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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和尚要还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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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众弟子皆面面相觑。

    “若一个人真真内心完全的淡然,他根本不需要再佛门修炼,他在红尘中必定能够拥有自己的一块净土。所以我们常说六根清净才能遁入空门,不过是误解罢了。”温仁烟缓缓摇了摇头,“人们不是因为六根清净才遁入空门,人们遁入空门的目的,才是六根清净。”

    世人皆道要内心纯净,毫无染分,才能看破红尘。若真的看破红尘了,又何苦要逃离呢?世人所传,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只不过这个道理,从古至今,竟颇少人能够看透。

    虚释大师听完这一番话,不禁陷入了短短的沉思。他抬起头,对着温仁烟露出了个微笑,“施主竟然能看到如此,贫僧极度佩服。世间为何多苦恼?佛曰:只因不识自我。人若能识得自己,那万事该轻松许多。”

    虚释大师向来一副极其平淡的样子,极少夸奖人,如今竟然说佩服,身旁的弟子都目瞪口呆得看着温仁烟。温仁烟连忙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虚释大师微微一笑,便道,“施主以后便是虚缘禅寺的弟子了,请自行起一个法号吧。”

    因为没有剃度,所以并没有剃度师取法号。虚释大师会让他自行来起的原因,无非是看他刚才的一番表现极为惊艳,所以想再次看看他又有何种才华。既然这样,我不会让大师失望的!温仁烟一握拳道。

    “大师,我的法号,为虚虚!”

 第五章

    前世的时候,温仁烟所在的寺庙,就是虚缘寺。即使在现代,虚缘寺仍然具有一定的地位,虽然不如这个年代这么有名,但是也是市里相对名气大的寺庙了。虚缘寺有一个传统,那便是僧人的第一个字,皆为虚。这里的僧人,必定是要被住持和方丈所接见过的,那么便有资格担当得起“虚”这一字。

    前世他并无法号,作为从小被寄养在寺庙的弟子,他的师父赐他斋虚为字号,从此别人都以这个名字来称呼他。温仁烟在来虚缘寺之前,就细心打听过了,虚缘寺的第一字为“虚”果然还是传统,并没有变化。

    “第二个字虚,是取自于‘万事皆虚妄’,我认为只有凡事看透了虚字,才能做到心如止水,”温仁烟挺起胸脯道,“所以,我的法号便为虚虚!”

    虚释大师一向淡然的脸抽搐了番,最后一脸麻木的说了声,“那真是极好的。”便一脸麻木的走了,留下温仁烟在后面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来到自己的禅房里,温仁烟环顾了四周。这里不比现代那般家具齐全,也不比温府那般华丽,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能够静心打坐的好地方。一张床,一张木桌,还有一壶茶,窗外便是竹影森森的院子,若是晚上出去散步,一定极为凉快。

    看了看衣橱,衣橱里总共放着三种衣服。温仁烟得意一笑,这大概也是想要来考验他的吧。僧人有三种衣服,一是用五条布缝成的小衣,我国俗称为五衣,是打扫劳作时穿的;一是七条布缝成的中衣,我国俗称七衣,是平时穿的;一是九条乃至二十五条布缝成的大衣,我国俗称祖衣,是礼服,出门或见尊长时穿的。这三种衣服一齐放在这里,分明是等着让他自己挑选。

    将七衣规规矩矩的穿上,温仁烟又收拾了番自己的行李,将发丝细细的绑起来,便出了门向了虚释大师的禅房院子里走去。

    今日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是前来参拜和上香的人也十分的多。温仁烟边走边看了看四周,虚缘寺坐落在万佛山,一条长长的阶梯伴随着美丽的风景蜿蜒进了寺庙的大门,阶梯上的人们排着队,手中握着香火,慢慢的向上走去。寺院周围,美丽的山峦,像正在开屏的孔雀,十分吸引人。寺庙里也十分气魄,毕竟能够让先帝祭祖的寺庙,一定是极为宽大的。

    “大师?”走进院子里,温仁烟就看见大师正和一个穿着布衣的年轻人说什么,身旁有两个弟子,也仿佛正劝说什么。

    “虚……虚……”虚释大师看到了他,嘴角略微一抽搐,艰难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你来得正好。”

    “怎么了?”温仁烟瞅了瞅那个年轻人。

    “大师,求你,让我在禅房里参佛吧!!”那个年轻人喊着就跪了下来。

    哦~原来是想参佛啊。温仁烟看了看虚释大师,坐到了他的旁边。见这年轻人双眼略有浑浊,内心也没有很纯净,便好心提醒道,“参佛需要慧根的,年轻人你不适合的。”

    “不,给我一次机会!”

    温仁烟凑近虚释大师道,“大师,看来他心意已决啊。”

    “所以我叫你来就是想问你有什么办法么?”虚释大师小声道,表情却一点都不像没有办法的样子。

    虽然是大师但是也是老狐狸啊。温仁烟对着那年轻人道,“参佛需要慧根,既然你这么想要感受的话,就跟我来吧。”

    他一站起,虚释大师便跟在他的身后,那两个弟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很快跟着他一起走到了禅房里。

    “禅房里,有什么?”走到一间禅房里,温仁烟指了指空旷的禅房道。这间禅房只有一个蒲团,其他什么都没有。

    “蒲团。”那两个弟子和年轻人异口同声道。

    温仁烟摇了摇头。

    “还有我。”年轻人高声道,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温仁烟又摇了摇头。

    “仁烟出的题,你们在这里好好想一想。一个时辰过后,我们便会来这里,听从你们的答案。”虚释大师高深莫测的一笑,对着年轻人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和虚释大师走出了禅房,温仁烟伸了伸懒腰,就坐在了院子里晒太阳。虚释大师瞅他笑了笑,这孩子心中有佛,却能不被束缚,活得恣意潇洒,也算是奇人了。这种方式,若不是出家了十几年,是怎么也达不到这个境界的。这孩子是何许人,他也无法看出来。

    温仁烟坐在石椅上冥想,竟然能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关心,紧闭双眼。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他也能掐准了时间睁开眼,对着虚释大师笑道,“大师,我们该去禅房了。”

    打开禅房,那两个弟子和年轻人看到他,皆正襟危坐。温仁烟盘腿坐到地上问,“你们说,这禅房里有什么?”

    “有阳光。”一个弟子说道,指了指那缝隙中透出的暖阳。

    “有空气。”另一个弟子道,“这儿充满了空气。”

    “不,”那年轻人摇头,挺起胸脯道,“这儿,有的是岁月。”

    温仁烟略带诧异的看他一眼,小样儿,不错嘛,这个答案境界还蛮高的。那年轻人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对他一合十道,“是岁月么?”

    “你的答案境界挺高。不过这不是正确答案。”温仁烟笑着摇了摇头。

    “这禅房里到底有什么?”一个弟子急切的问道。

    “佛。”温仁烟缓缓道,虚释大师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佛?”年轻人疑惑道。

    “如果禅房里没有佛,那么你还参什么?”温仁烟淡淡的说完,推开了木门,看着阳光的照射。

    心在身外,而佛,在心中。

 第六章

    “啪啪啪。”虚释大师鼓了掌笑道,“仁烟说得有理。”

    “大师,你怎么一直叫我仁烟?”温仁烟疑惑得转过头去,一般对于大师而言,都是叫弟子法号,很少有直接叫他字号的。

    虚释大师微笑的摇了摇头,“佛曰,不可说。”难道他会告诉温仁烟“虚虚”这个法号真的无法说出口吗!!

    “既然这样,那么你就回去吧。”虚释大师对着那年轻人微微一笑,又对着两个弟子说道,“还有你们,也回去再思索思索吧。”

    “是。”

    那年轻人怔了一会儿,对着虚释大师一拜道,“谢谢大师。”转而又对着温仁烟道,“也谢谢小师傅。”

    温仁烟摆摆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年轻人再一拜,就转身走了。那两个弟子也转身离开了,虚释大师对着温仁烟夸奖道,“仁烟,虽然你往事不堪回首,但是如今还是颇有慧根的。”

    “都说了以前那个是幻象了。”温仁烟一副淡淡的样子。反正每次有人问他他都这么回答。

    虚释大师瞅了瞅他,又摸了摸下巴道,“我倒是觉得跟你挺有缘分的。”

    听虚释大师这么一说,温仁烟越发觉得他眼熟了。仔细一看,竟然和前世的住持长的很像,难道说这虚释大师的直系或者旁系子孙们都世世代代传承着这个虚缘寺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当时的自己当上了住持,几乎就破了例这个例,也难怪会被跟住持有血缘关系的师弟给一脑瓜子敲昏过去。

    “从佛学学到了的东西,有了一样的悟性。看来我几十年后就能略微赶上大师了么?”温仁烟谦虚道。

    “恩。”虚释大师摸了摸手上的佛珠不语。许久才对温仁烟道,“仁烟,后天皇太妃将会来虚缘寺祈福,那日你跟着我们一起。”

    “祈福?”温仁烟疑惑道。前世并没有皇家,也没有先帝祭祖,也没有太妃祈福,所以自然不懂得这些规矩。

    “当今皇上的二弟沐亲王的母亲,也就是宋太妃自先帝去世之后,一直在佛堂打坐,每年的三月,便会来虚缘寺为先帝和百姓们祈福。”虚释大师解释道,“而虚缘寺的方丈、住持,便会带弟子前来迎接。跟在我们身旁的弟子,必定是具有慧根,识得佛法的弟子,每年必有二十人。”

    “大师的好意弟子心领,可弟子不懂规矩……”他是真的不懂啊!万一出现了全部人跪拜他一个人如同高冷的松树一般伫立在寒风中难道不会很尴尬吗!

    “今年二十人中的一名弟子已经还俗。所以……”虚释大师露齿笑道,“就由你来顶替了。”

    虚释大师说完便回头走了,“规矩总要学的,到时候我会让你的师兄来告知你的。”

    “啊……好吧。”温仁烟拒绝无望只好放下了尔康手,正准备转头,突然用力的转过头仰天长叹,“什么——!!又是沐亲王——!!!”

    他跟沐亲王有什么孽缘啊……他没穿越前,这色胚原主就因为调戏了沐亲王家某丫鬟给丢湖里了,他穿越后还被沐亲王的堂妹给陷害了,虽然现在有部分人对他的印象有些改观,但是对于沐亲王来说,估计他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啊——

    如果沐亲王看到自己竟然去迎接他,会不会十分愤怒,愤怒了就告诉虚释大师自己的往事,虚释大师迫于沐亲王的淫威之下只能把他赶出佛门,而他只能一个人跪倒在寒风中,看着沐亲王那绝美的脸对他冷冷笑道,“我是本地的,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活不下去。”

    “啊————”

    虚缘寺的某间禅房发出了绝望的怒吼,惊起飞鸟无数。

   

    人道是三月烟雨,三月桃花。三月这个季节,正是初春,虽然天气略有转热,些许的冷意还在风中细细飘散。今年三月的虚缘寺,桃花依旧,热闹也依旧。

    “噼里啪啦——”虚缘寺的大门放起了热闹的炮竹,香火也比往日旺多了。只不过这通往虚缘寺长长的台阶的正中央,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红丝绸,来往的人们皆从另一条道上行走,还不断挤在台阶上向这红道上张望。

    “外面真是热闹。”温仁烟身穿祖衣,默默的坐在禅房外的院子里拔草。

    “今个儿是皇太妃祈福,能不热闹吗?”一个也穿着祖衣的和尚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身旁,看他拔草,“再过一个时辰,皇太妃就要来了,大师喊我们过去。”

    “青竹师兄,你去年也有来参加这次祭祖吗?”温仁烟抬起头问道。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僧人便是跟他投缘的白青竹,法号虚诚,虽然认识才几天,不过对他格外的照顾。

    “当然。”

    “那去年,沐亲王有来吗?”温仁烟小心问道。

    “沐亲王每年都有来。”白青竹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惹着他了?”

    “咳咳。”温仁烟挤出一抹微笑,“并没有呢师兄,我觉得沐亲王太过耀眼,岂是我等凡人所能面对面的,只是大师不让我推这祈福典礼……”

    白青竹摇摇头道,“师弟啊,你真是太看轻自己了。这几日林桐不是有来找你麻烦么,你与他的争辩我都有注意到,你所说的那些道理,若不是有潜心研究,一般僧人根本不会悟出来的。”

    那当然我都悟了二十年了……温仁烟心中暗道。

    “总之师弟,我们先过去吧?到时候,你跟着我做就是了。”

    “那谢谢师兄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虽然自己没剃头,但是换了一件衣服,沐亲王估计还是认不出的,毕竟他还是很怕沐皖因为自己“调戏”了他的妹妹被暴打一顿,上次一个丫鬟都被丢湖里了,这次说不定直接从虚缘寺的大门从那长阶梯一路丢下去……反正到时候也是低着头,不怕不怕!

    安慰了番自己,温仁烟跟着白青竹一路走到了大堂。虚释大师穿着一袭袈裟,十分庄重,身旁还有一些方丈和长老,都面带微笑,而他们的身后已经来了一些僧人,正正正经经的站在他们身后。

    跟着白青竹走到自己该站的位置。温仁烟抬头看了一眼,此时所有的僧人已经规规矩矩的站好了。虚释大师在最前方,他身后便是一些长老,在长老后分为两列,便是这二十位杰出的弟子。温仁烟突然感到一瞬间的自豪,看,我在这杰出的弟子里。

    慢慢走出大堂,向虚缘寺大门走去,能够感受到虚缘寺其他弟子们羡慕的目光,温仁烟虽说有二十年的经验了,但是还是有些的开心,不禁微微勾起嘴角,回想起前世那些端正的动作来,缓缓的向前走去,竟颇有种高僧风范,看得有些本来觉得他才没来几天就参加了这次祈福,对他有些不满的弟子都不禁肃然起敬了。

    向周围看了几眼,温仁烟看到林桐正对他微笑,不禁皱起眉头。林桐前几天还因为这次自己被选上了祈福而来找他茬,怎么今个儿就释怀了?他正要思索,就听到虚释大师喊道。

    “恭迎皇太妃,沐亲王——”

 第七章

    随着虚释大师恭恭敬敬的声音,温仁烟跟随着僧人跪在地上,而长老和住持皆双手合十弯腰敬礼。佛教是出世的宗教,印度的佛教的基本教义主张无君无父,一不敬王者,二不拜父母,见在家的任何人都不跪拜,只合掌致敬。然而从中国古代开始,皇帝作为佛的象征,出家人有对其行跪拜礼,只不过此次前来的是太妃,并不是皇帝,所以住持和长老都合十致敬。

    这些都是白青竹前一天告诉他的,幸好有白青竹的事先提醒,不然自己肯定一脸懵逼的在寒风中摇摆。跪拜了一会儿,便听到了一声极其柔的女声道,“大师客气了,快快请起。”

    温仁烟跟随着大部队站起来,看着前方。只见虚缘寺的大门铺满了红毯,一辆华丽的轿子正停在大门口,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面带笑容,头顶华丽的银簪,正慈祥地看着他们。这妇人估计就是宋太妃了,她身后的侍卫皆端端正正的站立着,温仁烟向她身旁一瞥——

    一个面容冷峻的绝美男子正身披貂裘,规规矩矩的站在她身旁,轻轻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如此出众的气质和外貌,绝对是沐亲王无疑。

    “虚释大师,今日又是如此大的排场来迎接哀家。”宋太妃柔声道,大概是因为常常青灯古佛的原因,让她显得格外的温婉淡然。

    “太妃言重了,请前往大殿吧。”虚释大师向她合掌,便和她向前走去,僧人们皆跟在后头慢慢的走动。

    按理来说,沐皖应该是跟着宋太妃走的,哪知沐皖突然停顿了一番,向他这儿看来。温仁烟正巧抬起头,就和沐皖的眼神对对碰了。

    “咳咳。”温仁烟连忙低下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虽然低着头好多了,但是还是能感到沐皖的视线貌似在若有若无的看过来。

    宋太妃和大师到达大殿之后,虚释大师向宋太妃一一介绍二十位弟子。因为长老和住持都算是太妃的老熟人了,这几年也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并不需要介绍。与此之外,宋太妃对虚缘寺的弟子倒是很关系,似乎是想看看虚缘寺的后继有没有什么人才吧,所以每次都想让大师来为其介绍一番。

    “弟子如杉……”

    听着前方师兄的介绍,温仁烟松了口气,看来介绍完就可以离开了,他也不用担心受怕沐亲王把他事抖出来或者是突然叫侍卫把他丢进湖里了……他抬起头,又轻轻的瞄了一眼,沐皖正安静的站在宋太妃的身后,没有看他,只是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眼下投出了一层阴影。

    啧啧,别的不说,沐亲王果然称得上是江湖第一美男了。

    “弟子青竹……”

    终于轮到他前方的白青竹上前了,下一个大概就是他了。温仁烟整理了下自己的祖衣,突然感到一阵奇怪——

    他的祖衣正在裂开!不仅如此,里面的七衣也仿佛被开了一个口!

    祖衣是由九条到二十五条缝制的僧人衣服,类似于袈裟一般,是穿在外头红色的外袍,而七衣便是穿在里头金黄色里衣。僧人最忌讳的,就是祖衣的裂开,特别是在这种隆重的场合里,如果自己的祖衣裂开,而且中衣也裂开,那不仅是对皇太妃的不敬,更是对庄重佛门的不敬!光天化日之下裸着身子,就算不在佛门,也会被扰乱社会风气罪给抓到衙门吧!

    “啧……”温仁烟皱了皱眉头,轻轻低下头观察自己的祖衣。祖衣上不知被谁剪开了一个小口,只用一小段细线勾着。他走得越久,那祖衣的细线就会越来越被磨损,最后断开,那口子便会被慢慢撑大。而且这口子,正在自己的正前方。

    祖衣就算了,至少是在外面披着的,自己里面穿的七衣都被剪了个口子,到底在干什么啊!是上演那种女演员上台表演衣服被女演员故意扯裂出丑的戏码吗!啊?!!!

    拉了拉自己的七衣和祖衣,温仁烟愈发觉得有些慌张。虽然他看着很脱线,但内心一直是在佛教的熏染下十分的淡然,可是此时是他来到古代的一些时日而已,不仅不懂那些规矩,有些佛教规矩与现在也不同,而且人生地不熟,如果现在被赶出了虚缘寺,恐怕再无寺庙会收他了!想到之前林桐那莫名的微笑,温仁烟不禁狠狠一拍脑袋,看来是低估他了。

    本来以为林桐只是小事喜欢找茬,没想到现在竟然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来……

    “到你了,温师弟。”

    温仁烟猛地抬起头,白青竹已经下来了,正细细提醒他道,“快上去吧。”

    “我……”感到肌肤一阵凉爽,温仁烟一惊,只怕那七衣又开了。

    “别磨蹭了,快上去吧,不然要坏了规矩。”白青竹连忙推了推他,然后退下了。

    没办法了……

    温仁烟用力的一提衣服,缓缓的走上去,感到那口子正不断的裂开,仿佛很快就要将他暴露在空气底下。他走到宋太妃面前,缓缓的呼了一口气,双手合掌弯下腰来道,“弟子——”

    不好!

    那是他一瞬间的反应,林桐大概知道这流程,所以在他弯腰的瞬间,他的祖衣和七衣几乎就裂开了!在太妃面前袒胸露背,在佛门面前扯烂袈裟,这简直是罪行!

    几乎就是那一瞬间,一件毛茸茸的貂裘,迅速而不是轻柔的盖在了他的身上。那貂裘上雪白的毛,正随着风轻轻的刮着他的脸颊,将他已经裂开的衣物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

    “皖儿,你……”宋太妃正微笑着要听介绍,突然一阵风刮来,她连忙抬起头,看着一瞬间跃到她身前的沐皖。

    “这位,便是我的旧识。”

    温仁烟惊讶的抬起头,手里拽着貂裘的毛。只见沐皖此刻正站在他身前,依旧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只是那纤细的身子上不再披着白色的貂裘,他那朱红的唇缓缓开口道,“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事想于他请教,可否让儿臣将他带走?”

 第八章

    宋太妃似乎被沐皖的动作给吓到了,听他解释后才呼了口气,笑着看着虚释大师道,“这天虽然是三月,但却还有凉意,皖儿大概是看这位小师傅瘦弱,又穿得轻薄,才为他披上披风的。若有冒犯,还请大师多多担待。”

    虚释大师朝着温仁烟看了一眼,见他一脸痴傻,便无奈的微微一点头道,“还要多谢宋太妃和沐亲王的关心了。”

    “走吧。”

    温仁烟正愣在那里,听到一声清清冷冷的声音,便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其他弟子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一个一个继续上去和宋太妃进行一番畅谈了。披着温暖而轻盈的貂裘,温仁烟一脸懵逼的跟着沐皖走出了大堂,缓缓踱步到了静仁院。

    静仁院是虚缘寺后一个花园,里面有假山与河流,十分别致,适合一些僧人在这里走动、思考。沐皖看上去比他还会认路的样子,便在前面走着,温仁烟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慢慢的跟在后面。

    就这样走了几步,温仁烟忍不住开口打破这宁静道,“沐王爷,刚才谢谢你出手救了贫僧。”

    刚说完贫僧二字,温仁烟就觉得一阵怪异,果然沐皖也转过头,似乎嘴角有微微勾起道,“贫僧?”

    “咳咳。”温仁烟咳了两声掩盖自己的尴尬,连忙一把抓住了貂裘的毛道,“感谢今日王爷的相救,这件貂裘还给你。”说着就要把这貂裘脱下来。

    “貂裘给我,你打算这么回去?”沐皖也不阻止他,只是指了指他的衣服。

    温仁烟一低头,就见那衣服上的口子虽然不再变大,但是已经松松垮垮的搭在自己的身上,腰的形状已经完全的展现了出来,露出里面白嫩白嫩的一大片肌肤。温仁烟老脸一红,那个冷风又一吹,他冻得差点就要翻白眼了。

    大概是被温仁烟的表情逗得心情有些好了,沐皖慢慢走过,替他把貂裘整了整。他的手指白皙而细长,同时又因为把貂裘给了温仁烟,指尖冰冷,轻轻擦过了温仁烟的脸颊。温仁烟不禁一怔,刚想向后退了两步,就看沐皖面无表情,似乎刚刚一切都是错觉。

    不过……

    卧槽沐亲王给自己整理衣领诶!!!那个高高在上的沐亲王给自己整理衣领!!所以这个沐亲王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个制杖吧!!!

    “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沐皖突然淡淡的说了一句。

    从前?温仁烟抬眼了看了看他,莫非沐皖跟他曾经有一段孽缘?所以才会出手相救,不过有孽缘也跟他无关,他以前又不认识他。

    不过看着清冷的沐皖竟然有些许的笑意,温仁烟心道,或许沐皖以前跟这二世祖是认识的,而且认识得还很愉快,才会露出这样略有怀念的神情吧,那我是不是要表示一下才好……

    “是啊,想当初小的时候,我每天都认认真真学习,每天顶着烛火,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读书……”温仁烟挤出笑容。

    “你曾经拒绝去私塾。”

    “额……小时候的我也很内敛的,看到漂亮姑娘都会露出羞涩的笑容……”

    “但你摸了姑娘家的屁股。”

    “我……”温仁烟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原来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沐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转身便走了,温仁烟一腔热血梗在了喉咙,“别走啊王爷,你告诉我我们以前的事行不?!”

    沐皖头也不回的走了。

    “奇怪,我们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温仁烟疑惑的转过身,摸了摸毛茸茸的貂裘,晃了晃脑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因为在静仁院里和沐皖聊了一会儿,自己又一个人在庭院里想了想以前的事情,懵了好一阵,从静仁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四周的侍卫和红毯已经不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看样子宋太妃的祈福迎接礼已经结束了,才会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温仁烟回自己的禅房,将破损的衣服给拿了出来,因为礼仪结束了,便脱下了祖衣,换上了一件最常用的七衣。他摸了摸貂裘软软的毛,把它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了床头。

    “等晚上的时候再拿去还他吧……”温仁烟一边推开门一边道,“现在也不方便。”

    他刚走出院门,寺庙里的开饭的钟声便敲响了,今个儿宋太妃将和迎接的队伍在大堂旁的饭厅吃饭,而其他弟子则在原来的地方吃饭。虽说太妃很温和,但出家人毕竟讲究礼节,所以那二十个弟子一个都不能少,温仁烟也只好硬着头皮到了那饭厅。

    饭厅里的弟子已经慢慢入座,温仁烟坐到了白青竹的旁边,看见宋太妃、沐亲王和虚释大师坐在了一桌,正笑着谈论什么。似乎感受到了温仁烟的目光,沐皖轻轻一抬眼,朝他这里看了一眼。

    沐皖抬眼的时候,睫毛便会随着动作轻轻扫着,甚是美丽,看的温仁烟的小心肝也忍不住一颤,不过作为一名极度淡然的出家人,温仁烟咳嗽了两声,低下头看着盘子里的青菜。只不过脑子里沐皖那漂亮的眼眸老是不断的浮现罢了……

    原来古代的男人就是这么仙气飘飘啊,不枉来这里走一遭了。

    “方才你是怎么了?”白青竹见他魂不守舍的,帮他盛了一碗饭道,“之前差点坏了大事,如今又一脸痴傻。”

    “我那不叫痴傻。”温仁烟不满的接过饭道,“我那叫深邃。”

    “哦,深邃。”白青竹喝了一口汤道。

    “方才,我……我的衣服被人给动了手脚了。”温仁烟偷偷凑近白青竹的耳边道,这师兄是他唯一敢说悄悄话的人了。

    白青竹一口汤没喷出来,“那你走光了吗。”

    “不是这个问题!”温仁烟羞愧道,“我的祖衣被剪了。”

    虽然也走光了,还被沐皖给调侃了。

    “祖衣?”白青竹的表情有些凝重,作为僧人,本身就对祖衣有一股敬意,首先就是不会去破坏它的,更何况还去破坏别人的祖衣,那根本是将佛法不放在眼里。

    “恩。”温仁烟啃了一口蔬菜,心中暗想道,到底是谁会破坏我的祖衣让我出丑呢?想来想去怕是只有那个人,那个常常跟他争强好胜的人了。

    林桐。

    温仁烟咬着筷子默默的想着这个名字,想听听别人的意见,毕竟在前世,他很少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也不甚了解该怎么办。他看了看身旁的白青竹,见他一副思索的样子,又不好去打扰他,可是却想知道如今自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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