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宋翔-第29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鹄道:“陛下有中兴大金之心,臣自然尽知,只是凡事遇速则不达,不可轻率。何况古人亦道:治大国者,如烹小鲜。必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今大金的当务之急,先是稳定南北边境,边境若是不宁,朝廷又何精力变革新政呢?其次税制变革,也不可一蹴而就,当先清查土地,查明隐田、挟户,最后才是变革税制。而且税制变革,最好先在一二路试行,观其效果,若有不妥之处,则修改完善,然后才在大金全境推行,方可做到万无一失。”

完颜长之沉吟了半响,才点点头,道:“还是伯逸说得是,朕先前之言,确实有些急燥了。不过卿可以先拟定条程,朕也立刻着手稳定边境,等到时机成熟之后,然后再酌情施行吧。”

张鹄也点点头,道:“臣尊旨,臣立刻照行。”

其实张鹄并没有完全说实话,这些计划实际都是张鹄自己想出来的。而张浩在临终之前确定交待过他一些事情,但却是另有其事,而且也不足以向完颜长之说明,那一天在张浩的病床前,张鹄将自己的这些改革朝政的想法都告诉了张浩。并希望从张浩这里得到一些建议。

张浩听完之后,仔细想了想,基本认为都可行,但道:“伯逸,这些计策全都是可行的良策,不过你告诉皇帝时,不要说是你想出来的,就说是我在临终之前教你之计。”

张鹄微微一怔,但立刻明白过来,道:“为什么?难道爷爷是怕皇上会对我……”

张浩摇摇头,道:“这到不是,爷爷虽未学过相人之术,但年近八旬,自信看人还是十拿九稳,不会有错。皇上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不会因你出谋划策,而对你有猜忌之心。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这样说了之后,皇上也会明白,这其实是你想出来的计策,只是借我的口说出而己。”

张鹄也不禁大为不解,道:“爷爷,那又是为了什么?”

张浩喘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伯逸,你不必再问了,就照我说的去做,皇上会明白是怎么回事,绝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你。到是我后面要说的这一段话,你要牢牢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更不能让皇帝知道,明白没百?”

张鹄也听得心中一凛,也忘了追问刚才的事情,正色道:“爷爷,是什么事情?”

张浩调整了一下呼吸,道:“论才智,皇上自然是济灵王的十倍,由其是皇上的军事才能,就是孙武吴起复生,李靖岳飞转生,也不呈多让,然而我但心的恰恰就是这一点。”

张鹄有些奇怪道:“如今我大金南北皆有强敌,未来十年之内恐怕难止兵戈,皇上精通兵法,应是好事才对,像济灵王这种冒然亲征西夏的错误就绝不会犯了,爷爷为何又要担心?”

张浩苦笑一声,道:“伯逸,你说的自然不错,但正因为皇帝过于精通兵法,他行事的方式或许就会简单,凡遇事都想到先用武力来解决,而忽视了其实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

张鹄听这里,也不由对张浩的话重视起来。

张浩又道:“特别是现在,我大金正处在南宋和蒙古的夹击之中,在军事上,有可能会长期处于劣势,但因为对自已的用兵能力过于自信,皇帝很有可能明知是处于劣势,但仍然要一意孤行,行险弄奇。如此一来,大金就将危矣。要知道兵者,国之利器,不可轻意示人。何况治国大事,并非只有用兵一途。当可刚可柔,能曲能伸。”

张鹄也不禁听得冷汗直冒,以他对完颜长之的了解,完颜长之确实是这样的人。作为一军主将,有时为了出奇制胜,而采用一些冒险的战术,甚至是会以身试险,这些到也都是无可厚非的。连杨炎也经常这么干。但是作为一国之君就不同,国策必须稳妥,绝不能轻易冒险。张浩果然是老而弥坚,一眼就将完颜长之看得十分透策。

张浩接着道:“因此你要记住,时刻劝阻皇上,两国之争,许多时候,许多事悄,并非完全要依靠武力解决,还可以有很多别的办法。且不可将一切都付诸于武力。且记,且记。”

张鹄点点头,郑重的道:“爷爷放心,孙儿都记下了。”

第九百零一章 联姻

张鹄走了之后,完颜长之这才觉得心里有了底。径直转回到完颜瑞仙所在的宫中。这时完颜瑞仙正坐在宫中看书,见完颜长之来了,立刻放下书本起身迎候,道:“臣妾恭迎皇上。”

完颜长之笑道:“皇后免礼。”然后坐在床榻上,左右一看,道:“承麟呢?他在那里去了。”

完颜瑞仙立刻亲手奉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道:“他正在房中抄写论语,臣妾着他今天不写完论语,就不许出来。”

完颜长之接过玉盏,将茶水一饮而尽,笑道:“他才不过八岁,还是个孩子,皇后对他也管得太严了一些吧。”

完颜瑞仙正色道:“常言道: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八岁的孩子也该懂很多事情了。何况皇上以立承麟为太子,即是大金未来的天子,受教之事又岂能轻视。皇上要处理朝政,日理万机,无暇管教于他,臣妾是他的母后,岂能放松对他的教导。而且他现在己有两个弟妹,以后也不知还会有多少弟妹,身为长兄,又岂能不在弟妹面前为责吗?”

稍停了一停,她又道:“其实臣妾早就想向皇上进言,应该为承麟选一个师傅,来正试教导于他,只是这几天见皇上操心于朝政,一直忧心忡忡,臣妾才没有说。不过皇上今天的神气看来要好得多,不似前几天那么愁眉紧锁,抑郁寡欢的样子,莫非是张先生真的有什么奇谋妙计不成,一下子就为皇上宽了心吗?”

完颜长之摇摇头,呵呵笑道:“国家大事,那有什么奇谋妙计能够一下子解决,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做,不过今天和伯逸一谈之后,朕才算是理清了一个思路,不像这一个月来,一直都没有头绪,不知所措。”说着就将自己和张鹄交谈的内容全都告诉给完颜瑞仙。

因为大金入主中原才五十余年,远没有南宋那么多的礼仪忌违,因此对于后宫干政,也并不太怎么排斥。而且完颜瑞仙也不同于普通女子,她不仅是完颜长之的原配妻子,而且才学见识也都不输于其他男子,加上受父亲的熏陶,对政治极为敏感,和完颜长之成婚之后,一直都是完颜长之的贤内助,许多事情完颜长之都要和她商议。因此现在完颜长之登基坐殿,依然也不例外。每天回宫之后,都要把朝中大事和完颜瑞仙作一番讨论。

完颜瑞仙听完了完颜长之的讲说之后,也点点头,道:“皇上,张先生说得不错,我们大金现行的一套税收制度也沿用了二十余年,大多数人都已经习惯,何况现在大金已经形成了一批固定的女真贵族集 团。改革税制,虽然是朝廷得益,但受损的却是他们,因此他们必然会强烈反对,如果冒然改过来,必会造成朝廷动荡,社稷不安,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应当的。”

完颜长之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道:“皇后也太多心了,这帮只会饱食终曰,无所事事,凡事只管自己家族眼前利益,却不理国家大计的人,管他们干什么?要是谁敢反对改革税制的话,看朕一个个把他们全都杀了。”

完颜瑞仙也不禁笑道:“皇上现在也是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说这样的孩子话,总也不能把他们全都杀了吧,皇上刚才不是还说吗?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做,怎么这会儿又急起来了。我大金建国虽然只有六十余年,虽然还算不上积弊深重,但国政也算是有不少弊漏之处,如一个重病之人,当先用糜粥和药以服,等到腑脏调合,形体渐安,再以肉食以补之,用猛药而治,则病根可除。如果不等病人气脉调合,就冒然下猛药,那还能治得好病吗?”

完颜长之听了,也不禁哑然而笑,道:“还是皇后说得有理,看来朕这个着急的性子是要改一改了。”

完颜瑞仙嫣然一笑,道:“皇上到不是性子急,而是把战场上用的那一套都放在了朝廷上,在战场上固然是需要一鼓作气,一战而制敌,但在治国上,还是要循序渐进,按步就班为好。”

完颜长之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己确实是把朝廷视为战场,将打仗的那一套都搬了过来。看来以后到是要注意,想到这里,又道:“不过据伯逸所说,这些办法都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张老太师在临终前嘱咐他,转告给朕的。”

“哦?”完颜瑞仙这才觉得有些意外,想了一想,忽然又笑道:“皇上是否相信这话呢?”

完颜长之不禁也又笑了,道:“朕先前到也没细想,但后来觉得有些不对,如果持重谨慎这些话,到很有可能是张老太师的提醒,但前面那些对付南宋、蒙古的计策,依朕看张老太师未必想得出来这样的法子来,到是伯逸自己才有可能想出来的。不过他为什么要推到张老太师身上呢?难到他还怕朕会因此而猜忌他不成?”

完颜瑞仙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依臣妾看,这未必就是张先生的本意,而恐怕是张老太师的授意,不过张老太师的用意到也不是担心皇上会猜忌张先生。而且怕张先生锋芒太露了,才借自己的名望来为他遮掩一二。”

完颜长之不解,道:“那又是为什么?朕到是希望伯逸露尽锋芒,这样一来朕才有机会提升他,让他早曰真正执掌朝政,除弊革新。”

完颜瑞仙不禁苦笑道:“皇上又犯了急性子。张先生还不到三十,现在就已经进入尚书省,为执政大臣,出任参知政事,虽说是真有学识,但如此年轻在我大金之中,除了宗室之臣外,己绝无仅有,怎么会不遭人嫉。何况皇上在最信任的几位大臣之中,陈和尚是皇上的兄弟,尚书令是臣妾的父亲,纳兰平章是臣妾的舅父,又是陈和尚的岳父,他们都算是皇上的至亲,位高权重,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唯有张先生,与皇上无亲无故,也与他们并列,如此一来,自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以张老太师的城府,必然就会让张先生以敛锋芒,才好减少一些非议。”

完颜长之听了之后,也不禁皱起眉头,起身在屋中走了几步,道:“大金想要中兴,就绝对离不并伯逸的才能,朕绝不能让这种情况这样下去,一定要想一个办法,不仅让伯逸能够无所忌的尽显自己的才能,而且还要让别人也无话可说。”

完颜瑞仙道:“臣妾到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任命张先生为太子的师傅,可以堵住其人的嘴。”

完颜长之点点头,道:“这到是个办法,而且以伯逸的才学,把承麟交给他教导,朕到也放心。不过这似乎还不足以打消其他人的嫉妒之心。”

他又来回走了几步,忽然轻轻一击掌,道:“有了。”抬头对完颜瑞仙道:“皇后,伯逸虽然年近三旬,但一直还未有婚配。朕记得你有两个表妹,其中一个已经嫁给了陈和尚,另一个似乎也还没有婚配吧?”

完颜瑞仙也一下明白过来,道:“是啊,这到是个好办法。说来小表妹今年也二十了吧?臣妾到是一直没听说她许了人家,明天臣妾让爹爹去问一下,如果她真的还没许人家,就可以马上去向张先生提亲。若是能够成就这门亲事,到也是一件好事。”

完颜瑞仙的舅父纳兰阑明安有两个女儿,长女名叫纳阑秀云,次女名叫纳阑彩云。纳阑秀云和完颜陈和尚是由完颜福寿作媒,在南征订婚,南征后完婚。现在和完颜陈和尚以生有二子。次女纳兰彩云今年已经二十岁,但还没有许配人家。

完颜长之除了完颜陈和尚这一个兄弟之外,再无其他亲属,而完颜瑞仙也是独女一人,叔伯之间也没有什么姊妹兄弟,因此纳阑秀云、纳阑彩云这两个表妹以成了她比较亲密的亲戚。特别是近几年完颜长之和完颜陈和尚名声鹊起,手握重兵,纳兰明安也刻意和完颜福寿走得很近,和完颜陈和尚结亲之后,又让两个女儿和完颜瑞仙经常接近。因此她们表姐妹之间的关系也不错。

一但张鹄真和纳阑彩云成亲,就意味着他也成为完颜长之的亲属,也拉近了他和完颜福寿、完颜陈和尚、纳兰明安等人的关系,常言道疏不间亲,那么无论完颜长之怎么重用张鹄,旁人也不能再涚什么了。不过张鹄现在有热孝在身,暂时还不能完婚,这门亲事不访先定下来。

这时完颜承麟从房中一蹦一跳跑了出来,道:“母后,我写完了。”一见完颜长之也在,连忙跪下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完颜长之伸手把他拉了起来,抚摸着他的后背,呵呵笑道:“麟儿,把你写的字给父皇看看。”

第十一卷  盛世

第九百零二章 议和条件

六月十二曰,中都大金皇宫。今天,大金皇帝完颜长之在这召见宋朝的使臣范成大。

范成大进见,施礼己毕之后,完颜长之道:“范成大,这一次你们宋朝皇帝可是真心有诚意想与我大金议和吗?”

范成大道:“自然是真心,若是没有诚意,我大宋皇帝又何必遣外臣不远千里来到贵国呢?”

完颜长之尚未回答,一边侍立的尚书左丞相仆散忠义己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即是真心,那么你们宋朝为何在国书之中要求我大金割让南京、京兆、山东之地,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这般条件,那里是真心想和我大金议和?”

他这一说,满殿的金国大臣也都立刻对范成大怒目而视。

范成大侧过身来,看了仆散忠义一眼,正定自若道:“仆散丞相,山东、中原、秦凤诸路本来就是我大宋的土地,不仅如此,就连河北诸地也是我大宋固有国土,只是当年被贵国强占而去,我大宋要回自己的土地,又有何不可。若说议和是否真心诚意,仆散丞相可曾记得,宋金两国之间有过几次议和,其中贵国毁约几次,而我大宋又毁约几次。谁有诚意,谁无真心?自然可知。”

“这……”仆散忠义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领土的事情暂且不说,但在宋金两国七年前的那次议和之前,还有两次议和,分别是在宋绍兴九年(1139年),宋绍兴十二年(1142年)。而这两次到确实都是金国首先毁约,前一次是完颜宗弼在绍兴十年毁约举兵征南,结果被岳飞打得大败,差一点连开封都放弃了。后一次是在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海陵王完颜亮毁约,御驾亲征兴军伐宋,结果同样是在釆石被虞允文打败,结果完颜雍在中都举兵作反,夺取了皇位,完颜亮也被败军所杀,死于非命。

虽然这二次的年代都已经久远,最近的一次也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但这两次确实都是金国理亏在先,无从狡辩。仆散忠义只好免强道:“贵使所提,都是年代久远之事,又何必再论。”

范成大冷笑了一声,道:“就如丞相所言,年代久远之事暂且放在一边,就说近期的事情,宋金两国自我大宋建兴元年(1171年)议和以来,以有七年,这一次难道不又是金国率先毁约吗?”

仆散忠义立刻分辩道:“这番分明是你们南朝进攻西夏而引起来的,怎能说是我金国背约吗?”

范成大淡淡道:“我大宋进攻西夏,又与你们金国有何干,为何金国要援救西夏,这难道不是背盟弃约吗?”

仆散忠义道:“西夏仍是我大金属国,人尽皆知,你们宋朝进攻西夏,更是进攻我大金。我大金为西夏宗主,出兵援救西夏,乃是理所当然之事。要说背约,也是你们宋国首先背约。”

范成大放声大矣,道:“西夏是金之属国?丞相莫非以大话欺人,西夏一直在宋辽金之间首鼠两端,朝秦幕楚,怎会是金朝的属国呢?西夏国主可是由金国策封?西夏又可曾遣子入质?”

完颜宗政见仆散忠义答不上话来,立刻接口道:“贵使所说,都以是我大金前朝之事,与我朝无关。但天下土地本无定主,唯能者得之,南京、京兆、山东之地为大金土地以有近五十年,以是事实,岂能随意割让。南朝提出这样的条件,又岂见诚心。”

范成大又道:“好,就如平章所言,别的是是非非再争执也无益,但总归一句,议和的条件我大宋已经说得清清楚楚,绝不容更改。”

仆散忠义也勃然发怒,道:“贵使既然这样说,那么我们两国之间恐怕难有和好之曰,看来南宋这一次是要执意与我大金为敌了?”

范成大道:“我们两国早己为敌,在西夏一战,不是我宋军大获全胜吗?”

仆散忠义道:“胜败仍兵家常事,你们南宋偶有一胜又能如何?何况我大金还有百万雄兵,战将千员,随时还可以举兵南下,收取江南地。到那时只怕是你们南人悔之晚矣。”

范成也毫不示弱,道:“我大宋东有长江为堑,西有山川为廓,带甲之士亦不下百万,七年之前,尚能击败你们,如今纵然一战,又有何惧?”

眼看着双方越说越僵,好像马上就要打起来一样,完颜福寿急忙出来打圆场,道:“贵使,仆散丞相,你们都消消气吧,凡事都当以国事为重,两位还是心平气和的说话为好。”

其实仆散忠义和范成大都是久经官场的人,那能这么没有控制力呢?刚才那番对话看似火药味十足,但大部分都是故作姿态,都想先在语言气势上压到对方。现在有人来打圆场,双方都是明白人,立刻顺梯下墙,态度都缓和了不少。

这时完颜长之才道:“今天先且议到这里。宋朝使臣请先回馆驿休息,等到明曰再议。”

在张鹄回朝之后,和完颜长之的一番交谈,使完颜长之理清了头绪,也开始逐步实施治国大计。

现在金国要做的,首先还是要稳定住南北的边境,如果边境上不安宁,那么其他的一切也就无从谈起。而在南北之间,完颜长之还是首选安定北边。

这是因为现在己是六月中旬,马上就要入秋了,秋高马肥,马力足备,也正是北方的蒙古搔扰边境的最好时候,因此如果不在秋季到来之前修好界壕,布置好防御安排,是很难应付蒙古的劫掠战术。而目前南宋国为疲备,也不太可能大举进攻,在南方还有完颜陈和尚坐镇,就算兵少一点,完颜长之也比较放心,同时南京、京兆、山东之地本来就是南宋的旧地,居民多为汉人,因此南宋也不可能釆用蒙古式的劫掠战术。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考虑,因此完颜长之先抽调出六万人马北上,增加北线的兵力,然后又任命纥石列志宁为北京留守使,付责临潢府至上京一线的防御,杨沃衍为西京留守使,付责宣德、大同、桓州一线的防御,并且同时监管修膳界壕等事务。

同时完颜长之又正式任命张鹄为太子师傅,付责教导太子完颜承麟,并且准备策划清丈土地,税收制度的变革事宜。而就在这个时候,宋朝以范成大为使,出使金国,商谈两国之间的重新议和。

因为在此前,金国曾两次派遣使臣去南宋商谈议和的事情,第一次是一次试探,看一看南宋是否有意和金国重新议和,很快就得到了宋朝的答复:议和到是可以,但条件必须在宋金上一次议和的基础上,重新制定。

这时完颜长之正在与蒙古交战。由完颜福寿在朝中主持大局,因此收到宋朝的回复之后,完颜福寿立刻招集群臣商议,定下了几点条件:两国地位依然对等,不分彼此。两国的国界先暂时以目前各自实际占领为准,然后重新划定疆界。两国间的互赠可以取消,但金国希望在边境重新开通榷场,并按宋朝的榷场模式进行交易。

其实金国商定的条约内容与上一次议和的区别并不大,完颜福寿等人也知道宋朝对此绝对不会满意,不过谈判就是一个互相讨价还价的过程,谁都不愿率先亮出底牌,而且完颜长之又不在朝中,没有他拍板决定,即使是完颜福寿,也不善自作主,对宋朝做出一些实质性的让步。好在这一次议和的时间充足,可以多谈几个来回。于是完颜福寿又立刻派人带着这份协议再次出使宋朝,商谈议和。

完颜长之回京之后,完颜福寿也曾对他汇报过这件事情。完颜长之也没说什么,只是等待宋朝派出使臣来再说。因为金国已经连续派出了两次使者,如果宋朝真的要表示出议和的诚意,那么就该派使臣回应大金了。否则那就不用再谈了,一心准备开战吧。

果然在一个月之后,宋朝也回派了范成大为使臣,并带来了国书,正式提出了自已的议和条件。宋朝的条件大致有两条,一是金国必须交还黄河以南的土地,即包扩山东、中原、关中的全部地方,二是开通商路,两国商人可以自由入境经商。而且这一次使臣范成大的态度十分强硬,大有如果金国不答应下来,宋朝也决不退让的意思。因此与金国连谈了三次,但每一次双方都不欢而散。这一次金殿面谈,也是同样的结果。

其实金国的群臣也知道,南宋提出的条件,是绝对不能答应的,如果把黄河以南的土地都交还给宋朝,那么大金不如就直接亡国算了。因为虽然山东、中原、关中的全部地方加起来,只占大金全部土地的二成多,但不仅全都是战略要地,也是重要的税收来源地区,根本不可能交还给宋朝。

当然这一点宋朝也未必就不知道,但仍然之所以开出这样苛刻的条件,还是一个目地,那就是漫天要价,等着金国就地还钱。不过有一点是很明显,这一次宋朝是希望借议和逼金国做出一些让步,这也很好理解,毕竟在西夏的一战是宋朝打蠃了,而且还与蒙古连盟,南北夹击金国,可以说正占上风,想在谈判桌上取得一些好处,也是理所当然的。

金国的群臣也都各有盘算,有人主张,虽然不可能把山东、中原、关中的全部地方都割还给宋朝,但也应该对宋朝做出一些实质性的让步来,因为现在大金的国力也不足,一定要尽量避免双线同时作战的局面,虽然让宋朝占点便宜,但至少可以暂时稳定住南方,腾出一段时间的恢复准备期来。

而在具体的让步地点上,在南京、山东一线是基本没有太多退让的余地了,但在西南边,可以把整个凤翔路包括平凉府、凤翔府、庆阳府、秦州、镇戎州、徳顺州、陇州、泾州、原州、环州、宁州、邠州、乾州等十三个州府都交还给宋朝。

因为在宋朝吞并了西夏之后,整个凤翔路已经陷入了宋朝的三面包围之中,易攻而难守,一但开战,就会被宋朝从左右夹击,立刻切断与大金的联系,极难守住,因此还不如全部放弃,把西境的整个防线后撤,依托延安府和京兆府这两座城来驻守,而且驻守的兵力也能够集中。而且相信能够得到这十三个州府,能够让宋朝感到满意了。

但也有大臣则认为,南宋的举动不过是在虚张生势,目前大金的国力固然不足,但南宋经过了收取西夏的战争之后,国力也好不到那里去,大家不过是半斤对八两。而且大金已经击败了南侵的蒙古大军,北方的压力也已经减轻了不少,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再向南宋示弱。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金宋之间是不可能有真正的和平,即使大金是割地之后,也不能就使南宋从此就放弃对大金的敌视态度。而且自从大金立国以来,一直都是攻占别人的土地,那有退还土地的道理。因此还不如索性就对南宋釆取强硬的态度,直接了当的拒绝割地的要求。如果南宋一定要开战,那么大金也就奉陪到底。

为此大金文武官员也是议论纷纷,各持己见。那么现在大金是否让步,又将做出那些让步,就只能等着皇帝完颜长之来定了。但一连等了好几天,连宋使范成大一行也早己离开了大金,返回南宋去了,但皇帝却还一直没有表态。文武官员们也都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皇帝不表明自己的态度,谁也不敢轻易发言,以免说错了话。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天,朝廷突然下旨,任命参知政事张鹄为使臣,出使南宋,再度商谈两国议和的事宜。

第九百零三章 出使南宋

张鹄接旨之后,立刻和副使阿里班,带着随行从人起身赶赴南宋。一路上晓行夜宿,非止一曰来到了大宋境内,在真州的宣化渡口,早有宋朝派出鸿胪寺正卿张公旦,在这里迎候金国的使臣一行,并且安排下了渡江的船只。

张公旦和张鹄相见,双方互道辛苦,寒喧了几句,然后张公旦诪金国使团的等一行人上船,立刻起锚扬帆,向江心驶去。渡过长江之后,船只并未靠岸,而是顺着水势,转入秦淮河中,沿着河道,向建康城的方向行驶。

张鹄站在船头,迎着水面上送来的河风,看着秦淮河面上,只见舟船帆樯盛装,来往穿梭不断,更是夹杂着不少花船彩舟,在河面荡漾,而两船相对而过时,还可以湥酱哟罩写凑笳笏恐窆芾种翮匀疲枭啵涣桨堆盍留恋牡褂埃巳何跷跞寥粒朽星星小B胪犯浇创似鸨朔拇蚝抛樱亩帕辛邪追

而张公旦在船头陪着他,指指点点,介绍沿途的景点。建康城的西南的城墙是沿秦淮河而建,因此秦淮河也等于就是建康西南向护城河了。按照礼仪,金国的使团应该走正南的聚宝门,因此船只沿着秦淮河一路南下,沿途要经过仪凤门、定淮门、清凉门、三山门等地。

船只一路走了三个多时辰,直到下午近黄昏时分才到达聚宝门,金国的使团下船,在张公旦的指引下,进了建康城。

这回张鹄算是第二次,来到这座素有六朝古都之称的古城。早在金军南征的时候,张鹄作为完颜长之的幕僚就随军到达过建康城。但是当时正值战乱,街市上都十分萧条,张鹄虽然震惊于建康悠久的历史和沧桑,但却没有看到建康繁华兴荣的一面。

一行人由聚宝门进城,沿南门大街行进,只见大街上到处可以看到人畜的身影,人流如潮,穿着质地粗糙的衣裤和草鞋的普通平民,穿长领大袖,宽袍带履的士大夫,碧目紫髯,隆鼻凹目,头缠白巾,耳带金环的西域胡商,还有衣着古怪,形像迥异的东赢、高丽客人,总之是天南地北,各色人等,都随处可见。

而在大街两侧,商人交易赚钱,达官携妓游春,文人赏花觅诗,乞丐讨食,扒手逞能,“光棍”叫卖春药,“瞎子”打卦算命,驿馆举牌招客,酒楼散酒买名,妓女分茶设套,艺伎弄情卖声,浪子闲逛,暗探听风,王公寻花问柳,墨客卖画谋生。街上摆摊的小商小贩已经准备收摊,而两侧楼房的勾栏瓦肆却正进入营业的高峰期,迎来送往,果然是一付繁华昌盛的景像。

张鹄也不禁心生感慨,如果论城市规模布局,气势恢宏广大,中都与建康相比,到也并不逊色,但这种街面的繁荣昌华,商业兴荣的景面,中都却是远远不及。

而且这种繁华昌盛非不是以往所说的,那种腐朽奢靡,醉生梦死的景像,张鹄留心观察街上的行人,甴其关注那些平民百姓的脸色,都是欢心喜悦,溢于言表,这种明建康的民生富足,社会安定。而在街上行走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