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宋翔-第30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制置三司条例司,本是宋官署名。于宋神宗熙宁二年(1069),启用王安石变法时设置。付责经画邦计﹐议变旧法﹐以通天下之利。其实是一个在中书省之外,设立一个总管全国的财政机构。因为王安石的变法,主要就是改革财政。

而在这个时候,大金朝廷也设置这样一个机构,自然同样也是为了税制改革。有不少熟知这段历史的金国大臣对此忧心从从。这种担扰张鹄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大臣未必都是拥有大量田产,一心只为自己的私利考虑,也不乏担心大金会走上北宋的老路。

但张鹄对此毫不在意,因为对于这帮人来说,朝廷无论是做出什么改变都会一味反对,只有是一成不变才是最好,想不到大金入主中原才五十余年,不少大臣居然就已经完全丧失了进取之心,把汉人的迂腐之气学了个十足。

因此张鹄也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开始大干一场。立刻拟了四项条例,一、在大金全国范围内清查土地,是为了改革税制,朝廷保证决不会无故强占地;二、在清查土地时,首先由田主自报隐田挟户,凡是主动坦白者,朝廷不追究责任,如果被朝廷查实,隐田一率充公,挟户一率充为官奴,如果数额巨大,而又不主动坦者,朝廷必将严办;三、查清土地户籍之后,一率造册归档,地方上存留一份,朝中存留一份,以备作为制定新税贼傜役的依据。四、在清查土地的过程中,付责清查的人员必须尽职尽责,做到公平合理。如果徇私舞弊,隐瞒不实,或是虚报假帐者,朝廷一率严办。

这四项条例送到完颜长之的公案上之后,完颜长之连看都没看,二话不说,就批了“准行”二个红字。然后立刻颁布全国施行。

现在大金上下都知道,皇上变革税制的决心以定,是不会更改了之后。不过朝廷革新,也意味着大量新的机会又来了,如果见机及时,抓住机会,不怕一举就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因此也有不少人立刻见风转舵,摇身一变,开始为变革税制鼓吹起来。一下子赞成变革的声音也骤然响了起来。

面对仿佛一夜之间扰多起来的支持者,张鹄到是还能沉得住气,深知支持的人未必对自己都有利,而反对的人,也未必就对自己不利,在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千万不能脑袋一热就以为变革已经真得人心了。

不过税制改革的成败,就在查清田产数量。而想要查清田产数量,关建就在俱体办事的人是否付责,是否秉公。毕竟田产不是金银财宝,都是大露天放着,又不能藏着盖着,只要是认真清查,就没有查不明白的道理。不过在人情事故,酒色财气面前面,有多少人能够坚持为官的操守,那就不好说了。当年王安石变法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底下办事的人阳奉阴违,一些看来是利民益国的好法,都被俱体操作的人给办坏了。

张鹄的但心可不是没有道理,那么就只有另想办法来对付了。正所谓是鱼有鱼路,虾有虾路,拥有大量土地的人也大多都是官宦之家,于是都纷纷发动自己的关系网络,开始托人情,走门路,希望能对自己网开一路。而走不了上层路的人,则打点据体清查土地的清查人员,希望他们在清查土地的时候,能够高高手,放一马,或是少报一数隐藏的土地。还有少数强横的家族,仗着自己根基深,后台硬,釆用强硬态度,据不持行,对清查人员百般阻挠,威胁恐吓,死抗硬撑。

在另一面,付责清查土地的官员也是一朝权在握,便把令来行,趁着现在手握大权,也借机对大户田主敲诈勒索,中饱私囊。而付责清查土地的官员为了提高自己的政绩,以求升迁,不惜夸大数额,无中生有,强行摊派。总之种种现像,都是应有尽有。

对此张鹄也是早有心理准备,在派出人到全国清查土地的同时,也派出了大量的暗探,到各地去暗中打听,付责清查土地的官员是否认真办事,有无私弊。

果然就在一个月之后,率先清查土地的河北、中京、西京等诸路都传来了许多不好的现像,有的地方清查之后,土地竟还没有过去备案的多,而有的地方竟然是过去的数倍,有的县只有数千亩土地,而有的县的土地竟高达几十万亩,比一个州还多,还有明明是一片慌土,却硬被指成土地,明明是良田千亩,却在案中无查。当然也有人强行抗拒清查,不惜动用私人武装,保卫田庄,禁止清查人员进入等等信息,都通过暗访人员,一一报回到张鹄的制置三司条例司。

张鹄将这些信息做了一些筛选,将一些明显不符合常理,和基本能够确定无疑的事件上报给完颜长之,要求朝廷严惩。

完颜长之接到张鹄的报告之后,也勃然大怒,想不到大金居然有这么多贪官污吏和目无王法的犯上人等,因此立刻下旨,将张鹄上报的这人全都抓回中都,由完颜福寿主持,进行核实审查。因为张鹄提供的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因此很快就查清楚了。这次一共抓住了八十七人,其中有六十八人是付责清查土地的官员,有徇私舞弊的行为,十九人是强行抵触朝廷,抗拒清查的地方强豪,还有五人是宗室的远支。

完颜长之看了审迅之后,大笔一挥,批了十个字“立斩,诏令全国,引以为戒”。徇私舞弊的官员亲属充军发配,抵触朝廷的地方强豪财产充公,家属全打为官奴。

完颜福寿虽然觉得完颜长之的判决太过严重了一些,但也清楚,他决心以下,不容改变,因此也只有执行。

不过张鹄对完颜长之的判决到是十分赞同,对于其中某些人来说,也许是罪不致死,但对变革的大局来说,却是杀一敬百的立威手段。在战国时期,秦孝公用商秧变法,曾一曰杀人七百,连渭水都被染红了,但最终保障了变法的进行。尽管张鹄并不认同商鞅的做法,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是极为有效的。

对有些人来说,大道理是说不通的,只能拿刀子来逼他们。如果现在大金的局势缓和,张鹄戓许会釆用慢慢说服,循序渐进的方式来逐步改变,但现在大金确实等不起,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粗爆的方法来强制执行,也算是个有效的办法。

果然,就在处决了这一批人之后,大金再一次被震惊,无论是执行湥Р槿挝竦墓僭保故怯涤写罅客恋氐暮狼浚几械讲缓ⅲ⒅械姆炊陨糁枞欢ǎ暇姑挥腥烁夷米约旱哪源倍罚⒁槟蔷筒榘桑凑恋鼗故亲约旱模皇敲磕甓嘟灰恍┧鞍樟耍劣卺嬉郏材苡们吹窒偷笔瞧撇葡职伞

第九百二十一章 密谋

午夜,在中都城西的一间不大起眼的宅子,这时聚集着二十多人,挤在一间并不大的小房间里,围着几盏豆大的油灯团坐,坐了个满满当当,而房间的窗户都用黑布蒙住,从外面看,是露不出一丝光芒来。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看来完颜长之这可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税制变了之后,我家的田产连同徭役,每年可要交三万多贯啊。”一个身形肥胖,方脸大耳的人把两手一摊,一付愁眉苦脸的表情道。

他这句牢骚话一说,立刻引起了好几个人的响应:

“是啊!是啊!以后大家的曰子可都不好过了。”

“就你交得多吗?算下来我一年快交到五万贯了,这还不算徭役。你要过不下去,我就更不用活了。”

“还能怎么办?我们能坐着等死吗?就和他拼了。依我看,咱们把各人家里的家丁全都集中起来,约定个时间,一起杀进皇宫里去,把完颜长之乱刀分尸,然后另立新君。你们看怎么样?”一个三十出头岁的人站了起来,气呼呼的说道。

但其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把脑袋低下,不敢去接他的话。那人却有些急了,又道:“你们觉得怎么样,干不干到是说句话啊?”

这次他说话的声音稍大了一点,边上有两个官员忙道:“天锡兄,你说话小声一点,小声一点。”

其实那人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而且这间屋子封闭得极好,声音便本就传不出去,只是他们做贼心虚,才都急忙劝阻。

那叫天锡的人却道:“有什么可怕的,我可早就受够了,与其天天这样委曲求全,到不如豁出去大干一场。”他又转头对着上坐的一人道:“丞相大人,到底怎么样,你可到是说句话啊!”

众人的目光立刻都集中到那人身上,赫然竟是当朝的尚书右丞相完颜宗政。

原来完颜长之登基之后,并不是所有人都归服,只是迫于完颜长之的兵势,不得不曲从。但在完颜长之继位时起,在中都内部就有不少官员,主要是宗室大臣,都在暗中联合,准备颠覆完颜长之的朝廷。而这批人的首领就是右丞相完颜宗政。因为不仅他的官职最高,而且又是金国的宗室,自然就是当仁不二的人选了。

而刚才说话大声的那个人可以不简直,他是金世宗唐国公主的驸马乌林答天锡,现在担任沧州防御使,手里有点兵权,因此也成了这个反完颜长之联盟的得力干将。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完颜宗政道:“乌林答驸马,你刚才说的,实在是太冒险了,你手下才多少人马,我们每人家里的家丁加起来才有多少人。中都城中有十口万禁卫军,加上完颜长之本人精通兵法,身经百战,这样冒然举事,不是自取灭亡吗?”

这一席话说得在座众人频频点头,还有人道:“到底还是丞相老诚持重,驸马太冒失了。”

乌林答天锡见众人几乎都赞同完颜宗政,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挥了挥手,道:“你们贪生怕死,我可不怕。要是你们不敢干,那么我就一个人干了。”

完颜宗政把脸色一沉,道:“驸马,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只呈匹夫之勇的时候,你这样鲁惹行事,只会正中了完颜长之的圈套。白白送命。知道吗?”

其他人也忙劝阻乌林答天锡,顾全大局。而乌林答天锡在其他人的劝阻下,也只好暂时又坐下,不过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完颜完政道:“各位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完颜长之的根本目地,就利用改变税制来激怒我们,让我们主动跳出来反对他。然后就可以借这个机会把我们一网打尽,先前杀的三名官员就是前车之鉴,各位千万不能上这个当。乌林答驸马,你现在明白了吗?”

其实别人都不同意,乌林答天锡也不敢一个人单干,刚才是实在被挤得下不来台了,才冲动了一回,现在听完颜宗政这么一说,也就彻底泄了气,低头不语。

先前发牢骚的那个胖子叫江洪涛,官职是侍御使,虽然是汉人,但已经五代都在燕云地区,已经认同了女真人的统治,这时他道:“那么丞相,现在到外都在清查土地,我们该怎么办?”

完颜宗政“哼”了一声,道:“那就都老老实实的配合朝廷,把自己的土地都如实上报出来。你们各人的家底有多少,各人自己都清楚,每年多交几万贯钱的税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都别在我面前叫穷了。如果谁舍不得钱,被查出来,可别怪我们不想办法营救。”

众人听了,有不少人又把头低了下去。而乌林答天锡又忍不住了,道:“丞相,我到不是心庝那几个钱,只是我们就这么老老实实好忍下去,要忍到什么时候?”

完颜宗政微微一笑,道:“你们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这一回要让完颜长之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二天,御使使江洪涛上书弹亥张鹄,理由是张鹄主持清查土地,改革税制的大计,本当自己以身为则,但张鹄却自身不振,营私舞弊,渤海张家就有十余万亩土地,大半都为隐田,不仅隐瞒不报,而且还阻挠朝廷官员清查,因此要求朝廷立刻处置张鹄。

有他一开头,随后立刻又有十几名官员跟着纷纷上书,全都是一至指责张鹄,而内容也是大同小异,全部把矛头都对准了渤海张家的隐田问题。

这一次守旧官员的反击到不可谓不高明,把矛头直接对准完颜长之集团中的人物,以彼之矛,对彼之盾。不是要查土地吗?那就先查你们自己人吧。

完颜长之下旨进行税制改革之后,完颜宗政立刻敏税的感觉到其中有机可趁,于是立刻派人去细仔的调查过现在属于完颜长之集团中的人物的田产情况。他虽然不受完颜长之重看,但毕竟是当朝的右丞相,现在又在全国清查土地,因此取得这些资料并不难。

完颜长之的岳父完颜福寿久居执政大臣的位置,多年下来,收购的田产确实不少。但在一开始清查的时候,完颜福寿就将田产如数报出,没有一点隐瞒。而纳阑明安以前一直都不得志,在地方上盘桓了十余年,也没赞下多少田产,而且听了完颜福寿的劝告,也全都申报了。完颜陈和尚也没有多少田产,在他们几人身上,到是找不到缺口。

而现在张鹄的身份已经揭晓,人人都知道他是张浩的孙子,张浩可是五朝老臣,三朝宰相,因此渤海张家可是大族。而大族也就意味着拥有大量田产,那么按照惯例,隐田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果然完颜宗政派人一查,就立刻查出来,张家在渤海确实占据着大量田产,其中大约有四成都是隐田。而谁都知道张鹄是皇帝的信臣,也是主持税制改革的大臣,在上京路付责湥Р橥恋氐墓僭泵且惨蛭馐钦硼赖睦霞遥刹槐缺鸫Γ绻娌椋糯笕嘶岣咝寺穑康绻徽娌椋蛞蝗贸⒅懒耍约旱男∶贡5米÷穑慷偶乙舱套庞姓硼赖氖屏Γ惺盐蘅郑淙换共桓颐空诺ǖ暮蜏'查土地的官员对抗,但也处处设肘,令清查工作难以顺利进行。

掌握了这些资料以后,完颜宗政立刻意识到找到了突破口,于是张鹄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被推到了风囗浪尖上。

如果完颜长之查办张鹄,必然就会使完颜长之的集团内部产生分裂,而张鹄又是这次税制变革的提议者和执行者,他被查办,那么这次税制变革就有可能不了了之。相反如果完颜长之不追究张鹄的责任,那么就无异于自毁形像,必然会连带完颜长之的政权声望大跌,自已就有机可趁了。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就连完颜长之也觉得十分棘手,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

而就在这时,张鹄挺身而出,上书朝廷,进行自我分辩,首先说明,自己早己脱离了张家,独立门户,因此张家的田产情况与自己无关,只是地方官员没有汇报,自己并不知情,但绝对没有包庇营私。同时也承认在这件事上,自己确实犯有失察之过,为了弥补过失,张鹄主动向朝廷请旨,要求去渤海监都那里的土地清查工作。

可以说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堵住众官员的口,而且完颜长之也是最清楚张鹄身世的人,知道张家的事情绝对和张鹄无关,同时他相信张鹄的道德操守,认为他一定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因此立刻同意了张鹄的请求,任命张鹄也上京路宣抚使,责任监督上京路的土地清查事宜,朝中的事务暂时交由纳兰明安来处理。

第九百二十二章 清查田产

上京会宁府,宣抚司衙门,在张鹄凌厉的目光逼视下,张汝为、张汝霖、张汝猷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和张鹄的目光对视。

张鹄道:“伯父、叔父,大道理就不用再说了,我这次到上京路来,就是监察土地清查工作,张家有多少隐田,伯父、叔父心里自然比我要清楚,我只请你们如实上报出来,以前的事情,可以保证不再追究了,你们看这样可好?”

其实完颜宗政等人指使的也并不错。张家在渤海确实占据着大量田产,其中大约有四五成都是隐田。不过这到并不是张家独有事情,整个大金,包括以前的宋朝,拥有大量土地的豪门大户,基本都是如此,通过隐藏土地实数来降低实际的财产,以达到逃避税役的目地。

而在上京路付责湥Р橥恋氐墓僭泵且惨蛭馐钦硼赖睦霞遥刹槐缺鸫Γ绻险娌榇Γ糯笕嘶岣咝寺穑康绻徽娌椋蛞蝗贸⒅懒耍⑽罅饲宀橥恋氐拇笫拢约旱男∶贡5米÷穑慷偶乙舱套庞姓硼赖氖屏Γ惺盐蘅郑淙换共桓颐空诺ǖ暮蜏'查土地的官员对抗,但也处处设肘,令清查工作难以顺利进行。因此这些官员们也是左右为难。

正当清查人员也不知该如何才好,就在这时候,张鹄来到了会宁府,将这一览子事情全都接管了下来,立刻命人去请张汝为、张汝霖、张汝猷三人到衙门来聚议。也使得在上京路付责湥Р橥恋氐墓僭泵且捕妓闪艘秽砥糯笕税颜馐吕廊チ耍约壕筒挥玫T鹑瘟恕

别看张汝为、张汝霖、张汝猷等人在湥Р橥恋氐墓僭泵媲翱梢园颜硼蓝顺隼囱谷恕5谡硼烂媲埃词侨巳硕继Р黄鹜防矗膊桓颐叭豢硎隹唷R蛭贾溃背跽硼烙啄暝谡偶沂保擅挥腥舜悄缸樱褪撬侨耍诿骼锇道铮嗌僖捕甲龉恍┢鄹核悄缸拥氖虑椤

现在张鹄发达起来,自然人人都来巴结,可惜都是锦上添花,张鹄母子也并不领这个情。张鹄返回中都上任不久,张浩丧事的七七结束,张鹄的母亲史氏夫人就不顾张家众人的极力挽留,坚决从张府里搬了出来,仍然回到自己的家里居住。

张汝为、张汝霖、张汝猷三人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府里的女眷常去张鹄家里走动,和史氏夫人多联络感情,并且赠送大量贵重礼物,尽力劝说史氏再搬回张家居住。不过经历了这十几年来的许多波拆之后,史氏夫人早己把他们看透,对待来人不冷也不热,不卑也不亢,虽然尽量做到礼节周全,但在关健问题上绝不含糊。尽管送来的礼物史氏夫人大多都收下,但很快就会回赠价值大致相同的东西。总之就是不领情,想劝自己搬回张家,那更是没门。

而且这一次张鹄是以朝廷大员的身份回到会宁府,又是在宣抚使衙门里见他们,摆明了是要公事公办,不讲客气,因此三人心里都有些发怵。

见张鹄发问,张汝为壮了壮胆子,道:“伯逸,你也知道,咱们张家虽是家大业大,但别看外表壮实,内里实际都空了。你的这几个伯叔,还有兄弟们也都没有十分的本事,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生财之路,全靠着有这些田产维持着。如果再把土地如实上报上去,毎年可就又多了好几万贯钱的税赋,这叫咱们还怎么活啊!因此伯逸能不能通融通融。”

张鹄揺摇头,道:“伯父,并非是小侄驳你的面子,这件事情实在是通融不了。大金全国都在湥Р橥恋兀植皇俏颐钦偶乙患遥庥衷跹ㄈ凇!

张汝霖陪笑道:“伯逸,湥Р橥恋夭皇悄闾岢隼吹穆穑肯衷谟指媚憷垂苷饧虑椋趺淳屯ㄈ诓涣四兀恐灰阋痪浠埃紫碌娜怂垢宜凳裁矗康比淮蛲ü亟诨故怯斜匾模绻枰虻悖憔〈鹂冢嗌偾夹校宀侨床换崛媚闫品选!

张鹄仍然摇头,道:“二伯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虽然现在是我来主持清查土地的工作,但却是由朝廷任命,上上下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侄儿我又怎么能够一手敝天呢?如果今天我为张家通融,那么日后必然有人会上报给朝廷,皇上如果怪罪下来,又有谁来给我通融,丢官弃职不说,就连侄儿这条命只怕也难保全,难到二伯打算把我也推到那一步吗?”

张汝霖一听,也吓得一缩脖子,赶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可没那个意思啊!”

张汝猷却有些不奈烦了,接口道:“伯逸,场面上的话都不用说了,谁不知道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对你是言听计从,还打算把皇后的表妺嫁给你。现在不过就这么一点小事,有什么可难办的。我看你明明是在故意推托,根本就不是想帮张家渡过这个难关。虽然说你现在翅膀硬了,已经独立门户,可也别忘了自己还是张家的人,没有张家就没有你,咱们张家要是垮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在张浩诸子中,张汝猷年纪最小,今年才三十六岁,比张鹄大不了几岁。张浩虽然治家颇严,但因为他是幼子,小时候也难免受些娇惯,而且在渤海这一亩三分地上,又有张浩这颗大树罩着,因此除了家里的几个兄长之外,人人对他都十分奉迎,从小就听惯了好话,就是府路的大员,对他也是毕恭毕敬,不敢说重话,也养成了他骄纵任性,目中无人的性格。

而张浩一死,眼看着这个早早就离家自主门户,而且比自己只小了六七岁的侄子,仿佛是突然之间就紫袍金带,平步青云,一下子在家族中脱颖而出,在张浩治丧的时候,光彩完全压倒了这三个伯叔。张汝为和张汝霖到没什么,但一贯心高气傲,需要人奉承的张汝猷心里却是酸溜溜,又嫉又羡。自然不能正视张鹄的能力,而是认为他不过是运气好,早早的搭上了完颜长之这条线罢了,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这一次他本不想来,但被两名兄长逼着,才不得不来,见张鹄左推右辞,终于实在忍不住,就把心里说了出来。

张汝为和张汝霖一听他说的这话番,心里就知道要坏了,果然张鹄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道:“既然五叔这样说了,那侄儿也有不用顾及,有什么就说什么?侄儿虽然不才,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但就是这么一点成就,和张家大概也没有什么关系吧,敢问大伯、二伯、五叔,你们知道我们孤儿寡母在外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在此期间,又有谁来看顾过我们母子。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汝为就厉声训斥张汝猷道:“老五,在家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不会说话,见了伯逸,就不要乱说,在一边听着就行了。可你偏是不听,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混帐话,伯逸什么时候忘了自己是张家的人了,父亲大丧的时候,他不是也回来忙里忙外的紧张罗着。说起来只有当初我们对不起他们母子。”

而张汝霖又忙劝张鹄道:“伯逸,伯逸,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在家的时候少,不明白你五叔就是这个一个人,说话口没遮拦,尽说胡话。所以千万别往心里去。”

张鹄摇摇头,道:“大伯、二伯。刚才五叔说我是不想给张家帮忙,虽然也算是气话,但大概你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那么趁现在正此,我们今天就把话说个清楚。”

刚才张汝猷被张汝为一阵避头盖脸的猛训,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但他也不敢对张汝为发作,听张鹄这么一说,立刻接嘴道:“那好,你就说个明白。”

只气得张汝为剁脚大叫道:“老五,你是要气死我吗?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扯着张汝猷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打他。张汝猷究竟年轻,身手还灵便,一下挣脱了张汝为,躲到张汝霖身后。

张汝为还不罢手,要追着打他,却被张汝霖和张鹄拦住。张鹄道:“大伯,您先不忙动手,先听我说一句。”

张汝霖也道:“大哥,你就听伯逸把话说完,再打他也不迟。”

张汝为这才把手放下,气呼呼道:“简直是气死我了。”然后又对张鹄道:“伯逸,你可别和他一般见识,你要说什么?”

张鹄这才道:“方才有一点五叔说得到也不算错。如今我在皇上面前,确实还能说上一点话去,而且皇上对我也算信任,我说的话基本也能听从。”

张汝猷躲在张汝霖身后,立刻接口道:“那不就结了吗?田产什么的事情不就你一句话,就看你愿不愿替张家说了。”

这一次不仅是张汝为,就连张汝霖也有气,一把将张汝猷从身后拽出来,道:“老五,你要是再敢乱说一句话,不用大哥说,我就作主了,把你赶出张家去。”

张汝为也道:“老二,我没意见,你尽管作主吧。”

张汝猷见两位兄长动了真怒,也有些害怕,不敢再说话了。

张鹄接着道:“但这是因为皇上看我还算是能做一点事,而且做事也算谨慎认真,勤勤恳恳。所以才对我有这样的信任。如果我是一个只会寻求私利,不顾国家大计的人,皇上还会如此信任我吗?我们母子当年虽然离开了张家,但我可从来没有忘记过祖宗,要不然我这一次也就不会冒就忌违,主动请命来到上京路督查清查土地的事情,就是为了帮张家度过这个难关。”

张汝为和张汝霖听了,连连点头。张鹄又道:“伯父、叔父,你们先前做了些什么事情,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打着我的名义,抗拒朝廷清查土地。湥Р橥恋兀母锼爸疲⑹圃诒匦校铱咕芫褪强咕艹ⅲ咕芑噬希灰凳俏遥褪亲娓复笕嘶乖冢膊桓矣形セ噬系拿睢!彼锲嚼丛窖侠鳎骸澳忝堑牡ㄗ右蔡罅艘坏惆伞D训啦恢牢藴'查土地,朝廷已经斩首了八十九个人,你们都不要命了吗?”

张汝猷又忍不住道:“我们张家可不是别的人家,仍是五朝员老,四朝宰相,就是皇上也要……?”

他还没说完,就被张鹄打断道:“五朝员老,四朝宰相又怎么样,别说袓父大人已经身故,就是还建立又能如何?江山社稷从来都是皇上的,可不是宰相的。”

三人听到这里,也都不禁汵汗淋漓,低下头去不敢看张鹄,就连张汝猷也不敢再口硬了。过了好一会儿,张汝为才颤声道:“伯逸,难道说皇上真要我们张家……”

张鹄“哼”了一声,道:“如果皇上真想置我们张家于死地,那就不会让我来对你们好言相劝了,而是直接派军队来抄家灭门了。这是看在祖父大人对国家有大功,还有我这几年来一直跟着皇上,勤勤俭俭的份上,才网开一面,如果我们再不知识务,还要和朝廷对抗到底,那就等着抄家灭门吧。”

三人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张汝为道:“伯逸,那么我们要怎样做才行呢?”

其实张鹄就等他说这一句话,立刻道:“很简单,伯父叔父立刻把家里的田产户籍都如实的报上来,不能有半点的隐瞒。然后协助我查清上京路的田地,将功补过。”

张汝为点点头,他到底在朝中做过几年官,头脑比两个兄弟都清楚一些,事到如今,湥Р橥恋兀母锼爸疲⑹圃诒匦校沧枥共涣恕3鞘窃旆矗裨蚓屠侠鲜凳凳翘映⒌姆峙伞6恿硪环矫胬此担偶宜淙皇峭澹藕普饪么笫饕坏梗偶蚁胍3肿∪涨暗娜ㄊ频匚唬挂揽空硼啦判小

虽然以前张家对不起他们母子,但毕竟也是至亲,互相扶持对双方都有好处。刚才张鹄不是说吗,帮他查清整个上京路的田产,就是一个信号,到是可以借这个机会,修复一下和张鹄的关系。

第九百二十三章 和谈破裂(一)

宋使范成大离开建康的时间是十一月初七。虽然是地处江南,但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是北风凛冽,万物萧瑟。在范成大上船出发的那一刻,天空甚至还飘落了几片雪花。

然而大宋的朝野上下对这次出使金国的热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并且都抱有了非常强烈的期待,和美好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