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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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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人给闷倒了,至于武陵人当场发了酒疯,搂着妓子叫娘的事,那也是属实的……

这个便是武陵人与金陵人结下梁子的起因,也是今天有这场赌诗大会的起因。

原本,金陵人在比诗会上露了这一手,不仅震住了其他府路里的才子,也把武陵人杀得没有了心气。虽然武陵人心里憋着劲要找回胜场,但心里实在是没有底气,因此都不敢露头。

直到代表着武陵才子第一的苏三,出现在金陵,才慢慢地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要我说,就算是苏三来了,今个这比诗会,还是没赢面……苏三纵有文才,但那也只是一张嘴。双拳尚且难敌四手,一个人,还能与这许多人叫板?”

“也不一定……前日里,武陵才子吃了不懂这比诗套路的亏。这许多天过去了,他们还敢来,自然是天天在钻研此道!大家都是一样学得诗,未必谁就会比谁差。所以,这次武陵人摆下这个东道,固然也是苏大才子到了金陵的原因,但也有他们已经摸清了这里头套路的原因。未必会输!”

“兄台这话说得在理!之前看金陵人腊八节上,那么出口成章,我们心里还受了不小的打击,还以为,真是学不如人。可是,这几天,我们福山路的几个人,天天玩这比诗,自觉得越玩越熟,出口成章也并不是很难。因此,武陵人并不见得没有胜的希望。”

“只玩了几天,便能与金陵人从念书起便玩,一直现到现在的经验去比吗?这且放下不说,说回前次。你们知道不知道,前次腊八节上,金陵城里的那些出了名的才子,都没有到场?不知道吧!而这次呢?事情闹得这么大,金陵才子为了面子,自然不可能马虎。听说金陵府里知名的才子,是全都来了。苏宁远那几首诗做的好,但并不是说他对旧诗的熟悉程度就高。因此,难胜。”

“嗯,我赞同这位仁兄所说。这比诗不是比文才。若是比文才,我就站在武陵才子这边,毕竟苏宁远的那几首诗词摆在那里。那诗才,那文情,便是师辈们,都要赞不绝口的,金陵人就是把十个才子叠在一起,只怕也是比不过的。境界摆在那里,不是人多就可以取胜的。可是,这是比诗,比得是对老诗作的熟悉程度。就算苏大才子对诗词的熟悉程度也不弱,但这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比诗的时候,一个脑子,是及不上两个脑子的……我看今晚武陵人还是铩羽而归的。”

“只怕事实就是这样了。听说是一对一的单挑。一边选出八人,八八相对,不允许错了顺序。接不下去,要么喝三大碗酒,要么下场。剩下的,接着来……八对八,实在是金陵人占着便宜的。金陵人是从几百个人里头选出八个,而武陵人总共也只来了十几个,二十个不到,从十来个人里头,选出八个,怎么与金陵人去比呢?你们看,这外头站着的,除了各府路里进不去的才子,绝大多数都是金陵城里头的才子。就这人场,也绝对是金陵人占着优的……真正开始比诗的话,每刷下去一个武陵人,武陵这边就要弱上一分,我可不信,苏宁远能以一敌八?”

“哎,原本希望武陵人能挽回一局!好好灭灭金陵人的威风,如此看来,一旦输了,金陵人便更加得势了……”

“希望能胜吧……”

听雨楼外,到处都是这样的言谈。不过秦公公却没有心思听这帮年青人说些什么。他在听雨楼外转了一圈,才笑呵呵地跑回来,寻见赵普正与一名穿了书生装的侍卫站在一处,便一溜烟儿地跑了过去……

今个皇上鱼服出宫,留了郭德在正德殿里拦所有人的驾,自己捞着了陪皇帝出游机会,当然是可劲地卖力服侍。

谁曾想,这听雨楼从半下午就开始净场,把后门一堵,前门派着专人把守,只认贴,不认人,再不放一个闲人进去。

秦公公见进不去,又不好表露身份,便撒了个谎,说是店老板的亲戚。把店老板诓到外头,拉到暗处,偷偷塞了二十两银子。这才买到一个从后门进来的机会。

第260章 赌诗会(2)

“爷,咱们从后门走。”秦公公使着眼色,一边把皇上与侍卫引到后门,一边笑道:“亏得奴才骗出了店老板,又使了二十两银子,否则爷要想进去看热闹,不弄出点动静,只怕进不去……”

“行了,办得不错,回宫后有赏。”赵普也不管秦公公是在表功,还是在邀赏,他只要能进去瞧这场热闹,便是开心的。

店里的伙计,在后门接住了三人,一路引到了前面楼里。

赵普一走进楼里,便看见整个听雨楼里,上下两层,都坐满了人。一楼里,所有屏风都撤了去,长桌子拼到了一起,摆了长长的两溜。

二楼是一个回廊的布局,正北面是上楼的楼梯。宽大的楼梯上到一半,便一边往东拐,一边往西拐,通往东西两侧楼台。站在东楼或西楼上,靠着栏杆往下一看,便可以看到楼下的情形。

整个楼里是人声鼎沸,却又隐隐分成了两派,有些针锋相对。东楼里坐着摆下今天东道的武陵才子,与一帮凑人气的各路府学子代表;西楼里坐着金陵府的才子。

两边楼里都摆了四桌子的酒菜,此刻大家都埋头吃着东西,准备着呆会儿的血拼。

店伙计,把赵普等人带到一楼大厅里,从后堂抄了几张板凳,又挪来一个矮几,沏一壶好茶,教三人便在此处观风。

赵普心情很好,一边让秦公公与贴身侍卫查理也一齐坐下,一边才问道:“你上回说,去武陵看见过苏三,指给我看看,谁是苏三?”

秦公公见皇上问,拿眼往楼上寻觅,好半天,才看到苏三露着半截儿身子,在二楼里席里的一张桌子里说笑。偷偷地指给了赵普看。

赵普抬头看着苏三,只见苏三言语之间,面带微笑,谈话间更见风度,不似周围才子们放浪形骸,却似自有一段风骨。

轻轻地点了点头,虽觉得苏三比想像中的还要年轻,但风度翩翩的气质,并没有那种一望之下,有让人失望的感觉。真正风华绝代的才子,便应该有这种相貌搭配,才不失为完美吧。

又指着北楼梯中间往东西楼分开的平台上道:“那里摆一个条案,还坐了三个人,是什么意思?”

“奴才不懂这个,奴才猜是这场比诗会,公选出来的评诗人。”

赵普却肯定地点头道:“应该是,居然还搬了那么多诗书。想是怕万一有记不清爽的,以备查证。哈哈,倒是准备的周全……”赵普很开心,以前他都是众人的焦点,今个做了旁观者,这感觉让他有些新奇。

东楼里,今个武陵府的同乡,都来齐了!又邀请了一众他乡的好友来凑个人场,以免场面太单薄!苏三也忙着认识这些他乡的学子……

西楼里倒全是金陵府里的人!此时正说说笑笑地吃喝,就等饭饱后,与武陵才子们血拼一场。

二楼里,俱都是一样的席面,唯一不同的是:东楼这边,有酒,但却没有人喝;而西楼那边,倒是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是酒酣耳热……

这个的赌诗,比得仍然是酒。一个对不上来,便是三碗酒下肚。东楼不饮酒,是要留着量赌诗的时候用。而西楼,却自讨必胜的局面,根本无所顾忌,所以饮酒再无顾忌。

说是底气也好,说是狂妄也罢……但这却是眼前的事实。

楼下那些高谈阔论的,一个个也都不是等闲之辈。两边楼里,这样的差别,谁没有瞧见,谁不在心里惴测?

不过,这些于苏三来说,没有妨碍。他现在想得是:皇上今个晚上要鱼服出宫,这出宫,是出到哪里去?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好猜。能让皇上,大冬天的晚上,还跑出宫的事情,要么就是顶了天的大事,要么就是皇上极感兴趣的事情。想来想去,除了皇上是鱼服来看这场难得一见的文坛大比拼之外,只怕再没什么样的大事,能让这位只喜欢文学书法的皇上,跑出宫来吧。

那么,皇上应该就在这楼里喽?

不经意地拿眼,一点一点地扫过人群。

楼下光暗,楼上光强。从强光里往弱光里看,视线并不明朗。只是再弱的光,也挡不住有心的人。苏三一边说笑着遮掩目光,一边不断地往楼下扫着眼,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才看到秦公公起身招呼店伙计,给茶壶里加水。

秦公公?苏三把目光轻轻往回一收,便不再往那里看了。继续若无其事地说话,谈笑。

皇上鱼服出行,断没有秦公公独自出现在这里的道理,他必是随侍在皇帝的左右……

好,再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这样一来,就不必要费着心思,把苦情挤进诗里去,再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了。直接就可以当着皇帝的面,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能不能救出苏一,就看今晚的表现,再没有白白错过的道理。

须知眼下苏一是生是死,完全取决于皇帝的一念之差。

有句古话,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说得便是皇帝的一念之间,便可取人性命!可这句话的意思,却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第一个方面,自然就是这字面上的意思:要臣子死,臣子就只能死;第二个方面的意思却是:不让臣子死,臣子就不能死。

皇上确实是个好东西。这开口说一句话,便可以让人死去、活来。而今晚,苏三就想得到皇帝让苏一活来的一句话……

思索间,东楼已然饭饱,西楼也已酒足……

“撤席!上酒……”王宇轻喊了一声,便把这满楼的嚣闹声,给完完全全地压了下去。

楼下的一众才子们,听到好戏就要上演,便立刻腾出二张桌子,俱都摆上了笔墨纸砚。一张桌子专写东楼的诗,一张桌子专写西楼的诗。上头比一首,下头便录一首,这是要传到外头,供几百号在才子观看的。

楼梯口的三个人,也俱都叫收了吃食,好整以瑕地端坐在条案后,等待店伙计把桌面收拾干净。

李舒见一楼都静得没了声音,便趁着酒兴笑对东楼里笑道:“哪位是苏宁远苏兄啊?也不出来打个招呼,介绍一番。”

东楼见西楼说话这人,却是上次比试中风头强劲的李舒。因听他话里,一副主人的嘴脸,倒命令起苏三介绍了,哪里会服?

王宇心想着,就算是介绍,也断没有这样被人叫一声,便要站出去介绍的道理。便拱手道:“原来是李兄!李兄大名,海内尽知,自然是不用先介绍的。我们这等俗人,还是等比诗会开始,再做介绍好了。”

李舒碰了个钉子,却丝毫不在意,而是用手指遥遥一指东楼道:“今天是你们武陵的兄弟们摆下了东道。因此,在这听雨楼里,你们是主,我们是客。李舒倒没有见过这么省的主人,为了省些酒钱,自己竟然滴酒不沾的。”

一楼里见李舒这等奚落武陵这边,有不平的,也有大笑的,也有嫌事态不大,跟着起哄的。大家都是年轻人,奔着去的是个心气,语不带脏,还要让人说出来话来,便是读书人向往的境界。若是答不上话来,那便算是失去了气场。失去了气场,那就叫丢人。有一说叫:输阵不输人。便是阵前输了,只要不丢人,那还算是个好样的。若是输阵又输人,那简直就是抬不起头的。

因都去看东楼里的反应。

出面的仍然是王宇。王宇这几个月在度支司倒是养着一些气量,听了李舒的话,也不生气,只是轻轻一笑道:“主人省酒,也有听说过的;但碰到不肯为主人节省,一味只知胡吃海塞,还巴不得把酒席带回去的客人,主人也只能是感叹请人前,没有看清客人的本相。”

众人听了王宇的话,更是哄然一笑。

李舒脸面上虽然带着笑,只是心里头,已经来了气。眼见得这话回不圆了,只能应道:“只怕今晚王兄想省酒,都省不了喽……”

“是啊,碰到这样的客人,确实是想省,都省不了的……”

众人再笑之后,这形势就有点水火不容的感觉了。

第261章 赌诗会(3)

一等两边楼里收拾了干净,店伙计便专腾出一张桌子摆酒。上面只摆三只大海酒碗,再用酒勺子,一勺一勺子往海碗里加酒。每碗只加三大勺,虽未加满,可这三大碗一口气喝下去,对这帮书生来说,那还是很渗人的。估计有了那么一次,第二趟轮回来的时候,舌头都要打结的。

酒一倒好,两边楼的店伙计一比手,就意味着准备工作,已经完全做好。便听楼梯口那条案正中坐着的一位,已经站了起来。

不言声地与众人打了一个团揖,才朗声道:“众位学友,大家好。本人是荆湖路的左治世。蒙众人公推,来主诗这场封朝文坛第一大乐事。坐在我左边的是淮南路的洛兄!负责记录东西两楼应接不上,错接,误接,慢接的次数;坐在我右边的是京西路的宗兄,负责印证疑问诗句的出处;我们三人,不评诗,不议论,只按既定的章程,一步一步地走。两楼里,能不能接,接出来的好坏,在坐的诸位,都凭着公心来议,好坏自在人心,相信众目所视之下,再无偏见……”

顿了顿,见二楼里没有人提出旁议,便一挥手道:“好,我宣布,今晚的比诗大会,正式开始……”

左治世声音一歇,满楼里,大家都使了老劲鼓掌,巴掌都拍红了,可见得大家的心气,都是极高的……

赵普也跟着拍了两下,笑呵呵地看着这满楼里的热闹气氛。还是年轻好,意气风发,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左治世等掌声歇了下去才道:“先说一下比诗的规矩。这规矩是今个比诗的双方,在此之前先议定了的。第一,双方各出八人比诗;第二,双方按照一到八的顺序,把名字报到我这里。并按此顺序,捉对比诗;第三,一边两句,每句都必须从以前老诗中抽取。对不上,对错,对得不通者,皆罚三杯,或自动退场,一旦有退场,便按大名单的顺序顺移,直到一边无人比诗则止。”

这规矩是事先商定妥当的,大家也并无异议;因此左治世把规矩说完之后,便直接对二楼里道:“现在把你们的名单商议妥当,送过来!”

名单两方早有商议,便从一到八,把八个人的名字都写了上去。武陵这边,苏三,王宇,叶金林,赵一白,吴子坤,何采臣等都排了上去,另有两人,也是这几日相处熟的,于诗词一道都非常熟悉的才子。

因是武陵这边的东道,第一个起题的,是武陵这边儿!便把文才稍弱的何采臣排在了第一,王宇排了第二,其他几个人也不论了,押在了中间,把最后一个压轴的位置,给了苏三……

其实也不存在什么压轴,大家都是轮子着来的,你来我往,我来你往的,一轮一轮的淘沙子一般。

把名单送到左治世那里,西楼的名单也送到了。

左治世把两边儿的名单摆在案上,随后笑道:“由南向北,从一到八,两边先到楼前亮个相,自我介绍一下。咱们按顺序来,就当是做个演习,各自先找着自己的对手再说。今天既然是东边的东道,那东楼的第一位先来介绍一下。”

何采臣便先站到东楼的围栏边,先对着楼下人打了个拱,又与对面楼上的对手打了个拱,才高声道:“何采臣,字清松!”

简单明了,干脆不拖拉,一说完,便对左治世拱了拱手,也不坐回去,只是站在原地。

何采臣话间才落,那边便也出来一位,也是干脆利落地道:“单世杰,字浩然。”

话音刚落,下头便有捧场的,叫道:“浩然兄,今晚看你的了。”

单浩然傲然一笑,示威地看了何采臣一眼。何采臣也不言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单浩然。

单浩然一介绍完,王宇便跟了上来介绍,接着是金陵那边的李舒。一直依次下去,直到武陵这边,苏三上来,淡淡地说道:“苏三,字宁远!”

听了苏三的介绍,这楼下,才算给了东楼这边一点支持声,有人壮着心气叫道:“宁远兄,别怕了那帮金陵人,我们给你撑着场面。”苏三便笑了笑,对着下头连连拱手道谢。

直到对面一人轻轻地道:“许伟,字涣之!”惹得楼下是一片狂叫,才算是打断了为苏三叫好的场面。就好像前世,年轻男女看见了自己心爱的明星那种狂热一样,俱都往许伟那里看。

许伟只是淡淡地看了楼下一眼,眼睛便直视着苏三的眼睛。似乎想让苏三在他凌冽的眼神底下屈服,这种眼神,绝对是在挑衅。

苏三倒是早就看到了他,西楼大家都在喝酒谈笑那会儿,唯独他,不言不笑地坐在那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现在知道他便是许伟,也明白,这是一个自命清高的家伙。

这种人,一般是不会把其他人看在眼里的!现在居然能把自己当一个对手来看待,苏三倒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或许吧,只是对他来说这些可有可无。许伟重不重视他,于他而言都不相干。他今晚只想借眼前的这八个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不管眼前站着的对手,是欣赏他,还是贬低他,他都要毫不手软地把他们压下去。

这并不仅仅只关系到武陵人的脸面,还关系到大哥的性命,甚或关系到整个苏家的命运!他可不想来一次,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催故事。

除去林海录,是为了苏家能在武陵平安呆下去;救出苏一,也是为了苏家能平稳渡过此劫!尽管他还想着要偷些懒,过些安静的日子,但这些事情,他既然能看得清,能清楚地知道不管不问的情况下,事态的发展走向,就不得不做出今天这些选择。

这是上天看不得他清闲,否则老天爷就不会让自己重生在这种情势之下。若是重生在佛寺里,那自己吃吃斋念念佛,不也了此一生了吗?既然连老天爷都不想让他清闲,那自己还是不要太过逆天才好。

不过,能得到对手这么重视,苏三心里自然还是高兴的。因此他不去计较,许伟有意流露出来,想要激怒他的挑衅眼神,而是轻轻地笑了笑,并对着许伟点了点头。

许伟倒不愧是官家出身的子弟,年纪轻轻,就知道利用眼神来激怒对手。难怪他能在金陵这帮不驯的才子中间,如鱼得水,独领风骚。

若苏三只是一个单纯的书生才子,只怕在心机上,还玩不过许伟。可现在,许伟的行为,在他的眼里,就有点小儿科上不了台面。拿对付其他才子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许伟确实还嫩了一些。

“好,大家都安静喽!双方都已介绍完毕。那么便正式开始比诗了。先由武陵学友这边出题,何兄请。”左治世,一扬手,抬手示意第一个出题的何采臣,确认可以开始了!

第262章 赌诗会(4)

何采臣稍稍有些紧张,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把刚才已经打了腹稿的诗句念了出来。因是两句,所以,就算是出题,也并不是随便出出便行的,至少第一句与第二句,得文意相通才行。

因说道:脱身傲万乘,非是藉秋风;

前一句是竹山先生诗里的,原文是‘脱身傲万乘,泰华鸿毛轻’;后一句是虞南先生的,原文是‘居高身自远,非是藉秋风’。

把这两首诗中都摘出这么一句来,放在一起。意思突然一变,但从文意上,却又极顺。因此,此句一出,下头便一齐叫了一个‘好!’

何采臣的对手是单世杰,文采也是好的。这边一收声,他便仰头望着楼板静想,丝毫没有被下面的喊好声所影响。头一对,当然是关键的,要对上,还要对得好,须得压过对方一头,那才能占着气势。

可是单世杰冥想了一会儿,心里虽然有了腹稿,但总觉得并不是绝好。看看时间拖不得了,心知这头一彩是打不响了,便漫口咏道:“圣贤不浪出,流响出疏桐。”

从文意上看,还算是通的。而且一个不是藉秋风,却脱身而去畅游万里;一个是圣贤隐居,名传天下。虽不能算是十万的严密,但能对到这个程度,自然也是合着比诗的要求的。

而台下尽多金陵城的才子,便一齐大叫起来,“好!对的好。”

左治世见一楼里再没有异议的,便一摆手指示着西楼这边,换一个人出第二题。出题比之接题是容易一些的,因此李舒没有迟疑地便又出来一题,却是:梁家画阁中天起,青山削出蛾眉山!

出处就不用细说了,这两句一出来,大家都知道,这是洪山先生与定南先生的诗。这两句原都是写景的,可现在一用在这里,便又有了新意。隐隐有些描写男子容貌的意思在里面。若要完全接下来。也要用写景的句子,必然也要有点阴阳相济的意思才行。自然,也可以顺着这诗的意思,跟着来。

王宇接了这两句诗,转头一想,心里便自有了,笑道:“片片行云着蝉翼,秋水满江秋月寒。”

前两句有阁有山,后两句有云有水。也算是合着阴阳之意,不算绝妙的巧对,自然也足以应付过关。

如此这般你来我往,武陵这边是没有吃酒,头脑清醒;金陵那边是吃了酒,才情勃发;一出一接,并没有接不上,接错,乱接的事情出现,说话间,便到了苏三这里。

正好轮到许伟出题。许伟却早就等在这里,老早便有了腹稿。因对着苏三轻笑道:“可听仔细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料知许伟早就憋着要难为他,他自然不会输了气场,也只一笑道:“你放马过来。”

众人见苏三神情轻松,又一丝不肯松劲,心里都喝了个采。不过他们也料知许伟必是有些怪着的,否则也当不起金陵才子之首。只是,看苏三的样子,怕未必难得住苏三。

只听许伟道:“谁谓含愁独不见,月满铅华独上城西楼;”

竟然是一句诗,一句词的混搭。前一句说含愁,后一句说,上城西楼消愁。文意倒是通的,可这最后一句,显见得已经是收了尾的,意境已经到了极点,要接起来,倒是有些难的!一个没接好,这意境就是要破的。

王宇听了许伟这出题,忙对左治世道:“如此出题,难道也合着规矩?”

一楼里便有人叫道:“不懂就不要开口,这种对法,我们金陵人都玩过的,你们不知道,就不要问合不合规矩的事情。再说,规矩里哪一条,是说,不能这么出题的?”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自然也有赞同的,也有不赞同的……左治世想了想规矩,也不好反驳。只能道:“诗词一体,倒也不违着规矩;接得时候,应当也是照此格式接才对。否则倒成了长短句了。”

“可这不成了对对子去了吗?”王宇忿忿不平道。

苏三摆了摆手笑道:“他们可以这么出,咱们也可以这么出嘛。不用计较这么多。不过,左兄当面,宁远也问一句,规矩中说只用旧诗,老诗。宁想想问:有些当朝诗人已经作出来的诗作,或者名气不显,或者没有著本立集,是否也可以用的?”

左治世笑道:“自然可以。不过,当朝许多诗集都没有成册,都用进来,却十分的难辩,所以,若不用成集的,或广为流传的成诗句子,那必然是要够得上当世名句这样的规格。而且引用出来,全诗若不是上佳之作,在坐的众人,只怕也不会通过……”

“哦,这个宁远倒没有意见。不知涣之兄对这点有没有什么意见?”

“自然是没有的。当世知名的句子,大家博学,自然或多或少也是听过的。便是宁远兄那几首名词好诗,众人若是要拆来用,那许伟也不可能否定。”许伟看似捧着苏三,其实是抱着必胜之心来的。

苏三呵呵一笑,拿着手中的扇子,点了点许伟笑道:“那涣之兄刚才的出题,苏三接着了便是。”

轻松地笑了笑,眼光在一楼里一扫而过,便拿着扇子一敲手心,抬起了头看着许假道:“有了。”

众人见这么刁难的出题,苏三这么会子的功夫,便有了应对,不由都来听他的接题。

苏三这才轻轻地道:“忽闻水上瑟琶声,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许伟的头两句,说愁上西楼;苏三却对着:上了西楼,却闻琴音,愁更愁。端是接得好。

可是,有人却道:“接错了,接错了,这两句,我怎么没有听过?”

有人起了头,大家一齐都交头接耳起来,结果谁也没有找出出处。

左治世有些挠头,看来许伟不好应付,这苏三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主。你来长短句,我就给你找偏门。可说是偏门,任谁都能品出苏三,这两句诗词的妙处。若说不是名句,只怕也说不通,关键是这诗词的出处。

左治世自己也想了一圈,再想不出来,去看老宗,却见老宗也是一脸急色,却不知道要拿哪本诗集来印证……

许伟在西楼里也是听得一愣。这接是接得极好的,可是这接题用的诗句,和词句,他也没有听过。心想苏三这么大一个才子,再也不可能乱用的,可苦想了半天,却没有结果!只能张望着身边的人,却见他们也俱是摇头。

左治世没有法子了,便对苏三道:“宁远兄,可否指出接题中所用的诗与词,都是哪位先生的手笔?”

“喔,你们都没有读过这位老先生的诗词吗?”苏三一本正经地道:“这自然是无名氏先生的诗集啊!无名氏先生,生于武陵,一生穷困潦倒,只以写诗作词为生。一生作下的诗词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诗句,这词句,都是从那上面选出来的。”

“叭”地打开了扇子,苏三轻轻地笑道。

一万、八千首诗词?

大家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着苏三是不是在开玩笑,却见苏三一脸的正经。一时之间,大家都奇怪地看着苏三。

别说这个无名氏没有听过,便是那一万八千首的诗词数量,也早把他们吓着了。一天作一首,一年也才三百六十五首,十年也才三千多首。八千首诗词?三十年每年每天都在作诗才有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嘛。可是苏宁远的神情又不像是在说谎。

第263章 赌诗会(5)

左治世自然是没有法子说出苏三接得不好的话,只能再问道:“宁远兄不妨把无名氏先生的这两首诗词,俱念出来以资佐证。若是众人都认为这诗词好,那宁远兄这接题,便算是过的。”

“好啊!”苏三呵呵一笑,把扇子一收,一边漫想一边道:“这头一句,是‘琵琶行’这首诗里的句子。众学友且请听来。‘乌江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念到此处,苏三轻轻一停,示意众人听仔细了,才道:“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因要完整地把诗给咏出来,苏三便只一个劲地往下咏着:“……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苏三不紧不慢,缓缓诵来,如此长诗,早震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不知此诗当不当得上佳这作?宁远用的对也不对?”

左治世一听苏三不仅把许伟的出题给破了,而且一首这么长的诗,给许伟倒翻了回去。不由有些苦笑,看来之前大家的都失算了,只怕这苏宁远,今天是存着心,要把金陵这帮人给收拾了。

估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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