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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恩圣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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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宓是怕痛,被打的泪眼汪汪的。大傻也不好受,他硬气倒是没哭,就是沈宓这个人心狠手也狠,他的指甲在大傻脸上划了一道。大傻皮开肉绽,看来是一定会留疤了。疤就在左眼睛下面。
沈宓打架滚了一身土,他的小腹被踹了好几脚,现在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火辣辣的疼。
他捂着肚子,说话都说不连贯,但这并不当误他放狠话:“你给……给老子等着,我找人打屎你。”小孩说话,比如死和屎,是有点含糊的。
大傻手指摸到了左眼睛下面的血痕,他眯着眼睛有点凶,冷冷的看了眼沈宓,转身离开了。
沈宓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哭的老惨了,比杀猪还惨。
他凄凄凉凉的站了起来,他一边哭,一边抹泪。
天杀的,这是什么鬼地方,他要回家。
沈宓就没受过这委屈,从来都是他打别人。怎么会有人打他,沈宓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大晋了。
在这里破破烂烂鸟不拉屎的地方,路边的一个丑八怪都敢打他。
吃一堑,长一智。
沈宓得到的教训不是不能跟人动手,而是要处在不败之地在跟人动手。
沈宓是个恶毒的人,他要召集全村的小孩,打死他。
他想了想全村小孩一起打他的场景,又差点笑出了声。不过他想起来自己刚打输,又实在笑不出来。
刚出门的沈宓像个战斗公鸡,现在像被扒光了毛,鸡冠子都被啄掉的辣鸡。沈宓完美的诠释了一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宓吸了吸鼻子,回家的时候,犹豫了两分钟,决定偷偷溜进去。
他现在这副样子,有碍于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沈宓探了探头,没发现七朵花,可能出去猥琐发育了。沈宓安下心,身后突然响起来大花的声音。
大花道:“哎呀,弟弟你被打了啊。”
二花道:“哎呀,你被打的好惨啊。”
三花道:“哎呀,你的衣服都破了啊。”
四花道:”哎呀,谁打你,好厉害啊。
五花道:“哎呀,弟弟,很丢人啊。”
六花道:“哎呀,弟弟哭了啊。”
七花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就说了句:“哎呀呀!”
七朵花一气呵成,沈宓完全没有机会打断她们。
沈宓黑着脸,咬牙切齿道:“我怎么觉得你们还挺高兴?”
七朵花知道这顶帽子不能让沈宓给她们扣下来,她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同时道:“没有,弟弟。”
七朵花惊讶于她们的默契,她们对视了一眼,又同时道:“真的没有。”
越解释越黑,沈宓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拖拉着被大傻打伤的腿,背影略深沉。
七朵花目送沈宓离开。
大花吧唧了下嘴,刚才吃的糖在嘴里的味儿还没散完儿:”其实弟弟除了喜欢骂我们,还是挺好的。”
二花也吧唧了下嘴,辣条好香:“还要除了吃独食。”
三花道:“还要除了经常有自己的新衣服。”
四花道:“还要除了不用干活。”
五花道:“还要除了自己有单独的房间。”
六花道:“还要除了每天睡懒觉。”
七花想的最长远:“还要除了奶奶说过家里只能供弟弟一个人上大学。”
此话一出,一二三四五六花都齐齐的看向了七花,眼睛就跟探照灯一样。
七花缩了缩脖子,弱弱道:”我说错了吗?“
大花拍了拍七花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七花你很有理想。”
二花摸了下兜里的彩色玻璃糖:“我们要帮弟弟吗?”
三花看了看天:”举手表决吧,要帮弟弟的举手。”
四花道:”我来数三。”
五花跟着道:“二。”
六花毫不犹豫道:“一”
只有七花颤巍巍的举起了手。
大花宣布结果:“好了,不帮弟弟,我们要去干活了,奶奶再等不到我们会骂的。”
这个时候沈宓的声音隔着院子传过来了:”用新锅烧水,我要洗澡。“
七朵花又排成一队进厨房给沈宓烧水。
沈宓已经换了衣服,他正坐到房间里面抱着原主的小金库笑容阴森。
他就不信全村的小孩还打不死他。
第四章
沈宓洗完澡头发还没干就兴冲冲的跑去小卖部去了。
按说这种小事应该交给七朵花干的,但是沈宓刚被揍了一顿,这种大仇的每个报复环节沈宓都要亲手去做。
沈宓花钱从来不眨眼睛,他买了一大兜彩虹玻璃糖,还有五根棒棒糖。
沈宓觉得这些小屁孩是很好收买的,给点甜头,他们就能为自己前赴后继。
沈宓拎着一大兜糖,大摇大摆的走的时候有点后悔,手有点酸,他应该叫人跟他一块来的。
好后悔,真后悔,真的累。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沈宓这种人,如果不是天生富贵,走到哪都是要饿死的。
“沈宓,沈幺!”
这声音又尖又细就跟太监一样,里面的谄媚的讨好更是隔着八里地都能听出来。
沈宓特别喜欢。
他故作矜持的不理他,等到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跟前才跟恩赐似的应了一声:“嗯。”
这人名声很烂,七朵花都不喜欢他。他家特别穷,爹在工地打工摔死了,他妈卷了钱跑了。爷爷听到消息气的瘫痪在床,现在需要人照顾。一家人就靠种点地饿不死的活着。
来人瘦瘦小小,脑袋特别大,人送外号大头。他的细细的脖子支撑着大大的脑袋看起来特别不协调,也丑的很有格调。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手拉着衣服下摆:“沈幺你买糖了啊,能不能给我吃点。”
瞧这话说的,开门见山,简单明了。
村里的小孩都不待见他,他们攒钱好不容易买点零食,这家伙就跟看见屎的苍蝇一样飞奔了过来,让人讨厌。
可是沈宓喜欢啊。
沈宓也不吝啬,他抓了一大把糖,在大头眼前晃了晃:“会拍马屁吗?能吹出来花那种。”
大头很没出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擦了擦口水道:“沈幺儿,你长的真俊。比我们村的阿娇还好俊。”
沈宓喜欢别人夸他好看,他把糖丢给大头,豪气万丈道:“大头……你叫什么名?”
大头蹲下来捡他刚没接住的糖,听见沈宓问他话,抬起脏兮兮的脸回了个傻乎乎的笑:“我叫陈喜。”沈幺儿真大方。
沈宓一直是个挺风流的人,即使是冬天,他也一直拿着把折扇。这当然是为了装逼。
现在他手里没有折扇了,再看陈喜这不知道多久没洗的头发,他就没去敲他:“记好了,以后回我话,要先说回少爷这三个字。”
大晋王朝已经没了,沈宓还在做着大少爷的梦。
贴身太监要从小培养的,沈宓觉得陈喜很有前途。这又尖又细的嗓子,谄媚的脸,喜欢占小便宜的性格,简直不能再完美。
有奶就是娘,陈喜喜滋滋的回了声:“回少爷,是。”
沈宓凝视着陈喜脏兮兮的脸,觉得他也没那么丑了,还挺机灵。
陈喜把糖装到口袋里,乐滋滋的拍了拍,人还挺上道,主动接过沈宓手里的袋子:“我来,我来。”
沈宓得了个能用的人,也不打算自己亲自跑了。沈宓目光移动,找到了块大青石,他站到一边,咳嗽了两声。
陈喜果然机灵,他用袖子擦了擦,谄媚道:“沈幺儿你坐!”
沈宓坐下了。陈喜喊他小名儿有点没大没小,当时这已经是新世纪了,太监这职业已经消失了,他也得慢慢改变自己。
沈宓坐下了,陈喜还站着。
沈宓发现自己竟然要抬头去看陈喜,不高兴道:“蹲下。”
陈喜还是屁颠颠的,他用炙热的目光看着沈宓,亲亲热热道:“沈幺儿。”
沈宓要是对现代有更深的了解的话,应该能明白陈喜的这眼神绝不是尊敬。
陈喜觉得沈幺儿犯傻了,两句话就能哄的他给他这么多糖。土财主,散财童子啊。他要再哄哄,沈幺能把棒棒糖也给他一个。
没错,陈喜这是看冤大头,二百五的眼神。
得亏沈宓不知道,不然他是要撸起袖子跟人干架的。
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气势不能丢。
沈宓见陈喜这么听话的蹲下了,觉得身为主子的自己要大方:“自己拿块棒棒糖。”
陈喜眼睛亮了亮,脸上能笑出来朵花儿:“谢谢少爷。”他随便拿了个,反正他都喜欢吃。
陈喜这么上道儿,让沈宓省了许多事。
沈宓道:“你去把村里小孩都找过来,我要揍个人,过来帮忙的一人一颗糖,动手的多给一颗,打断胳膊打断腿的给棒棒糖。”
陈喜有点意动:“沈幺儿要打谁,其实我一个人就行……好嘞,少爷我马上去。”
陈喜没多想,沈幺儿才多大,他随便找几个人把人打哭糊弄糊弄就行了。剩下的糖他就可以私自扣下了,陈喜算盘打的贼响。
算盘是这样打的,陈喜还是老老实实的挨家挨户的喊人了。万一沈幺儿觉得他这事没办法,下次找其他人怎么办。这冤大头可不好找,虽然有点肉疼,陈喜还是飞快的找齐了人。
办着差事儿的时候,陈喜顶着别人艳羡的目光,小心脏都去扑通扑通的。这狐假虎威,一呼百应的感觉真爽。
陈喜不肉疼了,甚至跑到最后,他红光满面,都想撸起袖子亲自去干架了。
沈宓在地上自己跟自己下棋时候陈喜带着一大波人过来。
沈宓看着这群黑瘦的小孩儿,皱了皱眉。这里面还有两岁勘勘会走路的小儿,这难道不是在逗他。
不过沈宓也没计较,他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目光阴沉沉的:“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吧。”
陈喜举起胳膊,振臂一呼:“打人!”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举起胳膊,有气无力,把自己混吃等死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打人。”
路边有个老农扛着锄头路过,看见这群娃儿跟要上梁山的好汉一样在开会,咧嘴笑了,露出了一口大黄牙:“李家二娃,把你裤子提好,半拉儿屁股蛋儿都在外面。”
杂牌军一阵哄笑,二娃脸都羞红了,大声嚷嚷道:“不关你事!俺们是要干大事的人!”
沈宓只想快点弄死大傻,他不计较了:“出发。”
一群小屁孩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陈喜早早的打听到了大傻正在地里干活。
大傻之所以被称为大傻,是因为他从来不说话,骂他也不说,打他也不说。整天就是干活,要不就是走两个小时的山路去听学校教书。呆呆傻傻的,两脚踹不出来一个热屁,所以都喊他大傻。
大傻一个人在翻地,他个子小小的,扛着和自己身体很不相衬的锄头,鼻子脸上都是土。
他听到了声音,扭过头去看沈宓。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沈宓在合适不过了,小人得志。
他前呼后拥的带着一大帮人,脸上挂着丑不拉几的冷笑,大头陈喜这次也高高的昂起了头,还挺威风。
大傻看了一眼,继续锄地。其实他心里有点乱,但是他知道自己跑不掉。沈宓有一点让他感觉挺意外的,他竟然没有找他奶奶告状。
沈宓的奶奶要是找他婶婶告状的话,他肯给逃不过一顿毒打的。
沈宓还以为大傻会跑。万万没想到他还在锄地,这简直不把他当到眼里。
陈喜在一边怂恿沈宓:“沈幺儿,我们一起上,打哭他。”
沈宓冷笑道:“把他拎过来,我亲自动手。”
陈喜点点头,叫了杂牌军里面个最高的跟他一起去喊大傻。
陈喜叫道:“喂,大傻。”
大傻还扛着锄头,表情森冷,左眼睛下的疤还愈合,看起来特别凶恶。
陈喜被大傻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吞了吞唾沫:“你想干嘛!我们这么多人,你别想着动手!”
大傻没说话,朝陈喜走了两步,陈喜一直没招惹过大傻,不知道大傻这么凶,这个时候差点吓尿了,这一锄头下去,他指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陈喜正要尖叫,见大傻把锄头扔一边了。
陈喜的尾巴又开始摇了,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尖酸刻薄的真谛,这眼神,这兰花指……呸呸:“你过来。”
大傻束手就擒,没扛着锄头的他,垂着脑袋看起来还有点温顺。
陈喜觉得这是假象,他就和大傻保持了段距离。
大傻就这么被押送到沈宓前面。
沈宓笑嘻嘻的,土财主抢黄花闺女一样的恶毒:“跪下啊。”
大傻没吭声,膝盖一软,就跪下去了。
沈宓:“……”他还以为大傻会抗争一下,这么没骨气的吗?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知道?
这样……一点都不爽。
沈宓突然就觉得兴致缺缺了,把这么一个玩意当成敌人,沈宓都觉得丢份儿。
但沈宓还是不甘心被打,他用脚尖勾起了大傻的下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话声音也很平静:“我倒真的希望你能站起来跟我打一架,这样真的太没意思了。”
揍宁死不屈的人才能感受到乐趣,再说,这个姿势难度好高,要摔了,要摔了。只有面无表情才能保持住他的逼格。
大傻的瞳孔很黑,是不含一丝杂质的墨色。他的脊梁跟膝盖一样软了下去。
只要是沈宓认定仇人,不管是八十岁的老人,还是四岁的小孩儿,沈宓就不会放过人家。
沈宓蹲下去,几乎和大傻的脸贴到一起。
大傻发现了这个极其嚣张又无脑的人有双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干净剔透。
大傻有点不相信老师说的了。
这个人明明骨子里都烂透了,怎么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呢?
沈宓眯起眼,有些不大高兴:“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人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臭虫。
第五章
“还挺热闹啊。”
就在沈宓和大傻脸贴脸的时候,有道跋扈的声音插了进来。
沈宓不用去看就能想象到那人脸上的得意傲然,他站了起来,远离了大傻。
是胖子兄弟。
大胖和二胖。
沈宓不能容忍有比自己还能装逼的人,他隐秘的看了身后的人们一眼,他们明显对站到沈宓身后有些动摇。
一个,两个……一群人陆陆续续的站到了胖子兄弟后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坚决拥护胖子兄弟当老大。
沈宓刚才最多算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陈喜纠结了会儿,躲到了沈宓身后,虽然沈宓小身板也藏不住他吧。不是陈喜讲义气,是因为大胖二胖不待见他,他去了除了被骂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大胖圆滚滚的,小小年纪就挺着将军肚。他明显不把沈宓放到眼里,对着沈宓挑了挑唇角,用小眼睛轻蔑的扫一眼沈宓,领着一行人离开了。
沈宓按兵不动。
这个胖子敢羞辱他!明显不把他放到眼里,不过,有点小兴奋怎么回事。
只是,奇耻大辱啊!
还没人这样打过沈宓的脸,沈宓都被气笑了:“他们什么人?”
陈喜这个狗腿还是很有用的,他为了占小便宜把村里的孩子摸的清清楚楚:“这是我们村的富贵,他们家是我们村唯一的一栋楼房。你是不知道,他们家的墙刷的可白了,还贴着瓷片,家里还有大电视和空调,隔三差五就能吃肉……”
沈宓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重点。”
陈喜连忙冲沈宓笑笑:“他们家养蜜蜂,酿的蜂蜜,可赚钱了。这两兄弟的小姑嫁到了外面,听说是还是个官,每次回来都开着车,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他们兄弟俩经常有新奇的玩具和从来没见过的吃的,其他人都想巴结他们也蹭点光。”
说到这里就明白了。这跟沈宓一样嘛。
沈宓也是有一大堆狐朋狗友,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恨不得把他吹到天上去,更有一大部分人是依附这他生存。
这群小孩已经够淳朴了的,就是为了点吃的玩的。
沈宓有了主意,也不管大傻了,而是笑道:“我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是绝望。”
陈喜跟着附和:“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绝望。”话是这么说的,陈喜是不相信的。
让这兄弟俩感受一下绝望?还是在梦里比较现实一点。全村最富,他们家酿的蜂蜜可是最甜的,吃一口能甜一天。
想到这里,陈喜舔了舔嘴巴,他摸了摸口袋,今天出来玩这一趟不亏儿。沈幺儿真是大方,就是不知道沈幺儿的钱花光了没有,如果捞不到好处,他还是离沈幺儿远一点比较好。
陈喜控制着步子,离沈宓越来越远。沈宓心里有事,也没理陈喜,自己一个人往家里去了。
陈喜又折回去,大傻已经站起来了,扛着锄头在干活。他觉得大傻是有大智慧的人,你看,沈幺儿叫来这么一堆人,大傻不是连根毛都没掉啊。
至于跪下?呵呵。谁在乎这点小事。疼吗?痒吗?耽误你吃饭吗?
不,都不。
在贫穷面前,这不算什么。
陈喜凑过去,肉疼的摸出来一颗糖:“那个,大傻,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大傻依旧在锄地,哼哧哼哧,跟没听到一样。
陈喜暗暗骂了声,还是把糖放下,一溜烟的跑了。
这是陈喜的生存之道,他也是村里最招人烦的,但是至今没人打他。
大傻人小,力气也小,干一会儿,休息一会儿。
躺到地上看天空的时候,左手边就是陈喜放下的那颗糖。
无可避免的,他想到了沈宓。
透明的塑料纸包着一颗小小淡红色的像玻璃一样的糖。漂亮的,阳光下有些璀璨。
大傻站了起来,抓了一把土撒到了上面。
糖被埋到了土里,见不到光,不再像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
陈喜出去玩不能玩太久,他还要照顾瘫痪的爷爷,他开门进去,喊了声:“爷爷。”
“哎。”苍老的声音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陈喜在昏暗房间里精确的找到了几乎被杂物掩埋的老人。陈喜先开灯,弯腰在床底把尿壶拿了出来,吃力的扶起了老人,他嘴也没停,说起了刚刚发生的事:“爷。我今天在小卖部看见了沈幺儿……沈幺就是王凤莲的小孙子。你知道吧,沈幺儿可有钱了,买了一大兜糖,我一过去,他就要分给我。我觉得这个人有点憨……”
陈喜又吃力的扶老人坐好,掂着尿壶往外走:“我等下再跟你说。”
破败的屋子,有点像里面住着的垂垂将木的老人,飘零破碎。
这里住着一家人,还勉强能称之为是一个家。
陈喜最羡慕的就是胖子兄弟的家,那么高,那么漂亮,那么亮堂。
他想让爷爷奶奶也能住到那样的屋子里面,陈喜骂骂咧咧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又开始做梦了。
陈喜又进去,对着老人笑:“我刚是不是说到沈幺儿有点憨?他是真憨,找了那么多人去打大傻。大傻就是那个老狄家跑了的闺女抱出来的私生子。结果你猜怎么着,大傻头发都没掉一个根儿。沈幺儿真是雷声大雨点小,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最起码大方。”
陈喜从兜里掏出来颗糖,喂给老人:“尝尝,嘴里有点味,人才有过头。”
被陈喜说有点憨的沈幺,正在家捣鼓着手机。
王凤莲煮好饭,又给沈宓煮了碗泡面,这次还窝着个荷包蛋儿。
她煮好饭又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七朵花吃着没滋没味的土豆,也想吃沈宓的泡面,哪怕是喝口汤。
大花咬了口土豆:“弟弟中午买了一大兜糖。”
二花嘴巴里塞的满满的,说话有点都有点困难:“是嗷……我听李二娃说的。”
三花喝了口糖水:“弟弟一颗都没拿回来。”
四花动了动脑子:“是不是我们没帮弟弟,他生气了?”
五花往沈宓的屋子里看了眼:“弟弟看起来不像生气。”
六花补充道:“弟弟看起来挺兴奋的。”
七花还在这沈宓的泡面:“弟弟吃的完吗?”
七花说完,她们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大花先开口说话,嘀咕道:“吃不完吧。”
二花赞同道:“我觉得大花说的对。”
三花正要说话,沈宓端着碗过来了,他没吃几口,还剩下一大半,荷包蛋更是一口都没吃。
沈宓颇有高人风范,平淡道:“我吃好了。”说完,沈宓翩翩离去。
大花望着煮好的方便面,惭愧道:“我们应该帮弟弟的。”
二花擦了擦口水道:“帮弟弟。”
三花握紧了筷子道:“帮弟弟。”
四花若有所悟道:“弟弟好像变了。”
五花赞同的点点头道:“变得可爱了。”
六花道:“我们开始吃吧。”
七花眼巴巴道:“我觉得六花说的很对。”
于是,七朵花把弟弟好像变了的话题抛到脑后,愉快的开始享用方便面。
沈宓盘腿坐到床上,他的胃口的确不大,还挑剔。镇国公里每天都有许多人愁着怎么让沈宓吃东西,沈宓的父母更是担忧自己的小儿子会饿死。
沈宓做事的时候全神贯注,表情隐隐带着些癫狂。
这个世界的确是全新又奇妙,许多东西都勾的沈宓心痒痒的。
就是玄学没落了,他搜罗了几天,去拜会了所谓的大师,发现这都是什么垃圾玩意儿。沽名钓誉,招摇撞骗,简直把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沈宓知道玄学在这个世界观里就是封建迷信,是被大部分人不接受的。
但是有一部分人信啊。富商,大官。这些人最信什么五行八卦,看相预测人生大事了。
其实很多东西就是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沈宓在大晋之所以风头无二,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镇国公的小儿子。他懂五行八卦,以世间万物观天地之变化。
简单来说人境遇可以说是命运,一为命二为运。
沈宓牛逼的地方就是能算出人的命,改变人的运,他就是个行走的作弊器。
这也就是沈宓在大晋的名声臭不可闻,还是没人敢招惹他,甚至有很多人追人他的原因。
可能是慧极必伤,沈宓没能活过十八。
伏羲是三皇之首,传说是他一画创造了天地,有了万物人间。这个沈宓也不怎么信的,但是伏羲的确创立了五行八卦。
镇国公给沈宓起名字的时候就参考了伏羲。
伏羲又名宓羲、庖牺、包牺、伏戏,亦称牺皇、皇羲、史记中称伏牺,在后世与太昊、青帝等诸神合并,在后世被朝廷官方称为“太昊伏羲氏”,亦有青帝太昊伏羲(即东方上帝)一说。
没错,沈宓的名字就是宓羲的宓字,可见镇国公之胆大包天,他还是有点矜持的,没有直接用流传最广的伏字。
宓字有两音,一为mi,二为fu。沈宓用的第一个音,沈宓(mi)。
沈宓觉得这是他爹心虚。
沈宓在五行八卦的造诣很高,甚至可以大言不惭道打遍天下无敌手。
沈宓登入了一个隐秘论坛,先起了个名字。
算命,算命,不准也要钱。
真的没有一点高人风范,实在很像走街串户的骗子,还是臭不要脸那种。
参考了一下别人的收费,沈宓把价格定成了二百万。
比收费最高的长青道长足足高了一倍,论坛里的人就跟煮腾了的沸水一样炸开了锅。
第六章
这可能又是个想钱想疯了的破道士。
不过,把价格定的比他们还高就是分明不把他们放到眼里。夺人饭碗不亚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泊头和尚:“敢问道友师从何人?”他们这一行也讲究门第,底蕴越深厚越牛逼。
这就好比,你跟人干架,出去大喊一声,我爸是李刚。这虽然可能不会让人肃然起敬,最起码让别人知道了你有狂的资本。当然也可能暴露出你是个智障的事实。
沈宓挑了挑眉,飞快的打出一行字:“不是我吹,在坐的都是弟弟。”他这几天在网上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比如说,吹牛逼,往死里。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
踩到别人脸上你爽不爽。特别是被你踩的人还看不上你,爽吧。
泊头和尚:“……”
武当道长:“……”
赖头阿嬷:“……”
诶呦,你小子挺狂啊。信不信,把你脸打烂啊。
沈宓没理他们:“三天,最后三天,跳楼价两百万啦。逆天改命,判吉凶,断生死,送你上西天!不接受讨价还价,不接受先问过往,不接受先算后付账。”
这么不要脸的言词,潜水的人都被炸出来了。
卧槽,这货简直把他们的脸都丢光了啊。
在这个大家都风轻云淡扮演高人的时候,你小子这么大大咧咧的公开叫价,还他妈的三个不接受。他们知道他们这一行有不少骗钱的,你好歹把底裤穿上啊。
这已经不是在侮辱他们这个论坛的道士了,这是群发攻击,打脸在他们这个论坛里的每一个人啊。
谁他妈信了这货,不把自己的智商暴露了。
还逆天改命,判吉凶,断生死,吹牛逼能不能打打草稿,你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还送你上西天,给你超度好不好啊。
长青道长是被人喊上线的,说他的掌管的论坛里面有一个傻逼在蹦跶。
这个帖子已经被顶到一百多楼了,已经一个下午过去了,还在首页飘着。
有好事者把沈宓的这段话发了出去,很多闲着蛋疼的人都来这个论坛凑热闹了。
当然很多人的目的很单纯,都是为了来嘲讽这个【算命,算命,不准也要钱】的人。
他们这个论坛不懂八卦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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