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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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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低下头去,他才将马鞭甩给杨一刀,大步走进去,坐在了正中的虎皮交椅上,自己可以有限度妥协,但绝不会屈服,特别是来自于下属的压力,该顶住的一定要顶住。
尚海波的脸色很精采,其一是他想不到这一次的事件李清居然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居然抛下堆集如山的事务,一个人去了崇县散心,这让他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对于主公的心理仍然没有把握清楚,李清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始终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可能这便是李清能让自己死心塌地为他卖命的原因吧,给你足够大的权力,给你足够的信任,但随时也可以敲打你,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而其二,就是这一次朝廷钦差所带来的信息,下午钦差来后,有了足够的黄白之物,让对方透露一点消息是很简单的。
“有什么消息,说说吧?”李清简单地道。
“将军,不,从现在起我们该叫您大帅了。”尚海波脸上喜气洋洋,“朝廷已任命您为定州军主帅,从今天开始,定州便名正言顺地是您的了。”
李清脸上没有丝毫兴奋的表情,“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可欣喜的。”
尚海波碰了一鼻子灰,情知李清的气还没有消,苦笑了一笑,“其实我们惊讶的是第二个消息,有关于方家的。”
“哦?”李清稍稍提起了一点兴趣。
“方家放弃了方文山方文海。”尚海波现在说起来,仍是有些惊异,“说此二人所作所为,天怒人怨,让方家蒙羞,请圣上诛之以正朝纲!”
李清动容道:“消息确实。”
“是那钦差透露的,砍他们头的圣旨就在他怀里揣着哪!方家壮士断腕,厉害啊!”尚海波道。“听说方家还交了一百万两的罚罪银,自承管教不严,出自败类。”
“好大手笔!”李清叹道:“一百万两!他们可真是有钱啊,想必圣上收了钱,便不会怎么为难方家了?”
“正是,方家现在算是逃过一劫,但这两个倒霉蛋可就得顶缸了。”
李清一笑:“他们是死有余辜,不过这一次,咱们和方家的梁子算是结得大了。恐怕现在方家比萧家更恨我。”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他作甚!”尚海波不屑一顾。
“战术上藐视对方,但在大战略上可就要重视对方了!”李清提醒到,“否则,一个很小的问题就有可能让我们吃一个亏,更何况方家势力颇大。”
尚海波道:“是,我们会注意。”
一边的清风接着道:“知道这件事后,我已下令统计调查司调整了对于方家的警戒级别,加大了对他们的渗透。”
“做得好!”李清冲她点点头,看她欲言又止地样子,奇怪地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是有一件事!”清风吞吞吐吐,有些迟疑,在李清一迭声的摧促之中,才道:“这件事是关于将军您的,不,是关于将军您的母亲的。”
“我母亲?”李清一惊,说实话,自从穿越而来,占据了这个身体之后,他的脑子里真还没有想起过这个问韪,听清风一说,陡地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浮上了心头,一股淡淡的悲哀也在心里出现。
“怎么啦?”李清探出身子,问道。
“是这样的,朝廷的职方司在我们定州有探子,这些探子基本上在我们的监控之中,昨天,我的手下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说,说是您的母亲大人在候府中过得甚不如意。”
李清冷笑,“一直便是这样,否则我怎么会走?母亲大人受苦我早就知道,很快我便会算算这笔帐,这种日子马上就会结束了。”
“可是,可是这回有些不同往常。”清风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脸蛋也涨得通红。
“到底是什么,你快说,难不成又打了我娘?”我娘这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李清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同时,心里又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绪,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到李清已有暴走的迹象,清风立即便道:“职方司那些人说,李将军在这里威风八面,杀得蛮子魂飞胆丧,但却不怎么讲孝道,他的母亲在候府里一天却黑涮洗全府的马桶,又脏又累,他居然也不闻不问。”
砰的一声,堂上传来一声巨响,众人骇然起立,李清一把掀翻了面前的大案,脸孔扭曲,面容狰狞,“你说什么?涮马桶?”
清风也被吓了一跳,他还从不没有看到李清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此时的李清直如要择人而噬。
“大帅息怒!”尚海波看到李清失态若斯,赶紧道:“大帅,这也许是朝廷为了离间您与李氏的关系,方才如此胡言乱语,清风,这些人抓起来没有,严刑拷问。”
清风摇摇头,“人都抓了,也拷问了,但这些人说的确如此。”
李清冷笑道:“离间,你肯定是说对了,但这件事,却绝对是真的,朝廷职方司的袁方是个老手,怎可能用子虚乌有的事情来说事,他只不过是借势使力,让我知道罢了。”
“威远候,哼哼!”李清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大帅,威远候是您的父亲!”尚海波赶紧道,他不愿让李清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赶紧打断:“再说了,此时威远候尚在南方剿灭反叛,这件事,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裘氏?”李清一拳击在身后的墙上,“别以为你是兰亭候的女儿,我就不赶动你。”众人相顾失色,这时代的家庭关系,真要论起来,裘氏要算是李清的嫡母,而李清的亲生母亲只能叫做生母,嫡母的地位可远高于生母。
“大帅,此事的真伪,总要等您回到京城洛阳之后才能计较。”尚海波道。
“清风,统计调查司现在在洛阳布下网了么?”李清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一下,问道。
“以前我们的重点一直都在萧方两家以及草原蛮族那边,对于京城洛阳不没有来得及布网,只是洒了几粒种子过去,要想成规模,恐怕短时间里还不行。”清风道。
“嗯,抓紧时间,在洛阳把网尽早布好,记住,洛阳的网不仅要网络那些地下势力,下级官员,更要注重上层布置,这些方面,你和茗烟商量,她在这方面有经验。”
“是。将军!”清风道。
李清心里烦燥,也无心再议事,对尚海波道:“明天的迎接钦差一事,尚先生负责安排吧,反正就是一个形式,不就是让我到洛阳受封么,我到时出场就行了。”
尚海波点点头,“是!”
“那就先这样吧!”李清点点头,对众人道:“有什么事我们过了明天再说。清风,你留下来,陪我去见见方文山方文海这两个杂种。”
李清心里有气,他决定要去撒撒气了,这两个人一直便作为重要人犯关在统计调查司,清风要从他们的嘴里撬出一些方家的重要东西来。
清风初听到要自己单独留下来,脸色便又有些不安起来,但接着听到后面的一句话,方才放心,知道自己想多了,不由得脸上又浮起了红晕。让李清看得怦然心动。
尚海波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走了。
正文 第一百章:牢房
第二日迎接圣旨隆重而又显得平静,由于对圣旨的内容大家都已提前知晓,是以在钦差黄公公扯着公鸭嗓子,高声宣布对各人升官加爵大加奖赏时,众人都是神色平静。李清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定州军大帅兼定州知州,成为了大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路军队统帅,路一鸣得到正式任命,成为了定州同知,实际上他等于就是定州的知州,因为李清的重点一向都在军队中,他自己也清楚,自己这个同知的任务就是做好李清的后勤,让李清无后顾之忧,能安心地扩充势力,进而挥戈四方。
三呼万岁之后,黄公公笑眯眯地赶紧跨上一步,双手将李清扶了起来,“李大帅快快起来,咱家还没给大帅贺喜呢,大帅现在可是我大楚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一路边帅了,前途不可限量,咱家在这里先祝李帅步步高升了。”
李清给黄公公那软绵绵,肉呼呼的手一拉,汗毛都竖了起来,看着他那圆嘟嘟,粉团团的一张脸,李清更是觉得有些吃不住劲,奶奶的,比女人的皮肤都要嫩,也不知怎么保养的。冲身边的杨一刀一使眼色,杨一刀立马靠近黄公公,一张银票已不落痕迹地塞进了黄公公的袖筒中,黄公公显然是此道老手,这种当众行贿,他便也当堂笑纳、
“大帅,你的大才咱家可是久仰了,在宫里时,只老听皇上念叼着,今天见了大帅,果然是英明神武,难怪打得蛮子哭爹喊妈,大帅,等到了洛阳,还有惊喜在等着您呢!”
李清一听这话里可有话,当即小声问道:“黄公公明示,不知还有什么惊喜呢?要知道,现在皇上的封赏我已是受宠若惊,承受不起了,直怕对不起皇上的一片厚意,辜服了皇上呢!”
黄公公嘎嘎地笑起来,“大帅就别为难咱家了,这咱家可真不敢说。”李清眼睛瞄向杨一刀,杨一刀立即又摸出一张银票。
黄公公连连摆手,居然银子也不要了,只是道:“这钱咱家可不敢要,要了就得与你说,说了咱家是会要掉脑袋的。”
李清接过银票,笑嘻嘻地道:“公公多意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嘛,以后李清还要公公多多照拂呢。”强行将银子塞进黄公公的手中。
黄公公略微迟疑了一下,道:“大帅,咱家只能告诉你,这事啊,是天大的好事呢!”到底是什么好事,这会儿黄公公却成了铁嘴坚牙,一个字也不吐了。
李清和尚海波疑惑地对望一眼,都有些大惑不解。
“大帅啊,不知那方家两个逆贼在哪里?我这里不有处理他们的圣旨,皇上看了您的奏折,对这两个混蛋很生气,连上好的青花瓷茶杯都摔了好几个,说不知是什么养就了这两个东西,居然如此不知廉耻。皇上的意思是,旨到之日,就要大帅对这两个混蛋明正典刑。”
李清点点头,“皇上说得极是,对这样的卖国贼,就是要杀之而后快,请,黄公公,这两人是重犯,一向关押严密,怕有人劫狱啊,虽然抓了他们,但谁知他们还有没有同党呢?”
“对,对,小心为好!”黄公公笑道,“过了今日,他们就是黄泉路上的小鬼了。”
“公公就是那招他们魂的阎罗王啊!”李清捧了一句。
“哎哟哟,大帅太抬举咱家了,要说阎罗王,我看也只有皇上才是啊!”说到这里,突地脸现惊恐,明显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怎么也收不回来了,看到李清等人都没有什么异常表情,胆子便也大了起来,“大帅你算是殿前判官,而咱家,顶多算是个牛头马面哦!”
一行人说笑间便来到统计调查司,看到迎上来的居然是一个纤纤女子,黄公公面现惊容,迟疑了一下,道:“这是?”
李清笑道:“哦,黄公公,她叫清风,方家这一个大案子便是由她负责侦破的。”黄公公疑惑地看了一眼清风,又扫了一眼周边的众人,在宫中厮混已久,察颜观色远甚于一般人的他立即便发觉众人对清风的态度有些恭敬得过头,在场的人都是人中豪杰,能对一个女子有如此神态,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女子与李清的关系非同一般。
笑眯眯地又看了一眼清风,这才对李清道:“了解,了解。”笑容之内却有了一些内容不明的笑意。
清风不由有些恼火,脸色一沉,摆手道:“大帅,黄公公,请吧。”
看到清风居然敢对自己和李清摔脸子,黄公公心里更笃定自己猜得没错,试想如果真是一个普通的下属,那敢如此放肆?拱拱手,“请姑娘带路。”言语中分外客气。
看到对自己这些官员将领都有些傲气的黄公公居然对清风如此有礼,众人都有些乐了,同时也觉得这些宫里的人当真是些人精儿,居然这么快就发现清风与将军之间的那点破事儿了。
同所有的牢房一样,统计调查司的牢房也是阴森森,黑沉沉,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之后,外面已没有丝毫的光亮传进来,仅靠着一支支的火把照明,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两边的牢房不同于一般牢房只是有木栅栏隔着,而是一间间四面紧闭的小屋,只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隔窗。每隔几步便有一个黑衣军士肃立,目不斜视地站得笔直。
随着李清势力大涨,统计调查司的权力也越来越大,现在已组建了一支独属于他自己的小型军队,虽然人不多,但却是清风从军中调来的精锐,再加上从江湖上招来的一些个人武功高强的好手,现在俨然已是李清手下一支不容忽视的战力极强的部队。
众人不知李清到底是宠着清风呢,还是真得很重视这个部门,统计调查司的经费一向是优先,人员调配优先,连服装也与现在的定州军殊异,除开暗中的人员不算,公开亮相的统计调查司一眼便可以让人了解到他们是属于哪个衙门的。
有了先前在崇县的经历,现在的统计调查司在定州有些神鬼辟易的味道,好在李清已下令不许他们调查高级官员,这才让他们安心不少。
在甬道中没走多远,黄公公白嫩嫩的脸上便有些颜色了,无他,这里的气氛着实是恐怖了一点,太安静,众人走在甬道中的脚步声都可以清晰地听到,墙壁上那毕毕剥剥燃烧的火把,如同泥塑木雕的护卫,不仅让黄公公,便是在场的高级将领们,都是心惊,不知清风是怎么将部下都训成了这个样子的。
啊!甬道里突然传来一声长长的,不类人声的惨呼,这一下不但连黄公公,便是李清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李清问道。
清风脸不变色心不跳,神态自若地道:“哦,前几天抓了几个来历不明的探子,居然想混进匠作营去,嘴很硬,问了几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不得已,动刑了!”
李清脸色一变,现在的匠作营可不比在崇县时,里面已包含了一些李清不愿让别人知道的东西,比如说正在制作的一品弓,尚在研制中的连弩,还有许小刀瘦了十数斤,人也搞得有些癫狂才搞出来的上好精钢,这都是李清的秘密。
“问出来了么?”
“快了!”清风脸上露出一点笑容,“总有人会抗不住的。”似乎在映证清风的话,甬道里又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啊,杀了我吧,杀了我!”
“到了我们这儿,想死可也不容易!”清风淡淡地道,眼睛特意地扫了一下黄公公,看到黄公公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而后变紫。
别说是黄公公,便是李清身后的将领,连带着尚海波,路一鸣都有些发疹,这些人在战场上杀人如宰鸡,但是这般将人抓来折磨,就不行了。
看到清风在这种场合之下仍然笑厣如花,尚海波心里也有些发毛,“这女人……。”
拐角处一道紧闭的门忽地打开,一个人大步走了出来,脸上,手上都沾满了鲜血,看到李清等人,不由一怔,赶紧拜下去,“卑职统计调查司鹰扬校尉胡东,参见大帅,见过各位大人。”
“胡东?嗯,就是那个混进上林里,鼓动上林里奴隶骚乱,配合吕将军攻破上林里的胡东?”李清对这个人有映象。
想不到大帅居然记得自己,胡东大喜,赶紧道:“是,大帅,卑职就是在这役中积功升至鹰扬校尉,现在统计调查司负责刑名。”
清风道:“好了,胡东,问出来了么?”
胡东咧嘴一笑,将血手胡乱地在身上擦了一下,弄得一身上好的鹰扬校尉的军服也不成模样,“落到咱手里,就算他是铁铸的,咱也要刮下一层屑来。”
“哪来这么多废话!”清风斥道。
胡东身子一抖,看来对清风极是畏惧,赶紧道:“是,大人,那人招了,现在谢科正在审问,您知道,我不识字,这些事只能让谢科去做,我赶着去给大人报喜呢,可巧就在这里碰上了。”
清风哼了一声,胡东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话又多了。赶紧给各人行个礼,一转身赤溜一下又钻进了那间房子里。
“各位大人请吧,方家两位重犯就在前面。”清风指着甬道尽头,那里站着数名护卫,安全级别明显上了一个档次。
众人各怀心事,跟着清风向前走去。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斩首
甬道的最前方,两间房内便关着方家在定州的两个最重要的人物,原知州方文山和他的族弟方文海,方文山一个人住着一间,而方文海和他的儿子方家豪则共用一间,旁边一溜更小一点的牢房,则囚着方家一干参与此事的重要人物,除了方家三人,其余的人个个都被上过刑,吃刑不过的众人此时已将所知所为说了一个底朝天。
方文海父子已接近崩溃,这些天来甬道里不时传来的惨叫声让他们吓皮了胆,原本以为倚仗的方文山此刻就住在他们的旁边,让他们原本的侥幸之心早已荡然无存,以他们所犯的事来说,可以被杀上上百次。披头散发的方文海紧紧地贴着墙壁而坐,两手下意识地在身下的乱草中摸索,听到门被打开,也只是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便又来来回回地不知在摸些什么。
相比而言,方文山则镇静许多,虽然给关了很多天了,但身上穿着倒也整齐,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此时的他,正盘腿坐在牢房中央。他毕竟曾是一州知州,青风倒也没有给他什么苦头吃,而他也爽快得很,但凡清风问到有关定州方家的事,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一涉及到本家,就绝不开口。
李清跨进牢房,与方文山对视片刻,心中感慨,曾几何时,自己还得恭恭敬敬的称呼此人为一声大人,他一言便可定自己生死前程,但短短的两年过去,已是时移势去,两人之间的身份已颠倒,甚至差距更大,自己已是定州之主,而他,则成了阶下囚。
“方大人,朝廷钦差来了。”李清望着他,轻描淡写地道。黄公公则重重地咳漱了一声,大踏步走到李清身侧。
方文山嘴角微咧,“哦,是吗?那我要恭喜李将军终于得偿所愿了。我如今身陷囹囫,却不能送将军一份贺礼了。”
李清微笑道:“不必,你的贺礼已经送上了。”
感觉受到轻视和侮辱的黄公公气涌上心,刚刚受到的惊吓此时竟也不翼而飞了,怒喝道:“方文山,你这逆贼,本钦差到此,你还大模大样地不起身跪迎,想要死么?”
方文山呵呵一笑:“钦差?难道我起身迎接,便不会死么?你却也不用在我面前摆架子,方某见过的钦差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又算得什么?”
黄公公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地,“你这该杀的逆贼,咳咳……。”
“黄公公,倒也不必为一个将死之人生气,却宣读圣旨吧!”李清道:“办完了差使,我略备酒席,与黄公公痛饮一翻?”
黄公公这才转怒为喜,从随从手里接过圣旨,唰地展开,阴测测地扫了一眼镇定自若的方文山,此时,方文海和方家豪也被从旁边的牢房中提了出来。
方文山绞立决,方文海腰斩,方家豪斩立决,定州方家其它人等都被贬为贱籍,而参与贩卖生铁给草原的其它从犯清一水的斩立决,家人被流放充军,转眼之间,便是上千人从云间跌落到地上,好在定州本是边州,流无可流,也就是就地安置,只不过家财被没收,身无余财,而且由于他们的家人曾资敌,想必在定州这个人人敌视蛮族的地方,以后的日子过得会很艰难了。
尚未听完对旨,方文海已是瘫倒在地,软成一团,方家豪则是大呼冤枉,而方文山仍是一言不发。想必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吧,李清想道,从出事的那一刻起,方文山就知道自己必然无幸,早有心理准备,可惜了这样一个颇有才能的家伙,如果不是方家贪得无厌,也许他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一旦出事,他便被如弃蔽屣,这就是世家?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也出了事,或者没有了什么价值,李氏会不会也这样对待自己?李清在心里问自己。
由于判的都是立即处决,宣读完圣旨,方家一众人等立即被沉默的黑衣卫士架出牢房,外面,准备行刑的官员已带着士兵等候在哪里,刑场早已搭好,通告也发了出去,此时抚远街道上,早已是人山人海,都想来看看这几个卖国贼是如何被杀头的。
方文山三人被架上了囚车,他们三人待遇高一点,一人一辆,其它的十数名从犯则绑在一辆大囚车上,背后高插的待决牌上一个腥红的大勾眩人眼目。刚刚走上街道,无数的臭鸡蛋,烂菜叶便飞舞起来,走了不到半条街,囚车上已经堆满,方文山努力地转动脑袋,让头从乱菜叶中钻出来,脸上仍是淡漠不已。死,他早就有了这觉悟,不过这种死法,却未免太屈辱了些,想必史书上会重重地写下这一笔,自己成为资敌而被处死的大楚最高官员。不过好在圣旨中没有提到自己尚在方家里的家属,几个儿子都应当无恙,家主该清楚,如果他做得太绝,自己反戈一击的话,他肯定也受不了。
李清看着渐渐远去的囚车,意义索然,摇摇头对黄公公道:“黄公公,您还要去监斩,我就不去了,还有不少公务要处理,耽搁不得。”
黄公公本以为李清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去看这个被他打倒的敌人的最后下场,但想不到从李清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兴奋,听了李清的话,赶紧拱手道:“大帅自便,唉,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我也不爱看,耐何皇命在身啊!”
“公公奉公守责,李清非常佩服!”
王启年等人兴高采烈地去看热闹,李清却约了尚海波,吕大临,清风,路一鸣等人回到他的参将府,很快,他就要启程去洛阳,这一去,一来一回再加上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恐怕得两三个月,很多事情必须在走之前布置好,对于李清而言,现在是只争朝夕。
“吕兄,上林里筑城现在怎么样了?”李清问道。
吕大临道:“上林里那里,蛮族原先就打下了一些基础,所以这一次我们再修建就省事不少,现在我们有足够的民夫,材料物资齐全,进度很快,应该在今年可以修建起一座比抚远更大更牢固的坚城。”
“上林里筑成坚城,便牢牢地扼住了巴雅尔的咽喉,让他进退两难,但我想他一定不会甘于接受上林里被我们握在手中,所以吕将军一定要注重巴雅尔的反扑。”
吕大临笑道:“大帅放心,上林里被我们握在手里之后,巴雅尔想要大规模进攻我们,估计今年是不成了,小规模的骚扰毫无意义,巴雅尔也不会做,恐怕要待明年才会有大仗打,但到了明年,上林里坚城已成,他来又何妨?”
李清摇头:“巴雅尔不会来,因为他是有大智之人,但另外的部族就说不定,也许有些部族利令智昏也说不定。你小心为上。”
吕大临累思索道:“大帅是说青部等大部落!”
清风道:“大帅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放到草原上的探子发现,上林里失守之后,蛮族内部也是意见不统一,各持己见,而巴雅尔由于重用完颜不鲁而失败,威信遭到极大的打击,现在几乎蛰伏不出,而青部闹腾得挺欢。一直在调集本部精锐,我们怀疑他有打上林里的迹象。”
“另外,由于室韦人内讧,草原第一名将虎赫已率领他的狼奔军回转,估计一至两月后,虎赫就将到达龙庭,随着虎赫的回来,巴雅尔的实力将大涨,这一点也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李清点头道:“很有可能现在巴雅尔在放任自流,让这些不安定因素自己跳将出来,甚至会暗中鼓动青部出兵,让我们来消磨青部实力,而等到虎赫回来后,只怕他就要开始大清洗了,如果真是这样,明年我们将面临一个空前团结的蛮族。明年的形式会比今年更严重。”
吕大临也慎重起来,他没有想这么远,更多的是看到了眼前的有利形式,“大帅,有这么严重吗?”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未虑胜前先虑败,将方方面面的事情考虑好,尽量降低我们失败的可能性才是好的。”李清道。
“末将明白了。”吕大临心悦城服。
“有关情报方面的事务,除了你自己的哨探外,还可与统计司多接洽。”
“是!”吕大临向清风抱拳,“要有劳司长了。”
清风微笑还礼:“份内之事,吕将军客气了。”
“老路!”李清转向路一鸣,“定州现在每日都有大量流民涌进,对这些人的安置一定要经心。”
“大人放心!”如今已升为五品同知的路一鸣道,他在候府里混了多年,也没捞上一个一官半职,跟着李清不到二年,便火箭般地窜升起来,现下已是对李清死心塌地,更何况,他眼中的李清前途远不至此,只要李清不断上升,那自己便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与尚海波较劲他也没了兴趣,眼下两人一文一武,已是文武殊途了,更何况,在李清的眼中,只怕尚海波的地位要远远高于自己。
“这些流民要分类安置,有一技之长的要多给一些优惠政策,我们定州人少地多,不要小气。有特殊技能的更要选拔出来,给个官当也是可以的,这都是你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李清道。
路一鸣有些担心:“大帅,按如今涌入定州流民的速度,恐怕今年底,定州就没有多余土地了,到时还有人来怎么办?”
李清笑而不答,走到挂在墙上的定州地图边,手指重重地戳在一个地方,“不怕,在这里,我们还有足够的土地!”
“草原!”屋里四人都惊叫起来;都是面面相觑,那里可是蛮族人的地盘,那有中原人的立足之地!
“建屯居点,我们一点点蚕食他们的地盘。”
李清伸手从案上翻了一阵,终于找到一张图,招呼四人道:“你们过来看,这是我的想法。”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绞索
“这是什么东西?又一种堡塞吗?”尚海波拿过图纸,仔细地看着纸上的图画,吕大临也凑了过来,特别地感兴趣。以前吕大临没有接触地常胜营的棱堡,跟了李清之后,才见到这个棱堡的真实面目,这一看可就上他惊为天人,在棱堡内呆了整整一天才出来,晚上,便拿出了一套套的棱堡防守战,更难为可贵的是,他居然还想出了一些如何攻克棱堡的办法,吕大临多年的指挥作战经验可不是王启年等新晋将领可比,看到吕大临整理出来的方法,王启年等人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家伙的名声还真不是盖的,也是理所当然,吕大将当上将军的时候,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还是小兵一个呢!
而吕大临了,对这种棱堡也是推崇备至,这种堡垒基本上可称之为攻堡者的坟墓,对棱堡的设计者李清也是恨不得顶礼膜拜,定州如果大规模建起这种堡垒,蛮族兵再精锐,也要无法可施。现在他在上林里的主塞外,便大规模地修建棱堡,让整个棱堡群延伸了十数里出去,每个棱堡之间又用纵横交错的运兵壕连接起来,一个堡被攻破,士兵可以迅速沿着这些运兵壕撤回到下一个堡内,最大限度地保存兵力,而这一点,便是李清也没有想到。
一听到尚海波说李清又设计出了新的堡塞,他不由大为兴奋,棱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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