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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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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城内压制下去,连带着摧毁了不少城内的投石机,双方对射,对方却是不惧损失,失去了射程的优势,又在数量上处于劣势,此时城内的投石机只是聊胜于无罢了。最多还支持一两天,肯定便再也帮不上任何忙了。

城头传来喊杀声,站在城楼之上的徐克兴看到又有一处地方被突破,便像闻着腥味的苍蝇一般,向那里攻去的敌人顷刻之间便增多。

“随我来”徐克兴一声大喝,倒拖着狼牙棒,连蹦带跳地向那边跑去,在他的身后,一百多名亲兵,也是他最后的预备队迅速地跟了上去。

“呀呔”一声猛喝,狼牙棒当头砸下,将对面一个敌人的脑袋哧溜一声砸到了脖腔里,飞起一脚将其踢飞,又重重地撞在另一人身上,徐克兴犹如虎如狼群,在被突破点上左冲右突,一步步迫近这一带的城头,只有将城下不断爬上来的敌人隔断,才能将已经爬上城头的敌人围歼。身后的亲兵排成一个圆阵,不断地旋转,每转一次,便向城头迫进一步,而徐克兴位于这个圆圈的核心,依仗着狼牙棒的长度,不停地击杀着敌人。

眼前突地出现一个碗大的枪花,枪花吞吐之间,几名亲兵倒在地上,跟着枪花旋转,迎上了徐克兴的狼牙棒,当当当连声响之中,对方连消带打,与徐克兴的这等重兵器相撞,依仗着高超的枪术,丝毫不落下风。

看到对方精美的凯甲和这一手高超的枪术,徐克兴心下一沉,**,难缠,要是不迅速解决了这王八蛋,只怕这个缺口就堵不上了。

大吼一声,狼牙棒蛮不讲理地连劈带撞,想将对手迫下城去,但对手却也聪明得很,知道徐克兴的心事,稳稳地站在那里,不求进攻,只求能堵住徐克兴的去路,两人武艺相若,急切之间,徐克兴那里能进得半步。

眼见着从缺口处爬上来的敌人越来越我,连自己的亲兵都陷入了苦战,徐克兴心下大急,心里一焦燥,反而被对手抓住了机会,一顿猛刺,反将徐克兴逼退了几步。

奶奶的,难道青阳今天就要破了么?徐克兴一阵难过,但马上又振奋起来,王八蛋,即便青阳今天被破了,老子也要拉你这个长枪鬼来垫背。狼牙棒挥舞,大呼小叫,着着抢攻,此时横下一条心来,反而心无旁骛,再加之不要命的打法,反而将对手使枪的对手逼得连连倒退。

但对手着实也是一名高手,片刻之间,便稳住了形式,徐克兴心中一阵惨然,看来城破就在今日了。

突然之间,身周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厮杀之声,一批身着捕快服色的人杀入人群,而在这些捕快之中,一个肥硕的家伙穿着明显小了一圈的盔甲,举着一个长柄金瓜锤,手起锤落,连撞带挤,竟是硬生生地杀到了城墙之边。

“钱多,钱县令”徐克兴失声呼道。

“杀敌,杀敌”钱多满脸肥肉哆嗦着,庞大的身躯步步前移,跟在他身边的有老安等捕快,也有徐克兴派过去监视他的亲兵。别看钱多肉多,平时也是胆小如鼠,但毕竟是一员武将,横下心来,真打起来,一般的普通战士那里是他的对手,被他砍瓜切菜地杀得步步倒退。而钱多的肥脸上沾满鲜血,每走一步,脸上的肥肉便要颤抖几下,鲜轿也随之被甩掉,张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可着嗓怪叫着,便如野兽一般。

有了这一批人的加入,形式顷刻之间便逆转,爬上城来的敌人一一被格杀当场,城墙重新被定州兵占据,此时,在城上的,便只有这个使红樱枪的敌将在抵抗,但此时形式逆转,敌将心神大乱,背靠着城墙,手忙脚乱地招架着。

徐克兴嘿嘿笑着,此时放下心来的他,一棒一棒的,好整以遐的调戏着对手,身边的众亲兵抽冷子便是一矛刺过去,更是让那人手忙脚乱。

打退了这股敌军,钱多拄着他的长柄金瓜锤,不住地喘着粗气,全身都在发着抖,也不知是累得还是怕的。

当当当当一阵狂响之后,心神大乱的长枪将终于不敌,被逼得硬架对手重兵器,咣当一声,长枪中裂,镔铁枪杆被硬生生地砸断了,狼牙棒凌空击下,那敌将惊怒之下,一个翻身,凌空便向城下落去,竟是宁肯摔死,也不愿被一棒砸成肉泥了。

“箭”徐克兴势在必得的一棒落人,眼见对手跳下城墙,当即喝道。

立即便有数直柄长弓探出城头,一阵嗖嗖乱射,那长枪将在空中长声惨呼,已是身中十数箭,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扭曲几下,便不再动了。

此时天空中的光明正慢慢地褪去,天地开始变黑,暮色姗姗来迟,城头之下,廖斌,张亮脸色难看之极,数万之众,围攻小小的青阳县城,连打了三天,却仍是没有拿下,今天更是折了廖斌麾下大将庞军。

“收兵,明日再战”廖斌铁青着脸,猛地转身回营。

城头之上,徐克兴放声大笑,笑声之中回过身来,却是向着钱多长长一揖,“今天多亏了钱县令,否则青阳城就要破掉了。”

钱多仍在抖着,声音颤抖,“不必不必,一根绳上的蚂蚱嘛”

正文 第七百零八章:夜遁

徐克兴大笑,“说得不错,一根绳上的蚂蚱。”伸手在钱多的肩上一拍,钱多应声而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倒是把徐克兴吓了一跳,蹲在他面前,“老钱,你没受伤吧?那里受伤了,那里受伤了?”

钱多把头一阵乱摇,“没受伤,没受伤,就是腿有点软而已。”

徐克兴瞪圆了眼睛,“我没听错吧,刚刚你可是威风八面,锤子抡起来便砸倒一个,抡起来又砸倒一个,你会腿软?”

“当时没想这么多,这会儿越想越怕”钱多颤声道。

徐克兴一阵气苦,“老钱,你气死我了”

钱多脸上肥肉一阵颤抖,“徐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俩搭伴一年多了,今天你是第一次叫我老钱,听着我舒服啊”

徐克兴嘿嘿笑道:“咱是军人,一起扛过枪,一起挨过刀,才是真兄弟嘛,老钱,不瞒你说,以前我是瞧不起你来着,但今天一见,嗬,有眼不识金镶玉啊,早知你如此勇猛,我当初就直接把你拉上城来了。”

钱多两手乱摇,“别别,要是那样,我现在铁定挺尸了。”

挨着钱多坐下,靠在沾着血液的墙垛上,徐克兴叹道:“也只是早晚而已嘛。用不了几天,我们都得挺尸。”

“老徐,我们跑路吧”钱多颤声道,“青阳守不住啊”

“跑路?”徐克兴瞄了他一眼,“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一步也不能后退,你知道吗?我们身后的全州几乎没有一兵一卒,我们一退,全州必然沦陷。整个州就都要遭殃了。”

“但我们也守不住几天啊”

“能守住一天算一天吧,只要能坚持到主公从秦州抽出手来,大军开过来,便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肌碾死他们。”

“可惜我们看不到了”钱多抖抖索索地道:“可惜了老子一屋子的如花美眷啊,可惜了老子一屋子的金银财宝啊,可惜了老子……”

“等等,等等”徐克兴打断了对方的可惜,伸手摸起他的金瓜锤,“我说你小子,这锤子不会真是金子打的吧?”

“你个锤子的”钱多一把夺过来,“只不过外面刷了一层金粉而已,瞧瞧,瞧瞧,今天砸死不少人,这金粉都脱落不少,这得多少钱啊?”

徐克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功夫了,还惦记着钱呢

钱多能出现在这里,着实是矛盾了很久,在他的豪宅之中,几经辗转,已经是他心腹的老兵油子老安知道他的心思,“老爷,其实咱不用愁啊”

“为什么不愁,都要死了还不愁?”钱多没好气地道。

“咱本来就是岷州军啊?”老安嘿嘿笑着,“岷州军打进来,也不会把咱怎么着啊,咱换身衣服,不还是一样在这儿当地头蛇?”

钱多唉声叹气,他可不这么想,自己在定州军来后,投降定州军,成了青阳的知县,替定州军稳定青阳做了不少的事,岷州大帅张爱民不可能不知道,定州李清可以饶了自己,还让自己当官,张爱民可不会这么想,他也不需要自己替他稳定青阳局面,他有大把的人可以利用,抓到自己,铁定是当头一刀,身首分离。

而且作为一名官员,而且是读过书的读书人,看得自然也要比老兵油子老安要远得多,眼下天下大势,三分天下,李清热力蒸蒸日上,眼下正在进行的秦岭战役一旦获胜,兴州便岌岌可危,定州势力深深锲入中原,李清入主中原的机会更是大增,就算张爱民这一次不杀自己,他日定州军打回来,自己又何去何从,李清还会饶恕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吗?

思来想去,拿不定注意,更添痛苦。

“要不,老爷,咱们就跟着定州军拼一把,要是赢了,不就没事了么?说不定老爷还会飞黄腾达,那老安我也可跟着鸡犬升天了”老安笑道。

钱多一翻身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对啊,拼一把又如何?反正都是要死的,说不定拼一把还有一条活路,再说城真破了,老子也不一定就死了,老子还可以逃,只要逃到定州,那不就安全了,再说了,李清岂会坐视被张爱民抄他的后路?”

注意拿定,不由容光焕发,精神百倍,“来人啊,拿老爷的盔甲来,拿老爷的金瓜锤来”

抱着搏一把的心态,钱来召集了所有的三班衙役,雄纠纠气昂昂地便上了城,却正赶上城头危急,误打误撞之下,却是解了青阳城破的危机。

此时听到徐克兴悲观的言论,钱多算是掉到了冰窖里,现在打是打不过了,徐克兴又不肯逃,今天白天自己威风八面,就自己这体形,下面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一下连最后一条路也断掉了,看来只能陪着徐克兴一条道走得黑了。

钱多突然跳了起来,指天划天地大声咒骂起来,看得徐克兴莫名其妙,“老钱,老钱,你干啥呢?”

钱多跳着脚骂了一会儿,一屁股坐了下来,喘着粗气大声喊道:“老安,老安”

老安跑过来,“老爷”

“去,回府去,叫纤纤,美美,宝宝她们过来,带上乐器,来城上为老爷,不,为弟兄们弹琴唱歌跳舞。”

“啊?”老安一呆。

一边的徐克兴也是一楞,片刻之后忽地兴高采烈地道:“妙啊,给弟兄们开工眼界,提提士气,说不定咱们还能再守两天。”

城下军营,廖斌,张亮等人正在商议明天的进攻细节,一名当值校尉突然跑了进来,“禀二位将军,城上敌军行为极其奇怪。”

“说,他们是不是要逃了?”二人眼光发亮,这几天来,打得恁苦了点,如果敌人能放弃青阳逃窜而去,那就可以在追击中消灭对手,比眼前进攻坚城要好得多了。

“不是,城上一帮女人在弹琴,唱歌,跳舞,定州兵也跟着在应和,城上,城上倒似是在狂欢。”

廖斌和张亮对视了一眼,“走,瞧瞧去。”

一行人等走出大营,看到灯火通明的城上,一帮女人正自或歌或舞,寂静的夜空之下,琴瑟之声叮叮咚咚分外清晰,而在这群妖娆的女人四周,一帮定州兵正随着歌声东扭西摆,间或有狂放的笑声传下城来。

廖斌和张亮默默地看着城上狂欢的定州兵,同时叹了一口气。

“不由指望对手投降或者弃城而逃了,明天咱们准备再打一场硬仗吧”张亮道。

廖斌点点头,“只能是这样了。”

值勤校尉道:“二位将军,现在城上敌军没有什么戒备,咱们可以派人去偷袭一把,兴许就能得手”

“蠢才”张亮骂道:“城上灯火通明,敌军全军都聚集在城上,偷袭,偷袭你个大头鬼”

“其实咱们本身就不该抱什么希望,定州军从李清执政伊始,什么时候看到过定州军逃跑过啊?”廖斌知嘲地道。

两人转身默默回营。

城上,徐克兴乐不可支,看着妖妖娆娆的舞姿,搂着钱多的肩膀,“你小子,你小子艳福不浅,家里居然有这么多美女”

钱多很是不屑,“少见多怪,我钱多再怎么那也是一方世家,家财万贯,养几个美女算什么?只有你老徐,常年呆在军营之中,便是一只老母猪,也会被你看成绝世美女。怎么样,我这几个女人不错吧,有不有中意的,挑一个,今晚就让你尝尝女人的滋味?”

钱多戏谑地看着徐克兴。

“滚”徐克兴怒道:“我徐克兴虽是乞儿出身,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戏,再说了,老子要留着力气明天厮杀,那能将气力耗在女人肚皮上”

钱多伤感地道:“过了明天就不是我的了,说不定便宜那个王八蛋呢”

徐克兴也是惨然而笑。

“徐将军”田冲急匆匆地奔来,“全州龙知州传来紧急军情。”

“拿来”徐克兴伸出一只手,从田冲手中接过火漆密封的信件,一把撕开,草草看了几行,忽地跳了起来,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老钱,我们有救了”

钱多一个挺身,以与他身形不相符的敏捷姿式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徐克兴将信件递给钱多,“我们有救了。龙知州命令我们撤退,全州已在遵化布置了第二条防线,命令我们率军转移,移到遵化与敌再战。”

钱多仰天哈哈大笑,“我就说了,我钱多是一个福将。”

“田冲,马上召集军官开会。”

一个时辰之后,城上已准备齐全,迷惑敌人的所有假象都布置完毕,准备撤退的军队黑压压地聚集到了城下。

“老徐,我这几个女人带上吧”钱多央求道。

“你胡说什么”徐克兴一口回绝,“你没看见吗,我们必须轻军前进,我们所有的重伤员都只能分散躲到老乡家里去,怎么可能带几个女人走?要知道天一亮,敌人就会发现虚实,知道我们跑了,必然会来追击,敌军有大量的骑兵,我们两条腿要跟四条腿赛跑,而只有大半夜的优势,带上女人,跑得快吗?”

钱多知道徐克兴说得也是事实,颓然低下头,“也不知要便宜那几个王八蛋。”忽然一跃而起,抓过纸笔,唰唰地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叫来老安,“去,给我贴在大门上。”

“写着什么呢?”徐克兴好奇地探过头来,“想一封书信便抵挡敌人不踏进你的大门?”

钱多咬牙切齿地道:“要是他**的廖斌敢踏进老子的大门一步,老子便去全州刨了他的祖坟,他的祖坟不在全州么,主公不会做这事,你们也不会做这事,老子做得出来。”

徐克兴愕然看着咆哮的钱多。

正文 第七百零九章:奏效

清晨,薄雾散去,隆隆的战鼓声中,急攻而上的兴州军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轻而易举地登上了城墙,城墙之上,尚燃着的灯笼随着随风摇摆,似乎是在嘲笑着他们上了一个大当。

稻草扎成的草人身着盔甲,持枪挺立,廖斌手抚着草人,看着张亮,苦笑道:“八十岁老娘老绷孩儿,我们两人征战一生,末了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给骗得团团转。”

张亮也是微微摇头,“这个家伙着实狡滑,昨晚居然还弄了那么一出,一副悲壮赴死的慷慨激昂模样,换作是谁,也会上当的。”

两人都有些颓丧,虽然这仗是胜了,但却象是吞了一只苍蝇在肚子里,恶心的要死,偏生又还不能吐出来。

军鞘踏在石板街上,两旁的民舍,稍靠近城墙一方的,已是被投石机打得支离破碎,便连大街上,也不时会看到一枚枚石弹,而在每个街口,赫然是一个个的沙袋垒起的障碍,看样子,却是对方准备在城破之后与他们打一场巷战了。

“看来他们突然撤退也是临时起意”张亮道,“廖帅,我已经派出数千骑兵去追击,但是敌人已走了大半夜,而且他们是步卒,又可以翻山越岭抄小径,恐怕也是徒劳无功啊”

廖斌此时已回过气来,道:“无妨,尚首辅说过,整个全州除了青阳,再无正规军驻守,而王启年又被吸引去了秦岭,我们正好以霹雳之势横扫全州,截断李清的归路,割断定州与中原的联系,让过山风集团被孤立在中原,好方便皇帝陛下出手,这路骑兵正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对手。都说定州铁骑天下无双,这一次却要看看我们岷州铁骑横扫全州了”

张亮大笑,“拿下全州,中原兵马源源而入,重兵密布全州,倒要看看李清怎样应付?恭喜廖帅,马上就要重返故乡了”

廖斌脸上露出笑容,当年被李清打得兔子一般逃出全州,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回来了。

“廖帅”一名亲兵脸色有些古怪地从前方奔了过来,向着两人施了一礼。

“嗯,不是让你们去点检青阳衙门,缉捕定州余孽吗?”廖斌看着他道。

来人干咳了两声,“廖帅,前面有一个大宅子,是原青阳知县钱多的府弟,只是,只是弟兄们却不敢随意闯进去”

张亮奇怪地道:“这个钱多是青阳本地人,以前还是岷州在青阳本地的守备,后来投降了李清,怎么啦,这样的叛贼府第,你们为什么不方便进去,这个钱多家财万贯,正好拿来以充军资。”

来人苦笑一声,“两位大人还是先去看看吧”

廖斌狐疑地看了一眼对方,要不是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心腹,也是自己的老家人,早就一鞭子抽过去打得他满地找牙。

看完钱多张贴在大门上的便条,廖斌气得两眼发黑,几乎一跟头跌在地上,手里的马鞭哆哆嗦嗦地抬起来,一鞭子便将先前来报讯的那人抽翻在地,“混帐东西,廖某人是何等英雄,岂受这等流氓的威胁。”抬起一脚,咣当一声踹开大门,便要闯进去。

随着大门洞开,里面传来几声惊呼,显然有人躲在里面,正窥祠着外面的动静。

张亮也觉得好笑,伸手一把拉住狂怒的廖斌,“廖帅息怒”

“怎么啦,你也认为我廖斌会受此人威胁不成?”廖斌怒道。

张亮微笑,“廖帅何必跟这们一个小混混一般见识,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小混混还真是难缠呢,廖帅的祖坟的确在全州,李清怎么说也是当世豪杰,自然不会去惊动您祖先安息之地,但这种小混混却说不定,真让他偷偷去掘了您先祖阴舍,岂不是令廖氏祖先黄泉之下也不安生?”

廖斌咬牙切齿,“难道我就真受这王八蛋的威胁,不敢踏进他家一步么?如此,我廖氏先祖在黄泉之下羞也羞死了。”

张亮大笑道:“眼下青阳已入我手,全州唾手可得,等我们拿下全州,捉住了这个狂妄的东西,你再慢慢炮制他便好,眼下嘛,不如派兵守住这处府第,等拿住此人之后,带到这里来,当着他的面进去岂不可妙?”

廖斌慢慢地冷静下来,张亮说得不错,君子好欺,小人难缠,当真让那个王八蛋去刨了自己祖坟,自己真是没脸活了,此时倒是很感激张亮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让自己能不伤体面地下得台来。

点点头,“张将军说得有道理,到时候,我要让混帐后混到这世上来这遭”这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廖斌嘴里蹦出来,阴森森的,让张亮也不由寒毛倒竖,心里不由替那个钱多哀悼起来,落到廖斌手里,只怕当真生不如死。眼前这个家伙绝对是心狠手辣之辈,当年李清入侵,他使出的绝户计便让人瞠目结舌,最后的火焚全州城更是连张爱民大将军也大摇其头。

此时犹不知自己狡计得逞的钱多正随着徐克兴一路狂奔,硕大的身躯骑在马上,高大的马身倒显得骄小起来,边跑边还频频回头,显然还在挂心他的几个小美人。

“好了老钱,多想也没用,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要打回来了,赶紧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着钱多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徐克兴又好气又好笑,这个钱多,还真是让人看不透。该光棍时光棍得很,但转眼之间,又变成了如此惫懒,一点也不像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汉子。

徐克兴等人此行的目的地遵化,已是人山人海,遵化城比起青阳城显得大一些,城墙也高一些,自从龙啸天发布全州动员令之后,每天赶赴这里的人络绎不绝,从在自己的草芦州衙之外竖旗聚兵,至三天后,龙啸天已聚起了五万青壮,当然,里面也有不少的年过花甲的老头,尚未成年的孩子。

龙啸天毫不迟疑,立即带着这支穿着五花八门,手提锄头,钎担,棍棒,钉靶的大军赶赴遵化,一经到达,立刻开始在城外开挖壕沟,修筑工事,无数的人伐倒巨木,做成拒马,鹿角,整个遵化城内外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工地。

无数的石头被击碎,搬上城墙,一根根擂木在城墙之上堆集如山,所有乡舍村居,县城人家的油脂全被搜集了起来,在城墙之后,临时垒起的炉灶上,一口口大锅已是码上。

无数人家的门板被卸了下来,涂上稀泥之后,竖在城墙之上充作盾牌,整个全州的铁匠几乎都被集中到了遵化,夜以继日的打造兵器,铁料不够,就将所有能搜集起来的铁器全都融了,打制成最为简单的矛头,在后面装上一根木柄,就能充作长矛使用。

龙啸天坐在城楼之上,焦急地等待着青阳守军的撤回。

龙啸天从未带兵打过仗,但却为大军负责过后勤,知道那些东西是打仗需要的,他现在只能拼命地筹集这些东西,之所以要青阳徐克兴撤回来,是龙啸天眼下实在找不着指挥作战的将军,而且,这些民壮虽然眼下志气高昂,但一旦见了血,见到了真实战场之上的残酷,极有可能发生崩溃,他也极需要一支真正的军队给这些青壮们作出一个示范,同时也成为一支定海神针。

龙啸天希望徐克兴能尽可能多地将青阳守军撤出来,这是目前全州唯一一支拥有强捍战力的正规军了。如果徐克兴回不来了,龙啸天才会真的绝望。

让龙啸天望眼欲穿的徐克兴终于在一个夏日的黄昏出现在遵化城下,看到遵化的场景,徐克兴不由吓了一跳,那里来的这么多人?遵化城已是面门全非了。而看到徐克兴带着军队出现,不仅是龙啸天,便连所有的青壮都是大声欢呼起来,这个时候,一支正规军队的出现,无疑是给这些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我总算把你盼来了?”龙啸天执着徐克兴的手,热切地道:“徐将军,遵化交给你了,你带了多少人回来?”

徐克兴抽回手,规规纪纪地向龙啸天行了一视,论起位份,他区区一个参将,比起龙啸天可是低多了:“让龙知州担心了,我们在青阳与敌人血战了三天,损失颇大,凡是还能作战的我都带回来了,算上轻伤员,还有两千挂零。”

“好,好得很”龙啸天欣慰地道,“这些天我夜不能寐,食难下咽,生怕徐将军在青阳有所不测啊,吉人天象,吉人天象啊”

徐克兴笑道:“龙知州,听闻您已在遵化聚集了大军,不知统兵大将是定州那一位啊?”

龙啸天笑了笑,执着徐克兴的手走上城楼,指着城上城下,热火朝天的青壮,“这就是我募集起来的大军,徐将军,现在遵化已聚集了五万青壮,无不是敢以赴死之辈,你看看,你看看”顺着龙啸天的手指,徐克兴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依稀看见,还有络绎不绝的人正向着这里赶来。“我敢保证,用不了几天,我们在遵化可以聚集起十万大军。”

看着眼前这些手扛锄头,钉耙,钎担,提着锅盖,甚至提着一柄菜刀就站在人群之中的青壮,徐克兴一颗心完全沉了下去。

“这就是您所说的大军?”徐克兴结结巴巴地道。

正文 第七百一十章:愿与城偕亡

“不错”龙啸天很是自豪地道:“全州被廖斌贼子摧残得够苦,我们来后,竭尽全力,救死扶伤,恢复民生,让老百姓看到了我们的心意,秋收马上就要来临,丰收在即,百姓们的日子眼看着就要好起来了,廖斌贼子就又要来了,百姓们无不义愤填膺,龙某人登高一呼,吃应云集,徐将军,现在还只有五万人,但马上,我们就会有十万人,乃至更多的人,这些人便都交给你了。”

徐克兴嘴里发苦,“这,这都是些普通百姓啊,从没有经过军事训练,有些人只怕连鸡都没有杀过,让他们上战场,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龙啸天挥挥手,“徐将军,主公曾经说过,最大程度地发挥老百姓们的主观能动性,要相信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众志成城,金石为开。我们用人民战争的海洋,淹没这些可恶的敌人。”

徐克兴看着意气风发的龙啸天,知道这位大生习气又发作了。便算有十万只羊,当面对着一百只老虎的时候,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龙啸天的意气风发让所有在场的一些青壮爆出一阵强烈的喝彩声,“杀光敌人,卫我全州”口号声先是在他们周围响起,然后慢慢地扩展开来,到得最后,整个遵化城,四面八方全是杀光敌人,卫我全州的口号,饶是徐克兴满脑门子的官司,也被感染得有些热血沸腾,至于他手下的士兵们,早已是热血沸腾,加入到振臂高呼的行列中去了。而钱多钱县令,更是泪流满面,恐怕他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万众一心的场面。

微笑着龙啸天拉着徐克兴的手走进城楼里面,等大门一关上,满脸兴奋的龙啸天的神情便慢慢地平静下来,看着徐克兴的神情更是一脸的严峻。

“徐将军,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必说,我都知道”龙啸天抬起手,摆摆。

“但眼下,我们有什么法子呢?在我们的身后,是上百万的全州百姓,是在田里马上就要收割的粮食,那是全州的命根子啊抛开这些不说,主公还在秦州血战,一旦让岷州张爱民占领全州,定州所辖,将被切割成两个不相联系的地域,而一旦全州有失,洛阳军队必将蜂涌而入,我们那时就被动了。”龙啸天长叹一声道。

徐克兴颓然坐下,“主公怎么就没有想到岷州会来这么一出呢?王启年将军的兵马,当初是万万动不得啊?”

龙啸天摇头,“谁也想不到这一点,岷州张爱民在上一次战役之中,已完全被打断了脊梁骨,所属精况只有不到两万人逃出去,他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起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尚海波之叛,当真是刻骨铭心。秦岭战役筹划已久,即便是冒险,主公也必须拿下。我们只能坚守,坚守到秦岭战役结束,王将军率部赶回。一切便都会好起来了。”

“但是这太冒险了”徐克兴道。

“鼎定天下之局本来就是一场大赌博”龙啸天微笑,“想必现在,驻扎定州的常胜营,旋风营也在日夜兼程赶来,我们能不能坚守到那一刻,徐将军,就看你的了。”

徐克兴霍地站了起来,“龙大人放心,徐克兴即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力保遵化不失。青阳没有完备的工事,没有足够的人手,徐某人也叫对手无法可施,眼下遵化,龙大人已经为末将修筑了完备的防御设施,那些青壮…。那些青壮虽然没有经过训练,那就让战争让他们迅速成熟起来吧”

“好”龙啸天鼓掌道:“徐将军,你打仗,我为你做好后勤,你上阵,我为你在城头擂鼓,让我们一齐与遵化共存亡吧”

“与遵化共存亡”徐克兴伸手大手,两只手掌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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