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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翔-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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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畏答儿正在包扎伤囗,见蒙古军己经不敌克烈军,正在退却,也顾不得再包扎,不禁大怒,厉声道:“我们忽惕部和兀鲁兀惕部两族号称战神的子孙,就算是打不过敌军,也要死在战场上,哪有后退逃跑的道理。”说着抓起长矛,翻身上马,又冲上战场。其他退却的蒙古军见他又重新上阵,也不由精神一振,又重新站稳了脚跟,转而向敌军杀去。

只见畏答儿怒目圆睁,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叫声,小腹的伤口上还血流如注,双刀舞动如飞,领着百名亲随,硬是从敌军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到了主儿扯歹身边,催马舞矛,直取合阿台察。

合阿台察见他面目狰狞,满身是血,样子恐怖之极,也不禁吓得胆战心惊,交手不过二三回合,被畏答儿怒吼一声,一矛刺于马下。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少了一个对手之后,主儿扯歹也压力大减,又有畏答儿相助,更是精神倍曾,挥斧力战,四个人一时打得难分难解。而必勒格别乞也率领着中路的人马,加入了战团。董哀合部的黄纛大旗也插在战场上,十分醒目。

就在这吋,只见从山上又冲下来一支蒙古军,人数约有七八百人,为首的两员大将正是速不合和忽必来。原来铁木真也发现形式不妙,立刻命速不台和忽必来两人带领山上剩下的人马一起杀下去,支援主儿扯歹和畏答儿。连术赤、察合台、窝阔台三人也一起派遣出去了。

速不合和忽必来也是草原上有名的猛将,他们深知现在蒙古军少,与克烈军正面硬战绝不是对手,当下也不理正在苦战的主儿扯歹和畏答儿,率军杀入克烈军阵中,直奔必勒格别乞而去。

他们所带的人马虽少,但却是蒙古军中最精锐的箭筒子,可称战士中的战士,人人骁勇善战。而且又有速不合和忽必来两员猛将带头冲锋,挡在前面的克烈军士兵无不被击落下马,加上术赤、察合台、窝阔台三人,如同三只出林的乳虎,更是锐不可挡。不多时候,就杀到了必勒格别乞近前。

敌军见这支蒙古军如此悍勇,也不由心惊,但必勒格别乞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面无惧色,举起手中的长矛,正要上前迎战。只见窝阔台一箭射去,正中必勒格别乞的左肩。必勒格别乞惨叫了一声,不敢与蒙古军接战,拔马败退下去。而其他的克烈军一见主将受伤败退,人人大惊失色,不觉气势大挫。

速不合和忽必来大喜,两人立刻并骑杀入克烈军中,刀矛并举,只杀得克烈军纷纷逃窜。两人杀到董哀合部的黄纛大旗近前,速不合手起刀落将几名护旗的士兵砍杀,忽必来砍断旗杆,大旗落地,被战马践踏而过。蒙古军见了,一起欢呼狂叫。

札木合最是狡猾,一见大旗落地,便知道克烈军的这一次进攻又以失败告终,当下也不和赤勒格尔打招呼,立刻拔马向山下逃去。他这一撤,却害了赤勒格尔,他也发现克烈军败,心里正慌,札木合这一逃,更是心忙意乱,顿时被主儿扯歹一斧拍在后背上,心喷鲜血。畏答儿催马赶上,又补了一矛,立刻身首异处,死于非命。

克烈军更是气馁,士无斗志,只得山向下退去。而蒙古军气势如虹,随后追杀一阵,才收兵回到山上。

等必勒格别乞、札木合、脱黑阿脱等人带领着败军退回阵中,这一战克烈军又拆兵三千余人,两员大将合阿台察、赤勒格尔都阵亡。王罕也气得顿足捶胸,想不到这一次居然又没有攻上山去,蒙古军难到是铁打的不成吗?难到长生天注定克烈部的军队要输掉这场战争吗?

这时必勒格别乞来到王罕身边,道:“大汗,你也不要太着急,虽然我们这一次没有攻上山去,现在蒙古军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了,我们再重振人马,在发动一次进攻,一定可以攻上山去的。”

王罕这才免强压住怒火,点点头,道:“重新整队,这一次我要亲自督战,一定要杀上山去,活捉铁木真。”

虽然又一次打退了克烈军的进攻,但蒙古军的损失也不小,现在全军只剩下两千五百多人。而且刚一回到山上,畏答儿就一头裁下马来,众人大惊,急忙都上来抢救。等众人七手八脚将畏答儿的伤口包扎好以后,他己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

铁木真紧握着畏答儿的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畏答儿用抵微的声音道:“大汗,能够追随大汗,是我毕生的光荣,只是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能与大汗一起在战场上征战了。”

铁木真留着泪道:“不,畏答儿,你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畏答儿艰难的摇了摇头,道:“大汗,我已经听见长生天再招唤我,为你战死,我绝无怨言。我死之后,请把我埋在喀勒喀河畔的斡峏讷屼山崖之上。那里是我过去经常狩猎的地方。只希望大汗能够好好照看我的三个孩子,还有我的部众们。”

铁木真强忍心中的酸楚,道:“放心吧!你的孩子我会当作我自己的孩子来抚养。你的部众我会暂交主儿扯歹统领,你看怎么样?”

“这样很好的,这样我就放心了……”畏答儿安祥地阖上了双目,终于呼出了人生最后一口气息。

铁木真道:“我最忠实的那可儿,愿长生天保佑你安心的长眠,总有一天,我会把蒙古的旗帜插到汪罕的黑林!到那时在来祭奠你的英灵。”

就在这时,山下号角再度吹响,克烈部又开始调兵遣将,准备攻山了。

木华黎、博尔忽、速不台、忽必来四个人一齐跪倒在铁木真面前,木华黎道:“大汗,我们都愿为你战死,但请大汗先离开吧!我们为您断后,只耍大汗日后为我们报仇,也就是了。”

铁木真拔出佩刀,大声道:“这世上会有打败仗的铁木真,也会有战死的铁木真,但绝不会有扔下部下和士兵,独自一个人逃走的铁木真。今天我和你们一起死守在这样,要生大家一起生,要死大家一起死,我相信博尔术和者勒灭的援军马上就会赶到。”

众将还要相劝,铁木真猛然上前两步,指着山下道:“你们看,哪是什么?是不是我们的援军来了?”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东北方尘砂漫天,显然是又有大队人马杀到了。再近一点之后,果然看湥В肥凳敲晒挪康钠旌拧

“援军来啦!援军终于来啦!”山上的蒙古军齐声欢呼起来。疲劳和伤疼仿佛一扫而空。

铁木真立刻下令:“全军准备出击,杀下山去,与援军里应外合,杀败克烈军。”

第七百五十四章 撤退

“蒙古的援军竟然在这个时候赶到了,难到长生天真的在庇护铁木真吗?”王罕看着从东北方向杀过来的人马,也不禁仰天长叹道。

这时必勒格别乞已包扎好了伤口,又回到了王罕身边,仔细看了看,才道:“大汗,我看蒙古军的援军人数也不多,大约就在一万人马左右,我们现在还有两万多人马,并不是不能再和蒙古军打一战。”

王罕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一次出战克烈部几乎是出动了全部的主力人马,而蒙古军却是准备不足,并未全力尽出,而现在克烈部的损失已经远远大于蒙古军,如果不能趁着这机会杀死铁木真,等他逃回了捕鱼儿海的蒙古营地,重新招集人马,再与克烈部决战,那么到了那时,战利的天秤将会倒向蒙古的一方去了。

因此王罕咬了咬牙,道:“必勒格别乞,你的伤怎么样了?”

必勒格别乞道:“大汗放心,这一点伤没什么,杀敌人绝不会有问题。”

王罕点点头,道:“好,你和桑昆、札木合带一万人马去阻击蒙古的援军,尽量拖延时间,我带其他人去进攻铁木真。一定要赶在援军到来之前,失杀了铁朩真。”

就这样两人分兵,必勒格别乞带着桑昆和札木合去阻击蒙古的援军。王罕带领着豁里失列门太石、合答黑、亦秃儿坚等大将再一次向温都儿山发动了进攻。同时,又派人马上赶回克烈部去,调集援军。

而山上的蒙古军也看见了克烈部的分军,一半去阻击援军,一半继续攻山。不过眼看援军已经杀到,蒙古军人人心里都有了希望,因此士气高昂,死守在山上,木华黎、博儿忽、速不台、忽必来、扎八儿火者,以及铁木真三个儿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都亲自上阵,远者箭射,近前来之后白刃相击,死守着山上的阵地,寸步不让。

王罕在阵中亲自督战,克烈军连续发动了三次猛攻,但还是攻不破蒙古军的防线。王罕气得当阵连斩了两名作战不利的将领,但也无济于事。

来的援军正是博厼术、者勒灭、哲别、赤老温等人率领的一万部人马,杀到温都儿山附近,见铁木真被克烈军所困,当即分作两路,由博尔术、赤老温在右,者勒灭、哲别在右,各领五千人马,一齐向温都儿山杀去。

这时必勒格别乞带着桑昆和札木合,领着克烈军上前来阻击,双方立刻大战起来。

双方的兵力大致相当,而蒙古军虽然是远道而来,人马疲惫,但都挂念铁木真的安危,恨不马上就杀到铁木真的身边,去保护自己的大汗,因此人人都忘记了疲劳,奋力冲杀。四员大将更是勇不可挡。而反观克烈军,也已经厮杀了一天,体力和精神也都到了极限。而攻了一天山,却寸功未得,也使克烈军士气抵落,斗志不高。

双方一接战,克烈军就被杀得连连后退。好在必勒格别乞也是身经百战,治军有方,揭力指挥,因此还能免力支撑着,虽退不乱,没有被蒙古军打穿阵式,去援救铁木真。

而在蒙古军阵中博尔术和者勒灭见几次冲杀,虽然杀得克烈军连连后退,也斩杀了不少克烈士兵,但都无法打穿克烈军的阵型,也不知道现在铁木真的生死如何,不禁心里都有些焦急起来。

这时博尔术目光一撇,己从克烈军阵中看见了桑昆的旗号,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立刻对者勒灭道:“等一会我和赤老温再去进攻,牵扯往必勒格别乞,你和哲别去进攻桑昆,从他那里打开缺囗,冲开克烈军的阻击。”

议定之后,四人立刻分工,博尔术和赤老温率军猛攻必勒格别乞。令必勒格别乞丝毫也不敢大意,全力迎战。这时者勒灭和哲别立刻率领人马,向桑昆发动进攻。

者勒灭手使大刀,逢人更斩,锐不可挡。而都别弯弓搭箭,使用连珠手法,几乎是一箭追着一箭的尾部射出,一口气射倒了十余名克烈士兵,转眼之间,两人就杀到了桑昆近前。

桑昆见两人来势凶猛,那里敢迎战,拔马欲逃。正好哲别迎面一箭射来,桑昆向左一闪身,但以躲闪不及,正中的右腮,桑昆顿时撞下马去。周围的克烈士兵一见主将落马,登时大乱。者勒灭和哲别趁势领军猛攻,左翼的克烈军终于抵挡不住,被蒙古军杀得七零八落,溃败散去。

而这时右路的札木合见势不妙,也不敢久战,立刻率军撤离了战场。必勒格别乞这时也无能为力了,阻击蒙古军的克烈人马终于溃败。

博尔术、者勒灭、哲别、赤老温等人挂记铁朩真的安危,也顾不得重新聚陇人马,排列队伍,各自领军,就向王罕的队伍冲去。

这时天色以近黄昏,这场战斗足足打了一天。王罕正在指挥着人马猛攻温都儿山,蒙古军从背后杀到,立刻将克烈军冲乱。在山上的铁木真见了,立刻下令全军出击。虽然蒙古军都已经疲劳之极,但眼看着突围在望,人人振奋,如同出林的猛虎一样,杀下山去。两下夹攻,克烈军更加抵抗不住,大乱起来。

王罕见势不妙,立刻在豁里失列门太石、合答黑、亦秃儿坚等大将的保护下,带着千余人撤离了战场现是战场上以陷入混战的状态,博尔术、者勒灭、哲别、赤老温四人各领一支人马,在乱军之中来往奔,四面冲杀。克烈军也被蒙古军分割成数块,各自为战。整个战场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乱成了一团。

而铁木真率领着蒙古军也杀下了温都儿山,也在混战之中四处寻找援军。连续杀退了好几股零散的克烈军之后,铁木真身边的人马己不足千人。终于遇到了者勒灭和赤老温带领人马,两军相遇,都欣喜万分,铁木真和者勒灭、赤老温四手紧握,都激动万分。

这时日头西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战场上的厮杀还没有停止。王罕在撤离了战场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战场边缘聚集人马,重振旗鼓,随时准备重新杀入战团中。

铁朩真也深知,虽然援军赶到了,但现在蒙古军的人数依然远远少于克烈军,一但等克烈军重新整顿好人马之后,再战下去依然对蒙古军不利。因此铁朩真果断地传今,放弃战场,借着夜色的掩护向东北撤走,并留下赤老温,在战场上寻找其他的部队,约定在乞休儿合河和翰难河交汇的地方聚集。

蒙古军杀出重围之后,一路马不停蹄,一直行至夜半时分,铁木真率领着残余的蒙古军终于到达乞休儿合河和翰难河交汇口,这里离温都儿山有相当一段距离,蒙古军都已经疲惫不堪,铁木真这才下今全军就地休息,救治伤员,并且查点人马损失。

这由于担心克烈军会追击上来,因此全军都不敢点火,还带有食物的战士把食物全都拿出来,由铁木真平均分配,每人一份,连同铁木真和其他大将所分到的份量全都与士兵相同。

这时陆续又有其他蒙古人马赶到河边和铁木真汇合,连赤老温也回来了。到了后半夜时分,在铁木真的身边,已经聚集了近五千人马,而随行的大将中,除了战死的畏答儿之外,还有三个重要人不见踪影,他们是博尔术、博尔忽和铁木真的第三子窝阔台。

即使是在休息的时候,所有的蒙古战士也不敢放松警惕,他们都睡在战马旁边,手中紧握丝缰,脑后枕着弓箭,睡着了还保持着战斗队形,以便能够随时准备迎击任何敢于乘着暗夜前来袭击的敌人。

然而铁木真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独自坐在一个小土墩上,眼望天空中的凄迷夜色,心里却在想着那些战死的人。许多人昨天还和自己一起说笑,一起喝马奶酒,然而现在却已经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中甚至有大多数人连尸体都找不到了。而且最令铁木真但心的,是至今还下落不明的三个人,中间有自己少年时代就生死与共的朋友;有母亲辛苦养大的养子,自己的养弟,更有自己最疼爱的亲儿子。各种凶险的念头,在铁木真心里纷至沓来,挥之不去,不断的撕扯着他的心。

“如果失去了博尔术,我会怎样?如果失去了博尔忽,母亲会怎样?如果失去了窝阔台,孛儿帖会……”铁木真甚致都不敢想下,心里只在默默祷告:“但愿万能的长生天保佑,他们三个人都能平安的回来,只要能够换回他们三人平安,无论要我用什么去交换都愿意。”

这一夜就在这样希望、盼望、渴望、绝望的来回交织间渡过去。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破轻缓的晨雾,照耀得翰难河水面泛起粼粼的波光,铁木真的心里,逐渐已经被绝望所填满,他猛然起身,仰首向天空狂喊着发泄心中的悲痛。这在这时,远方淡薄的晨雾中依稀出现了一条跌跌撞撞的人影,铁朩真拼命揉了揉眼睛,影子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是博尔术。

铁木真也不禁欣喜若狂,立发足向前狂奔了过去。两人相遇,紧紧相拥在一起,都泪流满面。铁木真拉着博尔术的手向天空高呼:“万能的长生天,感谢你将蒙古的勇士博尔术又送回我的身边!”

博尔术同样也十分激动,道:“本来我的战马被敌军射倒,那个时候我都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想到我和大汗当年对天的盟誓,身上又有了力量,抢了一匹敌人的战马,拼命杀出了重围,赶来寻大汗,在半路上战马累死,我又咬牙坚持着走到这里,终于又找到了大汗。”

“这是长生天的力量,是万能的长生天给了你力量,让你继续帮助我。”铁木真已经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正是由于博尔术的平安归来,使得铁木真坚信另外两位失踪者也不会死,于是决定冒险继续驻留于原地等待。而士兵们休息了一夜之后,也恢复了一些体力,只是随身携带的干粮都以吃完,现在军中已经没有一点粮食,铁木真命一部份人马在斡难河沿岸捕鱼打猎,又杀了几匹受伤的战马,烧烤来充饥。

果然等到上午时候,博尔忽和窝阔台并乘一骑终于也来到了斡难河边。众人大喜过望,迎了上去,只见博尔忽身上受伤多处,而且满口鲜血,但到也没有大碍。而窝阔台却伏在马背上,昏迷不醒。

原来在战场的混战中,博尔忽和窝阔台聚在了一齐,两人合力向外冲杀,但在杀出重围的时候,窝阔台的颈项却中了一箭,血流不止。博儿忽带着窝阔台离开战场,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用草原上的土方,用嘴将窝阔台伤口的淤血吸尽,然后才带着窝阔台来寻找铁木真。

铁木真又惊又喜,昨晚自己一夜的祷告终于起了作用,这三人又回到了自已身边,但见儿子伤重如此,顿时感到心口一阵发紧,眼泪不觉又夺眶而出。

一旁的众人见状,连忙一连动手,将还昏迷不醒的窝阔台从马背上抱下来,抬去一边放好,又在火堆上烫红一块铁,铁木真亲手为窝阔台烫烙消毒,再找干净的布为他裹好伤口。这时窝阔台也缓缓转醒过来,术赤和察合台又找战马挤了一小碗马奶,喂给窝阔台喝了。

这时食物也都己烤煮熟了,众人一起在河边就餐,这时人们才发现,一夜之间,铁木真的头发竟白了许多。要知道这时铁木真还不满四十,正当壮年,竟然已经头发花白了,都不禁颇为唏嘘。铁木真到不以为怪,道:“这是长生天决定要我做整个草原的汗,要赋予我从现在开始,就有权威的像征,所以才先予我以老态,是为长者之兆。”

众将听了,也不禁肃然起敬,齐声向铁木真祝贺。

第七百五十五章 同饮班朱尼河水

在用餐期间,众将的情绪都很低落,因为这一战蒙古军实在是遭到了一场惨败。共计出动了近一万八千人马,而这时只剩下四千多人。

自从铁朩真称蒙古汗以来,虽然有十三翼之战那样的败战,但那一战蒙古军实际是一次战略性的退却,人马几乎没有损失,而且从战后的结果来看,铁木真的战略也是成功的,达到了不胜而胜的目地。除此之外,蒙古军在草原上灭塔塔儿,逐泰亦赤,驱蔑儿乞,在杭爱山击败乃蛮,救援王罕,又在阔亦田大战中击败札木合,一直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还从来没有过败得这么惨的。

而这一次全军的损失超过了七成,跟随铁木真的先头部队所剩的只有六百余人,兀鲁兀惕与忙忽惕两部的六千人马几乎全军覆没,而且连大将畏答儿也战死了,这还是蒙古军征战以来,第一次有大将命丧疆场。因此大部份将领都觉得脸上无光,只顾低头吃着食物,闷不作声。

铁木真当然明白众将的心态,宽慰众将道:“这一战王罕的人马是我们的两倍,所以就是这一仗我们打败了,也没什么可沮丧的,所以大伙儿还要打起精神来,我们和克烈部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找王罕报这一败之仇。”

众将听了,心里这才觉得好过了许多,也都打起精神来,一边吃着饭,一边商议,蒙古军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博尔忽又将自己探听到的汪罕军动向对铁木真讲叙:“现在王罕已经在温都儿山边立下大营,并且命人回克烈部去调集人马,准备继续和我们决战。而札木合的札答阑部和脱黑脱阿的蔑儿乞部却没有与他们在一起,却向北面去与乃蛮人合兵一处。看样子他已经背叛了汪罕。”

“很好!”铁木真拍了拍博尔忽的肩头,道,“这消息来得太及时了。这一仗我们虽然打败了,但克烈部也并没占到多大的便宜,而且我们至少干掉了汪罕近两万精兵,如今他又少了札木合的几千人马,势力必然会又进一步削弱。以后咱们反攻克烈亦惕就更容易了。札木合那几千人马咱们可以先不用管他,只要我们能够平安回到捕鱼儿海边的营地,就可以重新招集人马来,集中力量打汪罕!”

众将听了,也都振奋了不少,齐声允诺。

这时木华黎道:“大汗,回捕鱼儿海边的营地应该是沿着怯绿连河走,但我想王罕一定也是早预料到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把大营扎在温都儿山边,接下来他一定会沿怯绿连河追击我们,所以我们不能走这一条路,我建议先沿着斡难河,到达阔夷海子,然后再转向南到捕鱼儿海,这样就可以避开王罕的追击。”

众人听了木华黎的活,都面有难色。因为斡难河中下游是草原上最为荒凉冷僻的地方,不仅河水中含有大量泥砂,而且沿河两岸草场恶劣,几乎没有什么牧人愿意迁居于此,荒野茫茫,渺无人烟,就连动物也十分稀少。如果是军粮充足,到也没有什么关系,但现在蒙古军缺粮严重,全靠打猎维持,在这种状态下,想要沿着斡难河绕一圈到达阔夷海子回到捕鱼儿海的营地去,将十分困难。

铁木真思考再三,从斡难河回去。路途虽然艰苦,但却可以避开王罕的大军。因此最终还是决定,按照木华黎所说的路线走。

于是用完餐之后,蒙古军立刻起启。但在出发时才发现,有一百多名蒙古战士因为重伤过度,已经死去。而且其他大多数士兵身上都有伤。

在行军的途中,只能喝苦涩浑浊的河水,打不到猎物,就只能靠吃野菜、草根来维持。绝大多数受伤的士兵都是因为缺粮和缺医少药,使得伤势不断恶化,不治而死的状况并呈现出每日不断增多的势头,导致部队大幅度减员。伤病、失望和庝痛负面情绪不断在军中蔓延,士兵甚致开始成群结队的逃走,令木华黎、博尔术等大将忧心匆匆。

然而在一路上,铁木真也与所有的蒙古士兵一样,带头喝泥水,寻找猎物,吃野菜。才使军心并没有完全崩溃。而留下来的人,都决定以一种至死不渝之心跟从铁木真。而在日后,也因他们的忠诚和坚定的决心,而受到铁木真最高贵的礼遇。

经过了十余天的行军,蒙古军来到一条叫做班朱尼河的小河边,这里离阔夷海子已经不远了。而这时蒙古军的人数已经减少到只剩二千六百多人。而铁木真身边的主要战将,只有十九个人。

班朱尼河的河水依然十分浑浊,但沿河两岸却以不那么荒凉,而且这里已经脱离了王罕的危胁,因此铁木真决定人马在班朱尼河水修整几天,同时也决定要在这里,重新鼓舞起蒙军军的斗志来。

众人四下围猎,打了一些猎物,又宰杀了几匹战马,刳革为釡、敲石取火,终于饱餐了一顿。

这时铁木真站起身,来到了河边,用头盔鞠了一捧浑水,转身对着和自己一起坚持到现在的十九名战将,大声道:“现在王罕势力强盛,我们蒙古势力微弱,各位依然追随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今天我以长生天发誓,与诸位同饮班朱尼河水,假使日后我能成就大业,必然与诸位必定同甘共苦,如违此言、有如班朱尼河水。”说完,铁木真举起头盔,将泥水喝了一口,然后将头盔递给身边的博尔术。

博尓术接过头盔,面色肃然道:“我自追随大汗,宁死不悔。胜利不骄持,失败不气馁,艰难不退却,同心同德,共渡难关,必将重整旗鼓,扶助大汗成就大业。”说着,博尔术也将头盔里的泥水喝了一口。然后传给木华黎。

木华黎也道:“我将誓死追随大汗,永身不悔。”然后也将泥水喝了一口。又递给身旁的其他将领,每个人都轮流喝下头盔中的泥水,并且都发誓永远忠诚于铁木真,不离不弃。连其他普通战士都被感动,顿时欢声雷动,人人争相宣誓。低迷不振的士气,终于又重新振做了起来而这次参加发誓的十九名主要将领,在日后都被蒙古称为“同饮班朱尼河水的人”,不仅得到了铁木真的信任,也成为蒙古军的中坚力量。

二天的休息以后,蒙古军已经恢复了疲劳,而且将士们又重新鼓舞起了斗志,铁木真正要下令继续出发的时候,二弟合撤儿带着幼子秃忽来到了班朱尼河边,寻找铁木真。

原来合撤儿奉铁木真之命,在捕鱼儿海边看守营地,因为见铁木真迟迟不回,又听说铁木真在红柳林打了败战,因此放心不下,将看守营地的事情交给沈白和合赤温、铁木格等人。自己带着一队人马,沿着怯绿连河寻找过来。

在路途中,合撤儿又遇到自己的岳父举族投奔蒙古的队伍,其中还带着合撤儿的妻子,和三个孩子。从他们口里,合撤儿知道了铁木真战败的确切消息。由于他是沿怯绿连河找过来,没有发现铁朩真的踪影,因此合撤儿判断,铁木真会见从斡难河返回营地。

就在合撒儿正准备改变路线,到斡难河沿岸去寻找铁木真的时候,正好撞上同样沿怯绿连河沿岸寻找蒙古军的克烈军。合撤儿和他岳父带领的队伍立刻被克烈军冲散,合撤儿的岳父、妻子以及两个儿子都不知去向,只有合撤儿带着幼子秃忽和几十个从人杀出重围,来到了斡难河,沿河寻找铁木真。几经转拆之后,终于在班朱尼河边找到铁木真。

铁木真听合撤儿说完之后,不仅为弟弟的岳父和妻小的安危担心,而且又暗自庆幸,还好是听从了木华黎的意见,没有走怯绿连河的道路,要不然一定会被克烈军追上。

看来如果不出意外,合撤儿的岳父和妻小一定是被克烈部抓获了,以王罕的为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于是兄弟两人又抱头痛哭一场,发誓不打败克烈部,擒杀王汗,决不罢休。

众人一起商议,认为克烈军即然是在怯绿连河寻找蒙古军,那么说明现在蒙古军是安全的了。因此不访在这里多休整几天。这里离亦乞剌思部的驻地很近,当年蒙古曾与亦乞剌思部结盟,铁木真将小妹铁木伦嫁给亦乞剌思部的首领孛秃,两家的关系十分密切,因此铁木真首先派合撤儿立刻赶回营地,去招集倍众人马,准备与王罕决战,一面又派人去联络亦乞剌思部,以争取更多的盟军。

亦乞剌思部的首领孛秃十分祟敬铁木真,接到使者之后,立刻和铁木伦一起带着二千部 众赶到了班朱尼河边,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粮食和帐蓬。两人相见,商谈十分容洽,孛秃十分痛快的就答应举族归附蒙古,与克烈部对抗,并且又发誓效忠铁木真,同时也饮了班朱尼河水,被铁朩真承认是“同饮班朱尼河水的人”。

就在这时,只见在远方出现了一支商队,沿着斡难河边,走了过来。

第七百五十六章 会面

在草原上出现商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既使现在蒙古部正在和克烈部发生战争,但越是有战争的地方,也就越是有商机,因此许多商人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但商队一般都会选择从水草猎物丰盛的地方行走,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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