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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栖寒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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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一养,竟养出了祸端。
“你还记得我是谁么?”周钰恒跪趴在地上,侧着头,对躺着蜷成一团,缩在角落里的小美人说话。
“教主只是有些心智失常。但他绝对不会伤害你。”周钰恒偷偷留给小美人一些云片糕。
“无论你是从哪里被抓来的,进了血盟教,就只能是血盟教的人了。……永远也回不去当初那个小镇了。”周钰恒暗暗劝他。
“我今天见到少主白元奉了,和教主形容的一样,是个侠肝义胆的人。”周钰恒有些高兴,“是个值得我奉献忠心的对象。”
……
匆匆一年寒暑,周钰恒抽高了身量,见识了天地的广阔。
小美人依旧只是美人,只是一件装饰品,一个只属于教主私人的观赏品,一只被养在厅堂,有兴致时逗弄逗弄的宠物。
“……你这样下去可不行。总有一天,你是要长大的,难道要像这样被拴上一辈子?”
“……不不不,逃回小镇你只会死。如果被抓,你甚至会连累一整个村镇的人,为你陪葬。”
“……要自由?宁愿死?不行!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让我再想想……”
“……我有一个想法,虽然要冒上些风险,甚至让你受些皮肉之苦,但至少从今以后,你能站起来,像个人一样堂堂正正地活着……”
“……从今以后,你叫陈欺霜,家在大泽县庙岭乡陈家村,家里世代打渔为生,母亲早亡,父亲新死,只剩你孤苦伶仃一个人,迫不得已只能卖身葬父……这是你的来历,你一定要记住!”
“……如果我救不下你,至少还有白元奉……从这里出去,向西南方向……对,就是远处高山的方向笔直的跑,那里有一处亭子,白元奉会和黄溯回在那里赏月。嘘,护卫我会替你打发掉,你只管向前跑……
你要死死抱住那个穿黑衣的少年,对,如果教主要杀他,你就用生命护住他!
他会是你未来的主人。”
“这是一对儿匕首,‘生光’我留下,‘灭影’送给你。我替你埋在教内大榕树旁,做好记号,你趁夜深人静时去取……”
“……你将在地狱里受尽折磨,杀掉跟你年龄相仿的同类。这是每个魔教份子必经的磨炼!”
“……别心软。你必须活下来!记住,我会等着你出来!”
“有朝一日,我们终会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逆CP;没有逆,没有逆……不用翻文案,请站准朱青夫妇不动摇!
第60章 第五十六章
*
当白远默喝多了酒,推开房门,进入厅堂时,远远的,便听见了小美人的哭声。
他只当又是这小孩儿一贯的闹法,本来没打算理睬,却又听见了急促的喘息声,看到了帷幕后交叠的身影。
周钰恒将小美人扒了个赤l裸;正忘情地上上下下抚摸和亲吻他。
白远默只觉得一阵阵血气上涌,整个头痛得如同炸开一样。
他转身取下挂在墙上的长鞭,只一鞭,就抽开了两人。
“谁给你的狗胆,敢勾引你的主人!啊?不过是只宠物,竟敢如此犯上!看我不打死你!”白远默抖鞭抽在小美人的身上。
“教主,不要!是我强迫他的!您要打死他,大不了先打死我!”周钰恒扑在小美人的身上,紧紧地护住了他,“教主您把他赏给我吧!我要他!我喜欢他!”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也懂什么叫喜欢?!哈哈哈!你这也叫喜欢?你这也算得上喜欢?!
你不懂礼义廉耻、君子端方,老子就要好好教教你!我打死你个不成器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什么不好,学习喜欢男人!
你要走你爹的旧路么?还是像我这样,成为一个嗜酒如命,醉生梦死的疯子?!
你才多大?你才多大!你懂什么?你懂个屁!
小离当初离开我,只因为我是大魔头么?不,更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一个见不得光的、该死的男人!
一个隐居起来,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恶心的男人!
今天!我要你亲眼看他死在你面前!我来替你彻底斩断这份邪念!”
白远默甩开鞭子,格楞一声拔出宝剑,一手扯开周钰恒,就要向小美人刺去。
“他死了,我绝不独活!”周钰恒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喊,他扑过去,用整个身体去抱住剑身。
宝剑锐利的剑锋,割破了他的衣服,顺着剑身流至剑尖,将血滴在了小美人的脸上。
“您的恩情,我只能来生再报了!”周钰恒那张肖似周君离的脸高高仰起,满脸是泪,他用手去抓握住剑柄的教主的手。
白远默如同被烫到般,松开了宝剑,向后连退了数步。
周钰恒接过宝剑,狠狠砍在牵连小美人脖颈的铁链上。
名剑“莫离”,削金碎玉,吹发可断,一斩之下,铁链应声而开!
“跑!”周钰恒大吼一声,丢开宝剑,反身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白远默。
“跑?呵呵呵……哈哈哈!能跑到哪里去?‘绝不独活’?!哈哈哈哈!好啊好!他今天还非死不可了!”白远默盯着周钰恒位于脑袋顶心的发旋,“没教育好你,是我的错。等我回来,亲自带你,向你爹请罪!”
他说完话,一脚踹开周钰恒,对着虚空中吩咐道:“看好他!”
亲自提上剑,怒气冲冲地追了上去。
*
陈欺霜浑身冒着寒气返回顶层厢房时,周钰恒已经完成了更衣、喝醒酒汤、刷牙、漱口等一系列的动作。正借着灯光,边看书边等着他。
“我替你留了热水,你可以先去暖暖身子。”周钰恒看书的动作未变,眉毛都没抬一下,只冷冷地建议着。
“不用了,我已经洗过了。既然你已经醒酒了,那么……”陈欺霜将“我先回去了”几个字裹在舌尖,含糊地念了出来。
“你连日赶路,可能不清楚,其实教内……我刚接到情报,青城李染枫武功精进,突破青城剑法第九重,将接任下一任武林盟主之位。我担心教内有变。”
周钰恒放下书本,抬起头:“所以,我建议,我们该早早休息,明天一大早就立刻返回总坛。你认为呢?”
“你说得对。”
“嗯。我们分开行动会影响效率,只好委屈你跟我凑合一晚……嗯,委屈你了……”
“其实我可以睡地上。”陈欺霜伸手去抓枕头。
“天气冷了,无论谁打地铺,都容易着凉,一旦染上风寒,会拖慢我们回去的行程……不过,如果你坚持……我总比你身体健康一些……咳咳……阿嚏!”周钰恒一脸坚持地去抢陈欺霜手里的枕头。
陈欺霜看他是认真的,忙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手:“不用。我今晚就在这里睡,节省时间。”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保证,规规矩矩的,决不乱来。你有没有多余的换洗衣物?我有点儿冷……”
“有。”周钰恒一脸淡然地放回了枕头,将早就准备好的衣物、寝具拿了出来,推着陈欺霜道屏风后面去重新沐浴。
自己则早早地钻进了床铺内侧,替陈欺霜捂暖被窝。
陈欺霜掀开浴桶的木盖,见桶内正冉冉升着白烟,看起来就十分温暖。
他褪去衣衫,极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我是不是太听话了。
陈欺霜更换衣服时,不由得嘲笑起自己不坚定的立场。
——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
当他蹑手蹑脚地跨过周钰恒爬到床铺内侧时,躺在外侧昏昏欲睡的周钰恒,突然伸手将他抱在了怀里。
陈欺霜浑身陡然一绷,下意识地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
“我就抱一会儿。你要是不愿意,就推开我。”周钰恒在陈欺霜发间呵气,又轻轻地亲了亲他的耳朵。
陈欺霜抵在周钰恒胸前的手微微紧了紧,但并没有推开他。
“真乖,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周钰恒低声轻笑,震得胸腔内嗡嗡作响。
“是么?”陈欺霜垂下了眼帘,淡淡地回道,“我十四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高冷的朱雀使时,可是惊为天人,吓得连气都不敢出,哪会跟现在一样?”
“惊为天人?是么。其实那时候,我紧张得小腿直抽筋,所以,当时的表情一定是特别的难看,——尤其是看到你退后一步站到教主身侧时,我甚至后悔的偷偷哭泣呢。”
“……对不起。”
“我开玩笑的。你道什么歉。”
“其实,我一直想解释的。我真的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喜欢教主。他救过我,又一手教导我,对我来说,更近似于我的兄长……我希望你,不要听信谣言。”
“你是因为我在武林大会时说的那番话,所以耿耿于怀?”
“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不开心,尤其是这些……不太好的传闻。如果事情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你只管来问我。”
周钰恒听完,又轻轻地笑了起来:“那我也坦白交代,我是有一点嫉妒他的。不过,看在你不喜欢他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了。”
陈欺霜撑起头,笑得狡黠:“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钰恒按住后脑吻住了嘴。
“喜欢……”周钰恒撬开陈欺霜的唇瓣,轻轻勾住了他的舌头。
“……你。”周钰恒将陈欺霜压在身下,轻轻抚着陈欺霜的脖颈,将他吻得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只能抓住有限的间隙大口大口地喘息。
“谢谢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周钰恒笑眯眯地补全了陈欺霜的话。
“你!好了好了,别亲了,好痒,你别动……好了好了,我喜欢你还不行么?”陈欺霜轻轻地抵住了周钰恒。
周钰恒俯下身,又在陈欺霜额头印下一吻:“奖励你说实话!”
他重新翻身躺下,牵起陈欺霜的手,放在手里揉捏:“谢谢你。现在我觉得自己又可以无所不能了!
事情,终归会有解决的办法。”
陈欺霜半抬起身子侧卧着凝视他:“你还有其他烦心事?你知道我可以……”
“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不要担心。”周钰恒回望他,露齿轻笑,“哎呀,这可是一票大买卖,万一赔得血本无归,日后想必会过得很艰难……”
陈欺霜回握他的手:“你不要去做太冒险的事,只要人平安,我不会让你饿着。”
周钰恒闻言,笑得两眼亮晶晶:“饿着?这倒还不至于。但是,你知道,我这个人爱瞎讲究的。”
“我会努力挣钱。”
“我为人还小心眼,‘整个人切开都是黑的’。”
“我……我错了。”
“我既毒舌话痨,又爱财如命,懒得要命,最讨厌动脑子,还是个奸商……”
“你长得美!”陈欺霜一本正经地截断了周钰恒的话,然后又严肃地补充道,“并且还想得美。”
他看着周钰恒哑口无言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你,无所不能。
第61章 第五十七章
韩介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
他一直听见那图朵在他耳边轻笑着喊他,想睁开眼去看,伸出手去抓,浑身却似陷入泥潭之中,越挣扎越下陷。
——让我就这样死了吧。也好随她们一起去了。黄泉那么黑,总要有人照顾她们。
“玄武,韩介,你醒一醒。”清甜的女声,似夏日冰块撞击碗壁那般清凉悦耳。
是那图朵!是她的声音!
韩介眼睛尚未张开,已经如往常般,习惯地先向身侧摸了过去。
床铺冰冷一片。
一如韩介的心底,是令人绝望的黑暗。
他将手臂抬起,放在了眼睛上。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我们回来了。”朱雀轻轻拍了拍韩介的肩,青龙站在他的身后。
“回来就好。”韩介勉强抿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请节哀。”
“原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韩介倏地又红了眼眶,“抱歉,我失态了。”
“虽然……但是,终归是救回了小湘……”
“你说什么?!湘湘还活着?”韩介一把抓住了周钰恒的手腕,力道大到差点儿捏断他的腕骨。
陈欺霜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拉开了韩介:“是的。她已经醒了。毕先正在照顾她。”
“是真的?!你们没骗我?”韩介转头向周钰恒确认,见周钰恒轻轻点了点头,立刻挣扎着爬下了床。
他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一路跌跌撞撞地,直奔着韩莹湘的房间跑了过去。
韩莹湘瘦得两颊下陷,脸色苍白难看,说起话来也柔弱绵软,不复往日的活泼清脆,显得有些气力不济。
她正指挥白虎替她找一点“让脸色稍好看一些”的胭脂。
“这些都不能用了。等你稍好些,白虎哥哥带你到集市上去买,好不好?”毕先愁眉苦脸地央求着。
韩介推开屋门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美好得让他不敢喘息,生怕梦醒的一幕。
“哥哥。”半栖在床上的韩莹湘转过头来,对着迟迟不敢进屋的韩介轻轻唤了一声。
白虎也忙站起身来,挠着后脑,抱怨道:“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小……湘她有多闹人……啊,你们也来了?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啊。”
韩介轻推着朱雀与青龙,让他们两个先进,自己则原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努力地平复着情绪。
“你今天的脸色毕昨天看起来,好上许多。”陈欺霜远远地坐在会客椅上,客套地寒暄着,整个人都僵直了。
韩莹湘抬手掩口,被白虎抓着手放了下去。
“咳咳,我躺了很久,自然脸色不大好。多谢……白虎哥哥,替我开窗通风。我现在感觉好多了。”韩莹湘掩口又轻咳了几声,见陈欺霜颇为尴尬地盯着她,再也憋不出一句话来,只得转过头去看周钰恒。
周钰恒轻轻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口站着的韩介。
“哥哥。”韩莹湘又呼唤了一声,“许久不见,你难道都不想我么?”
软绵绵的声音一如她小时候惯用的撒娇招数。
“想。”韩介吸了吸鼻子,擦了下眼角,换上一副开心的模样,转回身来坐在了韩莹湘的床沿,轻轻握住她瘦得不盈一握的干瘦小手,“哥哥很想你,特别想。”
“哥哥,对不起,辛苦你了。”韩莹湘轻轻拍了拍韩介的手背。
韩介鼻子又是一酸,险些哭了出来:“只要你好,哥哥怎样,都没关系。”
“我很好。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恢复一些时日,就可以如常人一般走路了。”韩莹湘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显得有一些伤心,“但是,我再也握不了武器了。从此……我再也不能动武了。”
“不要紧!你要什么,哥哥都可以给你。女孩子,只要每天开心的逛街打扮,买些爱吃的、好玩的,就可以了。我们湘湘没必要整日打打杀杀的。”
“这样,我呆在这里,就会成为一个累赘。”韩莹湘握紧了拳头,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我不想再拖累哥哥了!”
“怎么会?湘湘……”韩介也跟着哽咽了起来。
“哥哥,我已经想好了。我想离开这里,躲到一个远离江湖的地方去——从此朝起而作,日落而息,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
“好!哥哥陪你!你去哪里,哥哥都守着你。”韩介轻轻地将瘦小的韩莹湘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她。
白虎急得抓耳挠腮,求助似的望向周钰恒。
周钰恒并不急,揭开茶盖,荡开茶沫,缓缓吹气,品了口香茗。
“我也想陪着哥哥,但是,我总不能一辈子缠着哥哥。”韩莹湘轻拍韩介的背,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已经答应了白虎哥哥的求婚,他会带我一同归隐,从此再也不过问江湖事。”
“怎么会这么突然?”韩介推开韩莹湘,仔细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欢黄溯回的么?想必他也……”
白虎极轻地“啊”了一声,青龙偷偷咽了口唾沫,连朱雀都抖开折扇蹙起了眉头。
“……他……他不愿意同我归隐。更何况,那都是些过去的事了。”韩莹湘避开了韩介的目光,重新无力地躺回到床上,失落地闭上了双眼,“我已经决定了,也不想谈这个。哥哥,我累了,你让我歇一会儿吧。”
“湘湘,听哥哥说,你别赌气……是因为黄溯回那个混蛋对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我去找他!”韩介直接站了起来。
韩莹湘扑过来要拽韩介,差点先掉下床来,毕先眼疾手快,几步抢了上去,一把接住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庆幸地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韩介想要伸出去接人的手悬在了半空,他看见很自然地相依偎到一起的两人,脑内嗡鸣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是……是什么时候的事?”
毕先将韩莹湘重新安置好,替她盖上被子后,轻轻拍了拍她,示意没事,然后站起身,遮住她,面对着玄武,理直气壮地说:“有一段时日了。因为黄溯回一直不表态,我又喜欢……湘湘,所以就怂恿她偷偷瞒着你们跟我好。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湘湘现在是我的人了,你……”
“你他妈的混蛋!”韩介扑过去,一拳将毕先击倒在地,又骑在他身上,对他拳打脚踢。
陈欺霜与周钰恒两人连忙一人一个,将扭打成一团的两人分开。
“哥哥、哥哥,我是自愿的。”韩莹湘焦急地呼喊着韩介,差点儿又栽下床来。
韩介走过去,弯下腰去,想要将韩莹湘抱在怀里:“哥哥带你走,远离这个人渣……”
陈欺霜隔开韩介,挡在了韩莹湘的面前。
周钰恒也横起折扇,拦住了韩介:“我们都知道的。”
他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的读音。
韩介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依次去看在场的四人。
韩莹湘双手捏紧了被角;毕先脸上写满了焦急;陈欺霜僵硬地拧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只有周钰恒,仍有些执着地固守原地。
“你们……”韩介重新又去看韩莹湘。
“对,我们。黄溯回,教主……都是知道的。”周钰恒轻轻朝毕先使眼色,毕先忙会意地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遮住了韩莹湘。
韩介无力地垂下了双手。他苦笑着:“为什么?我是你哥哥啊!你为什么单单瞒了我?为什么!”
韩莹湘畏惧地向毕先怀里缩了缩,毕先低声安抚着她,满心愧疚,不敢抬头。
“你冷静点儿。你吓到小湘了。”陈欺霜上前用身体挡住了两人。
“为什么?我来告诉你。”周钰恒重新又坐回了会客椅,他轻轻抿了几口茶,才缓缓开口道,“因为你太固执了。男未婚女未嫁,又是两情相悦,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你却因为小湘是女孩子,一直存在‘从一而终’的古板思想。难道不是你在逼迫她瞒着你的么?”
“人要爱惜名节,尤其是女孩子……我看管她,只是想让她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那样,与一人相守到老。难道这样不对么?”
“与不爱的人相守到老,只会互相折磨,相看两生厌。韩介,你不是小湘,你不能替她生活,更不能保护她一辈子……”
“我可以!我……”
“小湘喜欢毕先,希望与毕先一起离开,过与世无争的日子。作为爱他的哥哥哥,你应该放开她,尊重她,祝福她,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周钰恒借着喝茶,收敛了眼内激烈翻腾的情绪,淡淡地叹息道,“韩介,在生死面前,其他的一切,真的有那么重要?”
韩介痛苦地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我会照顾好湘湘,一辈子对她好。请你放心把湘湘交给我。好么?……大哥。”毕先胆怯地挪到韩介身旁,小声央求道。
“哥哥,我会努力幸福的。”韩莹湘笑中带泪,又拿出了小时候惯用的撒娇绝技,“哥哥,哥哥,你就答应我吧!求求你啦,好不好?”
“……好。”过了很久,韩介带了鼻音的回答,传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下沙海的主题曲《让酒》,最近有在单曲循环。
☆歌词真的写的很棒——
“全拿青春掷海去,只能听个响
什么英啊什么雄,灰头土脸脊背凉
肺里呼出沙一两,酒气三分,地上一躺
我本桀骜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
占尽人间怙恩后,全数归还流落身
此处别,彼处见
嘶吼驳回这口甜
其实还想 再见一面”
电视剧我是没看的,只是单纯的喜欢这首歌,尤其是歌词,无尽的凄凉中,带有一丝悲壮的美。
没听过的小伙伴可以找来听听。
第62章 第五十八章
*
阴森恐怖的魔教地牢,回响着歇斯底里的惨呼声,求饶声,哭泣声,痛骂声……嘈杂地交错在一起。时不时有炮烙后的皮肉焦糊气息飘荡,混着呕吐物、排泄的秽物、馊掉的食物等的恶臭,让人一言难尽。
这是一处正常人都不愿意涉足的地方。
魔教左护法一脸麻木地穿过各种剥皮剔骨的残忍用刑现场,在昏暗灯光的掩映下,踏着满脚的血腥,来到了僻静的单人牢房门口。
“他还是什么也不招么?”黄溯回冷静的声音如同冰冻。
“回禀左护法,右护法说,不亲自见到教主,他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奉命审讯的玄武堂众躬身回答,同时,打开了加固三层的门锁,推开牢门,将黄溯回让进房内。
“我要单独与右护法聊几句。”黄溯回转身吩咐狱卒。
狱卒恭敬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单人牢房内极静,尤其是关上门后,透出些寂静幽谷隐世独居的清净气息。
一片细密的铁栏杆,将房内自由与刑拘的两方分隔了开来。
茅草是新换过的,细软的散发着阳光晒过的清香气息。
牢内有铺得柔软的软床,一小块轻巧屏风遮住的如厕地点,墙面上高处又细窄的通风口,能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
陈染怀闭眼盘膝坐在蒲团上,身前是新换上的,还冒着热气的丰盛的饭菜。
黄溯回甩开衣摆,也盘膝坐了下来:“右护法看来很是怡然自得啊!你难道是因为听不见门外手下的惨呼,所以心情才会格外好?”
陈染怀睁开眼睛看他,笑得露出颊边的酒窝:“故地重游,颇有感慨。可惜啊,不能邀你同住。你看,牢内伙食还不错。”
“你不要以为,有教主护着你,就没人敢拿你怎样。”黄溯回微微眯眼,笑得冷戾阴鸷,“我会让你死得凄惨无比!”
“成王败寇,任君处置。倒是左护法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可笑啊,难道是因为——心爱的姑娘死掉了?!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哈哈哈!”陈染怀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不能自已。
“果然是你与武林盟里应外合?你们为什么会针对湘湘?林恩山那只老狐狸根本不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说,是不是你自作主张?”黄溯回强行按下怒火,发出一连串的追问。
“咦?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你比我更清楚么?左、大、护、法!”陈染怀缓缓站起身,俯视着黄溯回,“枉费白元奉如此信任你,却没想到,正是最信任的兄弟一手策划了一切。你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害得自己的兄弟家破人亡,现在反倒有脸来问我?”
“哈!武林盟可真应该给你颁个‘鞠躬尽瘁’奖!你自己背叛教派身陷囹圄,竟然还想通过莫须有的栽赃,拖我下水?”黄溯回站起身,与陈染怀平视,“挑拨离间也要用对人。你尽管向教主揭发,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陈染怀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反正你们不想让我活,我也不愿意看到你们痛快!”
“你们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计划?该死的!你到底出卖了多少总坛内的消息?!”黄溯回压低了声音逼问着陈染怀。
他离陈染怀极近,大有陈染怀不老实交代,就要捏碎陈染怀脖子的架势。
“左护法。您离得太近了。”暗处有声音突然发出,明显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黄溯回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陈染怀开心的笑出了声:“以前白元奉笑称江湖从来没有正义,有的只是各自的利益。特别是人心,尤为可怕!我总以为他是在发疯、说疯话。
现在看来,左护法——瞧瞧你那张可怕的脸!哈哈!你紧张什么?是因为我师兄要当下任武林盟主了吧?你怕林恩山他不带你玩?”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你心虚了。”陈染怀重新坐下,抓起勺子,舀起满满一勺菜,送进嘴里,“你明知我什么也不会说,更拿我毫无办法——你是想借我来试探谁的口风吧?快走吧!你简直让我恶心得吃不下饭。”
“你找死!”黄溯回咬牙切齿地蹦出了这三个字。
“是啊,是啊!有本事你进来弄死我。”陈染怀继续大快朵颐,辣得“嘶嘶”直吐舌头,“白元奉是想辣死我么?放这么多辣椒,还故意做的这么难吃!”
他嘴上虽然抱怨,依旧没有停下吃饭的速度。
黄溯回被气得甩袖离开了。
陈染怀见他走出去,狱卒重新又锁紧牢门,这才停下咀嚼继续送进嘴里的食物,用力将短柄瓷勺扔在地上摔断。
他捏起断掉的勺柄向喉间戳去。
光滑的断面只在颈间留下了深深的红痕。
红痕的旁边,有筷子戳出的,已经愈合的伤口。
木制的空碗被扣着铁链的手狠狠摔在牢内墙壁上,发出“嘭”的一声撞击,圆润地弹了出去。
*
魔教总坛内部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热闹了。
四处挂满了红色的幔布,贴着鲜红的双喜。往来的佣人辛勤地打扫着宴客大厅,为餐桌更换桌布与摆设,在周围装饰鲜花等装饰品。
应韩莹湘的请求,婚宴仅邀请了血盟教内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这是一场只属于血盟教内部的家宴。
在一阵锣鼓唢呐的喧鸣声中,韩莹湘身着大红喜袍,头蒙红色盖头,伏在韩介宽阔坚实的肩膀上。
“哥哥。”韩莹湘轻唤。
韩介放缓了向前的脚步,怔愣了小半天,才温柔地笑道:“哥哥就陪在你身边,你要是反悔了,不想嫁给白虎那个傻小子,哥哥随时可以带你走。”
“哥哥,你胡说些什么呢。”韩莹湘轻轻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才略带伤感地郑重叮嘱韩介,“哥哥,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要记得多加衣,平时别太晚睡,不要喝太多酒,练完功不要直接冲冷水……”
“我的小湘果然长大了,都学会关心人了。”韩介温柔地笑了笑,取笑韩莹湘,“幸好把你嫁出去了。否则等你身体恢复后,又整日吵吵闹闹疯疯癫癫,现在又多了这啰嗦的毛病,我可怎么受得了。”
“咳咳。我以后会经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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