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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徒-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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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阚则站起身,走到门口,向两边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他关上房门在蒯彻面前坐下。

“老唐!”

刘阚低声道:“虽然有雨雾遮挡,而且还有些距离。但我还是可以认出来,那个人就是唐厉。”

“唐厉?”蒯彻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怎会在这里?好端端的又怎成了秦枳的门客?”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足聚

如果按照安期当初的说法,唐厉现在应该是在关中,而不是巴郡。

并且,刘阚也想不出唐厉跑到秦家做门客的理由。爵位?他有!钱帛?应该也不是这个原因。虽然唐厉并不像审食其或者刘阚那样身家丰厚,但身上却不会少了钱帛。再说了,审食其如今就在巴郡,如果唐厉真的是没有钱了,只需要往江阳走一趟,十几镒金饼不成问题。

可他为什么会留在江州做门客呢?

刘阚和唐厉相知数年,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是天天在一起。

所以,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认错。如果真的是唐厉,那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留在江州。

当天晚上,秦曼设宴款待刘阚。

不过参加酒宴的人并不多,聊聊数人,而且大都是秦曼的亲信。

秦家的其他房全都没有出现……秦曼解释说:这只是小宴。等到秦清回来之后,一定会重新宴请刘阚。到那个时候,秦家各房都会出席。而今天的酒宴,只是秦曼以私人名义宴请。

大户人家的规矩,还真的是够多!

“曼小姐,你二叔他们不在吗?”

在酒宴中,刘阚似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秦曼笑了笑,“哦,蒙叔如今在阆中,棘叔大部分时间是在成都,主要是和氐人打交道。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或者是奉祖母之名,他们很少回来。至于二叔,如今也不在田庄。年中时,大巴山一带的土著巴人有点不太平静。二叔对那里比较熟悉,所以奉祖母之名前去查看。

算算日子的话,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这段时间,没听人提起过大巴山的事情,想必应该是解决了吧。”

“原来如此!”

刘阚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询问。

毕竟这都是秦家内部的事情,他现如今一个外人,也不好问的太多。这一顿酒,吃的非常轻松。下了一天的小雨,在入夜之后就停了。乌云散去,夜幕中漂浮几抹淡如轻纱般的云,让皎洁的月光,更显朦胧之色。繁星一闪一闪,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曼小姐……”

“恩?”

月光如洗,衬得秦曼娇靥白皙。

许是饮了两杯酒的关系,那白里透着一抹嫣红,更显出娇柔妩媚之气。

刘阚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我今天听巴文说,你家的门客,似乎还有区别?”

“区别?”

秦曼先是一怔,旋即笑道:“你是说二叔门下的食客吧……其实我家中的食客,大都是二叔门下。祖母性情比较清淡,对养士并不热情。只是经不住二叔的劝说,所以才开门养士。

这些食客大都是归二叔管理。

祖母很少插手这方面的事情,除非是巴蜀巫盟的人,一般都理睬。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如今的模样。不过这两年,祖母似乎是想要整顿门下的食客,比之两年前,人数已减少许多。”

真的是想要整顿吗?

刘阚微微一蹙眉,不由得心生疑虑。

看得出来,秦清似乎是想要把秦曼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可是家中有这么多食客,却听从于秦曼的二叔秦枳。将来等到秦曼掌权的时候,这些食客……看起来,秦清也觉察到了不妥。

这是要为秦曼清除障碍吧!

刘阚在心中暗自琢磨。可这些话,决不可能说出来。听秦曼的语气,似乎挺尊敬秦枳。这时候若是说出来,只能是平白被当做小人。再说了,就算秦曼听他的话,这事情又该怎么开口?

难不成告诉秦曼:你小心你二叔!

想必秦清已经有了打算,也就不需要他再去操心。

“曼小姐,既然清老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我想这两天去江阳一趟。和其哥他们也有日子没见了,颇有些挂念。老灌的家人也在江阳,临来的时候,他还托我去看望一下。清老回来之后,我怕是没有时间……不如先去一趟江阳,把事情处理妥当了,再回来等候清老。”

秀气的蛾眉一挑。

秦曼想了想,“也好!祖母回来,想必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去江阳倒也不会耽搁什么,只不过我无法陪你一同前往。家中还需照应,等过些日子二叔回来,我再去江阳找你也不迟。”

这大户人家,的确是琐事繁多。

刘阚倒也能理解,于是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在江阳恭候就是!”

酒宴到戌时才算结束,秦曼熏熏然,也有了一丝醉意。自有贴身的丫鬟搀扶着她回了房间。

巴文则领着刘阚等人,也回了住处。

※※※

蒯彻等人都睡了。

可是刘阚却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儿是唐厉的影子,一会儿又是秦家目前的状况。秦曼的那个二叔啊……恐怕也不会是秦曼所形容的那么简单。性情豪爽,为人鲁直?

如果真的是如此,秦清有为什么要清理门客呢?

也许只是偶然,但如果是秦清看出了什么,所以才下手清理秦枳的门客……那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多了。当然了,刘阚倒也不怎么担心。就算那个秦枳很有才,可只要秦清在一日,秦枳怕也不可能闹出什么花样来。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搞不定,秦清又怎能有如此大的家业?

可是,唐厉为什么会在这里?

刘阚真的很好奇!

但除非是唐厉主动登门,刘阚没办法和唐厉取得联系。

因为他现在是秦家的客人,目标过于明显。主动去找唐厉的话,万一坏了唐厉的事情,岂不麻烦?

刘阚可以肯定的是,唐厉已经知道他在秦家的消息。

之所以在酒宴上向秦曼提出去江阳的事情,刘阚也是希望唐厉能够尽快的和他取得联系。

原本以为是一趟轻松的旅程,没想到……

刘阚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笃笃笃!

似乎有人在敲窗棂子。

刘阚蓦地惊醒过来,翻身坐起,低声道了一句:“谁!”

窗外没有人出声,只见有人捅破了窗纸,然后扔进来一块白绢。刘阚连忙走过去,捡起白绢。

然后推开窗子,就见一个人影在后院角门处一闪,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并不妨碍刘阚认出那人的身份。

应该是唐厉的那个贴身老仆。

刘阚立刻点上烛火,拿着白绢凑过去,上面写着‘辰时大足聚见’六个隶书。只一下子,刘阚就认出这是唐厉的笔迹。不为别的,整个大秦治下,会写隶书的人,绝不能超过八人。

程邈刘阚,这固然不必说。

蒯彻曹参学过一段时间,司马喜、戚姬随程邈读书,也应该能掌握。

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唐厉能书写隶书,甚至包括吕嬃陈平等人,也只是知道,却不会书写。

现如今在秦家,除了刘阚蒯彻之外,也就只可能是唐厉了。

大足聚,是一个地名。

刘阚收起白绢,从书架上翻出了一张地图,很快就找到了大足聚的位置,就在江州城西南二十五里处。

看起来,唐厉果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消息,约在明日相见。

也好,既然联系上了,也就不用再费心思了。

刘阚松了口气,吹熄了烛火,躺在榻上,很快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刘阚早早的起床。秦曼起的更早,两人在一起先用过了早餐,刘阚就提出告辞。

不过,他并没有把人全部带走。

只带上了蒯彻和五十名楼烦骑军,林甦和剩下的二百多名骑军,则留在了秦家田庄上。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一来刘阚不是去打仗,探望审食其等人,也无需带上所有的兵马前往。其二呢,刘阚有一种预感,也许秦曼能用得上这些骑军。至于怎么用?为何用?刘阚也说不清楚。

私下里,交代了林甦一番。

刘阚道别了秦曼,带着蒯彻离开了秦家田庄。

这巴郡的天气,当真是变化莫测。昨夜感觉应是晴空万里,可是一大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刘阚认清楚了方向,打马扬鞭,在小雨中急行。

大约将到辰时,一行人被一条大河阻拦住了去路。河水湍急,打着旋儿,朝着江水方向奔涌。

“按照地图所标示,这里应该就是大足聚了吧!”

刘阚勒住了马,疑惑的向四处张望。这里,人烟稀少,不过依稀能看见,远处村廓的轮廓。

要想去江阳,就只能渡河。

河面上并没有桥梁,只见在不远处,有一艘小船正漂浮在河面上。

船并不大,一次可以承载五匹马、五个人。

蒯彻轻声道:“走的时候,我问过巴文。去江阳,只有通过大足聚渡口。都尉,看样子咱们要乘船了。”

“唤那船家过来!”

刘阚计算了一下,五十个人渡河,只怕要十几趟才行,至少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

怪不得江州距离江阳并不远,可是巴文却说来回需要五六天的时间。刘阚想到这里,跳下马来。

这时候,船夫也走到了刘阚的跟前。

“客官,这水名为大足水,来回一趟需要半个时辰。如果只是载人,小老儿这船上可载二十人,一个客人两大钱……不过若是载马渡河的话,一匹马需六大钱。而且这往来需算作两趟。”

这船家倒是个打算精细的人,刘阚也没有和他还价。

“那速速准备,天黑之前,需全部渡河。”

刘阚一边说着,目光却扫过了周围。没有看见唐厉的影子……难道说,这家伙被发现了吗?

“客官,现如今船上已经有两个客人了。”船夫说:“所以这第一趟过去,只能载四人四马。”

船上有两个人?

刘阚心中一动,眼珠子一转,立刻对蒯彻说:“老蒯,我先带人渡河,你在这里安排,最后一批渡河。”

说完,他牵着赤兔马,就登上了渡船。

有三名骑士,牵着三匹马随同刘阚也一起上船。上船之后,刘阚打了一个手势,三名骑士立刻明白了刘阚的意思,借口看护马匹,就站在甲板上。而刘阚,则挑舱帘,走进了船舱。

第二百一十二章 唐厉无间道

船舱不是很大,大约能容纳十个人。

一系青袍的唐厉正跪坐在席上,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摆放着的青铜鼎。这鼎制作的非常华美,不过表面上却有些发黑。鼎中有火炭,上面还放着一个陶罐。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弥漫仓中。

看见刘阚进来,唐厉并没有起身,只是将一个茶盏摆在一旁,从陶罐中舀出一勺茶汤。

“老唐,别来无恙!”

刘阚并没有急着喝茶,而是在唐厉对面坐下来,上上下下的打量。

一晃过去两三年,唐厉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颌下蓄着短须,头挽盘髻,看上去比之当年离开楼仓的时候,多了几分端庄稳重。听到刘阚的声音,唐厉微微一笑,抬手请刘阚饮茶。

茶不错!

可是刘阚却没有心情品尝。

“老唐,你怎么会在巴郡?我前些时候见到了安期先生,按照他的说法,你如今应该在咸阳才对啊?”

“按道理说我现在的确是该到了咸阳……只是抵达巴郡之后,我才发现这里似乎很有意思,所以就留了下来。原本我打算待上些时日就走,可后来,我却发现不能走……因为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留下来。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江州。”

唐厉的语气很柔和,言谈中并不显得非常亲热,但刘阚却可能从他那平淡的话语中,听到一分关切。

眉毛一挑,“怎么,难道我不该来吗?”

“倒也没什么该不该,可你既然来了,恐怕也要被卷进去。我本想再观察一段时间就走,现在看来,怕是走不成了……巴郡,准确的说是秦家,可能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宁静祥和。”

“我知道!”

刘阚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能让唐厉感兴趣的事情应该不会简单……不过刘阚之所以笑,却不是因为这个。三年相别,朋友间的友谊,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失而淡漠。相反,在平淡的背后,这友谊似乎更炽烈了!

只需要一句话,刘阚就明白了唐厉的心思。

他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跪坐在唐厉身后的那个老仆人,点点头笑道:“老叔,一别三年,身子骨好像更健硕了。”

那老仆和刘阚也是熟人!

闻听刘阚的话,也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唐厉说:“你这两年混的的确是风生水起,如今竟已做到了两千石俸禄的大员。这泗水都尉的官职虽然不显,可权利着实不小。你这家伙,尤不满足,居然又把这主意打到了巴郡。

呵呵,前段时间我抽空去了一趟江阳,阿其和老曹在那里做的,的确不错。

你把酒场转移到江阳,倒也是个妥帖的法子。巴郡险要,若中原战火燃起,怕是很难波及此地。只是,你如今已经成了泗水都尉,当年的想法,是否已有了变化?也许……你错了!”

想当年,刘阚初临这个时代,曾经和唐厉有过讨论。

甚至有一段时间,他曾开诚布公的告诉唐厉:老秦前途多桀,需要提早做好打算。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刘阚和唐厉之间的友情也就开始了。一晃多年过去,刘阚已经家产万金,良田万顷,更贵为泗水都尉。即便是思想生出了变化,在唐厉看来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说实话,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刘阚的确是动摇了!

特别是在北疆的时候,当他和匈奴人血战,甚至还生出了辅佐老秦的想法。嬴扶苏,虽然没有见过,可是能感觉的出来,那个大公子,和后世所流传的懦弱、有妇人之仁、愚蠢的形象区别很大。其实,老秦如果真的能延续下去,未必是一件坏事。那时候,刘阚动摇了!

然而,焚书事件的发生,又改变了刘阚的想法。

有些事情,恐怕是无法改变……

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是获取更大的权利,积蓄更大的力量。如果真的老秦不在了,也能有自保之力。刘阚非常清楚他的处境,几年前初立楼仓时,他和六国后裔已经结下了仇怨。

更不要说,他还是个老秦人。

听唐厉询问,刘阚微微一笑,“对还是错,谁又能说的清楚?不到最后一刻,也许永远不知道答案。”

言下之意是告诉唐厉,他并没有什么改变。

唐厉点点头,沉吟片刻之后,“秦家最近有些不太正常……与土著巴人交易频繁不说,而且大都是粮草和盐铁等朝廷禁止交易的物品。我刚到巴郡的时候,曾听人提到了一些谣传。

比如说,牝鸡打鸣……呵呵,似乎有人对此颇不满意。

我一开始以为这‘牝鸡’是指秦清,但后来才发现,‘牝鸡’说的不是秦清,而是指曼小姐。”

“曼小姐?”

刘阚先是一怔,旋即醒悟过来,“你的意思是说,秦家有人不服气曼小姐?”

唐厉一笑,“这有甚奇怪?秦家第二代中尚有三男,曼小姐不过是第三代,而且是个女人,有人不服气也很正常。只不过,清老尚在,没有人敢跳出来罢了。我在秦家当了三个月的门客,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其实,从清老开始清理府中门客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

秦府的门客,大都是奉秦枳为主。

那秦枳在表面上看,是个爽快的豪士,对这名位不甚在意。可实际上呢,野心大的很呢……

清老这次召见你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

以我之见,清老不仅仅是想要为曼小姐招婿,甚至很有可能是想要借助这次机会,确立曼小姐继承人的身份。从而彻底打消秦枳的念想……不过我是觉得,秦枳未必会就此断了心思。”

刘阚眉头一蹙,“可他就算不断了心思,又能怎样?”

“秦家能之所以能雄霸西南,为一方大豪,有两个原因。第一,清老和皇帝的关系,只要清老在一日,秦家的地位就不可能被动摇。但清老如果不在,皇帝还是会看在清老的面子上,给予关照。只是不可能再想要如今的恩宠……想来,皇帝也很想收回巴蜀的控制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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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家的第一座靠山,就是朝廷。”

刘阚点头表示同意,“那第二个原因又是什么?”

“第二嘛……就是秦家的身份。巴蜀素来是老秦流徙之地,虽自司马错大将军平定巴蜀至今,从关中也迁徙了不少人口,可巴人依旧占据巴蜀人口的六成。特别是那些土著山民,征讨起来也非常困难。秦家曾是巴国王族,在巴蜀享有威望,故而能帮助朝廷,稳定巴蜀。

这也是朝廷对秦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个因素。

秦枳现如今正极力拉拢土著,一旦他控制住了大部分土著巴人,清老一去……曼小姐绝非对手。就算清老指定曼小姐为继承人,可到时候那些土著反对,秦枳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

刘阚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

此次入蜀,原本以为会一帆风顺,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刘阚沉吟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虎符,放在了唐厉手中。

“老唐,我要你帮我一个忙。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巴蜀,所以我想让你留下来,暗中协助曼小姐,来掌控巴蜀的局势。清老在的话,你无需太过费心。但如果清老不在了,你需要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帮曼小姐一把……在曼小姐未能完全掌控巴蜀之前,你需要留在她身边。”

唐厉露出一抹苦笑。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他伸出手,从刘阚手中接过了青铜虎符收好,“也罢,反正你身边现如今有蒯彻和曹参,足以应付各种局面。我就留在这里和阿其他们做个伴儿。不过,我有我做事的方法,你可不要插手。

至少在一段时间里,我是不会轻易的暴露身份。

而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会出面……秦枳现在比较信我,留在他身边,做事更方便。”

看起来,唐厉是想要来个无间道!

这样也好,作为一支奇兵的话,也许效果会更好……

刘阚不可能总待在巴蜀。即便是和秦曼有了结果,他也要回转楼仓。而秦曼呢,既然秦清把她当作了继承人,肯定不会轻易让她离开。在控制巴蜀这件事情,秦清肯定不会让刘阚插手。

因为,巴蜀是秦家和刘阚合作的基础。

说着话,渡船到了对岸。

刘阚带着人,牵着马先下了船。而唐厉则带着他的老仆,独自离开。

他正好奉命要去别处办事,若非是这个原因,唐厉也不敢轻易和刘阚接触。毕竟,这里是巴蜀。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为上!更何况没有人知道唐厉的身份,除了刘阚和蒯彻之外。只是一次偶遇……至少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就是这样。该说的都说了,暂时就权当作是陌路人吧。

刘阚翻身上马,目送唐厉的背影消失在蒙蒙雨雾中。

巴郡的天气不冷,但依旧带着一丝寒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江湖……呵呵,这句话倒也没有说错。不过,有唐厉暗中帮忙,想必秦曼应该能控制住局势吧。刘阚暗自想到,手中的马鞭,无意识的轻轻敲击靴子。

这时候,渡船已经往回走,在河的另一边,蒯彻正带着人,静静的等候着。

冰凉的雨水,拍在刘阚的脸上。

可是心里,却好象有一团火焰在跳动一样,让他感觉着有些燥热,有些心烦意乱,有些……不安!

第二百一十三章 噩耗

自秦惠王置县至今,阆中已有百年光阴。

正值隆冬,道路两旁的古松上,挂着一层晶莹的白霜,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五彩光毫。

一匹快马由远处疾驰而来。

也许是经过了一段艰难的长途跋涉,马身上冒着一层雾气。马上的骑士,面罩奉巾,不停的扬鞭催打马匹。远处,阆中县城的高墙已经在望,城门大开,门口还站着十几个门卒。

“来人住马!”

门伯显然也看见了战马,连忙站出来大声叫喊。这门伯的年纪,大约有三四十岁,生的魁梧健硕,颌下还有一部美髯,颇有风姿。他用带着浓郁口音的方言叫喊,同时将兵器探出。

马上的骑士,也看到了门伯。

“我乃秦府中人,从咸阳来,有急事禀报三老爷,速速让开!”

秦府,这两个字在巴蜀两地有着无上的权威。门伯虽然想拦阻战马,可是听到秦府二字以后,立刻摆手让门卒让开一条路。骑士策马扬鞭,风一般的冲进了城门,眨眼间消失不见。

“信哥,莫不是秦府出了什么事情?”

有门卒上前询问。哪知门伯眼睛一瞪,压低声音道:“莫要胡说八道,小心被人听了去……秦家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轮不到咱们这些人插手,好生的看好城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门伯,是土生土长的阆中人,名叫纪信。

在阆中当门伯已有十载,深知秦府在巴蜀的能量。目送那信使不见,纪信却不由得一蹙眉头。

当差这么多年,可没有见过秦府的人,如今天这般模样。

前些时日,清老赴咸阳奉诏。这信使又是从咸阳来,莫非是清老出了事情?这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即逝,纪信连忙甩了甩脑袋:莫胡思乱想,清老走时好端端的,又能出什么事情呢?

不过,这心里面,却不自觉的多了一个心思。

※※※

阆中秦府,位于阆中西北,嘉陵江畔。

一座大宅中,房舍如云,占地广袤。进了阆中城门,顺着大道直下,尽头就是秦府的大门。

门头上悬挂黑匾,上书‘秦府’两个大篆体的金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这座大宅的主人,就是秦清的三儿子,同时也是朝廷亲封的阆中县尉,秦蒙。秦清有四个儿子。大儿子死的早,二儿子帮助秦清在江州操持生意;四儿子如今是蜀郡成都县的县丞,学识渊博,却是个书呆子。唯一在官场上有所作为的,恐怕就是这个住在阆中城的秦蒙。

秦蒙自幼好武,练得一身的好武艺。

一杆铜矟,使得水泼不进,有万夫不挡之勇,号称秦家狮儿,甚至连始皇帝也对他很看重。

这秦蒙读过两年书,看过一些兵法,故而对军阵颇有兴趣。

秦清也正是看他有这么一个喜好,所以就向始皇帝推荐。原本秦清是希望秦蒙能入蓝田大营,可不曾想,这家伙只待了半年,就不肯再待了。于是,始皇帝就把他安排在了阆中县。

官不大,可毕竟是掌一县兵马。

加上秦家在咸阳的能量,还有秦清在巴蜀的威望,平平安安的呆上几年,混够资历,就能再提升一级。按照秦清的想法,希望秦蒙在四十岁的时候,能够做到巴郡郡尉就很满足了。

年三十七岁的秦蒙,此时正在府中招待客人。

说是客人,可实际上也算不上客人。因为他招待的,正是他的二哥秦枳。数日前,秦枳处理完了大巴山的事情之后,就来到阆中做客。说实话,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只要在祭祖之前赶回江州就行。距离祭祖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从阆中赶到江州,时间却是绰绰有余。

秦枳年四十岁,生的一副豪客模样。

乍看去,有明显的巴人血统。身高七尺有余,生的短小粗壮。一脸亚赛似钢针一样的络腮胡子,头发略泛黄,眼窝子有点凹陷。说话的时候,嗓音洪亮,让人顿生出一种莫名好感。

秦蒙,也很尊敬这个二哥。

兄弟两人正在厅中推杯换盏,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管家急匆匆跑到了厅上,在秦蒙耳边低声细语了两句之后,只见秦蒙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一把抓住那管家的衣服领子。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管家低声道:“信使在府外昏倒过去,不过在昏迷之前,把此事转告于小人。”

“老三,出了甚事?怎这副模样?”

一旁的秦枳,看秦蒙的模样,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句。那秦蒙推开了管家,站起来走到秦枳的身边,附耳低声说了两句话。秦枳的身子,蓦地一颤,脸色也变得煞白,呆坐久久不语。

“二哥,怎么办?”

秦枳却没有理睬秦蒙,沉吟片刻之后,突然问道:“那信使说话的时候,都有谁在?”

“只老奴一人!”

管家并没有听出什么端倪,老老实实的回答。哪知秦枳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呼的站起身来。

“老三,备车……我要立刻动身,前往江州!”

秦蒙不禁疑惑的看了秦枳一眼,点点头,转身吩咐那管家下去备车。待管家离去,秦蒙才问道:“二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去迎接……至少也该在这里等着,回江州又做什么?”

“老三,你听我的不?”

“哥哥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是我兄长,如今……我不听你的,又能听谁的?”

“那你听着,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信使给我扣住,至少在祭祖之前,不能让他出现在江州。刚才那个家伙,最好也……我需要时间。估计咸阳方面也不可能这么快送过来,你一定要把这消息封锁住。

另外,立刻派人带重金前往咸阳。

早前我不是让你设法和中车府令赵高的女婿阎乐交往吗?这些年来,想必你的投入已足够多。现在正是需要他出力的时候。你请阎乐游说赵高出面……那赵高甚得陛下喜爱,能说上话。如果他能助我成就此事,我自有厚礼奉上。总之,这一次我们要让那丫头措手不及。”

秦蒙轻轻点头,可是紧锁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

他看着秦枳,嘴巴张了张,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老三,你想要说什么?”秦枳外表粗豪,但内心却极其细腻,立刻发现了秦蒙的不寻常。

“哥哥,丫头年纪还小,平日待我们也不错……”

秦蒙期期艾艾。

没等他说完,秦枳就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微微一笑,搂住了秦蒙的肩膀,“老三,你想到哪儿去了。不管怎么说,曼儿也是我的侄女,和咱们是一家人。她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若是母亲能……可是现在,她还不足以把持这诺大的家业。我只是不想咱秦家,就此衰败。

放心吧,等曼儿大了,我自然会把权力还给她。

不过母亲说的那一件事情,我恐怕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我自会把我分寸。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消息封锁住,不可泄露。”

秦蒙答应下来!

这时候,管家已备好了马车。

秦枳看了秦蒙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你且留下,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秦蒙并没有相送,而是带着那管家转入了内堂。在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秦蒙停下了脚步。

“老巴,这件事情,你确定,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

管家连连点头,“三老爷,小人可以保证。当时府门口乱成了一团,那信使的声音很小,我也是在靠过去之后,才听清楚。除了小人以外,没有任何人听见。我听到之后,就派人把那信使安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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