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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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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重重地踏上,溅起的水花扑到脸上,冰凉凉凉,却浇灭不了那一颗求战的火热的心脏,前面传来踏水声,呐喊之声,两根长矛迎面刺来,他大吼一声,手里的盾牌向前一挡,拦住长矛,手里的钢刀电光火石般划过,将两根矛杆斩断,他手里的刀是姜黑牛给他的,这种制式佩刀是定州特地为高级将军打制,削铁如泥,锋利异常,但是铁杆也会被一削而断,更何况对手仅仅是木制的矛杆呢.

削断矛杆,姜青牛拥着铁盾,一头撞了过去,手中钢刀横削竖劈,眨眼之间已劈翻数人,闯进了对方的人群之中.

在他的身后,一哨士兵呐喊着随着姜青牛打开的缺口冲了进去.

两部大量的士兵涌挤在溪沟中,石桥上,拼死搏杀,都想将对手逼回去.

姜黑牛的注意力并没有在眼前的战场上,罗培腾一万多兵力,在没有御阵地的前提上,对抗自己八千锐健营没有任何胜算,可以说,只要没有铁甲重骑的加入,自己甚至可以稳操胜卷.问题是,李锋那里能不能牵制住铁甲重骑,假如对手不管不顾地甩脱李锋,径直扑向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也许,抢在铁甲兵之前,攻入桥边镇,然后利用桥边镇复杂的地形来与敌抗衡,铁甲重骑是不可能冲进镇来自寻死路的.

"擂鼓激励士兵向前,再向前,一鼓作气,先将他们赶回镇子里去,然后与敌展开巷战"姜黑牛下令道.

中军旗下,数十面战鼓同时擂响,将军令的鼓曲响遍整个战场,随着将军令的响起,战场上的定州兵齐声高呼着定州军万胜的口号,向前猛冲.

姜青牛已经扎进敌军很深了,他率领的这一路已经淌过了溪沟,上了对岸,身前身后此刻都是敌军,浑身是血的姜青牛也顾不得检视自己是否受了伤,反正现在还有的是力气挥刀,那么即便受伤,也无碍大事.审视了一眼自己所处的位置,发现现在突上岸来的军队还只有自己所率领的这一支数百人的小队.

"转向攻击那道彩虹桥."姜青牛喘了一口气,现在整条战线之上都无比激烈,而最接近自己的一道彩虹桥上,战友已杀至桥的中段,自己只消杀过去,前后夹击,击溃桥上守军,控制这座大桥,那么,对岸的军队便会通过大桥源源不断地杀将过来.

"杀"姜青牛凶神恶煞般地转身冲向不远处的大桥.

姜青牛一枝独秀,杀上岸来,自然便成了众矢之的,无数的罗部士兵向他这边涌来,力图将他杀退.

姜青牛不管不顾,眼中望着那座石桥,一步杀一人,一点点的靠近.

中军旗下,姜黑牛看着对岸的战局,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姜青牛所部完全陷在敌人的包围之中,显然,罗培腾也看出了姜青牛的意图,一队队的士兵正开赴向石桥之前,在姜青牛的面前形成一道又一道的防线.

"将军,青牛恐怕杀不过去,投入最后的预备队吧,要是青牛顶不住,就糟了"中军官看出姜黑牛心中的担心.

姜黑牛摇头,"不行,李锋那边还没有一点消息,这最后的预备队便不能动.这是我们最后的兵力,不投入则已,一投入便必须石破天惊,一击奏效."

中军官看了一眼对岸陷入苦战的姜青牛,"那青牛那边?"

"战场这上,生死由命,岂能因为他是我的弟弟便格外照顾"姜黑牛脸上不动声色.

"将军,末将率一哨人马杀过去接应一下"中军官小声道.

姜黑牛没有作声,似乎没有听到中军官的话,中军官会意地退了下来,领着一百名亲卫,呐喊着冲下了溪沟.

战场一侧,突然响起如雷的马蹄声,姜黑牛心头一振,偏转头去,看到一面迎风飘扬的李字大旗跃然出现,在这面李字大旗的背后,无数的骑兵正从地平线上跃出,向这边滚滚而来.

正文 第九百零四章:不一样的身世,不一样的想法

桥边镇,罗培腾手脚冰凉,李锋的骑兵大规模出现,那孟屹轩呢,他的铁甲重骑呢?难道,难道孟屹轩已遭了不测,不,不会的,这一路过去,都是平坦之地,没有那一支部队能在正面战场上与铁甲重骑相抗衡,便是定州铁骑也不能,以往与翼州营的战斗便证明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罗培腾稍稍心安了一点,一定是李锋耍了什么诡计,引开了铁甲重骑,或者将他们牵制在一个什么地方,以便他们腾出手来联合攻击自己,想先收拾了自己然后再转身对付孟屹轩,如果是这样,自己还有机会。

看着激斗的战场,罗培腾当机立断,鸣金收兵,他决定将兵力收缩回桥边镇,利用桥边镇大量的房屋来作为屏障,与定州兵展开巷战,至少这样,李锋的翼州营骑兵将无用武之地,即便他们冲过来,狭窄的巷道,两边高耸的屋脊也会成为翼州营骑兵的恶梦。

自己固守待援,只消孟屹轩返回,以铁甲重骑的战斗力,将不费吹灰之力替自己解围。

罗培腾部潮水般的倒卷了回去,倒也不愧为精锐之师,撤退之时,序次分明,相互掩护,偶尔在局部还打一次小小的反击,居然没有让锐健营占到多少便宜。

看到对手的表现,那怕对手是敌人,姜黑牛也微微点头,心里对对手的评价又上了一个档次,天下名将如云,这个罗培腾名不见经传,但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临机应变,都是上上之许,洛阳大楚数百年积累,辖下卧虎藏龙,小觑不得啊

随着罗部后退,压力大减的锐健营随即猛扑而上,而姜黑牛却在此时吹响了收兵的号角,正在猛冲的将领们愕然回头,但中军旗下,收兵的号角之声不绝于耳,虽然心有不甘,但锐健营各部也只能依令行事,徐徐后撤至溪沟边,控制住了所有的桥梁。

看到锐健营在优势之下突然停上了步伐,桥边镇里的罗培腾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本来他已准备了三千人的预备队,准备在对手松懈之际打一下反冲锋,杀杀对方的锐气的,但眼下却也派不上用场了。

姜黑牛名不虚传。

两边主将虽然还没有见面,但是惺惺相惜起来。

翼州营骑兵滚滚而来,姜黑牛大笑着打马迎了上去,“李将军,收获如何?”姜黑牛不问其它,只问收获,当然是猜测那些铁甲重骑已经成了李锋的猎物。

李锋得意地道:“一千铁甲重骑,尽入我斛中矣”

姜黑牛倒是吃了一惊,原本以为李锋只是想了什么法子击败了对手,但听对方的口气,分明是全歼对手,这是如何办到的?

“你是如何办到的?”姜黑牛脱口问道。

“铁甲骑兵,优点和缺点同样明显”李锋冷笑,“以为穿了一身铁壳子便天下无敌,嘿嘿,也太小觑天下英雄了,我吃了几次亏,终于琢磨出了对付他的办法”两人翻身下马,早有卫兵拿来了小马扎,两人就在战场之上坐下来,李锋连比带画,将自己歼灭孟屹轩所部的战术娓娓道来,听得姜黑牛是眉飞色舞。

李锋的战术看似简单,但这却是建立在定州骑兵精湛无匹的马术以及马上战技之上,没有这些,这些战术也无法实施,更谈不上歼灭对手了。

“妙啊"姜黑牛赞道,"李将军这回可是立了一大功,算是开创了我定州军对付铁甲骑兵的精典战术,以后碰上铁甲骑兵,以葫芦画瓢,这些铁壳子将不可能再成为我军的威胁了,对了李将军,你可将这一战例写成条陈,上报过大将军,遍传全军,凌寒上一次吃了铁甲骑兵的亏,被降级成了校尉,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对击败铁甲骑兵念念不忘呢”

李锋哈哈大笑,“那小子现在跟了关大将军在小艾河,铁甲兵可不会去哪里,一时半会儿倒也用不上,不过你说就这事上个条陈倒不错,嗯,过大将军说不定还给我记一大功”

“那是必须的”姜黑牛捶了捶他的胸甲。

李锋站了起来,手搭在眉上,看了一眼对面的桥边镇,“老姜,怎么不一股作气打进镇去啊,想必现在罗培腾已是心胆俱丧了吧?”

姜黑牛微微一笑,“从早上打到现在,儿郎们也累了,饿了,打不动了,却先歇歇,养足力气再打”

李锋一愕,这可不是姜黑牛的脾气,正想说什么,那边姜青牛已气乎乎地跑了过来,“哥,大哥,我马上就要冲进镇子里去了,你怎么就收兵了,这不是前功前弃了么?”

姜黑牛脸一沉,“无礼,这里没有你的大哥,只有锐健营主将,是谁教你见到上司如此无礼的?”

姜青牛呆了一下,弯腰行了一礼,“见过姜将军”脸上却是一脸的不服气。

“这是翼州营李锋李将军,快来见过”姜黑牛语气放缓,“嗯,刚刚还是打得不错的。”

姜青年向李锋行了一个军礼,“见过李将军”

李锋欣赏地看了一眼长得雄纠纠的姜青年,看他盔甲之上浴满鲜血,显然刚刚是冲锋在前,打了一场恶仗的,“早听说老姜有一个英武非凡的弟弟,今儿一见,果然非比寻常啊,我定州有此儿郎,何愁不能马踏天下?”

姜黑牛笑道:“这小子尾巴本来就要翘上天了,李将军这一夸,我x后可不好管束了”

李锋大笑,“老姜,你还别说,我也正想问你呢?刚刚为什么不趁势打进去,你说儿郎们累了,我可不信。”

姜黑牛道:“瞒不过李将军你啊,刚刚罗培腾并不是被我们杀败仓促撤进镇去的,而是自行退入,其一我是担心他还有预备队准备打反冲锋,怕儿郎们兴奋过头,猝不及防,增加不必要的伤亡,其二,桥边镇里面地形复杂,你也看到了,巷道狭窄,易守难攻,即便打进去,也是一场苦战,伤亡小不了,所以想先停下,预处筹谋,再稳打稳扎。”

李锋打量了一下对面,点点头,“你说得也是,先让儿郎们歇歇,然后将投石机,八牛弩拖过去,一阵猛敲,看他们能不能守住?”

姜黑牛摇摇头,“这个是不行的,李将军,罗培腾占领桥边镇后,里面的居民都没有撤出来,有大量的平民百姓滞留在内里,如果使用这种重武器,不分青红皂白一阵狂轰乱炸,罗培腾部都是有经验的士兵,死不了多少人,但老百姓可就遭殃了,必然死伤惨重啊”

李锋笑道:“打仗嘛,哪顾得这许多,总是会有伤亡的,最多便是战后多加抚恤便了”

姜黑牛听李锋如是说,心中便有些反感,与李锋出身贵胄世家不同,姜黑牛出身平头百姓,不像李锋这样的将领对平头百姓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姜黑牛可是清楚,当年蛮族入侵,家破人亡的百姓惨状。

“以后都是主公的子民,能不死伤,当然便要想办法避免了,主公也说过,民乃根本嘛如果不顾他们的生死,我们又如何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和支持呢?李将军,青州毕竟不是我们的本土,这里的百姓对我们本有猜忌之心,我们得慎重啊”

听出了姜黑牛话中有话,李锋耸耸肩,“如果罗培腾龟缩在里面不出来,我们就这样耗着?总不能让他拿里面的百姓作人质来威胁我们吧?”

姜黑牛一笑,李锋这一点挺好,没有什么天皇贵胄的架子,明明听出了自己话中带刺,但却不以为意,“李将军,你全歼了铁甲骑兵,岂不是发了大财,那些盔甲都是好东西啊”

“有个鸟用啊?”李锋不屑一顾,“重得要死,穿上他骑在马上,马儿岂不要累死了”

“现在却是有大用啊”姜黑牛指了指对面,“将铁甲骑兵的盔甲剥下来,咱们挂在这里,罗培腾一看之下,可还有心思守桥边镇?”

李锋一想,对啊,罗培腾现在守桥边镇,不外乎就是以为铁甲骑兵会来救援他,如果断了他这层指望,他岂还有盼头?

“你说得对啊”李锋哈哈一笑,“来人啊,传令给李果,让他将那千多名铁甲骑兵的盔甲给我弄到这里来,让对面的罗培腾瞧一瞧”

“罗培腾断了指望,便一定会逃跑,李将军,只要他们一跑,不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么,难不成他们还跑得过你的骑兵?”姜黑牛笑道。

“要是他死不出镇呢?”李锋反问道。

“桥边镇有多大?罗培腾有多少贮粮,他能坚持多长时间?”姜黑牛两手一摊,“迟早是要跑的,晚跑不如早跑,就看他选择什么时机了,不外乎一两天之内”

李锋哈哈一笑,“老姜,这样的话,可是你把功劳让给我了?只要他们跑出来,我翼州营可就要吃肥肉,你只能喝点汤了1"

“你吃肉,我喝汤,也没什么不好”姜黑牛笑道。“只盼你李将军在汤里多留点肉块就好”

正文 第九百零五章:前车之鉴

千余重骑铠甲在午后被一副副挂在了七里桥边,黑沉沉的盔甲上沾满血迹,有的更是已不成模样,被一根根木杆撑着,密密麻麻犹如一片黑森林般立于桥边镇外。

不出姜黑牛意料,铁甲重骑的盔甲被竖于镇外之后,镇内便出现了不小的骚动,不少士兵从隐藏地之地爬上屋脊等高处,张望着这边,脸上的惊慌之色难以掩饰。

如果说这些还让罗培腾没有彻底绝望的话,那么孟屹轩被五花大绑着吊在镇外,则让他一颗心坠到了谷底,孟屹轩的被俘说明一千铁甲重骑,三千游骑和一千战车兵已全军覆灭,自己在桥边镇已成了一支孤军。

守,内无粮草,士气浮动,撤,用屁股也能想到,撤退随时会演变成溃退,在定州铁骑的追杀之下,自己这万余精兵将所剩无几。

“罗将军,我有一个办法”一名偏将低声道。

“你有什么法子?”罗培腾眼睛一亮,病急乱投医,现在不管有什么法子,总比没有法子好。

“定州兵现在在兵力上战据绝对优势,而且因为我们铁甲重骑的覆灭,士兵们的士气坠落到了低谷,根本没有拼死一战之心,守不可能,撤也会倒置溃散。”偏将分析道。

“说重点”罗培腾不满地道,这些东西他会不清楚么?

“是”偏将敢紧道:“定州锐健营拥有大量重型武器,如果他们强行进攻的话,石弹,强弩打进来,我们是很难守住的,但对方居然没有这么做,说明他们有顾忌。”偏将道。

“什么顾忌?”罗培腾问道。

“老百姓”偏将点点外边,“桥边镇还有一万余平民百姓,定州兵没有使用这些重型武器进攻,说明他们不愿意误伤这里头的百姓,他们不是一直宣称爱民如子吗,石弹重弩飞来,可是不分士兵百姓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利用这一点?”

“你说的利用是?”罗培腾疑惑地道。

“我们必须撤退,但我们可以裹协这些百姓一齐撤退,将他们夹杂在我们的队伍之中,让对手投鼠忌器,不敢放手进攻,这样,我们撤退速试试看虽慢,但是却可以确保安全离去。”偏将道。

罗培腾眼睛一亮,偏将所说的确是一个主意,如果定州军真在乎这个的话,那么,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先下去准备撤退事宜吧,这事儿让我再想想”罗培腾挥挥手。

看着副将退下,罗培腾身边的中军官低声道:“罗将军,此事还要三思啊?”

罗培腾看着中军官,“怎么啦,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如果定州军真在乎的话,我们的确可以脱身”

中军官看了看外面,小声道:“罗将军还记得廖斌否?”

罗培腾心中一凛,“你是说被李清下令千刀万剐于全州城的廖斌?”

中军官点点头,“罗将军可知李清对被征服之地的原统帅大都优容有加,但为何对廖斌如此痛恨吗?不但要杀之而后快,还要将其凌尺处死?”

罗培腾脸上突突地冒汗,“廖斌撤退之际,下令火焚全州城。”

“不错,廖斌下令火药味焚全城,的确挡住了定州大军,但大火却也烧死了小十万的全州百姓。时至今日,全州城也没有恢复往日旧观。”

“如果今日罗将军也裹协百姓一齐撤退,而定州军又不顾一切进攻的话,那么百姓死伤惨重,这一笔帐您说李清会记在谁的头上?”中军官道。

罗培腾沉默不语。

“恕末将说句不该说的话,现在定州与洛阳争霸,谁胜谁负还难说得很,如果一旦李清获胜,那么将军以后何以自处,即便将军不惧死生,就不怕祸及家人么?”

罗培腾心烦意乱地站了起来,“裹协百姓,我本也不愿意,但万余将士的性命?”

中军官沉默半晌,道:“罗将军,末将觉得,不管怎么说,还是留条后路为佳。廖斌前车之鉴,不可不慎。”

罗培腾缓缓坐下,“我知道了,你也下去吧,让我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

“是”中军官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在定州军的严秘监视之下,桥边镇一夜都没有什么动静,但到了第二天凌晨,桥边镇里隆隆的战鼓声轰然响起,李锋与姜黑牛急匆匆地赶到前线,却看到一队队敌军开出桥边镇,在远处摆开阵形,居然是一副顽抗到底,要与定州军会战的模样。

姜黑牛不由大奇。

李锋放声大笑,“老姜,你失算了,这个罗培腾倒是个主儿,居然要与我军会战呢奇怪,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利用桥边镇的地形与我军周旋,反而要开出镇来与我军优势兵力决战了,莫非这家伙昏头了?”

姜黑牛眯起眼睛看着对方渐渐成形的阵形,摇头道:“李将军,不对啊,他们摆开的部队只有五千余人,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你瞧”姜黑牛指向桥边镇另一方,此时,在那一个方向上,烟尘腾起,另一股军队从后面正急速离开。

李锋诧异地道:“罗培腾居然亲自担任阻截任务,让另一部可以撤退?”

“罗培腾如走,军心便乱,但他呆在这里,便可以最大程底地控制信士兵,凝聚士气”姜黑牛道:“正如李将军所言,这是一个人物,不但勇气可嘉,而且不愿战火波及百姓,也算一员仁将,如非是敌我双方,这样的人物我倒想交上一交”

李锋大笑,“在我看来,这却是愚不可及的作法,老姜,你既然想交上一交他,这个人,我们便将他生擒活捉罗交给你,怎么样,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萎黑牛一笑,指了指对方森严的军队,道:“还是我先来吧,罗部阵容森严,战车组成的防御线也没有什么破绽,我先以重型军械打击,然后以步乓扑上去撕开。子,等打乱了他们的阵形,李将军在以骑兵一击而溃之。”

“也好!”李锋点头道:“我使骑兵两翼奔射,为你正面突破减轻一些压力。”

罗培腾想了一夜,终于还是决定放弃裹协百姓而逃的行动,正如中军官所言,定州军绝不会放弃消灭己部的机会,即便裹协百姓,对方肯定还是会发动进攻,但战后,这一笔帐是会记到自己身上的,即便死,他也不想落到廖斌那般下场,不但自己受尽万般苦楚,还祸延家人。他决定亲率一半部队阻击,而使副将率另一部人马撤退。

立于中军旗下,看到定州军一架架挂石机竖起,一台台八牛弩被推了上来,他高高地举起自己的战刀,“准备防御!”

一面面巨盾举起,战车之上,也竖起一面面铁板,为了抵挡对方的重武器,罗培腾几乎拆尽了桥边镇里的门板,床板,钉成一个个空心框子,而使士兵落于其下,尽最大可能减轻伤亡。

随着对面急骤的战鼓声突然停下,空中便多出了无数的石弹和强弩,两者射击时发出的巨大声音顷刻之间便盖过了其它一切声响。

“定州军,万胜!”随着投石机的轰鸣,八牛弩的啸叫声,锐健营士兵发出一声怒吼,向着罗部发起冲锋。

李锋的两支骑兵一左一右跃出,奔腾向前,士兵们拉弓上箭,在奔马掠过对方阵形之际,崩的一声射出弦上利箭。

石弹,八牛弩无情地摧毁着罗培腾精心设置的所有防护设备,一架架空心木架被石弹砸得七零八落,只是一轮射击,这些防护设备便被全部摧毁,而构成环形防御阵地的战车一旦被八牛弩正面射中,巨大的冲击力当即便使这些战车或仰翻,或散架。

第二轮射击随之而来,军阵之中,惨叫之声迭起,血花不时飞溅,相比天下飞来的武器,时士兵士兵造成更大压力的却是对面山呼海啸一般冲来的锐健营士兵。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崩的一声,军阵之中飞起如雨一般的利箭,扎向狂奔而来锐健营,奔跑之中的士兵亦是一排排的被射倒,但后继者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呐喊着向前冲锋。

萎青牛照倒跑在第一个肩膀和头盔之上插了两支羽箭,随着他的奔跑颤巅巅地抖动着,举着盾牌,姜青牛兴奋地拖刀狂奔,十步,五步,他大吼一声,一跃而起,连人带盾飞了起来,跃上战车。

“杀!”他发出一声怪叫。数支长矛戳在盾牌之上,巨大的反震力让他几乎仰天翻倒,盾牌紧紧地贴在身上,他身子半转,尽量斯氐消着力量,同对手中的钢刀前挥,斩断矛杆,身子向前一挤,已是跃下了战车,杀进了人从之中。

罗培腾五千步马从三个方向上遭到定州军的狂攻,锐健营士兵犹如阵阵海涛,不断地冲击着他的防线,不过半个时辰,军阵已经被撕开了数道口子,而此这些被撕开的口子中,锐健营士兵正源源不断地扑了进来,向左右才大战果。

两翼奔射的翼州营士兵不停地将利箭倾泄进来,将外囤的士兵一排排射倒。

“收缩。”罗培腾挥动令旗,这是必死之战,他所要做的,便是为撤退的部队争取更多的时间。

正文 第九百零六章:约定

罗培腾的收缩命令下达到并非不及时,不过,一半罗部军队的撤退对士气的影响还是极大,哪怕有罗培腾亲自压阵也无法消除,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必死之决心的,当阵形被撕开,翼州营骑兵一个角一个角将罗部士兵切除开来,与大部队分离隔开之时,终于有人顶不住开始溃散或者干脆跪地投降。

对于这些人,李锋的骑兵将其远远地驱散开去,集中精力对罗培腾的核心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时近晌午,罗培腾殿后的五千军队折损大半,不是被击杀就是溃散或者投降,在罗培腾的中军旗下,最后聚集了约一千人的部队,以战车为依仗,形成了一个圆阵。而锐健营与翼州营则将其团团包围,千余人的部队脸现绝望之色,他们已是走投无路了。

李锋满脸杀气,手中的钢刀出鞘,看着姜黑牛道:“老姜,发动最后攻击吧,先用投石机和八牛弩撕开他们的防线,然后我来冲击,盏茶功夫便可解决掉对手了”

姜黑牛看着对面在阳光下飘扬的罗字大旗,道:“李将军,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没有挟持百姓为凭仗,而是选择了与我们正大光明地打一仗,光是这一点,我便想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让他放下武器投降,如此一来,我们也可以避免一些伤亡,更加简单快束地结束这场战斗?”

李锋晒笑,“有这个必要么?”

“有”姜黑牛肯定地道:“李将军,如果罗培腾今天挟桥边镇上万百姓撤退,我们即便击溃了他,杀死了他,将来史书之上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好言辞,罗培腾肯放弃这一有利的条件而选择与我军决一死战,便说明这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军人。”

李锋呛的一声还刀入鞘,“好吧,你去试一试,只怕这家伙不会投降?”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姜黑牛笑道,轻摧马匹,便欲向前。

“怎么,你要亲自去?没这个必要吧,这太危险了”李锋道。

“对方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姜黑牛道,“李将军放心,如果劝降不得,我们便发动雷霆一击。”

罗培腾提着长枪,立于阵中,看着对面黑压压的敌军,苦笑一声,再看看周围充满绝望之色的部下,心知最后时刻便要来临,只消对手发动攻击,片刻之间,自己就会完蛋了。

“罗将军,你看”中军官突然惊呼着指着对面,“对面有一人单骑出阵了”

姜黑牛其实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在他身后,还有一名卫士高高地举着姜字大旗,两骑缓缓步入到离罗部二百余步距离,停了下来。而在他身后的锐健营中,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黑牛的身上。

“定州姜黑牛,请罗将军出来说话”姜黑牛扯开嗓门,大声叫道。

“这是什么意思?”中军官奇道:“他们已是稳操胜卷了”

罗培腾摇摇头,“大概是想要劝降吧”

“给他几箭?”中军官道。

罗培腾哈哈一笑,“对方如此,我怎不投桃报礼,这个距离之上,别说没有把握杀他,即便能杀,我也不屑为也走,我去会会他。”

一挟马腹,从军阵之中缓缓步出,向着姜黑牛走来。

胜利者和失败者相隔不过十数步对立,胜利者脸上没有耻高气扬,失败者也没有落魄丧胆,两人对立片刻,姜黑牛道:“罗将军,已到如此地步,胜负已分,没有必要再做困兽之斗了吧放下武器投降吧,我保证你和贵军所有人的性命安全。”

罗培腾微微一笑,“我尚有千余精锐,愿与贵军作最后一搏。”

姜黑牛缓缓摇头,“罗将军既然不愿拖累桥边镇上万百姓,又为何对自己麾下兄弟如此残忍,罗将军当知道,进攻一旦开始,将不会再有人存活下来。罗将军要以这千余士兵的性命来成就自己的英烈之名么?”

罗培腾大怒:“军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份内事耳,你我两军相争,与桥边镇百姓无干,但我部军人,却愿死战到底。”

姜黑牛冷笑,“罗将军,你却回头看看,你的部队可还有半份战意,你再看看我们这边,你想死战到底,有这个机会么?我甚至不用出动一兵一卒,单是投石机,八牛弩,蝎子炮便足以将你军完全摧毁。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是为愚蠢,身为统兵大将,置弟兄生死于不顾,径为满足自己私欲,是为不义。罗将军,你现在投降,没有人会耻笑你,你已经尽到了一名将军的责任。”

罗培腾回头望向圆形军队,千余士兵都眼巴巴地看着他,那里还有一丝昂扬的战意,如果说先前自知必死,还有拼死一搏,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想法,现在看到了一线生机,谁还会无缘无故地把自己往阎罗王那里送?

看着姜黑牛,罗培腾咬着牙道:“要我投降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姜黑牛脸上露出笑容,“请讲”

“你们定州不是有夺旗之战么?我愿与你行夺旗之战,如你胜,我则降,如我胜,你便让我带这千余将士离去”

姜黑牛大笑,“夺旗之战本是蛮族规矩,我定州倒没有这种玩意儿,相反,我定州主公更是强行规定领军大将不得亲自上阵搏杀、”

“你这是不敢与我赌上一赌罗?”罗培腾冷笑:“定州大将名满天下,亦不过如此耳”

姜黑牛摇摇头,“虽说匹无之勇与两军之战并无大用,不过我可以满足你,让你知道定州大将并非浪得虚名。我定州军横扫天下,勇将何其多也,姜黑牛只不过是其中普通一员,但也可以让你见识见识!”

罗培腾深深地看了对乎一眼,‘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但伸出手掌。

姜黑牛策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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