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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徒-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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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正业,可有些事情,他却能极好的把握分寸。

早在泗水花雕出现之前,沛县就有赌馆。

刘季也好去赌上两把,但从没有听说过他有欠过赌债。是刘季的赌术高明?高明到逢赌必赢?

绝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刘季能控制住自己,这才没有深陷其中。

赌场里面,自古以来十赌九诈。刘肥能在刘季不知觉的情况下,欠下这么一笔能让他逃走的赌债,绝非偶然。有人在引导着他去赌博,并且瞒天过海,在刘季的眼皮子底下去诱导。

否则,刘季怎可能不出面阻止?

这是其一。

第二点就更加有趣了……刘肥身无分文,逃到戚县之后,如何就能迅速的和反贼孔熙勾连?

按照萧何的说法,刘肥逃到戚县的时候,三田之中的田安田都已经授首,只剩下一个田福苟延残喘。当时刘阚就在平阳,当然也知道,有一些地方盗贼,冒充义军四处生事。泗水郡和东海郡出兵之后,这些事情很快就被镇压下来。那些个大的盗匪,都被官军迅速剿灭。

剩下的,都是小股流寇。

可刘肥又是怎么和这些流寇勾结起来?

这两个疑问,刘阚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如今的刘阚,对刘季已经不再像刚来到这个时代时,那么的畏惧,那么的担忧。

人,总是在成长。

一开始的时候,刘阚对这个时代非常陌生。而这个时候,一个在后世尽人皆知的名人,出现在了他面前。这个人,不但是名人,而且还是开创了四百年汉室江山的一代帝王。后世人,对刘邦褒贬不一,流传着许多神秘的故事。斩蛇起义,赤龙之子,诸如此类的诸多故事,让刘阚心生畏惧。

然后现在,刘阚已经熟悉了这个时代。

从一无所有,到如今配享十二级民爵,手中数千兵马的大秦军官。身后还有扶苏蒙恬的支持,家财万贯,良田万顷……武有灌婴钟离昧,文有陈平蒯彻,都是一方之豪杰。内有楼仓之下数万生民,外有蜀中巴曼,原武陈氏家族这样的支持,甚至和南疆秦军主帅任嚣交好。

所接触的人,不是地方大员,就是当世豪杰。

粗鄙的贩夫走卒,文才惊人的博学鸿儒……眼界高了,看待这世界的角度自然和常人不同。

刘季,不过一无赖子耳!

对于刘阚而言,又怎会去畏惧一无赖子?不但不会畏惧,相反,应该是刘邦畏惧他才是。

所以,刘阚对刘季虽然还有敌意,却已经不再是当初初至楼仓时,对刘季怀有必杀之心。当然了,刘阚也不会小觑刘季。这的确是个人物,有着不同于寻常人的手段,否则也不可能笼络那许多牛人在身边。想想看,樊哙跟着刘阚升官发财,也不愿意轻易的放弃刘季。

这本身就足以说明了刘邦的高明之处。

刘阚在书房中沉思不语,不一会儿的功夫,脚步声响起,就见陈平蒯彻,匆匆的走进房中。

一晃一年不见,陈平越发显得清癯。

站在那里,整个人如同隐藏在云雾之中似地,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内心。

“主公,唤道子何事?”

陈平对刘阚的称呼,是从刘阚自平阳回转楼仓之后发生的改变。

用陈平的话说,他是刘阚的幕僚。刘阚是主,他是臣……东主之类的称呼,显然不适合刘阚,听上去好像商人似地。唯有主公这个称呼,最为适合。也不管别人怎么考虑,至少陈平就是这么称呼。因为他是内臣,多隐藏在刘阚身后,称呼起来也无所顾忌。倒是蒯彻等人,想要称呼刘阚为‘主公’的时候,也只能在私下里无人的地方。否则,必然生出事端。

·文}“道子,坐!”

·人}刘阚一摆手,示意陈平坐下。

·书}陈平也没有客气,欠身一礼之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屋}“可知我找你何事?”

刘阚站起来,斟了两觞酒,送到陈平和蒯彻的手中。

蒯彻一言不发,端着酒,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然后眼中带着笑意,静静的在一旁观察陈平。

陈平和蒯彻,都是策士。

但两人所负责的方向,却不一样。

不过,当刘阚突然让他唤陈平过来的时候,蒯彻就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些端倪。

陈平一点头,“知道!”

他顿了一顿,而后又接着说:“正是道子所为。”

哈,还真是痛快……

刘阚忍不住笑了,“我想来想去,能这么处心积虑要做掉刘季的人,恐怕除了我,就是你了。”

刘阚自然不可能忘记,从北疆回来的途中,因为樊哙的事情,他对刘邦生出了杀机。当时陈平也在,所以就委托陈平,设法拉拢樊哙过来。要拉拢樊哙,首先就要把刘邦给干掉。这也是当时刘阚和陈平的共识……于是,刘阚就把这件事交给陈平处理。只是从北疆回来之后,他很快就去了巴郡。之后又发生了三田之乱。若非心生疑虑,刘阚甚至都忘记了这件事。

陈平说:“主公去巴郡之后,我曾偷偷的前去沛县,在暗中观察刘季这个人。”

“哦,结果如何?”

陈平沉默了一会儿,“刘季此人,不可小觑。如今,他声名不显,落魄不堪。然则却是龙困潜水,虎落平阳……心怀大志,颇识得隐忍之术。主公莫小看了这个‘忍’字,古往今来,有多少枭雄,成于这一个‘忍’字,又有多少豪杰,毁在这一个‘忍’字上面?不可不防。

说起来,这个人是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

但他日风云会聚,此人定然能有一番作为……道子以为,这个人不可留,也不能留,否则必成大患。

只是主公想收买樊哙,所以一些明里的手段,就不能使用。而刘季在这几年当中,又非常的谨慎小心,根本不给人以口实。若是强行斩除,反而适得其反,说不定会让樊哙生出怨恨。我在沛县停留了三个月,发现刘肥这个人,倒是一个破绽,所以就着手开始安排起来。”

陈平滔滔不绝的说较起来,刘阚和蒯彻,一旁静静聆听。

“刘肥生性多疑,也很聪明。曾和樊哙周勃学习剑术,武艺也不差,颇有当年刘季的风范。

只是他对主公和吕家似乎颇有怨念,故而终日不肯着家,在沛县游荡……”

刘阚一怔,抬手拦下了陈平,疑惑的问道:“慢着慢着。我似乎都没有见过这个刘肥,他为何对我有怨念?还有,若说因为几年前的事情,他对我有怨念我倒理解,可为何对吕家怨恨?”

几年前的事情,自然是指刘阚和吕嬃结婚的那个夜晚。

那一天,刘邦卢绾和樊哙三人,差一点就死在刘阚的手里。若非吕雉出手,哀求萧何出面,刘邦又怎能活到今日?所以说,刘肥怨恨刘阚,可以理解;但怨恨吕雉,就有些说不通了。

陈平一笑,“主公可记得,始皇二十七年,主公母子陪吕氏一家自单父往沛县的路上,曾遭遇盗匪的事情吗?”

刘阚当然记得!

因为就是在那一次,他重生在了一个死去之人的身上,而后开始了这个时代的生活。

陈平说:“那天在途中袭击主公的人,就是刘季等人所为……当时刘季的情妇,也就是刘肥的母亲曹氏因此而丧生。主公,说起来这刘肥和你,还有吕家,有杀母之仇,如何能不怨?”

刘阚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陈平,好久没说出话来。

怪不得……

怪不得校场第一次和刘季相见时,樊哙等人对他都怀有深深的怨念。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刘肥恨他,很吕家,倒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过从这件事情上,刘阚对刘邦又高看了一筹。这家伙居然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娶了吕雉。

不知道历史上的情况,是不是也如此?

若是这样,那刘邦后来对吕雉不闻不问,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天晓得,真相有时候就是这样子被泯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刘阚蹙眉沉思,许久没有说话。

“那阿雉可知道此事?”

“吕大小姐当不清楚这件事。”陈平微笑道:“事实上,当初参与此事的人,不少都死在昭阳大泽的血战之中。活下来的人,大都是刘季的亲信。樊哙周勃卢绾,对刘季都是死心塌地。”

蒯彻开口道:“即如此,你又从何得知此事?”

“主公还记得王吸这个人吗?”

刘阚摇摇头说:“王吸?没什么印象……”

“王吸是丰邑人,也是当时刘季的同伙。昭阳大泽血战,王吸也参加了!不过他一只胳膊没了,成了废人。刘季一开始还照顾他,但后来就有些顾不上。王吸因此,而对刘季非常不满……我是偶然中,在沛县和王吸认识。这家伙穷困潦倒,被赌馆的人,逼迫的是走投无路。

我替他还了赌馆的帐,并将他老母在楼仓安置下来,王吸就成了我的人。”

刘阚和蒯彻相视了一眼,突然间都笑了。

怪不得那刘肥会欠下一屁股的债,原来是王吸带着他……若如此的话,一切都能说的过去了。谁也不会想到,昔日对刘季死心塌地的王吸会反水,扭头在背后,狠狠的捅了刘季一刀。

“王吸如今在何处?”蒯彻立刻问道。

“老蒯且放心。”陈平说:“主公平定三田之乱的时候,王吸被我秘密送到了江阳。这家伙虽然没了一只胳膊,可还堪大用。心眼儿很多,也颇有武力。审食其曹无伤,还有阿厉他们对王吸也熟悉,正好能控制他……再说了,王吸老母就在我手中,他为人至孝,安敢生事?”

好一个陈道子,果然是心思缜密!

如此一来,那刘肥在戚县投到反贼军中,肯定也是出自于陈平的安排。

“那你,准备如何收拾刘季?”

陈平说:“主公只管放心,此事我也计划周详。我已派人秘密买通了祈乡(今安徽砀山)父老。

那祈乡,是三川郡回来的必经之路。

刘季现在想必已经被看管住,回来的时候,一定会途经祈乡。到时候,祈乡游徼单宁会在祈乡将刘季干掉……主公不必担心,包括那单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和他联系。我只是派人以重金收买了此人,说有人和刘季有仇,故而拜托他将刘季杀死。单宁已经同意了动手。

刘季一死,主公必少一心腹之患。

到时候谁也猜不到,刘季的死和主公有关,自然就能轻易的把樊哙收入帐下,神不知,鬼不觉!”

刘阚和蒯彻轻轻点头。

陈平的计策,的确是缜密,毫无漏洞。

不过,最让刘阚开心的,是陈平对他的坦直。为上者,不怕属下发挥,就怕人家发挥了之后,你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从陈平的态度上来看,他对刘阚,可说是死心塌地,一心谋划。

有这么一个阴谋之祖的相助,刘阚对未来,似乎又多了几分把握。

“道子,你这番谋划的确很妙!”

刘阚低头沉吟了片刻,而后苦笑道:“只是现在有一个麻烦,还需要你来为我分忧。刘季之妻吕雉,是阿嬃的姐姐。当年我在吕家的时候,阿雉对我颇为照顾。如今,阿雉因刘肥的事情,被李放捉拿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需要你给我出一个主意,把阿雉解救出来。”

不管吕雉后来如何,刘阚却记得,那一晚的那一滴清泪。

再说了,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考虑,刘阚不救吕雉,都说不过去。

陈平诧异地看着刘阚,似乎有些不理解,“主公,吕雉此人虽是女流之辈,可论其精明之处,不让须眉。她是刘季的妻子,救她……是不是有些不妥?算了,主公是只救吕雉,还是要把刘家老小,一同救下来?其实,不管是救谁,主公又何必为难?区区小计,足以成功。”

“愿闻其详!”

刘阚侧身,轻声询问。

“主公忘记了?”陈平笑道:“你可是泗水都尉,除了掌兵之外,还有泗水、东海两郡刑狱提点之责。

这事情牵扯到了三田之乱,区区沛县一县令,怎有资格插手过问?

只需一纸公文,告诉那沛县县令,这个案子由你来接手。想那区区沛县令,也不敢推托拒绝吧。”

刘阚一蹙眉,“调到我这里又有什么用处?此事已呈报下相,壮郡守肯定会追查结果。”

“我只说插手,可未说要接手啊!”

陈平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得刘阚,有些莫名其妙。

倒是一旁的蒯彻,明白了陈平的意思。不由得抚掌大笑,“主公说的果然不错,陈道子生得一副七窍玲珑心啊……居然这么快就想出了主意!不错,不错……插手,而非接手,端地妙不可言!”

刘阚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扭头看看蒯彻,又看了一眼陈平。

这两个家伙,都是老谋深算,老奸巨猾之辈。说个话也是神神秘秘,端的是不够爽快啊。

他沉声道:“道子,计将安出,何不明言?”

陈道子起身,在刘阚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之后,刘阚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抚掌轻声赞叹。

“即如此,就依道子之计。”

※※※

单宁:刘邦分封功臣141人,单宁为昌武侯,位列第四十五位,事迹不详。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事发突然

移交楼仓?

这绝对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主意!

当李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一口气。把刘季的家人关押起来,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别的不说,李放很清楚,刘季在沛县有多么巨大的能量。那些地痞就不用说了,但只是樊哙夏侯婴,如果知道他抓了刘季的家人,一定会想办法闹出好大事情。

想当初,李放听了萧何的建议,刘季提拔起来,想要对抗刘阚。

可不成想,刘阚却去了楼仓……

一晃几年过去了,李放已经无法再控制住刘季,俨然成了一个心腹之患。

好在这些年刘季不似当年跳脱,做事也勤勤恳恳,为人更小心谨慎,在大面上不会落李放的面子。县衙里发出来什么命令,刘季就照做。如此一来,倒是让李放没了收拾他的借口。

如今机会来了!

李放却又感到很棘手。

这刘季一家老小在他的牢里面关着,终究是一个祸害。怎么处理?李放一下子也没了主意。

所以,当刘阚的命令送抵沛县时,李放好不高兴。

忙不迭的把刘家老小打入囚车,派人送往楼仓。烫手的山芋,还是给刘阚吧。如果樊哙夏侯婴他们回来,问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就让他们去找刘阚的麻烦。至于下相郡守府方面……李放很清楚,楼仓和郡守府之间的关系。既然刘阚表示插手此事,想来嬴壮,当不会过问。

站在城门楼上,李放目送囚车远去,脸上露出了笑容!

※※※

刘巨大婚之日,终于来到。

刘府门外,彩灯高悬,车马熙熙。虽然刘巨很少抛头露面,在外边更是半点声名都没有。所有人都知道,刘巨有点呆傻,身上更没有半点功名。可是,这并不会妨碍他们前来祝贺。至于是冲着谁来?大家心知肚明。刘阚,别看年纪小,却是地方军事长官,可说是前途无量。

这不,泗洪地区六县二十八乡,有名有姓的士绅都来了。

包括六县官员,能来的来,距离远一点的,也会派人前来送礼祝贺。

刘巨披红挂绿,一脸的笑容。

站在刘阚的身边,笑呵呵的接迎访客。

“泗水郡嬴郡守,遣郡丞前来道贺!”

随着门外传来一声呼喊,满院子的客人,都站了起来。

早就听说刘都尉和郡守关系密切,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谁不知道,郡守如今非常忙碌。

一方面是来自追剿从薛郡逃到泗水郡的反贼;另一方面还要收拾今冬泗水水患的残局。

在这个时候,嬴壮还能拍出郡丞前来祝贺,足以说明他对刘阚的重视。郡丞,那可是一郡之中,自郡守郡尉之下的第三人啊!

刘阚面带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把郡丞引到府中。

还没等坐下,就听门外又有人高喊:“东海郡司马郡守,遣使者前来,奉黄金十镒道贺!”

司马郡守,就是司马欄。

据说也是一个有背景的人物,曾屡立战功,平定齐国的时候,此人是大将军王贲的副将。

黄金十镒,这贺礼可够重的啊!

“三川郡李郡守使者前来道贺,奉黄金五十镒,锦帛一百匹。”

李郡守?

右丞相李斯的长子,始皇帝的女婿?

一些地方官吏的心里,可就有些不得劲儿了。这都是什么人物啊!哪一个不是朝廷的大员?

自家老爷拿捏着面子,不肯亲自前来,只怕是计较错了……

这泗水都尉,背景看样子深厚的很呢。泗水东海两郡的郡守派人前来,还可以解释为是明面上的事情。毕竟,楼仓所负责的范围,涵盖了泗水郡和东海郡两地。可三川郡,远着呢!

正出着神,只听司仪有高声喊道:“上卿蒙毅,并薛郡王郡守遣人道贺,奉贺礼黄金三十镒,锦帛二百匹。”

早先还有那拿捏着身份,坐在庭上头等宴席位子上的地方官员,此刻悄悄的溜走了。

这位子,可不好坐!

刘阚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前来道贺。

特别是蒙毅王恪,还有李由三人,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刘巨婚期定下来的时候,刘阚很清楚这些人都不大可能前来,但又不能不发送请柬,失了礼数。

毕竟,他现在是官面上的人,一些官场的礼仪,还要遵循。

谁料想到,这些人是没有来,却都派来了使者。

刘阚一蹙眉,朝着蒯彻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拉着刘巨的胳膊,低声道:“哥哥,外面太乱,你去内宅陪母亲吧。这里就交给我来应付,待会儿老曹他们迎了嫂嫂来,就在后宅拜天地。”

刘巨很听刘阚的话,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被蒯彻带走了。

没办法,谁让刘巨的底子不干净!

若只是楼仓周遭的访客还都好说,可蒙毅李由……

博浪沙刺秦虽已过去了七年,许多人都已记不起这件事情了。但刘巨太过抢眼,万一被有心人怀疑,终究是一桩麻烦事。毕竟,李由蒙毅的随从,可不比嬴壮和司马欄派来的人啊。

待客人到齐,酒宴开始。

庭院里,人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刘阚则陪着各方使者,在庭上饮酒。天气已开始转暖,虽是大寒,但气温却不算太低。

一瓮瓮美酒奉上,让大家开怀畅饮。

就在这时,府门外又传来了一阵骚乱声……

紧跟着脚步声响起,两名军官,在一群兵卒的簇拥下,闯了进来。

“阿阚兄弟,我没有来晚吧,没有来晚吧……”

声音听着耳熟,刘阚不由得一怔,起身走出客厅。

“蒙疾?屠屠?”

刘阚这下子真的是吃惊不小。

来人不是旁人,赫然是当年在北疆,和刘阚并肩作战过的蒙疾和屠屠两人。屠屠也就罢了,这蒙疾,可是蒙恬的儿子啊。蒙毅的使者也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蒙疾的面前,拱手行礼。

“大公子!”

“哈,你这老货,看样子喝了不少嘛……”

蒙疾显然也认识那使者,笑呵呵的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然后来到刘阚跟前,狠狠的擂了一下刘阚的胸口。

“阿阚兄弟,你忒不地道。

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派人往北疆通知?若非我和屠屠奉大公子之命,来平阳协助二叔办事,几乎都错过了……来得匆忙些,也没甚礼物,只好送五十匹匈奴马,权当作是贺礼吧。”

有机灵的人,已经猜出了蒙疾的身份。

看刘阚的眼神儿更古怪了!

而刘阚呢,见蒙疾和屠屠前来,也只能心中苦笑。

这越来越乱了,只希望不要再有人添乱才是。

把蒙疾和屠屠引到了庭上,刘阚自然要向蒙疾表示感谢。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谁也不在意今天到底是给谁成亲……反正是一个借口,刘阚在就足够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的酒兴正酣。

这时候,只见刘阚的家将薛鸥,突然间从外面跑进来,直奔刘阚的身旁,在刘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刹那间,刘阚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脸色铁青,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阿阚兄弟,怎么了?”

刘阚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没事儿,沛县押送来的犯人,在途中出了一点事情,我过去看看。”

“可需要我们帮忙之处?”

刘阚说:“不必,些许小事,我能处理。各位,先失陪一下……蒯彻,待我向各位高贤敬酒!”

听上去是公事。

所以大家也就没往心里去。

刘阚带着薛鸥,急匆匆走出府门。

司马喜已经备好了马匹,刘阚翻身上马,打马扬鞭而去。

薛鸥带着一支十数人的护队,紧随在刘阚身后。那急匆匆的行色,让许多人不由得,心中一紧。

莫非,出事了?

※※※

刘阚带着人,直接出了楼仓,沿着官道,往东面急行。

在楼仓东面大约十里地,有一处庄园,是吕文在楼仓购置的土地,面积很大,非常壮观。

刘阚率人,闯进田庄,直奔大宅而去。

远远的,就看见吕嬃和陈平在大宅门口等候。一见刘阚过来,陈平快步上前,一把拢住缰绳。

“道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刘阚跳下马,一把攫住了陈平的胳膊,急促的追问起来。

不等陈平开口,吕嬃却先哭了。

“阿阚,姐姐她,姐姐她……”

刘阚不敢停留,急忙往大宅里走。陈平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急促的把事情经过讲述起来。

原来,当日刘阚下定决心解救吕雉,陈平为他出了一个主意。

让李放派人押解刘季一家老小前来楼仓,理由是事情重大,刘季谋逆之事,有刘阚出面彻查。

但是在押送的路上,陈平则安排了一队人马,在途中假扮盗匪,袭击沛县车队。

袭击的地方,就安排在僮县和取虑之间的白马坡。那里是从沛县来楼仓的必经之路。

到时候,刘阚把责任推给李放,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吕雉带回来。是留在楼仓也好,送往蜀郡也罢,反正是追查不到他的头上。本来,陈平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包括囚车抵达白马坡的时间,也计算的非常清楚。为配合这次行动,萧何也给予了帮助,派任敖随车押送。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车队过睢水河湾的时候,却意外的杀出一支人马,袭击了囚车。

陈平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带人前去支援,把那一支人马击退。不过,人是打走了,损失却相当惨重。首先是押送囚车的护队,死伤过半。任敖也身受重伤,被对方伤了腹部,险些开膛破肚。对方只救走了刘邦的兄弟刘交,刘家老小,被陈平等人给夺了回来,也算是侥幸。

但,吕雉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在乱军中动了胎气,后又被射了一箭,性命垂危……

刘阚蓦地停下了脚步,瞪大眼睛,凝视着陈平,“性命垂危?你是说……阿雉她有危险吗?”

吕嬃哽咽着说:“安期先生正在诊治,不过据他说,姐姐非常危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阚连连说道,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来到了后宅。

吕文夫妇陪着王姬去了刘府,因为他们并不清楚刘阚的计划,刘阚也不可能告诉他们计划。

后宅院门外,吕释之顶盔贯甲,正焦虑在门口徘徊。

钟离昧则坐在台阶上,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好像要和什么人拼命一样。

这两个人,都是配合陈平行动的成员。他们可能没想到,原本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居然会出了这么一个岔子。刘阚过来,吕释之和钟离昧上前快走几步,单膝跪地,半晌不说说话。

刘阚拍拍他们的肩膀,低声道:“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他举步要进后宅,却突然又停住了脚步。

深吸一口气,刘阚对吕释之道:“小猪,去换一身衣服,立刻送你二姐回府,不要露出破绽。”

的确,兄长大婚,兄弟不在也就罢了,弟媳怎能也不出面?

吕嬃咬着嘴唇,“阿阚……”

“阿嬃,听话!”刘阚的语气很凝重,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你现在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且回府照看着,莫要被人看出了破绽。我留在这儿,有什么事情,我会派薛鸥通知你们……好了,不要再多说了。钟离道子,你二人留下,一会儿陪我探望任敖。”

吕嬃轻轻点头,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刘阚则走进了内宅,扭头问道:“阿雉和老任呢?”

“老任已经脱离危险,如今正在昏睡。”

陈平低声道:“可是大小姐……好像不太乐观。安期在里面为她诊治,如今还没有结果出来。”

“我们就在这儿等!”

刘阚强抑住心中的焦躁,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坐稳。

不知为什么,刘阚感觉有一种燥热。天气明明不热,可是心里面,却似乎有一团火,在烧!

“钟离,知不知道那伙人的来历?”

没等钟离昧开口,陈平抢先道:“主公,我知道是什么人袭击囚车……刘肥!老任昏迷之前,曾对我说过。袭击囚车的人,就是刘季的儿子,刘肥。”

“刘肥?”

刘阚疑惑的看了一眼陈平。

那刘肥,不是和孔熙在一起吗?按照陈平的说法,孔熙是他安排的人,应该已经杀了刘肥啊?

陈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按道理说,我早就吩咐过了孔熙,寻找适当的机会,干掉刘肥……可不成想,刘肥没死。而且我也没有看到孔熙,莫非是刘肥看出了破绽?不对,就算他看出了破绽,可他什么都没有,怎可能一下子纠集这百余人?”

沉默了一下,刘阚道:“既然孔熙没有杀死刘肥,那肯定是刘肥杀了孔熙!”

他想了想,扭头道:“钟离,你带人赶到的时候,老任是不是已经受伤了?”

钟离昧点头说:“不,我赶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老任被一个家伙击伤……若非我开弓放箭,老任怕是危险。”

“那就是说,老任是被对方堂堂正正的打败?”

“正是!”

刘阚之所以这么问,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任敖的武艺如何?刘阚心里面有数。说他有百人敌,那有点过了。可一个人打十个壮汉,当不成问题。而且,任敖可是经历过北疆的战事,经验非常丰富。对方能打败任敖,本事不差……屈指算来,刘阚认识的人里面,也就那几个。

“可认得那个人?”

钟离昧摇头道:“不认得……是个生面孔。

我可以保证,绝没有见过此人。主公,我别的不行,但记性不差,只要是见过,肯定有印象。”

“长什么样子?”

“恩,大概有九尺左右的身高,比主公低一点,比王信高一些。长相嘛,颇为雄奇,很壮烈。使一杆大戟,份量似乎不轻。他伤老任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显然比老任要厉害许多。

主公,不会是樊屠子!”

钟离昧知道刘阚问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他见过樊哙……钟离昧是楼仓步卒军侯,樊哙是沛县县尉,两人少不得会有一些接触。

刘阚一听钟离昧的形容,就知道不是樊哙。

一刹那伤了任敖?此人的武艺,可不差啊……

使戟?

刘阚脑海中在刹那间闪过了一个人名。不过他马上有否认了!应该不会是那个人……以刘肥的本领,不可能拉拢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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