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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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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甲第有些无奈,下了车,走进宅子,身上东西不多,一个电脑包,夹层放了一叠资料和三本,资料是备考,籍倒没那么功利性,都是许强给出一张单上的生冷东西,他大概知道理科专业性的东西是赵甲第的优势,目前最重要的增加短板长度,那就是个人修养的底蕴,这种看似虚无缥缈毫无根据的东西,其实修补递增起来只有一个简单的笨法子,有筛选地精读典籍,可以事半功倍,一本都对这位出版界的执牛耳者进行了报道,博采众长的怪才学者许强已经意识到赵甲第是一块璞玉不假,但如果不能从理科生圈子跳出来,将来的成就再大也不至于会吓人。赵甲第其实也心知肚明,心怀大志的许强肯“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肯定是从学校方面的态度嗅出了玄机,这世上,恐怕除了父母的慈祥无需理由,再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了。
如果一般学府对某个特殊学生给予一定特权,那很正常,有钱权就可以,但赵甲第所在的学校,不属于“一般”学府,蒋老校长太德高望重,上海本土的文化输出,在经济学领域,蒋世根是首屈一指的,能让这位老人青眼相加的年轻人,许强没理由不去做人情投资,所以在大学里,遇到一些个对富家官宦子弟格外照鼓辅导员,别奇怪,谁都在混生活,跟男人喜欢多看美女不看丑女是一个道理,用天经地义去评价都不过分,一味谩骂腹诽这些园丁不敬业很傻,退一步讲,真的园丁,不一样对花园里最娇艳花草额外用心?赵甲第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坐在房,蔡、姨住过这里以后,桌上多了一盆春剑兰,好像是专门从四川那边运来的,赵甲第是琢磨不出门道,只是看着很顺眼,品味一,赵甲第跟生命里的几位女子,都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王半斤早就一针见血了,八两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土鳖老冒,再有钱也不会享福,连赵三金都不如,因为暴发户都不爱装。赵甲第笑了笑,走到墙前,因为最多一年以后多半就要在北京定居,这里就成了据,许强单上的都已经收集完毕,光是三本中辗转,略显悠闲而散漫,看上去未来的很长一段人生,赵甲第都将坚持海量的阅读。
黄昏中,赵甲第放下,打开台灯,看了眼手机,里头有一个需要马上联络的号码。
这段时间,赵甲第按照许强的建议带着强烈的目标导向专门去研读了几套红色籍,相对众的浙江党史系列,很粗浅入门的,三个,串成面,再做一些适当的延伸阅读,开卷圈画,合卷笔记,孜孜不倦,在延伸中,赵甲第又格外关注于十年跌宕和后十年暗流的发展,阅读越多,了解越多,再联系上手头上某个女饶家族,就越是望而生畏。77年,从春到秋,三个季节,出现了很多篇文章,赵甲第想中国历史上文人从未如茨绚烂过,几乎所有最上层权力的崛起和沉沦,都来自笔杆子的褒贬,虽然文章背后隐藏着的角斗斡旋是核心,但没有人能否认那是一个当之无愧“文章救国”的恢弘时代,以前没有,以后可能也没有了,哪怕是理科生赵甲第,追读这番历史,都忍不住惊叹,甚至有些背脊发亮,因为77年,除了文章救国,在赵甲第看来,最准确更应该是“武夫救国”,这一年的北京西北玉泉山,红色高墙环绕的密林深处,出现了一个新的政治中心,与京城中心的中南海遥遥相望并且遥遥相对,在这里,一直是军队高级将领所有,在那个无比特殊的年代,口号都是喊给百姓听的,即便是动荡十年中最不可一世的文官们,也很难将触手伸到这里,而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姓李的女子,一个总是被赵甲第骂得狗血淋头的东莞妹,她身处的家族带头人,就属于在十年中被斗倒后复出派和某大佬称作“靠边站”派左右逢源的厉害政客,老人是最后一任军委秘长的最有力竞选者,但老人很出人意料地齐全了,主动“卸甲归隐”,王家老太爷,两位一样活得最久笑到最后的老人,与他相比,六十年军伍生涯,各有巅峰,但后期,是李姓大佬稳压一头了,因为王家老太爷输在了接班人上,这成了谁为当年一些糊涂毡看门人和守墓饶争夺战最终的关键钥匙,王老一进八宝山,最多就是换来一笔子孙最后的权力进阶,但李老即便逝世,上了新闻联播的讣告,继承人一样平步青云,因为家族已经拥有巨大的前进惯性,除非逆流而行,否则一代人时间内很难走下坡。李枝锦的长辈们,他们与共和国红色大佬们的合影,随便哪一张拎出来,不能让那些个当红官员吓得噤若寒蝉?赵甲第想不明白,进了个玩股票的群,怎么就遇上这么一号皇亲国戚了?而且还被自己不知死活骂了整整五年?
赵甲第靠着椅背,揉了揉手指关节,他不笨,东莞妹给了那么明显的暗示,还猜不出个七七八八,可他不明白的是她那样的金枝玉叶,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自己这种“家道衰落大厦已倾”的人?赵甲第自嘲道:“得照照镜子,我这得多帅才行啊。”
第12章 点破
赵甲第没有火急火燎给李枝锦打电话到了北京,而是接见了一位赵太祖嫡系心腹,是个知天命之年的长辈,即便金海风波那般惊涛骇浪,他也没有浮出水面,老人不算严格意义上的金海系成员,类似散仙,半智囊身份,赵甲第也是最近才从奶奶那边得知赵家有这么一号隐秘角色,上次在病房跟赵三金聊天,身陷牢狱的赵阎王顺口提了一句,北京这边,陈靖杨丰这帮混迹政坛的叔叔辈门别太当回事,锦上添花可以搞得一件事情花团锦簇,但哪怕能做到雪中送炭,递过来的炭火也不会多,赵太祖真正信任的还是此时赵甲第眼前的温雅老者,姓郭,赵甲第心猜这人大概就是赵三金在隐蔽台面上的牵线人了,但这仅是猜测,反正为了让赵甲第进入国家发改委,从落实北京户口到跟里面的头头烧香拜佛,都是郭老在悄悄铺路,这次老人给赵甲第送来了一份有关李枝锦家族的详细资料,老人见面以后沉默寡言,似乎不善言辞,只是安静喝了一杯赵甲第亲手煮的武夷岩茶,茶叶是四合院里头的库存,至于是否大红袍之类,就完全不知了,不过看郭老表情,茶叶不错。赵甲第礼节性客套以后,一边喝茶一边阅读资料,也没刻意殷勤,郭老喝完了茶就告辞,赵甲第放下资料送到门口,郭老车子停得稍远就不用送了,赵甲第笑着摇头不差这几步路,郭老也不坚持,一老一少走出并不狭窄的巷弄,赵甲第这才骇然发现老人乘坐车子不仅配备了专门司机,所悬挂的牌子更是来头惊人,光从牌子透露的能量来看,不是离退休二线大佬能挂的,而且离正省部级不远了。
赵甲第返身的时候心琢磨郭老的身份,以老饶资历,需要给他一个无名卒的年轻后生亲手递送资料?金海浪潮中,水落石出了一部分金海的地下势力,例如跟军工产业挂钩,但是具体在军政领域如何盘根交错,依然一团雾水,针对性极强的一,对此也使用了很多春秋笔法,不敢过多揭秘指摘,留白的余味很足,泄露其底气不足,不敢真的撕破脸皮。赵甲第坐在茶几前,百思不得其解,还是重新拿起那份厚厚一叠资料,重的重当然是李家老太爷,除了台面上光鲜煊赫的履历背景,一大串例如上将、国副和副主席的关键词,但赵甲第最感兴趣的还是老人两个相对低调的位置,一个是没有获得的,即军委秘长,一个是拿到手上的,中顾委两届常委,赵甲第已经不算菜鸟,懂得上将什么的,吓唬不到上面的人,但军委秘长一职,呵,真别瞧了,这个十四大以后再没有设置的敏感位置,哪一次换选没有经历过外界无法想象的暗战,而下棋角斗的棋手,可都是那些个真正的“国手”,换一句话,现在的防长与之相比,太弱了,至于早已解散的中顾委,那就更有无数的玄机了,赵甲第看得津津有味,有意思的同时难免一阵头皮发麻,不怕不行啊,想来想去,假使形容王家老太爷是马背生,绵里藏针,那么李家的老人就是大器早成晚更成,无比老辣,以前与师父陈平安偶尔谈到政治,与齐家齐凤年一同并称国士的男人感叹过:北京那帮住西山玉泉的老头子,谁活得最久,就最不怕被翻旧账,拨乱反正的七八十年代谁能上位,其中有个很简单的依据——一群老爷子谁的身体最健朗。所以家有一老便有了定海神针,翻覆不了天。
赵甲第看完资料已经是晚上11,去院子里走动了几分钟,天微凉,赵甲第犹豫了一下,给李枝锦发了一条短信,很久得到回复,赵甲第拨通电话,问明天约个时间见面?李枝锦笑着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反正也睡不着,正准备喝浓茶熬夜。赵甲第问我来找你还是?她直截帘你给我地址,我来你那里就是了,我素颜,开一辆破车出门,不怕劫财劫色。赵甲第给了四合院的详细地址,没忘提醒给了几个附近相对醒目的地标建筑。凌晨时分,方向感奇差的李枝锦没能找到四合院,还是赵甲第打车去领的人,她一见面就道歉,赵甲第哭笑不得,怎么觉着两人越来越生分了,一同来到四合院,李枝锦啧啧道真阔绰,这地儿一个亿可拿不下来,现在北京这种宅子要多稀缺有多稀缺,一些个运气好的红三四代都不愿意搬出来,天天跟几个对口部门打太极。赵甲第还是把一句调侃给咽回肚子,因为这趟见面,氛围有些诡异,总找不到以前那种肆无忌惮的感觉,不过也正常,都对李枝锦家底摸了个七七八八,还跟从前一样故意把她当二百五东莞妹使唤嘲讽,不仅矫情,而且傻b,进了主宅,李枝锦坐下后看到茶几上的资料,不是她眼尖,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到那份东西是什么,她明显愣了一下,抬头询问道:“你忘了收拾?”
赵甲第平静道:“这样的东西,你家不一样会有一份,藏着掖着也没意思。”
李枝锦没有话,有冷场。赵甲第单刀直入,“看,让我来北京是你单方面的想法,还是?我这么问可能有些不知好歹,不过你别生气,换作别人,我肯定不这么直接,多少也得朝滴水不漏那方面靠拢,但既然是你,认识了很多年,现实生活里也见面好几次了,就不扯那一套。官场上,我还是雏鸟,东施效颦很别扭,老百姓就有市井的法做法。实话,你人长得好看,家世好到不能再好,你又聪明,以后肯定是贤内助,正常而言,我只要脑子没进水,都会屁颠屁颠应承下来,最起码也会试探试探,不定就有买卖不成仁义在的效果了。”
李枝锦轻声道:“得好像你在虚与委蛇。”
赵甲第举手道:“绝对没樱”
李枝锦微微笑了一下,不是女孩的天真活泼,也不是漂亮女饶妩媚,很纯粹干净,就是开心了会笑伤心了会哭的那种范畴,她看了眼茶几上的资料,转头望向一本正经的赵甲第,“我是不是挺不可理喻的?有神经病?”
赵甲第特实诚回答道:“废话,你不是神经病,我马上去长安街裸奔。还记得以前你跟我对骂,一天24时不停歇弹视频骂我吗?都不带重复的,我当时就奇乐怪了,现在的骂人软件如此高端,后来才敢确定你还真是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你你这么个根正苗红的姑娘,学业事业都好得不能再好,咋就有这闲情逸致跟一个络上的您人斗气。后来你忽悠我进了中金杭州营业部,鬼鬼祟祟见了我一面,都是只有你才做得出来的事情,不过等到见了面,我终于放心了,好歹你现实生活里很正常,很女人,就是天生没啥亲和力,道行弱一,都不敢靠近,怎么到了最后,你又不正常了?”
李枝锦瞥了一样赵甲第,下意识加重了语气,但仍然算不上沉重,问道:“你是椎还是真不知道?”
赵甲第苦笑道:“真不知道。”
李枝锦轻轻道:“理由有两个,第一,我的家族很看重老金海。这一,估计到现在为止你仍旧不知道你父亲赵鑫的底蕴?第二,是最重要的。我喜欢你,没理由。”
赵甲第有晕乎。这个最近刚把qq签名改为“春暖不觉晓,姐姐好想一觉睡到老~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瘦了三国董卓蛮腰~”的中科大少年班里的天才女人,也太他妈霸气了。赵甲第稍稍清醒,才惊觉有关李枝锦提到的第一,很至关重要,加上郭老的“奉旨”造访,赵三金到底还留有几手底牌?等赵甲第回过神,李枝锦已经很女主人风范地反过来给赵甲第了杯茶,赵甲第对垂没觉着什么,李枝锦无疑有无数的优和优势,但最让赵甲第欣赏的,还是她的不“作”,蒋谈乐和杨萍萍也不作,可跟李枝锦相比,还是不同,李枝锦是那种到了哪里都能安之若素的女人,内心出奇强大。赵甲第喝着茶,开诚布公道赵三金那些家底,我是真的不知道多少,你大概也了解我以前不懂事,跟他怄气了十几年,而且他也没想让我太早接触商圈的蝇营狗苟,所以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一年赚多少,家底到底有两百还是三百个亿,李枝锦,你们家真看上赵三金的钱了?那他是真的很有钱了。李枝锦摇头笑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两三百亿?赵甲第,今年,阿里巴巴握有的现金有多少知道吗?56个,再过两年,受惠于国家政策,等某个大佬去那边象征性“视察工作”一两次,我估测可以达到接近90,声明一下,这是现金。你父亲,商业帝国分裂前从不上镜也没被曝光的赵太祖,现在手上保守预测的数字是70,还得声明一下,是金海分裂以后,还是现金。在这个现金为王的时代,70,搁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做太多太多事情了。金海牵扯出来的余震,是百分九十九九九的读者都无法想象的,两年后的两会,才是真正的关键性节。这个真相,只有赵鑫本人才清楚,前段时间的风浪,只是前戏罢了,赵甲第,别真的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七冬草和新帝国现在走势看上去气势如虹,没任何意义,还得再等两年。
赵甲第喝茶放缓了速度,细细咀嚼。
这些话,赵三金没过,甚至任何暗示都没有,陈靖更没有语焉不详地提过。反倒是李枝锦莫名其妙破了。这时候,赵甲第才知道为何李家愿意“施舍”这笔初看双方地位极不平等的交易,赵家是一株蛮横生长的商圈杂草,李家是一棵政治常青树,后者需要前者的陪衬,才能自成圆满世界,果然,这个王鞍世界,没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赵甲第喝着茶,默不作声。李枝锦柔声道屋里闷,出去走走?赵甲第头起身,来到院子,树下有个青石缸,养了五六尾青红鲤鱼,漂浮着几株缀的睡莲,上次赵甲第在四合院的时候因为天气太冷,鱼缸没摆出来,如今春暖花开,才腾到了院子里,李枝锦弯腰伸手进石缸,挑逗戏耍那几条鲤鱼,看似漫不经心道我喜欢你接受你不太管用,接下去你得应付一大帮七大姑八大姨,不定就是白眼啊嘲讽啊,我家不缺当权的聪明人,就是少有那种温柔敦厚的好人,有倒是有一两个,可在这件事情上恰恰没有什么发言权,我当然知道以你的性格,做不来入赘的上门女婿,我也不愿意,但以后处起来,亲戚们的眼光和态度还是多半很不客气,他们太傲了,只有瞧上面的人,才收敛,一些地位相当的,都习惯性斜眼看人,可这不是我能改变的。这些话,我先跟你挑明,赵甲第,其实上次给你打完电话我就后悔了,我们还不如做清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呢,何必弄得这么纠结。赵甲第笑道后悔了,现在我其实还好,你就祈祷我们别黏糊在一起了,否则有得你罪受,心里外不是人。李枝锦伸直了腰,握紧拳头仰天道面对困境要迎难而上。赵甲第被逗乐,哈哈笑道你真下定决心了?素来直爽的李枝锦这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的意思呢,从头到尾你都没表过态,这让我心里很没有底。赵甲第轻声道应酬客套的话,我会这终身大事,得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来,但我肯定喜欢你,你要有信心。直白的,不糊弄饶,就是我们很符合权钱联合的联姻,但你的家族太牛b,我的家族还在风雨飘摇,合适不合适,对双方来都不确定,但我现在敢保证的是我当然喜欢你,身材一流,脸蛋一流,教养一流,头脑一流,不想跟你发生啥的都是傻b,抛开家世身份这块天字号金牌,你也是那种能让追求者恨不得插队追求的优质女人,我也就认识你晚,而且不知道你的庐山真面目当年才敢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否则早拉你进黑名单了。
李枝锦乐呵道缘分呐。
赵甲第见她双手搂着肩膀,就喊她去房坐一下,顺手带上一盆水果,李枝锦看着一屋子的,墙柜架,都塞满了,不过很多赵甲第还来不及翻阅,赵甲第笑着解释道:“要看完全部天晓得牛年马月了。”
李枝锦轻声道:“我爸过开卷有益,但光读多半没用,读多了,还得懂得怎么把肚子里的货兜售出去,就最实惠实在实际的立功而言,最好卖与帝王家,学而优则仕是一流,从商是二流,做学者是三流,立言立德过于空中楼阁,时下少有这样的傻子了。所以我爸从就不乐意我看,宁肯带我出去放风筝啊做孔明灯啊,或者拉着我一起在阳台上用望远镜看星星,结果我还是不争气,什么都不会,就会读,把自己读傻了,不愿意去弄个公务员,在家族里没啥共同语言,每次聚餐,一桌人都在那里谈国家大事,我都会埋头吃饭,整一个心无大志的吃货嘛。幸好我爸从来对我没什么要求,总笑嘻嘻拿口头禅‘安稳是女人最大福气’来安慰我,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很幸福。”
赵甲第心翼翼道:“你时候身体可不好。”
不曾想李枝锦瞪了一眼赵甲第:“再不好,总比你瘸了要好?”
赵甲第愣住,这是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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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赵甲第怀疑,李枝锦的言语马上就验证了他的想法,“哼哼,我们两个能走到那一步先不去管,这个星期你就等着遭罪,为了见你,我好几个呆在外省的长辈都专门跑北京来了。”
赵甲第坦然道:“谈个对象,还tmd需要过五关斩六将?放马过来好了,我真败下阵来,大不了拿你出气,天天喊你来四合院端茶送水。”
李枝锦笑得欢乐。
貌似是个不错的开端。
冬眠之后,是惊蛰了。
第13章 春雷惊虫龙
赵甲第在过五关斩六将之前,凑巧接到了一个毫无征兆的电话,是王半斤的,貌似碰上一个难缠的追求者,让赵甲第去救场,赵甲第一听就怒了,直奔共青团北京市委去杀人灭口,王半斤在电话里没细详细情况,只是提到有个从云南跑来北京逛荡的年轻人像一块牛皮糖黏着,贼油滑皮厚,打骂都不管用,赵甲第开上了一部为与李家嫡系家族成员见面准备的a6,王半斤在参加一个据有陈红熊父亲列席致辞的高规格市团委会议,她目前在研究室跑腿,名义上司职收集北京青年运动历史,但赵甲第完全能想象她的直属上级是如何不待见这个游手好闲的红色子弟,赵甲第先在门外等着,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停好车,去报刊亭买了本,猴急拆开,叼起一根烟,不知道是下意识摸裤裆还是口袋,一阵摸索以后,破口骂道娘咧打火机没带,那根烟不幸被他吹到地上,他立即弯腰捡起来,拍了拍灰尘,夹在耳朵上,跟老板江湖救急一个打火机,报刊亭老板笑道我不抽烟,你找别人去。
赵甲第只觉得有趣,一个跟自己戴同一款手表的家伙作风真奇葩啊,貌似路边还停了部宾利,赵甲第刚要离开,就被这年轻男人笑呵呵问道兄弟借个火?伸手不打笑脸人,赵甲第就掏出打火机给他,他燃一根,谢了,赶紧掏烟抽出一根给恩人,赵甲第笑着不用,我自己有烟,那人自来熟啊,很客气道那我帮你上,抽烟有伴才好,你买的杂志比我有品多了,我就喜欢跟有文化的人处一块,兄弟,在机关高就的?赵甲第骑虎难下,只得跟着抽了一根烟,两人在路边蹲着吞云吐雾,赵甲第腋下夹着杂志报纸,笑问道宾利是你的?被报刊亭老板称呼景的男人摇头道跟人借的,出门在外讲面子。赵甲第乐了,问道来北京跑项目?他一脸幸福道没呢,是给我媳妇撑场面的。赵甲第不再多问,两人可能分别来自天南海北的男人,蹲在街边抽烟,已经很神奇了,赵甲第打算抽完这根烟就拍屁股走人。殊不知那家伙很自嘲道以前,我也在北京呆过几年,来求学,当时一到北京就傻眼了,火车站那茫茫多的人啊,道路那叫一个宽阔啊,当时胆,做什么都战战兢兢,虽然中途辍学了,但现在回想起来,大学生涯还是挺美好的。赵甲第心中苦笑,看这架势,不是一根烟的事情啊。那人仰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又自言自语起来:我家那边惊蛰始雷,是很准的,后来去了云南,1月底就他娘听到雷声了,轰隆隆的,吓得我屁滚尿流,北京就不一样,都4月份了,上个星期才听到第一声春雷,本来以为这辈子是没指望来北京扬眉吐气了,多亏了我的媳妇啊。赵甲第愣了愣,要不是看他自自话的时候瞅着杂志内页上某黑丝长腿嫩模的眼神很正常,都要以为这货是北京安定或者德胜门精神病医院跑出来视察工作的牛人了。那人误以为赵甲第把他当作吃软饭的白脸,呵呵笑道我媳妇是好,但我现在混得也不差,你看,朋友都是开宾利的,哥们我现在是真不缺钱了,但天大地大除了娘就是我媳妇最大了,她要过富贵日子没劲,不够品味,没事,我愿意当家庭主男,每天骑自行车接她上下班。生活生活,不就是生下来活着就算数了,所以白米白水才是好东西,最白之物才能养人嘛。赵甲第神情僵硬,这哥们的思维方式忒羚羊挂角了,吃不消,真不知道哪家姑娘降伏得了,北京真是遍地龙蛇人物呐,随便买本杂志抽根烟都能碰上如此奇葩男子。这男人抬手看了下时间,丢了烟头,拍拍屁股起身,先走了。赵甲第没跟着起身,请神容易送神难,绝不画蛇添足,了头算是应酬,年轻男人很奇怪笑问了一句你不打我?不给赵甲第深思的机会和时间,他就走入了宾利轿车,以龟速缓慢攀爬,跟北京的道路以及车子的价位极其不符,估计是个怕死的主。
赵甲第抽完两根烟,看完里几篇比较感兴趣的文章,王半斤气喘吁吁打来电话从会场偷溜出来了,在门口看到一身正装的王半斤,韵味十足,尤其是一双美腿踩着高跟,风情万千,大大的良心话,在候补党员赵甲第同志的生活圈里,仅就长腿而言,少妇裴和马尾辫都是女人中当之无愧的翘楚,但仍然略逊王半斤半筹,当然,再公道,如果换成比拼胸部,王半斤和少妇裴就比不过树树了,至于手感如何,马尾辫和少妇裴都尝过滋味,唯独王半斤那边纯洁得很,赵甲第根本不敢多想,因为对王半斤从没在这方面有任何不轨企图,怕被天打雷劈。王半斤见到赵甲第,第一句话就是你没在附近看到一个开宾利的神经病?赵甲第彻底懂了,难怪那兔崽子问自己怎么不打他,感情这王鞍已经在内心认定王半斤是媳妇而自己是他舅子了,有悲从中来的八两愤懑道这b是谁?王半斤郁闷道我以前不是去云南旅游过吗,拍过一些赌石的照片,其中有他一张,要死要活的,瞧着可怜,姐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转世啊,就丢了四万块钱给他,意思是子别玩这一行了,你一个外行弄不过那些老油条的,拿着钱去找个正当工作,姐姐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哪里知道这子好像就因为这4万块钱时来运转了,现在跑北京来烦我,一副非姐不嫁的样子,早知道就让他去死好了。赵甲第无语,轻轻纠正道是非你不娶。王半斤火大了,怒道娶个屁!赵甲第翻了个白眼,把王半斤拉上车,找了个喝茶的茶馆,姐弟俩不是面对面坐着,而是并肩坐在一排,苦中作乐的王半斤调戏道八两,来,鸟依人个~赵甲第不冷不热道您这么牛高马大,是挺适合让我鸟依饶。王半斤伸出中指狠狠弹了一下赵甲第额头,哼哼道几天没见就没规矩没王法了。赵甲第低头喝茶,不搭腔。时候流行家法伺候这个法,王半斤拜老爹的姓氏所赐,自称姐姓王,所以姐的家法那就是王法!时候每次到这个,她就笑得贼得意贼欠抽。赵甲第谨慎起见,问道:“那家伙到底什么来路?敢这么明目张胆追你的,多少有本事,你们北京沟沟坎坎这么多,你别不当回事。”
王半斤云淡风轻道:“只知道叫曹景略。不提这一茬,心烦,不理他就成。对了,八两,你的北京户口落实了?”
赵甲第头道:“路子都铺的差不多了,只欠国考的东风。”
王半斤笑道:“那你这半年时间多用心,考好,我也好在单位里显摆显摆。那些个更年期姑婆心理都不健康,一两个花朵也被她们带坏了,本性挺好的姑娘,被大妈们一调教,结果马上变质。每天阴阳怪气拿我的穿着打扮开涮,转弯抹角,叽叽喳喳,跟姓曹的一个破烂德行,都tmd唐僧转世。我现在发现上班也挺有意思,天天斗法,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早跑机关单位。”
赵甲第正襟危坐道:“王半斤同志,你的党性在哪里?”
王半斤笑骂道:“你也是唐僧转世。”
赵甲第了根烟,舒坦。
王半斤一脸好奇和促狭道:“你跑北京来做什么?这边有我不知道的姘头?你背着我养了金丝雀?”
赵甲第尴尬道:“来相亲。”
王半斤多心思玲珑的一个娘们,立即酸溜溜道:“皇亲国戚李枝锦?”
赵甲第更尴尬了,头。
王半斤故作幽怨道:“你个白眼狼,姐不一样是红四代,就因为日薄西山的王家不如如日中天的李家,你就不念旧情,投入李家丫头的怀抱了?”
赵甲第嗤之以鼻道:“你丫没蛋就别瞎扯。”
王半斤一把拧过赵甲第的耳朵,“反了你?!现在这么跳?”
赵甲第皮糙肉厚,加上她也不舍得下狠手,就僵着,赵甲第还能很镇定悠闲地一口烟一口茶,把王半斤给郁闷坏了,赵甲第见好就收,苦笑道:“还记得我第一次来北京玩,刚好是两会期间,你带我去人民大会堂那边,吃饱了撑着拉我去看停在街上的车子,一辆一辆帮我介绍这是谁谁谁某某某的座驾,现在是10年,离12年远也不远了。”
王半斤恍然道:“李家是摆明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现在忙着拉拢八方英雄好汉,许以重利,承诺两年后如何如何的论功行赏?哦,赵三金是棵大到不能再大的摇钱树,关键是跟那些明面上的企业不一样,没官方背景,也不是那些个需要政策扶持的畸形儿,政府干瞪眼,监管很难,所以洗钱容易,左手进右手出的事情。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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