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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只爱我的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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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深:“……”
  靳霄:“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骆深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无奈道:“既然不行,那咱们只好照旧按照规矩办事。”
  说话间,外头专门处理闹事地痞流氓的打手到位,个顶个的强壮,都绷着脸,露出接受肌肉爆起的粗壮手臂。
  “钱是林少爷先付的,钱到位万万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还望靳大少多多包涵。”骆深脸色寒了下去,强硬道。
  他站在原地,一看就非富即贵,但是又跟大部分的富贵人家流露出来的感觉不一样,反而自带一种清澈透亮的气质。
  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又不刻意的拒人千里。
  而且身条纤长,脸长的非常俊。
  乍然一看,那五官形状比舞姬的还要精致干净数倍。
  身上的衣裳灰骢透出月白,刺绣在灯光下婉转生辉,衬着肤色白皙偏冷,仿佛凭空多了一道拒人之外的屏障,十分高级。
  靳霄一时看呆了。
  骆深转身去叫人,靳霄对着他流畅的侧脸线条喃喃叫了一声:“骆少……”
  骆深一顿,扫了他一眼。
  “等等……”靳霄失魂落魄的吐出来两个字,眼睛仍旧盯着,然后慢慢犹豫着张开口,“我有一个想法……”
  骆深一双桃花眼没有丝毫起伏,但是一抬手,示意他请讲。
  “要不这样,干脆你陪我一晚。”靳霄慢吞吞的说:“那舞姬……我就不要了。”
  在场人数众多,不仅有两位家世背景不错的少爷在,还有许多楼中的小奴在。
  大庭广众之下,这句话中包含的恶意就跟调戏人没什么两样。
  韩将宗站在门边,正听了一耳朵,要迈进门的脚下一顿,停在了门口。
  他心想:看来这首富的家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三天两头被人找茬生事不说,堂堂男儿竟然还要遭人调戏。
  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他身形一顿,将袖子靠上卷了卷,靠在了门边透过棱缝看里头情景。
  骆深却出人意料没有变色,甚至还好脾气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他擒着一点上挑的嘴角,诚恳的拒绝道:“我也被人睡过了。”
  靳霄刚要顺着他说不介意,骆深继续悠然道:“而且大少别忘记我是个男的,怕你硬不起来啊。”
  刚刚靳霄放出去的豪言壮语回响在耳边,骆深悠闲的态度和清晰的话就像一记耳光,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脸上。
  他骤然清醒回神,脸上血色褪了一半,一时青红交错,十分精彩。
  此时不管作何反应都太尴尬了,靳霄环视一周,觉得周围人看向他的视线都饱含嘲笑,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鲠着脖子道:“当你是什么好玩意儿!”
  骆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淡然态度却使靳霄更加恼羞成怒,“仗着生意做的大,就搞出一些欺旁霸儿的脏污事情来,”他指着骆深,激动的差点跳脚蹦起来,“我一直想当面问问你,骆家强要的那个小孩儿,往后是跟你叫大哥还是叫爹啊?!啊?”
  话音刚落地,紧跟着响起来“咣!”一声钝响。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定睛看去,靳霄已经倒在了一旁,单手抱着一条胳膊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似乎是疼的。
  “啊——”此刻一声惨叫才从他嘴中发出。
  骆深单手拎着椅子腿儿,唇边的笑意和眼中的温柔尽数殆尽,咬着犬齿轻轻道:“不会说话是吧。”
  他再次举起沉手的木头椅子,众目睽睽之下又狠狠砸了下去,一字一顿道:“我教你啊。”


第17章 
  “骆、深!”靳霄狼狈退后躲过,狰狞着吼了一声。
  骆深偏头看着他衣裳散败头发乱糟的模样,眼中映出檐下提灯,有些冷。
  靳霄缓过去那阵疼后怒气冲冲的爬起来,旁边的小奴见势不好一窝蜂的冲上去拦架,就连林雪峰也顾不上自己刚刚被揍的惨样,满头大汗的上前劝说:“靳大少!靳大少算了,各退一步……”
  “滚开!!”靳霄挣开人群,抄起一把椅子朝骆深冲去,怒吼道,“老子今天就要搞死你——”
  骆深绷着脸,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面上丝毫不惧。
  此事虽然靳霄嘴欠在前,但是先动怒的和先动手的都是骆深,这会儿打完了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叫喊骂他,狰狞的要冲上来撕咬他,他却冷艳旁观,姿态又放松了下来。
  仿佛一下子抽身在外,离面前的是非很远。
  靳霄高、壮,仗着家中做生意有钱,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白日里清醒着还顾念着骆家跟太守家的干亲,再不服也给三分面儿,此刻几乎黄酒下肚,头脑发昏,骨子里的劣根性彻底被激发了出来。
  更别说他一直介怀骆家生意事事领先,骆深又牢牢将他甩在身后,恐怕心中早就想找事。
  靳霄双目通红死死盯着他,心道:今日我把你打死,回头入了牢,我爹再派人一疏通,至多三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俗话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下一刻,靳霄提着椅子不管不顾冲了过来!
  醉酒之人力大无穷,在场数人竟然叫他硬闯了出来,眨眼到了骆深跟前!
  高高举起的厚重红木椅犹如当空雷霆电闪,夹着狂风,正对着骆深的头直劈而下,“你给我去死——”
  骆深身后是方桌,光桌板便用了足够的木料,足有两寸厚!
  他急退半步,想要避开,那厚重桌角却已经紧紧抵在了他的后腰上,封住了他大半退路!
  骆深眼眸紧紧一眯。
  当时刻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往别处躲,前人来势汹汹,他紧紧一抿唇,瞬间将抓在手中的椅子提了起来,准备硬抗这一下。
  “咚——”
  下坠的沉重椅子刮起的破风声骤然消失,靳霄余势未消被那惯性猛然甩出,踉跄了半步,用力抓着那停在半空稳如泰山的椅子才勉强稳住身体。
  骆深抬眼,额前掌宽便是椅子,他略一抬头,椅子率先砸过来的一腿儿已经伸到了头顶,尽头处抵着一只手。
  那手宽大、粗糙,青筋与肌肉爆起的弧度仍旧还在,虎口处一层厚厚的茧,竖起的屏障生硬结实。
  骆深猛然转头,韩将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一条手臂高高抬起,牢牢将那欲伤人的椅子腿抵在掌心。
  包裹在胳膊上的衣服隆起紧绷的弧度,似乎下一刻就会冲破牢笼爆裂而出,露出隐藏在其中的强大可怖的力量。
  “将军……”骆深低低脱口而出。
  韩将宗身体略微前倾,另一手绕在他身后虚虚扶着他腰,似乎随时准备将他整个提起来躲开。
  骆深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
  “你没事吧?”韩将宗看了他一眼。
  他这语气低沉和缓,就好似整个人都脱下了一层冷凉的外皮,显得平易近人起来。
  “没事。”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骆深竟然还笑了笑,玩笑道:“这下将军知道我为什么要每天来这里了吧?”
  他的意思是:我要每天来解决杂事,这些店面真是不省心,一刻也缺不得人。
  韩将宗却了然点了点头:“知道了,专门来挨打的。”
  ·
  “就是这样。”
  牡丹楼的茶水厮小四垂着双手,躬着腰,正对着骆老爷战战兢兢的站在骆家偏厅中。
  最后一句话落地,他弯起的瘦弱后背脊柱更加明显的凸起来。
  骆老爷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双肩一松,靠在了扶手上。
  “没受伤就好。”老爷子真正松下一口气,然后慢慢重复了一遍:“没受伤就好。”
  “多亏了跟少爷一起去的韩将军。”小四道:“那靳霄原本还以为他是楼内的打手,叫嚷着骂人,幸亏将军腰间带着牌令,犹如带着圣旨,靳霄一看腿就软了,只是……”
  他略微一停顿,语气由感激变为愤愤不平:“楼里有人报了官,因为涉及的人多,知府深夜便来了,那靳霄不知道是醉的还是吓得,已经瘫到地上去了。”
  骆老爷点点头,捋了一把细长胡子条,到尾巴处还用手搓了搓,沉思道:“骆深虽然有些脾气,也绝不会随意动怒打人的,这事情是否还有什么隐情?”
  小四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骆老爷清了清嗓子,“你只管大胆说,骆深不敢骂你。”
  他挺瘦一个,单手拎着个装茶叶的大布袋,显得摇摇欲坠的,再看那眉头都要凑到眉心去了,又愁又苦的模样。
  骆老爷瞥了他一眼,知道为难他也无用,于是问道:“之前你说靳霄先骂的骆深,骂的什么话?”
  小四屏着一口气,将脖子缩进去衣领一寸。
  骆老爷知道自己问对了关窍。
  他不动声色喝一口茶水,耷拉着眼皮儿说:“靳霄儿能大庭广众嚷嚷出来,说明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事情,若是我找别人问,也一样打听的出来。”
  小四的头垂的更低了些。
  骆老爷耐心等着,厅内一时只剩下窗外传进来的树叶沙沙声。
  片刻后,小四低低道:“传言都是极其难听的。”
  他低低埋着头,断断续续的说:“因为渟少爷和少爷年龄差的太多,所以别人就说、说……因为少爷、不好……女色,往后生不出孩子来,渟少爷是过继过来给他当儿子的……”
  骆老爷喝茶的动作猝然停下,但是他年纪大阅历足,因此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短暂停顿侧耳倾听而已。
  桌面一声清响,是骆老爷放下了金丝描边的十二仕女图其中的一个茶盏,离手的最后时刻,苍老发颤的手抖的几乎拿不住茶杯。
  为人父的总是这样,孩子长大了,总觉得跟自己疏离没有小时候亲近,总想多从别人嘴里听点相关的话儿。
  可一旦听到了,知道受了委屈,又难免生气难过,头一个恨不能去到当场打对方大耳刮子。
  小四战战兢兢的站在中央,良久,骆老爷终于再次清了清嗓子。
  “当着韩将军的面在公共场合闹事,打了林家小子,还差点伤了将军,即便咱们不追究,知府不得顾着圣意安抚将军,好好处罚靳霄儿吗?”他慢慢的问,音中饱含的苍哑感,仍旧像是扬了一把沙土进去。
  小四唉了一声,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但是仍旧顺着老爷子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只是这事是少爷先动的手,靳家来了人,看到靳霄痛的脸都发青的情况有些不依不饶,想要咱们家赔银子道歉……”
  骆老爷皱起眉来。
  “不是靳霄儿先骂人的吗?!”他吃惊的反问道。
  他又想起刚刚小四说的骆深在楼中被宵小调戏嘲笑的话,每一句都像尖针扎在了自己的心中。
  “而且,骆深没有受伤是因为受将军庇佑,是他走运,并不代表靳霄儿就占理了!”骆老爷气愤上头,一拍扶椅恨恨骂道:“先撩者贱!道歉,道他妈个猴儿屁股的歉!”
  “正是!”小四顺着他重重肯定的应了,“知府大人也有这个意思,说都是一条船上的贼,一个巴掌拍不响,谁也不占理,不如小事化了,让少爷赔靳霄那条胳膊点医药费,靳霄再赔林少爷点医药费,让这事翻过去就成了。”
  骆老爷拉长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同意’三个字。
  小四打量着他神色,继续慢吞吞的说:“靳霄凭着一条胳膊受了伤,而少爷一根头发丝没少,两厢对比之下……看上去……似乎……”
  他艰难的说出实情:“是咱们理亏……”
  “赔!多少钱都赔!”骆老爷用力拍了拍桌子,吓得小四鹌鹑似的缩起了脖子,听老爷子怒气冲冲的说:“双倍赔给他!顺带把他另一条胳膊一并砸断!个贼心烂肠子的混账王八羔子……”
  “咚咚咚”
  正说着,门外头一响。
  骆老爷一顿,抬起头看了一眼倒映在门上的半截儿影子,看轮廓似乎是骆深,“……进来。”
  云厅足有二寸半厚的红木门从中间打开,骆深迈进来一条腿:“爹?”
  他扫了一眼厅内情景,心中有了大概,提醒道:“该去吃午饭了。”
  小四磕磕巴巴的道:“那……小人,就先、先……”
  他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走人。
  骆老爷清了清嗓子,示意他先别动地儿,招呼骆深道:“正好你来了,咱们说道说道。”
  骆深走进门来,觉得室内憋闷,于是把两扇门开圆,透进来外面的日光和风。
  室内顷刻亮堂起来,骆老爷问:“刚起来吗?”
  骆深声音带着熬夜宿醉后的沙哑:“嗯。”
  骆深走到小桌一旁,自己倒了口热茶捧在手里。
  骆老爷一看他颓靡的样子就觉得心疼,于是道:“往后早点起,哪怕起来吃过早饭再继续睡,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不在乎身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就……”
  天下的父母仿佛都会同一套说辞,耳提面命,隔三差五就要念叨一回。
  骆深一听就觉得头疼无比,“爹、爹,”他求饶般的抬了抬手,嘴里道:“儿子知道了。”
  骆老爷一张嘴,骆深赶在他前头诚恳的说:“真不是敷衍,儿子昨夜回来的晚,胃疼喝了些粥才睡,就更晚了些,因此早晨没起来床,往后真记下了。”
  “记下有什么用?”骆老爷皱眉看着他,“得能改成才行啊。”
  “能,能改正!”骆深肯定道说,然后赶紧问道:“您要跟儿子说什么事情?”
  骆老爷沉默片刻,对着无声喝茶的骆深道:“我觉得,你昨日动手打人这事情……”
  骆深垂眸听着。
  “打的他轻!”骆老爷气愤的说:“该把他的腿也打断!让他好好涨涨记性,管好自己那张烂嘴!”
  骆深:“…………”


第18章 
  小四抿着嘴偷偷笑了笑,见骆深扫过来,立刻收了笑,可怜巴巴的站在原地。
  骆老爷喊骆深坐在一旁,看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脸,担忧问:“胃还疼吗?”
  “不疼了。”
  骆老爷这才继续说:“要不要去一趟江家,就算请不来太守大人,找来江潮也算有个倚仗,总不能让知府欺负了咱们去。”
  “不用了,知府够顾念着咱们家的面子了。”
  骆深喝了热茶,觉得浑身暖烘烘的,“再说,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不起摩擦的,这种小事情我自己处理吧,不必麻烦江家了。”
  骆老爷听着不住点头,一边觉得儿子真是长大了,一边又忍不住的心疼。
  但是骆深放松自然的捧着茶,偶尔冒着热气喝一口,好似完全没将这回事放在心上。
  他睁着微微下垂的老眼看了一会儿,最后才教育道:“男人果敢是好事情,但是切记往后不可一时冲动,若是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一味斗狠。”
  骆深停下动作,认真听着。
  骆老爷:“大丈夫能屈能伸,往后几十年的时光,还怕没有机会报仇撒气吗?”
  阳光透过宽阔的厅门投到地上,划出一道分明的界限,仿佛将客厅一分为二,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坐在阴影中的父子两个隔着一方小茶桌,守着同一个烫手的景泰蓝圆肚茶壶。
  骆深看着壶中热气蒸腾而上,慢慢点了点头。
  骆老爷收回看着他的视线,松了一口气,“吃饭去吧。”
  骆深立刻站起身,上前去扶他。
  父子二人一道向外走去,路过站在一旁的小四,小四瑟缩抬眼,恰逢骆深正好瞥过来。
  那眼睛轮廓不甚分明,眼中瞳仁却清亮漆黑,一瞬间视线锐利无比,小四只觉得浑身僵硬不能动弹,仿佛被无数细密丝线紧紧缠住将人禁锢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弹。
  若是强自动弹一下,那视线化作的刀锋便会戳破人的皮肉,深深勒到皮肉中去,不见血不罢休。
  正厅之中饭菜已经上桌,几道老汤怕凉了,都压着盖子,见主人到场,家仆才将其掀开。
  骆老爷环视一圈,又望了望屏风里侧,“韩将军人呢?怎么没请过来吃饭?”
  家仆守在一旁道:“请过多次了,韩将军的副将说为防不便,直接在偏院儿吃了。”
  北园子里住着贵客,这已经不是秘密了,经由昨夜,现在这贵客已经升级为了恩人,骆老爷更加上心了。
  “次次请,次次推拒。”老爷子惴惴不安的问:“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骆深想了想那个大脑袋副将,无奈的说:“就是话面上的意思吧,来了不方便,自己吃还随意自在点。”
  骆老爷想了想,没觉得哪里不方便,但是当官的多少有点不为人知的癖好,或者哪里不和心意人家给主人留面子没有明说也说不定。
  “这样,”骆老爷对骆深道:“吃完饭,你去偏院看看,别是有什么招待不好的地方,咱们都不知道,到时候叫人笑话咱们家礼数不周。”
  “好。”骆深应道。
  月亮门内,迎风阁。
  刘副将看了看韩将宗的右掌心,朝着他竖了竖大拇指,佩服道:“厉害啊!将军!”
  韩将宗张开手,除开拿在手里的筷子,手心里另有几道微微发红的印记,他随意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收回手来继续吃饭。
  刘副将边吃边继续赞叹道:“那牛逼的武力,帅气的姿势,强大的气场,如果我是骆少爷,十万分的希望已经动心了!”
  韩将宗唇角一动,露出些不清不楚的笑意来。
  “诶,将军,你这时机怎么掐的那么准啊!”刘副将啃着肘子,满嘴流油,没完没了的继续夸他,“这下子又是千钧一发又是救命恩情,还展示了自己强健的身材体魄,书中说了,动心都在一瞬间,我觉得这回十有八九稳了!”
  韩将宗被夸的神清气爽,但是仍旧说:“下回骆家派人来请去吃饭,你不要再推了。”
  刘副将疑惑看着他,韩将宗态度十分坚决,于是他只好点了点头,“知道了。”
  片刻后,韩将宗吃饱了搁下筷子,望着外头满园秋色叹了口气。
  这口气中仿佛饱含千言万语,还有数不清的哀愁心肠。
  “你说,等咱们将来卸甲归田,置一间小院儿,会不会是如此悠闲的生活?”韩将宗问。
  刘副将看了看院内布置,诚实的说:“恐怕没有骆家有钱,装修不了这么好。”
  他转头又看了看满桌美味佳肴,觉得幸福总是短暂的,吃到嘴里的肉顿时没那么香了,“吃的也不如这个好。”
  韩将宗满腔热忱被他泼了一盆冷水,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没情致。”
  “情致都是银子堆出来的!”刘副将不服喊道,然后话语一顿,慢慢问道:“你想退啦?”
  韩将宗沉默未答。
  “不要啊将军!”刘副将哀嚎起来:“数以万计的将士等你分析战况一声令下,水深火热的战争难民等你去拯救……”
  “别装蛋玩儿。”韩将宗骂了他一声,“我退下去,最先上来的就是你,你高兴还来不及。”
  刘副将哑口片刻,慢吞吞的说:“我……确实……有点高兴,但是……”
  他说着,嘴一咧,光明正大笑出了声,“还得给你点面子装装样子啊哈哈哈哈哈……”
  他爽朗笑了几声,脑中似乎有光束猛然牵连到了一起,使他兴奋的心情戛然而止:“将军……”
  刘副将难以置信的问:“你这不像是为了军饷的态度啊?该不会……你,你,老树开花……先动心了吧???”
  韩将宗复杂而微妙的看着他,心道:若不是动心,值当我费这么大劲头儿追在他后头吗?
  刘副将:“?”
  韩将宗瞟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正说着,月亮门出显现出来一个潇洒人影,银灰色作底上头是福满大地的雅致金绣,外面是一件坦领冰纱罩衫,滑腻垂顺的包裹在身上。
  身姿挺拔,步伐从容自若,正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一天一身,不带重样,件件都价值千金。
  一看就是骆深。
  他走在前头,身后带着几人,合力提着两口大箱子。
  “二位”骆深行至庭前,边踏上台阶边扬声问道:“可吃完饭了吗?”
  年轻的声音有些沙,还带着如湖水般的清凉沉静感。
  话中涉及到的人物出现在眼前,刘副将心里有些不坦荡,下意识抬眼去看韩将宗。
  韩将宗站起身坦然道:“吃完了,骆府真是盛情。”
  骆深行至跟前,示意随行的人将箱子放在门下。
  家仆将箱子提到了门前往地上一放,骆深上前主动掀开,示意韩将宗来看:“上午钱庄凑出来两万两送了过来,加上昨夜里牡丹楼提出来的一万两,一共是三万两现银,先抬到将军这里来当个押金,回头凑齐了其它的再一并送来。”
  牡丹楼一晚上的进帐就有这个数,难怪这么重视楼中的生意日日都要去。
  “不急的。”韩将宗含混道。
  刘副将一看见银子就眼热出汗,立刻搬出来一旁椅子,殷勤道:“骆少爷快请坐,请坐。”
  骆深朝他点头一笑,十分克几有礼。
  家仆将桌上残留饭菜撤走,换上一壶泡好的茶水,要给几人倒茶的时候,骆深摆摆手挥退仆从,自己提起那茶壶来,给韩将宗倒上七分满,才依此给刘副将和自己斟了一杯。
  韩将宗看了一眼他细长的手指,跟自己搁在一旁的宽厚手掌和粗糙带着茧的手腹形成鲜明对比,指尖不自觉动了动,敲在了桌面上。
  骆深率先端起茶水来,“昨夜将军援手相助,在下以茶代酒,先敬将军。”
  韩将宗从善如流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只觉唇齿留香,整个口腔都是绵柔的口感。
  他放下茶盏,随意看了地上的两口大箱子一眼,问道:“牡丹楼提出来的一万两,就是昨夜林雪聪带去的现银吗?”
  “是。”骆深先回答了,才眉眼带着笑意说:“刨开日常花销,盈利都不曾入帐,直接到了将军这里。”
  “可见,我有多重视将军于我的这份恩情啊。”
  骆深眼睛一弯,压底声音轻轻说道,末尾还冲韩将宗眨了眨眼。
  细碎眼睫不分明的分布在眼线上,勾勒出来的弧度圆盾而温柔。
  刘副将眼睁睁看着,觉得他在勾搭自己的上司。若不是自己在场,恐怕他还会说出‘以身相许’这种话来。
  “十万两。” 韩将宗剑眉一动不动,双眼沉稳如暗夜深潭,直直看着他:“这十万两花的值不值得啊,骆少爷。”
  “当然值。”骆深声音都染上了笑意。
  门外秋阳斜射,照的他脸上非黑即白,肌肤干净清透如脂玉膏,唯有一张唇,是枫叶的颜色。
  “往后在下这条命,就是将军的了。”
  这可比什么‘以身相许’的说法高级多了。


第19章 
  韩将宗未说话,不知是不赞同,还是压根没往心里去,或是熟知人情冷暖,看破不说破。
  骆深纤长睫毛一眨,眼中大半神色敛去,他清了清嗓子。
  喉咙一动,那唇也动:“将军在家中住的可还习惯吗?”
  韩将宗眼皮一压,收回视线,随和道:“习惯。行军在外的人,住过荒野,睡过沙地,如今待在这金玉窝儿里,吃住都是极好的,快要乐不思蜀了。”
  此话虽然有过谦的成分,但是还算实话。
  “惯就好,若是但凡有点不合心意的,将军一定要同我说,不要顾及什么情分脸面,到了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中一样。”骆深面含微笑的说。
  这话太官面儿了。
  但是无疑客气和自谦都是能拉好感的方式,因为听在耳中颇为受用。
  韩将宗似乎也觉得有趣儿,一向沉稳的面色微微一动,眼中叫秋日染上了几分暖意,整个都跟着生动了两分。
  他含混的笑了一声,点了一下头。
  气氛越发轻松随意起来,骆深此时才询问道:“将军晚上有事要忙吗?”
  韩将宗看了一眼一旁副将,刘副将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安排,于是他道:“无事。”
  骆深双眸立刻便亮了,身体微微前倾以示诚恳恭敬,但是表情仍旧控制的很好:“今日重阳,洛阳城的牡丹节,就在今夜。自入夜开始长街上便会挂起灯笼,夹道上提前摆满酒水和百类菊花供人自取和观赏,两旁商贩更是多不胜数,从小食到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将军若是得空的话,不如在下带将军去看看热闹?”
  韩将宗种种心思在心间过了一遍,才说:“好。”
  这片刻的停顿看上去是在思考和犹豫,只有刘副将发现了他目光微微凝固大眼神,这表明他其实很想去。
  得到肯定答复,骆深这回才真真切切的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来,朝着乌木桌旁的两人一捧手,笑着告辞:“那在下就先告退了,等到了晚上,亲自来找将军。”
  他转身欲走,不知想起来什么,又停住脚步,提醒道:“将军晚饭不着急吃,咱们可一起去长街上吃点新鲜的。”
  韩将宗略点了一下头,示意可以,端坐的姿态一如既往像山峦拔地而起一般沉甸甸的抓稳地面,谁都不能动摇分毫。
  他年过而立,见过的人多,走过的路也多,也见识过人心百态和尔虞我诈,有着丰富的阅历和缜密的心思,也练就了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沉稳气场。
  而这一切都是骆深不具备的,有些气质只有岁月能够积累沉淀,而他太年轻了。
  人总是得不到什么就执着于什么,缺什么,就爱什么。
  无疑,这种气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骆深收回余光,克制住心中颤栗的感觉,面上从容不迫的走出迎风阁。
  刘副将看着他背影拐出了月亮门,才撅着嘴缓缓摇了摇头。
  “不得了,不得了。”他眯着眼,慢吞吞的说:“这骆深简直……表面看起来挺年轻的,竟然是个风月老手。”
  韩将宗仍旧沉稳坐着喝茶,刘副将往他那边挪了挪,感叹道:“你太冷淡了将军!”
  韩将宗喝茶的动作一顿,不由看向他。
  刘副将:“你这样很容易把人吓跑,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感,这机会不是经常都有的。你知道,剃头挑子一头热维持不了多久,如果你不回应,很快就凉啦。”
  韩将宗张了张嘴,刘副将叹了口气,强调道:“尤其他这种情场老手。”
  这话中包含的意思很明确了,韩将宗皱了皱眉:“他挺洁身自好的,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一晚上而已,将军连他洁身自好都知道了?”
  刘副将立刻反驳,不赞同的嘟嘟囔囔:“这分明勾搭加暗示,还说他不是老手……”
  韩将宗盯着他,唇角微微下垂抿着,双眼锐利如鹰。
  刘副将跟他对视了一会儿,串联起刚刚他说的想要解甲归田的事情来,坚强的说:“我真觉得你不对劲儿,你现在已经开始维护他了,将军。”
  韩将宗仍旧盯着他沉默不语。
  片刻后,刘副将败下阵来,“好吧,”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当我没说。”
  华灯初上,骆家临街的迎风阁已经能听到外头逐渐热闹起来的人声。
  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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