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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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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房便是家里的二等大事了。那年月买木材是要国家批买木材的指标,你有那指标,便可到国家木材公司去买,没指标,你便有钱也买不到,木材公司买不到木材,要盖房的乡下人只得花高价买些旧房的柁,梁子之类的旧物,或是买一些私底下偷看的杨柳槐木之类。但忻县盖房,柁,梁子都喜欢用红松的,而红松又只有木材的公司才有,人们便想方设*找有权有势的人去弄木材指标了。

丁书记和他儿子听了赵亮的话,丁书记还没说什么,他那二十多岁的儿子立马回答:“不急不急,你能弄到木材指标,我们多花点钱也可以!”

丁书记见儿子说话了,也只得说:“你能搞到帮我搞点吧,我儿子要结婚,急等着木料盖房呢。”定数说过这话也没当回事,心想我是厂里的车间书籍,又在忻县生活了四十几年,亲戚朋友也有几个在县里当科长,副局长的。我都搞不到的木材,你个北京娃生蛋子能搞到,日了鬼了。但人家说帮你是好心,官门不打笑脸人,所以应允了。

丁书记那没把赵亮的话当回事,赵亮可把这句话认了真。当日下班后赵亮便到县食品公司。胡雪花正在办公室,赵亮一进去就把屋门关上。“你关门作甚,上班呢,别让同事疑心。”胡雪花已然长大几岁,当了几年食品店主任,一副老成庄重地说。

赵亮没有理会,凑到胡雪花的耳边说:“我们车间书记要盖房,想买点木材,你有肉店实权,有路子,能不能去县物资局给弄两方木材的指标?”

“你管这么多事干甚,木材指标可不是好弄的,县物资局张主任过年要二百斤肉,我还没答应呢。”

“你不会答应他,再让他给批两方木头。”

“可是食品公司进的肉往出批也要指标吧。”

“你通过关系,调剂调剂嘛。”赵亮恳求。

“你是不是有事求你们书记?”胡雪花看出点门道了。

“我们厂又修了一个高炉,热风卷扬机班准备合并,成立一个工段,要弄一个工长……”赵亮如实地说了要提拔工长,并说自己是其中一个候选人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想办*。对了,人家盖房准备娶媳妇,咱俩的事甚时候办啊?”胡雪花脸生红晕。

“等弄了木头,年底办吧。”赵亮说。

“真的,你不再往后拖了?”

“不了。”

胡雪花已是第二次和赵亮提结婚的事,两人恋爱已经五六年,胡雪花由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变成二十五六岁的老姑娘了。在忻县当地这样大岁数的姑娘结婚,显得完了一些,恋爱五六年没结婚,更容易让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的。胡雪花两年前问过一次赵亮结婚的事,赵亮应答说:“马上,马上!”

没想到这一马上就马上了两年,胡雪花是个姑娘,在食品店又是个经理,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想自己长的也不差,父亲是个副局长,配你赵亮一点不差,怎么你赵亮老往后推婚期呢?

她大是不解,但又不好意思紧着开口询问赵亮婚期,以为赵亮自己会提,没料想又是两年。今天见他提买木头的事,趁机便用话敲了一下,赵亮竟应承说年底。胡雪花嘴上不说,心里却喜滋滋的。

过了三天,胡雪花托人让赵亮来食品店一趟。赵亮赶去没待坐定,胡雪花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盖着公章的纸说:“这是两方木材的指标。”

“这么快。”赵亮结果那张纸,见只不过是一张普通的信纸,上边写着“请批给木材两方。”落款是张大海。

“这只是一张普通字条,怎么是木材指标?”赵亮有些失望地问。

“上边不是有张大海的签名吗?”胡雪花说。

“张大海是谁?”赵亮问。

“张大海是物资局主任,下边还有物资局的公章,你把这个拿到县木材公司就可以买木头。”

“真的?”

“我哄你干甚?”

赵亮回去把纸条交给了车间丁书记,丁书记第二天便去木材公司买回了四根半尺粗,一丈多长和十来根也是一丈来长,六七寸粗的圆木头。这些木头都是红松的,褐红树皮散发着一股清香味,在职工院里摊了一大片。

老职工见了都问丁书记:“你从哪买的?”

“木材公司。”

“托的谁啊?”

“我当兵时的一个战友。”丁书记说。

赵亮以为木头买了,自己当工长不会再有问题了,可是等了些日子,车间王主任仍说:“工长名字虽然报的是赵亮,可是人家重工业局有个科长的亲戚在卷扬机班,人家也托厂里让照顾照顾些,所以厂里举棋不定,说不定事情还有些麻烦。”赵亮一听,犹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把气噎住,半天也吐不出来。

他想了想,如果要把那个重工业局科长的亲戚挤下去的话,不是十斤八斤熟猪蹄和一两方木头可以办得了的。要想办只能找个比科长更大的靠山,可是在忻县这个靠山哪找呢?想了个遍也没想到谁,无奈只能拿出杀手锏了,找自己未来老丈人,可是自己这个未来的老丈人赵亮接触几次,感觉他不太好说话,办事都官腔官调的,不光没替自己办过一件事,连和自己谈话也是不苟言笑。

这么个倔老头能帮自己么,他把这想*和王主任说了,王主任笑笑说:“人家副局长凭甚帮你说话,你和人家闺女恋爱了五六年,都没娶人家,人家嘴上不说,气还气你呢,还帮你,你又没铁定是人家女婿,为甚帮你?”

赵亮一想也对,自己没和人家闺女结婚,还未是姑爷,人家帮你师出无门,便道:“我如果和他闺女结了婚呢?”

“如果结了婚,那老丈人肯定帮姑爷说话。”王主任说。

赵亮和胡雪花恋爱时,确实想和胡雪花结婚,但去了她家两趟,胡雪花的父亲和母亲,老拿模拿样的,摆出一副领导和领导夫人高高在上的架势,闹得赵亮心里很是不爽。

正文 第七十三章 考试

加上和胡雪花接触多了,这个小姑娘虽然清纯可爱,可是当领导当惯了,三两句亲热的话后,便不自觉地露出了官腔,好似赵亮不是她对象,倒像是她手底下的职工,一切以她的话为宗旨,她的话百分之百正确,弄得赵亮见她一点热情都快起不来了,说句话要考虑,连大声笑都不自觉卡在一半。

一句话,和胡雪花接触,有点胆颤发憷。赵亮曾想和她吹了得了,自己再搞一个平民小姑娘,家也是贫苦人家,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可是又一想:胡雪花和她家虽待自己不是特别好,亦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几日不见胡雪花,心里也空得慌,也想念。舍弃了她,再找她这长相这家庭的也难,便一直没舍得和胡雪花闹分手。

五六年恋爱,有点马拉松了,看到同厂的知青一个个结了婚,有了娃,赵亮也想结婚,但他又有点怕和胡雪花结婚后这个当惯领导的妻子整天在自己身边盯着,让他感觉不自在。所以拖一天是一天。

买木材时胡雪花问赵亮何时结婚,赵亮答的是年底。那是一时搪塞的话,现在王主任说结婚后才是副局长女婿,人家副局长才会替他说话。想到争当工长的利弊权衡,哪个砝码的轻重,赵亮决定马上和胡雪花领结婚证,年底结婚。

“雪花,我找你有点事。”赵亮下班后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把脸洗得特别干净,把黑发梳顺,拿着刚在厂里开的结婚证明走进食品店。

胡雪花正在柜台前,和一个女售货员在说事。“什么事?”胡雪花见是赵亮,脸上立刻多了微笑。

“穿的够漂亮!”哪个刚和胡雪花说话的女售货员瞧瞧赵亮,夸赞道。

“我把厂里证明开来了,待会儿咱们去领结婚证。”赵亮说。

“领结婚证?”胡雪花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

“对啊,咱们领结婚证啊!”赵亮重复了一遍。

“好啊,两人领证了?”柜台前的四五个售货员,听赵亮的话一齐走了过来,大声祝贺:“祝你们早结婚,早生贵子,夫妻和谐……”几个人争着说。

胡雪花被这突然袭击弄得涨红了脸,忙把赵亮拉到后面的办公室问:“你说领结婚证,怎么事先没和我商量一下?”

“我哪天不是和你说了吗,年底结婚。年底结婚现在领结婚证还早啊?”

“不早,不早。”胡雪花颤声说,几滴眼泪从两个眼角流出。

“你怎么流泪了?”赵亮忙用手擦胡雪花的泪。

胡雪花一下抱住赵亮,但随即放开手说:“这是办公室,让人家看到不好。赵亮咱们是现在领呢,还是明天再去领?”

“当然现在!”赵亮大声说。

“好好,我写个证明。”胡雪花打开抽屉,拿出空白介绍信,写上结婚申请,然后拿公章盖上……

胡雪花是第一次在赵亮的宿舍过夜,夜朦胧,鸟朦胧,人也朦朦胧胧。胡雪花倚在赵亮怀里,亲昵地叫:“亮哥,我们的家安在哪啊?”

“当然是安在忻县县城了。”赵亮第一次听到胡雪花软绵绵地叫自己亮哥,酥的骨头都软了。真没想到这个食品店主人白天端着官架子,夜晚躺在自己怀里,筋酥骨软,小鸟依人。赵亮拢了拢胡雪花的黑发说:“你嫁给我,高兴吗?”

“高兴,不高兴为甚要嫁你啊。”胡雪花抱紧了赵亮,娇声说:“亮哥,最近要考大学了,好多工作的人都准备考呢,你考吗?”

“我想考,怕考不上。本来我就是初中水平,十多年又没复习过,考也考不上。另外经济上,一上大学就没工资了,我怎么上大学?”

“我上班,我可以供你上大学……”胡雪花悄声说。

“上大学,毕业了又怎么样,也就是五十块钱。我现在一个月也不止十五块钱,而且又在提工长的关键时候,这次考大学我不想考,准备准备明年后年再上吧。”……

鲜可欣温功课,不止是废寝忘食,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他是先请了三天病假,反又请了十二天探亲假,十二天探亲假他没回北京探望父母,而是关在厂宿舍里温习功课。一天温习十五六个钟头,除了吃饭上厕所,每天也就能睡五六个钟头,整天把自己搞的昏昏沉沉。

王大力劝他悠着点,他说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他豁出去了,也要做这最后一搏!离考试只有五六天了,出第二炉铁水时,班长让鲜可欣下炉台去开铸铁机。铸铁机开动了,铁模子随着链条往前面转动,无事情了,只等着铁水流完,把铸铁机开关关上便可。

这时他觉得有机可乘,便倚在铸铁机开关盒架子上,掏出课本看。正看间,不知炉台谁喊了句什么,他以为铁水流完,喊他关铸铁机开关,便眼没离课本,也没向炉台看一下,顺手把铸铁机关上了,之后仍看他那宝贵的课本。

岂知炉台上那一声喊叫是一个工人叫另一个工人把钢钎递过去,根本不是叫他关铸铁机。高炉前各种声音哄哄的,他也没听清。铸铁机关上了,铸铁模不再向前走了,铁水仍不断往下浇,都流在一处,便把那处的几个铁模子浇成了一个几吨重的打铁疙瘩。

连铸铁机的链条,齿*,轴都浇铸在一块了,整个铸铁机报废,上面打沙漠也没来得及,便都放了王八铁。这一炉铁水废了不说,后面一两天的铁水也用不上铸铁机的铁模了。

事故出完,鲜可欣才抬头看,一看立刻吓得六神无主,口中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如何是好?”厂里出了这么大事故,肯定不是设备事故,是人为事故。按金钱算,铸铁机就几万块,再加上几炉铁,又是几百吨,几万块,事故不小。保卫科长侯天吼立刻赶到现场,问清情况,立刻把鲜可欣押解到保卫科旁的小黑房里,关了起来。

“你们怎么把我关这儿啊,我又没犯*?”鲜可欣见他送到公安局,大声嚷。

“嚷什么,嚷什么!”一个警察照着他屁股踢了一脚。

“他为什么打人?”鲜可欣吼道。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县公安局,老实点,别咋咋呼呼的。”那踢他的警察说。

“我没犯*,怎么把我送到公安局了?”鲜可欣声音放小了又问。

“你没犯*,你给国家造成了几万块的损失,还说没犯*?”另一个坐在桌后的老警察说。

“我又不是故意的。”鲜可欣解释。

“故意不故意,你们调查后再做结论,如果你是故意的,那就判你个反革命破坏生产罪,蹲一二十年大牢,如果你不是故意的,也按损失国家财物罪判你三五年的牢刑。”那老警察眯眼望着鲜可欣说。

“你们先不说这些,先回我宿舍把我准备考大学的复习课本拿来,我好在监所里温习功课。”鲜可欣仍惦记着温功课。

“想得美啊,在监所里温功课,安安静静不用上班,你把我们这当什么地方了,还温功课?你进来了,按你给国家造成的损失,甭想一两年能出去。考大学,考个屁,想毬的美……”另一个年轻警察讽刺说。

“你们不给我拿课本,耽误我考大学,我如果考不上大学,你们负责?”鲜可欣仍旧惦记着温习功课。

“在监听,除了可以看***选集外,其余书一律不准看,这是监所规定。”那个老警察严厉地说。

“过几天就考试了,我考不上大学,怎么办啊?”鲜可欣发出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狼一样哀嚎。

“怎么办,别上大学了!”踢他那警察回应。

“大哥,要不先把我放回去几天,等大学考完试,再把我关回来行吗?”鲜可欣几乎要跪下来求他们。

“想得美!”另一个年轻警察面无表情地说……

王大力走进考场,巧得很,同一考场里见到了左小菊。“你也在这个考场?”王大力问。

“是,你也考试?”左小菊有些奇怪地问。

“嗯。”

“怎么你进了工厂也考试,徐风霞来考吗?”

“她不考,她怀孕了。”

“怀孕了?”左小菊问。

“怀孕了,就快生了。”

“祝福你们!”左小菊刚说完,考试开始的铃声便响了。

头一门考的是政治,王大力虽然这些天背了好多政治题,可是一看卷子上的题,和自己背的题都是似是不是的,还有几道题根本就不知道答案。管他呢,三七二十一,胡乱答上便是,于是很快便做完了。

之后,语文地理历史,也都答的糊里糊涂,数学更是只答了几道题,大部分都不会做,空了白卷。外语,王大力报的是俄语,整个考场只有五个人,开始大家还默默做题,后来便问监考老师,题应该怎样答。两个老师被问的一个男老师走出教室到院里抽烟去了,一个女老师被问得烦了,站在教室门口向外看。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生子

这几个学生,好像约好了似的,一下聚到一块,互相问询。门口那女老师听见动静,一回头见几个人在互相商量,便厉声道:“考试不许抄,谁抄谁的试卷作废!”

一个学生说:“抄谁的啊?”另一个学生说:“屋里这几个人,除了老师您可能会点俄语外,我们几个都不会。”王大力没办*,重新回到自己座位,把试卷上印的试题问话,挑几个单词写到下面答案空格里胡乱写上,交卷完事。

“考的怎么样?”几门全考完了,徐风霞才第一次问。

“能怎么样,历史地理死记硬背考的还凑活,其余我都不知道对错。有好多连题的意思都看不懂。”

“嗨,自当见见世面,不然一辈子连高考考场都没进去过。”徐风霞安慰他。

“对了,数学都出了什么题,你怎么答得?”徐风霞回过头又问。

王大力把脑子里还能记起试卷上的数学题写在一张纸上,并把自己写的答案也写上。徐风霞坐在那里算了算说:“估计你也就能得三四十分。”

“这么少?”王大力自知考得不好,但还是问了一句。

“数学顶多也就这么个分了。”

二十几天后,欧阳秋告诉王大力高考分数下来了。王大力知道自己没考好,但又想知道分数,于是问:“你考的肯定不错,是咱们厂职工参加高考的人力考最好的吧?”

“不是,说来惭愧,我复习功课还是迟了,如果早复习一个月,我肯定靠的比现在好。”

“你考多少分?”王大力问。

“四百二十分。”

“我呢。”王大力又问。

“二百九十五分。”

“哟,这么低,恐怕上不了大学吧?”

“悬,只不过上个大专中专还可以。”

王大力心中一片茫然,虽然这结果是他意料之中,但他仍然希望出现奇迹,现实是残酷的,奇迹没发生。“陈鲁平呢?”王大力吸口气问。

“她考的不错,四百五十分。”

“考得真棒,满分五百分,她考了四百五十分。”王大力赞道。

“文化革命以后,她一直都在学,又有她父亲辅导。”欧阳秋不以为然地说……

“让你说准了,我数学真的只考三十八分,俄语一天没看,倒考了个三十九分!”王大力好像在说别人一样说着自己。

“总分是多少?”徐风霞问。

“二百九十五分。”

“那考不上大学了,我听说大学录取线是三百分,你刚好在线下,其他知情考的怎样?”

“陈鲁平四百五十分,欧阳秋四百二十分。哎,左小菊考了多少分?”王大力突然想起村里插队的左小菊。

“咱村没出来的几个知青都考得不赖,左小菊四百三十多分,其余两三个也是三百五到四百分之间。这次看样子他们都能上大学了。”徐风霞高兴地说。

“你说我怎么这么笨啊,咱村知青就我考的最低。”王大力有些惭愧。

“不是,他们在村里已经温习几年了,你刚温一个月能和人比吗?”徐风霞安慰他。

“一个月怎么了,临阵磨*,不快也光。”王大力说。

“不快也光,是光头的光吧!”徐风霞风趣地说。

考得不好,王大力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也没当回事。又过了半月,欧阳秋他们这些考的好的又去县教育局跑录取的事,王大力因为没考好,估计自己也上不了大学,所以一趟都没去。

他心里还有当紧的事,那就是徐风霞快要生了。果然没两天,徐风霞肚疼的厉害,王大力便将她送进县医院,疼了三天仍没生出。医生说可能是难产,问同意不同意做刨腹产。

王大力低头问徐风霞说:“干脆做剖腹产吧,省的受罪了。”

徐风霞几天来疼的昏天暗地,便同意了。王大力签了字,第二天徐风霞做剖腹产。王大力守在手术室外,心里正惦记锁在家里的梦琼怎样时,厂里的吴秘书找来了。“你找我?”王大力问。

“嗯,找你!”

“什么事啊?”

“县教育局来电话问,把你分到大学专科你上不上?”

“哪啊?”

“山西师范学院忻县分院。”

“学什么的?”

“地理。”

“上学带工资吗?”

“不带,工龄够十五年才带工资,你不够,所以上学不带工资。但是,上师范不要学费。”

王大力问了几句,又问:“欧阳秋和陈鲁平考哪了?”

“欧阳秋考北京建工学院,陈鲁平考北京人民大学。”

“他们都考北京了,我考虑考虑行吗?”王大力想等徐风霞做完手术后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不行啊,教育局让立刻回话,因为你们这些属于不够分的,你如果不上后面还排着好多人呢。”

王大力想人家两人都考上北京大学,回北京了,自己只考了个专科而且还是在忻县,又不带工资。他琢磨后说:“算了吧,我不上了。”

“你不上我去回电话了。”吴秘书又问了一句,便匆匆回去……

“哇,哇——”王大力听到小孩的啼哭声,他的思绪才又从不上专科的考虑中牵了回来。他忙走到门前,从玻璃门向里张望。一会儿,一护士抱着个孩子走出门来,说:“王大力,王大力!”

王大力忙上前答:“我就是王大力。”

“这是你爱人刚生的孩子,她让我抱出来让你看看。”王大力见这小孩红红的,皱皱巴巴,两只眼睛一只睁一只闭,想上前用手触摸,又怕小孩子肉嫩,碰坏了,于是小心问:“医生同志,这小孩没毛病吧?”

“你看啊,有什么毛病。”那护士见王大力喊她医生,心里很高兴,乐呵呵地答。

“我是说他的脚啊,手啊,不是什么六指七指的,屁股后头不是长个小尾巴什么的。”

“瞧,你还是他爸呢,说什么怪话,你希望你儿子生下来多点什么啊?”

“他没多点什么吧?”王大力仍不放心地问。

“不缺什么,也不多什么,是个正常男孩。”王大力这才放心,仔细观看起这红色的皱皱巴巴的孩子……

呵,你们几个都凑到一块儿来了。车间办公室王主任正和车间书记老丁在谈事情,王大力,欧阳秋和赵亮一齐进了屋。“王主任,丁书记,我来这儿是想和您二位提前告个别。我呢,考上北京的大学了,过几天就报道去。”欧阳秋向二位车间领导点点头笑着说。

“祝贺你,祝贺你考回了北京!”王主任也笑着说。

“你们二位也考上大学了,也来问我们道别来了?”丁书记面向赵亮和王大力说。

“我是没考,王大力考上忻县师专,他嫌没回北京就没上。”赵亮回答。

“那你们三人来办公室不会没事吧?”王主任眉毛上下跳动了几下说。

“我们,”欧阳秋接过话:“是为鲜可欣的事来的,鲜可欣因为只顾温功课,把铸铁机开关钮按错了,造成铸铁机的损坏,给国家造成损失,他被关进公安局一个多月了,没准还要**。我们都是一块的,以前又是一个中学的,王主任,丁书记,我们求求您,是不是想个*子把鲜可欣弄出来,我们在这儿谢谢您们。”说完三人向两位车间领导齐齐鞠了个躬。

“要在厂里保卫科还好说,我们去说说,可是他是被关在公安局啊?”丁书记为难地说。

“你们以车间的名义可以写一份证明,说是设备事故,电压过大,铸铁机自动跳闸的,属于设备问题,推到设备事故上……”欧阳秋徐徐道来。

“如果这样,安装设备的电工不干,责任推到他们身上。”王主任担忧地说。

“电工可以说设备设计的不合理,把责任推到生产科设计这设备的人啊。”王大力接上说。

“生产科设计这铸铁机的人答应吗?”

“咱厂铸铁机是第一次制造和安装,谁也保不准一次成功永久使用,不用再改进了,设计人员,我是主要一个,后天我就到北京上学去了,我写一封信留在冶炼车间,证明设计不太合理,签上我的名字,这样我把责任揽了,事故推到设备事故,鲜可欣才有可能放出来。”欧阳秋慷慨激昂地大包大揽起来。

这几天王主任和丁书记正在为鲜可欣的事发愁,正想办*从监所想把他弄出来,只是坏了个设备并未伤人,所以不想他**。苦于无*时,欧阳秋他们来出了这个主意,王主任和丁书记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说:“行,我们以车间名义,先写个证明吧。”……

“鲜可欣,我问你,铸铁机坏时,你到底按没按停止的按键?”

“按了吧,也许没按,你说没按吧,铸铁机又停住转动了。”鲜可欣喃喃自语,望了望问了他无数遍这个问题的警察。

“你到底按了,还是没按?”那个警察又重问了一遍。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送别

“我记得是按了,可是又觉得没按,我也弄糊涂了,要是旁边有俩人看见多好,就可以证明我按了还是没按。”

“我和你说啊,鲜可欣,你是个要考大学的人,心里怎么这么糊涂呢?如果你按了,那就是破坏生产,给国家造成的损失你要负责任,可能判你个三年五载。你要是没按,那可能是设备事故,比如自己短路,磁力启动器跳闸,或设备设计不合理,你就不用负责了。过几天查实了确实是设备事故,便可以把你释放。”那警察都替鲜可欣着急,不停地解释。

“哦,我听明白了,要是我承认按了铸铁机停止运行的按钮,便判我个三年五载,如果我不承认按了停止键,有可能是铸铁机设备出了问题,或设计不合理,我便不会被**。但是我实在记不住我是按了还是没按,因为当时我脑子里只有x+y和ABC,其余的都记不住。对了,警察叔叔我问您,如果设备确实有问题,我又在设备出问题的一瞬间,或前一秒,我按了停止的按键,事故算我弄的吗?”

“这问题很绕,”那个老警察想了想后说:“当然责任算你的,因为设备出问题在你按键一秒后,所以也得判你刑。”

“如果设备出了问题,一秒后我按的停止按钮呢?”(W-R-S-H-U)

老警察又想了想:“估计你没什么责任了,因为你按停止键在设备出了事故之后按的,虽然只是一秒,你也不用再坐牢。”

“如果设备出事故的同时我按下的停止运行按钮呢?”鲜可欣又问。

那老警察烦了,厉声说:“肯定也判你刑!”

“为什么?”

“因为设备出事故和你按下停止键是同时的,各打五十大板!”

鲜可欣拍了拍脑袋,突然大声说:“我记起来了,我没有按停止按钮,我看到开关钮后面的配电箱里闪了一下火花,铸铁机好像便停了。”

“真的吗?”老警察问……

梦琼趴在*边看正在吮指头的弟弟。“妈,他吃手指呢,我还看他吧唧嘴,把指头都咬下来了一截!”

徐风霞正在做饭,听梦琼说弟弟把手指头咬下一截,吓了一跳,忙过来看。一看,根本就没这回事,包包的手指头十个都健在,一个也不少。“你胡说什么,这手指头十个都在啊。”徐风霞笑了,这才想起儿子还没长牙,没牙的嘴怎么会咬下手指头呢。

“妈,有***了,您喜欢他还是喜欢我?”小梦琼抬头眨巴着两眼望着母亲。

“你们俩人都是妈身上掉下的肉,我都喜欢。”徐风霞随口说出,但随即想到梦琼并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自己这么说是不是诳孩子呢,便立刻补充说:“你是姐,他是弟,咱们和你爸都是一家人。”

“我有两个爸,您指哪个爸啊?”梦琼想了想问。

“当然跟现在的爸了,以前那个爸净干坏事,咱们不理他。”

“干坏事的爸爸就不是我爸爸了吗?”梦琼又问。

“是你爸爸,但不是你弟弟的爸爸。”徐风霞若有所思地说……

赵卫红到澳大利亚后再教堂办了个婚礼,老威廉西服革履,赵卫红一袭白色婚纱,神父主持婚礼,威廉给赵卫红戴上结婚戒指。来宾不少,都是外国人,庄重而肃穆。到了这时,赵卫红才感觉这才叫结婚,比和王大力摆个小桌请几个亲戚吃顿便饭的婚礼强多了,她觉得自己这步走对了,丢掉了贫穷,走向了富足。

新婚三日后,一大早老威廉便穿上工作服,开着汽车和赵卫红一起来到农场的菜地,他对赵卫红说:“你现在是农场主的夫人了,农场也有你一份,所以咱们都要在农场劳动,你到菜地和工人一起浇水,锄草,割菜,我和其他的工人一起,把割下的菜包装好后送到超市。”

“你是农场主也亲自下地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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