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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是个外星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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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独秀于林。

……

秦嫔听到了众人的哗声,又没有听到后面跟随着的马蹄声,心中诧异,正欲回头一窥究竟,抬眼就看到还在附近磨磨蹭蹭淡然前行的木才人,不由一阵恼怒。

她在前面拼死拼活,后面那个人竟根本不放在眼里?

忍下这口气,反正到了终点,算是她赢了,那些暂且不追究。等到她、等到她有朝一日……

总会给这些轻视她的人好看。

谁知眼前一晃,马匹不知怎的停下了脚步,巨大的冲力将她弹了出去,她翻了个身,倒在终点线前面一步之遥的地方,口腔巨疼,吐出一口血来,两颗小小的白色混在里面,那是……她的门牙。

秦嫔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阿木吉拉淡淡地收回精神力,继续前行。

优雅地、缓慢地,足足走了一刻钟,才走完一圈四百米的跑道。停在终点线上,诧异地看着秦嫔,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道:“秦嫔小主分明胜了,怎的还气得吐血了?”

“哈哈哈。”

定兴帝拍掌笑了起来。

刚才秦嫔倒下的时候,他就走了下来,众人都以为他是担心秦嫔,谁知这位手一抬,阻止了候在一旁的专门负责抢救意外事故嫔妃的大夫,饶有趣味在一边看着阿木吉拉坐在马上,明明心里害怕却佯装镇定(他自己这么认为的),通身大家气派完全不似宫女出身,又可爱又美得紧,如同那晚的舞蹈一样,是整个后宫最有趣特别的存在。

“来。”

定兴帝朝她伸手。

阿木吉拉脸上泛起一丝羞红,赧然地将手覆上去,嘴里道着:“皇上,是秦嫔小主胜了呀。”

“是。”定兴帝笑,“既然爱妃这样说,那就算做是她胜了好了。”

“那比赛……?”她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定兴帝更是朗声一笑道:“你放心,朕断不会再让你出糗。”

然后瞥向长齐,“朕乏了,先去歇了。你让她们等秦嫔醒了继续比吧。”

长齐扶额,心中腹诽:“皇上您现在看起来哪一点像是乏了?假话能说得如此一本正经的也只有您了!秦嫔小主都成这样了还让她比赛的皇帝再找不着第二个!”但是面上还是努力带着微笑道,“是,奴才这就去说,您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自去宣旨。

定兴帝拉着阿木吉拉的手一直走,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暧昧道:“爱妃先去沐浴,还是朕先?这马场附近有温泉,不如一起?”

阿木吉拉眼睛一眨,似是有些不解道:“妾刚骑马其实也没出什么汗,不用沐浴。皇上您也没怎么动,现在也不需要去沐浴呀。为什么要去泡温泉?不是应该等晚上吗?”神色无辜又茫然。

一向拔得头筹或者表现最佳的嫔妃都会获准当夜侍寝的机会。

这已经成为惯例了,她竟不知道?

定兴帝含笑轻咬了下阿木吉拉的耳垂,道:“这和爱妃不会骑马,还要参赛的道理一样。”

第10章 拾

定兴帝生得俊美,眼含暧昧时更是一举一动莫不风流,一口温热的气哈在阿木吉拉耳垂,痒痒的。若不是她展开精神网想顺便搜集下他的表情信息,还真不可能发现定兴帝冰冷探究的目光。

这是什么意思?

阿木吉拉一凛。

脑海里飞快地回顾了下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好像自己并没有露陷。

那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和自己作对的嫔妃纷纷倒霉、这个皇帝就起了疑心么?按照本地土著居民的眼光看来,这个皇帝不问朝事,随心所欲,风花雪月,难道不应该算做是……昏君吗?这里的昏君,出门还会带智商怀疑不符合正常规律事件、而且看穿自己非原主的真实身份吗?

果然由地球星亿万年文化沉淀堆积下来的历史人物,很是不容小觑。

阿木吉拉肃然起敬。

“爱妃在想什么?”

定兴帝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阿木吉拉抬头,对上他的眸子,里面仿佛四月天的春风徐徐拂来,温和而又舒服,含了三分暧昧两分柔情,全然没有刚才冰冷的痕迹。

这个人物,很不简单。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怀疑自己,可是作为她附身原主身体以来,这么长的时间里,第一个用那样探究的眼神打量自己的人,阿木吉拉果断将其划入重点注意对象。微微卷曲的长睫毛轻扫了下,在精神力的帮助下脸颊渐渐爬满了淡粉色,低垂着眼羞赧道:“回皇上的话,妾并没有想什么。”

定兴帝轻笑,似是随意道:“爱妃害羞了?”修长的手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子,“专程为了朕而去报名赛马,不丢人,你的心意,朕都明白。”

“妾……”阿木吉拉话语一顿,脑海里回放刚才的记忆,在某一处停顿下来放大观看,心下了然。原来定兴帝刚才走到终点之后,无意间看到报名册,她的名字处比别人多了一条线,询问之下得知是报了两次名、并且还想在比赛之前弃赛,心觉奇怪便派了长齐去打听,很快得知分别是贤妃的人和太后的人帮她报的名,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看了眼慢悠悠在跑道上走的她,眯了眯眼,冷笑一声。

就是这里了。

两种截然不同情绪的转折点。

阿木吉拉知道是知道了,但是完全没有看懂。

只恨精神力不够,不能读取人类的思想,否则她真想好好儿摸索下,这些人的喜怒无常都是为了哪般。

定兴帝看她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淡薄的雾气,神色茫然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脸颊上淡粉犹在,整个看起来真实可爱,不禁心头一软。想起刚才长齐说的事情,眸色又是一冷,贤妃派来的明语和太后派来的子歆么,若是不知她不会骑马,太后那里可以暂时不追究,可是贤妃……两匹在马蹄上动了手脚的马么,若不是你出的主意,那出主意之人死期将至,若是你……便叫你也尝尝这摔下来的滋味。

又来了!

阿木吉拉委实想不通自己哪里出了错,只好心一横,离了定兴帝两步,跪下道:“妾有罪。”

“爱妃何罪有之?”定兴帝一诧。

“妾明明不会骑马,还去赛马,丢了宫妃的颜面,更是丢了皇上的颜面。承蒙皇上不弃,妾内心惶恐,却不敢独享圣宠。请皇上治妾的罪,将圣宠留给真正实力最强的嫔妃吧。”

阿木吉拉这话说得自己也肉疼,可想来想去似乎也就是这一点做得不妥当。贤妃和太后她还是不要开罪的好,否则一个如乌鸦般聒噪,另一个的脑回路莫名其妙,均属于非正常人范畴,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反正皇帝也知道是她们做的了,不用再提醒一遍,一起抗下省事。

定兴帝却听得颇有些动容,看她低着头,整个人笼在宽大的骑装里,显得格外瘦弱娇小,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红梅凝霜而开,美人站在树下拨了朵小花轻嗅,回首嫣然一笑,整个人十分丰盈,脸颊上带了些肉,染了两朵红云,富于生机的美好。不由沉声道:“抬起头来。”阿木吉拉困惑抬头,定兴帝看得莫名一痛,脸颊上的肉消失了,下巴也已经变尖了,皮肤白晢许多,但没了健康的潮红,笑得没有那么张扬,添了许多谨慎的因素。被自己忽略的这几个月里,她究竟受了什么苦?那样风姿卓越的女子,自己怎的就全然忽略了?

这样一想,定兴帝还真的想起来原因。那段时间的盛宠几乎让他习惯性地召她侍寝,那天亦是这样,已经翻了她的牌子,后来被告知是她半路发病就送了她回去。然后贤妃引荐了一群舞女,体态都是丰盈可爱,床笫之间也更加活泼大胆,他就……

把她忘了。

是他的错。

可是贤妃……也难逃责任。

打定主意,定兴帝扶了阿木吉拉起来,语气怜惜而温柔:“爱妃不要动不动就认罪,你有什么错?放心,有朕在,无人再敢欺悔你。”

这是这一刻实打实的真心话。

阿木吉拉觉得奇怪,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怀疑又莫名其妙被怜惜了呢……

算了,地球星人大抵都这样=。=

就像是二十一世纪人群里面最流行的那几个词中,用来形容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行为的词语诠释的那样——蛇精病。

“谢皇上体恤。”外星人抬脸,眼里水波荡漾,诚恳地道。

定兴帝看她这副神情,心都快化了,带着她直奔寝殿,一起在温泉里滚了个澡,看她虽消瘦下来依然玲珑有致的身体,定兴帝又是热烈又是怜惜地宠幸她。因为将皇帝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阿木吉拉这一次选了个画册中更为高级的方法,两厢如同,激烈地滚完了床单,直听得外面听惯了这种墙角的宫女们全都红了脸,遐想连篇。

定兴帝自登基后也算得上是阅女无数,可还从来没有这般销。魂过。

大抵是因为以前都是欲。望使然。而这一次却带了两分感情,加上遇到一个严苛认真的技术帝,这些交杂在一起的感情释放得更为淋漓尽致,实在是不能更加痛快。

滚完床单,按照本地土著居民的习惯,都应该是累极而眠,阿木吉拉严格地遵守,闭上眼睛进入休眠状态,将这次所得的更为充沛的能量吸收消化。

看她脸颊红扑扑地睡着了,定兴帝轻抚了下她的脸,本来也是累了的,不知怎的有些不舍去睡,拿了干毛巾,将她刚才弄湿了的头发慢慢擦拭着。阿木吉拉感觉到这一动静,想了想决定继续休眠。定兴帝怕惊醒了她,动作轻慢柔和,触手的乌丝黑亮柔软却又不失弹性,配着她莹白光洁的肌肤,实实在在是一种视觉盛宴。他还从来没有观察过任何嫔妃的头发,想不到竟有发质好成这样的,拨了一缕,绕着手指绞了一圈,忽地轻声一笑。

——得此至宝,实乃幸事。

……

这边的两只圆满了,另外一边马场上的人都不好了。

天色已暗,皇上不在,太后也推说乏了早走了,比赛还没有结束,嫔妃一个都没散,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自然也走不了。

可是……秦嫔还没有醒。

长齐刚才传的圣上口谕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须得秦嫔醒了,比赛比完了,才能散场。

所有人都焦躁了,暗暗将秦嫔诅咒了千百遍。只因夜色一暗,风就大了,这是马场又比不得宫殿有宫墙围着,冷风使劲地刮着,将她们一个个都吹得透心凉。天儿一暗就得点灯,这样数不清的小虫子便都涌了出来,将她们折磨得十分狼狈。

皇后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将报名册翻阅了一遍,命贴身女官将众妃召集起来,报名册上有名字的留下,没有的就可以散了。大致意思是,本宫心慈,会尽能力给你们方便,老实的自然可以享受,那些不老实自己作死的,人皇上留下了口谕,本宫违背不得,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然后适时捂着额头暗痛一声。

“娘娘,您怎么了?”

贴身女官担忧道,“娘娘您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大的风一吹,回头肯定又得病着好几天。”说着掉了眼泪,故作坚强擦了擦,心疼地说,“奴才去给您拿件厚衣裳过来,娘娘您再忍一忍,奴才这就去……呜呜……”

哭得好不凄惨。

“不许去。”皇后阻止道,“众位姐妹还在这里,本宫作为一宫表率,怎好先行离开?你这话忒没道理,自去领罚。”

贴身女官一面抽泣一面道:“奴才也是心疼您……”

“本宫身体好得很,不需要你的心疼。”皇后沉声道,“皇上下了旨,本宫自然要第一个遵守。”

“可是您根本就没有报名……”

“不许再说了。”

“皇后娘娘!”贤妃按捺不住站了起来,道,“您凤体为重,既然不太舒服,就快些回去吧。妾知道您的苦心,您放心,皇上既然许了妾协理六宫的权利,这么点子事情自然是可以处理好的。都交给妾了。衣茗,带皇后娘娘回房休息。”

“唉。”皇后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您放心吧!”贤妃认真地做着保证。

待皇后走了,贤妃端正地坐在位置上,主持大局。风更大更冷了,所有人都冻得发抖。她们本就是为了吸引定兴帝注意力,穿的都是单薄花哨的衣裳,哪里经得起半点摧残?贤妃也有些受不了了,可是想到是受了重托,依然努力坐端正些,只要过会赢了赛马,皇上还是会宠幸她的,一定会喜欢她的。

“娘娘。”明语忍不住出主意道,“只要秦嫔醒了,比赛就可以继续了。奴才有一个办法……”

第11章 壹

秦嫔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一大桶冷水全部浇在身上,再被这剧烈的冷风一吹,所有的小水珠都仿佛化成了世间最为刺人的利针,狠狠地插…入皮肤内,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她本来是疼极了晕了过去,身上的伤口虽被候在一旁的大夫们上了药,可她到底是个女子,这里一时半会调不到宫里的医女过来,并不是所有伤口都方便处理,尤其是口腔内的伤口,两颗门牙掉了的位置疼得几乎要了她的命。这会子一大桶冷水彻头彻尾浇了下来,她生生被冻醒了,身体像是冰火两重天,难受至极。

“你醒了?”

一个好听的女声落入耳中,秦嫔听得周身一慑,猛地抬起头来,努力平静了怒火委屈,眼里怔怔落下泪来,一头磕到底,只哭不说话。

贤妃果然生了恻隐之心,吩咐道:“明语,带秦嫔去换一套干衣裳过来。”

明语张了张嘴,看秦嫔一眼,秦嫔兀自低着头,周身发抖,只好福了福身道:“是。”然后扶起秦嫔,眉头微微一蹙,“秦嫔小主跟奴才往这边来吧。”

一路到了贤妃的居所,明语将秦嫔远远地安置在外间,进去翻捡了一会,拿了一套十分华丽漂亮的骑装出来,递给秦嫔,浅笑晏晏:“秦嫔小主,请换上吧。”

秦嫔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开口恳请道:“明姑娘,这件骑装太好了,妾的身份不符,可以换一套稍微差些的吗?”她门牙掉了,说话漏风,加上躺在外面风大的地方吹了一天风,嗓子嘶哑至极,这一番话听得明语毛骨悚然,直接将骑装塞到了她手上,努力保持良好教养的微笑道:“秦嫔小主莫要为难奴才了,贤妃娘娘的东西哪有差一些的?您快去换上吧,奴才在外面等着您,皇上下了口谕,若是今儿个的比赛没有结束,各宫小主都不得回去安歇,您不体谅奴才,也得为其他小主娘娘着想一下吧,您说是吗?”

秦嫔哪里还有别的法子?

只好含了恨,进屋换了衣裳。身体已经冻得僵硬,没有人帮忙服侍,她浑身发抖,解了足足一刻钟,才将衣服上的扣子解开。

等到她再次回到赛马区的时候,各宫嫔妃脸色都较之前差上了四五分。此刻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风更大了,周全值班的侍卫们都走动起来,入耳的只有厚重的脚步声和呼啸的风声。再看到她穿的那套衣裳,更是惹人嫉恨,那套衣裳十分厚实华丽,显然是上好的骑装,是她们身上单薄的衣裳无法相提并论的。连贤妃脸色都不大好了,那几乎是她最好的一套骑装,原是想若是晚上赛马便穿出来给定兴帝瞧的,此刻穿在了秦嫔身上,意味着没了这个出风头的机会,原先有的一分愧疚和两分同情此刻消失殆尽,直接拿了马鞭选了一匹马牵出来,定定地看着秦嫔,傲然道:“开始吧!”

秦嫔艰难地爬上了马,贤妃已经在计分人员的“开始”声下抽动马匹,策马奔腾。

贤妃的骑术向来优秀,是故以往的每次赛马的得胜人员几乎都是她,次次用实力赢取到和定兴帝同度春风的机会,是她最骄傲的事情。秦嫔身体不适,能抽动马匹就很了不起了,被贤妃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同样都是被甩在后面,可是有的人可以赢得圣心,有的人却只能落得凄冷的下场。

想起中午那样的场景,昏迷间听到的那句“既然爱妃这样说,那就算做是她胜了好了”。

那就算是……

秦嫔看着快到终点被众人吹捧的贤妃一眼,一股温热喷出口腔,身体一晃,从马背上直直地摔了下去。

……

定兴帝把阿木吉拉的头发擦拭干后,毛巾随手放到了一边托盘里,低头凝视着她。

橘黄色的烛光温暖地普照下来,阿木吉拉闭着眼睛,表情安详乖巧,耳朵上细密的绒毛几乎可见,可爱极了。

定兴帝扬唇微微一笑,有些奇怪自己今日心态怎的这般平和,抬起手臂当做枕头,面朝上看了一会儿,起了些困意,便闭了眼睛。

门口细微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定兴帝睁眼瞧去,只见长齐正小心翼翼往外面退。

“怎么了?”

长齐忙走到定兴帝跟前跪下低声道:“奴才万死,搅了皇上好觉。”

定兴帝摆摆手:“罢了,直接说吧。”

长齐凑到定兴帝耳边,小声道了一番。

定兴帝听了,鼻间“嗤”的一声,重新闭了眼道:“说朕睡了,这种事禀了皇后便是,不必来向朕汇报了。”

长齐道了声“是”,轻手轻脚快速走了出去。

定兴帝转过头看了阿木吉拉一眼,忽地一笑,似是自言自语道:“莫非真是老天保佑的体质,得罪你的全要遭报应?”兀自摇了摇头,渐渐睡去。

……

一般定兴帝组织的马场一游时间在三天左右,这一次足足推了七天才返程。

原因是贤妃赛马到最后关头,那匹马忽然腿软趔趄了下,导致她直接磕破了额头。而她身旁服侍着的大宫女明语因为距离终点太近,当了被摔飞的贤妃的肉垫,很干脆利落地摔破了脑瓢,马场里的大夫们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让她完全止住血。

事后皇上得知大怒,探望贤妃伤势后下令彻查此事,又害怕贤妃受了伤乘马车不好,特地推迟了回宫日期,整日待在自己宫里审问相关人员。

终于得知原来是贤妃坐的那匹马早上马蹄被钉了钉子,后来相关工作人员拔了钉子上了药拴在一边,到了下班时间就回家去了,贤妃运气不好选了那匹马,又跑得太快,马经受不住,所以才会腿软,才会导致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爱妃放心,朕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将那给马蹄钉钉子之人揪出来,杀了给你泄愤。”定兴帝拍了拍贤妃的手,安慰道。

贤妃十分动容,但还是极力劝阻道:“皇上,切莫为了妾做这样的事情,这件事妾不会放在心里的,就饶了那人一命吧,也许他也不是故意的。”

“爱妃果然有领袖风范,不愧是朕亲自挑中协理皇后管理六宫之人!”定兴帝极力赞扬道,“就依了你,这次饶了那厮,若是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情,朕一定会为爱妃打抱不平的!”然后似乎想起什么道,“你那宫女护主得紧,为你受了伤,朕已经派了大夫去给她医治,刚才也看了她,不愧是你的宫女,相貌姣好,很是不俗。”又轻碰了下贤妃额头绑着的绷带,似有叹息摇头,欲语还休,最后拍了拍她的手,“朕这么长时间不在宫里,堆积了很多折子要批,下次再来看你。”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贤妃几乎要听傻了,怔怔送走了定兴帝,越想越不对劲,下床径直走到明语房中,看多了许多精美的装饰品,明语的表情也似乎十分满足,不由噎了一口气,上前就是一巴掌过去:“贱婢!”

……

天气渐渐和暖起来。

只不过去了马场不到十天,宫里头的严寒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暖意渐渐升腾起来,空气里的花香也愈发浓郁。

阿木吉拉站在慕兰宫凉亭顶端,睁开眼睛直直盯着太阳方向,周身沐浴在阳光里。她穿着一条素白色的衣裙,此刻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边,轻暖的风微微一吹,裙裾飘扬,美不胜收。而她眼里的波光仿佛也随风闪动,脸颊上的绯红愈发滋润,气质天成,闪耀夺目。

能量好像越来越充盈了……

在马场的时候,她直接被定兴帝秘密安排住在了寝殿,每天都有吸收能量的机会,几天下来攒了不少。马场事情多而乱,几乎没有人留意到她,她乐得轻松自在,自己消化吸收能量,精神网散开的距离增加了,她获得的资料也更多了,回去的可能性大抵也越来越大了吧。

想到这里,阿木吉拉弯眼一笑,璀璨生华。

“小主,现在用午膳否?”

大宫女站在楼梯上,只敢看着阿木吉拉的鞋子,不敢再往上看,那个高度委实有些难度,看着就怕人,不知小主怎的就这么喜欢爬上去。

算了算时间,阿木吉拉点了点头,闭了闭眼,再睁开,里头的波动停了,脸上的绯红也渐渐退了下去,回身朝大宫女摆摆手:“站远点儿。”

大宫女连忙跑下楼梯,再站定回头时,阿木吉拉已经走到了她身边,轻拍了两下手掌,淡定道:“进去吧。”

“是。”

尚食局应定兴帝私底下的要求,送来的午膳十分丰盛。

一碗炖的几乎要溢出白汁的鲫鱼汤,一碗碧油油的小白菜,一份香喷喷的红烧肉,还有一道清爽的小葱拌豆腐。一大碗香米饭摆在一旁,颗粒饱满,看着就很有食欲。

料足、味正、爽口。

“一起吃?”阿木吉拉抬眼看了下大宫女,虽然她很不愿意将到口的能量分给他人,但要是真的一个人吃完了这些,别提争宠了,只怕这里的人都会觉得她是怪物吧?若是两个人,那就很正常了。何况大宫女目光炯炯盯着这几盘菜,似乎是……很想尝一尝的样子?

“小主?”大宫女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道,“奴才身份低微,不敢和小主……”

“坐下来吧。”

“是。啊不……小主……这,这不合规矩……”

“你是女人吗?”

“……是啊。”

“我呢?”

“……也是啊。”

“那不就行了。”阿木吉拉淡然道,“我们是一样的人,没有什么身份区别。说回来,我也是从宫女开始起步的,也许家庭出身还不如你。坐吧。”在她看来,这个时空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地位都凌驾于女人之上,而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地位都卑微到了尘埃里╮( ̄▽ ̄〃)╭

家庭出身么……

大宫女脸色变了几变,看了一眼院子里围在一起用饭的几个宫人,终于选择了妥协,稍微坐远了一些,拿小碗盛了一碗饭先递给了阿木吉拉,再盛了一碗,慢慢吃着。

有人一起用饭,阿木吉拉有了底气,很快吃完了撂下筷子擦了嘴走出去:“我吃好了,你继续。”

大宫女看着只剩下一点点的饭菜:“……”

第12章 贰

尚食局过来收餐具食盒的两个宫女奇怪地看了大宫女一眼,脸上惊奇的神色写满了“这个宫女怎的敢和主子一道用饭地位也太不一般了吧”,以及“饭量也太大了吧居然把饭菜吃得这么干净真是看不出来啊”或者“这么好的饭菜一点不剩到底是应该为自己也尝不到而痛心疾首还是为不浪费而感到高兴呢”之类的讯息。

完全没有吃饱的大宫女嘴角一抽,佯装没有看到她们的神色,笑盈盈道:“两位姐姐辛苦了,我送你们出去吧。”

那两位宫女也是笑笑道:“不用了,妹妹刚吃完饭,还是略坐坐儿吧。”

这是把她当做慕兰宫最受宠的宫人看待了。

“呵呵,不碍事的。”

大宫女坚持将两位送出了慕兰宫,正欲返回,忽看到一道身影,驻了足,“史姐姐?”

来的正是皇后身边的小宫女,史清。

大宫女条件反射看了下亭子顶,见空无一人才放了心,迎上去,笑着问道:“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妹妹在看什么?”史清没有接话,与大宫女擦肩而过,站在她刚才看向里面的角度看了几眼,“慕兰宫虽然偏僻,里面环境倒还是不错,难怪妹妹喜欢看。”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宫女稳了稳心神,笑道,“我也是看姐姐来了,怕被人发现,所以才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史清觑她一眼:“哦?这倒是奇了,我奉皇后娘娘之命,来请木才人一叙,做什么怕被别人瞧见?”

说着一步踏进了慕兰宫。

大宫女脸色变了两变,还是陪着笑跟着一道进去:“不知皇后娘娘找小主有什么事儿?”

史清没有理会她,找到在亭子旁边的树荫下闭着眼睛靠在大靠背摇椅上的阿木吉拉,见她似乎睡着了,脚步略微踟蹰了下,还是径直走上前,行礼道:“奴才见过才人小主,小主万安。奴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宫女,奉皇后娘娘的命邀请才人小主到御花园的凉亭里一聚,希望才人小主尽快移步前往。”

阿木吉拉仍然闭着眼,有阳光透过树叶撒了些光斑在她身上,看起来娴静而美好。

史清扬高声音又说了一遍,加了句:“……其他宫小主娘娘们也收到了邀请,现下几乎都出发了,才人小主位置较远,还是早些出发得好。”

阿木吉拉岿然不动,细碎的风将一缕发丝卷到了她的脸上扫了扫,莹白肤色衬着乌黑发丝,两种极端的冲突显出别致的美来。

史清忍了忍,又次抬高了声音,几乎是用吼的大声重复了一遍,这回又加了句:“……只是一个小小的茶会,皇后娘娘最近得了许多新茶,顾念着各宫小主的姐妹情谊,才特地命人冲泡了那些茶与众人共享。”

原来是一个茶会啊……

阿木吉拉睫毛轻抖了下,娇憨地打了个呵欠,抬手揉了揉眼睛,哼唧两声,眉尖紧紧蹙了起来,睁开眼里头似有水光:“谁在吵我呀?我要睡觉。”嘴唇微微嘟起,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这下史清反而平白生了些内疚,又行了个礼,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不过变成了第一个版本。

“皇后娘娘请妾过去?”阿木吉拉似乎懵里懵懂的,又像是有些小小的惶恐,连忙从摇椅上下来,“是,妾这就去准备。”

史清圆满了。

大宫女扶着阿木吉拉进去换衣服。

宫门口无人注意到的一个人想了想,退了出去,飞快地朝一个方向奔去。

……

御花园里花香浓郁,原先就盛开的花朵们此刻更是妩媚多姿,而早就打了花苞的此刻也摇曳绽放,颇有些少妇风韵,青涩动人的成熟。

冬装可以完完全全丢在一边了,众人都轻装上阵,裙摆上的花一个比一个繁盛,一个比一个五彩缤纷。倒不像是来品茶的,而是来比美似的。

阿木吉拉又次看得头大。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这之类的视觉冲击,原地站了一小会儿,便毫无干扰地迈步前行。

大宫女看了眼阿木吉拉,眸色复杂。老实说,此次回宫,定兴帝曾赏赐了许多好东西下来,其间就有上好的布匹,和十分漂亮的绣花样子。名头上打的是每个随行了的嫔妃都有,实际上她有去暗暗打听,除了最上头的太后皇后,再没有人的赏赐丰盛过阿木吉拉。可是赏赐册子上写的,并不是实情,而是最末等的那类物件。

这倒也罢了,定兴帝这类事情没少做,即使传了出去,也只是一小桩风流事,涟漪一散就无人想起了。

可是那一位,压根就没关心赏了什么,看似热情地谢完恩,就把库房钥匙甩给自己让自己全部锁了进去。

个个宫妃都想要的待遇,她为什么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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