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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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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只是还不足十五岁,当不得大任。依律十六岁方能入伍成正卒……暂且为他记下功劳吧。

还有,他说的那些方法,赵佗回头再和他谈谈,最好能整理出来成文牍,派人送往咸阳。如果这小子说的办法真有用,可抵两爵军功……这样吧,我回去再探探王上的口风,看当年的事情,是否还要继续追究下去。如果不追究……等他十六之后,把他掉入蓝田大营吧。”

蓝田大营,是秦军的培养基地。

许多秦军的将领都出自于蓝田大营之中,而且属于老秦人的嫡系人马,可以很容易的受到重用。

任嚣和赵佗相视一眼,退后一步,插手应诺。

“就这样吧,这里的战事已经结束,我与你八百兵马,负责善后。待平定下来,将虎符交予屠睢就可。我已得到王上的手令,需即刻启程,回转咸阳。有甚事情,可直接告之屠睢。”

武将并没有和刘阚照面,吩咐完毕之后,带着人上马率部离去。

任嚣和赵佗恭送此人远走,这时候刘阚才注意到了那武将,忍不住问一名秦军道:“那人是谁?”

只是随口一问,但秦兵却露出了敬慕之色。

“那人乃是蒙恬将军!”

蒙恬?

刘阚先是一怔,却随后肃然起敬。虽然说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不多,可蒙恬之名,他岂能不知。

目送远去的背影,刘阚心中生出一丝落寞。

这就是那个被后世尊称为‘中华第一勇士’的蒙恬蒙大将军吗?未曾想,竟与他失之交臂。

第二十九章 成也法,败也法

对于蒙恬最后的下场,刘阚多少还能记得一些。

有时候想想,如此一位功勋卓著,也是自赵武灵王后第一个抵抗异族,开疆扩土的大将军,最后却落得个自杀的结局,令人颇感唏嘘。不过,也只能是唏嘘一下而已,别无他想。

做人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刘阚如今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六国遗民而已(刘阚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就是老秦人,事实上包括刘阚的母亲,也弄不清楚刘阚的祖上,是三川郡人,亦或者是自三秦逃出),甚至连个自己的家业都没有,凭什么去插手上层的事情?就算是想救蒙恬,刘阚也没那个能力。

如今,刘阚只能等待,慢慢的积蓄力量。

等待始皇帝死了,乱世拉开序幕,他说不定能在其中渔利。至于其他的事情,刘阚没想过。

昭阳大泽一场苦战,歼灭盗匪千余人,俘虏超过两千之数。

但是,任嚣自沛县临时征集的乡勇,同样死伤惨重。出发的时候,近六百人。待大战结束之后清点,死二百余人,伤员近三百人,就连刘邦卢绾还有夏侯婴,或轻或重都成了伤员。

完好无损的,不过百余人,其中大半是雍齿等楚国遗民。

如此结果,也使得沛县的六国遗民,在悄然之中产生了些许裂痕。当刘阚被搀扶上牛车的时候,敏锐的觉察到,有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扫过。顺势扭头看去,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是一群楚人!

不过刘阚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家伙看上去,似乎对他颇有敌意呢?

算了,随他们去吧。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们,他们的思想,他们考虑事情的方式,刘阚还不能完全明白。但既然战事已经结束了,想必接下来,会是一片歌舞升平?也许是吧!

当刘阚等人回到沛县的时候,平静的小县城一下子轰动了!

特别是在得知王陵被杀,沛县周遭十股强横的盗匪被全歼的消息之后,许多人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

任嚣在安顿了伤员之后,火速展开了行动。

在乡勇回归沛县的当天夜里,派出精锐秦军,接连抓捕了沛县城中的几家豪强大户。据说,这些豪强或多或少的和盗匪之间都有联系。此次行动,也正是由这些人通风报信,告之了王陵。

现在,王陵死了,正是秋后算账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百余颗血淋淋的人头,悬挂在沛县门楼上。

任嚣这种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使得许多心中有鬼的家伙,忐忑不安。不过,这种恐慌很快就平定了下来。在第三天,任嚣命人传告沛县百姓: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不管是和王陵之流通风报信,亦或者是家中有人曾为强盗,择日至官署呈报,官府方面绝不会追究。

限期三十天,逾期若再被追查出来,依照秦律,重者腰斩弃市,轻者黥面割鼻,乃至罚作、输作,依据律法予以严惩。

秦人的刑罚严苛,而且花样也有很多。

黥(qing)面,就是在犯人面部刺上文记,还有城旦舂(五年刑)、完城旦(四年刑)、鬼薪(为宗庙砍柴)、白桀(漂洗白米)为三年刑;另外司寇(男做备守,女做司寇)为两年刑。

依照秦律,凡是拘役三个月到一年,称之为罚作,女犯人又叫复作。

而一年以上,而且被押送服刑的,则被称之为输作(秦末英布就曾先受黥刑,而后输作于骊山)。

总之,任嚣法令公布,令无数人心惊肉跳。

加之势力最强的荆蛮贼已经被剿灭,沛县周遭的盗匪,也只剩下一些小股的盗匪。在秦军强大的武力面前,各股匪贼开始试探性的回归沛县呈报。而任嚣也如他所说的那样,呈报之后,既往不咎。

从第一个前来呈报的匪贼回家之后,沛县官署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然而,这热闹却和刘阚毫无关系。此时,他正躺在审食其的家中养伤,手里还捧着一卷秦律。

这秦律是赵佗送给刘阚的礼物。

回沛县的路上,刘阚向赵佗请教了一些关于秦律的事情。而赵佗呢,则实在是受不了刘阚那种好奇宝宝的询问,在得知刘阚识得秦文之后,索性派人送了一卷秦律,让刘阚自己了解。

其实这样做也有好处!

任嚣也好,蒙恬也罢,似乎都有提拔刘阚之心。而刘阚又识得秦文,也让赵佗更加确信,这家伙绝对就是那刘氏唐国的后裔。只要年纪够了,刘阚一定能飞黄腾达,多了解一些秦律,也有好处。当然,赠送律法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赵佗也私下里向任嚣做了汇报。

不过,秦法还真他娘的严苛啊!

刘阚在廊下读完了赵佗送给他的《廊苑律》之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

秦国的律法,涉及方方面面。不管是从政治经济军事等国家大事,还是从造屋开田等小事,可以说无所不包。廊苑律主要是针对于盖房等方面的律法,其中什么样的人,建造什么样的房屋,必须依照什么规格,使用什么材料,都有着极为清楚的记载,让人是一目了然。

也许是知道,刘阚很快会在沛县安顿,那么建房造屋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赵佗把这卷《廊苑律》送给他,也许就是为了提醒刘阚,可不要逾越律法,否则要吃亏的。

“阿阚,阿阚!”

一听这声音,刘阚就知道审食其又喝高了。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就见审食其熏熏然的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唐厉,看样子也喝了酒。

阚夫人正在屋中为刘阚缝制内裤。

说实话,没内裤的感觉,真不舒服。一方面是为了遮羞,一方面也是为了卫生。刘阚就向阚夫人说出了这内裤的样子。没有纸张,只能靠着比划,阚夫人总算是明白了刘阚的意图。

虽然不明白老儿子为什么要做这东西,但阚夫人还是答应下来。

这不,请审食其的母亲出面,买了些碎布头,缝缝补补的,为刘阚缝制内裤。

“阚,不许出去喝酒!”

一见审食其,阚夫人就蹙眉头。

这家伙人倒是不错,不过有些轻浮,做事不够稳重,比不得萧先生那般让人放心。不过,萧先生如今是官署长吏,怎可能轻易来这里?也罢,阚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已经能做主张了。

阚夫人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走出房间,“天不早了,娘去做饭,你在这里陪他们说话吧。”

说完,阚夫人还瞪了刘阚一眼。

刘阚笑了笑,“母亲放心吧,孩儿知道轻重。”

于是,阚夫人去厨房了。审食其一屁股坐在廊上,叉开两腿,靠着廊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

刘阚见他的模样,不由得一怔,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唐厉说:“这两天官署那边还真的够热闹,今天一个晌午,又来了几十个人呈报。县长大人这一手以一儆百玩儿的的确是漂亮,杀了一个王陵,把这沛县周遭的贼人可算是吓破了胆。”

“是啊,如此下去,咱沛县怕是要安宁了!”

刘阚也如此认为,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可唐厉却摇了摇头,坐下来后,轻声说:“依我看,安宁得一时而已,但绝不可能安宁一世。”

刘阚奇道:“此话怎讲?”

“阿阚,你虽然勇武,终究阅历尚浅。六国律法废弛,大家都自由惯了。可秦法严苛,对于六国百姓而言,就好像脖子上套了一个绳子,感觉怎能舒服?我祖父在世的时候,曾与我父亲说过:秦法虽好,却难以在六国推行。有朝一日若老秦扫平六国,不过是又一个混乱的开始罢了。”

唐厉的祖父,就是那位唐睢先生。

刘阚想了一想,倒是对这位老先生极为敬佩。

唐厉轻声道:“成也法,败也法……法家之说,由今而达到鼎盛,却也不可避免的走向摔落。”

所谓盛极而衰,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刘阚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叹了口气,“唐哥,这些事,由不得我们市井小民去操心。不管怎样,至少在十年之内,沛县会很安宁……呵呵,要我看啊,我们应该想想,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唐厉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将来会怎样……阿阚,你有甚主意?”

“是啊,咱们都这么熟了,你就把你的想法,和我们说说吧。”审食其坐直了身子,看周围没有人,突然间笑了一笑,低声说:“不如就说说,你为何把手中的刀布,全都换成了秦币?”

刘阚一怔,诧异地看着审食其。

“你小子看上去傻,可实际上一点都不笨。”

审食其说:“当初你找我换秦币,我还想不明白。可那天萧老大说秦王可能不会封国之后,我觉得你这小子,的确是有些鬼心思。实话告诉你吧,我把我手里的刀布蚁鼻,都换成了秦币。”

“啊?”刘阚瞪大了眼睛。

唐厉一蹙眉,“你换了多少?”

“七千蚁鼻!”

刘阚打了个哆嗦。

七千蚁鼻,也就是……十五万秦币?

F你个审食其,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弄出这么大的手笔。

唐厉诧异的说:“不会吧,你……一下子换这么多秦币,为什么我在沛县,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审食其洋洋自得,“废话,我怎么可能在沛县做这种事情,那不是找不自在吗?我告诉你吧,那天萧老大说完之后,我第二天就找人去了一趟彭城。你也知道,那里商贾众多,秦币流通量也大,我偷偷摸摸的把七千蚁鼻全部换成了秦币,然后……嘿嘿,神不知,鬼不觉!”

“你可真胆大!”

唐厉苦笑道:“怪不得这两天喝酒,你总是拉着我。原来是身上没钱了,把我拉出来挡灾。”

刘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唐厉和审食其两人。

真奇怪……以唐厉的能力,还有审食其的这份胆略,怎么着也应该是青史留名的人物,为何如此陌生呢?统一货币,统一货币……始皇帝啊,你究竟准备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始行动呢?

第三十章 始皇帝(一)

关中一场大雨过后,渭河水势暴涨。

浑浊的河水,绕咸阳而过,奔腾咆哮,声势俱烈。河畔那轻轻杨柳,在风中摇曳。路边一朵白色的小花正绽放着,和着那柳枝,舞动出动人的姿采。天凉好个秋,眼见着已是夏末秋初,八百里秦川一派妖娆……今年,一定又是一个丰收年,老秦人的心里,乐开了花儿。

咸阳宫中,年四十岁的秦王政,高踞宝座之上。鹰隼般的眸光,在满殿朝臣身上扫过。

秦王政,本名嬴政,生于赵国邯郸,曾为质子,并在那里渡过了他的童年时光。对于赵国人当年施加在他身上的屈辱,嬴政以屠杀邯郸民众作为偿还。从他登基的那一天开始,阴谋和杀戮,似乎就没有停止过。不过,一步一步的,他走过来了。至于其中的艰辛,谁又知晓?

如今,六国毕,四海一。

自鲁隐公元年(公元前722年)开始的春秋战国时代,到了今天,终于以大一统而画上句号。

每一个终点,其实不过是一个起点。

不管老秦人如何的兴奋,不管朝臣们如何的忘乎所以,但是嬴政却始终保持着清醒。在他的面前,是一个东起大海,西至临洮,南抵北乡户【注】,疆域之广,自恒古以来未曾有过的帝国。如何去治理这个强大而又土地广袤的帝国,已经成为嬴政无法回避的重要难题。

事实上,从王翦发动了对楚国的攻击之后,嬴政和他的智囊们,就一直在讨论这件事情。

“今六国已灭,天下一统。”

嬴政长身而起,八尺开外的身高,在老秦人当中虽然不甚出众,可是在这朝堂上,所有人都必须要仰望才可。膀阔腰圆,魁梧的体魄,在站起来的那一刹那,令所有人都生出了压迫感。

“先辈秦王们,一直希望宇内永久和平,不动刀兵的愿望,终于在祖宗的保佑下,由寡人完成。既然天下情形有变,寡人的名号,也许做出改变,否则就无法显示出今日我等的成功,也难以和前代做出区分,更不能让后世明白……他们的一切,都是由寡人所给予的。”

言语中,带出了那种胜利者特有的骄傲姿态。

咸阳宫中先是沉默了一阵,一名臣子站了出来,躬身道:“我王所言极是。上古时,五帝不过千里疆域,诸侯是否臣服,是否来朝,非王侯可决断。如今我王兴义兵,诛残贼,平定天下,四海升平。法可责众,令出一人,此乃自恒古来,从所未有之事,谁可与我王相比?”

“廷尉所言极是!”

这臣子,名叫李斯,出身于法家,甚得嬴政的恩宠。

他这一站出来说话,是否代表了嬴政的心思且不说,单就事实而言,倒也的确是无人能驳斥。

嬴政满意的点头!

要说察言观色,要说揣摩自己的心思,朝堂之上,的确是无人能与李斯相提并论。

也不开口,静静的等待着李斯说下去。隐隐有一种感觉,李斯一定能说出让他满意的话语。

李斯说:“臣曾与博士们讨论过,古有天皇、地皇、泰皇,其中尤以泰皇最为尊贵。臣冒死进谏,加我王尊称为‘泰皇’。同时,为区别古制,除帝号之外,我王也应自创称谓。臣冒死再谏,我王当自称‘朕’,他人不得再行使用。同时改命为‘制’,改令为‘诏’,不知可否?”

满殿文武,交头接耳,讨论李斯的这番话语。

嬴政在沉思片刻后,突然轻轻一咳,刹那间,朝堂上声息皆无,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嬴政。

转过身,嬴政目视身后的文公擒龙壁雕,沉声道:“廷尉所言,甚合朕之心意。然则,‘泰皇’之号,仍难以区别于古制。朕以为,将三皇五帝合称最为妥当,今改王号为皇帝,如何?”

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三皇五帝合称?皇帝?

这是一个曾未有过的称呼,同时也昭显出嬴政超越三皇五帝的野心。

李斯再次站出来,“吾皇圣命!陛下德兼三皇,功过五帝,‘皇帝’之号,当之无愧。臣冒死再谏,请陛下称号‘始皇’。由此方能彰显,一切皆有吾皇开始。恳请陛下,称号始皇帝!”

始皇帝?

嬴政先一怔,突然间放声大笑:“廷尉说的好,诸皇以朕为开始,后世以数计算,二世、三世、直至万世,传之无穷。唯有如此,方能彰显朕的功绩……李斯,说的好,当予以重赏!”

“臣,叩谢吾皇!”

李斯五体投地,叩谢嬴政。

紧跟着,满殿朝臣匍匐大殿之上,呼‘吾皇圣命,大秦千秋’的言语,在咸阳宫上空回荡。

※※※

“不好了,不好了!”

曹无伤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小院,见刘阚正在活动筋骨,上前一把抓住刘阚的胳膊,“听说了没有,听说了没有?”

刘阚的身子骨已经恢复了许多,身上的伤,大都已经合口了。

光着身子,只着内裤。光着脚,披散着头发,对着竖在院中的毛竹桩子,噼噼啪啪的抽打。

满身的汗水,曹无伤抓住刘阚的胳膊时,刘阚本能的一个卸力。曹无伤只觉手上一滑,紧跟着被刘阚反身制住,胳膊好像被铁钳扭住一样,疼的曹无伤哇哇大叫,连声道:“放手,放手!”

刘阚松开了手,笑呵呵的说:“老曹,怎么在家里躺了些日子,就变成了娘们儿,这么不禁打?”

“屁话,你也不看看,你的力气有多大?也就是我,唤作阿其那小子,说不得早就哭了呢……不过,这些日子可不怎么见阿其出现,他在做什么?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又有什么打算?”

话音未落,曹无伤只觉脑袋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

腾地他一咧嘴,扭头刚要发怒,就见审食其一脸恼怒之色,“你刚才说,谁变成了娘们儿?”

“啊!”

刘阚忍不住笑道:“莫嚼舌头,嚼舌遭雷劈!”

审食其没好气的说:“什么鬼鬼祟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嘿嘿,我准备和阿阚联手赚钱,老唐也出了钱,准备大干一番。这几天我是天天跑,还别说,真就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赚钱?”

曹无伤一撇嘴,扭头道:“阿阚,你想要效仿那商贾之事?我劝你别干……就凭你这一身的好武艺,迟早出人头地。我家老爷子还说了,县长大人对你非常青睐,时常私下夸奖你呢。”

刘阚只是一笑,并未接口曹无伤的话岔子。

“老曹,你刚才鬼哭狼嚎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可别再严重了!”

第三十一章 始皇帝(二)

曹无伤嘿嘿笑了。

一脸神秘之色,同时又带着些羡慕之意,看着刘阚说:“阿阚,我就说你这家伙,傻人有傻福!”

“什么意思?”

“刚才县长大人把我老爹叫去了官署。回来后,我老爹一直摇着头,说世道真的是变了……阿阚,你早先不是把刀布换成了秦币吗?老爷子说,从即日起,将废去除秦币之外,市面上所有流通的钱币。并且在三日之后,推行《关市律》……阿阚,你小子这次可算发达了!”

刘阚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曹无伤。

反倒是审食其最先清醒,一把抓住了曹无伤,“你说的那个《关市律》,可知道是什么内容?”

“唔,这个我倒是没有问,而且我问了,老爷子也不会告诉我。不过隐隐约约听他露出口风,大概意思是说,以前一个蚁鼻的东西,现在一枚半两钱就可以买到,或者还会更便宜。

所有物品的价格,是统一规定,若有擅自违反者,依照秦律会处以刑罚,听说还挺严重。”

统一规定物价?

刘阚忍不住‘啊’了一声。曹无伤虽然说的很含糊,但是刘阚却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宏观调控,计划经济?

“阿阚,你怎么了?”

审食其和曹无伤奇怪的看着刘阚,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的吃惊。刘阚这时候却笑了,那笑容灿烂的,好像是吃了蜂蜜一样。片刻后放声大笑,一把抱住了审食其,“阿其,我们发达了,发达了!”

是啊,发达了!

刘阚期盼已久的货币统一,终于出现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伴随着货币统一,也许是这世界上最为原始的计划经济体系,居然也随之出现了?关市律,关市律……看起来要好好的研究一下了。前世曾经经历过计划经济时代的刘阚,非常敏锐的觉察到了其中的好处。

审食其先是一阵头昏脑胀,可很快的就反应过来。

是啊,真的发达了……想一想,七千块一下子变成了十五万,这种财富的增长,何等骇人?

阿阚这家伙,还真的是一个福星啊!

哈哈哈,我也很了不起,否则怎么会做出如此英明的决定?十五万,十五万……

巨大的幸福,可以说已经冲昏了审食其的头脑。而曹无伤在旁边发呆,有些不太明白。刘阚如此激动,他能够理解。但是审食其……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说……曹无伤的眼睛蓦地瞪得溜圆。

“阿其,你莫非……”

审食其兴奋的连连点头:“有钱了,老子有钱了!明天就把这房子全都给退了,我要盖新房子,买新的器物。他娘的,老子有钱了,有钱了……做两身衣服,我穿一套,再扔他一套。”

“你这个混蛋!”曹无伤也顾不得腿上的伤还没有,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审食其,“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娘的,你给我老实说,你换了多少秦币?我,我,我要好好吃你一顿。”

“十五万,十五万!”

这一次,却轮到曹无伤目瞪口呆了。

“阿其,房子的事情,你最好缓一缓!”

刘阚最先清醒过来,“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有大事情要做……这样吧,明天一早,咱们去官署求见县长大人。你不是说已经看好了地方嘛?准备行动吧!区区十五万,不过是个开始。”

“没错,没错,只是个开始!”

审食其的头发乱糟糟的,不停的傻笑着。而曹无伤却疑惑的看着刘阚,又看了看审食其。

“阿阚,什么大事情?能不能算我一个?”

刘阚笑道:“废话!我和其哥老唐商量这件事的时候,本来就算上了你。”

“可是,可是我没钱!”

审食其极其奸诈,且猥琐的笑了起来,“老曹,放心吧……没钱算什么?咱兄弟,还说这个?

不过没钱的话,你可就要出力啊!对了,阿阚要准备盖房子了,你看是不是能帮忙?”

曹无伤憨直的笑了,“阿阚盖新房,你不说我也要出力的。这样吧,我回去和老爷子商量一下,找一块最好的地给你。到时候只要开垦出来,肯定衣食无忧……唔,我现在就回去说。”

刘阚连忙喊住了曹无伤,“老曹,我不要什么好地。沛县西,有一块沼地,我已经决定要那儿了。”

沼地,就是位于泥沼边上的土地,一般人是不会要的。

曹无伤一怔,“你要沼地干什么?”

审食其轻声道:“阿阚是外来人,这次统一圆钱,肯定会让不少人眼红。若是再得了什么便宜,他会成为公敌的。沼地就沼地,要我看也没什么不妥。如今非常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曹,别看你我年纪比阿阚大,可要说考虑事情长远,咱们两个真的比不上阿阚。”

曹无伤轻轻的点头。

“对了,一会儿把唐哥也叫过来吧。我们晚上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才能开始……唔,关市律,关市律……我一会儿去找赵大哥说说,先弄清楚这关市律的内容,可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也是,秦法严苛,一不小心就会遭受惩罚,研究一下再说也不坏。”

审食其深以为然,对刘阚的这种谨慎,也表现出极为赞同的态度。刘阚提议,审食其复议,估计唐厉也会同意。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么作为一分钱没出的曹无伤,也没有意见。

刘阚换上了衣服,准备出门去找赵佗。

赵佗如今倒很清闲,本身他的任务就是配合任嚣平定匪患。如今匪患已经平息,他也无事可做。每天和蒙恬留下来的八百秦军,驻扎在沛县城外,操演兵马,从另一方面协助任嚣,进行武力威慑。

也算是并肩作战过,刘阚和赵佗的关系挺好。顺便呢,刘阚也打算把那柄武山剑,还给赵佗。

刚要出门,却听见脚步声传来。

一个人影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过来,一见刘阚,哇的哭了起来,“阿阚,阿阚,我大哥出事了!”

第三十二章 唯有义长存(一)

娇小玲珑的胴体,带着少女特有的芬芳体香。

闯入刘阚的怀中后,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刘阚,就好像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是吕嬃!

此刻,她再也没有往日那娇憨刁蛮的模样,梨花带雨,看上去让人好不怜惜。

不知为什么,刘阚这心里一痛。轻轻把吕嬃搂住,温言问道:“阿嬃,怎么了?你大哥出了什么事?不要哭,慢慢和我说。”

也许是刘阚的声音中,带有魔力。吕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缩在刘阚的怀里,脸一红,悄悄的向后一退,却是那么不着痕迹,就退出了刘阚的怀抱,脸上仍带着泪痕。

“阿阚,你要救救我大哥!”

吕公有两个儿子。长子吕泽,今年二十三岁;次子吕释之,比吕嬃还小一年,仅十二岁。

吕嬃的声音里,含着哭腔说:“阿阚,我哥哥被官府抓走了!”

刘阚闻听不由得一怔,诧异地看着吕嬃,心道:吕家难道和盗贼有关联,所以被抓走了吗?

但转念又一想,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说不上对吕家有多么了解,但是刘阚却知道,吕家在单父也算是有头有脸,而且祖籍是在邯郸,和王陵根本没有关系,更犯不上舍了家业和王陵勾连。当初吕家之所以在单父呆不下去,一方面是因为得罪了当地的豪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始皇帝下令迁天下富豪十二万户往咸阳。看得出来,吕公似乎不想去咸阳。

正因为这样,吕公才举家迁到了沛县。

刘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沉吟片刻后,轻声问道:“阿嬃,你大哥是不是因为躲避官府征召?”

想想也是,此次征召,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吕泽的身影。

按道理说呢,吕泽的年龄符合征召的条件,却没有出现……很明显,是特意的躲避这次征召。

任嚣果然是说到做到。

当初说过:一经查出有人躲避征召,定然会予以严惩。

想那吕公虽然初至沛县,可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仅官府会注意,街坊邻居也会小心。

吕嬃点头说:“我哥哥不是刻意躲避征召,是因为头天夜里摔断了腿,所以才没有去啊。阿阚,我听人说你这次立了大功,和秦人的关系也挺好,能不能帮忙去求情,让他们放了我哥哥?”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满含着期盼。

刘阚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傻丫头啊!你哥的腿,断的也太巧了吧。记得当天从城外回家的时候,还看到吕泽和一群人在武姬的酒肆里喝酒,怎么一个晚上过去,腿就断了?

怪不得吕雉没有来,恐怕也清楚里面的玄机。

“阿嬃,你是不是偷偷跑来找我的?”

吕嬃惊讶的看着刘阚,似乎非常的震惊,“阿阚,你怎么知道我是偷跑出来找你的啊?”

废话,这种事如果正常,怎可能是你来告诉我?如果你哥哥断了腿,你姐姐一定会和我娘说。

要知道,整个沛县城里,吕雉没有什么朋友,最信任的就是刘阚和他的母亲,阚夫人。

此事阚夫人一无所知,也就是说吕泽的腿,断的有玄机。据阚夫人说,出征的那几天里,吕雉可是经常过来陪她说话呢。傻丫头,你哥哥要是断了腿,你姐姐怎么可能不露出一点口风来?

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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