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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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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禇承不觉扬起稚嫩的笑容,他坏笑着伸手掀起谬音的眼皮,而谬音只是微凝眉便张开眼,对禇承的孩童行为也是默许,他从不知道自己能以如此心态对待一个八岁的小孩。
  “起身,用膳。”谬音命令道,即使打算好好抚养禇承,但是并不代表他谬音会惯着禇承。
  “承儿遵命。”禇承笑呵呵地便起身整理衣服。
  “今日去海边看看如何?”谬音也整理好衣物,牵着禇承来到桌边,二人共进早膳。
  “好,师父说去哪便去哪。”禇承大口大口地吃着小粥,生怕慢了。
  “莫急。”谬音淡笑着擦了擦禇承的嘴角,道。
  早膳过后谬音一手拿着那把傅水留下的梓木古琴,一手牵着禇承走过丛林荆棘,眼前的光线渐渐明亮,耳边的潮水涨落之声越发大声。
  禇承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大海便是爹爹和娘亲带着,如今。。。。。。他转过脑袋仰头看看谬音,嘴角勾起一抹惊艳的笑容。
  “师父莫要再离开承儿,可以吗?”
  “嗯。”
  谬音牵着禇承走上一处高石,举目海阔天蓝,远望只是一条线,海天相接,近看是花白的浪花敲击石块,激起碎沫。
  高石上月白的男子伫立远视,倾世容颜仿佛在这世间停息,不可亵渎,眸中藏着许许多多的隐秘,堪比这辽阔海天。而禇承若有所思地看着一片雄廓,漂亮的面庞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沉思。
  “禇承,海天相容,你可明白?”谬音淡淡地问道。
  “海天容一切所不容,静可纳动,动亦可含静。”
  “<诵丝乱>,可还记得?”谬音将那梓木古琴递到禇承面前,示意道。
  禇承颔首,而后盘腿而坐,将琴放于腿上,起势之后便下势而作,谬音看了一会便从腰间拿起洞箫,置于唇边,琴萧之声赋予沧海一粟。
  切切思思,诵丝,诵青丝,诵情丝,诵亲丝。
  二人仿若沧海桑田的一滴,洞箫泠然,梓琴悠然,一曲毕之后的常渊长远。
  禇承青稚的面庞绽放出绝妙的笑容,一切宛如过云,容下便能诵出,若可诵出,便是忘怀。
  “你娘的这把琴是你爹亲手所制,名唤息颜,夕叹红颜白发生,莫教自诩黑发泪。”谬音负手望海,日光尚好,铺在他冷清的面庞上,石刻冰雕也是此刻融化。
  “惜颜。。。。。息颜。”
  “忘却是件难事,连我也不能真切地忘记一些事情,但是忘与不忘并不重要。”
  “承儿会放下,以后有师父陪着承儿便可。”禇承起身,奔到谬音怀里,紧紧地抱住谬音的腰,仿佛失去全部的孩童重新找到了希望与依托。
  谬音将视线移到禇承身上,提手摸着禇承的头顶,唇边扬起一丝笑靥,只是禇承看不到。
  日下二人,想不到的,是不知不觉。

  ☆、承音番外:风起录·逐音

  十四岁。
  严寒酷暑,一晃眼便是四个春秋,彼时的男孩清稚绝貌,此时的少年初成,朗致灵动,少年不再冰寒,而是翩翩朗朗,飘逸丛间。
  长衣摆执起夹在黑色束腰间,卷起赤红的衣袂,精健的手臂展露空气,他盘腿于丛牧之中,仔仔细细的执刻刀雕刻着一把琴。
  万年兰木制成的木香之琴,精细的雕刻,每一笔由心而刻,那青竹素素的纹饰,淡雅就如那名伫立书案的男子。
  禇承一刀一刀地镌刻着每一个字,不知何时开始心里只剩下那个高高在上的师父。或许是他将自己拥入怀中,带出黑暗,或许是他一掌打向自己胸膛又心疼地为自己疗伤,或许是他笨拙地煮了一碗长寿面在自己面前又微笑着威胁自己吃完,或许是每夜陪自己入眠半夜却悄悄离开。。。。。。。
  亲手为琴缠上素弦,轻弦为情,为卿。
  腰间的翟琮轻轻颤动,流畅的铃声游离,禇承会意便抱琴起身,挥袖便将周身华服整理,他知道谬音见不得糟乱。
  宛若幽灵,飘飞丛林,回到那竹篱楼台,直接飞到了留书轩门口,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那名在自己心里常驻的男子。
  “师父!”禇承兴奋地唤道,说着便站到谬音身边。
  “承,进来罢。”谬音依旧面无波澜,迈步朝里走去。
  禇承眼神黯淡下来,目光紧随着那人的背影,自己也提步跟上,手中的琴不敢送出。依旧是谬音上课,而他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听到谬音不悦的一声叫唤他才回过神来。
  “怎可不专心。”
  禇承鼓起勇气,他抱琴走到谬音面前,将那木兰香琴递到谬音面前道:“徒儿亲手所制,希望师父能收下。”
  “多谢。”谬音接过那把琴便立即放到书案上,而后道,“好了,该听课了。”
  禇承呼吸一滞,几欲崩塌,步伐完全迈不开,他试探性地言道:“琴有一名。”
  “何名?”
  “逐音。”
  “好名。”
  禇承咬着嘴唇,低垂着脑袋,原来谬音还是不懂。。。。。。
  谬音看着如此的禇承,眸中滑过一丝异样,而后软下语气拍拍禇承的肩膀道:“回去坐好。”
  禇承抬头,灰眸中的哀恸溢出来化作少年青涩的泪水,他鬼使神差地将谬音抱到怀里,未曾有过的冲动,就在一瞬间他吻上了谬音的双唇,二人同时呆愣下来。
  心能听见心的跳动,或许是情动的萌生。
  谬音下意识一掌拍向禇承的胸膛,不再多看一眼便擦过禇承离开。
  禇承后退几步,嘴角渗出鲜血,他抚着心轻咳几声,一瞬间加剧的腾空之感令他觉得一切都是虚无。
  “师父何时才能明白徒儿的心?”
  谬音停在门口,他道:“一万张。”
  禇承闻言居然笑出来,他一抹唇边的鲜血,走到谬音面前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倒有些委屈道:“师父,真的要抄如此之多吗?”
  “不抄完便不许找我。”谬音平静威严道。
  “徒儿会很快抄完便去找师父。”禇承斩钉截铁道,俊美无双的面庞尽是坚定。
  “哦?”
  “徒儿爱师父,徒儿要每日都看见师父。”禇承灿烂明媚地朝谬音笑道。
  谬音闻言便匆匆离开,徒留禇承一人蹲坐在书案边上,他笑容消失而后木讷但也无怨无悔地执笔在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过”。
  眼泪从眸中滑落,浸染了宣纸,他抬眸看向那把木兰琴,自嘲的笑容爬上他透彻的面庞:“爱你,无过。”
  为何有过?荒唐。
  直待满室花白的宣纸飞扬,墨香四溢,他不知,他一直在门外守着。
  息颜,逐音,情根深。
  逆天,违命,深情缠。

  ☆、承音番外:风起录·错情乱

作者有话要说:  呃…。…本章不可描述请移步@空xu二爷
  十六岁。
  悠月似幽怨,黎青胜离情。
  浸月阁还是一如既往的幽暗,不见天日,重深密树之下包裹的是一份不见结局的深情。褚承屏退了众人,一人独自呆在房内独酌烈酒,辛辣的酒滑过喉咙,浸满胸膛,堕入腹中,全身都被那烈酒触动。
  “承,你在吗?”门外响起谬音略微担心的声音。
  “我在。”褚承一听是谬音,心下倒是一扫烦闷。
  谬音闻言便推开门进来,一手上还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的面,他刚进门便是一阵酒气扑鼻而来,不禁漠起脸来教训道:“承,你怎可如此酗酒?”
  褚承不说话,温和地笑着,迷恋地看着一道月白身影走进来,如梦如幻的容颜深深刻入褚承的浅眸。
  “承今日已经十六了。”谬音将那长寿面放到褚承面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酌。
  “你记得?!”褚承心底激动起来,他以为谬音不会记得他的生辰。
  “长寿面。”谬音淡笑着点头。
  “好。”褚承笑容染上些柔情,乐呵呵地吃着那谬音亲手做的面。
  不多时褚承便将那面吃得干干净净,而谬音也起身欲走却被褚承止住步伐,谬音奇怪道:“夜深了,休息吧。”
  “今夜陪我饮几杯吧。”褚承眸中的情愫更是赤裸。
  谬音对褚承的含情脉脉并无反应,淡笑着颔首答应道:“好,你今日生辰,是该庆祝。”
  褚承往谬音的杯中倒满酒,二人开始你一杯我一杯地灌肚。。。。。。褚承温柔地看着眼前双颊微红的男子,他知道谬音于他或是于尘世,只是一个虚幻,无法抓到半分。
  “谬音。。。。。。”褚承提手抚上谬音的脸,灰眸倾泻出入骨的爱意。
  谬音眼神有些迷蒙起来,脸颊泛红身子也摇晃起来,他轻笑着拂去褚承的手:“你醉了。”
  “没有。”褚承收回手淡笑道,他褚承常年饮酒为乐,虽然比谬音多喝了不少但也只是微醉。
  而谬音清心寡欲,今日的豪饮对于他来说有点勉强,加上这酒是烈酒,不过十几个来回谬音已然有点飘飘然,端庄典雅的面庞神采艳美。
  “为我舞剑如何?”褚承突然请求道,脸上满是希翼。
  “好。”谬音踉跄地起身,接过褚承递给的翟瑄便开始发起剑招。
  月白的身影变幻莫测地在房内飞舞,花白的剑光四射。
  谬音有些醉意,剑势不像平常那般沉着狠戾,如今倒是一摇一晃,像是耍起三脚猫的剑势,还透出丝丝媚态。
  褚承看着心生波澜,他柔和地笑起来走到一旁那息颜琴旁坐下,缠绵之音,绯绯恻恻地从指间流出。
  谬音听到了那琴声更是飘逸地挥舞着手上的剑,一个旋身一个拂袖,腰身柔软,无处不在的俏绝,如玉玦荡漾月夜的灵动带着平和。
  神迹,凡人,一念之间。
  褚承一运气飞身与那谬音交战起来,赤红和月白交相对掌,气流将房内的帘纱吹起,焚香渺渺生烟色,空添一份唯美与暧昧。
  谬音好像醉得很厉害,剑法零落不堪,抵不过褚承的五招便被褚承拥住,醉意朦胧地被对方带回桌边。
  “师父。。。。。。别离开我。”褚承将谬音紧紧抱住,声音有一丝颤抖。
  “不会。”谬音意识模糊地回抱着褚承的腰,清宁的眸子敷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褚承深陷其中,将酒意迷离的谬音压到在桌上,顿时桌面上的白瓷酒具落地,“噼啪”作响,精美的壶觞碎成几片错落的残片,清酒在地上蔓延开来。
  清脆的声音让谬音猛然清醒过来,他眼神一凛,警告道:“承,给我清醒些。”
  褚承摇摇脑袋,出其不意地封住谬音的武功。
  谬音哪会想到褚承居然对自己出手,他从未对禇承设防,加上自己意识虽有所清新但是酒劲一上来浑身无力,不想如此却被褚承封了武功。
  褚承越发大胆起来,他轻轻吻上谬音殷红的唇瓣,青涩的少年并无吻技只懂得不停地吮吸啃食,付诸满心的爱意,深情挚爱。
  幽香弥漫的房内,游离着一种醉迷的情欲,褚承温柔一笑,小心翼翼地解开谬音的衣物。。。。。隐隐透着几分情爱的靡靡。。。。。。
  任凭谬音如何喊叫,褚承并没有放过怀里的人儿,而谬音渐渐地如破罐破摔般不再反抗,只觉全身力气都殆尽,软在床上。
  褚承抱着谬音安心地睡去,而谬音虽然也累却没有睡意,他凝视着褚承的睡脸,被压抑许久的情愫仿佛在这一刻全数冲破禁锢。
  “承,你真的能承担今夜的后果吗?”谬音轻抚褚承的脸,轻言道。
  “谬音。。。。我好爱你。。。。。”褚承抱紧谬音,似是呓语又像是回答谬音的话。
  褚承封住谬音的武功只能是一时,如今谬音的武功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他伸手一点褚承的睡穴,自己便起身穿好衣服。
  “希望你别后悔。”谬音神色凝重地看着床上熟睡的褚承。
  “谬音。。。。。谬音。。。。。”
  听着褚承在梦中也叫唤着自己,谬音心里一动,眼眸中闪过各种各样的神色,他俯身吻了褚承的嘴角,最后一抹动情的悸动后便归于沉寂,他紧抿双唇,毅然转身走出房门。
  “啪。”
  门关的声音。
  倚在门外的谬音眼神变得复杂,风刮过他的眼睛点酸痛有点模糊,他终是轻笑出声:“梦一场。。。。。。。”
  月白的身影没有一丝留恋,往朦胧的月色处飞身离开,此时的谬音更像是飘然登云,像是要脱离尘世的月神。
  次日。
  褚承半睡半醒,往身边一拥发现没有了那温暖柔软的身子便立即清醒过来,他起身搭上一件衣服来到外室,一张字条显眼地摆在桌上。
  “承,我闭关一阵,勿念,保重。”
  一夜旖旎,换来冰冷的几个字。
  突然褚承将那字条粉成青烟,满室清风,吹不动少年的的心湖。
  十六岁。
  灰眸冰封三尺。

  ☆、释月楼主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正文~
  荣烨二十一年五月末。
  清晨海鸟的鸣啼惊醒了船中三人,起身向外一望,只见船只已靠岸。水天相接一色,立夏的天穹湛蓝无暇,暖阳缓缓流淌在每一寸肌肤上,与浸月岛的不见曦月相比尤显明朗动人。
  微生逆脸上虽是看不出喜怒,但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好奇,四下打量着海岸的风景。而霍十方一到了岸上便习惯性不见踪迹。
  “小倚青,你朋友呢。”微生逆奇怪地问。
  “你说十方啊,他是暗卫,自然要在暗处。”顾隰伸了个大懒腰,走至船头一跃而下。
  “有趣。”微生逆歪歪头。
  顾隰拍拍手,懒洋洋地嚷道:“来人。”
  话音刚落,岸边的密林里忽然冒出数对人马,阵势凶凶,着实把岸边的渔樵吓了一跳。为首的恭恭敬敬地在顾隰面前跪了下来:
  “启禀侯爷,那群武林人前半月曾试图出海,但每次都迷路返回,不得而终。”
  “果然是一群蠢货。”顾隰冷笑,随后吩咐道:“你们将后面那船的少年们好生安顿,然后派一队人马追查西山余党,不准留活口。”
  “是!”
  “备三匹马来,本侯要回京禀报。”
  “这自然准备妥当了。”领头的一笑,便牵了两匹马来,其中一匹就是顾隰的爱骑无痕。
  顾隰眼前一亮,笑道:“还挺周到。”
  “侯爷过奖,属下本分之事。”
  “对了,顺便派人通知本府给本侯做点好吃的午食。”
  “是!”
  【长陵城】
  “阿逆你一个人不要紧吧?”二人骑着马停在长陵城门外,顾隰一脸不放心地瞟着微生逆。
  虽说现在与微生逆是敌多于是友,但是他毕竟到目前还没有真切查到微生逆的不轨举动,加上按谬音所说,微生逆还是第一次出岛,再看看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顾隰瞬间感到头痛不已,奈何自己要立即回宫禀报案情。
  “嗯,小倚青不必担忧。”微生逆眼中闪光地看着这偌大宏伟的城门,而后对顾隰戏谑一笑道,“怎么,难道小倚青还怕我被拐了不成?”
  “哎。。。。本侯还真怕有人把阿逆你拐了啊。”顾隰用貌似十分担忧的神情看着微生逆,“谬前辈可是把阿逆你交付给我了,万一你不见了我去哪找个俊美无双的阿逆还给谬前辈?”说完摆出一脸的正直坦荡,俨然一个好好公子,与平常的调侃之情大相庭径。
  微生逆听到顾隰提及谬音后脸上唯一的一丝笑靥变成了嘴角的抽动:“小倚青要把我还给师父,可我那狠心的师父不要,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如若无事,本侯有空便会来带阿逆游玩这帝都的。”
  顾隰意识到不该在微生逆面前提及谬音,感受到微生逆的怒气马上借机逃离免得引火上身,于是长鞭一挥策马向前,驾着无痕翩然而去。
  顾隰驾至城门,对守卫皎然一笑,城门应声开启,不多时便消失在微生逆视野里。而微生逆看着远去的顾隰,嘴角一笑随之也悠哉骑马进城。
  进城之后便看到一片繁华,街上摊贩叫唤声与那讨价还价声四起,人来人往,商铺左右林立,微生逆本也就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见此心中煞是激动,顿时玩乐之心大起。
  红衣叠转,微生逆翻身下马,动作流畅一呵而成,银铃翠质的声音惊动了街上人潮,人潮一下停顿后又恢复吵杂,但是这吵杂声更甚之前。
  微生逆牵着马一路走去,一脸冰霜地看着一路上的人人对他指指点点,有女子或是对他笑靥如花或是羞涩地偷偷瞟看,更有衣着华贵的纨绔子弟看着他眼神挑逗调戏。
  微生逆在岛上哪有人敢如此眼神看着自己,心下一阵厌恶便扭过头去,恍惚感觉到在墙角隐秘处传来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他了然,衣袂翻转顿时街上刮起强风。
  这风来得猛去得快,待一切平静众人从地上起来一看,面前哪有何红衣男子,大家面面相觑,好一会儿街上终是回复正常。
  不过长陵城开始有传言称长陵城出现一个红衣美少年的鬼魄在游荡。
  墙角处一道黑影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暮光初现。
  柔和的夕照铺在微生逆身上,他最后停在了一间客栈前,抬头看看招牌,那上面用着苍劲有力的正楷写着“无客客栈”。
  见此招牌,微生逆的寒意渐逝,居然眼含笑意地走进客栈。
  已到落日时分,宽敞的大堂坐满食客,十几名小二奔走于各桌间,楼上各个房门与络绎不绝的人进进出出,想来着客栈生意也是非常红火。
  微生逆刚走进这客栈,嘈杂的大堂突然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他。
  “这位小公子是住店?”
  这客栈掌柜含笑从里间走出来,与别人不同的是这掌柜只是稍微惊异于微生逆的面容,之后便很快恢复正常。
  微生逆打量着这掌柜,掌柜看起来约摸五十出头,身穿普通深色布衣,头戴深色方帽,标准的商人嘴脸,精明的眼眸,得当的笑脸,还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一名倜傥的男子。
  无客客栈在这掌柜的管理下蒸蒸日上,是长陵城数一数二的大客栈,各方来客皆是首选无客客栈下榻,如此想来这掌柜也是个富裕人家。
  “你是掌柜?”微生逆向他确认。
  “小的确实是这客栈的掌柜。”依旧连连哈腰。
  微生逆眼波一眨:“蓝叔叔。”
  “你。。。。是逆儿?”那掌柜立即挺起腰板,不可思议又透出怀念地握上微生逆的手。
  “当年我与师父离开,蓝叔叔将其送与我。”说着微生逆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刻的小人,小人的手中握着一个弯弯的恰似月亮的东西。
  “逆儿长大了蓝叔叔都快认不出了。”掌柜说着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微生逆离开客栈,一边回头对着客栈里吼,“曾小,好好看着客栈啊!”
  【蓝府】
  “属下蓝游参见楼主,方才失礼之处请楼主见谅。”蓝游单膝跪地行礼。这蓝游便是那无客客栈的掌柜,也就是凄凄惨惨戚戚地把微生逆往家里带的那位蓝叔叔。
  微生逆则是被蓝游一路嘘寒问暖,转眼便来到蓝游的府邸,一路来到寝室下的密室。
  原来谬音和褚佑在岛上安定下来后,为了躲避左丘家的追捕,用了十五年时间在江湖上建立了释月楼,以准确把握靖国及其他各国的局势,也有不少人花重金卖下释月楼的情报。
  几年来释月楼发展迅速,势力不光是遍布靖国更是广布其他五国,因此武林人士对释月楼诸多猜测,也被划入所谓“邪教”的名录。
  “起来吧。”微生逆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谢楼主。”蓝游起身,低头安静地站在一边。
  蓝游心里倒是纳闷,这楼主自从建立释月楼至今不曾露面,方才他为了验证此人是否为楼主,在握上楼主手时暗地贯入内力,让他放心的是他确实感受到楼主独有的内功——控律术的心法。
  “楼主此次前来是有重要事务吗?”蓝游首先发话试探。
  “蓝叔叔别紧张。”微生逆看着蓝游发窘的表情感觉十分有趣,用无邪的语气说道,“我不想泄露我的身份。”
  “是,属下遵命。”蓝游抹了抹头上的虚汗。
  “查寻前朝皇帝褚空的灵骨。”微生逆将事情简明扼要的讲出来,煞时房间的空气冰寒了几分。
  “属下明白,定会全力以赴。”蓝游任是聪明人,明白何该问何不该问,何该做何不该做。
  “我饿了。”微生逆看着这蓝游一惊一乍,内心的邪恶展露出来,恶趣味横生,平常在岛上玩弄九夜他们,而现在来长陵城刚好没人玩。不过他在长陵城走了一天,确实是饿了。
  “好。。。。属下已命人为楼主设宴洗尘,请楼主移步。”蓝游已经渐渐知道他这个楼主喜欢恶作剧,虽然性格古怪了一点,倒也不算难伺候,只是以后得叫大夫开点强心药服用了,念此又是抬手抹去额头的虚汗。
  【皇宫】
  玉君侯解决此案的消息不多时便传遍大街小巷,随着失踪的少年们都安全回到家中,百姓们担忧的心渐渐平定,喧嚣繁华更复以往。
  顾隰走进御书房,左丘颉已坐在前厅,手执书卷凝神细视,上等的碧螺春已摆在另一侧,还冒着袅袅雾气,看着是刚刚泡好的。
  “臣参见皇上。”顾隰跪下行礼。
  “免礼,赐坐。”
  顾隰言罢起身坐下,托起那上等碧螺春轻抿一口。
  左丘颉放下书卷,看着他笑道:“侯爷近月来风餐露宿,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
  “本分之事。”顾隰也毫不讳饰地看着左丘颉,意味深长,两人间顿时意蕴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情愫,“能在三个月内将此案解决,便不负陛下的期望,本侯也放心。”
  “那么可否详述?”
  “遵旨。”顾隰顿了一下,开始道,“此案元凶便是武林中那西山老鬼李,乃西山残党。”
  “哦?”左丘颉挑眉,示意继续。
  “西山派似乎对朝廷有深仇大恨,此次与那老鬼李交锋乃生死之战,那老头练了魔功,险些将臣困住,好在此功期限已至,爆体而亡。这便是那老头的灵骨。”言罢叫人呈上。
  左丘颉好像对此并不感兴趣,道:“听说侯爷此次还出海去了。”
  “陛下所言是,”顾隰便将斟酌已久的言语托出:“原来这些少年皆身中奇毒,幸而被高人所救,必须要用新鲜的龙吟草才能恢复,所以一直在岛上停留,这位高人恰好是微臣师父的故交,助臣一臂之力。”
  “高人吗……”左丘颉若有所思,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后来呢?”
  “出岛回京,将受害少年安顿好,派了人马去剿灭西山残党。”
  左丘颉听后也不开口,只是缓缓起身,在御书房里踱步,走到一副如仙如雾的山水图旁,凝视画面许久。
  顾隰静坐不语,等待皇上的发话。他未将岛上之事说开来是因为此事过于朦胧,且虽然岛上谬音和微生逆二人身份神秘,但近月相处下来似乎没甚恶意,就算此二人另有所图,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控制,保护好朝廷安危。况朝中除他之外,更有东西两厂与锦衣卫中的绝顶高手,后者一出马剿灭叛贼绰绰有余,还轮不到他麻烦。
  左丘颉将指腹按在画上,仔细地摩挲,像打量着一副绝世珍宝般,眼神飘忽,似乎回忆起往事,他声音忽然冷了下来,眉间微蹙,带着些许的乞求与怨恨。
  “这是朕的父皇画的。”
  难得见左丘颉如此的语气,顾隰也是一愣。左丘颉是先皇左丘亥的独子,理应很受宠爱才是,但从大臣们的传言中似乎不尽是如此,这期间的细枝末节更是不为人知。
  “当初是为了取悦朕的母后。”
  “陛下的母后必是位绝世无双的美人。”顾隰笑着实话实说,也算小小地赞誉了左丘颉的容貌。
  左丘颉淡淡一哂:“他虽待朕有些薄情,但毕竟是朕的父皇。”似自言自语,“他希望朕守住这个江山,朕受尽庭训,自是谨遵教诲。”
  顾隰很是认真地聆听。
  “朕虽不才,这些年也尽力勤于政务,宵衣旰食,好不容易将父皇这天下治理得还算安稳。”
  “陛下才华卓越,这也是理所当然。”
  “如今更有如此多得贤才忠良辅佐,尤其是侯爷一心向着朕,朕心中甚是宽慰。”说着回眸一笑,面庞在日光的流淌下亦真亦幻。
  顾隰望着有些恍惚,顿了一下答道:“陛下过奖,本分之事。”
  “但朕也明白,如今武林躁动不安,时时危机,更前朝漏网之鱼一事……”左丘颉说到此,眉头微蹙。
  “所以,朕绝不会辜负父皇的遗愿。”说到此,左丘颉眼神发狠,双拳握紧,看向顾隰,意有所指。
  顾隰上前单膝跪下作揖道:“此事臣时时刻刻牢记在心。”
  “多礼了。”左丘颉点点头道,“不知倚青想要何等赏赐?”
  “黄金三千两,锦缎丝绸及貂裘各二十箱。”顾隰毫不避讳道。
  左丘颉看着顾隰大笑:“好!还有吗?”
  顾隰眼珠一转,“不知可否将宫廷的食材……”
  “哈哈哈!”左丘颉开怀道,“难怪飏儿和你玩得来呢,朕答应你。”
  “谢皇上!”
  左丘颉亲自倒了一壶茶,忽然转而说道:“侯爷近来应该是有一番闲情逸致了吧?”
  “陛下所言正是。”顾隰接过瓷杯,一饮而尽。
  “还有,六月之望的武举可否来做个考官?”
  “臣遵旨,谢皇上恩典。”

  ☆、情敌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照例,不可描述部分移步@空xu二爷;我分享网盘了
  【顾府】
  终于回到了月把未见的府邸,顾隰心情雀跃,荣光满面。刚下马府中管家便迎了上来:
  “侯爷,午饭已准备好了。”
  “甚妙,本侯且要好好享受一番。”顾隰眼睛笑得眯了起来,玉扇轻摇便要向前堂走去。
  “侯爷且慢,还有一事……”管家忙道。
  “何事?”
  “客人来了。”
  管家显然话中有话,这客人似乎是早在意料之中的。顾隰也明白了,更是高兴道:“在前堂罢?那便一起吃了。”言罢忽然想起何,“十方呢?”
  一道黑影便无声无息地从屋顶上落了下来:“属下在。”
  顾隰笑着拿玉龙敲敲他的脑袋调笑道:“在府中就不用这么躲躲藏藏了,来,你跟本侯一起吃个午饭,算作犒劳你陪本侯出海。”
  二人来到前堂,便看见那位贵客已在此静坐多时。
  顾隰立即换上一脸活泼笑意,快步上前在对边坐下道:“阿衍~”
  这位客人便是当今七皇子左丘衍,传言中才华平平,无所作为的老幺。
  左丘衍一身暗紫龙纹丝质长衫,雍容华贵,腰系金色流苏,左手戴一碧色玉扳指。一头冠将发丝全数扎起,不漏丝毫,整张面容虽是毫无遮掩地完全显露在日光下,但却透着一股子阴郁沉暗——鼻梁高挺,唇微苍白,眼如鹰,深似寒潭可看见此人城府颇深,心思千回百转。
  这七皇子虽年仅十八,但这脸相对这年龄则显得老气横秋,有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阴暗,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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