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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之风雨夺嫡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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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磨刀

【由文,】

一,苏醇塬,我不再爱你了

白素素在做一个荒唐的梦,明明知道是一个梦境,然而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陷在里面,拔不出意识好让自己转醒过来。梦中,她跟着一大帮考古老学究在掘一个皇陵,据传是北元开国皇帝凤水問和他的皇后秋素以的陵寝,主墓室放着双人棺椁,石板上镌刻着的字迹,狷介张狂却又循规蹈矩的,很难相信,明明是两般完全的矛盾对立,然而却又能如此辩证统一,教人看了觉得天生就是应该这样,一点都不刺眼:

紫虬267年—北元37年,苏醇塬,妻白素素。

白素素看到那一行小字时,心里便是咯噔了一下,这两个名字,怎么和前男友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样?

“唉,怎么上面刻的字不是凤水問和秋素以?这苏醇塬和白素素又是谁?”一边的考古学家都面露疑虑,原先怒放的笑意早就消失了。

“白素素不是凤水問亲册的和亲公主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皱着眉心,在竭力回忆着什么。

素素的心有些疼,就好像是有一只虫子在不住地啮噬着,一刻都不愿意停歇她觉得很奇怪,明明在做梦,为什么还会有痛楚,就像是真的一样,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到壁沿,细细密密的触觉抓获了她的注意力,素素拿起电筒,一束柔和的光线打在上面,有一行字浮现在眼前:素素,皇后之位永远属于你,但是你却永远不再属于我。下方署了名字,却是醇塬。

当棺椁打开的时候,合葬棺木里却只躺着一具男性的尸骨,许是密封性能好,他身上穿着的紫色衣袍竟是光泽鲜艳如昨,盘在肩头的金色的龙也是栩栩如生的样子,胡须都是张扬地飞翔着,他仿佛只是睡着了,不过一盏茶的晨光,那条躺在地底的龙还会腾飞起来,翱翔在九天之上,另一个原本应该放着北元最尊贵的女人的地方却是只堆了大红的凤冠霞帔,金钗步摇,还有一面黄澄澄的铜镜,描摹着鸾凤的式样,细长的喙中衔着一粒莹白的珍珠,在暗夜中散着柔和的光泽,一看便知名贵无比,然而那个开国皇后的尸骨却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连一丝踪迹都寻不见。

“从这些陪葬物品,还有饰件来看,确实是北元的始皇帝凤水問无疑,只是,为什么上方的名字会不一样?”那个白发的考古学家皱着眉头,想来他应该是这一帮中最有权威的人。

素素探着头,那一面镜子上恰好出现了她的脸,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华容婀娜的,是她,却分明又不是她,红色的花钗大袖襦群,一层又一层压叠着,仿若一朵波斯大丽菊,一层一层张开着繁复的花瓣,发上簪着一支大拇指一般粗的凤钗,缀下一串子小金珠子,金翠花钿绕了整个头,然而,她却是很不开心,一道泪滑落,滴在鲜红色的嫁衣上,泪水瞬时被柔软的布料吸收,洇开一团。

“素素,我遵守了诺言,以北元为聘,为什么,你还是如此不开心?”苏醇塬那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铜镜中,他身上也是穿了大红色的婚服,一头的黑发仅仅只是用一根玉簪子簪了起来,剑眉星目,身后是一对巨大的龙凤喜烛,幽红色的火苗舔舐着棉芯,“啪啦啪啦”爆裂着,散着点点的星光。

“醇塬,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你了,为什么还要强求?”女子咬着樱桃般摄人心魂的红唇,留下一排细密的齿痕。

“素素,你只能爱我,上一辈子,这一辈子,你都只能属于我,别想去到他身边,你是我的。”男子霸道地说着,伸手圈住她的身子,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权。

再之后,铜镜荡起一波接着一波的浪头,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只留下素素一张模糊的脸,扎着马尾辫,脂粉未施,脸因为沾染了些尘土,再加上流了汗,黏糊糊的样子。

素素看着铜镜里出现的这个画面,觉得眼角温润,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却是发了酸,涨涨的,很是难受,一滴泪水毫无征兆地脱离眼眶流了下来,滴落在棺椁内的那具骷髅之上,瞬时,铜镜、凤冠霞帔、尸骨,这一切都幻化为绿莹莹的萤火,从棺椁中浮出来,旋绕在她身侧,开出一朵盛大的花,哀鸣着素素听不明白的话语,那一片萤火化作一个男人的样子,看不清面貌,然而她却是很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之前出现在铜镜中的醇塬,“素素,倘若你要走,便把我的心带走吧。”她的心底忽的冒出了一句悲怆绵绵入骨的话语。

素素挣扎着醒过来,枕巾已是濡湿一片,印在脸上,凉丝丝的,多么荒唐的梦啊,一个七天前已经和她分了手的前任,竟然潜入了她的梦中,还拜了堂,而她竟然对着醇塬说,“我不爱你了”,真是所谓的阴魂不散吗?亦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素素起了床,走到卫生间掬了一捧凉水,扑在脸上,决定要重新开始。

于是便取出化妆包,淡扫蛾眉,走到办公室,却发现所有的人全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就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人一般。

“白素素,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对苏醇塬死缠烂打的,你不过是一个过了气的前女友。”一张嚣张的脸出现她面前,画着浓郁的妆容,素素一看,原来是苏醇塬的现任,她叹了一口气,自己都没有跑到她那边闹腾,她倒好,竟然这般跑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张牙舞爪。

素素拿起手机,拨了一串早已烂熟在心中的数字:“苏醇塬,麻烦把你家的疯婆子领回去,我这边还要上班呢。”然后利落地收了线,坐到位置上,想着方案应该怎么做才能更完美一些。

“白素素,你丫怎么说话呢,说谁是疯婆子呢!”有些人,并不是你不想理会,便不会来打搅你,就譬如,眼前这个鼻孔都是朝上的女人,“你信不信,我分分钟都可以让你滚蛋。”

素素盖上文件夹:“那你想要怎么样?温小姐。”

“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以后但凡我出现的地方,你都要自动离开我的视线,gotit?”

疯婆子温小姐身边此刻多了一个他们部门总监,也只是冷冷地瞟了素素一眼:“白素素,和人事部结一下这个月工资吧。”然后便甩了一个生冷的背影给她。

呵呵,这个前两天还握着她的手对着她说:“哎呀,素素,亏得有你啊,我们这个CASE才能接下,你真是我的福星。”而今天,却是连一眼都不乐意看她。素素总算是领会到了什么是见风使舵,人情炎凉。

“白素素,跟我斗,你还没有这个身价!”温湪在伏在她的耳畔恶毒地吐出了在心中酝酿了很久的话。

素素只是平静地关了电脑,看了一眼平时姐妹、兄妹情深的同事,此刻每个人都是躲在桌子挡板之后的,装作忙碌的样子,哦,原来这就是他们说的“两肋插刀”啊。素素也懒得整理自己的东西,当下拿了包,就走出了办公室,高跟鞋敲在大理石上,发出孤傲的“咔哒咔哒”的声响,高挺着脊梁,一步一步,带着自己仅存的骄傲走出了这一间曾经承载了她的梦想,她的热情的办公室。

然而,那个温湪却是不想白白错失这个折辱她的机会,反而是甚为嚣张地拦截了她的面前,双手抱胸:“白素素,走那么焦急干什么?你还没对着我和醇塬道上一声喜呢。”

素素只是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想要绕过她,却不曾想到温湪却是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白素素,记住以后见到我,就要离我三丈之远,我看着你这张脸感到恶心。”

素素很恼怒,心头的业火滚滚翻起,想到这般的结果,再看了看温湪那张甚为嚣张的脸,罢了,大不了以后便不在S市混了。于是她手腕一转,便妥妥地将温湪的手抓在掌心中,然后狠力地一转,只听得“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脆响声,温湪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割碎办公室的平静,素素温柔地撩起垂在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温湪,应该是你见到我要退避三舍。”素素在她耳廓边轻轻地吐出这句话,在外人看来,似是情人间的呢喃。

端坐在格子间的职员都被这个变故给吓傻了,总监刚想迈出脚步去抓素素的身子,然而下一秒钟却想到了素素的跆拳道已经达到了黑带四段,是S市最为权威的绝代跆拳道馆的特聘教练,于是便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心下却是一片惊悸,冷汗在满是脂肪的身子上乱窜,素素平时太平易近人,竟然忘了她是这般的高手,一个弹指间便能硬生生地将别人的手腕给扭断。

“白素素,你这个贱人,你必定不得好死。”温湪虽然被扭断了手腕,但仍是气势逼人,想也没有想,便骂出了一连串子的秽碎语言,不堪入耳,“白素素,我要是你妈妈,肯定羞愧地去钻洞子,哦,我忘了,你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兔崽子,不,比小兔崽子还要可怜上百倍,亲娘抛下你和别的男人搞上了,所以你也在步她的后尘吗,婊……”那个“子”还没有吐出来,素素便伸手卸了温湪的下巴。

“你实在是太吵了。”素素的双眼中冒着火光,那是一段她不愿提起的黑暗记忆,所以,温湪,今天你被我断了手,实在是自找的。

此刻的温湪却是蜷缩在地面上,瑟瑟发抖,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水,说不出话来。

素素一眼都不想看到这张令人作呕的脸,转头就走,一众职员们在过了良久之后,才争相恐后地围到温家大小姐身边“嘘寒问暖”,手忙脚乱地打着120。素素走出大楼时,心下却是悲苦的,这么多年的努力,始终是抵不过一个背景,变成了一场泡影,一阵风便刮散了。

“素素。”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着她的名字,却怎么也不肯转过身,只是加快了脚步。

“素素,你不要走。”苏醇塬跑到她身边,抓着她的手臂。

“请问苏先生,有何贵干?”素素没有看他一眼,将头侧过60度,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队。

“素素,我不爱她的,我只爱你。”苏醇塬在一边焦急地解释着。

“不要再说了,不要让我看不起你。”素素想要挣扎开他铜墙铁臂般的手,然而使了十分气力,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想要伸出手抓住他的臂膀来一个过肩摔,苏醇塬的下盘却是站的稳稳当当的,素素吐了一口浊气,果真,同为黑道四段,倘若没有占得先机,便很难将他一把摔出去。

“苏醇塬,我不想见到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不过是这个浮世年华中,盛放的最大的谎言。

绿灯,南北大道上车子一辆接着一辆,一分钟后,转了红灯,于是便安静地停了下来,素素不管不顾地挣扎着,“苏醇塬,你这般和前女友拉拉扯扯纠缠不休干什么,不怕被别人笑话吗!”

许是苏醇塬被“前女友”这三个字刺疼了心,手下的气力也收了三分,素素便挣扎着脱了身,却不知道南北大道灯又转了绿色。素素像是不要命地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急速驶过来的车子。

“素素!”苏醇塬跑过来,狠命地推了她一把,然后,那一辆黑色的奥迪实在是开得太快了,两个人的身子都被高高地抛了起来……

在身子撞飞的那一刹那,素素听见了有一男人深情而又悲戚地在叫唤着她的名字,“素素、素素、素素……”就像是一个咒语,好像只要她应了一声,便能穿过时光的迢递与空间的阻隔,去到他的身边,为他抚平心头的创伤。

“素素、素素、素素……”在身子从高空掉落的时候,素素的心被那一声声呼唤唤地软塌了一片,“唉。”一丝细若的声音应了一声,卡在喉咙中,几不可闻。在她落地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了一副美妙绝伦的画面,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大脑细胞使出浑身的解数,为她描绘了生平觉得最为灼灼绚烂的浓墨重彩,她看见自己肆意张扬地策马奔跑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眼前便是低低飘浮着的云朵,仿佛一伸手便能随意采撷上一朵做嫁衣,身边着一身玄衣的男子骑在另一匹马背上,看着自己笑得温暖而又宠溺,用一把声音唤着“素素、素素、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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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跟随时代的潮流,开一篇女强文,亲们,走过路过,动动你的小爪子便收藏了吧!

先么一个~

二,妈妈的怀抱

素素在一片浓郁的黑阒中踽踽独行,伸手,只能看见自己略微带着珍珠色的手臂,其他的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就连脚下的路,都是凭着感觉在一步一步走着。是不是,就这般来到了地狱呢?素素心下却是感到好笑,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呢,真的,失恋、丢工作,最后,竟然连命都被汽车给撞飞了。

“素以,素以,你快醒一醒,快些醒一醒,娘不能失去你啊!”一阵凄厉的哭声传到她耳边,却是看不见人的,素素加快了脚步,想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脑子却混沌了起来,刚跨出左脚,身子便一软,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地包裹在一双凝霜般的柔夷中,素素动了动,发现脑仁很疼,神经突突地不住跳动着,手指抽动了一下,那双柔夷的主人便惊醒了,一脸欣喜地看着自己,扑过来:“素以,我儿素以,你终于醒了!”素素被这一阵没有来由的亲密拥抱给蒙晕了头,搞不清状况,心里却是一惊,这复古的摆设,完完全全不是现代的样子,反倒是颇有些电视里时常看见的古装剧的味道。梨花木的床板,紫色的垂幔,一支红色的梅花被精巧插在掐丝的瓷瓶中,摆在木质的窗棂旁边,颇有些一支红梅入墙来的感觉,薰笼里丝丝冒着精细的薄烟,还有这个紧紧地抱着她的女子身上也是穿着如同唐装一般的横拖湘水裙,盈盈的颜色漫了眼眸,鬓耸巫山一段云。

素素咳了几声,强压住内心的慌乱不安,一时搞不清状况,破碎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带动着胸膛不住地起伏,脑子又抽痛了一番,仿佛是有一把利刃在不住地搅啊搅的。

“素以,来,快喝一些茶润一润嗓子。”那个抱着她的女子终是恢复了平静,如菊花一般淡雅高洁的容貌,发髻上绞着一串盈盈的珍珠,衬得她的香雪肌格外的嫩白,女子伸出手摸了摸素素的头顶,对着她笑了笑,细心地替她斟了一盖碗茶,素素也老实不客气地伸手结过,却发现了一件更为难以使人坚信的事,她的手,怎么无端端就缩小了这么多,看着完完全全看着就是一双儿童的小手,最多不会超过十一岁。素素惊得抖了抖手,一盏温热的茶水便打翻了,*地淌了整床被子。

“素以,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女子紧张地抓过她的手,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每一寸肌肤,发现只是红了一些,并没有起水泡,才放下了一直悬在空中的心,“还好,还好,没有烫伤。”她坐在床边喊了一声:“秦嫂。”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便走了进来,低着头,温温婉婉的样子,看不清容貌,素素却觉得很是和蔼可亲。

“秦嫂,在炉子里多加一些银碳,然后再帮小姐的被子换一下。”女子抱起了素素,她的怀抱很香很软,有妈妈的味道,素素的眼圈莫名的红了,她生下来时,母亲便丢下了她不知去了哪里,是爸爸一个人拉扯着长大的,活了25年,直到现在算得上再世为人时才知道妈妈的怀抱是什么感觉。

不多会,秦嫂便手脚利落地换了一床被子。

“夫人,我来吧。”秦嫂问了一句。

而女子却是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家素以好不容易才醒来,我要多抱抱她才好呢。”于是便爱恋地抱着素以,仿佛就是一块稀世珍宝似的,失而复得,所以格外珍贵。

素素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轻轻润润的,瞬间觉得嗓子好了许多。

素素想,原来妈妈的怀抱就是天堂,那么温柔,那么美好。她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渐渐平复了惊慌的心,想来这便是电视剧中漫天漫地放着的穿越了吧。这样也好,抛开白素素这一大堆烂摊子,不如重新再世为人吧,反正在那一边,已然没有了需要牵挂的事,爸爸在两年前便去世了,所以,现在也算的上是孑然一生吧。从此,我便叫做素以,素素暗自对着自己说。

“轻轻,素以醒了吗?”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挑起帘子走了进来。

秦嫂在一边福了福,便躬着身子走了出去。

“醒啦,终于是醒啦,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女子开了口,声线却是温软的,就像是江南一带的吴侬软语。

素以转了头,乌黑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男子,他有着一双满是宠溺的眼睛,额头被被时光的犁耙过,留着一条一条深浅不一的纹路,鬓角也有些许的斑驳错落,但是,时光流淌过他的身子时,却是赋予了他特有的带着岁月的气质,整个人就像是一杯熟普,散着醇厚的味道,素以怯怯弱弱的,只是拿一双眼睛不安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也不知道开了口应该唤上一声什么。

“唉,你个小淘气啊,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倒是老实了,不像以前那般皮实了。”男子笑了笑,用厚实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却是带着怜爱的,就连责备的语气听起来都满是宠溺,“怎么啦,不认得爹爹啦?”

“爹爹。”素以软软地开了口,带着童音,还有一丝着了凉的鼻音。

男子听了,眉眼舒展开来,很是开心地应了一声:“唉,我们家素以啊,还是快些好起来吧,爹爹可是受不住你这般小可怜样子,皮实便皮实些吧。”

“沛夐,都是你给惯坏的,哪有女孩子家整天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般,跑来跑去没一个定性的。”

“轻轻,我们紫虬国那些个温文尔雅,只会弹琴绣花绣心锦口脱口能成半篇文章的女儿家实在是太多了,不缺我家素以一个,我呀,最大的愿望便是能看着素以快快活活没有枷锁地长大,自由自在多好啊,就像风一般的女孩子,”秋沛夐却是怜爱地捏了捏自家夫人的脸蛋,“我就是要把她宠上天,将来才不会被那些个男人轻轻易易地就用一串糖人给骗走了,对不对呀,我的小素以?”

“对,素以才不要日复一日地幽居在一方四四角角的小院子里,每日每日地关在绣花楼中看四季更替,走来走去不过是脚下的方寸之地,看大雁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看庭中花开花谢花满天,感叹红消香断有谁怜,好女儿当是志在四方的。”

李轻轻瞪了素以一眼:“越发说的没有谱儿啦。”

秋沛夐听了倒是笑得豪爽,声音窗过窗户的缝隙,庭中枝头的喜鹊惊得扑棱棱闪着翅膀一飞而起:“那素以想要怎样的志在四方?”

“肆意生活,笑傲江湖。”素以甜甜地笑了笑。

李轻轻伸出素白的指尖,点了点素以的额角:“你啊,好端端的女儿家不在花棚绣架前学刺绣,成天不知道想着什么,仔细没有婆家要你!”

素以笑皱了一张脸,瞬间觉得内心被注满了温暖,很多前一世无法享受到的亲情这一世却意外地占来了,真的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吗?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了不起,素以以后便招赘一个夫婿回来,好天天伺候爹爹和娘亲。”

秋沛夐和李轻轻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李轻轻捏了捏自家女儿的鼻子:“羞羞羞!女孩子家的这般不矜持,不过是十岁的光景,竟然想起了要嫁夫婿。”

------题外话------

这几章是交代架空历史的,马上就OK啦。

三,原来只是一个私生女

“我们家素以以后找的一定是王侯将相,哪里有人愿意进我们的家门呢。”秋沛夐也笑了笑。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素以鬼使神差地念出了王昌龄的《闺怨》,也并不是想要表达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是想随便说一说,并不一定是要找什么将相的,要是爱上了,随随便便的平凡人也是可以,而在秋沛夐和李青青耳朵里听着,却是另一番悲戚。

李轻轻是想起了自己一整年里头,最多只有两个月能和自己的天天处在一起,心里便疼上了几分,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如果秋沛夐只是个布衣百姓便好了,那就不需要如此之多的顾忌和离别了,而在秋沛夐听来,却觉得是无声的谴责,这般好的一对母女,自己却是没有能力将他们接进秋府里居住,这封了侯倒还不如一介草民来得自由自在,至少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原来我们家素以小小年纪便会吟诗作对了呢,都可以称得上是五蕴城中的一个小才女了。”李轻轻转过头,将几欲滚下的泪珠硬生生逼了进去,强颜欢笑,夸了素以几句。这个家啊,只要自己伤一下心便好了,沛夐被累累的公务缠着身子,万万没有这个精力来看自己垂泪了。

“轻轻,是我没用,没能给你们最好的。”秋沛夐抱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和最心疼的女儿,内心酸涩,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然而,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却还是被俗物捆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连十岁的女儿都懂得为自己的娘亲鸣不平了,想来自己不在的日子里,轻轻多半是以泪洗面吧。

“不是的,沛夐,能在你身边我已然心满意足,不再奢求其他。”素以看见她的眼眸中水色潋滟了一片,衬得她一张欺雪般的脸分外地粉白脂凝。

“笃笃笃……”不轻不重,门叩响了三记,“老爷、夫人,小姐的药已经煎好了。”细细柔柔的声音自门缝传进来。

“端进来吧,”秋沛夐放开怀中的娇妻,“你啊你,嘴巴上说着没有关系,但心里却是疼得不得了,就这般藏着掖着,也不怕得了心病。”他举起袖子轻轻替自家夫人拭了泪,李轻轻却是娇羞地转过了头,不敢睁眼看他一眼,端是一支梨花带雨的惹人怜。

古人真是羞涩啊,动不动便是这一番的扭头难为情的景象。素以在内心感慨着,要是搁在现代,肯定把这优质又深情的男人给扑倒在床上“嗷呜”狼性大发地啃上几口了。

一个身着淡绿色纱裙的小丫鬟将药碗放在托盘上端过来,重重叠叠的衣袂襟边勾勒出美好的身段,恍如一只翠鸟,她低垂着头将冒着丝丝热气的药碗放在梨花木床旁边的案几上,福了一福便退下了,素以没有看清她的面貌,只觉得肤白修身的。

“素以,快些趁着药还是热的,喝了吧。”李轻轻拿起药碗,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药汁,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贴着红唇再试了试温度,便递到了素以的嘴边,素以苦恼地瞧了瞧这么一大碗苦的不能再苦的药水,心里仿佛是打翻了调色板一般,颇有些抗拒,但是看着这般温婉的母亲,不忍拒绝,眉间却是在氤氲的药香中紧蹙着,一股子化不开的结。

“素以乖乖啊,喝完了我们就吃蜜饯好不好?你最爱的糖渍葡萄。”李轻轻在一边哄着,素以看了看茶色乌木托盘上放了一个茶水晶碟子,上面放着精巧的蜜饯,还搭了一朵白霜梅,莹润可爱。

素以眼睛一闭,心下一横,便伸过嘴唇吞咽了下去,苦涩的汁水在舌尖绽放开来,虽然换了一个时代,但这股苦味却是一点都没有变,一直顺着舌根漫延到了心底,直把头发丝都竖立了起来。好容易喝完了一碗滚热的药汁,素以身上却是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仿佛是虚脱了一般,恹恹地靠在枕子上并不想说话,胃里翻滚着黑色的药,看着这碟糖渍葡萄,一点胃口也无。

李轻轻往她的嘴巴里塞了一颗裹了糖霜的蜜饯,掏出丝帕擦了擦素以额头上的汗水,给她掖好了被角:“一觉睡醒了头便不疼啦。”看着她那张含着笑纹的脸,素以只得缓慢地嚼着,一点一点地祛除苦味。

李轻轻往瑞兽薰笼中填了息神香丸,隐隐约约的淡色烟气从瑞兽的口中衔着的绣花球中缓缓地吐露出来,缭绕出一层薄雾,她随手将两重垂幔放了下来,烛火爆裂出脆生生的火花,玲珑剔透的晚玉香灯罩下烟煴着一笼温煦的光泽。

素以陷入了漫无边际的沉睡之中,秋沛夐握着李轻轻的柔软滑腻的小手,拉到唇边吻了吻:“轻轻,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迎进秋府,再给我些时日吧。”

“沛夐,那些身外之物,我并不看重,现在啊,只求着我们的素以能够喜乐平安地长大,而你呢,在朝堂上能少操劳些,我便很欣慰了,”李轻轻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平秋沛夐眉心的皱子,“你应该要多笑一笑,这样才能显得年轻一些,不然整天像一个小老头似得,还没有到不惑之年呢,却仿佛已经知晓了天命似的。”

秋沛夐将头颅埋进李轻轻柔美的颈间:“等素以好些了,我便要出使墨蛟国了,对不起,轻轻,又要将你们母女自私地抛下。”

李轻轻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脊:“你自己注意些身子,我听闻墨蛟国处于北地,不像南边这般春意葱茏的,就算下了雪,也只是薄薄的一层,第二天旭日一出,便消融无痕迹,记得要多带些厚实的衣服,晚上也早些休息,不要老是兴起便秉烛夜谈,毕竟你也上了些年纪。”

“嗯。”秋沛夐闷闷地应了一声,嘴唇倒是吮吸起了柔软之处。

怀中的身子一僵:“沛夐,我们在素以的房间中呢。”

“好。”于是他便将李轻轻横抱了起来,分花拂柳而去,惊得一众家仆丫鬟纷纷下跪,琉璃灯盏下一个薄薄的影子抱着另一个影子渐渐远去。

------题外话------

从明儿个开始,磨刀每天的发的时间定在8:00,亲们就收一个呗~群么么一个~

四,得好好修习一番架空历史

素以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明晃晃的日头已经跨过了掐金桃丝屏风,透过紫色的幔帐,将热度洒在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脸上。她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皮,带着惺忪的睡意扯开帐子,候在门口的丫鬟听见了屋内的动静,便很是乖巧地端着洗漱的水进来了,还是昨天那个端着药碗进来的丫鬟,穿着淡绿色的纱裙,着一双白底紫花的软绣鞋,腰带上配着单翼蝴蝶结的饰物,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几处收束使人看了却如一只嫩黄色的蝴蝶翩然飞旋在腰际,素以这下看清了她的长相,清秀的五官,略显大的眼睛,一张樱桃小嘴。

她放下水盆后福了福:“小姐,让绿珠来服侍您洗漱吧。”

素以点了点头,想着绿珠这个名字,倒是和她的气质满相符的,只是这个名字最为出名的主人命途倒是多舛。多年以后,当她再一次回忆起这一幕时,内心流淌着哭不出的泪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倒是想要替给这个十三、四岁豆蔻年华的小丫鬟改一个普通地就像是阿狗阿猫那般的低贱名字,或许这样,她能够骗过命运,一辈子就这般平平淡淡地活下去。

素以穿戴完毕,摸了摸额头,还是缠着厚实的白纱,于是便绝了揽镜自照的心思,就算是倾国倾城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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