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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卿非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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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同对女子要求没那么严格,实则不出格,便是感情好些也无碍。
  只是韩绯荷一向恪守这些。她天性中仿佛就有女子最保守的一面,与水荷正相反。
  能让韩绯荷交往如此深……这还真是少见。韩清洺忍不住想。不过他也未向男女之情方面想。实在韩绯荷陷入恋情时太易认出。所有女子恋爱会有的情况她都出现了。如今这般不声不响,大大方方,反而是真什么事都没有。
  韩清洺忍不住有点可惜。
  韩绯荷也虚岁十八了……他固然有能力留住妹妹,在妹妹想嫁的时候嫁出去,可毕竟会落人口实……他妹妹这般好,可不能让外人贬低了。
  不过,还是妹妹的心愿比较重要。
  若是妹妹还不想嫁,他便留着。总归他韩清洺的妹妹,不缺人要。
  “你那友人叫甚名字?”
  韩绯荷道,“叫刘韬的。”
  韩清洺记下这个人名。
  特权就是要用的,否则,他白白当了这二品的官员做什么?那些人吞了他那么多金银,也是时候该出出力。
  韩清洺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
  他特意换了身衣裳,不华丽,但处处精致,来见他许久未见的友人。
  本以为在茶楼里等着的会是张生,那家伙向来早到,谁知道却见到了李星尔。韩清洺倒是有些奇。
  李星尔是最守规矩的,向来说几点是几点,不早到也不晚,今日怎的来这般早?
  韩清洺满脸笑,走过去,道,“李兄,别来无恙。”
  李星尔却有些瘦削,较几年前多了几分颓唐。
  “明澈……”他见到韩清洺,也是淡淡笑。看着对韩清洺并未冷淡的样子。
  韩清洺在桌旁坐下,道,“张生那家伙轻狂,向来早到,说早点来,才能多看些人生百态。未曾想今日他却没早到。倒是你,往日都是准时来往,今日怎的这般早?”
  李星尔道,“相见你们罢了……”
  “说起来,你有张生的消息没有?”
  韩清洺愣了。“嗯?”他道,“说起来往,不是你们间更频繁么?我已经许久未收到你们消息了。”他这话便带了点责备。
  李星尔脸上几分难堪,道,“是我不对……”
  韩清洺说话也带了些许怨气。许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被两人冷落的这些年,他心中也是生了怨怼的。
  “我是奇怪,你们都这么大人,却是因何要忘了写信。以至于现在有人下落都不明。”韩清洺道,“我这里也无张生的消息。只知道他似是还在读书。”
  李星尔脸色有几分丧气,“他果真是无心科考了。”
  韩清洺却微讶,“发生了什么?”
  李星尔道,“你是不知道的……其实我这次来,也想好要将事情都说与你。不过这是张生的事,他不在,我总不好说……我是想你劝劝他的。他的聪明,可不能这样浪费了……”
  韩清洺察觉李星尔似是话外有话,但李星尔这人向来体贴他人,这事与张生有关……
  张生又不在,怕是他不会贸然说出来。
  韩清洺道,“那便等张生来了吧。”他招呼茶楼小二上了壶茶。
  “难得见面,今日要好好聊聊,”韩清洺说着扯开了话题,“我早听闻你在户部工作,只我不愿参与那些斗争,所以不了解……”其实未尝没有他赌气成分在。
  韩清洺知道自己有多大能量。
  若别人知道了李星尔是他朋友,怕这位旧友仕途会顺利很多,但他不愿意……
  这两人莫名其妙冷了他这么久,他还要巴巴把热脸贴上去?
  李星尔不知道韩清洺心中所想,倒是慢慢与他交谈起来。
  过了许久,直到两人几乎都忘了还有等人这一件事,一个带着破草帽,身上衣服褴褛的家伙进来了。
  “哎呀呀!真对不住。那船实在太慢,我现在才到!”
  来人急吼吼的进了包间,将破草帽一扔,坐在桌边,虽身上有脏污,却丝毫不见窘迫,看着两人一招手,“快把茶给我!可渴死我了。”
  韩清洺提唇一笑。
  “哪来的破落家伙?到我等这里打秋风?星尔,快些叫人,把这不三不四的家伙轰出去。”语气淡淡的,倒仿佛进来的真是个厚脸皮打秋风的家伙。
  李星尔见了这人,先是一惊,继而面色纠结。
  “张生……你……”
  张生嘁了一声,指着韩清洺说,“就知道你这家伙,心狠手辣,嘴还毒!”说着自顾自拿起茶壶,对着口就灌。
  韩清洺哈哈大笑。
  “话说张生,你可是好本事,瞒着我不说,连星尔都瞒着。这几年做了什么好事?”
  张生道,“一会儿再说!先给我来点茶果点心,饿死我了!”
  李星尔突然站起来,有些紧张似的走到门口,叫了小二,吩咐准备茶果。韩清洺含笑看着自己这腼腆的旧友,心道他怕是许久未见张生,竟紧张成这样。
  “星尔!你愚钝了,让那小二去对面酒楼点一桌酒菜送来,岂不比在这茶楼里干啃瓜果来得强?”
  李星尔这才明白过来似得,脸涨得通红。
  
  第85章 一塌糊涂事
  
  韩清洺对张生道,“你这张狂之人,可是欺负了星尔?瞧他,见了你竟如此紧张。我独自与他相会时他可不见这么紧张。多年不见,怎的也不知互相通通信?”
  他本以为张生仍在平阳,未曾想见对方这风尘仆仆样,竟是远道而来。
  如此倒能解释,缘何李星尔也不知其详情了。
  张生看一眼李星尔,李星尔也看到张生的目光,竟下意识有些紧张,不知不觉咬起下唇。张生道,“有什么好联系的?我便是心中忧郁,不愿同你们联系,才刻意不来信。若是同你们来了信,又怎么冷静?”
  韩清洺脸上轻松的神情却消失。
  他有预感,这两位旧友终是要告诉自己,多年冷淡自己的原因了。
  只不知,这次坦诚后,三人是和好如初,还是分崩离析……
  张生看向李星尔,目光中似有歉疚。
  李星尔移开视线,却带了几分难堪与尴尬。
  韩清洺沉下脸,“到底怎么一回事?”
  身居高位的他,虽年纪小,却早早练出了一身气势。“你们在打的什么哑谜?又想告诉我什么?直说吧。”
  李星尔看他一眼,道,“清洺,对不起。”
  韩清洺不言,只喝茶。
  李星尔道,“我也不是有意疏远你,只是……”后面的话他难以启齿。本是好意,为的是不影响韩清洺,顺便让张生冷静,如今怎的成了这个局面?
  张生明明喜欢的是明澈,却与他……这该怎么说!
  他见到韩清洺,甚至是带着几分愧疚的。
  不仅是为背着好友发生了那种事,更是他最近心中滋生的不明情愫。
  张生看向韩清洺。
  往日恍若隔日。再见时这个人一如往昔,仍旧面容俊雅,神情温文,好似一汪泉水。虽着华服锦冠,却仍清风霁月的似神仙人物。看得出他如今生活优渥,面色愈发白皙莹润,眉眼间也无了当初贫寒时的郁气。
  “……韩清洺,我只问你一句,”张生道,“你有可能,喜欢男人吗?”
  他这话听着随意,可面上的表情却很认真。
  韩清洺似是察觉了什么,看了他几息,道,“我目前有一伴侣。是男人。”
  此言一出,惊的却是李星尔与张生两人。
  “……”愕然后,张生突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李星尔看着张生,复杂难名。他心中此时也是百味纠结,心酸,愧疚,苦闷,还有一丝难遏制的哀伤。
  张生笑够了,擦去眼角的泪,看先韩清洺。这人看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看似毫无所察,又好似洞若观火。他嘿嘿一笑,“你想必也全知道了吧?很可惜,我终究是错过了……”
  李星尔道,“都怪我……”
  这话说的他心中苦涩。错过的是两人,可谁又知他这个旁观者的心酸?
  张生摇头。
  “只怪我瞻前顾后,不仅让一个好友难堪,更伤害了你……”
  张生性子豪爽,偶言这种贴心话,却让李星尔红了眼眶。韩清洺皱眉,“你到底是干了什么?”李星尔从一开始到现下的表现,明显不对!
  他虽腼腆,但却不是脆弱之人。
  看来,除了这难言的暗恋,张生对李星尔还做了什么……
  韩清洺大概有了猜测,但总觉得不太对。
  张生却举起杯,遗憾的道,“可惜,不是酒。”又道,“明澈,若是我与宿华在一起,你可会支持我们?”
  韩清洺愣了。
  张生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不舍,又有释然。脸上的神情却是黯然的。
  李星尔则是愣了,随即道,“你,你说什么呢!”
  韩清洺略一思索,举杯道,“若你真同宿华在一起,我自然是祝福你们。”
  张生站起来,将手中茶杯在韩清洺的上重重一碰。他的手在发抖,可茶杯拿的很稳。张生的眼瞬间红了,竟有些抑制不住的要哭出来。
  “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张生仰头喝下茶水,仿佛喝的是酒。
  他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撂,道,“如你所想,我当年暗恋你,可你却不像断袖之人,因此我便犹豫了。宿华知道这件事,他的古板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同他发生了争吵。后来他想帮我忘记你,也是为了不打扰你,便出了些招……”
  张生说到这,有些犹豫。
  韩清洺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张生面上露出几分后悔,李星尔看着他,却下了决心般道,“张不尽,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那都过去了。你大可不必为此可怜我。我毕竟也是个男人。今日后,我们三个还是朋友。”
  李星尔道,“我被他强上了。”
  韩清洺心头一震。
  接着,一杯茶水朝张生扔过去,砸在他脸上,张生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却是没反抗,沉默不语。
  他听见向来温文的韩清洺怒冲冲道,“张生!”
  李星尔慌道,“明澈!你这是做什么!张生,还不赶紧擦了?”说着站起来要去给张生擦茶水。
  韩清洺站起来,一拍桌子,“这等畜生,你理他作甚!”
  韩清洺的怒气是真实的。怪道三人落到如今这田地,原来还有这一番?张生为何不继续读书,反四处云游,此处也有了解释。这人这是心虚呢!
  张生抬手拦住李星尔的伸来的手,道,“你别管,这是我应得的。”
  “我张生畜生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是时候该清醒了。”
  张生站起来,对着李星尔,却是双膝一屈,直接跪下。
  李星尔愣了。
  张生看着他,多年未见,乱糟糟的发须后,眼睛仍是那么明亮。“李星尔,宿华,我对不起你。当年是我过分,却仗着你的兄弟情义欺辱你,今日我张生便在此,你要杀要剐,都可以。”
  李星尔捂住嘴,红了眼眶。
  “谁要杀你剐你!我只是要问你,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见音信?连明澈都不知道你在哪儿。你怎么说走就走!你,你连你家都不顾了吗?”
  韩清洺看着李星尔欲言又止,话中遮遮掩掩,之前李星尔的异常表现猛然浮上心头,却是一惊。
  莫非李星尔心悦张生?!
  他看着两人,却闭上了嘴。
  张生坦然道,“不错,我却是破罐子破摔了。不仅没向你道歉,更抛下了家业……我知道我是个懦夫,这几年……都是我的错。”
  “你罚我吧。”
  李星尔抬起手,却被打在他脸上,只狠狠在他肩上拍过,“谁要罚你!”声音带了哭腔,却是忍不住哭了。
  韩清洺神色复杂。“张生,你还没向我解释,为何……心慕于我,却欺侮了宿华!”
  张生苦笑,跪在地上将那天的事讲了一遍。
  李星尔又想起那晚张生的粗暴,以及第二日转醒时床上的狼藉与空荡。他终是忍不住,给了张生一巴掌。
  张生头被打的偏向一边,浮出一个红印,却仿佛欣慰般笑了笑。
  “该打,”韩清洺沉着脸,道,“便是有春药,你也不该如此控制不住。便是上了那几个小倌又如何?却让宿华受此等屈辱。张生,你真是简直了!”
  李星尔捂住嘴。
  韩清洺每一句话都说进他心里,当日的委屈又浮现出来。他哽咽起来。
  张生低头,满脸苦涩。“没错……是我怒气上头,做出此等错事……现在已是于事无补,我疏远了你,害了宿华,却也是我的报应。宿华,明澈,我求你们原谅我,今日之后……”
  “我就远离平阳,再不回来。”
  
  第86章 靶子
  
  韩清洺与李星尔皆是满面不可思议。
  “张生,张不尽,”韩清洺皱眉,“你可想清楚了?再不回平阳,这可不是能随便说说的。”
  李星尔却似是很伤心,道,“你,你又要做什么!”
  他道,“你忘了你的家族,你的才华吗!你说的离开平阳,定不是准备科举外调吧?你这么一走了之……是准备让家族蒙羞吗!”
  张生眼神颓废。他笑了,却笑得凄凉,“我已是三年不碰诗书了。如今这般回家,也不多给家里多张嘴。我在外地一小镇做了教书先生,勉强能糊口。宿华,你见我这般模样,还不懂吗?我已经废了……”
  “我无颜见爹娘,更无颜见你们,尤其是宿华。我如今清醒过来,更知道当年有多对不起你。我更想你恨我,却不想这样愧疚的对你的善良。”
  啪!
  却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李星尔满脸失望。
  “张生。”
  “你真让我失望。”
  说完,李星尔便甩门而出,竟是头也不回。
  韩清洺却没追,只叹气,道,“张生,你不追吗?”
  张生低头苦笑。
  “你没看出来,宿华喜欢你吗?”
  张生雷击一般,浑身打了个哆嗦。他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望着韩清洺,颓废到浑浊的眼睛第一次有了光亮。“你……明澈,你方才说什么?”
  韩清洺看着他,神色复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不尽,这怕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便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宿华想想。别忘了,他和你可不一样。”
  “再不追,你会毁了他一辈子……”
  张生却是站起来就夺门而出。
  韩清洺看着门口,又看看狼藉的桌面,叹了一口气。
  万盛太上皇与大同皇帝的私下官司,谁也不知道。除了韩清洺和另一皇帝心腹:周迪。周迪此人容貌英俊,气质出众,心存大志,早些年便成了私下的皇帝党,甚至凌道国韩清洺,如今,却不及韩清洺地位高了。
  他毕竟年轻,又不似韩清洺情况特殊,如今,也不过是翰林院学士。四品。
  当边关大捷、两国和谈的消息传来,周迪还特意找韩清洺庆祝了一番。
  两人往日只是书信来往,如今同朝为官,却多了些交往。周迪道,“韩大人此事居功甚伟,怪道前些日子陛下又多加提拔。”
  韩清洺温文一笑,“周大人客气。还要多亏周大人往日襄助。”
  周迪摇头,“我不过奉命行事,倒不知韩大人竟是有如此才干。往日以上司自居,却是我自傲了。”
  周迪此人很有几分才气,亦有雄心壮志。他不同寻常年轻人以三四品官员为目标,却是直接拿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为己任。因此,寻常也很有几分傲然。可面对韩清洺,他那份傲气却是尽数收敛。
  “哪里,”韩清洺道,“运气罢了。”
  “我说的倒不是韩兄这连纵之功。韩兄这几年来朝堂表现,不需我多言,便是可圈可点,数有奇功。如今朝中改革,又献奇招,着实令我敬佩。”
  韩清洺只道,“周兄客气。不过些许微末功劳罢了。”
  他有金手指网络在,历史上有没有类似的情况,拿来套一套,亦或去些知识氛围浓厚的论坛或APP发帖子问一问,区区几件政事,有上下五千年知识传承,再加上群众的力量,还不简单?
  周迪却摇头,深深感叹道,“韩兄却是智者自谦了。我周某自问亦是学识过人,却不能有韩兄这般淑质英才、机变如神,若是换我,那梁襄王是绝不肯自认削番的。韩兄之善谋,我如今亦在学习。”
  韩清洺却是笑而不语。
  周迪道,“陛下命我来告诉你,他身子已是大有好转,却暂时不准备将这事宣扬出去。”
  韩清洺神情微动。
  “哦?”
  这话可有意思了。
  已是大有起色,却不准备宣扬……这宣扬,指的是什么程度?
  “莫非是不准备让朝臣们知道?”
  周迪含有深意的一笑,“不,如今知道这事的,也只陛下、神医,你,我罢了。”
  韩清洺默然。
  半晌,他道,“莫非,陛下心腹中还有奸细?”
  周迪拍手,“不愧是韩大人,果真精明。陛下早有察觉,却一直未曾得到机会,如今,却正是时候……”
  韩清洺苦笑。“咱们的皇帝陛下还真是不甘平静。”
  周迪这么说,那肯定不只是揪出一两个阴奉阳违的人物。
  看来陛下是势必要有一番大清洗。
  “陛下此举定不只是为了那些阴奉阳违的朝臣。几位皇子今日表现是否有出格之处?”
  周迪道,“二皇子实在是狠狠伤了陛下的心。但最近朝中流言四起,却是比起大皇子,陛下更喜爱二皇子些,大皇子脾气暴戾,狠狠处罚了几个下人,后来又一番动作……让陛下看出他与几位大人有联系来。”
  韩清洺着实无语。
  不得不说,建朝五十余年便落得此等境地,大同也是前所未有。
  这其中他那好友张潇居功甚伟,难怪皇帝察觉后不得不向张潇递信结盟。也亏得出了上辈子的事,张潇心冷不已,放弃了击溃大同的计划。
  这事,怕是陛下还以为自己瞒的死死的。
  便是韩清洺,都不禁为这位穿越同僚自豪。
  韩清洺叹道,“几位皇子实在是荒唐。”
  周迪道,“听说几位皇子都十分钦慕韩兄?”
  韩清洺苦笑,道,“你便直说吧。我向来对这些派系争斗无意,你也是知道的。”
  周迪却是笑眯眯的,“大皇子二皇子也是时候也吃些苦头了,都是陛下太仁厚,才让他们如此张狂。你不妨对五皇子略表意向……只是,怕之后要委屈你了。”
  韩清洺摆摆手,浑不在意。
  “无妨,陛下给我官商同职的权利,便是我最大的底牌。有这王牌在手,再大的打击我也不惧。目前的情况,也决不至于让我左支右绌。你回陛下,让他尽管去做便是。”
  周迪点头,满脸赞许。
  他另一个佩服韩清洺之处便在此。
  这人冷静理智,但真为陛下卖起命,却是浑然不惧。这三年陛下拿他做刀宰了多少人?给他树了多少敌?却不见他抱怨过。仍是唯陛下马首是瞻。
  周迪心下已是有了计较,若真有人能与他于丞相位上一战,必是韩清洺!
  但……他毫不嫉恨。韩清洺超然物外又胸有沟壑,足智多谋博闻强识,虽是寡淡性子,却能为国为民。若非这人不是先天下之忧而忧之人,他都不敢与之相争。能与这样的人物一战,是他的荣幸。
  周迪拱手,深深一行礼,“委屈韩大人了。”
  韩清洺微微侧身。
  “应当的。”
  过了几日,边军将士班师回朝之事便传来,举朝上下皆是欢欣鼓舞,朝中气氛都欢悦许多。
  皇帝坐在龙椅上,高高看着下面朝臣,面色蜡黄,不住闭眼歇息,直到朝臣一一禀报完毕,才半睁了眼,有气无力道,“诸位爱卿,我大同成功击退敌人,扬我国威,实是壮举,此事,边军将士功不可没。”
  又是一阵扬我国威、我国强盛的恭维话,韩清洺注意到,蒋政虽面色不变,可明显心不在焉,显然不将这些废话放在心中。
  他与万盛太上皇私下的交易,可没人知道。
  皇帝道,“我病中已久,却是有些力不从心。幸得韩爱卿寻来神医,为我医治,如今才能勉强上朝。如今我便命张爱卿、韩爱卿监政,我且先让神医为我好好医治。”
  韩清洺眼神微动。
  此言一出,朝中哗然。
  这是理所应当的。
  张爱卿,便是张君松,乃是有名的老臣,却做过二皇子少师。他乃本朝丞相,亦是两朝元老,往日亦是居功甚伟,监政无可厚非。但韩清洺可不一样了。
  韩清洺冷笑,已是全身戒备。
  果不其然,一位大臣道,“启奏陛下。韩大人虽是足智多谋,可毕竟年轻,监政一事事关重大,怎可马虎行事?”
  后面又站出几位大臣,亦是如此道。
  倒是有几位皇帝党站出,言说监政之人不知韩清洺一位,亦有两朝元老张君松。两人一老一少,一人在上一人在下,正式搭配得当。有张大人的老辣及韩大人的智谋,想来政事定能顺遂。
  两派人很快吵起来,你来我往。
  韩清洺不由暗叹皇帝这一手转移视线玩的漂亮。
  众人不知的是,张君松看似支持大皇子,又做过二皇子少师,有师生情谊,却是个实打实的皇帝党。
  这老头看着老实,却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在时局未定前,他最善打太极和稀泥,却是暗中忠心皇帝。
  原本只命他一人监政,几派系还有可能争斗一番,如今又添了韩清洺,主要火力却是集中在他身上。
  这时,有一意想不到之人却是开了口。
  蒋炡站出来,身姿挺拔形体飘逸,一行礼,却是举止优雅。“启奏陛下,儿臣亦认为,这监政大臣,韩大人正当得。”
  
  第87章 小攻回来啦!
  
  一旁大皇子二皇子不由得侧目。
  大皇子狠狠瞪二皇子一眼,二皇子则是回以微笑,不动声色。
  “哦?”皇帝道,“难得我儿中也有人对此上表。”
  蒋炡灿然一笑,道,“张相固然深悉政事,手到擒来,可韩大人却是时有精妙点子,张相如今年逾六十,却是政见主张日趋温和,正需韩大人这般年轻的官员在旁辅助,方不失了锐气。”
  此言一出,不少官员立刻出言启奏,却都被皇帝做手势压下。
  “不必多说,便如此吧。”
  闻言,韩清洺却是一愣。
  与他一般的不止韩清洺,还有周迪。
  散朝后,韩清洺正走着,周迪走过来,道,“恭喜韩大人了。”
  韩清洺道,“不过监政罢了,倒是周大人,还莫要多想才是。”
  周迪笑着摇头,“怎么会。较之韩大人,陛下更属意我,我是知道的。”
  他们说的,便是储相一事。如今看来,却是陛下有意立韩清洺为储相。监政之事,如何事关重大?若非有权有能之人不得参与。一般能监政的,不过丞相与储相罢了。皇帝此举,却是震惊了全朝堂之人。
  一瞬间,派系斗争便成了韩清洺的储相之位之争。
  皇帝党有些是得了授意,有些则应和皇上,其他人,则是为这一位置在争。
  韩清洺知道自己会变成靶子,可未曾想这靶子竟是如此之大。
  他不由得苦笑。这位陛下在利用自己的方面,还真是竭尽所能。不过也亏得这位陛下如此行事,他才能一直顺顺当当活到现在。否则,官商一体的权利会有多大,会威胁到多少人,谁都看得出……
  如今他明显只是一把依仗皇帝宠爱的枪,却少了许多利益纷争。
  至于周迪……
  他才是皇帝看好的储相,如今被压制,不过是陛下的金蝉脱壳罢了。几位皇子明争暗斗,若真暴露他的身份,怕是这位年轻的储相不多时便会被吞噬、被污染。可有了韩清洺掩护……
  他还能获得成长机会。
  这一事实,两人心知肚明。
  ……
  韩清洺向来是早熟悉了明争暗斗的,但他向来独善其身。
  看似与其他人暧昧不断,但他是皇帝党中公认最不可拉拢的人。
  虽诱人,虽令所有党派眼馋,但……
  绝无可能。
  韩清洺乘上马车,令车夫驾车回宅邸,路上却被一人截住。绸缎车盖,上有蛟纹。
  韩清洺撩开门帘,看到对面绛紫色马车,道,“却是哪位皇子?缘何要与韩某开这玩笑。”
  对面马车内传来爽朗笑声,清脆无垢。
  “却不是开玩笑。”
  马车内人走出,站在地上,手中折扇一敲,道,“是本皇子。”
  韩清洺看清那张年轻的脸,微微皱眉。他很快笑道,“原是五殿下,却不知殿下寻臣是为何事?”
  蒋炡满脸委屈道,“方才在朝上才帮了韩大人,韩大人竟是一点也不记恩的么?无事莫非本殿下便不能找韩大人了?”接着又是灿然一笑,道,“本殿下只是想同韩大人喝杯茶罢了。莫非韩大人忘了前些日子在宫中的约定?”
  韩清洺笑道,“自然不敢。”
  这五皇子……
  罢了。陛下让他亲近五皇子,他便做吧。
  “不知五殿下有何安排?”
  许是没想到韩清洺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的邀约,虽自己是没脸没皮,但韩清洺也是出名的不近人情擅打太极,五皇子蒋炡也是喜出望外。
  他本也未曾准备,如此一来却是道,“不如便去城中黄鹤楼如何?”
  韩清洺点头。
  “便如五皇子意。”
  两辆马车很快再次行驶,再停下,却是在皇城有名的酒楼:黄鹤楼下。
  两人坐的,自然是上好的包间。位于三楼,临窗而无遮拦,下面街道景象一览无余。门便是竹帘,却有一层隔间,看着很是清雅,别有一番闹中取静之趣。
  包间的价格自然不低,在看看桌上的酒菜……五皇子为韩清洺,也是费了番心思。
  韩清洺从容落座,敛袖提壶,便是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放在对面,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今日还要多谢殿下宴请。”
  五皇子看着韩清洺优雅而从容的动作,神色有些痴迷,却很快反应过来,走到韩清洺对面,坐下,端起一杯,对韩清洺示意,一饮而尽。
  韩清洺便也将杯中酒饮尽,道,“五殿下豪爽。”
  “韩大人谬赞了,”蒋炡微笑道,露出一颗小虎牙,看着倒是俏皮可爱的少年模样,“我做东,怎好不尽这相邀之谊?”
  “韩大人这两年好风采,却是计谋频出,在朝堂上大放光彩。怪道父皇如此重用你,实在是韩大人才华横溢。”
  韩清洺脸上是一贯温文尔雅的笑。
  “五皇子过誉。”
  蒋炡看着对方面上堪称无瑕疵的笑,不禁暗道可惜。这人虽是答应了自己的邀约,却完全不曾准备接过这支橄榄枝……虽是谈笑风声的模样,但一直心不在焉呢……
  蒋炡相信,若非是自己,其他人谁也看不出这位韩大人掩在笑下的冷淡。
  最终,他决定还是说些重要的东西。
  “想来韩大人也知道我今日相邀是为何吧?”
  韩清洺面上笑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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