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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是个女装太太怎么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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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领眉头一皱; 跨越半张脸的一条刀疤更加狰狞; 泛着血气般的笑容让他更加可怖:“村民?走; 我们过去!”
他紧了紧手中的大刀; 正愁一肚子气没处撒呢,那几个人来得倒是正好。
转过一个拐角; 视线陡然便敞亮了起来,两方人也在拐角处相遇。
燕庄泽看着拿着刀枪面相凶悍的一伙人,戒备且担忧; 他视线停留在这些人拿的刀枪上; 不是燕国用的任何一种样式,倒是像极了庆国军队使用的武器。
且他进村子时就暗中观察了这里的情况,静得吓人,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 只有那村子末尾处的黑烟昭示着这里并不宁静。
空荡荡的村子,不知为何起的浓烟,景迟的又脏又湿的衣物,还有面前这些极可能是庆国爪牙的人……
具是让他心头一沉。
另一头的首领看到燕庄泽一行人之后也是严阵以待,这些人虽然穿的是普通人衣服,可那通身的气质和整齐有序的行动,哪儿都不像个普通人,更别说那些人手里还拿着光可鉴人的刀枪!
难道他们的计划暴露了?他警惕地看着这群突然出现的人; 恶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燕庄泽嫌恶地看着这些满身匪气的人,仰头对身后的士兵们道:“上,留两个活口。”
“你们做什么?想打架?”那首领怒喝道,全身的戾气悉数爆发,一扬刀首当其冲地冲上去:“给我杀!”
同时暗中只会一个小卒趁机逃跑,试图回去通风报信,却还没爬出一丈远,一道寒芒闪过便身亡。
燕庄泽现在一旁,和余安一起淡淡地看着前方混战,视线停留在那些人毫不留情的刀下片刻后,又抬眼看向不远处冒出来的浓烟。
会是景迟吗?他……一定没事的。
思及此,燕庄泽烦躁地动了动脚,沉声道:“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场面瞬间呈压倒性的势头,那些凶徒虽然莽而不怕死,但终究不过是看守粮食的小兵,和燕国精兵比起来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片刻之后,这个拐角处多了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全是那些凶徒的,只有那首领和一个小卒活了下来,四肢脱臼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燕庄泽看了这两人一眼后果断吩咐道:“把他们抓起来,我们去起火的地方看看。”
手下迅速拿出绳索,将地上两人绑起来拖着走,无力反抗的首领眼珠乱转,桀桀坏笑道:“看来你们不是放火的人,怎么,想找那个人?”
燕庄泽看他一眼,率先掉头往村尾走,他先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再来找这两人问话。
只是那领头人模样的凶徒一副有恃无恐,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满脸怪笑的样子,让他有些心慌,不禁用上内力加快了往村尾赶的脚步。
他们赶到地窖处的时候,这里只剩下满地的焦黑,火烧毁了地窖口的木板,还不断有米花从里面噼啪蹦出来,落在雪地上。
焦黑的浓烟将地窖口周围的雪地都染成了灰黑色,燕庄泽探头往地窖里看去,只见里面的东西几乎已经烧了个干净,但残留的渣泽依旧在冒着火光。
显然,这里已经烧了不止一时半会儿了。
他想起早上的那场大雪,连人都看不清楚,这浓烟估计也被雪掩饰掉,所以这些人才会现在才发现异常,以至于恰巧被他们遇上。
他环视四周,没发现其他人,之前走到那两人身边,抬脚踹了下首领,沉声问:“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何人放的火,如实招来!”
“你果然不知道。”首领心知今日恐怕难逃一劫,但他也不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破罐破摔乖戾道:“想找放火之人?你们果然认识,不过……嘿嘿嘿,已经晚了!”
山林里。
池锦和夏眠躲在这个凹陷处歇脚,拿出包裹里的一些干粮分食之后,夏眠催促道:“主子,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虽然你身体强健,但……总归不能苦了她啊。”
这个她自然是说肚子里的小崽子,要知道现在孩子可是最需要营养的时候,池锦也感觉自己越来越吃不饱,深有所感地点点头:“好,我们先回去吧,本以为这次能打猎到野物开开荤……以后有机会再来吧。”
夏眠心有余悸地抱紧了孩子:“以后我也不想来了。”
池锦笑了笑,想想也是:“不来就不来了吧,以后在泰安城定居,做点小生意赚钱,想吃什么都有。”
夏眠重重地点头,这两天实在是吓坏她了,就算小时候跟着人贩子见识过很多人情冷暖悲欢离合,可……也是第一次见到整个村子遭遇人祸,比以往任何时候的心情都要来得沉重。
那件事就像压在她心口的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夜夜梦回都会惊醒,也不知何时再能摆脱阴影,只能说这件事太过震撼,也太过丑恶。
而池锦又何尝不是如此?
沉重地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雪花,苍凉悲戚的目光下意识往村子的方向看去,却见隔壁山的山脚下竟然有几个小黑点在挪动,且似乎就是往他们的方向!
是人,那些人追上来了。
池锦眼神一暗,幸好这里离那边还相隔甚远,以至于看人都只能看到一点点黑影,他和夏眠还有的是时间。
不过现在这条路是不能走了,他和夏眠还带着一个孩子,走不快,如果沿着原定路线前往泰安城的话,势必会被追上。
“公子,怎么了?”夏眠抱起花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可那些黑点已经进了山脉,再不见踪影。
池锦摇摇头,看了看四周后转身朝向山林深处道:“有人追上来,我们可能要换一个方向走了。”
天边再度下起小雪,片刻之后,池锦和夏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这片地界中,他们决定往山林深处走,绕过这座山后从另一作山里穿过,先去隔壁的咸安城落脚。
在他们离开半个时辰之后,一队奇装异服行为粗暴的人追到了池锦之前歇脚的地方,此时天边小雪渐渐停下,只是地上本有的脚印已经消失。
这几个凶徒吃力地追了半个多时辰,已经累到不行了,四周查看之后发现依旧没有人走过的踪迹,顿时气得一拳垂向身边的树干。
树上的雪哗啦落下,被砸了一头雪的那人顿时更加咬牙切齿:“这人究竟跑去哪里了?!”
另一个人靠着大树,气喘吁吁道:“说不定是我们追错方向了,人根本不在这边。”一路都没见到过人影。
那人抖了抖脑门上的雪,嘿嘿一笑道:“你敢回去?首领不把你打死才怪!”
这话说得中肯,众人默默在心里点点头,无奈叹息后站直身,只好继续追了,不管追的到追不到,都比回去挨罚好。
有领头之势的那人拿起插在地上的长刀,道:“走吧,继续找,找得到自然是最好的,找不到我们也……有人!”
话还没说完,他余光便瞥到身后有人在快速接近,难道是放火之人?
“迅速戒备!”几人神色紧张地围成一个半圆,看着有动静传来的方向,这才发现那些人竟然是从他们来时的路过来的!
后面怎么会有人?还不待他们想明白,那树林中的人也悉数显露出来,看清楚后这些凶徒都心中一凉。
领头之人见此,暗道一声:完了。
他们这边只有八个人,而后来的这队人有十多个不说,还是带着□□长剑的,精神饱满整齐划一,不容易对付!
那领头人拿着长剑威胁道:“你们是什么人?!”
暗二带着一队士兵赶来,看着面前这队人后,迅速观察周围,没有景迟的身影,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当即不再犹豫,长剑一指下令道:“上!”
顿时,他身后的所有人悉数出动,以压倒之势将那几个凶徒擒的擒杀的杀。
暗二看着地上被捆起来堵着嘴的几个人,嫌恶地皱眉道:“带回去,其他人继续跟我沿着这个方向搜。”
“是!”队列中迅速出来两个士兵,一手一个将地上活着的四个凶徒往回拖去。
不久后,他们回到了村落,找到燕庄泽禀报道:“回皇上,我们解决山林方向的那队人马,只是并没有找到景迟的踪影。”
燕庄泽沉声:“继续。”
“是!”
那两人带着四个凶徒下去之后,燕庄泽和余安看着桌上的东西面面相觑,景迟的衣服,有余安医馆标志的油纸,一根掉落的断箭,村口没了驴的木板车……
无一不昭示景迟来过这里,且极有可能是景迟发现这个村子的事情后,一怒之下放火烧了地窖。
燕庄泽一拳打在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担忧又生气道:“他怎么如此莽撞!要是当时没有大雪掩饰,被那些匪徒给发现了怎么办?!”
这简直比他跟着锦妃还要来得危险,要知道那些人看似是匪徒,实则是庆国的军队爪牙!
半个时辰前,他们从那首领口中得知,纵火之人跑了,那些凶徒已经有几队人追了上去,燕庄泽当即让自己人也跟着去追!
就算找不到景迟,也要把那些追去的人给解决掉,以免景迟陷入困境。
余安手里悄悄捏着几颗药渣,对燕庄泽安慰道:“别急,只要那些人没追上,景迟就不会出事。”
他其实心里也很不安,在厨房他找到了他给景迟的安胎药残渣,这是他祖上延续的药房,有几味药是很特别的,一般人不会用。
也不知道景迟怎么样了,这冰天雪地的,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可庆国并不只这么些人。”只要一天不找到景迟,燕庄泽就一天不能安心,他拿起桌上的断箭和脏衣物,起身道:“留几个人在村子里守着,我们先回泰安城,如果景迟逃脱了的话,定然会回去,要是三天都还没找到人……我就亲自去找。”
余安点头赞同道:“好,希望能找到,如果没能,我也跟着去。”他还没忘记自己跟来的初衷,时刻防备着真相暴露后,燕庄泽对景迟不利。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友刚脱险,又陷入另一重绝境,想想还真是惊险又令人头疼啊。
现在就先祈祷池锦平安无事吧。
另一边,池锦带着夏眠进了山林深处之后,就像是鱼入大海般,让人难寻踪迹,想要在这不知边界的山里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这对池锦和夏眠来说,这样恰恰是最安全,最令人安心的。
在奋力走了一个下午之后,天色也即将变暗,空中下起了毛毛小雪,他们才堪堪停下前行的脚步。
夏眠接替池锦,接过他手中的花花,抬头看着四周高耸的大树不安道:“主子,我们走到哪里了?”
池锦喘着粗气,扶着树干,闻言抬头一眼,太阳已即将落在,依稀可以辨别他们这里是在山的南面,可要适当等到天黑,那就找恨得是两眼摸瞎,且天黑后的山里肯定不那么安全。
再看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大树,一模一样的路……他神情僵硬了片刻,沉重道:“我想,我们可能即将迷路了。”
等太阳下山,夜幕降临,那时他们就真的分辨不清方向了,就算能分辨清……他们也不知道如今走到了那里,接下来从哪个方向走可以回去。
夏眠一惊,焦急问:“那可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出去?”
池锦挠了挠脑袋,却摸到头上的斗笠,无奈又心虚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今晚歇息,明天沿着一个方向走,应该能出去吧。”
夏眠眼睛一瞪,听出了池锦话中的犹疑,哼唧两声后她也没办法,只好照池锦说的办了,她倒是没关系,可主子和花花都经不起折腾啊,且这荒山野岭的,连个兔子都……
“兔子!”她突然惊喜地看着一处雪坡,小声惊呼道,那兔子十分警觉,听到一点动静后就放弃了雪地里的草根,撒腿就跑!
池锦闻言眼睛一亮,耳根一动,看也不看那兔子就拿起袖箭射了过去,断箭脱弦而出,“嗖”的一声后堪堪射中了那兔子的一只耳朵!
“吱——”
池锦见射中了,欢快地跑上雪坡,拔出断箭后抓起兔子的耳朵,惊喜道:“夏眠,我们今晚有肉吃了,你快……”来。
来字还没说出口,他就看见雪坡后方过来了几个人,拿着棍棒似的东西四处敲打着朝他们这边来,
那些人听到池锦的声音后,甚至放弃了手中的敲打,快步朝这个雪坡走来。
后面的夏眠跑过来双眼发光地看着池锦手里的兔子,一抬头正准备说今晚烤着吃,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前方那一队人。
脸上的笑顿时一僵,抱着花花的手不禁收紧,看着那群人颤声道:“公,公子,有人。”
原本快乐的气氛瞬间凝固,花花感觉到夏眠的紧张,害怕地紧紧抱住夏眠的脖子,她好想娘亲。
池锦揪着兔子耳朵凝重地看着不断靠近的来人,沉重地点点头道:“嗯,是灾民。”
那些人也看清了池锦,打头的一个年轻人杵着木棍吼道:“前面什么人?也是逃难的灾民吗?”
第六十章 梦里梦外
池锦和夏眠警惕地站在雪坡上; 看着前方来人; 池锦袖中的袖箭已经拿在了手中; 做好随时脱身的准备。
那些灾民也快步走过来; 打头的是一个满脸笑意的青年人; 那毫不保留的笑在这冰天雪地中竟然莫名地让人温暖; 他杵着棍子抬头看着上头的两人道:“上面的!你们也是逃难到这里的吗?”
池锦晦暗的目光扫过下方众人; 心中不断权衡是立刻离开还是观望一番,毕竟他和夏眠此时有些迷路了; 想走出去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耽搁多少路程。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果一个不慎走错了地方; 进了那些匪徒的地界; 那可真是自己送上门了。
就在他思索之时,夏眠频频不安地看向他,下方那小青年似乎是看清了夏眠脸上的焦虑,一手摸了摸满是雪花的脑袋; 爽朗道:“你们别怕,我们都是从北边走到这里的灾民,现在打算去咸安城,看你们的样子也是逃难来的吧,要是信得过的话,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池锦看了看他和夏眠经过一天的赶路后脏兮兮的衣服,上面还有几道被树枝挂出来的口子,的确很像是逃难的灾民。
他眼瞳闪烁了下; 出声道:“咸安城?”
那少年点头:“是的,咸安城,据说咸安城那里有粮食,城主还很好心允许我们进城!”
说起这事,下方众人无一面露喜色,很多城镇都封城不让灾民入内,而咸安城允许他们进的消息,就像是雪中送炭一般,成了所有灾民的希望。
“是啊是啊,咸安城主真是好人。”
“好想立马就到咸安城啊,我好久没睡过床了。”
下方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了咸安城,池锦也在默默观察他们。
这一行人以老弱妇孺居多,老人妇女还有几个小女孩儿,能干点事的男子只有领头的青年和队伍里一个憨厚和善的中年男子,且整个队伍给人的感觉也很舒服,丝毫没有灾民的压抑。
那青年结束了和身边老少的一番憧憬后,转过头看着池锦继续诚心地邀请道:“你要和我们一起吗?这山里也不好走,一起走也能有个照应。”
池锦看着阳光的青年,不知不觉也露出个浅淡的笑道:“我和表妹从北方而来,正好也是去咸安城,那就同路吧。”
“那真是太好了!”那青年杵了下棍子,他身边的女人和孩子也皆表示热烈欢迎,。
池锦带着夏眠从斜坡旁走下去,和下方的人正式汇合,他微微有些戒备地带着夏眠走在队伍后面,那青年像是毫无所觉似的,欢快地凑到池锦面前,手中还拿着用来探路的木棍就开始手舞足蹈。
利落干净的声音在池锦耳边响起:“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一定能顺利抵达咸安城!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叫张阳。”
的确挺阳光的,池锦在心里笑了笑,同时他注意到张阳眼里闪烁着的仅仅是单纯的好奇,侧身看了看已经受到一群老人妇女热情欢迎的夏眠,戒备的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好笑的光芒。
也许在灾难中依旧有人保留着人性的美。
他一手摩擦着藏在袖子里的袖箭,解释道:“我叫景迟,她是我的……表妹夏眠,这是路上遇到的落单的小孩花花,你说队伍又壮大了,难道你们不是一起的?”
“当然不是。”青年有些骄傲地挺起胸膛道:“我们大多数都是路上遇到的,老人和孱弱的妇女在雪灾中大多是最前被抛弃的恶人,所以我就将这些人都聚集起来,然后相互扶持走到了这里。”
池锦看着青年脸上的希望和热忱,真心称赞道:“你真厉害。”
在灾难来临时,还能有此想法且付诸行动的,定不是一般人。怪不得这个队伍虽然身处困境,脸上却总是洋溢着笑,那笑很暖就像阳光。
池锦看着周围说笑的老人妇女,心中的戒备稍微减少了些,也许他可以跟着这个队伍去到咸安城。
他看到夏眠抱着花花似乎有些累了,将手里拎着的兔子递给青年当即挤进去伸手接过花花道:“你抱累了,我来吧。”
“嗯嗯。”花花乖乖地张着双手投入池锦的怀抱,其乖巧的样子又赢得了一种妇女的喜爱。
接过花花后,这个队伍继续往山里走,池锦依旧坠在末尾,问身边的小青年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们沿路找些吃的,晚上赶路不安全,山里有处破庙可以让我们歇脚。”
“那好,我和表妹就麻烦你们了,这个兔子我们就今晚一起吃吧。”池锦提议道,突然他感受到不远处的一道强烈的视线,他顺势看过去,发现这道视线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他,而是他手里的花花。
花花?
池锦看过去之后,那个盯着花花看的中年男子羞赧地摸了摸鼻子,移开了视线,池锦对着人悄悄留了点心,随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和青年说话。
路上,他们在雪地里找到了些地瓜和野果,还打到了一只野兔,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此时只能勉强看清楚路。
青年走在队伍最前面,杵着一根长木棍试探前方的路,中间走的是一些老弱妇孺,池锦作为为数不多的男子之人,抱着花花走在队伍后方,身后是那个一脸和善的中年人。
此时天色虽然暗下来了,但路还是能依稀看清,众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像今天这样的赶路,愉快而轻松地边走边闲聊,有个老人还说起家乡那边的兔子怎么做好吃,听得众人都有些心驰神往,恨不得马上来一碗她口中的兔肉!
池锦也跟着听,在走过一个小坡道时,他手被抱稳花花差点滑下去,身后的中年人连忙伸手将花花扶住,同时关切道:“小心,别摔着孩子。”
池锦被他碰到的手微微僵了僵,有了白天那个发现,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和这个面向和善的中年人有任何交集,谁会没事盯着一个孩子猛看?
他连忙向前一步将花花抱进怀里,避开了那人伸来的手,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前面的人打趣道:“刘强还是那么喜欢小女娃啊。”
名叫刘强的中年男人低着头笑了笑的热情,求饶地看向那几个老人和妇女,他那点事没甚说头,都过去了。
当然,他并没能阻止女人的对八卦,前方的人看他那红了脸的样子哈哈一笑道:“景兄弟,你别看刘强五大三粗的,其实他可是个痴情种呢!”
池锦微微一笑,顺势问道:“哦?这怎么说?”
“他啊,一看到小女娃就变得特别热心,比对谁都要关心,喜欢得不行。”
“是啊是啊,景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和刘强都是半路加入队伍的,他为人好啊,要不是有他的帮忙,我们几个女人能不能活到这个时候都难说哦。”一个中年女子感慨道。
另一个曾经和刘强同路的中年妇女也接着道:“在这之前刘强有个小女儿,后来被雪埋了,尸骨无存,刘强当时伤心得不得了,此后啊就特别喜欢小女娃,看到小女娃连路都不会走了,忙前忙后真当自己女娃来照顾呢。”
中年男子看起来非常憨厚老实,也不介意她们谈论他的事,脸上流露出些许难过,又很快强迫自己笑起来,凑到花花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你很像我女儿。”
眼中些许的怀念和不舍一闪而逝,消失在憨厚的笑里,他想自己的女儿了。
花花听到他们说的这事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刘强,揪着指头慢慢道:“叔叔,花花也很久没见过爹爹了,花花也很喜欢你,你可以做花花的爹爹吗?”
她从小就和娘亲一起住,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爹爹是在什么时候了,只记得很远很远也很模糊,如果自己爹爹在这里的话,应该也像面前这个叔叔一样吧。
她期待地看着刘强,刘强也兴奋地看着花花,听到花花想叫他爹爹时,更是高兴地手无足措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涨红了脸。
片刻后才结结巴巴地忍痛道:“不,不行的,花花爹爹不是我,花花还有更好的爹爹。”
随后花花虽然没交刘强爹爹,但经此一事,池锦对刘强的防备也卸下些许,原来都是可怜之人,爱女心切思女成疾罢了。
夜晚,一行人成功抵达了山坳里的破庙。
池锦和众人一起吃过晚饭后,夏眠借了其他人的瓦罐,给池锦熬了一副安胎药服下,才抱着花花挨着池锦在破庙避风的一角睡下,身下垫的是杂草,盖着的是包袱里的其他衣物。
安胎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池锦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只是破庙漏风,不断有冷风从角落缝隙里吹进来,睡着的他都微微蹙着眉。
连梦境都不那么稳定,池锦上一秒还在雪地里抱着胳膊打哆嗦,下一秒却回到了秋天的燕城,阳光依旧带着温度,他似乎回到了燕梁学堂的日子。
梦里,他竟正被庄年搂在怀中午睡!就像他们在学堂里抵足而眠一般,那个胸膛很宽很暖很有力,也让人很安心。
渐渐的,池锦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在此前的那一刻,梦里的他不禁感叹了句有你在就好了。
事实上,破庙里,睡着的花花无意识地滚进了池锦的怀里,两人紧紧相依这入睡,一旁一道黑影闪过,穿过众人匆匆出了破庙。
一阵冷风夹杂着些许雪花呜咽吹进来,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
另一边,泰安城。
傍晚时分,燕庄泽疲惫地回到城主府,他在外奔波寻找了一天,依旧没有丝毫发现,景迟还没回来。
那日的村子已经被官兵们封锁起来,孟将军带着人在后山找到了一个庆国军队基地,此时正在竭力围剿,不成气候。
和他分道找人的余安也回来了,结果依旧是没有消息,燕庄泽轻叹一声后道:“”回去吧,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继续去找。”
余安也跑了一天累坏了:“是,皇上也早些休息,会找到人的。”
会找到的,明天一早继续去查,这么想着,燕庄泽简单洗漱一番后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着,明天才能有精力去找人。
屋外的冷风不断吹打着树叶,燕庄泽听着那巨大的风声辗转难眠,一直到后半夜才微微睡着。
梦里,他仿佛置身在风雪中,全身各处都很冷很冷,他一抬眼便看见池锦穿着一身僧袍,
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燕庄泽一喜,梦里都高兴道:“景迟!快过来!”
明明池锦离他只有几步远,可燕庄泽却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近,梦中的他似乎是在原地踏步!
只能看着池锦微微一笑道:“我从小就跟着师傅长大,现在我要回去了。”
话落,梦中穿着僧袍的池锦便头也不回地进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寺庙。
而动不了的燕庄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池锦走近寺庙里,成为一名出家人,梦中的他心神一晃,伸着一只手嘶声呐喊道:“不要!”
刚走到破庙口的池锦突然回眸笑道:“再见庄年,我终究是一名出家人,红尘不属于我,寺庙才是我该呆的地方。”
躺在床上燕庄泽紧闭双眼,眉头紧皱浑身一个激灵,呐喊声突破梦境进到了现实世界,随着最后一个字喊出,燕庄泽猛地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他竟然,梦到景迟说自己是出家人,要抛下红尘去寺庙里生活!
第六十一章 小姑娘
次日; 有习惯早起的人天刚亮便醒了; 一直保持着警惕的池锦听到那些轻微的动静后也警觉地醒来; 睡不着; 只能抱着花花睁着眼睛走神。
他想起昨晚那个梦; 心中有些自嘲的一笑; 明明都已经断了关系远走高飞了; 没想到梦到的竟然独独是庄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衣襟; 除了一点点碎银和干粮外,就什么都没了。
池锦愣神了一下,随后苦笑; 差点忘了; 他离开的时候把那块玉佩给弄丢了。
他摸了摸被花花捂得暖烘烘的肚子,仿佛感觉到了里面属于另一个生命的跳动,被风吹得僵硬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他不禁在脑海里思索起来; 孩子要叫什么?
是跟着他姓池,还是景,或者是姓庄留做纪念呢?
就这么愣愣地想了好一会儿,也没个头绪,破庙里的人也陆陆续续醒来了,池锦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撑着手坐起来,摇了摇怀里抱着的花花,轻声道:“醒了小花花; 天亮了。”
花花伸着小胖手揉了揉眼睛,乖巧地点点头,扒拉着池锦的手臂慢慢站到地上,一旁的夏眠也被这里的动静弄醒了,坐起来帮着收拾。
把用来当被子的棉衣给收进包袱里,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漏风的破庙里四处都散发出淡淡的粮食香味,没东西吃的人只能一边闻着味儿,喝上一口雪煮的热水解解腹部空虚,那些人眼里有着羡慕却很理智,破庙里气氛十分融洽。
在没有一起打猎到动物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各吃各的互不干扰,只在实在撑不住之时能相互救济一下,不出人命的同时又不会为了一点吃的闹矛盾,平白伤了感情,反正他们每天结伴出去找吃的也饿不死。
不得不说,那个领头的青年虽然看起来青涩稚嫩,但想法都很不错,怪不得能带着这么多人走如此远。
心中下了个肯定的评价后,池锦起身去借了个空置的瓦罐,用干粮加雪水熬了一小半瓦罐粥,待会儿用来暖暖胃。
破庙里还有几个熬干粮粥的人,几乎都是带了孩子的母亲和几个节俭的老人,孩子和老人总是最需要食物的,大家平时一起吃饭时也会将食物先分给小孩和老人,这一点在池锦看来也十分难得。
要知道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在天灾中被遗弃的人呐,那尊老爱幼的精神就非常值得人称赞,也许正因为他们都是被遗弃的人,所以才会那般感同身受相互理解吧。
池锦拢着袖子蹲在火堆旁,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被火烤干了,他愣愣地盯了会儿夏眠搅拌粥水,又将视线投到另一边正在喂孩子吃东西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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