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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翔-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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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两人也互相约定好了,无论那一方遭到完颜长之的攻击,另一方都要立刻出兵相助。
就在当晚二更时分,驻守在获鹿的纥石列胡沙虎被守夜的士兵叫醒,原来完颜长之率领人马来进攻获鹿的大营。而且就在胡沙虎的寝帐中,都已经能够听到外面的喊杀之声了。
原来分兵之后,纥石列胡沙虎虽然不敢与完颜长之交战,但自觉得守在营里是万无一失了。因为攻营不同于野战,许多奇谋妙计都无法施展,只能凭实力硬拼,在通常的情况下,攻营的兵力应是守军的一倍才行,而完颜长之只有自已的一半兵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来进攻自己呢?
因此纥石列胡沙虎才放心的在帐中稳睡。万没想到只有完颜长之竟真会主动进攻过来,立刻吓得睡意全无,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穿好了盔甲,首先就命人立刻去向术琪高虎求救,然后才走出寝帐,观看动静。
只见自己的大营前喊杀声四起,在黑暗的夜空之中,无数火星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尽向大营中飞落下来,原来都是火箭,缤纷炫丽,十分好看。而在大营中,己有不少地方都已经被烧着了。不过这时的纥石列胡沙虎自然无心去欣赏这美丽的景色,急忙指挥着士兵一面抢救着火的地方,一面上寨墙驻守,以防敌军攻入自己的大寨中来。
纥石列胡沙虎本想亲自到寨墙边去,看一看敌军的情况,但他刚走出十余步,一支火箭正好落在他身前不到一尺的地方,把胡沙虎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后退了七八步,又从兵士手中抢过了两面盾牌防身,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但说什么也不敢再靠近寨墙边了。心里不住的咒骂完颜长之,为什么要来进攻自己的大营,应该去攻术琪高虎的大营才对?但现在只希望术琪高虎快点赶来救援自己。
第八百七十章 初战告捷(二)
原来完颜长之到了真定府之后,立刻决定,趁着完颜允恭的大军还没有到,先集中兵力,攻破敌军的一个大营,挫一挫敌军的锐气,同时也激历一下自已的士气。因此由自己带着蒲阿统、温古孙、古里甲三人率领一万五千人马,趁夜去偷袭纥石列胡沙虎的大营,同时又命石定越带领五千人马,埋伏在平山到获鹿之间,以防止术琪高虎的援军。
由于纥石列胡沙虎并没有想到完颜长之会真的进攻过来,因此防守的也并不严密,等完颜长之的人马到了获鹿大营的寨墙前三十余步时,才被守夜的士兵发现。幸好当初在扎营时没有偷懒,寨墙修筑的到是颇为整密,才没有没完颜长之的人马杀入营中来。
这时虽然营中多处起火,但火势并不大,而且有一部份士兵已经上寨墙去守卫,因此纥石列胡沙虎这才稍稍有些安心,觉得怎么样也能守到援军赶来。也心安理得的回到自己的帅帐中安坐,还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刚刚大吼大叫了一通,嗓子都喊得有点发哑了,正好润润喉咙。
然而还没等他喘均了气,只听“轰,轰,轰”连续发出了十几声巨响,连大地都仿佛颤了几颤,震得他连茶碗都拿不稳,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纥石列胡沙虎急忙站身来,走出帅帐去看看到底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出了帅帐,又连续发出了好几声巨响,拌随着巨响声,就是一闪一闪的火光,每一声巨响之后,火光闪过,在火光附近数丈内的士兵都会惨叫着倒下,还有的地方会突然燃烧起一大团火焰,比刚的火箭胜强百倍。
纥石列胡沙虎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只觉得头脑里“嗡”了一下,这是轰天雷和猛油弹啊!这种武器不是只有宋军才有吗?怎么完颜长之用上了呢?
其实南征之后,完颜长之就一直在对宋军的战斗力进行分柝和研究。而令金军吃过不少苦头的火器也是完颜长之重点研究对像之一。同时他还招集了百余名善于制造烟花爆竹的能功巧匠,仿制宋军的各种火器。在这五六年的时里,烟球、霹雳弹、轰天雷、铁火炮、蒺藜火球,猛油弹等等,都制造了不少。性能和威力虽然和南宋制造的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也相差不远了。这次反叛自然也带来了不少,这也是完颜长之敢以少量兵力进攻纥石列胡沙虎的原因。只是完颜长之也没有想到,这些火器还没等让宋军先偿,第一次受到打击的,却是自己人。
不过金军虽然制造出了不少性能威力都相当不错的火器,但却还没有制出发射火器的工具,所有火器只能全靠人力投掷,只能冒险靠近寨墙,因此大多数火器只能落到寨墙附近,而且火器的投掷手也被守军用弓箭射死了不少。同时金军也缺少使用火器的经验,有不少火器还没等落到纥石列胡沙虎的大营里,就在空中烧完了引线,自已爆炸起来,还有几颗轰天雷,因为投手还没有投出,就被弓箭射死,就在自己的队伍中爆炸,反而将自己人炸死不少。
但饶是如此,这也够胡沙虎受得了。不到半个时辰,完颜长之的人马已经投出了三百多颗各种火器,而且几乎全是落在寨墙附近,寨墙上的防守力虽然没有被完全催毁,但也遭到了十分沉重的打击,而且寨墙上也有多处燃起了大火,将朩质的墙体烧得“劈啪”做响,也映红了黑暗的天空。
完颜长之一看时候差不多了,立刻又发出新的命令。自己阵中立刻又射出几十道勾索,勾住寨墙,然后众士兵一起用力,拼命向后拉。
这时寨墙以有不少地方都被大火烧得十分松散了,那里还禁得住这样用力的拉扯,不一会儿,连读发出了好几声巨响,寨墙顿时被拉开了十余个缺口。
完颜长之一见寨墙被破坏了,心中大喜,立刻催动坐马,挥动长矛,率先从一个缺口中杀入了获鹿大营。长矛挥动,连续刺杀七八名正在冲向缺口的守军。而其他将士也分别从别的缺口中冲进了大寨中,挥励武器,砍杀着守军。
纥石列胡沙虎心里又惊又急,因为攻防战已经过了一个半更次,按两营间的距离,这时援军应该能够赶到了。但不仅援军看不到一个影子,就连回报的人也不见一个,真是怪事。
其实不仅是胡沙虎,就连完颜长之也没有想到,驻守平山大营的术琪高虎根本就没有派出援军来。
在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还当权的时候,术琪高虎和纥石列胡沙虎自然联合一致,团结一心,同时对付他们两人。但等扳到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之后,术琪高虎和纥石列胡沙虎之间的矛盾,则就不可避免的产生出来,毕竟两个人同掌兵权,怎么比得上一人独揽大权来得好呢?
因此术琪高虎接到纥石列胡沙虎向求救之后,第一反应不是立刻出兵去救援胡沙虎,而是弄挎他的机会来了。如果胡沙虎战死,那自然再好不过,就算不死,但吃了这一个败仗,今后完颜允恭就绝不会再重用胡沙虎了,那么这所有的兵权岂不是就都归自己一个人掌握了吗?至于获鹿大营中那两万五千人马,也算不得什么?反正自已的人马是完颜长之的四五倍,少这二三万人,也改变不了大局。
打定了主意之后,术琪高虎不但不发援军,反而把纥石列胡沙虎派来求援的使者一杀,同时又严令知道的部下,绝不许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然后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该干麻干麻。
但纥石列胡沙虎也不是笨人,马上就醒悟了过来,知道援军是永远也不会来了。气得他向着平山大营的方向破口大骂术琪高虎。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完颜长之的人马己经全都杀入营中,获鹿大营中已经乱成了一片。
自从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被完颜允恭下犾之后,他们的士兵的士气就十分低落,而纥石列胡沙虎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威信,因此几乎人人都没有战心,如果有营墙隔着还好一些,寨墙一被突破,士兵们谁也不愿与完颜长之的人马死战,各自找地方躲藏逃命。整个战局一下子就呈一边倒的局面了。
而完颜长之的人马则不同。这一次劫营他带来了一万五千人马,南京兵和中都兵各占一半。在一开始出战的都是南京的士兵。而中都人马就在后面,看着完颜长之带领着南京的士兵投掷火器,施放火箭,成功的攻破了寨墙,杀入大营中。眼看着现在的局势对自己一方有利,中都的士兵也不由都精神大整,也忘了害怕,纷纷举起兵器,跟着也冲入了获鹿的大营中,遭人便杀,遇人就砍,勇猛作战的劲头,丝毫也不输于南京的士兵。
纥石列胡沙虎指手划脚的忙活了一阵,但发现并没有几个人听从自己的指挥,也不禁泄了气,知道败势以成了定局,如果再不跑,恐怕就又要被抓住了。在南京时,他就被完颜长之抓住过一回了,但被完颜长之网开一面,给放了。如果这再被抓住,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因此胡沙虎立刻上马,带着两百余名贴身的侍卫逃出了大营,向西跑去了。
这一战一直杀到了天明,完颜允恭的获鹿大营已经成了一片瓦砾。而完颜长之大获全胜,斩首近四千余众,而俘虏则高达六千多人。随后完颜长之也不在获鹿久留,率领着士兵,押着俘虏渡过了滹陀河,回到真定府。
天亮之后,纥石列胡沙虎收拾残兵,到是又聚集了好几千人,但获鹿大营已经被毁,其实就是不被毁,他也不敢再回去驻扎,只好把人马带到井陉,暂时停留。
这时有人来报,皇帝完颜允恭的大军已经到了威州,于是胡沙虎又带着残兵赶到威州来见完颜允恭。
见驾之后,完颜允恭已经知道他战败的消息,脸色阴沉,显然是非常恼怒。而这时术琪高虎早就来了,正在皇帝一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胡沙虎。
纥石列胡沙虎心里虽然把术琪高虎家所有的女性都问候遍了,但当着皇帝的面,也不敢发作,只好跪下请罪。
完颜允恭气一拍桌子,道:“胡沙虎,你这一战失利,挫了朕的锐气,现在还有脸来见朕吗?”自从西夏战败之后,完颜允恭心里一直窝着火,好不容易找到两个替罪羊,才稍稍顺气了一点。这一次与完颜长之决战,自己的人马是完颜长之的近五倍,他也觉得是胜券在握,于是才又御驾亲征,是想把在西夏丢了的脸再找回 来。那知和完颜长之的第一战就被打得大败,怎么叫他不上火。
纥石列胡沙虎忙道:“陛下,臣罪该万死,但臣与高虎约好,互为犄角,那一方被攻击,另一方立刻出兵支援。但在昨夜,臣向高虎救援,他却按兵不动,让臣单兵与完颜长之交战,孤掌难鸣,故此才有此败,还请陛下明鉴。”
完颜允恭听了,扭头对术琪高虎道:“高虎,有这么回事吗?”
术琪高虎早就想好了说词,因此不慌不忙答道:“陛下,微臣发过兵了。”
纥石列胡沙虎一听,急忙道:“陛下,他说谎,他根本就没有发兵。”
木琪高虎道:“陛下,臣是在二更以后才接到胡沙虎的救援,集合队伍,整理作装,所以四更以后才赶到获鹿,而那时胡沙虎已经逃走,获鹿大营以被完颜长之所占。臣见战局以定,又怕平山大营有失,因此不敢轻举妄动,才率军撤回。请陛下明鉴。”
纥石列胡沙虎又急道:“陛下,这分明是他故意拖延时间,从平山到获鹿,那用得了两个更次,他是故意来晚了的。”
这下完颜允恭也有些糊涂了,弄不清谁说得有道理。
术琪高虎又道:“陛下,完颜长之一共才三万人马,进攻胡沙虎总不可能倾巢出动吧。而胡沙虎在获鹿大营有守军二万五千,还有营寨可守,既使是没有援军,也该守得住大寨。然而他却连两个更次都没有守住,试问这到底是谁不用力作战?还请陛下明查。”
这一下到是说动了完颜允恭,立刻一拍桌子,厉声道:“胡沙虎,这分明是你贪生怕死,不肯努力作战,居然还敢狡辩。你先失了南京,如今又失了获鹿,屡战屡败,朕还留你有什么用,来人把胡沙虎推出去斩了。”
术琪高虎心里高兴,但却把另一边的完颜白撒吓了一跳,完颜白撒也不懂军务,也不知道两人谁是谁非,但听皇帝要杀胡沙虎,却觉得有些不妥,因为纥石列胡沙虎和术琪高虎共掌兵权,就会互相牵制,谁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一但杀了胡沙虎,术琪高虎必会独掌军权,对自己可不利,忙出列道:“陛下,如今大敌当前,先斩大将于军不利,而且现在正是用人之时,还是先饶了纥石列将军,让他带罪立功,将功折罪吧。”
其实纥石列胡沙虎也颇受完颜允恭的任赖,一般的小过错完颜允恭根本就不会处置他。只是这一次实在太扫完颜允恭的脸面,因此一时恼气上头,才要杀了胡沙虎,现在见有完颜白撒为他救情,完颜允恭也冷静了一点,正好借梯下墙。不过心里这一口气还是有些下不来,因此道:“好吧,就依白撒之言,饶了他一命,让他带罪立功。不过死罪免了,活罪不能饶,来呀,把胡沙虎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曰后再有作战不利,临阵脱逃的,这就是例子。”
完颜白撒见保住了胡沙虎一命,就已经满不错了,而且也要让皇帝顺顺气,因此也就没有再阻拦。而术琪高虎心里更是失望,但皇帝发了话,也不敢多说。
于是两列的士兵把胡沙虎拖了下去,捺倒在地狠狠打了四十军棍,只打得胡沙虎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行刑完毕之后,整个人都昏死过去了。
第八百七十一章 滹陀河之战(一)
行刑完毕之后,有从人把纥石列胡沙虎抬到他的营中,上药治伤。而这时又有人进来,向完颜允恭送上了一份完颜长之写来的战书。
这份战书是由在昨晚袭击获鹿大营时,被完颜长之俘虏的一个纥石列胡沙虎的副将送来,在信中完颜长之约请完颜允恭于明天一早,在滹陀河边,两人决一死战。
但信中的言语措词却是十分傲慢,充满了轻视完颜允恭的意思。在信的最后甚至还写了,完颜允恭若是无胆迎战,那么就趁早解甲归降算了,完颜长之将保证不伤其性命,并且封他做归命候。
这样一封内容的信自然令完颜允恭怒火中烧,几下就把书信撕了个粉碎,指着东边破口大骂道:“完颜长之,你这奸贼竟敢如此小视于朕,待朕将你捉住,一定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然后把你满门抄斩,诛灭九族,方才能解朕之怒。”
在场的完颜白撒、术琪高虎、孛撒、白彦敬等人虽然没有看过信的内容,但见皇帝气成这样,自然知道在信里完颜长之一定是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因此纷纷道:“陛下息怒,息怒。休要与那奸贼一般见识。”
完颜允恭犹自怒气不消,对术琪高虎道:“高虎,你传令下去,明天准备出兵,和那奷贼决一死战。”
术琪高虎忙道:“微臣尊令,陛下请放宽心,完颜长之昨夜不过是侥幸小胜一场,居然就得意忘行,自不量力的敢来向我等挑战,明天一战,微臣定教那奷贼有来无回。”
他这么说,到也不是空口大话,因为虽然纥石列胡沙虎败了一阵,但完颜允恭这一方还有大军十三万多人,而完颜长之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三万,众寡依然十分悬殊,双方如果正面作战,自己这一方的胜面极大。因此木琪高虎才显得信心十足。
而孛撒和白彦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担扰的神色。他们两人也都算精通兵法的人,知道完颜长之昨天虽然胜了一阵,但在目前兵力悬殊的情况下,完颜长之最好的战略还按照战胜纥石列胡沙虎的办法,以偷袭,伏击的战术为主,发挥自己精通战术的优势,积小胜为大胜,而尽量避免正面决战。但完颜长之似乎真的有些忘乎所以了,居然主动向自己挑战,而且还用言辞激怒完颜允恭,显然是逼己方到非战不可的地步。
不过两人当然不会以为完颜长之真的得意忘行,这里面一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但两人虽然都是这样想,却没人有说出来。一来是因为两人也都弄不懂完颜长之到底有什么诡计,如果完颜允恭问起,自已也答不上来,二来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的下场也实在让两人心寒,现在这个时侯,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至于这一战的结局如何,那就只能听天由命吧。
于是完颜允恭立刻命人写了回信,约定明天决战,并在信中又把完颜长之大骂了一顿。完颜允恭本打算要把送信人杀了出气,因为要送回信,只好把送信人给饶了,但完颜允恭仍然不解气,打了送信人四十军棍,才放了回去。
完颜长之收到回信之后,不禁迎天大笑,对着西方道:“完颜允恭,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了。”然后又对蒲阿统道:“蒲阿统,我让你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没有。”
蒲阿统道:“回禀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晚我会在带人去复查一遍,做到万无一失。”
完颜长之点点头,道:“那样我就放心了,传令下去,让各营士兵准备,明天决战。”
石定越却还有些不放心,道:“大人,我们虽然有这项准备,可以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兵力悬殊太大,恐怕也未必能够轻易取胜。”
完颜长之呵呵笑道:“你们放心吧,我当然不会只有这一项准备,到了明天,一定有完颜允恭好受的。不过你们今晚都去告诉士兵们,就说完颜陈和尚的八万大军已经在敌军背后埋伏,明天我们是前后夹击,一定可以大胜敌人。”
石定越心中一震,立刻明白了完颜长之的用意。他也是久经战阵,知道胜利才是最能鼓舞军心的最好东西。在首战告捷之后,完颜长之的军队士气大振,再加上又有完颜陈和尚这支其实并不存在的伏军,因此不仅是南京的人马,就连中都的士兵也都觉得战胜对手的信心十足,因此人人都攒足了一口气,恨不能马上就与敌军开战,建立军功,好在完颜长之称帝之后,在新朝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继续隐瞒真像,维持谎言,才能保持住目前的军心士气,使明天的决战,面对着数倍于已的敌军,他们也能毫不畏惧,拼力死战。
然而就凭着这不到三万人拼力死战,是否就能击败敌军呢?石定越心里可也没有底。万一等到明天打起来之后,双方进入僵持时期,士兵们就会发现,他们一直寄于厚望的伏军其实并不存在,到了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只能完全信任完颜长之,希望真的如他所说,还有别的准备。
明天,也就是完颜长之定下的三天之内,速战速决,彻底击败完颜允恭限期的最后一天。
第二天一早,完颜长之就率领着全部的人马在滹陀河东岸列阵。
不多时,对岸金鼓之声也此起彼落,完颜允恭的大军亦开始调动,在滹陀河西岸广阔的平野集结。
完颜允恭这次是倾巢而出,骑军三万,步兵十万三千。琪高虎虽不是什么大将之材,但也不全是无能之辈,所布的阵列到也中规中据。
前队以两万步兵为主,于离滹陀河六十步远的地方布成横长阵形,两翼各配以五千骑兵。后队的八万三千步军列成四个方阵,而两万骑兵分成两队,分列在步军方阵之间。整个阵式横向展开足有一千二百余步,纵行也有七八百步,盾牌如墙,刀枪林列,强弩劲箭,拒钩长击,声势浩大,军容鼎盛,远在滹陀河对岸的军队之上。任何见了双方的阵势,也觉得这一战获胜的把握至少有八成。
但在金军阵中,孛撒和白彦敬却都大感不妥。虽然滹陀河并不是大河,而且现在虽然开年立春,但水势尚未开始上涨,整个河面宽度还不足百步。同时河水也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淹到人的胸口颈项,可以徒步过河。但毕竟是一条河流,这仗怎么打呢?双方总不能在河里打吧?完颜长之故意隔河列阵,是什么用意?莫非他打算把完颜允恭诱过河去,趁半渡而击,这到是很有可能的。以完颜允恭毛糙的性子,很可能会上当。
就在这时,对岸鼓声雷动,三通鼓响后,倏地静下来。阵中跑出一匹战马,马上之将正是完颜长之。不过他并未带任何兵器,赤手空拳策马来到河边,道:“完颜允恭,可敢到河边来与我答话吗?”
被完颜长之当众叫号,完颜允恭那里肯示弱,何况还隔着滹陀河,完颜长之又未带弓箭投枪等武器,有什么好怕的。因此他也一提缰绳,催马来到河边。术琪高虎和完颜白撒怕他有失,一左一右,在两侧相随。而孛撒和白彦敬却也怕他被完颜长之所激,下令渡河作战,被敌军所趁,因此也跃马而出,跟了上来。
来到河边之后,完颜允恭用马鞭指着对岸,破口大骂道:“完颜长之,你这逆贼,我大金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竟敢起兵反叛,真是大逆不道,罪不容赦。”
完颜长之笑道:“完颜允恭,这大金的江山社稷仍是当年太祖太宗皇帝一刀一枪打下来的,也不是你一个的,能者居之,无能者失之。你完颜允恭无德无能,这一次亲征西夏,大败而归,损兵拆将,致使十数万将士枉死异乡,大损我大金的颜面,这些都是你的过失。事到如今,你又凭什么还做大金的皇帝,还不如趁早让位。知机的立即下跪投降,我不但可饶你一命,还可赏你一官半职,否则后悔莫及。”
完颜允恭又气又怒,不加思索,道:“西夏大败,分明是你与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勾结,指使他们两人故意为之,你写给他们的书信以被朕截获,当朕不知道吗?还在这里大言欺人。”
完颜长之哈哈大笑,道:“完颜允恭,我从来就没有与仆散忠义、纥石列志宁勾结过,那封书信不过是我使的一个小小离间之计而己,本就是假的。”
听了这话之后,完颜允恭不禁身子一震,难以置信道:“什么?”
第八百七十二章 滹陀河之战(二)
完颜长之接着道:“完颜允恭,是你自己不知兵要,致使西夏大败,如今还要委过于他人。可怜仆散忠义、纥石列志宁对你忠心耿耿,尽心竭力,但你对他们却全无信任之心,自毁城墙,这么简单的离间之计,你都看不出来。如此无德无能,你还有什么资格再做大金的皇帝,真是可笑。”
这一番话完颜长之是用内劲说出,两岸的每一个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滹陀河东岸的完颜长之阵中,立时自发的爆出一阵哄笑,显然是在嘲弄完颜允恭,自己中了反间计还不知道,还在沾沾自喜。而在滹陀河西岸,却是全阵一片哗然。大多数士兵本来都为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抱倔,现在又听完颜长之直接道明真像,心里更是愤愤不平,对完颜允恭自然是极为不满。而这正是完颜长之希望的效果。
完颜允恭听了,心里不禁又羞又愧,而且羞恼成怒不顾一切,指着河对岸,厉声道:“杀,给我杀过河去,杀了完颜长之,杀光他们。”说着,催马就要过河。
孛撒和白彦敬连忙双双赶上,拉住完颜允恭的战马缰绳,道:“陛下不可上当,完颜长之这是在激怒陛下,让我们主动过河去。”
但完颜允恭现在早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那还管得了这些,抡起马鞭向两人劈头就是几鞭抽去,还道:“放手,快放手,朕要杀过去,杀光他们。”
而术琪高虎虽说才智平平,但半渡可击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忙向完颜白撒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也赶了上来,苦苦阻拦。
就在这时,对岸的完颜长之又发出一声长笑,道:“完颜允恭,我看你还是听从部下的劝告,不要渡河为好。如果你真有心和我决一死战,就让你的全军后退一里,让我率军渡河较量,再决一胜负。如果你这都不敢,那还不如立刻就跳进滹陀河里,自己淹死算了。”
东岸的士兵们听他说得有趣,二度发出哄笑。
这番话完颜长之没有用内劲说,但西岸纠缠的几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白彦敬忙道:“陛下,陛下,你听完颜长之说的没有,就按他的,我们先退后,让他们过河来再决一死战。”
孛撒也道:“是啊!陛下,我们就让他们渡河,趁他们半渡而击,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术琪高虎和完颜白撒也过来苦苦相劝,总算是劝得完颜允恭免强压住了心里的怒火,对完颜长之道:“完颜长之,你说的可是真话,我撤军之后,你敢过河来吗?”
完颜长之笑道:“话是我说的,有何不敢,你要是同意,就赶快下令撤军,不要婆婆妈妈的,像一个妇人一般。”
完颜允恭“哼”了一声,也不理其他四人,一拔战马,返回本阵。还没有回到阵中,就挥着鞕子,大声下令道:“撤退一里,全军都撤退一里。快撤退。”
传令官一见皇帝这付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敢怠慢,立刻吹响了撤军的号角。前排的士兵们离得最近,虽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听到撤军的号角之后,立刻转头撤退。
白彦敬和孛撒见了,却不由大惊,要知道战争中最难做的就是撤军,一个弄不好就会搞得全军大乱,全线溃散。而且现在自己这一边是十三万多大军,指挥起来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那能说进就进,说退就退,既是要撒退,才应该是前军驻立不动,固守阵线,后军先撤,人马依次而走,徐徐进行,丝毫也不能慌乱。那能够十几万大军一起撒退呢?
但现在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因为撤军的命令已经传了下去,前队的人马已经全都后转撤退,而后队也陆续开始后转。因此两人也无可奈何,不过完颜长之的人马全部渡河列阵至少也要一个时辰,因此只能寄希望在敌军完成全部渡河之前,自己先列好队型。虽然有可能错过半渡而击的机会,但双方正面交战自己的赢面也大得多。
完颜长之看着敌军开始撤退,心中大喜,完颜允恭果然上当了,立刻下令:“擂鼓,点烟,进军。”
“咚,咚,咚,咚”完颜长之军中数十面大鼓立时震天响起,传遍战场每一角落。西岸阵中虽然知道这是对方渡河的信号,但还是忍不住纷纷回头张望,更有以百计战马被鼓声所吓,吃惊跳蹄,情况转趋混乱。
白彦敬皱了皱眉,回头看去,只见在完颜长之阵列背后,升起了三股狼烟,直冲云宵,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在西岸的远方,突然烟尘大起,好像杀出了无数人马一样。术琪高虎、孛撒、白彦敬等人也都看见,心里无不大惊,术琪高虎一下子慌了手脚,颤声道:“难到说完颜长之在自己背后还设下了伏兵吗?”
连刚才还一心要和完颜长之决战的完颜允恭也有些不知所措,道:“这下该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被他们前后夹击吗?”
孛撒到底是久经战阵,闻变不乱,道:“陛下不用慌,我们的兵力足够两面迎战,而且完颜长之渡河列阵,还需要一段时间,我看先对付后面的人马再说。”
完颜允恭听了,这才稍有安心,道:“孛撒,就由你率军去迎战背后的敌军。”
孛撒答应一声,立刻催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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