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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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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新宇一边续水,一边道:“出了什么大事,是不是军事上另有安排?”
田旭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件,递给田新宇,“下堡坪和鸭子口,茶店子之间已经有敌人的游骑渗了进来,这一路之上,我碰到了好几拨,折了好几个弟兄,不过总算是安全抵达了。”
“游骑?”田新宇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手里骑兵不多,便没有远远地撒出去,吕大兵那边怎么会有游骑渗进来?”
“不知道,也许这是漏网之鱼吧,地方这么大,几只小鱼小虾漏出去,不足为奇。”田旭道:“不过你们要当心了,看来战事爆发已是迫在眉睫。”
田新宇打开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脸色阴晴不定,待得看完,脸上神色已是变得极端兴奋,但嘴里却在破口大骂,“他**的,他**的,枉老子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却是这么一个道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听田新宇嘴里在说气死他了,但脸上和眼中透露出来的兴奋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田旭不由讶道:“新宇,你怎么啦?信里说了什么?”
田新宇哈哈大笑,“旭叔,你这次过来不用回去了吧,就在这儿跟侄儿打一仗咋样?”
“我这次来,你叔父倒也没有让我急着回去,我便来给你做个亲卫吧,过过瘾,刀好久没有沾过血了,正好借此机会润润刀。”
“好得很,旭叔,有你这个好手加入,我可是如虎添翼,咱们好好地干一票。”田新宇兴奋地道。
“你对面的凤离营不是善茬,小心一些,你只需要守十天就够了,不必要多生枝节。”田旭道。
田新宇放声大笑,“旭叔你错了,我们的目标不是郭全,而在这里”田新宇手指重重一点,却是点在了茶店子。
“茶店子,吕逢春?你怎么可能到那里去?郭全虎视眈眈,你怎么可能脱身去那里夹击吕逢春?”田旭瞪圆了眼睛。
“旭叔自己看”田新宇将密信递给田旭,摇头叹息道:“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大帅当真神人也,多年之前便安排下了这招,此刻可就成了某些人的摧命符?哈哈哈,谁能想到曾氏大将,竟然是定州军人?”
田新宇看完密信,也是一脸惊容,不过他比田新宇却想得更多了一层,“新宇,你注意到了没有,这封信中的意思,是不能在暴露郭全的情况之下,完成对吕逢春的歼灭任务,也就是说,大帅对郭全还有更大的期望,并不是用他来仅仅摧毁曾吕就够了。”
“我明白”田新宇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子,“这也就是说,我们还必须与郭全打一仗,旭叔,如果我所料不错,郭全会在第一时间开始抢攻鸭子口,而主攻鸭子口的一定是他麾下第三翼人马,这个翼并非郭全嫡系,而是由曾氏在凤离营的钉子曾充率领,郭全一定会命令他们第一轮进攻,所以我们这第一仗碰到的必然是曾充。”
“打他一个狠的”
“当然”
茶店子。
脱脱带了数名轻骑,静静地立在黑暗之中,高高的密密的白杨将他们的身影遮挡住,每一个骑士都睁大眼睛盯着前方。
“大人,来了,五骑。”身边一人轻声道。
脱脱咧了咧嘴,“妙,做完这一票,咱就回大营,这一次咱们出来,每个人都砍了好几个脑袋了吧?回去之后,姑爷会重重地赏赐你们的,拿了赏赐,你们便可以娶媳妇了啦不用每一次进城,都急吼吼地往青楼跑”
几个人都轻笑起来,看着对面的几骑哨探正悄悄地向这边奔来,脱脱翻身上马,“动手”
马蹄声骤然之间敲醒了黑夜的寂静,以脱脱为首的数名红部骑兵纵马从林中跃出,直扑前方的哨探。
对面的哨探也是机警得紧,听到马蹄声响,没有丝毫犹豫,拨马便往回跑,夜黑路不平,只消抢得一点先机,对方就不可能追上他们。不管是那支军队,派出来的哨探无一不是军中的精锐,个人战斗力,对战场形式的判断,都是上上之选。
但这骑很不幸,他们如果遇上了别的红部骑兵,还有逃跑的可能,但偏偏他们碰上得是脱脱本人,脱脱是红部近年来崛起的部中第一勇士,无论骑术射术还是单兵作战能力,在族中都是当仁不让的头号人物。
看到敌骑返身便逃,脱脱冷笑,一手拿起强弓,另一手扣上了一支破甲箭,脱脱的这支弓是吕大兵特意找匠师营为他定制的,比一般的弓要强上许多,射程也足足多了三分之一,人骑在马上虽然颠簸不已,但脱脱的上半身却稳稳不动,开弦,松手,崩的一声,羽箭化为一道黑影,向前闪电般飞去。
对面发出一声惨叫,跑在最前面的一名骑士摔下马来,前面的骑士顿时大乱,对方既然能射到最前方的人,当然可以射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最前面的摔倒,后面的不得不纵马避让,这一稍稍的耽搁,红部骑兵却是追得更近了。
“做了他们”脱脱怪叫一声,手中弓弦连响,前面的骑兵便连二接三地摔了下来。
不到半柱香功夫,这几骑哨探便先后栽下马来,而他们的战马却没入到了黑夜当中。
跳下马,脱脱拔出弯刀,一刀斫下一人的脑袋,往马上一拴,指着不远处的另负几具尸体,笑道:“小子们还楞着干什么,归你们了”几个骑兵顿时欢呼起来,纷纷跑上前去,斫去敌人脑袋,拴在马身上,按照草原的规矩谁杀的敌人,脑袋归谁,没有脱脱发话,他们可不敢去抢。
脱脱的马上拴了十几个脑袋,一身血腥味的跑回吕大兵大营的时候,看到他的人无不啧啧赞叹,而脱脱也是耻高气扬地直奔吕大兵的营帐。
还没有走进大帐,就听到帐中吕大兵欢快的大笑声,“妙哉,妙哉”
“姑爷真了不起,都没有看见我,就知道我大有斩获,无怪乎能成为我们红部的姑爷啊”脱脱在心里赞叹一声,掀帘而入。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二章:定州军,出击!
“姑爷,我回来了”脱脱兴冲冲地走了进去,手里还拎着一大串面目狰狞的脑袋。“这趟出去,宰了不少对方的哨探。
喜笑颜开的吕大兵一回头,正看到脱脱兴高采烈地举起手中的人头在他面前晃悠,龇牙咧嘴一脸痛苦的死人头顿时让吕大兵大倒胃口。
“给我扔出去,你个混蛋”吕大兵一声怒吼。
脱脱吓得一哆嗦,一抬头,手里的一串脑袋立时从门口飞了出去,外面传来一声惨叫,也不知是砸在谁的脑袋上了,脱脱回过头来,“姑爷,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呢?脱脱还以为我斩杀了这么多哨探让您兴奋呢?”
吕大兵呸了一声,“就那两个小兵,还能让我兴奋,小子,这次咱们要干一把大的,目标可是他们的那个”吕大兵一翘大拇指,“懂么?”
脱脱疑惑地摇摇头,“姑爷,我不懂。”
“呀呸”吕大兵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一腔兴奋碰上一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真是扫兴。“不要叫我姑爷,叫我将军,跟你说过好多次了,红部已经归于定州军系列,你是定州士兵,不是我的家仆”
“可您真是我们的姑爷啊,族长让我跟着您,专门保护你的安全的,还有公主可是再三叮嘱过,您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就把我一刀刀剐了。”脱脱认真地道。
吕大兵一时气结,这小子就一根筋。
“好了,好了,姑爷我给你一个新任务,要是完不成,或者出了什么妣露,姑爷我先剐了你”吕大兵吼道。
“得,姑爷,您交给我的任务,我拼死也将他做好了。”脱脱一挺胸膛,拳头擂得胸甲砰砰作响。
“别擂了,穿着甲,又捶不疼,净听响儿了”吕大兵没好气地道:“我给你两百骑兵,你给我将柳林子,康庄,小耳河一带的敌人哨骑清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将那一带彻底封锁,不能让敌人一只苍蝇渗进来,做得到吗?”
“两百骑兵啊”脱脱顿时两眼放光,跟着吕大兵的时日也不短了,最多带个几十骑出去扫扫,两百骑兵还真没带过呢
“行,没问题”脱脱又擂起了他的胸甲。
吕大兵看着双眼放光的脱脱,真怀疑他没有听清楚自己后面的话,“你听明白了吗?我说得是什么?”
“一只苍蝇也不能飞进来。”脱脱大声道:“姑爷放心吧。就北军那些二五眼骑兵,我轻而易举地就捏爆了他们的卵子。姑爷,我这就带人去。”
“行了,今天你先歇歇吧,出去好几天了,休息一天,明天开拔。”吕大兵道。
“姑爷,我不累,脱脱浑身都是力气。”帐外,传来脱脱的声音,最后一个字传来时,已是隐隐约约了。
“这臭小子”吕大兵摆摆头,笑道。从案上拿起刚刚收到的密信,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信中,田丰告知了郭全的事情,同时布署了接下来打击吕逢春的作战计划,一想到吕逢春又要在自己手里栽一个大跟头,而且这一次,且又可能是万劫不复的跟头,吕大兵便止不住的好笑。
上一次,也算是跟郭全配合吧,将吕逢春阴了一把,将他仅存的一点北军精锐干得七七八八,这还没过多久呢,便又要**第二次了。
“拿酒来”吕大兵兴奋地喊道。
亲卫走了进来,“将军,战争时期,不许喝酒啊,这是军令。”
吕大兵一下子蔫了,这条军令还是自己亲自颁下去的呢得,一仰脖子,喝了一大杯冷水进了肚子,一股凉意顿时从喉咙口直到肚子里。
爽吕大兵大吼了一声,倒叫门口的亲兵吓了一跳。
柳林子,康庄,小耳河,便是鸭子口的田新宇部插过来后潜伏的地点,也是为吕逢春选定的埋骨之所。
五千对一万余骑,这便是吕大兵现在面临的现状,虽然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但吕大兵却并不怵对手,骑兵作为一个比步兵更高级的兵种,他对士兵的要求也更高,如果骑上马就算是骑兵的话,那在定州,大部分的士卒都可以称之为骑兵了,像天雷营,横刀营,为了追求更强的机动能力,定州为他们配备了大量的马匹车辆,但作战之时,这些士兵仍然是下马作战的,因为对于骑兵的要求着实有些高。
吕逢春虽然有一万多骑兵,但其中很多人并算不上合格的骑兵,吕大兵可愿意将他们看作是骑着马作战的步兵,吕逢春真正能作战的骑兵数量不会比自己多。
自己手下的红部骑兵,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骑术精湛,走马射箭那是家常便饭,在进入定州军系列之后,严格的训练体系让这些原本有些军纪散乱的骑兵变成了一支真正的令人生畏的军队,当然,这支人间凶器现在完全掌握在吕大兵手中,而红部族长富森现在正在定州享福呢
先主动去碰碰对手,吕大兵邪邪地笑着,总要给对手一点信心,接下来才好让对手放心大胆地跳到坑里来啊
鸭子口,不出田新宇所料,郭全所部打先锋的果然是曾充的第三翼。当曾充抵达鸭子口时,郭全的嫡系此刻还刚刚离开高岗,向着这边开拔。
曾充所部有近五千人,人数基本上与田新宇部看齐,这支部队虽然不是郭全的嫡系,但却是曾氏的嫡系,在装备上自然不差,战斗力也是上等,当然,是在曾氏部队中的上等。在曾氏王牌部队靖海镇辽两营在沱江之畔被李清的亲卫营与陈泽岳所部两相夹击,一举歼灭之后,郭全的凤离营已经一跃成为曾氏之中最具战斗力的部队,对于这样一支部队,曾逸凡当然要加强控制,于是在提升郭全军衔的同时,借着扩编的名义,将自己的嫡系调入郭全麾下,美其名曰为增强凤离营实力。
郭全不在乎,第一翼第二翼完全掌握自己手中,既然凤离营还是自己当家作主,那到了某些时刻,老子阴死你你还在暗中感激老子呢对于曾充的到来,他是举双手欢迎的。
曾充气势轩昂的直逼鸭子口,田丰之前的战略大撤退在曾充看来便是胆怯的表现,现在十数万大军进逼卫州,而田丰手里仅有四五万人马,还得分驻各地,定州援军远水救不了近火,这第一仗,绝对是有赢无输,所以在郭全派他为前锋出战鸭子口,他便兴高采烈地挥师直入。
曾充在曾氏之中算不得什么将才,但曾氏这些年来迭遇败仗,先是与卫州吕氏打,一败涂地,接着反水李清,又被定州重创,曾氏那些经验丰富的大将一一折戟沙场,这直接让曾氏的军事领导层实力大减,这也是这个时代豪门大阀时代的一个通病,门阀为了保持自己的统治,始终将军权牢牢地控制在家族之中,掌握军队实权的大都是家族中人,当然,这些贵族子弟从小接受正统的教育,也的确不乏名将,但问题是,一旦爆发大规模的战争,这些将领一旦阵亡,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军队将领青黄不接,小的还没有成长起来,老的却已经挂了。
曾氏现在便陷入这种境地,让曾充出来领导一支曾氏精锐,也实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
曾充没有打过大规模的战役,这一次率领五千人规模的军队出击,是他平生第一次,这着实让他意气风发,以前在家族之时,能指挥个数百人剿剿匪对他而言便算是大伏了,这一次算是得偿平生所愿。“郭将军放心,我作先锋,定然让郭将军到达鸭子口的时候,便能在敌军军寨之中下榻。”出师之前,曾充信誓旦旦。
“很好,本将就欣赏你这样的汉子,等老子到了鸭子口,摆酒为你庆功。”郭全哈哈大笑,拍着对方的肩膀,心里却在冷笑,“等老子到了鸭子口,不是为你收尸就好。”
曾充以为敌军现在一定在加紧地抢修营垒,准备自己前去攻打,但当前方烟尘突起,旗帜招扬的时候,才明白,对方竟然是要与他打一场遭遇战了。
“曾将军,敌军约三千人,正从我军前方逼来。”
“列阵,准备作战”曾充精神大振,三千人,对方还要留人手守寨,自己可是占了人数上的优势。
这五千曾氏嫡系跟着郭全久了,郭全的部队战法倒也学了不少,片刻功夫,便在原野之上摆开阵势,盾甲兵在前,枪兵随后,布成一排排的方阵。倒也军阵森严。
烟尘散尽,对面的敌军终于露出了狰嵘。田字大旗高高飘扬,大旗之下,田新宇手持丈八蛇矛,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狞笑着看着对面。在他的身后,黑甲的定州兵分成三个箭头,遥遥对准敌军。
双方隔着千多米,相峙不到半柱香,田新宇丈八蛇矛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定州军,出击”“定州军,万胜”沉默的定州兵呼啸一声,三个箭头猝然发动,而位于中间箭头的田新宇更是一马当先,在他身周,数十名护卫骑兵和持骑校官紧紧跟随。
在三个箭头的两翼,各有两百余名轻骑呼啸而出,袭向对面敌军的侧翼。
卫州之战正式打响。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溃敌
田新宇部以步卒为主,所属骑兵不多,一般都作为哨探斥候使用,能成为其中一员的,无不是军中极为精锐之士,两侧虽然都只有两百余骑,但散开奔来,却也是声势浩大,策马在队形紧密的敌方阵列之外奔腾,张弓搭箭,觑准了空子,嗖的一声,手中的箭便如闪电般地奔出。
曾充军阵中的士兵高持长矛,在空中乱晃,力图将这些羽箭在空中击落,众所周知,定州军所使的破甲箭犀利异常,稍薄一些的铁甲也挡不住。绝大部分的箭支都在空中被击落,偶尔有两支钻进空当,激起两声惨叫,但在这样大规模的战事之中,却也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一颗小石子落下去激起的水花,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进击”看着对方气势汹汹冲来,曾充大声下令,随着中军旗的挥舞,排成军阵的军队一声呐喊,小碎步地向前迈进,然后越来越快,渐渐地演变成了奔跑。
冲锋之中的田新宇呸了一声,这部曾军在奔跑的过程之中,虽然队伍也变得波浪般起伏,但却依然保持着队列,的确不愧是曾军中的精锐。“操他祖母的,郭全干嘛不好,怎么将定州军的练兵法也泄露了出去,这不是给老子增加伤亡么?”田新宇暗骂,当然,他也知道这支部队也是隶属于郭全,郭全平素练平,是怎么也不可能避开他们的。
“杀”田新宇两腿一夹马腹,枣红马平地跃起,径直撞向对方的军阵,人尚未落下,手里的长矛探出,连刺连收,瞬间已将马匹下马的数名士兵挑起,枣红马长嘶落下,借着奔跑的冲力,连接着撞飞了数人,紧跟在田新宇身后的数十骑骑兵轰然朋声,撞进了队列之中,手中长刀挥舞,与对手激战在一起。
田新宇之后,三支黑色的箭头没有任何花哨,如同一把锲子一般狠狠地扎进了曾军的队列之中。
这种残酷的对搏没有任何的侥幸之处,便是如田新宇这般的大将,也一样时时刻刻处在巨大的危险之中,甚至比一般的士兵更为危险,因为他和他身后的大旗本身就显为显眼的目标,如同一块巨大的密糖,会吸引更多的蚂蚁向他扑来。
田新宇本身是一位猛将,要不然素有勇武之名的萧天赐也不会在秦州城中被他一矛就挑于马下,死于非命,从而直接导致了田丰的叛逃定州。冲入敌阵之后,除了身边的数十骑,前后左右都是密密麻麻的敌人,触目四周,除了刀就是枪。长八蛇矛抡圆了挥舞的田新宇双目瞪圆,大呼酣战,身边田旭胯下的战马早被刺死,此时手里提着一柄刀,一手抡着抢来的一面盾牌,紧紧地护卫在田新宇的周围。
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看谁先顶不住而率先后退。只要有一人一队退却,便立即会引起雪崩般的效应。
曾充立于战阵的后方,喉咙有些发干,他没有田新宇这般的武力,也没有身先士卒冲入敌阵的勇气,此时看到一片土黄色的阵容之中,黑甲的定州军犹如三条游龙,深深地锲入己阵,左冲右突,渐渐有合拢的趋势,不由心中大急,如果让对手合拢,形式必然会大大不利于自己。
“主攻对方大将,斩将,夺旗”曾充嘶吼道。
随着他的命令,又一支曾军冲入战场,直逼田新宇。
一支长矛斜刺里戳过来,田新宇避无可避之下,只能猛提马缰,枣红马人立而起,半转身子,庞大的马身便挡住了这支长矛,矛深深地扎入马腹,枣红马悲嘶一声,随着长矛收回,腹中血如泉涌,两腿一软,便欲倒下。
心痛胯下战马,田新宇大叫一声,手中长矛立劈而下,将刺死自己战马的那名敌军连着头盔打得脑浆迸裂。
一跃下马,跟在身边的一名亲卫已是跳下马来,田新宇飞身跃上这一匹马,手中长矛风车般一阵旋动,数名曾军已是跌倒在地。
田旭已换了三把刀了,每夺来一把刀,劈杀一阵之后,薄薄的刀刃便因为硬砍铁甲而出现道道缺口,不堪再战。
曾充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强军,虽然自己在人数上多出数成,但在对方的冲击之下,居然占来到任何优势,更为可怕的是,阵脚已经开始动摇,分布数里的战场之上,自己的军队开始被分割,现在还保持着一定的阵形,但接下来呢?
“将所有预备队都投上去”曾充眼睛血红,就像是一个赌徒,手里握着最后的一把赌资,这一把押上去,如果不能翻本,就要连内裤也输光了。
“曾将军,现在还不能投入预备队啊,对方应当有五千军力,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三千余人,我们必须留下足够的兵力预防对手的变化啊”身边,一名校尉大声道。
“放屁,对方是还有两千人,但他们不用守寨的么?你再看看,如果不继续投入兵力,我们就会被对手冲垮了,一旦崩溃,那就是一场大败。”曾充提起了长矛,现实如此,他不得不上阵来激励士气了。
校尉默然,前方的战场之上,不容置疑,对手已是占据了上风,此时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为什么天下都说定州兵锋无双了。这还不是定州军最强的军队,假如是天雷营,横刀营,海陵营,那又会如何呢?校尉心里一阵悸然,对这一仗,他忽然没了一点信心。
“上”曾充一夹马腹,冲了上去。他冲向的目标是正中间的田新宇部,那里,因为有田新宇与田旭两员猛将,所受的冲击最大。快被剖成两块了。
田新宇此时早已没有了战马,连换数匹战马,都已战死在沙场,此时的他,只能步战了,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身后的部属终于冲了上来,将隔在自己身后的敌军杀透了。
“新宇,敌人投入最后的预备队了,曾充亲自上阵了”百忙之中,田旭看到对方将旗移动,不由大喜,大声对田新宇道。
“好”田新宇一刀劈开对手的铁甲,手中的刀也断为两截,百忙之中不及换刀,劈面将断刀扔出去,跟着飞起一脚,将死去的对手踢得飞了起来,伸手抓住对手的战刀,连着数刀,将前面的另一人杀得手忙脚乱,“发信号”
一支鸣镝破空而上,箭尾之上,一溜火光异常醒目,看到对方阵中突地射出鸣镝,冲入战场的曾充心里一沉,要糟。
脑子里刚刚闪现出这个念头,数里之外,喊杀之声陡起,一支军队生龙活虎般地杀将出来,这是田新宇最后的两千军队,在一边看着兄弟部队厮杀了半日,早已是迫不及待,备受煎熬,此时得到命令,一个个犹如猛虎下山,蛟龙入海,狂吼着杀进了战场。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量后一根稻草,这两千士兵的加入,率先崩溃的便是左翼的曾军,此时他们与正面的敌人杀得筋酸骨软,陡地看到对方援军杀出,立时胆寒,两千定州军便像一把烧得通红的钎条,轻而易举地捅穿了对手的防线,一直游击在一边的数百骑兵一声呼啸,从缺口之处纵马而入。
轻骑无法破开厚实的军队,但当对手的军阵被杀散之后,骑兵对上步兵便是一场屠杀,呼啸的战马狂奔而入,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骑兵们将手中的马刀拖在一边,甚至不用发力,只靠着马奔跑而带的速度,手中的马刀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划破对手的甲胃,剖开对手的血肉,一片红雾溅起之中,曾军被杀得鬼哭狼嚎。
当第一个人丢下武器转身奔逃的时候,曾军的一场败局便已不可避免,杀散左翼敌军之后,定州军根本不管已经四散逃逸的溃兵,掉转身子,便加入到中间的战场,从一侧攻击曾充主力。
看到此情此景,曾充绝望地喊道:“撤退,撤退”拨转马头就像跑路,身边的校尉一把拉住曾充的马头,“将军,不能撤,一退就全完了,就全溃散了,对手会像赶兔子一样把我的撵死的,挡住对手的中军,让后逃的士兵能够集起,这样才有一条生路。”
让曾充在这里挡盾牌,为后逃的士卒争取一线生机,曾充怎么会干?
“放屁再不走,我们就要给对手合围了。”看到右翼也有崩溃的迹象,曾充已是绝望到了极点,一马鞭便冲向了那名校尉,“滚开”
校尉吃痛之下,绝望地看着曾充打马逃开,“**你奶奶啊”他破口大骂起来。拔出腰间的战刀,吼道:“弟兄们,跟我冲上去,挡住敌人。”
然而随着曾充的率先逃跑,中军军心立时崩塌,跟着校尉冲上去的数十名亲信被溃兵裹协着,身不由己地也向后逃去。
双方交战半日,此时胜负已是分出,曾军漫山遍野的溃逃,而定州军对于散兵不加理会,挥兵直接追击尚有组织的对方士卒,将一股股的敌军冲散,失去了组织的曾军此时已完全沦为了屠杀的对象。
此一战,在两军对垒之中战死的曾军不过数百人,但在溃散之后,被定州军追杀或死或俘的倒有近两千,整个凤离营第三翼已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正文 第七百八十四章:骑兵前哨
田新宇坐在浸满鲜血的土地上喘着粗气,饶是他武勇冠绝,这半日激斗下来,也是骨酸筋软,敌人一旦溃退,顿时觉得全身乏力,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弹,随军军医马上奔了过来,替他卸下盔甲,盔甲之上布满伤痕,有些地方被砸得陷了下去。脱下衣服,裸露出上身强健的肌肉,好几处伤口正在哧哧的冒血,军医赶紧为其处理,止血,上药,包扎,等到将这些伤口处理完毕,田新宇已是缓过了这口气。看看身上缠着的绷带,不满地哼哼了几声。除了这些外伤,还有一些地方於血,大片大片的青紫触目惊心,军医倒了些药酒,正想为田新宇揉开活血,田新宇已是站了起来,赤luo着上身,一边自己揉着,一边大步走向战场中央。
枣红马静静地卧在战场的中央,早已死去多时,田新宇蹲了下来,轻轻地抚着爱马长长的鬃毛,眼里不由流下了泪水,这匹马跟着他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与他在战场之上默契异常,也曾伴着他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想不到这一次,爱马终于没有挺过来。
田旭走了过来,轻声道:“新宇,我们战死了三百余人,轻重伤员差不多五百。”
田新宇点点头,站了起来:“处理一下,战死的兄弟,我们便带走他们的骨灰吧。旭叔,大红的骨灰也带上,我们走,去茶店子,这里,送给郭全吧”
夜幕降临之时,镇守鸭子口的田新宇部悄无声息的退走,一路潜向茶店子。双方之间相距约百里,考虑到保密,大军必须昼伏夜出,这百里路却需要好几天才能抵达。
茶店子,吕逢春的骑兵正在缓缓逼近,近万匹战马同时挺进是一个非常壮观的场面,队伍前后绵延十数里长,而在更后方,还有更多的车辆辎重在前进,吕逢春骑在马上,随着大队前进,虽然前方只有吕大兵的五千余骑,但吕逢春却是自家人知自家事,眼下自己部队之中虽说有万余骑,但真正称得上骑兵的还不到一半人,另一些,称他们为骑在马上的步兵更为恰当,而对手的五千余骑却是真正的精锐,定放铁骑本就天下无双,而这一支由红部演变而来的骑兵则更加厉害,即便比不上李清的王牌嫡系常胜营与旋风营,但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如果硬要说双方之间的差异,恐怕也只有战半意志之上的差别了。
“吕将军,前方发现敌人游骑,照庭公子派了一百余骑前去驱逐,双方发生激战”一名校官从前方策马奔了过来,在马上向着吕逢春大声报告。
“前面已经交上手了?”吕逢春不由一怔,吕大兵将哨骑放得如此之远么,“对方有多少骑?”
“大约五十骑”校官答道。
五十骑哨探集中在一起,那便不少了,难不成吕大兵的大部就在不远处?
“传令,全军准备作战。”吕逢春对身边的中军官说完,自己一提马缰,向前奔去,对前来回禀的校官道:“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驰上前方一道高约数十米的丘岭,远处正在进行的激烈战斗便一目了然。吕逢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百多名身穿青衣的己方骑兵与数十名黑甲定州骑兵杀在一处,但占上风的却是对方。每每看到一名青服士兵掉落马下,吕逢春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跳动一下。
拉里拉塔兴奋,非常兴奋,满脸的大胡子都透露出杀气,脱脱这段时间砍下了数十个敌人的哨探,自己与其比起来,便要逊色不少,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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