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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只爱我的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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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就抄家伙砸人啊。但是这回的山匪可不是普通人,都是拿的真刀实枪能要人命的家伙。”
  他话风一转,嘿嘿笑道:“到时候掐准时机,你当当当上场,哎呀!”刘副将“啪叽”一拍手掌,“好一个英雄救美!”
  韩将宗呼出一口气,微微扬起头来。
  “诶,”刘副将手肘杵了杵他,“多好的机会啊,到时候重金酬谢、以身相许,既有了钱,又有了人,不正是咱们计划好的。”
  破晓时分的天色昏暗冷淡,勾勒出来的人影深邃明显,轮廓清晰线条坚硬。
  片刻后,沉甸甸的身影动了动,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双眸陡然映上一点亮光,“消息准吗?”
  “准。”
  韩将宗冷冷绷着一张脸,将手里把玩抛高的小石子猛的扔了出去,眨眼间,最南头墙边一刻秃了一半的合欢树不要命的疯狂抖了起来,黄绿交接的树叶簌簌落了一地。
  韩将宗站起身来,下颌绷的很紧,眼中眸光似深渊:“好。”
  见他拿定主意,刘副将“呼”一声,呼出一口气来,同时又有些担忧:“这骆少爷金贵,若是打斗中一不小心受了伤,那可怎么办?”
  韩将宗高耸的眉骨微微一动,冷冷勾了勾唇,笃定道:“不会。”
  骆深到家后眯了一会儿,早晨家仆敲门叫起来去吃早饭,他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将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压下去。
  收拾干净喝了碗热粥,头晕的熬夜感终于消退了一些,这才准备出门。
  江天起了一大早,就是为了过来堵骆深。
  骆深一出门,正看到他蹲在门边。
  “骆深!”江天立刻起身迎过来,似乎蹲麻了腿,走的有些瘸,隔得老远就嚷嚷:“你昨晚夜不归宿啊?”
  骆深立刻转眼往院内扫了一眼,江天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骆老爷正在院子里种花。
  他立刻闭紧嘴,匆匆点头数次,才放低了声音说:“我昨天想找你一起去街上玩儿,守门的说你跟韩将军一块儿去了,我等到你快天亮了都没回来!”
  骆深指指外头的马车,示意他上车说。
  江天憋着一箩筐话,跟着他上了马车,一张嘴就是一连窜的质问:“你跟韩将军去哪里鬼混了!整晚都不回来,你们该不会已经???”
  他上下打量骆深一眼,觉得他面色倦怠十分憔悴,这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想,忍不住“啧啧”两声:“这韩将军下手忒快了,你们才认识几天啊,你什么人品他都没摸清楚呢。”
  不过如今社会风气开放,这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也不是什么新奇事,尤其在时常夜夜笙箫的有钱人生活中,更是司空见惯。
  单看看每晚到辉煌楼里的众多公子哥儿们就可以窥见其中一二糜乱。
  骆深根本来不及插话,江天满脸好奇的问:“那往后怎么着啊?这属于露水姻缘还是细水长流式的啊?”
  骆深抬手示意他停一下,好笑道:“就是回来晚了点。”
  江天嗤笑一声,显然不太信。
  骆深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大想搭理他,但是江天紧接着就说:“他果然好约,早就说了,这种身居高位的最喜欢新鲜的,都是先上床,后走心,我没看错。”
  骆深叹了口气。
  江天目光如炬看着他,在这□□裸的目光中,骆深再次长长叹了一声气。
  细长手指伸出来晃了晃,“没有,我暗示过几次,他都没有接,并且还……有些凶。”
  江天一动不动看着他。
  骆深:“暗示的真的很明显。”
  江天看着他长腿胭脂唇,还有一双桃花眼暖气秀美,就这个劲儿,他只需要稍稍暗示,若是早就心中有意的男人就该不顾一切扑上去了。
  若是按照他说的‘暗示的很明显’,但是韩将宗又不为所动,还有些凶,那……
  “噢,明白了。”江天笃定道:“他喜欢矜持的。”
  骆深手里揣摩着色白暖手骨瓷瓶,眼神定在一个点上,不知在想什么。
  江天:“那你就得重新计划了,因为喜欢良家子的男人最不好搞,一不小心就能踩到他雷区上。”
  良久车厢内无声,外头传进来马车轱辘压在泥土地上的咯吱声可以断定已经走到郊外了。
  江天斜着眼觑着他。
  骆深终于长呼出一口气,轻轻道:“乖巧懂礼貌,谨慎又克制,洁身自好晚出早归是吧。”
  他沉吟片刻,接受了这建议,“成吧。”
  晌午将到。
  林边小径,树叶沙沙声此起彼伏。
  起伏的矮坡之下,隐藏着两道身影。
  韩将宗抬头看一眼天色,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他伸出手肘戳了戳旁边放哨的人,“大刘。”
  刘副将侧过耳朵来,韩将宗给他分配任务:“待会儿,我去救骆深,你负责解决其他的。”
  刘副将转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觉得这分配法有些不公平。
  韩将宗看了他一眼,刘副将立刻转回去继续盯着远方。
  “怎么?四个山匪你搞不定吗?”韩将宗问。
  “……行吧。”刘副将点了点头,嘟囔道:“嘴里说着不愿意,身体如此的诚恳。”
  他余光看了一眼韩将宗身上的新衣裳。
  正好韩将宗也垂眸扫了一眼,“我穿成这样可以吗?”
  刘副将得以光明正大的打量他,“十分可以,这件衣裳显得你腰身有力大腿结实,又不过分显壮实,总之身材很匀称。”
  韩将宗放心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这样,”他食指中指并起来点了一下刘副将,认真的说:“待会儿,我到了骆深身边,背对着你,你就装作不注意,朝着我挥刀。”
  刘副将震惊看着他,以为他疯了。
  韩将宗收回手转而点了点自己肩膀尖处,“从这里下刀,”他反手扣了扣自己腰间一点,“到这里结束,一刀,把我的衣裳划破,注意不要划到肉。”
  刘副将:“…………”
  “有难度吗?”韩将宗问。
  “有点难度。”刘副将皱着眉说,然后伸手往身前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砍你做什么?”
  “砍我的衣裳。”韩将宗强调了一遍。
  刘副将仍旧用力皱着眉,仿佛觉得他有点‘沉迷骆深不可自拔’。
  “我思考了一下,”韩将宗一本正经道:“得让他看看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刘副将恍然大悟的想:噢,双计齐下,英雄救美加美男计。


第23章 
  今日天色有些昏沉,温度也低,是个正儿八经的深秋天。好在韩将宗常年锻炼,因此穿的少也没觉得冷,反倒有些想出汗的意思。
  他伸出一手勾了勾衣领,左右一扯,略微松了松。
  刘副将余光一直瞄着他,看到这动作笑着“诶”一声,轻松道:“这就看起来自在随意多了。”
  凉风从领口灌进去,薄汗立刻干透,韩将宗总算舒服了些。
  刘副将:“其实不必多此一举啊,如果骆少爷如你所说想勾搭你,你露不露肉没太大影响。”
  “你不懂。”韩将宗盯着前方,表情郑重而严肃,“森林荒山能烧起来,往往只差一把火。”
  刘副将闭紧嘴,双全一抱,作了个‘佩服’的姿势。
  片刻后,韩将宗盯着来路问:“怎么还没动静?”
  刘副将也有些疑惑,但是抬头一看日头,立刻翻了个白眼,“还没到时间,别急啊!”
  韩将宗沉默看着远方,刘副将一旦开了口就忍不住想说话,“我觉得吧,还是不能进展太快,万一这骆少爷有什么猎艳癖好,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那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韩将宗静静看着前头,头也不偏的道:“睡也睡服了。”
  刘副将:“……”
  有自信心是好事情。
  但是太过自信往往容易翻车。
  “还是要等拿到钱之后,才能让他如愿以偿。”刘副将叹了口气:“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尤其这种花花公子。”
  与此同时。
  “男人都是一个样儿,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宽大马车上,江天看着对面的人,皱着眉忧心忡忡的说:“现在盛世安定民风开放,因为睡一觉就要负责的时候已然过去了。”
  骆深静静坐在对面,轻轻闭着眼,脸上神情一动不动。
  “诶,听见了没有?”江天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膝盖。
  骆深缓缓睁开眼,无奈问道:“你渴吗?”
  江天:“不渴啊。”
  “那你口干吗?”骆深又问。
  江天本来没觉得口干,叫他说的下意识一吞口水,才发现嘴里一丝唾液都没有。
  骆深朝着车厢后头一个角抬了抬下颌,“水。”
  江天转身从角落里掏出来一个四方的布围包,打开才发现那布围足有一指节厚度,中间放着一壶水,伸手一摸那壁,温热暖手。
  江天掀开深扣儿盖子喝了两口水,发觉温热适口,刚好喝。
  他又牛饮一气,然后再次打量了一眼水壶,甚至还好奇的瞪起一只眼探到壶口观察了一下里头的水:“这个好,大半天过去了,水还是热的,回头给我一个。”
  骆深:“下车的时候你把这个拿走吧。”
  “?”江天抬头打量着他,“这是你研究的?”
  骆深将手往外伸了伸,举起手中握着的汤婆子摇了摇,“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景泰蓝装饰的铜罐汤婆子里头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
  江天拉长声音“哦”一声,视线在暖手瓶和这温水之间逛荡数次,才恍然道:“……似乎是。”
  骆深收回暖瓶揣回手里,双手窝到了斗篷中,继续闭目养神。
  江天把东西放在脚边以免一会儿忘记带走,撩起帘子看了一眼窗外,“到小竹林了,再有半柱香就进城了。”
  “嗯。”
  江天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
  骆深无奈道:“你都说了一路了,话多也不是这么个唠叨法。”
  他不提,江天真没觉得自己话多,当下听他一提,回想一路说过的话,才觉得确实有些唠叨。
  江天张了张嘴,坚强的说:“再说最后一句。”
  骆深垂着眼睛撑着一条窄细缝隙看着他。
  “既然你改了策略,那不妨再注意一点。”江天往前探身离他近了些,认真的说:“你就干脆……”
  “哐当!”
  外头马车骤然停下,里面二人没防备,均是伸手一扶车厢,勉强撑住了摇晃的身体。
  骆深周身浑然不动,脸上表情紧紧绷了一下,沉声问驾车的马夫:“什么事?”
  外头沉默安寂,一丝动静不闻。
  江天伸手要去撩门帘,骆深一把抓住那手臂,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凝重。
  今日因为要拉的东西很多,因此选了一驾双斗车厢,前面的坐人,后面的用来拉货。
  此刻他们身后跟着五百斤细盐,还有两万两现银。
  骆深放缓动作,慢慢从坐垫下头抽出来一个长及一臂的盒子,打开来,里头是两把裹着布的长刀并排放着。
  江天一见那刀脸都跟着白了,他无声道:“干、干什么?”
  骆深伸出细长食指,往唇上一竖,然后轻轻取出一把来递到江天眼前,示意他拿着。
  江天哆哆嗦嗦的拿在手里,额头脖颈上的细汗出了一层。
  骆深伸手要去拿另一个把,不料江天哆嗦的动作太明显,刀柄戳到了木棱上,登时“得得得”一阵乱响。
  骆深:“……”
  说时迟那时快,耳边刀剑破窗的刺啦声紧跟着响起来,骆深猛然向下一按江天。
  “诶!”江天一个踉跄,顺着他手臂力道往下一趴,“当——”一声脆响,牙磕在了钢刀上!
  “啊——”江天捂着牙,声嘶力竭喊起来,“啊啊啊啊啊——”
  骆深焦急偏头一看,没发现血,登时松了口气。
  外头却响起来一阵嘈杂声,有粗声人急切的说:“大哥!他拿着武器呢!”
  马车摇晃一下,门帘透出来缝隙来,骆深借着光一看。
  那身材魁梧的‘大哥’腰缠裹带,一侧别着厚重大刀。闻言重重笑了一声,声音也不压着了,底气十足的说:“叫的这么惨,这骆少爷也不是什么场面人,我还当是什么大人物,用得着我亲自出场。”
  看他说话的语气,应当是受人所托。
  骆深记下这话,仍旧不敢妄动,透过寒风吹过撩起门的帘边缝,外头车夫的位置已经空了。
  骆深朝着江天“嘘”一声,等江天彻底收了声儿,才扬声问道:“外头是哪位兄弟?在下乃太守府次孙江天,押解官盐路过此处,若是打搅了贵人重事,可以留下些买路钱。”
  “太守府?”那脸黑背厚的‘大哥’跟着念了一遍,眉头也紧紧皱到一起。
  旁边有人立刻说:“太守府只听说过一个江潮,没听过什么叫江天的。”
  骆深看了一眼江天,江天满眼惶恐,疯狂摇头,用口型说:“我跟我大哥比起来确实没什么出息,但是也不至于透明到这种地步啊……”
  骆深眉目定在深邃眼眸之上,短暂思考过后,缓缓道:“江潮是我大哥,这趟本该他来,但是恰逢他今日有事,就让我帮忙跑一趟。”
  唇上的枫叶凉茶色随着开合的嘴微微展平,显现出一些明暗不一的神秘感来。
  骆深继续说:“我虽然还未有官职,但是确确实实是江家的人,大哥若是不信,进城一问便知。脂头粉院,勾栏瓦舍,从深巷小娘到秦楼楚馆的头牌,没有不认识我的。”
  江天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一看他的表情竟然无比正经。
  他心中明明白白道:完蛋,他说的是实话。
  外头人沉默了。
  “这样,我留下三十两银子作为买路钱,还望大哥行个方便。”骆深坐在车中不动,耳中听着外头动静,又说:“我不下车,也见不到你等的模样,日后也无法追究,今次咱们就当交了个朋友。”
  江□□他伸出一根大拇指。
  外头人却没有听风就是雨,没有立刻答话。
  骆深借着门料卷起小手指粗细的一条细边儿,透出去视线观察着对方。
  之间旁边的人翻出来一张纸,展平了放在那‘大哥’眼前,并且对照着在观察马车。
  “大哥,”那扛着刀的手下气冲冲的一指这边,“这就是骆家的马车!”
  那大哥扯过纸来一看,登时怒发冲冠,瞪着眼咬着牙抄过手下的刀提在手里,脸都气红了,冲过来恶狠狠道:“你、竟、敢、骗、我!”
  骆深:“…………”
  此人显然有备而来,连马车的图纸都准备好了,待会儿恐怕还会拿出来画像比对。
  骆深眼睛一压,紧紧握住了手中的□□。
  远处,马道两旁的土丘连绵重叠,一个月弯形状的背风处,刘副将往旁边靠了靠,小声的问:“将军,要说的话记清楚了吗?”
  韩将宗紧紧盯着前头骆家马车的影子,张口念之前想好的台词:“我路过这里恰逢匪贼猖狂,顺手搭救,你怎么样,没伤到哪里吧?”
  刘副将期待的盯着他。
  “若是他道谢,”韩将宗眼也不眨的继续说:“我就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成嘞!”刘副将咧着嘴笑道:“动心,我听了都跟着想动心。”
  马车仍旧一动不动停在远处,看那沉静架势,似乎是在交谈。
  刘副将掐算着时间拔出腰间的长刀,先往韩将宗肩膀上比了比。
  韩将宗无奈的一看他,他先伸出大拇指比了个‘厉害’的手势,又重重一点头,面上浮现出一个‘没问题,放心交给我’的表情。
  远处陡然寒光一闪,韩将宗定睛看到一人在马车跟前挥起长刀,他立刻面上一沉,屏住一口气纵身飞了出去。
  腰间别着的长刀已经拉扣出鞘,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冷白色的光芒。


第24章 
  马车前面,有些旧的□□宽厚刀背高高扬起,掌宽刀面泛出乌黑色,锋利白刃泛出寒冰光芒。
  “咔嚓——”一声巨响,贼匪头目一刀砍在了马车上,里头哗啦一声碎木头落地的响声,骆深侧头一躲,叫碎木头渣子扑了一身。
  车厢内部照进来些天光,那人力大无穷,生生砍掉了一根顶柱,车厢已然塌了一半!
  剩下的另一半摇摇欲坠,马也惊的四处逃窜,高头大马铁蹄踏踏,竟然不受控制的冲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江天疯狂喊了起来。
  那‘大哥’心中一惊,没能如自己所料连带着砍掉马车中人的脑袋,他诧异的打量一眼车厢的六根支柱,发现紫檀木里头都别着几根铁丝拧成的一股铁绳,足有手指粗细,此刻骤然受力,已经尽然弯了!
  想不到这马车竟这么结实。
  再定睛一看里头竟然有两个人,不由的一愣,就在此时,骆深抽刀出手,朝着他脸上砍去!
  那人只觉这手段实在下作,哪有一出手就要人破相的!?
  他回手去挡,并且做好了挡住这一下必要出刀取他性命。
  骆深半路上扔了刀,抓着马车木框借力抬腿,然后猛然转身一拧腰身,干脆利索的出腿,一脚把人踢下了马车!
  随即他闪电出手,捡起缰绳狠狠一甩——
  已经到了竹林边上,跨出一条腿比好了姿势正要上前的韩将宗看到这一幕骤然停住了脚步。
  黝黑的骏马受痛嘶鸣狂奔而去,马蹄重重踩到地面上,溅起无数残枝碎叶。
  尘土喧嚣直上,转眼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发生的这一切不过眨眼间而已。
  韩将宗手里捉着刀一时进退两难,心说:……说好的娇弱贵公子呢?
  眼见他转身蹬出去的那一脚,脚尖绷直几乎和腿连成一条直线。
  ……还知道要借助惯性和脚背的硬挺,一看就时常锻炼有些功夫在身上。
  韩将宗想起那晚他在酒楼里同靳大少打起来,还有那有恃无恐的模样,想必也跟这有些关系。
  恐怕即便自己不出手,那靳大少爷也伤不到他。
  思及此,韩将宗目光愈发深沉幽暗。
  那贼匪似乎也没料到那疯马尥起蹶子来横冲直撞个没完,眨眼就窜出去个十几米。他回想刚刚当着手下的面被人一脚踹下马车,一时面色青红交加,十分挂不住。
  怔愣片刻后狠狠一挥手,“弟兄们,追!”
  旁边一个人跑过来,反手指着被扣压在地上的车夫,“大哥,这人怎么办?”
  “敢耍我!”又是被人耍又是被人打,这可轻易不能善了。头目恶狠狠道:“妈的,砍他一条胳膊,剁碎了扔到骆家去!”
  他转身欲追,入目却撞上一个人。
  那人直直站在不远处,微侧着身,第一感觉就是高,然后是精壮。
  着一身乌黑衣裳,袖口扎紧,腰间长刀只留下一个鞘,刀柄结实攥在骨骼凸起的手掌之中,浑身都散发出来两个字:能打。
  匪贼一愣,随即道:“闲事勿管。”
  韩将宗泰山般压在前头,半晌嘴角动了动,挑起一个沉沉的笑。
  匪贼头目多年亡命,直觉危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韩将宗却没有做什么杀伤力的动作,反倒还收敛了些,“我乃骆府的家仆,放开手中人,然后再也别出现在骆家任何一个人的眼前,今次就绕过你们。”
  匪贼头目想强自笑两声壮胆,看着他神态和笃定气势,觉得他下一句话应当就是:若是不走,就别怪我动手了。
  他张了张嘴,身后被压着的马车夫惊恐的叫了起来,“别杀我!啊啊别杀我啊——”
  匪贼瞳孔攸然放大,将他提到手中,架在了刀下头。
  车夫险些被吓破了胆,张嘴却叫不出声音来,是命悬一线间被吓得失声了。
  韩将宗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便染上了些血腥味,“不走是吗。”
  匪贼眼见着前人结实的大腿紧紧绷起,肩上的肌肉撑起紧张的弧度,攥着刀柄的大手指节出泛出芽白色,似乎下一刻就要发力而来。
  匪贼直勾勾盯着他,身后的手下已经预感不妙,犹豫的叫了一声:“大哥……”
  声音刚发,韩将宗顷刻动身,反手一抄,抓起一片竹叶,手腕转了半个圈回归原位,下一刻,匪贼身后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啊——”
  身后的手下丢了武器,双手捂住嘴在地上不停打滚,手缝中流出来的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染红了松软土道。
  韩将宗静静站着,姿势同刚刚一样侧着身,甚至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出手的。
  匪贼转过头,紧紧盯着他手中刀,韩将宗顺着他视线往上提了提,颠了颠分量。
  “下一个就是你。”韩将宗眼睛看着他,朝着地上惨叫的人抬了抬下颌。
  匪贼吞下一口唾液。
  韩将宗缓缓道:“我这人耐心真有限,算上刚刚,提醒你两回了,看来……”
  他一笑起来好似阎罗附身,声音又压的很低,再加上刚刚闪电出手就见了血,使这场面更加骇人。
  匪贼最后打量他一眼,韩将宗一动不动光明正大站着,任由别人看。
  那挺直的腰身,锐利的眼神和微抿着的唇,无一不表明着这不是个普通的家仆。
  韩将宗拖着刀,衣角微微一动,脚抬了一半还没有迈出完整一步,匪贼一伙见状立刻倒退数步。
  那头目咬着牙瞪着他,硬撑着道:“报上名来,也叫咱们知道,是砸了哪家的生意。”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韩将宗一本正经的说:“我乃秋风寨大寨主,钱铎。”
  头目从来没听过这名字,也没听过什么秋风寨。
  他还要再问,韩将宗烦了,拖着刀朝这边走过来,边走边问:“你走不走?”
  长刀在地上划出“刺啦”刺耳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头目惊的一摆手,来人实在不好惹,只得暂且忍下吩咐手下:“撤!”
  手下拖着受伤的人,跟着他匆匆往远处跑去。
  韩将宗看着他们跑远,提起刀来推回鞘中,然后想到什么,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坐在地上的车夫抬头望着他,一张脸惨白泛青,睁着眼张着嘴,不停哈着气。
  韩将宗一推刀头,刀鞘的尾巴“啪”一声打在车夫腿上,惊的那人一个激灵瘫在了地上。
  “唉。”
  韩将宗垂着视线,朝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人长长出了口气:“你也走吧?”
  车夫除了哆嗦,其余身体一动不动,已然吓呆了。
  韩将宗一膝放低,蹲下身,预备提他起来抗回去。
  就在此时,耳边碌碌声自远及近而来,似乎是有马车来了。
  他动作一动,转头一望,驶来的马车顶上缺了一个角,但是其他角檐三足鼎立,仍旧稳稳撑着车厢。
  可见质量和做工是多么的抗造。
  马车虽然残破,但是仍旧不失精雕细琢的金贵感,行动间角檐坠着的铜铃清脆作响,悦耳动听。
  是刚刚已经跑远的骆家马车。
  马车前头正坐着骆深。
  他及面驾马而来,眨眼出现在跟前,十分诧异的皱起了秀气眉尖儿:“……将军?”
  韩将宗:“……”
  一瞬间,他脑中警报接连响成一片,之前背好的台词争相恐后挤到了嘴边。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重要通知:下章就入v啦,明后两天一并更三章OvO
  这篇文很短,短小精悍、好吃不贵。谢谢大嘎的支持!
  废话不多说。总之,就是爱你们,感谢你们一路支持,发射爱心,biu~


第25章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这场景乱七八糟,也委实说不出口。
  骆深也顾不得多问; 跳下马车来到两人跟前认真打量完确是两个完好无伤的; 这才松了口气。
  随着这口气; 眉目间的紧绷也跟着松懈下去; 俊秀眉毛舒向两边,展平了。
  紧接着,他视线中被一株红色浸染; 猛然转头看到地上的血迹; 心再次悬了起来,“受伤了吗?”
  韩将宗站起身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骆深提心吊胆的打量他; 发觉他身上发型稳妥、衣裳整齐,连一丝凌乱都没看到,怦怦直跳的心脏这才真正缓和下来。
  “问你话呢。”韩将宗盯着他脸上神色,这次语气强硬了许多:“土匪山贼都是亡命之徒; 刀是真刀,剑是真剑; 一击不中叫你逃了已是侥幸,又跑回来做什么?”
  骆深喉结一动,然后清了清嗓子。
  韩将宗一看他表情就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过硬; 诘问动作立刻一顿; 然后刻意将声音放柔和了; “刚刚……你没事吧?”
  骆深摇摇头,伸出来一根纤细手指,往车夫方向指了指。“我回来接他的。”
  车夫岁数不大; 但是也不年轻了,满打满算在骆家待了有个小十年,如今诈然听闻当家主人这样说,感动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呜呜呜呜……”他开始哭起来,嘴里激动的嚷着:“少爷啊,谢谢少爷还惦记着小人的命,呜呜呜……”
  “受伤了吗?”骆深问。
  车夫边哭边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骆深放缓了声音,蹲下身拍了拍他肩膀,“上车吧。”
  车夫阎王门前走一遭,吓的四肢酸软浑身无力,但是仍旧记着主仆尊卑有别,没有立刻听他的吩咐。
  直到骆深又去伸手扶他,口中安抚道:“上去吧,歇一会儿,缓一缓再说其他。”
  他脸上的笑容真是轻盈似水,连眼中神色都是温柔的。
  韩将宗:“……”
  他内心不禁酸涩的想:这本该是对着我的……
  车夫同手同脚爬上车,脚下溜了几次才勉强钻了进去。
  车帘一落下,随即又被掀了开来,露出来仍旧抖个不停的手。
  车夫终于缓过来憋在胸膛里的那口气,连声音也是抖的,冲着韩将宗道谢:“多、多谢,谢韩将救命之恩……”
  韩将宗摆摆手,本该对着骆深要说的台词对着面色惨白的车夫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那车夫还要再说,韩将宗看到他就觉得痛心:“……回家让你少爷给涨点工钱。”
  话虽然说的勉强,但是他毕竟多年圆滑,表情看不出来一丝异常,反倒还多了些调侃意味。
  车夫转而眼巴巴望着骆深。
  骆深哭笑不得的补充:“再吃点好的,歇几天假,养好了精神再跑车。”
  车夫感激的不停点头,终于缩回车中不再吭声。
  骆深想到地上的血迹仍旧后怕,转头面向韩将宗,话未出却率先笑了笑。
  韩将宗直直站着,垂着眼看他眼中的澄明积水。
  “将军怎么在这里?”他问道。
  韩将宗不答,骆深又轻轻问:“一个人吗?”
  韩将宗余光一扫,十里竹林开辟出来一条土道,除了风声便是叶子的沙沙声,刘副将连个影子都不见。
  “啊,”韩将宗心中暗骂他掉链子,嘴上应道:“一个人。”
  骆深眼一弯,笑了笑。
  韩将宗觉得他笑的有些蹊跷,但是没等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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