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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不可谖兮-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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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章忙问:“是谁?”
“段行止。”
谢玉章正色道:“姑姑别逗我玩,行止怎么喜欢男子?那样有违人伦纲常。何况,行止那般好,我配不上。”他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手一直捏着衣角。
谢玄微揽了他,怂恿道:“无妨,姑姑是皇后,咱们用些手段,威逼利诱,强取豪夺,把他弄到手。”
谢玉章听了却是摇着头,眼里闪着泪花道:“姑姑,不是我不听话,只是我在沙场之上,并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我说喜欢我六分便好,我这样的,哪里能耽误人家?”
谢玄微叹道:“我瞧着此番又是议亲失败了,罢了罢了,我给你指婚吧,你别怨我就好。”
谢玉章点点头,呆了片刻便告退了。
第49章 第 49 章
谢玉章出了宫,就见大街小巷许多卖金银元宝的摊子。他这才想起来如今已是腊月了,各家都在准备祭祖的事宜。一时心里又惦记着安南王,段行止如今跟他赌气,今年怕是不会去烧纸了。便买了些元宝纸钱,提着往安南王坟那里去了。
谢玉章出了城,寻到了乱葬岗,那边乱坟果然被迁走了许多,没有以往那般荒凉恐怖了,整洁了许多。安南王的坟也是重新修葺了,修得虽不说豪华大气,却是干干净净的。似乎也是常有人过来祭拜的样子,摆了许多贡品吃食。他四下拜了拜,供了贡品,将元宝烧了,口中念念有词,又起身撒了纸钱。
天上黑压压的,低沉的叫人害怕,似乎是要下雪了。不过片刻,天上果然飘起了小雪。谢玉章望着四下荒凉,听着老鸹聒噪。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将来我埋在这里了,谁会记得我,谁又会来给我烧纸呢?”
“让段行止来给你烧呗!”
谢玉章正在愣神,被这一声险些吓去了三魂六魄,回头一看,却见江慕寒站在他身后笑吟吟的。
谢玉章忙道:“你要死么?无声无息地出来!作死。”
“呸呸呸,大过年的,又在我死敌坟头子上,你可盼我些好吧!”说着自己也拿了带来的鲜花贡品摆了,说道:“你在阴间多吃些,刚刚谢玉章说的是屁话,你不必听。你瞧,这个给你小媳妇拿去玩,她可最喜欢这些了,都是我从我哥那边偷来的,连我嫂子都还没摸到的。”
谢玉章有些头疼地看着他,心想,得亏世间没有鬼,若是真有鬼,今晚安南王必定不会放过江慕寒的,嘴太欠了!“怎么招人讨厌怎么说话。”
“你能拿我怎么样?”江慕寒撒了把纸钱,在安南王坟前,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嘀咕什么。
谢玉章等他烧完纸,絮叨完了,便向着安南王的坟作揖拜别。
江慕寒见了个人,便笑道:“那个不是你的行止?”
谢玉章抬头去看,果然见了鹅毛大雪中,段行止提了东西缓缓而来,看到他二人也是一愣,停滞不前。
江慕寒双手抱胸,哼道:“真是冤家路窄,果然是你。”
段行止一向厌恶他,便理都不理他,提了东西就要回头。
江慕寒见状,用力推了把谢玉章,谢玉章一时不防,扑到段行止身上,与他两个撞得一个趔踞,努力稳了稳才没摔倒。
江慕寒满面笑意,又撒了把纸钱,心道:“景庭世子,如今咱们两个都是世子,算是兄弟了。你就开开眼,帮帮我这兄弟吧。管他段行止愿不愿意,我这兄弟看上他了,他受着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谢玉章一时尴尬,忙扶着段行止道:“对不住了。”
段行止却是不理他,谢玉章一把抓住他,脱了大氅为他披上。“雪太大了,我们烧了两份给安南王了,你不必烧了,我送你回城。”又回首对江慕寒道:“你与我们赶紧回家吧,这雪太大了,别冻到了。”
段行止见他关照江慕寒,江慕寒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着实不快,便赌气道:“你与他走便好,我自己走。”
江慕寒挤眉弄眼道:“可是我错了,打扰了你们成双成对了!”
谢玉章见段行止脸色更加难看,便笑着打圆场,道:“三五成群也是一样。”
“那你便找你的三五成群吧!”段行止说完,又想起自己没有资格再任性,一时更加羞恼。
谢玉章与江慕寒却仿若未闻,一左一右跟着他回城了。
谢玉章一直将段行止送至段府大门口,他看着段行止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实在是忍不住了,站在阶下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说什么?祝你前程似锦?祝你早日觅得良缘?”段行止声音陡然拔高,“亦或是祝你早生贵子?”他步步紧逼,俊俏的眼睛透露着几分恼火,令平日刻薄寡淡的容颜也活色生香起来。
谢玉章上前抱住他,低声安抚道:“虽然不知你为何生我气,但是大约是我不好,我不想跟你就这么算了。”
段行止似乎被这个带了寒意的拥抱冻到了,他一个激灵,两手放在身侧,嘴唇抖了抖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又唐突了。”谢玉章放开他,有些颓然地垂下头,样子挫败极了。
段行止不知哪里犯得病,捧了谢玉章的脸,突然就亲了过去。这次轮到谢玉章身子僵硬了,段行止人虽刻薄,可是这双唇却是异常柔软温暖,令人爱不释口。他双手抱住段行止,突然觉得在这大街上做此举动,对行止不好,便向后退了一步,还未来得及开口,段行止便掉头走了。
段行止见他退后,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凄然笑了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头也不回地往家去了。
谢玉章上前去拍了半天门,里面的人如何也不肯开门。他觉得这样太过难看,只得走了。
到了晚间,宫里却下了旨,让谢玉章与江慕寒速速入宫。
江晚余满面凝重地将密函给他二人看,“莫赞竟然有能力游说柔然国主,与柔然里应外合攻打乌孙。偏偏陶将军不知为何病倒了,温卿传了密报来,此时乌孙情况十分危急。朕已经派了李将军前去支援,你二人这年,要过不成了。”
谢玉章道:“此事紧急,臣等即刻启程。”
江慕寒又说:“哥,你别担心,陶将军驻守乌孙十几年了,这么点小风浪,难不住他的。更何况,温大人也是个聪敏的将领,他可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收服了莎车君主。”
江晚余听了这话,心稍稍安定了些,江慕寒又安慰了他一阵。天亮时,直接与谢玉章从宫里出发了。
段行止上朝时左右寻着,却是不见谢玉章踪影。他本就神色恹恹的,如此一来,脸色更加难看。下朝后,还没出了宫门,便摔了一跤。所幸冬日里穿得多,虽没有摔出好歹来,却也是吓得他哥胆战心惊,寻了太医看了,用小轿抬回家了。
江晚余心中实在担忧乌孙状况,却是得了几封密报,陶一夕不知怎的,就患了急症,随军的太医最后在他常吃的糕点里发现了百般娇,可是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瞧着他一日日的病弱。
三月底,谢玉章发了密函来,柔然局势已经被渐渐控制,但陶将军不幸身亡。
江晚余看了密函,一时心痛难忍,竟喷出一大口血来。谢玄微吓坏了,尖叫着扑上去,拿了帕子掩住他的嘴,颤声道:“宣太医!宣太医!”
无忧等人慌忙去请太医。
江晚余倚在他怀中顺了半天气,摇了摇手,虚弱道:“萌萌别怕,我无妨的。”
太医匆匆而至,把了脉,松了口气,“娘娘莫慌,陛下这是急火攻心,七情过盛之因,这口血吐出来反而好的,臣这就开些药来,吃两贴就无妨了。”
谢玄微这才松了气,抱着江晚余哭的如个泪人一般。
江晚余笑道:“不是没事了,萌萌别怕。”他又是满面沉痛,“只是可惜了陶将军,玉章信中说,他之前总是爱吃一种糕点,里面发现了百般娇,还说总是看到姑姑,常常一人喃喃自语,宛若疯癫。到了死前却十分痛苦,面色蜡黄,形容憔悴,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只能听见声音,每日都十分惶恐。每日里不吃百般娇都要发狂,他们实在不忍心。他人稍稍看不住,便会伤人伤己,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虽说下毒之人找到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朕当初就该让他带了姑姑尸骨一同回临安的,朕不该啊!”说着又开始哭起来,心里满是悔恨。
百般娇原是乌孙特产的花草,花色艳丽,香气浓烈。因为可以麻痹痛觉,军中常常做医用。可是若是过量食用,便会上瘾,直至羸弱而亡。
谢玄微抱了他安慰道:“这不怪你,不怪你的,你别伤心了,我好怕你会伤到自己。”
江晚余忍痛点了点头,喝了药,便昏昏沉沉地睡了。
谢玄微拿了密函看了,看到谢玉章描述的陶将军死前状况,只觉得不寒而栗。他见江晚余睡得熟,知道太医给他开的是安神的方子,也安下心来。一时又担忧谢玉章等人的安危,既然有人想暗害陶将军,那么他们这几人也是极其危险了。
谢玄微心下一动,召了段行止入宫。
段行止看了密函,久久不语。
谢玄微道:“我知道大概是难为你了,可是玉章现下十分危险,他心太粗,我心又太细,真是越想越害怕,实在不放心。”
段行止道:“娘娘是怕人害众位将军吗?”
“是。”
段行止心中也惴惴的,“臣想即刻赶往乌孙。”
“好,你带了流光一同去。”
段行止道:“娘娘臣喜欢玉章,一直都很喜欢。臣只想霸占、控制他,任谁都不能靠近。”
谢玄微听罢,道:“我也这般喜欢陛下,只要玉章也喜欢你,我便保你称心如意!”
“好!”
段行止回家收了几样东西,便连夜同流光一起赶往乌孙。他真的一刻也不敢耽误,正如谢玄微所说,谢玉章太过实诚粗心,他实在害怕。
段行止越靠近乌孙,心中就越忐忑不安。自己这般头脑一热就来了,也不知谢玉章会怎么想自己。可是又想着自己已经生受了两年分离之苦,便索性破罐破摔得了。既然想得到,那便耍尽手段去得到!即便最后得不到了,他也该让谢玉章永远忘不掉他,不爱他,也记恨着他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三更完成,哦也!
第50章 第 50 章
流光素来有些痴心,惟谢玄微之命是从,谢玄微叮嘱他护着段行止西行,他一路上便恨不得将段行止含在嘴里才好。
江慕寒接了段行止的来信,坏笑一声,计上心头,也没有告诉谢玉章这事。第二日一早,他便打发了谢玉章去巡逻,又叫来两名谢玉章的部下,对他们道:“今日,谢将军的相好的来了,你们去鹿微镇接一下,记住一定要接的热闹些。”
那两名部下本就是个没心机的,自是憨厚,听了这话,一心想着邀功。两人一合计,先是跑去谢玉章营帐,里里外外打扫洗刷一遍,又在帐中熏了香,摆满了鲜花,弄得果然是热热闹闹的。便兴兴头头地去迎段行止了。
两人在鹿微镇等了一会,逢人就问,最后终于等到了一个穿了雪白的衣裳,戴了兜帽的人骑马来了。却见他容颜被兜帽遮住大半,看不出是男是女,只是身后跟了一个模样俊俏,满面防备的青年。
两个人上前一步,其中一人憨头憨脑,笑嘻嘻地作揖,自报了家门,他嗓门颇大,叫嚷着:“贵人好!小的叫朱颖,这个是朱聪。”又问道:“敢问可是我家谢将军的相好……”
被唤作朱聪的知道如此说话不妥,赶紧掐了他一把,学着江慕寒笑得矜持,点头哈腰道:“可是我们大嫂?”
段行止听闻抬起头,兜帽被风吹下,发丝随风轻轻飘动,露出一张俊脸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二人。
那二人自小便生于西北,见惯的都是金发碧眼的美人,如今见了段行止这般神仙似的人物,不由得轻轻啊了声。原以为两位小将军是上人之姿,今日见了这位公子才知道什么谪仙临世。
朱颖捂着心口,夸张地叫道:“我的乖乖,大嫂生的真好看!我们将军眼光真好,一挑挑了个最好看的!比慕寒世子都好看!”
段行止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这该死的江慕寒,居然又戏弄我,成日里给我添堵,如今必定不让他好过!”这般想着,他冷漠地摇摇头,连眼皮都懒得掀,骑着马一言不发地走了。流光见状,也拍马跟上,不去管那对“聪颖兄弟”。
朱聪、朱颖两个素有些呆,一听这话,便退了回去,只当他们是途经鹿微镇的商人了。
段行止与流光一刻不停赶往军营,到了城下,递了文牒,便安心等候。谁知到了晌午,还没被放行。
流光急得团团转,他身子好,可段公子身子弱,不好好休整,怕是会累倒的。于是在城下喊道:“我二人奉圣旨而来,已经递了文牒,为何还不放行?”
江慕寒闻言探出头,笑咪咪地看着他们,“谁认得你?文牒可以造假。本世子早已派了人去接应两位使者了,你二人孤身前来,必定不是使者!”
段行止听了这话,垂下眼眸,冷笑一声,调转马头就走了。
江慕寒慌了神,身子探了出去,身后的将士怕他摔下去,牢牢揪着他的脖颈处。他道:“你干什么去?”
段行止回首道:“回临安,参你。”他轻轻一笑,“戏弄朝廷命官,抗旨不接,我必上达圣听。”
江慕寒在城墙上,几乎探出半个身子,他指着段行止,气恼道:“你!用心险恶!”
段行止却不理他,骑着马继续往前。
江慕寒见状,哪里还敢迟疑,忙提了衣裳,匆匆往下跑,命人开了城门。他站在大门口,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指着段行止,气喘吁吁道:“段行止你行!”他见段行止不理自己,忙推了身边的将士,拍着他焦急道:“快快快,去追!不能让他跑了!”
那人赶忙上前牵了段行止的马,奉承道:“大人还请随小的来,城中已经为大人们准备了洗尘宴。”
江慕寒撇了撇嘴,心道:“真是溜须拍马!像我才不去求他!”喘够了气,他又狠狠瞪了段行止一眼,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才气势汹汹地走了。
温圣清本是处理公务去了,听了属下来报,便放了手头的事,过来见段行止。乌孙寒冷,温圣清穿了赤狐大氅,既贵气又端庄。
段行止在家中也是常见温圣清的,倒也不陌生,两人谈笑风生,相谈甚欢。
温圣清笑道:“你先歇息一会,晚间为你洗尘。”
段行止道了谢,送走温圣清后,他便坐在一旁发起呆来。
流光觉得段公子很奇怪,没事便呆坐,他家公子以前也是这样,聪明人难道都爱发呆?不过公子如今有了陛下,便好了。等到段公子有了谁,也一定会好的。这么想着,他又开怀起来,忙东忙西为段行止打点。只盼着早日结束这一切,他好回宫陪着公子。
段行止吃完洗尘宴也没见到谢玉章,心下虽然疑惑,却也不好问出来,只好去歇下了。
谢玉章半夜时才回营地,到了营帐,却见帐内干净利落,鲜花满屋,不由得有些愣怔。
江慕寒捂嘴偷笑,蹑手蹑脚走出来,一下扑到他身上。谢玉章翻身去挡,两人一时缠斗起来,江慕寒自然打不过谢玉章,便笑着讨饶,“好玉章饶了我吧!与你玩笑而已。”
谢玉章轻轻一板将他扣在怀中,抵着他向前走几步,将他摁倒在床上,笑道:“江慕寒你就是皮又痒痒了!”说着就将他翻了个面,一手摁着他上身,骑到他身上,固定他,不让他动,两人嘻嘻哈哈闹着。
段行止睡不着,披了大袄出来走走,却听到谢玉章营帐内咚咚作响,心下担心,谁知一见营帐便看到两人纠缠在一起。段行止被气得两手发抖,脸皮涨红。怪道他两人从死敌变作好友,原来早就分桃断袖搅和到一起了!谢玉章却一直强调自己不会断袖,简直忍无可忍!便喝道:“厚颜无耻!”
谢玉章见了段行止,赶忙爬起来。江慕寒也是满面尴尬,起身抚着满身褶皱,呆呆地看着段行止。
段行止瞪着谢玉章咬了咬牙,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又实在心灰意冷,只得默默转身走了。
谢玉章愣在那里,江慕寒赶忙踢了他一脚,他才知道要去追段行止。
追到营外,他笑着拉他衣袖,“行止,你什么时候来的?”
段行止一甩手,“滾!”
他又跟了上来,粘个热乎,“行止,你冷不冷?”
“滾!”
江慕寒伸出头一看,谢玉章满面笑意,贱兮兮跟着段行止。段行止却是小性儿上来了,凶得不得了。江慕寒倒吸一口气,摸着脸自语道:“我又闯祸了?”
谢玉章有些急了,上前拦着他,软声道:“你别生我气了,千里迢迢的来了,不值当的。”
段行止十分烦躁地推开他,绕过他走开,步伐又急又乱,吼道:“明儿我就回去,没得扎眼!”
谢玉章听了,哪里肯呢?一个用力,便将他扛在肩上,就往营帐内走,也不管他如何挣扎,旁人如何看他。
江慕寒瞪大眼睛,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妙啊!兄弟!”段行止却是一脚踢过去,江慕寒向后一躲,满面得瑟,“没踢到。”
段行止怒道:“江慕寒!”
谢玉章对江慕寒道:“你快些走吧!别惹行止不高兴了。”
江慕寒故作委屈道:“凭什么?踢不到我,就生气,你还惯着他!”
谢玉章生怕收不了场,便将段行止放到被窝中盖好,在他耳边道:“你等我。”
段行止本欲发火,却也是无可奈何了,只能静静等他。
谢玉章抱了江慕寒,与他咬了会耳朵,江慕寒屁颠屁颠地走了。
谢玉章折返床边,就见段行止安安静静地裹在被中,只露出一对眼睛,瞧见了他滴溜溜地转着,似乎也是有些害羞了。
谢玉章笑道:“好久没见你这副样子了,倒是稀奇。”说着,也脱了鞋上床,抱了他在怀中。段行止挣了挣,他双臂用力拥住他,轻轻叹口气,在他耳边笑道:“怎么这般不老实?与我好生说会话,好不好嘛行止?”说到最后,他已经带了撒娇的语气。
段行止听了,又气又笑,绷着脸,抬起手轻轻打了他的嘴,又窝在他怀中。又觉得自己真是卑贱,前脚捉奸在床,人家还未哄自己,自己就先服软了。
谢玉章拿起他的手放在掌中来回摩挲,又放到唇边亲了亲。
段行止一时只觉得心湖掀起风浪,惊涛骇浪险些淹没了他。又听谢玉章道:“疼不疼?我与慕寒真的只是好友,是与你一样的。你放心,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断袖的,女子又香又软的,男子哪里比得过。”
段行止听了这席话,恨得牙直痒痒,抬起头来看着谢玉章,见他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双手揪了他的衣领,拉着他的头,猛地就亲了上去。
谢玉章呼吸一滞,一颗心疯狂地跳着。段行止双手揽住他,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腿,在他身上缠绵着,与他耳鬓厮磨许久才分开,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谢玉章咽了咽口水,下了床,打横抱了段行止,铁青着一张脸出门了。营帐外寒风阵阵,吹得两人一个激灵。谢玉章沉声道:“你住哪里?”
第51章 第 51 章
段行止垂了头怎么也不肯说话,只顾趴在他怀里泪流满面。谢玉章心中越发烦躁,大声喊道:“朱颖!朱颖!”
朱颖听到声音,快速跑来,就见将军抱着他的大嫂,两人缠缠绵绵扭成一股麻绳似的。忙咧嘴笑着如同一朵花,搓着手道:“怎么了将军?大嫂这是怎么了?”
谢玉章瞪了他一眼,满面不快,“闭嘴!段大人住哪里?”
朱颖还未答话,谢玉章两手一摊,将段行止送了过去,恶狠狠道:“你抱他走。”
朱颖大惊失色,见了鬼一般,向后退了几步,摆着手道:“不敢不敢。”他跑远一些,喊道:“大嫂住在温大人左手边。”
段行止挣扎着下来,抬脚要踹谢玉章,却又怕踢疼他,便放下脚转身走了。走了两步,他又回首,已是泪流满面,他颤声质问道:“谢玉章!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一次次给我希望,却一次次让我更绝望?”
谢玉章嗫嚅道:“这是不对的,对我们不好的,我们是朝廷命官,我们只做好友不成么?”
“好友?”段行止凄凉一笑,寒风吹的他乌发四处飞舞,平添了几分伤感。“事到如今如何做好友?你告诉我,谢玉章!如何做!”他上前一步,脖子青筋暴起,情绪也十分激动,“什么君子如兰?公子无双?谢玉章这不是我,这是别人眼中的段行止!”他指着自己,笑道:“我,自私!霸道!狭隘!狡诈!阴险!设计你打江慕寒,设计你的一切,这才是我!是我!”
谢玉章见有巡逻的士兵往这边偷看,便强忍着难过,笑道:“行止,你大概是喝了些酒,我先送你歇着去。”
段行止听了这话,愈发懊恼,拼命挣扎起来,谢玉章怕他再说些什么,赶忙捂住他的嘴,将他弄走了。
众人见状,便都知晓了,段大人喝多了喜欢跟人吵架。谢将军脾气好,还要送他回营帐。众人不再多看,继续巡逻。男人喝多了都一个样,比段大人更出格的事都干了,没什么好瞧热闹的。何况,他们不敢看。
两人拉拉扯扯到了段行止营帐前,段行止推开谢玉章,气急败坏进去了,想要摔些东西解气,却又想到边关将士一粥一饭皆是不易,只得生生住了手。只得抱了膝,委委屈屈哭了一夜。第二日眼睛肿得如同核桃一般,自知无法见人,只得称病谢客。
谢玉章那厢听说段行止病了,急得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扑腾。一会听人说是水土不服,他就要去找从临安带来的泥。一会又听人说是受了风寒,他就又要去找枇杷煮水。
温圣清一向对谢玉章关怀备至,如今见他忙乱,只觉得可爱又可怜。便拉了他,笑着推他道:“你光听人说行止这个病那个病的,何不亲自去看看?”
谢玉章听了,叹气道:“就不去招他不自在了,他这病多数也是为了我的。”
温圣清听罢,疑惑道:“这就怪了,怎么就与你有关呢?”
谢玉章摇着头,勉强笑道:“温大哥,你明日又要去柔然交涉,万事小心。”
温圣清笑道:“你放心,两兵交战不斩来使,柔然不会有所动作,留人话柄的。”
谢玉章皱了眉头,“我不怕这个,我怕他们又使阴招,上次慕寒遇袭,李将军接着也遇袭,我实在是担心。”
温圣清听闻,笑了笑,“世子与李将军都好好的,你不必担心的。近来,你多照看些行止,先别去巡逻了。”
谢玉章点了点头,温圣清又嘱托他几句,才与他分别了。
谢玉章去看段行止,却是吃了一个又一个闭门羹,实在是太累了。第二日也没有上报,便私自与江慕寒换了,自己去巡逻透气了。
谢玉章带着一小队人马慢慢巡逻,走至常过的地界时,突然想到再往前有片花海,便准备折返回去带段行止过来,一来散心,二来赔罪。又想着自己先过去看看,谁知没走了两步,马脚下踏空,竟掉进一个大坑里,坑里早就埋好了利刺,马儿被插了个通透,瞬间死了。有几个一同巡逻的也掉了进去,闷哼一声也死了。所幸谢玉章身手敏捷,一把攀住坑边。谁知泥土松软,却是一把抓滑了,他也往下掉。
有一人伤的是腿,他咬牙狠命站了起来,强拖着伤腿托起谢玉章,疼得浑身直哆嗦,他鼓足气力,吼道:“将军往上爬,快些往上!”
就在此时,一根绳子甩到谢玉章跟前,他赶忙抓到手中,电光火石间缠到自己手上。江慕寒被他拽的险些立不住了,却是咬着牙,拼了命地一步一步往上走。只听得谢玉章手腕处咔嚓一声,竟是脱臼了。
江慕寒听到谢玉章那声痛呼,心中一阵发凉,一时眼泪都在眼中打转。他不敢懈怠,将麻绳搭在自己肩上。满面青筋暴起,咬牙喊道:“玉章!谢玉章!你不许松手!你要是敢出事,我回去就把段行止收了做娈宠!夜夜教他做人!”
“江慕寒!你个纨绔,你敢!”
江慕寒听到那声音咬牙切齿,放下心来,更加卯足了劲往前拉着,磨的肩上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
突听得一阵马儿嘶鸣声,接着就有人冲了过来。原来朱聪想着讨段行止开心,便跑到花海摘花送他,谁知两位将军却是遭遇埋伏了,他赶忙弃马来救谢玉章。
这朱聪天生神力,见状赶忙奔到谢玉章跟前,抓了他两只手,硬生生将他拖上来了。
江慕寒陡然卸了力,趔趔趄趄摔倒了。他摔的极其狼狈,满面黄沙混着眼泪口水,糊的他睁不开眼睛。眼见朱聪将谢玉章抱了上来,坐在黄沙里,哇哇大哭起来。
朱聪又将那名幸存的将士救了上来,四人不敢久留,骑了马往营帐狂奔而去。
四人劫后余生,皆是沉默不语。军医为谢玉章接好了手,又绑了夹板固定,吊到他脖子上。让他两人相扶着进了营帐,活似一对难兄难弟。
江慕寒肩上撸下去一大块油皮,血肉模糊的。他扶着谢玉章躺好,见他眼巴巴看着自己,忙笑道:“叔叔疼你吧!”
谢玉章拿了东西,想要砸他,手上却是一点劲也没有,只得怒瞪着他,瞪着瞪着,两人又不约而同仰天大笑起来。
段行止接了消息,匆匆进了谢玉章营帐,看到挂彩的二人,脸刷得就沉下来了,心中暗恨敌方太过阴狠。
谢玉章见他来了,忙龇牙笑道:“行止来了,我们没事了。”
江慕寒哼了一声,道:“是你没事了,不是‘我们’。”
谢玉章啧了一声,道:“你别说话!”他又笑道:“行止你近来也别出营帐,这两日我们会加强巡逻,等安全了,就可以出去了。”
段行止见他笑得傻气直冒,心中极不是滋味。他坐到谢玉章身旁,将他换下来的脏衣裳收到一起,对拦着自己的谢玉章道:“这点小事,我还是做的来的,你先歇着,我瞧着你没事也就放心了。”说罢,便抱了衣服也不等谢玉章说话便出去了。
江晚余见他来得安静,去得也平和,啧了一声道:“我以为他会哭呢,真是叫人失望。”
谢玉章怪道:“别总是想着看行止笑话,他知道了会难受的。”
江慕寒冷笑道:“难受的人是你吧?段行止才懒得搭理我,不过是看着我有些可以引着你揍我的用,成全他好沾沾自喜罢了!”
谢玉章听他又提陈年旧事,便不说话了。
江慕寒也不想弄得彼此难看,便道:“讲正经的,此次你遇伏,我真有些不寒而栗。咱们几个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可是明查暗查了这么久,愣是连根头发丝也查不出,也太聪明了些!”
谢玉章皱眉道:“接着查吧,雁过留痕,总会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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