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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女当家-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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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半仙朗声大笑着走进了秭归的闺房,只见秭归此时正安睡在床上,脸色也较前几日稍微红润了些。那龟奴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哭丧着脸连滚带爬的跑下了楼去跟王九娘通报去了。
“嗯,果然很凶猛,看来我得好好儿做一场法事了。”张半仙手背在后边抬头看了看屋顶,猥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奸诈的微笑。
第一八九章 行家出手
群芳院被厉鬼缠上的事情不多会儿就闹得整个绵城都知道了,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哪个不是惜命怕死之人?一时间长乐坊那是一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除了那些个家安在长乐坊里的不得不每日里冒着生命危险回去,街上哪里还看得到半点往日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
作为罪魁祸首的群芳院被长乐坊同业会勒令马上解决掉这个事情,要不就要支付各家教坊妓馆这几日的损失。王九娘这次真个儿是三九寒天喝冰水,透心凉晶晶亮了。本来还指着秭归能一举夺得总花魁之名来个野鸡大翻身呢,但现在人疯了不打紧,以后这被鬼上身的名声传出去,哪儿还会有客人上门来哦?
心里暗道“晦气”,王九娘已经打定主意在了结了此事就把秭归转手卖到低级的窑子去,好歹也要赚回点损失不是?
群芳院今天歇业一天,专门请了得道高人张半仙前来做法,同时在场的还有长乐坊同业会的几个话事人。
那张半仙今日穿上了一身干净的道袍,看着还有那么点儿架势。面前摆着供品香烛的长桌上早已设好了祭坛,张半仙此时嘴里念念有词,脚下忽左忽右的跳着,一身的肥肉在他蹦的时候也忽上忽下的甩动着,手中一柄桃木剑不停地挥舞,靠的近一点的没准儿脑门上就能挨一下王九娘紧张的看着张半仙做法,手中的丝帕都快要被她绞烂了,而一同站在她身边的另外几个知名教坊的老板也一脸凝重地盯着场中,生怕有个什么闪失遗漏最后连带着他们也要一起遭殃。
蹦了一会儿,张半仙的胖脸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不知是他蹦累了还是脚下地阵法踩完了,他双手拿着桃木剑含糊不清的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貌似咒语地话,然后他就全身突然大力的抖了起来。那样子就像嗑了什么X头丸,X手丸一类的东西一样狂摆个不停。头上戴着的法冠也被甩脱了,梳的整齐地头发也被挣开了,身上的道袍更是在他的全力摇摆下完全敞了开来,露出了他穿在里边的那件污渍斑斑的小袄子。
张半仙突来的发作吓得王九娘也差点脚软坐到了地上,她及时的捂着嘴没让自己惊叫出声来打扰到大师做法。但她全身也在瑟瑟发抖,心脏更是跳的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抖了好一会儿,张半仙突然蹿到祭坛旁拿起一张一人高的黄裱纸,然后拿着桃木剑地手端起供桌上放着的一大碗清水喝了满满一大口,“噗”一声来了个天女散花,紧接着又是一口,再一口,那黄裱纸被水沾湿的地方居然慢慢地就显出了一个红色的人形。
“大胆妖孽,竟敢在此害人性命!今日见了本天师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待黄裱纸上完全显出了一个红色地女子地形象时。后边秭归住的院子也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
王九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半仙手中捏着的鬼影,终于还是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哇呀呀呀呀。大胆恶鬼,到了本天师的手里还敢反抗?来人。快把油锅端上来。本天师现在就来油炸鬼!炸你个永不超生!”张半仙手中捏着的鬼影突然扑簌簌的动了起来,在场的人都吓的惊叫出声纷纷走避。有那胆子小些的脚软走不动,手脚并用的爬都要爬到外边去。
“啐!都是些无胆匪类,有本天师在这里还怕个鸟?”张半仙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嚷了半天要油锅,可是哪里有人敢靠近他?所有人都有那么远站那么远,生怕站的近了被逃脱的厉鬼上身。
“哼,就知道你们靠不住,幸好本天师早有准备。”张半仙叫了半天没人应,只好悻悻住了嘴,此时他手中捏着的鬼影动的愈发厉害了,他着恼的大叫一声,手中的桃木剑刷刷刷就将湿了水的黄裱纸给砍成了几段,然后他才撅着屁股从祭坛下拖出一个炭炉,上边正正坐着一大锅的热油。
张半仙将地上被砍成了几截的黄裱纸拾将起来,同时做了几个神打时请神上身的动作,就听他一声大喝,他肥厚的双手就这么攥着那一团黄裱纸生生伸进了油锅里。
油锅顿时噼里啪啦的滚开了,远远看着的那些人纷纷倒吸着凉气,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喝!”张半仙脸憋得通红,“哗”一声将双手从滚油中提了起来,然后只听“当当当”几声,几个白色的骨头样的东西从他手中落到了祭坛上的白色小瓷碟里。
张半仙慢条斯理的用供桌上铺着的红布擦了擦手,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手,只见除了手背上有一点微红,张半仙那双肥厚的双手连个水泡都没被烫起来,众人立即啧啧称奇,交口称赞张半仙果然是得道高人。
待手上的油都揩干净了,张半仙拿起那个小瓷碟踱到了围观的众人面前,往站在最前边的那个龟奴面前一递到:“这就是那厉鬼的骨头,你敢嚼着吃了它让它从此就这么灰飞湮灭吗?”
那龟奴吓得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脸色白的堪比屋顶上的积雪。
“你呢?你呢?你呢?”张半仙一一问过去,众人在看到他手中的小瓷碟莫不惊得走避不及,霎时间张半仙站着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
“哼,无胆匪类。”张半仙嗤笑一声,张开大嘴就将盘中的几颗骨头到了进去,然后只听一阵“嘎嘣嘎嘣”乱响,再张嘴时,他的嘴里哪儿还有一点骨头渣子。
“厉鬼已被我收服,从此各位可以安枕无忧。不过我还是要奉劝各位一句,本来逼良为娼就是有损阴德的事情,大家还是要凡事留一线的好。”张半仙伸了个懒腰,将小瓷碟丢在了地上。
此时在场所有人才如梦初醒,“呼啦”一下子就将张半仙为了个水泄不通。
“张天师,这是奴家一点小小的心意,虽然明知道天师您是有大神通的人,对尘世间的这些世俗之物不看在眼里,但这点儿小钱权当请山上的道兄们喝茶了。请您务必赏脸收下!”王九娘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听到厉鬼已除的好消息,派去秭归处查看的龟奴回来禀报也说秭归姑娘睡得无比香甜,再无前些时日那般癫狂的姿态,王九娘心下一松,差点激动地当场哭出来,赶紧吩咐厨房做了满满一桌好菜请张半仙入座吃了,又拿出装着千两银票的大红包双手奉上。
张半仙酒足饭饱也没推辞,接过银子就随手塞进了怀中。王九娘现在对他可是感激涕零,她原本是想在教坊里给他立上长生牌位每天三炷香的供着,只是心知自己这里是烟花之地,这样做反而对道人是不敬,左思右想下还是决定拿出至俗之物孝敬仙人。“好吧,看我们有缘,在我离开之前我再提点你两句。那秭归姑娘这次被厉鬼缠身已经伤了魂根了,本身的精气也被厉鬼吸了个七七八八,我估摸着她的日子该是不长了,你若是念在她这么些年跟你在一起的情分,就好心送她到姑子庙去清修;就当结个善缘,也算是为自己积点阴德。好了,我们缘尽于此,就此别过了。你莫要强留我,因为即使你留也留不住我。”张半仙说着,拉开一旁的窗子打开就跳了出去。
王九娘瞠目结舌的看着张半仙倏地就消失了,待她反应过来奔到窗边往下一看,却哪里还有张半仙的影子?
“神人呐,果然是神人。”王九娘喃喃自语着看向远远的天际,默默的关了窗转身朝秭归的房间走去了。
而在群芳院旁边的小巷子里,一个胖子正呲牙咧嘴的捂着脚脖子哼哼着:“娘的,早知道就不耍帅跳窗户了,害老子还崴了脚。哎哟,那个死夜叉,怎么还不出来……”
PS时间:张半仙“剑劈厉鬼”、“油炸鬼”和“干嚼鬼骨”的把戏是不是很眼熟?哈哈哈,没错,在《武林外传》里马卓子就是用的这骗术三招咩,发现真的蛮好用的说呼呼呼
第一玖零章 风波恶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简单的帮吴诗韵和离办了桌酒让他们成了亲,趁着第二日天气晴方好就送他们上了去离镇的路。临走时吴诗韵心里过意不去,也将自己这十余年来攒下的几个箱笼全留在了颜家,只带了两张银票和几件换洗衣裳就跟离坐着马车走了。
颜夜曦之前已经帮他们算好了路程,估摸着等他们到达离镇的时候正好开春,那是离镇一年中最好的一段时节,她也写好了一封信交给了离,告诉他到了离镇把信给诸葛小花或者行书即可,他们一定会妥当安置的。顺道还将这几日临时添置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打包了好几大包让离他们一并带到离镇去给行书两口子。
目送着马车辘辘消失在视线中,颜夜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总算先了结一档子麻烦了。
“嘻嘻,小姐这回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刚才跟司棋去粗略点算了一下诗韵姑娘留下的箱笼,怎么着也得有个五六千金吧?看来诗韵姑娘还是很有些头脑的嘛。”知画笑嘻嘻的从宅子里小跑着蹿到颜夜曦面前报喜,这两日里平白(喂喂喂,谁说平白?小曦担惊受怕尽心尽力她容易么?)得了万金家私,可把她这个管家娘子给乐坏了。
颜夜曦拢了拢外袍,走过知画身边的时候顺便又拍了她一记:“司棋说你还真没说错,整个人掉钱眼儿里了,唉,这么会算计,以后可怎么给你找婆家哦?”
知画揉着被拍疼的地方撇了撇嘴。跟在颜夜曦身后一道走回了屋,边走边嘟囔:“哼,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呗。我就抱着银子过一辈子。”
颜夜曦闻言差点笑得跌倒,夸张的摇头叹息道:“完了完了。没想到我们家就出了个真人版的欧也妮?葛朗台。”
“欧也妮?葛朗台?那是什么东西?一个台子?”
“不是,那是守财奴的代号……”
冬日地暖阳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但颜家小宅里传出的莺声燕语却是让闻者更加心情舒畅地妙方,这样有元气有活力的家人,才是多少金银都换不回来地珍宝吧?
就在颜夜曦忙着当好人做月老的时候。花魁争霸战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礼部那边下了通牒说一定要在年前决完选出总花魁并宣布第一任乐府行首的归属,所以比赛的行程就被缩短了许多。
在各家能走到现在半决赛地教坊中,夺魁十二金钗已有五人落马。绵城这边由于环彩阁、群芳院的两大花魁丢失的丢失,鬼上身的鬼上身,所以优势被削弱了不少,而那些外地过来参赛的教坊老板莫不心头暗喜,纷纷摩拳擦掌等着扬眉吐气。
不过绵城的优势再怎么削弱,夜店的优势还是摆在那儿的,毕竟人家一家店一次过就派出了三个美人。而且那三朵金花还不负众望的一路过关斩将顺利晋级到了琴棋书画地比拼。这在目前只余下二十来人的参赛队伍之中,所占的比例不可谓不高。
当然,太出类拔萃也是一种罪过。反正现在夜店三朵金花一出现,场内地气氛就变得明显剑拔弩张。
颜夜曦现在可没时间每场比赛都到现场看着。解决完了吴诗韵和秭归。还有个零等着她去搭救呢。
“要不还像上次那样让零小姐也装着鬼上身,然后让雷老虎再装一次张半仙?”夜叉在上次的鬼上身事件中也得了秭归姑娘几百两地赏。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装神弄鬼也这么好赚。
颜夜曦摇了摇头:“同样地把戏玩两次就不灵了,而且我也不喜欢玩两次同样的游戏。容我再想想……”
只见颜夜曦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就这么面部运动了差不多一刻钟,她才右手成拳击在了左手掌心上,夜叉跟随了她这么些时日,自是知道这个动作就代表她已经想到了法子。她立即跃跃欲试道:“您想到了?什么法子?”
颜夜曦哈哈一笑道:“来玩个我最喜欢地恶少戏花魁的游戏吧。”
夜叉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这又是啥鬼点子,干脆闭上了嘴巴听她解释。
“我们这样……”
这两日大雪稍霁,难得阳光普照,许多闷在家里多日的绵城居民纷纷趁着如此好天气出外行走游玩,让憋得快发霉的身子骨儿也晒晒太阳。
潇湘馆的零姑娘虽连日比试困倦疲乏,但是后日那参赛要作的诗画还未有构想,所以这日她便闭了房门,吩咐馆中小环道:“一应客来,都与我辞去!”然后焚起一炉好香,摆设文房四宝,方欲举笔,只听得外面沸腾,却是有人居然不顾她的拒客硬是闯进了她的小院。
“你们是什么人?我家小姐今天闭门不见客!”零的贴身小环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但来者气势汹汹,一把推开了门前的小环就一脚踹开了零闺房的大门。
“少爷,零姑娘真的在!”首当其冲冲进来的那个高壮恶汉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书桌前手执毛笔正皱眉看着他们的零。
“哦那方才是哪个说零姑娘今儿不在的啊?”油滑拖长的腔调远远的传来,零顿时脸罩寒霜丢下了手中的毛笔,转身就想往内阁走去。
“呔,想往哪里去?我家少爷大老远的赶来见你一面,你这小娼妇还敢不领情不成?”那高壮恶汉眼见着零想走,立即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零自十四岁被卖进潇湘馆,虽说老板刘美儿也曾经因为要逼她接客所以用过些手段,但自她成名之后这么些年,锦绣中养成,珍宝般供养,何曾受恁般凌贱?当即又羞又气,转过头去掩面大哭起来。
“哟哟哟,我这还没干啥呢,你就先哭的死去活来坏我的兴致。你讨打是不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娇颜被一只冰冷的手强扭了过来,零在泪眼朦胧中看到的就是一个年轻清秀的公子哥儿,只是现在他一脸的煞气,看着好不怕人。
“来,给我带走,今儿少爷我就要零姑娘作陪了。”那公子残忍的笑笑,捏了捏零的脸颊,先行走出了零的闺房,门口守着的另外一个高壮恶汉此时也大步流星的走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就架着零的胳膊直接将她带出了小院。
不过这恶少还没走出零的小院子,潇湘阁的老板刘美儿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好几个摩拳擦掌的龟奴。
“哟,这是谁家的少爷呀?怎的这么早就过来了?我们潇湘馆还没开门儿呢,要不少爷您晚些时候再来?”刘美儿之前并未见过这个恶少,但是看他一身行头价值不菲,想必也是非富即贵,当即心下也不敢怠慢,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怎的少爷我要啥时候来还要先跟你们报备?既然少爷我现在站在这儿了,你们就得打开门做生意。你们家姑娘还不想接客?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回头就把你们这鸡窝给连窝端喽?”恶少的气焰可不是非一般的嚣张,可她刘美儿在风月场中打滚这么些年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雏儿,听那恶少口出狂言顿时拉下了脸。
“这位少爷,我们这儿虽是烟花柳巷,可怎么着这儿也是天子脚下,我刘美儿开门做生意,本当是笑脸迎接天下客,可你不守我的规矩,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恶少闻言哈哈大笑:“怎着?你还想动手不成?好,小爷我今儿还非就得把这小娼妇带走不可了。”说着他大脚丫子一踹,一脚就把刘美儿踹飞出去老远,那几个龟奴一见老板娘都挂彩了,立即呀呀怪叫着冲将上来,想要靠人海战术将那恶少打倒。
但没想到的是,这恶少看着瘦弱单薄,但是那轻功可不是一般的好,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身形飘渺诡谲,那几个龟奴别说打着他了,就是连他的衣角也都挨不到一片。
“砰砰砰砰”,只听连续几下闷响,那几个龟奴每人背上多了一个大脚印,人也被踹到一边儿哀哀叫痛去了。
“哈哈哈哈,就你们这么点儿三脚猫功夫还想拦小爷我?下辈子吧!走!”恶少大笑着跨出了潇湘馆的大门,那两个恶汉也架着零紧跟其后走了出去。
远远的,零撕心裂肺的大哭声和恶少得意洋洋的大笑声在这逐渐冰冷下来的午后慢慢飘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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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玖一章 虔婆口
刘美儿自零被那恶少掳走就坐立不安,派出去许多龟奴四处打探消息却都没有音讯。慌迫难当之际也失声痛哭了一场,嘴里对那恶少杀千刀剐万片的诅咒不已。
正当她心急如焚恨不能去报官寻人之际,一顶轻软的小轿停在了潇湘馆的门口,一个清秀少年叩开了大门询问道:“这里可是潇湘馆?可有一位零姑娘是住在这里的?”
刘美儿此时正倚在小厅的贵妃椅上抚胸垂泪,听得门口又有人问起零,当即火不打一处来,跳起来就跑到门口状若疯妇的尖声叫道:“我家零都要被你们逼死了!还找她作甚?我那苦命的孩儿,呜呜呜。”
刘美儿哭得悲切,那轻软小轿中却也传来了呜呜的哭声,那少年被刘美儿突然吓了一吓差点跌坐在门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拍拍胸口吐舌道:“我差点被你吓死,我只是问问零姑娘是不是住在这里。我家公子刚才在绵湖旁顺便解救了一个年轻姑娘,她自称是潇湘馆的零,我家公子才派我送她过来问问的。”
像是为了印证那少年说的话,小轿里果然传来了零哭得已然沙哑的声音:“娘,是我。”
刘美儿一听确实是零的声音,立即止了哭声,跌跌撞撞的就越出门去掀开了轿帘,但当她看清了零的样子,顿时又开始大哭了起来只见零现在蓬头垢面,一头秀发早已凌乱的不成样子,头上的簪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张花容月貌吓得面无人色,一双翦水秋瞳哭的肿成了核桃。这大冷天的还光着一双脚,两脚上污迹斑斑,想是光着脚走了一段路。
“若不是我家公子路过。只怕姑娘现在已做了冤魂。那恶少已被我家公子警告过了,谅他也不敢再来这儿撒泼。你且先叫人来把姑娘背进去吧。方才受了不少苦呢,身上地衣裳全都湿了,赶紧叫人熬了姜汤给她服用,免得再拖一会儿得了风寒哩。”那少年模样讨喜,人也精灵。见她二人只是一味痛哭,忍不住开口让刘美儿先把零接进去再说。
刘美儿连称“是是是”,擦了眼泪赶紧叫来一个身强体壮的龟奴背了零进去,扭头想再留那少年用些酒饭答谢他一番,可那少年和小轿却早已不知了去向。刘美儿唏嘘着方才竟然忘记问恩人的名字日后好做报答,但始终心中记挂着零,也就赶紧走进了馆内闭紧了大门,吩咐守门人这次可千万不能再胡乱开门,方才匆匆走进了零地小院。…
而在长乐坊旁边的一个茶馆。刚才送零回去地少年正笑嘻嘻的跟另外一个年轻人在低声说着话,那年轻人赫然正是晌午时分强行掳走了零的那个恶少,只是现在他穿着一身轻便的黑衣。身上那些环佩也摘了去,猛然看时还真看不出他之前欺男霸女的恶形恶状。
“好啦。我们地任务就大功告成啦。其后的就看那零姑娘自己怎么掰扯了。”送零回去的少年正是颜四少重点培养的墨家三兄妹中的老幺墨子菁,她今天刚好送些年礼到颜夜曦家。就被颜夜曦抓去客串了一把好人甲。
夜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道:“让我这夜猫子起这么早来客串恶少,真是太辛苦了,我要跟当家的申请补助才行。”
墨子菁俏皮的皱了皱鼻子吐槽道:“你别以为我没看见,零姑娘可是给你塞了好几张银票,哼哼哼,你要是不想我去我家大小姐那里告状的话,你最好给我掩口费才对。”
夜叉闻言差点被茶水呛死,咳得满脸通红才扶着额头感叹道:“我地天啊,果然是颜四少和当家的都看好的人,年纪小小就已经会敲诈了。”
墨子菁笑眯了一双大眼道:“承蒙夸奖,但我可不会打折扣哦!”
夜叉白了她一眼,嘟囔着“又多了一个死爱钱地”,从袖中摸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在她面前。
“谢啦!”墨子菁眼明手快地收起了那张银票之后就站了起来,“好了,我该回去向四少复命了,出来一下午了都。大小姐那边你帮我跟她知会一声,说我先回去了。”
夜叉懒洋洋地点点头,看着她一阵风般走下了茶馆。
'嘻,笨蛋,零姑娘可是给了你一百两当酬谢哟。'夜叉目送墨子菁小小的身影三两下就消失在街上人来人往地人潮中,心情大好的捏了捏袖中很是有些厚度的银票,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儿。
镜头再次CUE回潇湘馆里零住的小院儿。
此时已梳洗干净的零正倚在床上嘤嘤哭泣,床边坐着的刘美儿和一旁站着的两个小环也都跟着在流泪。
“想我才貌两全,只为落于风尘,却受此轻贱。平昔枉自结识许多王孙贵客,急切用他不着,还要受了这般凌辱。此番就是回来,这名声传了出去,往后教我如何做人?倒不如一死为高。只是想着这般死得没些名目,枉自享个花魁的盛名,到此地位,看着村庄妇人,也胜我十二分。致有今日,自古红颜薄命,亦未必如我之甚!”零方才喝了姜汤有了点血色的脸上此时又被她一阵大哭褪去了红晕。
刘美儿之前已听零说了此去一路所受之苦,提起那恶少无不咬牙切齿,只是不知那恶少到底姓甚名谁是何来历,就算想要报复却也无从下手。所以现在见零哭得悲切,她也只能从旁好言宽慰,并没有更好的法子能让她开心欢容些。
见她哭得累了,刘美儿温声软语劝着她睡下,又吩咐两个小环小心伺候着,这才慢慢走出了零的小院。可她才刚走到前边的花厅,一个龟奴就匆匆来报说刘四姐前来寻她。
这刘四姐何许人也?正是刘美儿的嫡亲的堂姐。两人年轻地时候就是名动绵城的姐妹花,只是刘四姐命好些,后来有个金匠看上她给她赎了身从了良。可惜金匠上两年死了,刘四姐守着点家业做点经纪。也多亏着刘美儿她们馆里姑娘的帮衬,才得以生活下去。她们二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可是比亲姐妹还要亲,所以刘美儿听到刘四姐来了,赶紧整了整头发扯了扯身上地衣服就到前厅见她去了。
刘四姐虽已年近半百。但因为保养得宜还是风韵犹存。她看见刘美儿进得小厅来,忙站起身唤了声“妹妹”就迎了上去,仔细盯着刘美儿瞧了半天,方才心疼的捧着她地脸道:“妹妹可是哭过了?看这双眼睛,都成核桃了。”
刘美儿被她说中心事,心中酸苦顿时翻将上来,鼻头一红又开始掉泪。
刘四姐扶着她到一边坐下,又倒了茶水放在她手中才摇头叹气道:“我今儿晌午从城东李夫人家回来,路上跟一辆马车擦身而过。像是听到你们家零姑娘的声音在哭闹,我这心里当时就悬着了,于是紧赶慢赶的回来想来问问你。馆里可没什么事儿吧?”
刘美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抹着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直听得刘四姐嘴里念叨“神仙搭救”。
好言劝慰了刘美儿一会儿。刘四姐摇头叹道:“本来行户人家,倒是养成个半低不高的丫头。尽可赚钱,又且安稳。不论什么客就接了,倒是日日不空地。侄女只为声名大了,好似一块鲞鱼落地,蚂蚁都要钻她,虽然热闹,却也不得自在。说便许多一夜,也只是个虚名。那些王孙公子来一遍,动不动有几个帮闲,连宵达旦,好不费事。跟随的人又不少,个个要奉承得他好,有些不到之处,口里就出污言秽语的骂人,还要弄损你家伙,又不好告诉得他家主,受了若干闷气。况且山人墨客,诗社棋社,少不得一月之内,又有几时官身?这些富贵子弟,你争我夺,依了张家,违了李家,一边喜,少不得一边怪了。就是今儿恶少这一个风波,吓煞人的,万一失差,却不连本送了?若他是富家子弟、官宦人家,难道你还与他打官司不成?只能忍气吞声。今日还亏着你家时运高,太平没事,一个霹雳空中过去了。倘然山高水低,悔之无及。再说侄女的性气又不好,不肯奉承人,第一是这件,乃是个惹祸之本。”
刘美儿听了阿姐的分析,当下也深有同感道:“便是这件,我也常是担忧。当初她年纪小时,还听人教训。如今有了个虚名,被这些富贵子弟夸他奖她,惯了她性情,骄了她气质,动不动自作自主。逢着客来,她要接便接。她若不情愿时,便是九牛也休想牵得她转!”
刘四姐闻言微笑了,神秘兮兮的靠近刘美儿道:“做小娘的略有些身分,都则如此。我如今与你商议,倘若有个肯出钱的,不如卖了她去,倒得干净。省得终身担着鬼胎过日。卖了她一个,就讨得五六个。若凑巧撞得着相应地,十来个也讨得的。这等便宜事,如何不做?再说这丫头年岁也渐大了,怕是再过不了多久京城里的富贵子弟都要吃地腻烦了,等她人老珠黄了再出户,妹妹也还得白养她这么些日子不是?不如趁着现在还有着身价就让她去了,买回来新的小娘调教个两天也就马上可以补回这些损失了嘛。”
有道是:数黑论黄雌陆贾,说长话短女随何。若还都像虔婆口,尺水能兴万丈波。饶是刘美儿这风月场中打滚多年地老手,现在也被刘四姐一番说话说动了心思,再加上今日被那恶少上门一闹,虽然零是吃了不少苦,但终归没让那恶少得手,日后说不得什么时候他又会领着人前来报复。这般烦扰还不如把零卖了去,省地终日里还要为她担惊受怕的。
刘四姐眼见刘美儿松动了,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一抹奸计得逞地微笑。
第一玖二章 胜利大逃亡
上回说到刘美儿的堂姐刘四姐上门游说她把零卖掉,刘美儿被说动了心思,于是也就点头自肯了,还委托刘四姐帮忙寻寻是不是有那有意的人家愿意出个好价钱。刘四姐自是满口答应,两姐妹又说了一会子话,吃了两盏茶,刘四姐就告辞离去了。(亲:怎么突然改成说书风格了?某绵:显摆偶会的多呗呵呵呵呵)
刘四姐从潇湘馆出来就直奔绵城最好的酒楼天上人间而去。待小二引着她走进了小包厢,里边正正坐着夜叉化装成的那个恶少。
“恭喜贾(假)少爷,贺喜贾少爷,我那妹子经我一番活动,现在已经点头同意要将零卖了,明日里我再去走动走动,把少爷您的意思带到,准保就成了您这桩美事哩。”刘四姐一进门就笑得跟朵怒放的秋菊似的与夜叉邀功。
夜叉心里暗自发笑,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道:“我就说嘛,本少爷想要的东西还没说得不着的!今儿多得四姐玉成此事,来啊。”夜叉拍了拍手,晌午拖着零离开的其中一个高壮汉子立即夹着几样物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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