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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悲欢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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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渐渐被拉远,直直拉出绵延千里的蜿蜒山脉,跨过广袤的平原,越过壮阔的江河,直到北畛域的万家灯火通明之外,再到一家最亮的灯火之中。
樊子期身为北畛域首富的长子,自然是受万人簇拥,千人谄媚奉承,推杯换盏,酒影阑珊中,一年的年关就那样沉醉在一晚的纸醉金迷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视线再次被拉远,跳出万家灯火之外,飘出了繁华富庶的北畛域,退回了西戎域,寻一处静谧山水,一座机关奇城越入眼帘,气势磅礴。
徐亦风在家宴过后,在和父亲讨论机关的奇妙之处,他们的桌前摆着几张图纸,一张画着靳无寻的燃影,一张画着白典的冷灀,一张画着沈余衣的余念,一张画着应莫离的思风。
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了许多指示箭头而批注,繁杂而细致。
徐庄主很是耐心地再给他提点,并且拿了许多木块做模型,徐庄主的妻子送了水果进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视线再次被拉远,离开了几张图纸,越出了窗外,穿过了杨柳,遥遥向着边境而去,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座万里孤城,守护了这片疆土千百年。
边关的将士没有年关可以过,有的就是多一点好的饭菜。
即使是年关,边关依旧是那肃杀的气氛,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
“让我看看你的功夫学的怎么样了!”靳殿主一提白缨长枪化雪就朝靳无寻刺去,靳无寻面无表情地抽出背后的燃影,和自己的亲爹在大殿里打了起来。
一旁靳无寻的母亲很是无奈地劝着。
终于打完,靳殿主让靳无寻看看他母亲怀中抱着的孩子:“这是你的弟弟,无华。”
靳无寻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一点笑容,他抱起了自己的弟弟晃了晃。
视线再次被拉远,离开了靳无华稚嫩的小脸,跳出十里大漠,再次向一处山清水秀处掠去,白墙黑瓦,秀致园林,一眼望去,心旷神怡,赏心悦目。
白典在厨房里炒着菜,被他的两个哥哥调侃,这小子功夫没什么长进,厨艺倒是长进了不少。
白典苦着脸炒完菜,他很想狂放辣子,但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们家人口味清淡。
也不知靳无寻那家伙怎么样了,临走前给他新做的几个饼子也不知道吃完了没,他们那荒无人烟的肯定也没有啥好吃的吧?
视线再次被拉远,开始向着最平凡的普通农户里掠去,农家自有农家的乐趣,各家各户喧闹不已,只见可口小菜,火红的炮仗,将年关的气氛诠释地淋漓尽致。
应莫离帮着奶奶提水做饭,一旁尚且不足十岁的妹妹应茉儿很是乖巧地收拾着家里的细碎杂物。
应莫离让妹妹坐好,自己揽了所有的活。
他常年不在家,家里的大小事务全由奶奶操劳,这回好不容易回家,自然是要尽一下自己作为孙子的本分。
门外炮火喧天,他们的小屋兀自宁静。
应莫离听着奶奶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心里是无比地安宁。
“奶奶当年狠心将你送去从极阁就是希望你学成归来,成为一个大英雄,能够保护我们孙儿俩,我也就心满意足啦。”奶奶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
应莫离握着奶奶的手:“我会的。”
他从未忘记,他学武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而他正在努力地坐到这一点。
视线最后被拉远,翻越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这里是最秩序井然的中玄域,是整片大陆的权力中心。
视线落入了一家最不起眼的灯火中。
那是一家品阶不高的官员之家,而那一家的主人却很自傲,不可一世。
沈余衣在最不起眼的家里的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里有她的娘亲:“这是我在路上买的好吃的,娘,你快吃。”
“鱼儿,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娘,你不用怕,这是正经来的钱,我们小师父给我们接任务,任务完成都会有报酬的,我都攒着呢。”沈余衣给她买了许多补品,衣物,首饰。
“好,好。”沈余衣的娘亲眼里似有泪光闪烁,她签了卖身契在沈家,身为最卑贱的奴婢,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儿子走出这片泥潭,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令人厌恶的声音传来:“呦,这是哪个贱人的儿子回来了啊?哎呦,这都是好东西啊。”那女人摸了摸那料子顺滑的衣服,再看向现在已经清朗俊俏的沈余衣,眼里写满了嫉妒。
因为她生的儿子是个痴呆。
“沈公子回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确实,沈余衣因为不想见他们,自己翻了后院的墙。
“没必要。”沈余衣生平第一次这么冷漠地说话,然后抽出了腰间的余念,亮出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出去。”
“呦,真是好大的架势,我不信你这个贱婢的儿子能有什么出息,有本事就来啊,哈哈,真是搞笑。”
这个女人,以前是娘亲所谓的姐妹,但是她一朝得宠,便忘恩负义,她也嫉妒娘亲能爬上沈老爷的床,于是便对她欺压打骂,娘亲身上许多的陈年旧疴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纵使沈余衣性子软,一直谦逊温和,但是小师父说过,遇到这种人,一味的谦让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以暴制暴。
沈余衣毫不犹豫地抽出一鞭子,余念在空中划出一道恐怖的罡风,那女人一时不妨,侧脸被余念抽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顿时鲜血淋漓。
那女人惊恐地大叫,还要喊人,还把沈老爷喊来了。
但在沈余衣的威压下,沈老爷根本替那个女人做不了什么。
“你们所有人听着,好好待我娘亲,下次我再来沈家,便赎回我娘亲,那个时候,若是见她伤了一毫,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沈余衣怕威力不够,又加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因为小师父说过,先拿狠话震慑一下,先不管狂不狂妄,能不能做到,若是没能震慑住以施缓兵之计,那之前做的所有铺垫都是徒劳。
视线再次回归离人崖,温易刚刚被林空知送回屋子里睡觉,林空知还在喝酒。
喝得兴起,躺在大石上翘起二郎腿,指尖勾勒着一朵云裳花的形状,待一朵花成型,他又忍不住在花的旁边接了一笔,继续勾勒,就那样,一朵晶蓝的并蒂云裳悠悠然地飘转在他手心里。
最后,他慢慢闭上了双眼,指尖一错,并蒂云裳砰然碎裂成千千万万的晶蓝碎屑,碎屑化蝶,向着天地悠远处飞走了。
却有一只落在了林空知的鼻尖上,轻轻颤动着翅膀,似是留恋。
视线再次飘转。
从极阁阁主尚晚初正在擦拭着自己的泽凌,剑身修长,一半银光璀璨,一半黑如墨玉,剑身错过迷蒙的烛火,露出半张俊逸无尘的面庞,不似人间凡人。
剑身扫过,一张银色雕花错镂面具出现在眼前。
那张苍白的脸如今褪下了面具,面具下的脸,有一道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狰狞伤疤,在那张完美得宛若画中人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让人惋惜。
洛秋枫苍白的指尖拂过桌上的一把赤红如火的剑——赤尘。
蓦然轻笑,几分嘲讽,几分悲怆都化作了指尖的几滴血,鲜红刺目。
视线恢复正常,那鲜红刺目的颜色竟然来自温易猛然睁开的双眼。
没了眼瞳与眼白,剩下的只有夺目的血红,却还是有那种黑暗得深不见底的感觉,令人心悸……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卷结束咯
☆、第十八章、当归
“想想自己喜欢什么武器,师父帮你打造一把。”林空知问。
温易沉吟了好久,才晃晃林空知的袖子:“我想学你用的武器。”
“我的?”林空知想了想自己用什么武器来着,“花?树枝?还是绳子?”
好像都不是什么正经的武器。
“花。”温易想也不想就回答。
林空知扶额:“那不是你这个阶段该会的……”
“花不能是武器吗?”
“人学武的最高境界就是一花一木皆可做武器,但是你还没有到我这个境界,所以得一步步来,先选一个正经的武器学。”
听着林空知循循善诱的,温易也不太好执着了,于是只好随便选了个剑。
“选好了啊,不能改了。”
“嗯。”
于是林空知给他打造了一把剑身纯黑,质地厚重且锋刃钝的剑,名为当归。
这把剑拿起来很有气势,可问题是以温易现在细胳膊细腿的情况来看,想拿起这把剑还是个问题,更别提气势了。
樊子期的卧云轻灵,徐亦风的休澜、靳无寻的燃影和应莫离的焕月轻重适合,沈余衣的余念更不用说了,白典的冷灀很重,但是对于天生神力的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就是林空知似乎给温易打造一把很不适合的武器。
温易却没有任何的异议。
林空知采用了上好的墨玉,融以玄铁,墨玉质地温润,清凉如水,刚好可以克制一点他体内幽冥血石的狂躁能量,减缓封印的破裂时间。
在天地间搜寻一块石头谈何容易,转眼三年已过,洛秋枫那里还没有半点关于合龙玺的消息。
倒是近期的阁内弟子武斗大赛引来了江湖武林各门各派的关注。
温易自告奋勇报名想要一展身手,林空知不肯,温易背着他偷偷跟着徐亦风去把名给报了。
林空知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但还是没有再制止。
他明白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性都高,都想一展身手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他也不好遏制人的天性。
这是这一届弟子的第二次阁内武斗大会。
上一次阁内武斗大会以靳无寻第一,应莫离第二,樊子期第三,沈余衣第四,白典第五,徐亦风第六的可怖成绩霸占了前六名,其他门内的弟子只能望洋兴叹。
而这一次,不出林空知所料,还是他们六个霸占了首位,死死的。
但是温易的成绩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想着温易可能止步于一千名以外就败了,但没想到温易竟然给他拿回了一个第八十六名的名次。
游子越还想出言嘲讽,说林空知你终于也有一个弟子成绩这么差了。
但是林空知没给他出口的机会:“游长老,你也说温易根骨奇差,这才习武三年,能拿到这个名次很不错了,你门下有一个叫什么来着,学了八年,比温易名次还差,你还有脸说我?”
游子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白完了之后就是一片铁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各大门派都有德高望重的领主或是前辈前来观摩,游子越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
而这个学武才三年的十四岁的小师弟在已经学武八年的众位师兄师姐中挺进前百强的这件事情,已经开始引人注目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温易这个名字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并且还有闲人开始扒温易的身世来历。
林空知自然不能不防备,立刻吩咐了徐亦风去叮嘱情报阁,没有直言不要他们调查温易的身份,而是让徐亦风用了一个委婉的说法,就是,你忍心看见一个孩子的心领遭受摧残吗?你忍心一个孩子悲惨的身世被残忍揭开,公开行刑吗?
在徐亦风感天动地的劝说下,情报阁终于不再插手温易的事情。
林空知满意地拨弄了一下窗前摆放的那一盆并蒂云裳。
说来也奇怪,他看遍了愚空峰上所有的云裳花,竟然再也没看到另外一朵并蒂云裳。
这也许是缘分吧。
看着落日渐渐沉入山脊,他习惯性地往怀中探手,结果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唤了声:“温易。”
温易听见小师父的声音,立刻收了当归,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递到了他手里。
林空知从小玉瓶里倒出来一粒褐色的药丸,慢慢含进了嘴里。
温易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他。
林空知想问他你在看什么呢?
结果就看见他正盯着自己手里的小玉瓶看。
林空知无奈笑笑,把小玉瓶交还给了他。
林空知能感受到自己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于是去年的时候去找过江湖上盛名的木笔医仙,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这木笔医仙就是他师父。
他师父看着他,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给他制作了药丸,让他每天在感觉到累的时候才能吃一粒。
林空知对于自己的病很是不解,因为像他这样把武学练到这个境界的人现在都是无病无疾的,整天大鱼大肉花天酒地的,为什么他就要多出来个十几条的禁忌,还要吃药?!
但是师父就给了他一句话解释:“你在你三岁那年就该死了,能活到现在你该给我跪下磕三个头,再叫我三声爷爷。”
林空知嘴角抽了抽,他知道他这条命是师父捡回来的,但是师父这话说的,硬生生把他感恩的心思给打消了个七七八八。
他从师父那回来没几个月,就被细心敏感的温易给察觉到了不对。
温易发现了他正在吃药,最近很容易生病,天一下雨就要咳嗽,隔天就会感冒,再不济,可能就要发烧。
林空知知道自己瞒不住,只得告诉他,然后就成了现在他被管着的局面,有苦都没处说去,这要给洛秋枫那家伙知道了,不得现在就当着他的面笑掉三颗大牙。
林空知轻叹了一口气:“你去把刚刚那套剑法再练一遍给我看看。”
“好。”温易二话不说就站在林空知正对着的那扇窗前练了起来。
剑法行云流水,有几处滞涩也都处理得很好了。
但是林空知还是看出了不对:“说吧,你最近心里是不是有事。”
“没有。”温易回到屋里,低着头,抿着嘴,一脸倔强。
“你瞒得过别人瞒不住我,你刚刚练剑的时候剑气有杀意。”林空知看着他垂着的脑袋,发现这小孩儿睫毛真长。
“我要报仇!他杀了我全家!”温易突然抬头,一脸杀气,眼白都有些泛红。
林空知被他这恶狠狠的语气给吓了一跳:“闭嘴。”
温易猛地又低回头,传出了几声压抑的啜泣。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林空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缓和一些。
“尚晚初!就是他!带着江湖上的各大名门去杀了我全家!”陡然高起来的音量让林空知下意识将整个屋子设进了他的结界里。
林空知没有开口,就那样淡淡看着温易。
他知道,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复仇的种子还是深深埋藏在这孩子的心底,不过他隐藏的很好,好到都快要让林空知忘了,温易的来处。
“我明白了……”温易喃喃,眼里尽是茫无边际的迷茫和无措,“我是圣教的人……我爹也是圣教的人,所以我也是圣教的人,所以……所以他们就要杀了我爹!杀了我全家!对不对!”
林空知看着温易越来越红的眸子,心里越发抽痛,他按住温易的肩膀:“忘掉自己以前的身份,你现在是我林空知的弟子,不是什么圣教的人,明白了?”
“不!我是圣教的孽种!他们肯定会对我赶尽杀绝的!”温易崩溃地抱紧自己的脑袋,他的脑海全是那天的血海,还有那个隐藏在枝桠间的人影,还有那人冷冷地说出的那句话,因为你是圣教的人……
他当时不懂,为什么是圣教的人就要被屠尽满门,可是他今天就那样突然明白了,没有为什么,这是两家长久以来的恩怨,任何参与其中的人都是可悲的牺牲品。
他在害怕,他怕这个世界会再次抛弃他,而他的小师父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会不会也会离他而去……
“你要想想,你活着的这三年,可曾有人追杀过你?你爹将你保护的很好,没有让他们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儿子,那就说明,你爹并不希望你活在那种被仇恨充满的世界里,这同样也是我的希望。”林空知揉揉他的脑袋。
“你会不要我吗?”
“为什么又不要你了?”林空知无奈反问,这些年,温易反复问过很多次,他知道这孩子心里缺乏安全感,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样给予这孩子一个坚定的安全感,不要再一碰见一点事儿就要质疑他。
“我是圣教的人啊……”
“你是什么人?”林空知指着他的鼻子。
温易愣了愣:“你的人。”
林空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差点没让他笑得背过气去,真是又气又好笑。
温易有点没明白林空知在笑什么,只能扯了个难看的笑脸出来,简直不能更难看了。
“好吧,你是我的人,不是什么圣教的人,明白了?”
“可是……”
“不许说话,不然我真不要你了,你既然这么想当圣教的人,那你就去当圣教的人吧,我这留不住你。”
“不。”温易很果断地否决。
“这就对了,忘掉以前的一切,从现在开始,心正,气和,别再让我看见你的剑气里有杀意。”
“好。”
“那我去睡会儿。”林空知觉得那疲惫感又来了,只得赶紧休息。
温易扶住他,慢慢让他躺好,然后他飞快地脱了鞋子,钻进了林空知的被窝里,将他抱紧了。
“哎……你松一点。”
“哦。”
但还是没松劲,林空知提了提气,不打算说话了,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最近累的还不仅仅是身体,还有那日渐颓废的神经。
因为他最近老做梦。
总梦见自己在一片火海里,烈火烧灼着他的身体,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但是他叫不出声音,因为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又被抛进了水里,水紧紧裹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再动弹不了半分,窒息和绝望的感觉席卷而来,快要将他逼疯。
他想要挣扎,却只能在水里慢慢失去了意识,然后陷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去,再也没有回头路……
“小师父,你多吃点,今天我和鱼儿特意给你做了大补餐。”白典将一碗汤端到林空知面前,一脸期待着看着他。
他最近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到连他这几个弟子都发现了,林空知默默叹了一口气,心里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他虽然现在很不想吃东西,但还是勉强吃了两口。
“怎么样?”七双眼睛巴巴地瞧着林空知。
林空知点点头:“不错。”
众人终于愉快了起来,嘻嘻哈哈地开始吃饭。
林空知看着他们,心情也好了许多,然后又埋头吃了一点。
三年已过,除了白典和沈余衣还有温易,竟然都比他长得高了,导致他现在都有点后悔这么快步入化境了。
现在虽说靳无寻是步入化境最有望的弟子,但是化境岂是说步入就步入的?停滞了三年也只不过是差一个机缘而已。
“哎!你别抢!”白典和靳无寻正在争一个碗。
靳无寻面无表情地拽着碗边,跟天生神力的白典竟是拼了个不相上下。
两人莫名其妙地较着劲,众人看了看那碗里的东西,是一碗白典自己新做的粥,本来要先给大师兄的,结果靳无寻就这样抢了。
众人摇摇头,全当做没看见。
然而,两人较劲的结果就是,那碗拦腰被撕裂了。
众人:“……”
粥哗啦洒了一桌子,白典一气之下把那半块碗摔在地上:“你什么意思啊?你要气死我吗?我又不是不给你喝,第一碗先给大师兄的你较什么劲!”
众人憋笑中……
靳无寻埋头吃饭,对一旁暴走的白典视而不见。
白典指着他的脑袋,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个什么出来,旁边沈余衣帮忙收拾了一下桌子:“好啦,先坐下来吃饭吧。”
林空知眼尖:“别动。”
众人纷纷定格。
林空知捏起那粥里正扭动的一个虫子:“雪灵蛊。”
沈余衣:“雪灵蛊?”
“这是专门寄居在人体内,监视人一举一动的蛊虫。”林空知一甩手,指尖蹿起一道晶蓝火焰,将那虫子给烧尽了。
众人纷纷放下了碗筷,面面相觑,谁下的蛊?
林空知这才明白,三年前在林子里遇到血炼尸的突袭,茶中的绝情蛊,游子越知晓他拿了合龙玺到底是什么原因,原因就是他的弟子们身上有雪灵蛊。
那人不敢往他身上下蛊,所以才选择在他弟子身上下蛊,用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要不然他和洛秋枫的交易,游子越怎么会不知道?
原因就是那个时候他的弟子不在他身边,游子越自然无从知晓他和洛秋枫的交易。
那人一定和游子越有关系。
林空知动动指尖,他们身上凭空出现了晶蓝的火焰,林空知凭借着精神感知他们体内的蛊虫,并且一一除尽。
雪灵蛊寿命短暂,所以下蛊之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重新下蛊,真是辛苦他了。
“点点,鱼儿,你们以后做饭注意着些,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通知我。”
“好。”白典指向那一桌的饭,“那这饭……”
林空知感应了一下:“那粥不要喝了,剩下的可以吃。”
众人这才敢继续吃。
很好,打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
林空知已经很有没有想杀人的冲动了。
这一次,他非揪出那个人不可。
“哎!小师父!是武林盟主的灵鸟!”徐亦风指着天边飞过来的鸟,很是兴奋地喊着。
因为他们知道,武林盟主的灵鸟一来,他们就有任务可以接了,然后就可以出去玩了,这回憋了他们三年,自然雀跃得很。
林空知瞥了一眼徐亦风,然后拆开了那封信。
上面写着:南莽域不死民部落出现织梦鬼,专以人的七情六欲为食,伤人不浅,现在情况严重,望出手相助。
林空知收了那封信:“收拾一下,明天出发。”
在众人欢呼中,林空知却皱了皱眉,看来查下蛊之人的这件事又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卷开~
☆、第十九章、困扰
这个时候,林空知三年前买下来的白翰车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三年,他们可没少好好照顾这只大白翰,感觉都胖了一圈。
“小师父,我感觉它应该飞不起来了。”徐亦风摸着下巴,很是认真地说道。
林空知斜了他一眼,表示不想跟这个人多说话。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早空气还有些湿冷,林空知无端又有些咳嗽起来,于是只好抱了个手炉,这还是温易硬塞给他的,白典和沈余衣他们又受到温易的叮嘱,多带了些药草。
众人上了车,看着渐渐远去的从极群峰,心情别提是有多惬意了。
车里的屋子正好有五间,其中一间就是小厨房。
两两安顿好了之后,众人百无聊赖,开始在屋子后边的露台那里摆了张桌子,划拳喝酒。
温易自然没跟他们厮混在一块,而是跟在林空知身边苦练心法。
林空知根据温易提升的情况给他定制了一套新的功法,温易一向很听话,也很乖,进步自然快,如果没有那块石头作祟的话,林空知估摸着温易现在应该可以和应莫离拼个不相上下。
但是,林空知却没有作为一个师父看到弟子成才后该有的喜悦的感觉,因为温易现在进步越快,只能说明距离幽冥血石解封的日子就越近。
林空知很难想象温易会有怎样的情况,他也在担心到时候他能不能制住温易,是为民除害,还是守护他?
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异常艰难的抉择。
温易轻唤了声小师父,结果林空知就抱着手炉倚在一旁发愣,半点回应都没有。
温易只好再凑近了一点,林空知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就去推他的肩膀,然而温易现在就是用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都往前扑了上去。
虽然说温易现在只有十四岁,但是也不是十岁那会那么小的块头了,这么往前一扑,在林空知完全没防备的情况下,很是轻而易举地将小师父压在了身下。
林空知愣了一下,然后就等着这小子自己起来,然而温易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双手往他身下一搂,脑袋往他肩窝那一埋,就不动了。
林空知叹了口气:“你还当你小啊。”
温易没出声,就点点头以示自己确实还小。
林空知的双手无处安放了,只能放在温易的背上拍了两下:“你小什么啊,再过两年你就能娶妻生子了。”
温易这才把脸给抬起来:“什么是娶妻生子?”
林空知扶额:“就是找个你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然后你们两个好好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温易的脸和林空知的脸贴的很近,林空知感受着那忽略不掉的气息,只觉得有点喘不过来气,只听见温易依旧迷糊道:“为什么要找女孩子?”
“阴阳之道,这是正常的思维。”
温易还是不懂,但是劈头就问了个关键的问题:“那小师父你为什么没娶妻生子?还有师兄们也都没娶妻生子,为什么就要我娶妻生子?”
林空知被噎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你长大了,该做大人该做的事情了,不要像现在这样还像个小孩儿一样的撒娇,明白了吗?”
温易愣了一会,然后慢慢从林空知身上爬起来了。
林空知跟着起来,看着温易有点失魂落魄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自己不会又说错什么话了吧?
有时候林空知真的理解不到他的敏感点。
“哦,知道了。”温易起身,“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拿点吃的过来。”
“嗯。”
似乎好像又没有什么问题?
林空知第一次感到惴惴不安。
温易觉得有点失落,小师父很明显开始嫌弃他了,嫌弃他现在像个小孩儿,那怎么样才能算是长大?他长大了,该做什么样的事了?这些疑问环绕在他脑海,越是想就越是郁闷。
于是温易去问了徐亦风:“小师父说我长大了,该做大人该做的事了,该做什么事?”
徐亦风忍不住笑了会:“大人啊,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什么都能干!”
“具体有什么啊?”温易还是一头雾水。
露台几个人都喝醉了,就徐亦风清醒,温易现在纠结的很,不然也不会问这个无良的人,他现在还记得那会刚见他的时候,他就要扒他裤子一验男女的事儿呢。
“我问你,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温易一脸茫然的摇头,又是姑娘,好烦啊。
“那师兄改天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徐亦风一脸深意地看着温易,还颇有深意地拍拍温易的肩膀。
一旁应莫离神神经经地起来,醉的不省人事,还坚强地站起来上来就给了徐亦风兜头一巴掌:“你就知道带坏小孩子!小师弟,别听这个混蛋的,他带你去的地方绝对不是好地方!”
徐亦风推开了应莫离:“去去去,搞得你没去过一样的,那回去你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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