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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满祈愿的花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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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告诉我你悲伤的理由吗?”斯波兰达问。
他抓住她的手,带着强烈的冲动紧紧地抓着她,但是,当他的手指抓住她的手指的时候,她目光中不同寻常的眼神使他的激动平静了下来。
什么东西……一种闪烁的光彩……并不像她皮肤上的闪光……一种温柔的闪烁的光彩在他的身上寻寻觅觅,要他忍受住她这样的魅力。上帝,她的目光多么灿烂,实在是太美丽了,让人无法相信。
她的甜美似乎是一个可以触摸的东西,就好像他可以把一勺好吃的糖放在手中握着一样。
“精灵,”他嗫嚅着,“你是谁?”他一直地被她灼热的紫罗兰色的眼睛和她周身发散的温柔气息所包围,他将手在她那比丝绸还要柔软的长发上滑动。
“我的名字叫斯波兰达。”他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其它名字比这个更适合于她的。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了,你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她将手往上移,移到了他的颈部背面,心想不要让这个机会溜走了,现在她要告诉他,她已经想了很久要告诉他的事。“我喜欢使你快乐,使你欢笑,我希望在你孤独的时候成为你的伙伴,主爷。当你需要有人倾听的时候我是你的听众,如果你需要安静,我会坐在你身边,看着你的眼睛,在你的眼睛中我会读出你所有的思想。我的眼睛会回答你,你会发现我的思想将会加入到你的思想中去。我将小心呵护你。”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温柔的话语,他听起来很陌生,好像她说的是外国话。
为什么那些话语不能是这样的呢?
他以前从未听见别人这么说过。
“我会答应你所有的祈愿。”斯波兰达柔声地发誓。“看见你幸福,我的心会为此而歌唱。还有,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将你的愿望变为现实。”
她的许诺缠绕着他,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双舒服的臂膀拥抱着,那双臂膀可以将他拥抱好长好长时间。
被拥着,很舒服。实际上她已经答应了一个他很早以前的祈愿了。
在流逝的分分秒秒中,他被她的善良激发了起来,这份善良对于他来说是显然的,他倚向她,目光注视着她的嘴唇。当他的嘴唇触到她的嘴唇的一刹那,他觉得安祥宁静洗濯着他,就像夏日的海 边温柔的海浪拍打着干涩的沙滩。
她在他的怀中变得柔软,她口中发出轻轻的声音,虽然她的眼睛离他很近,但是他仍然能够看见她身上的闪光。她的手伸向他的后背,紧紧抓着他,这时,他申吟着,饥渴地想要她,这份需要是如此强烈,几乎控制了他所有的思想和行为。
他几乎要把她给压碎了,他的嘴唇、身体,甚至是整个的灵魂都要将她的温暖和温柔吞没了,就像黑夜吞没白天一样。深情地,他的吻变得很凶狠,在他的内心,他听到自己的一个指导行为的本能的声音在呼叫,让他停止。但是他的车轮已经停不住了。
直到响起了敲门声。
“爵爷!”厄尔姆斯特德大声叫道。
快得像一个耳光掴在脸上似的,入迷状态被刹车了。乔蒂安猛然地将自己拉了回来,睁开眼,盯着斯波兰达看。
“请,”她耳语道,“不要停止,你的吻使我力量倍增,在你给予我这个吻之前,我不知道有这么大的力量,现在我尝到了,我想若是离了它,我就不能活。”
上帝呀,他好像把她拉入怀中又一次亲吻她了……他握紧了拳头,仅仅只是四五个小时前他才发现她的,但是他已经第三次被她降服了……降服了……那无法抗拒的东西就是她,整个的就是她,这时候他知道得很清楚她不是一个梦,这次不是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的。
这次是他主动这么做的。
“爵爷!”厄尔姆斯特德又叫了起来。
乔蒂安松开了他的左拳,把门拉开了,走廊里站着男管家,他皮包骨头的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在颤抖。


“请原谅我打扰了你,安伯维尔先生,但是……”
“她走开了,老爷!”泰西大叫着过来,径直跑向厄尔姆斯特德。“那姑娘……”当她看见那古铜色长发的姑娘站在公爵身边的时候,把话打住了,“我将门锁上了,公爵,真的我锁上了,但她……还有那润肤露!她喝下去了!”
乔蒂安把头急速地转向斯波兰达,转得太快了,一阵剧痛像要把他的头颈给扯断了,“你把润肤露给喝下去了?”
“爵爷,”厄尔姆斯特德说,他那凹面的胸脯起伏着,“我是男管家,因此,家中的女仆不是我管理的事,但是,自从弗劳利太太感到不舒服以来,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个女仆已经……”
“你把润肤露给喝下去了?”乔蒂安又一次问斯波兰达。
“如果你说的润肤露就是你派人送来的水果汁的话,那么,是的,我喝了,它汁水很多。”
“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没有喝下去,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用它涂抹了你的皮肤!”
斯波兰达将手指轻轻地从手臂上拿开,“我的皮肤?”
“那女仆从那儿离开的时候会发神经了,”厄尔姆斯特德又继续说,就好像他被人打断了似的。“我努力使自己理解,在她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她能告诉我的只是她看见乐器自己在鸣奏音乐。我还想问她更多的事情,关于一头驴在门厅里跑过!”
“一头驴?”乔蒂安问,他想不出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是的,一头驴,先生!这畜牲大摇大摆地走过门厅,然后……”
“那头猪怎么样了?”乔蒂安问。
“我没能抓住那头猪,爵爷,”厄尔姆斯特德承认道,挠着自己的秃头,“我也没能抓住那头驴。”
“我以我那死去的亲爱的妈妈的灵魂起誓,我锁上了她的房门!”泰西痛苦地说,一只手将围裙揉成团,另一只手遮着她脸颊上那该死的胎记,“我不明白她怎么走出来的!”
“她是锁上了门,主爷,”斯波兰达说,她想她逃离房间这件事会给泰西带来麻烦。“我听见她在门上转动了钥匙,这是一把钢铁制成的钥匙,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对任何一种钢铁制的东西都有着一种根深蒂固的厌恶,因此,你要将这个庄园中所有钢铁的东西都换掉,不得延误。 本来我可以自己去做这件事,但我没有时间……”
“你是怎么走出那间房间的?”泰西问,“怎么……”一声响亮的喵喵声打断了女仆的说话。接着,番诺伊跳进屋子里,像蛇似的长尾巴在后面甩动。
“一只猫。”斯波兰达小声说,吓得她脊梁骨发颤。“它…它说它很饿!天哪!它要吃我!”
乔蒂安没想到她的脸色会这么惨白,比她原先的苍白要惨白得多。现在她脸色白得让百合花逊色。“看在上帝的份上,一只猫不会吃你!”他皱着眉头,拍着番诺伊让它不要呆在地上,然后,他这才发现有第三个人出现在门边的大厅走道上。
“我说,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埃米尔问,瞥了一眼厄尔姆斯特德的秃脑袋。“噢!”他看见站在乔蒂安身边的姑娘,发出了一声叫声,“你是谁,漂亮的小姐?”
“她将润肤露给喝下去了,泰国特先生!”泰西大声叫嚷。
“你进门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一头驴,泰特先生?”厄尔姆斯特德问,“或者是一头猪?”
“我在草场中发现了她,”乔蒂安疲 惫地说话,不知道庄园会不会重新平静下来,“闪光吓坏了马纳斯,而我摔了下来……”
“闪光?”埃米尔问,“没有闪光,乔蒂安,我整个下午与特尔威家人一起在外野餐,我敢肯定没有什么……”
“确实有闪光,埃米尔。我从马纳斯身上摔下来之后,我发现了斯波兰达。”
埃米尔皱起眉头,“你在草场中发现了斯波兰达?”他问,一对眉毛挑起来了,“什么样的光彩?”
“她的名字叫斯波兰达。”乔蒂安手拿着番诺伊当作手杖,他指向斯波兰达。
猫的前爪抓着了她的肩膀,它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嘴,发出一声可怕的叫声。恐惧快要压倒了斯波兰达,她奔出屋外。
埃米尔抓住了她,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现在,在这儿,不要再发颤了,在它吃你之前,我要把那只可恨的鬼猫置于死地。我叫埃米尔·泰特,乔蒂安的表兄。请叫我埃米尔。”斯波兰达还在他的臂弯中,对着他眨巴着眼睛,他的头发是那种夏日沙滩的颜色,不很金黄,也不是棕色,他那闪光的眼睛也差不多是同样的颜色,只是略微深一点而已。他有一个美好的、快乐的笑容,从他两边刮得干干净净的脸庞上绽放出来。
她认识他。他就是多年前,乔蒂安总是和他一起游戏玩耍的人。“我的天,你怎么这么一点点,是不是?”埃米尔说,对她的很轻的体重表示惊讶。他仔细地看她的脸,在他的目光撞上她的嘴唇之前,她那紫罗兰色的眼睛已经将他彻底俘虏了。
嘴唇是红色的,有一点骄傲地鼓起,埃米尔望着它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是一张刚刚被亲吻过的嘴唇。这看上去好像乔蒂安和她在草场上一样,在他的卧室里也发现了这位斯波兰达姑娘,他这样想着,两片嘴唇猛然地一抽。


“她几乎没穿衣服,乔蒂安,”他说,很不情愿地挤出一丝笑容,“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呀,我想这一定是你的衣服。”
乔蒂安看到斯波兰达穿着的衣袍的前面形成了一个低低的“V”字形,上面鼓起着她那珍珠般的ru房,任何从只要留心去看都会明显地看到它们。
埃米尔,很显然,他看到了。
愤怒就像贪婪的毛毛虫那样咬噬着他,他又把番诺伊放回地上,移步走向他的表兄,将斯波兰达拖回自己的臂弯里。
一种安全感罩着她,直到她看见猫正以饥饿的目光往上瞧着她,这第二次恐惧将她最后的一点能量消耗殆荆
不顾一切地,她伸出手臂绕着乔蒂安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满满地亲吻着。
泰西张大了嘴。
厄尔姆斯特德抓住了门框。
埃米尔只是看着。
一头驴在府邸中乱跑,还有一头猪。
乔蒂安……一个很擅长骑马术的男人……看见了并不存在的闪光,从他的马背上摔了下来,发现了一位名叫斯波兰达的姑娘。
这位姑娘喝润肤露,她几乎一丝不挂,在公爵的卧室里,给予了乔蒂安一个足以使冰山融化的长久寻觅的吻。
这些是不是全都发生在这个下午,他劝告乔蒂安改变这种陈旧的、保守的生活方式的下午?埃米尔在想。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后,这个被称为陵墓的桦诗庄园府邸就变成了混乱的公园。
埃米尔止不住要这么想,但是他相信给这座阴沉的府邸带来活力的人,就是这位名叫斯波兰达的漂亮姑娘。
“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她必须得尽快离开这儿,”乔蒂安声称。他在这封他刚刚写完的信末签上了名,他坐在图书室的小书桌前,然后喝了一大口苏格兰威士忌。
埃米尔坐在一张很大的、白色天鹅绒包覆着的椅子里,看着他的表兄,“今天下午你喝酒是因为你的生活中没有女人,现在你喝酒是因为你有了一位女人。”
“这姑娘马上就得离开。”
“你要把斯波兰达扔在外面?是不是这样?她没有钱,没有衣服穿,失去了记忆,不知道她是谁,她从哪里来。你是畜生中最坏的那种!”
“我不是要把她扔在外面,埃米尔。我会给施鲁斯伯里牧师夫妇付钱,请他们照看她,直到她恢复健康。”乔蒂安头也没抬地合上了信纸,然后用家族饰章封上了信封。
“但是……但是你已经吩咐人在她的床上铺上丝绸的床单,乔蒂安!你让人将新鲜的烤面包、成熟的水果和一片奶油送到她的房间中去!你让人带口信给在麦伦克劳富特的女裁缝,要做质地柔软的衣袍……”
“我还能做什么,真该死!”乔蒂安手里拿着信,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在贴着墙、连着天花板的书柜前停住了,“任何东西,只要稍微有点粗糙就会使她的皮肤过敏,我是为了使她可以不再挠皮肤不再喝润肤露而已!她不能吃动物……我说的是猪肉,如果她什么东西都不吃,她就会被刮向她的一阵微风刮倒!”
“那么,你为什么不坐回书桌让一阵微风将这小小的无家可归的姑娘刮跑呢?”埃米尔要求道,从他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房间的当中,“这样的话,她就可以从你的生活中消失,是不是?你就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是不是?”
“我可没有把我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这事将由施鲁斯伯里牧师夫妇代劳。丝绸床单,面包,水果和奶油会一直送去给她使用,直到她搬到牧师夫妇家。还有,我将吩咐将新做的衣袍送到施鲁斯伯里先生家中。”乔蒂安将信递给埃米尔,“你回家的路上正好可以将这封信交给牧师,好吗?告诉他我等着他的答复,最好是明天一早给我回音。”
“我认为你把斯波兰达送走是犯了一个大错误……”
“就是在今天早晨你还一个劲地劝我让我重新发展与玛丽安娜的关系,现在你却一个劲地劝我与这女人配对……”
“你吻了她。”
埃米尔说出这句话的刹那,斯波兰达的形象突然跳入乔蒂安的脑海中,如此真实,以至于他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鳞鳞闪光和野花的蓬勃气息。
他努力将这份记忆从他的脑海中抹去,他想起了自己对她的放纵需要以及完全野性的亲吻她的方式。“一只饿急了的青蛙。”他低声嘀咕着,“一只涂满果汁的蚊子。”
“蚊子?乔蒂安,我想你是喝多了,你已经在说胡话了。”
乔蒂安将手指插入头发中,然后拿起了苏格兰威士忌的酒瓶,坐到了埃米尔刚才坐着的椅子上,“她把我比作一只饿急了的青蛙,把她自己比作一只涂满果汁的蚊子。”


“这个比喻太让你激动了,所以你吻了她。”乔蒂安干脆不用酒杯了,他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还有,银色的雨水,”他合上眼睛,将头靠在椅背上,“她说我的眼睛像银色的雨水、像蝴蝶和飞蛾翅膀上的尘土。这种描述太奇特了,你说是不是?”
埃米尔不知道沉浸于其中的乔蒂安是不是想让他插话。“是我所听到的很奇特的描述。”
“当然,我从未见到过昆虫翅膀上尘土的颜色。”乔蒂安说,他的话头越来越健,“蝴蝶可是你的幸运物,不是我的。”
“有一次,你帮助我追逐一只蝴蝶,那天我们跑着穿过那片野花地,还有……”
“还有,我发现了一颗小小的宝石。”
“是的,乔蒂安·安伯维尔,在野花地发现了一颗宝石,在草场中发现了一位美丽的姑娘。她是这样的豪华、灿烂,表兄,没有一点瑕疵的皮肤、迷人的眼睛……还有她的头发!我从未见过一位女子有这样好看的头发。”
“你想把她带走了。”
埃米尔觉察出乔蒂安语气中的酸溜溜,他强作笑脸,“我不相信,有男人会对她的魅力不感兴趣。你什么都拥有,不是吗,乔蒂安?一个令人尊敬的头衔,十辈子都用不完的钱财,现在你又拥有了一个男人要为她决斗的女人。”
“小心点,埃米尔,你的妒嫉心已经显出来了。”
“我什么时候把它藏起来了?”
“确实没有。”
“她是美丽的,表兄,承认吧。”
乔蒂安什么也不承认,他只是又喝了一口威士忌。“相信一只家养的猫会吃她,她的恐惧也太神经质了。”
“如果我在这只猫的旁边,我也会这么想的。你为什么亲吻她,乔蒂安?”
乔蒂安不作回答。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亲吻斯波兰达,他只是无法抗拒。此时他不能将这些忘怀。
他与她相遇的每一秒钟此时都回到了他身边,他想起他的手指在她红色的头发上滑动然后伸到她的后背上,绸缎般的皮肤在他的手指之下,温暖、柔软,充溢着自然的芬芳。他想起了她身体上快乐的闪光和眼神中温柔的闪光,以及她的善良,还有她满身所涂抹的甜美,而其他女性只是以香水涂抹而已。
他又想起了她对他的许诺。
我要使你欢笑。
“她不能使我欢笑,埃米尔。”乔蒂安含糊不清地说话,“确实,我没有发现她有什么特别的吸引人之处。她说她试图宽恕我吃动物!这是什么样的胡说八道?她还喝下了润肤露,还有她那跳跃的情感?高高兴兴的,却立刻陷入悲伤,然后又马上高兴了。她从一种心情跳越到另一种心情就好像手指在钢琴的琴键上弹奏一样。”
我想要给你快乐。
乔蒂安慢慢地舒了一口长长的气,“她想给我什么样的快乐呢,我问你?”他咕咕哝哝,“自从我在草场上发现了她,她除了使我发怒之外什么也没给予我。快乐,她想成为一位能给予我快乐的女人?哈!如果这样的女人确实存在的话,她一定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因为我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发现过一个这样的女人。”
埃米尔朝下望着他手中的信,“你要把斯波兰达送走,是因为你很在意她,是不是?不管怎么样,以什么样的方式,她也会想办法从你的防卫中溜走,她在令人吃惊的很短的时间里就能做到。问题是你不想在意她,所以你的结论是将她送走,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将她遗忘。”
乔蒂安不作回答,也不把眼睛睁开,肌肉一动也不动。
不声不响地,埃米尔走到壁炉边,将信函扔到了炉火中。
“晚安,乔蒂安。”“晚安,别忘了那封信。”埃米尔走了。在乔蒂安身后,壁炉里,象牙色的信笺变成了灰烬。
第六章
身着紫罗兰的缎子长袍,斯波兰达坐在长长的餐厅饭桌的一端看着乔蒂安,乔蒂安坐在另一端,离得很远。桌子的中央放着两个烛台和一大束花朵,她几乎看不清他。
“你肯定你的身体很好?”乔蒂安问。“奥斯本大夫让你卧床休息,但是昨天你一点都没休息,只是在我的庄园中漫游。”
“我觉得太好了,主爷,在这样一个辉煌的早晨邀请我与你共进早餐,你实在是太好了。”
一丝内疚进驻乔蒂安的心田;他不能与她的目光相遇。这份好意除了在这个申明邀她共进早餐之外,别无其它了。他只是想要她下楼,在施鲁斯伯里牧师来接她的时候她能准备停当。


他真诚地希望她在离开之前不要再制造什么事件了,她可以和施鲁斯伯里牧师呆在一块,就这些了。
他对等待在一边侍候他们的男仆点了点头,又靠回椅子上,看着男仆在他的盘子里装满星期四早晨该吃的食物,酥软的鸡蛋,奶油玉米,和一个刚刚出笼的猪腰馅饼。
当斯波兰达意识到男仆递给乔蒂安的馅饼里面有动物的内脏时,她吓得发抖,天哪,她一个劲地祈祷男仆不要往她的盘子里加上这个馅饼!
“你不用自己叠被,斯波兰达。”乔蒂安觉得没什么话好说,“那是女仆做的事。”
“叠被?”
“那个年轻的女仆……泰西,我想她是叫这个名字,她告诉弗劳利太太,说她去给你叠被,发现被已经叠得整整齐齐。”
“我没有叠被,主爷,没有什么需要泰西做的。我没有睡在床上。”她想起了她整个夜晚睡在柔软的、透气的帐子上,帐子从一根床柱牵到另一根床柱上。她变成了在霹雳卫郡王国时的大小,她想这样可以积蓄能量,而且帐子实在是个躲避乔蒂安的那只猫的理想的好地方。
“你没有睡在你的床上?”乔蒂安问,“你睡在哪儿?”
“在床顶上。”
“在帐子上?”
“那是因为我害怕你的猫会闯进屋子。”
“帐子不会掉下来吗?”
“主爷,我虽然有点分量,但我很轻。”
“但是……”她怎么能睡在帐子上?真的,她分量不重,但是要睡在一大块悬挂的缎子上,她实在是太重了。
不过也许帐子是被牢牢地系缚在床柱上的,他想。“你在那帐子上是怎样起床的?”
“我飞翔着起床。”
他皱起了眉头,盯着她看,然后靠近桌上的盘子,“你飞翔?”
“什么,噢……我说了我飞翔的吗?是的,我所说的意思是,你是知道的,是我……我从一根床柱上爬下来,我是很好的爬杆能手,主爷。”
他几乎不能相信他之所闻,不过,因为没有他能想得出的更符合逻辑的解释,所以他只能接受她所给予他的解释。“帐子上是没有地方可以睡觉的,确实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稀奇的事情。”
她将头颈伸长,想越过烛台和花束将他看得更清楚些。“很舒服,在帐子上,我觉得找到这样一个舒适的地方睡觉是没有什么可稀奇的。相反,如果一个令人愉快的依据已经近在手边了,邓要去睡在一个不合意的地方,那者是稀奇的事呢。”
他意识到这场争论他已经被挤得没有地方了,他想将此结束。首先,她马上就要走了,他永远不再会加入到这样稀奇古怪的争辩中去了。任她确确实实睡在帐子上去罢0不管怎么说,我对于你昨天夜里呆在你自己的房间中表示感谢。”
“你……感谢我?”
乔蒂安吃了一点鸡蛋,“我想是这样的。”
斯波兰达努力掩饰她的心神不安。作为精灵,她轻蔑地拒绝一切感激。“我从来不希望被感谢,主爷。如果我做了什么事使你高兴的话,我知道我使你快乐了,那就是对我的奖赏。请不要再表达你的谢意了。还有,我没有走出去而是遵循你的指令,那是因为我困了,而我不能在熟睡中走路,所以我就呆在我的房间中了。”
乔蒂安将叉子放下,放在盘子上,“这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你不觉得困,你会违反我叫你呆在房间里的指令?你会在黑夜中在庄园中漫游?”
“我会直接走到你的房间中去,主爷,现在我已经知道它们在哪儿了。”
他抬起头往上看,看见公爵的女客人正在心平气和地啜饮一杯满满的牛奶。
他站直了,两腿发抖,“牛奶。”他低声嘀咕。
“很可口。”斯波兰达说,微笑着,“这么新鲜,我想它只可能是从那只能与我分享甜美的可爱的母牛那儿来的,我要给它送去一份礼物,一只闪光的银铃它可以绕在脖子上,我想那会是很合适的,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男仆没有回答,他很虚弱。


“什么……”乔蒂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摁铃铛叫厄尔姆斯特德过来。
那位可笑的男管家很快就到了,手里抱着一只小海 豹。“爵爷?”
乔蒂安两眼直愣愣地盯着这只壮健的海 豹,“你有一只海 豹?”
“我发现它躲在亚麻桌布的底下打地洞,主人,噢!”他指着那位躺倒仰卧在地的男仆大叫了起来,“噢,我的天,可怜的雷纳德怎么啦?”他冲向男仆躺倒的地方,将手中的海 豹放到地上。
斯波兰达抓住这个机会将海 豹放走了,那是蒂里舍斯,她把它放到外面喷泉那儿。“他很虚弱,可怜的雷纳德,”她说。她对于把雷纳德吓坏了这件事感到可怕,不过,天哪,这些人类与这么一小点魔法也太隔绝了!如果这些魔力的闪光使人类大叫大嚷或晕劂跌倒的话,那她怎么能生活在这儿呢?她不能减少使用她的魔力,减少使用魔力就如同减少呼吸。
“斯波兰达,你不要来讨论这种事情。”乔蒂安说,这时厄尔姆斯特德正和另外两位男仆将雷纳德从房间中抬出去。“男仆昏厥过去了,是因为他对于他所听见的不敢相信。”
显然,烛台和花束使得乔蒂安没能看见男仆将牛奶摔掉这件事,斯波兰达意识到。“这种事情你指的是什么,主爷?”
她言语中的疑惑口气使乔蒂安相信她确实不理解他所说的,他坐回椅子上,“你说你渴望在夜晚给予我快乐,在我的卧室。”
“我说错了。”屋子里顿时感觉很温暖,乔蒂安拉了拉领口,在椅子中变换了姿势,“这样的谈话很不合适。”他清了清嗓子,又拿起了叉,吃了一些猪腰馅饼。
很迷惑地,斯波兰达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到乔蒂安的椅子边。她一站到他边上,就注意到他的头发有多不整洁,上面有很多缠绕着的东西。
小精灵的缠结。
哈莫妮。
“斯波兰达?”乔蒂安问。
只能呆会儿再处理哈莫妮的事,她这么思琢。她不得不,哈莫妮已经捣乱了两次了,现在她不得不说真不知道哈莫妮还会变成什么精灵的淘气样子。
“为什么我说我要在夜晚你的卧室给予你快乐这句话很不合适呢?”
乔蒂安的馅饼哽在了喉间,他喝了三口凉开水和一口热茶才将它咽下去。
最后,他瞥了一眼斯波兰达,又看到了她的慌乱。她不理解夜晚去他的卧室这句话是暗示吗,难道她这么纯洁无知,这真的可能吗?
不过,她确实不知道亲吻是什么,他突然想起来。
她并不是那种专事表演的成功的女演员,难道她以前的全部生活是在岩石上度过的?
他告诉自己说他不在意这些事。她很快就要与施鲁斯伯里牧师生活在一起,不再生活在他的身边,这样的话,她对于性的无知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都不关他的事。
他可不在意这些事。
但是,真该死,她不能理解夜晚去他的卧室这句话的不合适之处,这怎么可能呢?
他得搞清楚。他搀着她的手,领她出了这间餐厅,径直将她带到边上的起居室里。
斯波兰达看到这间小小的、被阳光沐浴着的房间被春天的绿荫点缀……娇嫩的粉红,黄色,白色和菘蓝绿色。“太可爱了,这屋子,主爷。我们可以在这儿进餐,比那间好多了,那间屋子有些太暗了,我有点不喜欢,坐在偌大的餐桌边上我不能将你看得很清楚。我需要看见你,这儿,我能看见你。嗨,我们可以在这儿进餐了。”
她宣布的指令使他对她的好奇心大增,她是什么人物?她为什么、怎样、以及在哪里获得她的这种命令人的习惯的?有好多有关她的疑问划过乔蒂安的脑际,他的脑袋都疼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口授指令,斯波兰达,而且我们永远不可能在起居室用餐。我把你带到这儿是为了讨论……是为了搞清楚,你的天真无知是不是真的可能……”他将手指插进头发中,但马上手就缩了回来。他头发中,从来没有这么多的缠结,它们会把他所有用过的梳子和刷子都弄折的0斯波兰达,如果你确实不明白在夜晚走进一个男人的卧室的结果是怎么一回事的话,那么在我的床上,你认为你要给予我什么样的快乐呢?”
她抬起他的手将它放到她的脸庞,然后将自己的脸颊凑上去。
“只要是能使你快乐的方法,主爷。”她答道,看到了他眼睛中猛然出现的一丝变化,这丝变化使他的眼睛变得黯了,尽管那眼睛银色的深处仍然保留着奇怪的光亮。“在你的床上什么能使你快乐?”
他脑袋中的疼痛往下沉了一些,上帝,她是怎样地激起了他,而她并没有说要做这个事。
乔蒂安呼吸急促起来,他从门边走开,离她远一点。“让我们从头开始,好吗?我们将这事儿放简单点,说你和我睡在一起,在我床上,你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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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意到他的眼睛中有奇怪的亮光闪了起来,积聚着激动的光泽。“我将睡觉,难道不是吗?在夜晚的床上还有什么可做呢?”
他久久地盯着她看。“没有人告诉过你……在你的生活中没有人向你解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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