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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徒-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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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此一时,彼一时啊!”

原平大笑道:“冒顿是个贪恋美色之人,前两年就向大王恳求,想要娶四月公主为他的阏氏。

大王可以将四月公主嫁给冒顿,再许以重金厚礼。

冒顿与老罴有杀父之仇,焉能不答应?只要冒顿答应了,他匈奴所部,就算入了大王毂中。”

月氏王一拍大腿,“着啊,原先生所言极是。”

不过转念又一想,他摇了摇头,“可是我已经同意了四月和阿利鞮的婚事,只怕会恼了东胡。”

原平忍不住大笑道:“大王,东胡离阳山千里之远,况且中间还有个匈奴的呼衍部落阻隔。阿利鞮现在身陷东胡王位之争,哪有精力顾及这个?大王又何必要舍近而求远,岂不可笑?”

月氏王闻听,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天气放晴,可气温依旧很低。

车马在行进时,很容易出现打滑,造成车翻人亡的事件。

刘阚抵达朐衍之后,见此情况,只好下令暂停前进,在朐衍休整。

待到道路好走一些后,在启程北上……

当然,这只是借口!

刘阚现在是要能拖一日,就拖一日。

他一边派人前往九原通知此事,另一边则让贾绍加强对山东局势的了解,了解王离的战况。

在山里面摸了一两个月,几乎对山东的局面,完全失去了解。

他最先得到的,是李由的死讯。紧跟着从咸阳又传来消息,赵高正式宣布了李斯的死讯,并且满门抄斩。李斯的家宅,被掘地三尺,一家老小几百口人的尸体,弃之废墟大坑之中。

为此,刘阚在行进过程中,专门抽出半天时间,祭奠李家老小。

这也让李颍等人,感激涕零。

至于九原的留守官员,乃是冯劫的门生。

对于此,刘阚到不担心,让冯唐出马,和九原长联络。

同时,刘阚还交给了冯唐一个任务,让他在和九原长联络的同时,设法通过九原长,和关中取得联系。最紧要的是,要弄清楚关中目前的状况,特别是几处重要的关隘,必须打听清楚。

冯劫虽已死,可他的故旧门生,却不可能全都被杀掉。

冯唐毫不犹豫的应下此事,带着人连夜,赶赴九原去了……

朐衍的留守官员,对刘阚一行存着戒备之心。不说其他的,只这十万流民涌入朐衍,足以让朐衍陷入瘫痪之中。所以,朐衍长派出官吏,通知刘阚说:进城可以,但只能刘阚家眷进城,流民和兵卒,全部在城外安置,没有朐衍县城发出的通行手令,擅自进城,斩立决!

看着那说话都带着颤音的吏员,刘阚冷森森一笑。

“告诉你家大人,就说我无意进城,但是这百姓的安置,粮草帐篷,必须要给予资助,否则……”

否则什么?

刘阚没有说,那吏员也没有问。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否则就伤了感情。

朐衍的官员,倒也不想招惹麻烦,立刻答应了刘阚的请求,送出了一万顶帐篷,和大批粮草。

一万顶帐篷,已经是朐衍的极限。

对刘阚而言呢,这足够了……

他立刻命人在朐衍城外,依杭金山扎下营地。十万流民的营地,延绵数十里,密密麻麻。

不过,当刘阚扎好了营地之后,却得到了通报,说是有不少朐衍百姓,前来拜见刘阚。

“朐衍百姓?”

刘阚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大帐中和人商议事情。

乍闻下,不禁有点疑惑。他在朐衍并不认识什么人,为何会有人来拜见自己?

带着车宁乐叔,刘阚好奇的走出大营。

只见营门外,大约有千人上下,男女老幼,相互扶持。有的衣着华贵,有的则是粗布麻衣。

刘阚出来,这些人呼啦啦上前,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啊,诸位为何如此大礼?”

“刘君侯啊,我们今日前来,是要感激您当年的活命之恩。”

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开口说道:“我们原本居住在济北,五年前三田之乱发生后,依照秦律,我等都难逃一死。可不知为何,后来却改成了举家迁涉……我们一打听,原来是君侯求情。”

“哦!”

刘阚有点明白了,原来是当年从济北被迁徙过来的百姓。

“来来来,我们进营中说话。”

这些人有的端着酒,有的拿着刚做好的锅盔大饼,有的还牵着牛羊,随刘阚等人走进大营。

一千多人,当然不好安置。

于是他们就选了一些代表留下来,其他人又回到了城里。

刘阚很热情的询问了他们在河南地的状况。

一个老者说:“从三齐迁过来的百姓,加起来差不多有三四万人。不过到了九原后,就被打散了……我们这都是一个乡的,被分到了朐衍。还有九原、北广武成等地……有的甚至被送到了云中郡。这路途遥远,大家渐渐的也就失了音讯。不过一提起君侯,我们都很感激。”

“你们原本与三田无关,我也实不忍这许多人人头落地,故而尽绵薄之力罢了。

大家只要能过的好,我多少也算是心安了。否则的话,即便我离开了,也会感觉着不舒服。”

“君侯,您别走了!”

一个胖乎乎,衣着看上去颇为华贵的中年男子说:“您要是走了的话,我们恐怕……也过不下去了。”

刘阚不禁诧异道:“为何如此说?”

“君侯有所不知,我们刚迁来的时候,一切都还算好。

虽然有点不习惯这边的苦寒,但将就着,大家都能过得去。可自从……”胖子突然压低声音,“大公子死了以后,乌氏人往这边发展,大家的日子,可就越发的过不下去了,苦的很!”

“此话怎讲?”

“乌氏过来的人,大都是乌氏堡的家人。他们的主人享有封爵,而且极其富有。

那乌氏堡从两年前抵达九原,就用钱帛财物疏通了九原郡上上下下的官吏。我们好不容易开垦出来的土地,人家看上了,一句话就要买走,而且是用荒地的价钱……不同意,就抓人啊!

小老儿本是临淄商人,小有家产。

来到这九原郡,就在杭金山下买了一块牧场,养了百余匹马。

可乌氏堡的人一过来,就买下了千里牧场,把小老儿的牧场困在中间……今年秋天,更用母马勾走了我十几匹刚买过来,准备配种的种马。我儿去和他们说道理,可不成想他们却……”

胖子似乎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如今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刘阚问道:“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乌氏堡的人横的紧,要是说理那就好了。

把我儿打成了残废不说,还硬说我牧场里的马,是他们的……我去官府报案,结果却没人理睬。

我听人说,那乌氏堡买通了上将军身边的人。

哦,叫张再,据说甚得上将军信赖。朐衍长就是张再的人,那家伙贪财的很,只要给钱帛,白的能说成黑的,死的能说成活的。我后来去九原说理,结果连人都没见到,就给抓了起来。”

张再?

刘阚忍不住向李成看去。

李成想了想,“王离身边的确是有几个幕僚,其中一个,好像是姓张……但叫什么,我记不得了。”

“那后来呢?”

胖子苦笑一声,抹了一把眼泪。

“还能怎样?我把牧场卖了,连带着那些马,都卖了!

当初我买这牧场,还有马匹,前前后后花了快二百镒黄金。可是乌氏堡的人,只出了二十镒。

不但如此,就这二十镒,到现在也只给了一半。我估摸着,剩下的也不会给了……

君侯啊,那乌氏堡太猖狂了。大公子在的时候,那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不卖,他们就关着我,变着法的折磨。我这边卖了牧场,立刻就放人出来。这官府,是大秦的,还是乌氏堡的?”

“老长,慎言,慎言!”

身边的一个老人,轻轻推了一下胖子。

胖子怒道:“推个什么?老子都快倾家荡产了,难道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吗?

刘君侯是好人……君侯,我长景信你!不为别的,就冲您当初在济北,能为我们说一句公道话。

你们这些老货,整日里窝窝囊囊。

老范,你儿媳妇硬是被他们说成逃奴,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现在遇到了能为咱们做主的人了,却连个屁都不放一声。你们他妈的不觉得窝囊,我却觉得窝囊。我,我就是要说……”

老者的脸,憋得通红。

突然间怒吼一声,“老长,我怎不想说?可说了,能有个甚用处?

好人不长命,大公子如何?可还不是死了!刘君侯是好人,可现在呢,还不是被人逼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能说什么?我能怎么说?这世道,根本就没有好人立足的地方。”

刘阚的手,轻轻颤抖。

大帐里鸦雀无声……

许久,胖子开口道:“刘君侯,我跟您一起北上吧。就算是死在河北,也胜过在这地方憋屈。”

刘阚长身而起,李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君侯,冷静!”

刘阚没有说话,走到那胖子和老子的跟前,蹲下身子,用力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我有一事,想要托付二位。”

“请君侯吩咐!”

“我要你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通过什么渠道,把你们今日所说的这些事情,用最短的时间,散播整个北疆。

你叫长景,对吧?”

胖子连忙起身,“正是!”

刘阚笑了笑,“耐心一点,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胖子应该是个有见识的人,闻听刘阚这一句话,眼睛登时亮了,看着刘阚,突然间一揖到地。

“长景,愿为君侯效劳!”

※※※

送走了长景等人,刘阚坐在军帐中,闭目沉思。

长景他们的这些遭遇,说起来始作俑者,还是他……当初,若非刘阚建议乌氏倮北上,这些人,恐怕也不会有此灾难。

“老萧,守慎,你们说,乌氏倮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语的萧何李成,闻听刘阚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不由得愣住了。

刘阚说:“我的意思是,那乌氏倮虽然有爵位,有钱帛,可终究是个外来人,为何能如此迅速的站稳脚跟?”

萧何听罢,却笑了……

“君侯,九原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早先是胡人之地,蒙上将军决战河南地至今,也不过短短八年耳。说句不好听的,九原郡设立之前,这儿是个蛮荒,那可能如山东各处,乡土之念充斥?

陛下前前后后,共迁六万户来此居住。

然则九原地广人稀,六万户根本算不得什么,分布于各地。而长城修建始,往来多为刑徒。

亡命之徒不绝,使得九原治理,就变得困难起来。

乌氏倮享有关内侯之封爵,加之手握重金。以重金开路,以爵位勾连上层,也就有了立足的根基。虽然只两年,可是他却能用重金收买一大批亡命之徒为其效力,自然能够站稳喽。”

刘阚默然无语,手指急促的敲击长案。

“老萧,若我把九原交给你,你多久能将它治理妥当?”

“啊?”

“我是说,至少恢复到大公子在时的那种状况……当然了,能更好的话,我自然更加高兴。”

李成的目光,转向了萧何。

他隐隐感觉到,刘阚似乎又要兵行险招了。

“如若能赶上春耕,何可在七个月当中,令九原恢复秩序。一年之后,足以让君侯谷仓充裕。”

“老萧,可别说大话!”

萧何闻听,呼的站起身来,“何绝无虚言,若主公不信,何愿立下军令状。如到时不能成功,何项上人头献上。”

别看萧何的年纪大,可这傲性却不小。

当然,这傲性源自他的信心。萧何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他知道,能让他施展才华的时间,越来越少。从刘阚的话语中,他听出了端倪:刘阚,是想要把整个九原,交给他打理。

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

萧何深知,如果他能办好了此事,就算是在刘阚的部曲中,站稳了脚跟。

此前,他手握大权,甚至在曹参之上。那是刘阚的信任,也是曹参的谦让……事实上,许多人未必认可他。刘阚的信任,能维持多久?萧何不知道。可他清楚,做好了这件事,就再无忧虑。

刘阚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一言为定!”

李成心里不由得一惊,刚准备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就听有女人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主人,我有要事要见主人!”

是薄女的声音!

刘阚一怔,站起来走出帐外。

薄女挣开了车宁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人,大事不好了,小主人,小主人被人打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九原之争第一弹(二)

公叔缭的身子骨不是太好。

毕竟六七十岁的老人,在千里长途跋涉中,即便有人照顾,可终究是老了。特别是在入河南地后,这气温骤降,远比山东要冷很多。老爷子一个不小心,患上了风寒,就一病不起。

幸好队伍中,有安期这么一个医生。

刘阚呢,本身也懂得一些医术,小小的风寒,倒也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只是人老了,年纪大了,恢复起来就慢。公叔缭这一病,连带着刘秦的课业,也停了下来。

在人前,刘秦给人一种稳重的印象。

但骨子里还是个孩子,那种兔脱的性情,在公叔缭病倒之后,一下子就释放出来。吕嬃也没时间管他,因为这内宅家眷的事情,几乎是她一手操持,所以在不经意中,就少了关注。

朐衍城外扎下了营地之后,刘秦车长就有点耐不住了。

他找来了姐姐刘元,三个半大的孩子一商量,竟然偷偷把刘阚的赤兔马给牵了出去,说是遛马。赤兔嘶风兽有灵性,刘阚平日里也不喜欢把它圈在马厩里,那会让赤兔失去了野性。

在楼仓的时候,刘秦刘元就经常骑着赤兔跑。

所以呢,负责照看赤兔马的人,也没有太在意。想着也就是在附近跑跑,能出什么岔子?

可偏偏,就是出了岔子。

刘元虽然是女孩子,但骨子里,却有吕雉那种性情。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孩子王。除了刘秦之外,还有不少孩子,也都喜欢听她的指挥。

一群孩子骑马在营中跑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于是刘元就建议,出去赛马。

这广阔的河南地,冰封千里的壮观景色,是一群在河南地长大的孩子,从没有领略过的风情。

于是刘元一出主意,孩子们就齐声赞同。

除了刘秦刘元兄妹之外,还有车宁的孙子车长,曹参的儿子,萧何的小儿子,大孙子……

唔,也许会有人奇怪。

萧何都快五十岁的人了,结婚又早,儿子恐怕和刘阚的年纪差不多大,怎么会跑出了和小孩子玩儿?

没错,萧何的大儿子萧禄,只比刘阚小一岁。

除萧禄之外,还有五个儿子,分别是次子萧延,二十二岁;三儿子萧遗,二十一岁;四儿子萧则,十九岁;五儿子萧嘉,十九岁。其中,萧则和萧嘉两兄弟,还是双胞胎兄弟呢。

最小的儿子名叫萧满,年方七岁。

不过和萧何的其他几个孩子,是同父异母。母亲是萧何当初在奚馆里赎出来的奚娘,蛮蛮。

萧何投靠刘阚之后,五个儿子陆续为刘阚效力。

唯有这小儿子萧满的年纪太小,所以和刘秦的关系非常好,喜欢跟着刘秦刘元,一起疯玩儿。

萧何对此也非常高兴,既然已经拜刘阚为主公,那么刘秦将来就是少主。

少不得,自己的小儿子和刘秦打好关系,对将来而言,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总之,一群小孩子疯起来,就没边了。

可不成想,在绕过杭金山的时候,被一群人拦住。

为首的是一个青年,非说刘秦骑得赤兔,是从他家里偷来的马。手下一帮子家奴,蜂拥上来就要抢夺。刘元见情况不太妙,就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让随行的薄女,马上跑回来报信。

刘阚还没开口,车宁就爆了!

“长儿若是伤了一根毫毛,老子就灭了他全家!”

乐叔连忙拉住了车宁,“老车,莫急……你没听秦公子和元小姐,都在那边吗?君侯会有定夺。”

抬头看去,只见刘阚的脸色已经铁青。

他二话不说,甩大步往前走,从一名骑兵的手中夺过马匹,翻身上马,顺手抄起一杆铜矟。

战马长嘶一声,撒蹄就跑。

其余人先是一怔,旋即大声吼道:“备马,备马!”

※※※

刘阚此刻这心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刘元刘秦……那可是他心头的一块肉。人常说,马瘦被人骑,人穷遭人欺。莫说他刘阚还没有落魄到那种地步,就算真的到了那地步,欺负他的儿女,绝无法让他容忍,心中杀机盎然。

胯下的战马,在雪地中狂奔。

依照着薄女所说的方向,刘阚很快就来到了杭金山脚下。

准确的说,这是一块牧场。远远的就听见兵器碰撞的声音,刘秦正带着一帮小子,拼命抵抗。秦时,所谓书生,可绝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相反,孔子设六艺,但凡这家里有条件读书识字的人,从小就会学习骑射击剑。所以,别看刘秦这些人只是半大的孩子,可说起弓马,却颇为不俗。刘秦随公叔缭学过兵法,也懂得战阵之术,而且造诣不弱。

他知道,自家年纪小,和那些凶神恶煞般的家奴比,根本不是对手。

于是把刚学会的三锥骑阵之法运用上来,三人一组,相互配合,三组一队,循环转动不停。

三锥骑阵,是昔日秦大将军司马错,根据锥形阵所创。

后又经过无数名将的提炼,如白起、王翦这些人的不断完善,已经成为了秦军最广泛使用的基础骑阵。二十几个小子,圈成了圆阵,一个个三锥小阵随着刘秦的指挥,浑然若一体。

刘元则带着几个弱小的孩子在圆阵当中,不停的用短弓偷袭。

一群五大三粗的家奴,面对这原地不断转动的战阵,竟然束手无策,更有几人,被射倒在地。

“废物,一群废物!”

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在四五个家将的簇拥下,厉声吼叫,“这么多人,连这些小孩子都斗不过?”

“公子,情况好像不妙。”

一名家将看着那入流水般转动的圆阵,眼中流露出凝重之色,“这些小孩子,好像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使用的是老秦军中最常用的三锥阵,特别是那个骑红马的小孩子,显然是指挥者……弄不好,有什么背景……依我看,此时不如就算了吧,不要招惹什么麻烦。”

“乌果,你含糊了不成?”

青年嘲讽的说:“亏得我爹还说你是什么猛将,花了三十镒黄金买下了你的性命。却不想是个没卵子的货色。背景?如今这九原郡千里之内,还有什么人,能比得了我乌家的背景深?”

话这么说,倒也没错。

王离带兵一走,整个九原郡还真的就是乌家最大。

乌果目光一凝,勃然大怒,“公子也太小看我了,区区三锥阵,在我眼中不过是唾手可破。

待我为公子破阵!”

乌果说着话,一提战马缰绳,抄起一杆长矟,催马就要冲出去。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跟着一声巨雷般的怒吼,好似霹雳在耳边炸响。

“哪个敢伤我儿,老子就把他碎尸万段!”

一匹黑色的战马从远处疾驰而来,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两名家将一见,催马就应上前去,二话不说,举矛就刺。刘阚不慌不忙,眼见长矛到了跟前,不禁一声冷笑。大矟在手里扑棱棱一颤,一招拨草寻蛇,铛铛两声,就荡开了对方的兵器。战马不停反而陡然加速,刘阚左手抽出腰间的铁剑,咔嚓一剑将一名家将砍翻马下。

大矟在手里滴溜溜一转,反手玉带缠腰。

枪疾,马快!

用在刘阚身上,倒也丝毫不差。那家将刚错马过去,还没等来得及勒马转身,大矟已经到了跟前。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只抽得那家将后脊梁血肉飞溅,脊梁骨被刘阚这一下,生生抽断。

家将惨叫一声,口吐鲜血,从马上滚落下来。

“就是你要抢老子的马吗?”

青年都没能反应过来,刘阚已然到了他跟前。

只见他,双脚扣镫,身体猛然暴起。猿臂轻舒,蓬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青年的衣服领子。

战马继续往前冲,那青年啊的一声惊叫,被刘阚从马上一下子抓了起来。

“休伤我家公子!”

乌果正准备过去拿下刘秦,突然间听到身后一连串的惨叫声。扭头看,正好看见刘阚把那青年捉住,不由得顿时急了眼。拨马转身,冲了过来,口中同时大声叫喊,手里舞动长矟。

“你要?给你!”

刘阚抡起那青年,大吼一声,砸向了乌果。

青年在空中吓得都尿了裤子,哇哇乱叫。而乌果更慌了手脚,连忙扔掉长矟,伸出双手去接。

接是接住了!

可刘阚这含怒一掷的力道,又是何等惊人。

只听乌果胯下战马希聿聿长嘶,乌果更感到了一股巨力涌来,抱着那青年就从马上摔了下去,蓬的一声,只摔得他全身酥软。咬着牙,一把推开了青年,乌果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刘阚的马,已经到了跟前。

长矟举火烧天式,挂着一股风声,呼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铜矟砸落时,在空中带着一道非常明显的弧影。儿臂粗的矟杆,甚至有些弯曲。可见刘阚这一矟的力量,是何等的刚猛。乌果刚站稳身形,长矟就到了他脑袋上,只听啪的脆响。

兜鏊碎裂,脑瓜子好像破碎的西瓜,被砸的脑浆迸裂。

长矟势头不减,狠狠的夯进了乌果的腔子。乍看去,乌果的上本身,几乎被砸成了两半。

粘稠且带着浑浊发黄的白液,溅在了青年的脸上,只吓得他嗷的一声,就昏了过去。

“爹爹来了,是爹爹来了!”

刘秦忍不住惊喜,大声的叫喊起来。这一慌张,被一个家奴一剑砍在了肩膀上,顿时血光崩现。

刘阚那边的战斗,结束的太快了!

家奴甚至都没能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仍在攻击刘秦等人。

“弟弟!”

“秦儿……”

刘阚见刘秦从马上掉下来,眼睛都红了。大矟轮开来,呼呼作响,如同一扇风车般,就杀到了那些家奴中间。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空中回荡。放眼看去,只见那血肉横飞的惨状。

远处,马蹄声隆隆响起。

数百名骑军飞驰而来,为首的正是车宁。

“长儿,长儿!”

他一边纵马疾驰,一边大声的叫喊。家奴这时候也觉察到情况不妙,同时更被刘阚那惨烈的杀法,给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大喊一声,扭头就跑……身后就听刘阚的怒吼声,在苍穹回荡。

“一个都不要放过!”

高速奔行的骑队,在瞬间散开,成扇面的形状扑向那些家奴。

数百名骑士,分成了三行,错列有序的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扇形的锥体阵型,呼啸而来。

最前面的骑军,齐刷刷亮出了长矟。

带着无可抗御的摧山之力,风驰电掣般而来。

长矟,贯穿了家奴的胸膛,被死死的钉在了地上。有落网的家奴,刚躲过了长矟的攻击,迎面就是一排雪亮的缳首刀,凶狠的劈斩。铁刀砍在骨头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不绝于耳。

车宁本来还想要大战一场,可是不等他出手,骑队就已经结束了战斗。

雪地上,横七竖八的尽是那残缺不全的死尸……黑旗军!这就是楼仓最精锐的黑旗军战力。

乐叔是第一次看到黑旗军的战斗。

以前,他只是从那整肃的军容中看出些许端倪,可是当他第一次看到黑旗军的战斗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若我能有这样一支黑旗军,说不定能闯出更辉煌的名声!

也许,当初选择跟随这位刘君侯,倒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决定……

刘阚没有去理睬接下来的战斗,他跳下马,抱起了刘秦,只见刘秦的衣衫,已被鲜血湿透!

“秦儿,秦儿!”

“爹,秦儿好痛……”

只这一句话,刘阚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样。

孩子们的哭声,响成了一片。在经过了一番苦战之后,不论在体力上,还是心智上,都承受不起。刚才苦战的时候,还不觉得害怕。可事情结束了,特别是看到刘秦血淋淋的模样,就再也承受不起了……

“狗贼,休走!”

刘元也害怕,但毕竟是经历过丧母之痛,她还能勉强撑住。

这时候,他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雪地里悄悄的爬起来,想要往外跑。眼中顿时杀机涌动,厉喝一声,牵过赤兔马翻身上马,追上去弯弓搭箭,朝着那人就是一箭射了过去。

“车公公,就是他,抢我们的马!”

刘元大声喊道。

她这一箭,正射中的青年的腿,跌倒在地上,哀嚎翻滚。

车宁登时怒气上涌,催马上前,抡起青铜大钺就要砍了那人的性命。

“宁大叔,手下留人!”

乐叔突然拦住了车宁,摆手示意两个亲兵上前,将那青年拿住。

车宁怒道:“小乐,为何拦我?”

“此人该死,然则……我另有用处。”

车宁还要再说,却听见刘元大声叫喊,“小爸,小爸!”

扭头看,只见刘阚抱着刘秦,上马就往营地方向走。任凭刘元叫喊,刘阚却恍若未闻一样。

“大小姐,君侯怕是急着要回去给公子治伤。”

刘元点点头,表示明白。

她陪着乐叔安慰着那些小孩子,待大家情绪都稳定了一些之后,纷纷上马,回营地去了……

※※※

此时,大营中已经是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刘阚带着已经昏过去的刘秦回到营帐,把很多人都吓住了。刘秦半个身子,都是鲜血,刘阚也是血淋淋的,特别是那脸色,活生生如同要吃人的野兽。吕嬃被惊动了,阚夫人被惊动了,就连在病中休养的公叔缭,也被惊动了……许多人就聚在大帐外面,一个个交头接耳。

安期和刘阚则在大帐里为刘秦治伤。

“君侯,小公子性命无虞,只是……”

“安期先生,你说吧!”

“小公子被砍中了手筋,只怕这只胳膊,以后会落下毛病。”

刘阚铁青着脸,嗯了一声。

在刘秦的身边坐下,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刘秦的面颊,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痛惜之色。

“安期,去告诉大家,秦儿没事,别再着急了……另外,让李成贾绍他们都进来,还有释之、季布、钟离,全部都找来。”

安期答应了一声,走出了大帐。

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安期说:“秦公子无碍,君侯请李司马,贾司马,还有各位将军进去,商议事情。

老夫人,您别着急,君侯说过一会儿,会把秦公子带过去给您看。夫人,别让老夫人急坏了身子。”

阚夫人挂念孙儿,吕嬃也挂念儿子。

可是听到这话,全都没有反驳,在刘元薄女等人的搀扶下,纷纷离去。

公叔缭在这时候,却突然间笑了,轻轻点了点头,让戚女搀扶着,往自己的帐篷方向走去。

戚女本是负责照顾阚夫人的人。

不过大军离开楼仓之后,阚夫人就让戚女专门负责照顾公叔缭。毕竟公叔缭的年纪最长。

一方面,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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