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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侍郎的治疗系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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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轻松小甜饼,围绕谈恋爱。
  受最初有病不便入朝,正文一万多字时,才坐上礼部侍郎的位置。
  苏翡白是清贵的世家公子,可惜,他疾病缠身,御医医治多年无效。
  直到这日,苏翡白获得了一个治疗系统。
  系统:完成任务,病体可获痊愈。
  苏翡白:任务内容?
  系统:任务第一,拥抱段呈誉。
  段呈誉,俊美神采,才华横溢,是大启王朝万众瞩目的小侯爷,也是苏翡白多年的死对头。
  朝野皆知,段小侯爷与苏翡白互相鄙夷,不对付多年。
  每次宫宴,礼部给这两位大人安排座位,都是精挑细选,隔得越远越好!
  苏翡白:“……”。若说是拖别人下水,做他的垫脚石,他可能还要犹豫。可若是拖这个无赖混账下水,苏翡白不假思索便答应了,极为爽快。
  段呈誉一脸嫌弃:为什么要抱我?
  苏翡白也很嫌弃,神色冷冷道:治病。
  段呈誉:…你诓我呢?
  其中定有阴谋。
  古风系统文,欢喜冤家,攻受同年不同月。
  清冷禁欲聪敏受×年下小狼狗魏武侯,身心1vs1HE。


第1章 
  京畿,淅淅沥沥一场春雨来袭。
  雨水顺着相府屋檐边的黛瓦滴落成条条细线,织成一幕雨帘。相府内,一间静室,软榻上横卧着病殃殃的二公子,他容貌冷清,风神秀彻,浑身缠绕着病气。
  他的身子骨生下来便有病弱的难题,精心医治调养多年,仍不见明显起色。
  “今早怎的突然下雨了。去把厚一点的被褥换上,准备的衣裳要保暖些,别让寒气侵袭了公子的身体,公子可受不住……啊,公子醒了?”
  苏翡白已撑起上半身,他微微点头,便有几个侍女围着,伺候他穿衣洗漱,端坐在软椅上,慢条斯理地享用早膳。
  之后,侍女呈上药汤,他沉静如水的眸底倒映着一面乌黑浓稠的药汁,刺鼻难闻的药味扑面直来。右手指节明晰,端起药碗放到唇边饮用,喝至半途,生理性反胃的恶心滋味又来作祟,苏翡白神色平静地暂且停下,缓过这一阵再继续。
  朝野皆知,大启第一权贵世家,涪陵苏氏金尊玉贵的二公子,他相貌堂堂,惊才绝艳,智策倾倒文臣谋士,只是身体孱弱,风吹即倒。可慕可嫉又可怜。
  经年累月喝药的滋味,在苏翡白眼里不值一提。真正心有不甘的是,受病躯拖累,他做任何事情都要桎梏于精力不足,身体不能支撑长久的枷锁。以至大多时候,比普通男子还要不如。
  他早对病弱的身躯怀有厌弃心意,可医治无效,终究只能心境平静地接受事实,和病体达成和解。
  漫漫光阴里很多时日,苏翡白待在暖房里读书写字,受人无微不至的伺候照顾,待身体状态稍微转好,才可出去走动。
  静室内,青铜鼎炉溢出缕缕檀香,如薄雾流动,味道淡雅内敛,有清心宁神的功效。
  苏翡白闲倚在软椅上,翻着书卷,忽的,脑中出现一个清泠的机械声音,“叮!公子,你可想痊愈?”
  一时,苏翡白讶异至极,这声音太匪夷所思。确定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地故意发出这声音来作怪冒犯他之后,苏翡白便将这声音的来源,归到了真正的怪力乱神之流。
  “默语,可与我交流。”
  苏翡白疑道:“你是鬼是神?所言何意?”
  “治疗系统。依我所言去做,即可痊愈。”
  病了多年,“痊愈”二字,是苏翡白不敢随意奢望。他默了一刻,道:“我如何信你?”
  系统:“叮!”
  只闻一声清鸣,苏翡白便觉周身病气全祛,洗髓换骨,涤魂荡神。
  犹如枯枝发出新芽,一派春意盎然。这感觉太好,令他久违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察觉到心中溢出的喜悦,苏翡白恍然顿悟,不曾有真正的和解,只有深埋在心底里无能为力的遗憾。
  只要有一滴甘霖浇灌,他对病弱的遗憾和正常的渴求,便疯狂在心间滋长。
  系统:“仅维持一刻。”
  闻言,苏翡白希望落空,道:“你先前说的痊愈,就是维持一刻,这样短暂,又是何必?”
  “若想继续维持,接下来的一刻内,必须做成一件事。不可失败,一旦失败,治愈效果永久消失。”
  苏翡白道:“何事?”
  系统:“拥抱段呈誉,时长不低于两弹指。”
  苏翡白:“……”
  段呈誉是大启的魏武侯,天赋异禀,文韬武略。他十七那年,虎视眈眈的漠澜来犯大启边境,大启一时不敌,边境失守,敌军势如破竹,朝中人心惶惶。
  段呈誉明明是青涩时候,却不逊于诸位老将,平日军纪严明,爱抚士卒。关键时提出制敌的巧妙策略,并独自领兵立下“夜雪骑千里,巧夺金汤城”的军功,取得两年前大启与漠澜战争中获胜的关键一役,边境“军中有一段,漠贼闻之惊破胆”的歌谣甚至传到了京畿。
  在京城众人眼里,魏武侯是大启的天赐守护神,他俊美神采又才华横溢,堪称万千闺中梦里人。
  ……
  唯独在苏翡白眼里,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苏翡白讲究雅致修养,而段呈誉小时候做过偷鸡摸狗的败类之事,被苏翡白当场戳破,真是要多尴尬就多尴尬。从此,两人便结下了多年的梁子。
  朝野皆知涪陵苏氏二公子与魏武侯段呈誉素来不合,互相鄙夷至极!就连中秋宴上,礼部给他们安排的位置,都要八竿子打不着一处,才能令两位大人皆感到满意。
  在苏翡白眼里,他们差距已到了云泥之别的境地,他是云,段混账是污泥。好巧!在段小侯爷眼里,他们也是云泥之别,他是云,苏混账是泥!
  任务内容竟是要他去抱段呈誉。苏翡白心里对段混账尽是嫌弃,一丝一毫都不想跟他触碰,极为不情愿。
  可转念一想,嫌弃段呈誉和治好病相比,自然是治病要紧得多,为此忍辱负重一下也没什么。
  两个人都是男子,他强抱对方一次不算太过分,反正不是伤人害人的事。
  苏翡白很快便想通了,认为此事可行。一刻的时限太紧张,先找到段呈誉要紧!
  生在官宦世家,苏翡白心中有数。今日所有京官朝会,段呈誉是陛下钦封的挂名朝中二品大员,这个时辰,他大概率还在宫里的金銮殿朝议。
  苏翡白必须赶在散朝前找到他。段呈誉下朝后的去向太多,回侯王府、去兵营巡察、被陛下留在宫中……
  错过了段呈誉必定待在金銮殿朝议的机会,之后有这么多地方,叫苏翡白接下来究竟上哪儿找人去?
  一刻时限内找不到人完成任务,他岂非还要缠绵病榻一辈子,那后果便严重了。
  作者有话说:
  古代半个时辰=现代一小时;
  一刻=15分钟;
  一弹指≈7秒;
  一滴水≈1秒。


第2章 
  事不宜迟,苏翡白推开门扉,惜字如金地嘱咐屋外的侍从道:“青俞,备马车,进宫。”
  侍从一看见他便是一怔,却得先赶紧去办事,答:“是…”
  苏翡白神色冷静,不见一丝急切心情,口中却道:“急事,动作要快。”
  侍从坐在马车外边奉命加速赶车,头上戴着一顶遮雨斗笠。
  他做了苏翡白多年的侍从,实在想不清楚,他家公子今日为何要进宫。雨天寒气重,容易受凉,公子身体抱恙,该待在暖房里安心调养才正常。况且,陛下并未派人传召,公子没有理由突然进宫。
  还有一点,太奇怪、太莫名其妙、太令人困惑了。公子今早上刚醒时,还是病殃殃的模样。结果,公子不过在房里看了会书,再见时,面容竟很神采,完全不似生病之人。
  苏翡白端坐在轻微晃悠的奢侈马车里,绵绵春雨的淅淅声,透过帘子传进来。
  马车外,雨天冰凉彻骨。车内却是侍女精心布置过的,独成一处暖和的世外桃源。
  幕帘厚实防风,坐垫柔软温暖,馥郁的沉香氤氲车厢,沁人心脾。若是苏翡白闲暇之余来坐,渴了,有名贵的茶具和碧螺春,饿了,有香气喷喷的名家糕点,暗格里还有墨香四溢的书卷以供翻阅。处处舒适宜人,挑不出丝毫毛病来。
  苏翡白生而尊贵又体质病弱,伺候他的下人办事便尤其谨慎和细致入微。
  今日苏翡白嘱咐过别折腾久了,茶具糕点都没为他准备,至于其他则是车里常备着的,根本不费时间。
  系统:“公子知道均分算术吗?”
  苏翡白:“读过。”
  系统:“一昼夜均分为十二时辰;一刻均分为十五分。我会提醒公子距离任务结束还余下多少时限。”
  苏翡白:“有劳。”
  马车行驶到朱雀门,被侍卫拦了下来,是例行检查。
  系统:“三分。”
  青俞将苏翡白的御赐令牌递过去,那侍卫接过一看,确定没问题了,又要检查一遍车内,最后才放行。
  马车过了宫门,行驶至金銮殿外的广庭上,苏翡白赶紧掀开幕帘,离开车厢,“青俞,接伞。”
  系统:“两分。”
  只有两分时限了,却还没到金銮殿,待会找人怎么也要费点时辰,苏翡白心中不禁有些急。
  一把收拢的青纸伞从车厢里递出来,伞尽头是一只骨节修皙的左手。侍从会意地接过青伞,为公子撑开,以免苏翡白下车厢时淋到细雨。
  “伞给我,你留在这里。”苏翡白落地后,接过那柄青纸伞,疾步穿越连绵不断的雨帘,登上金銮殿和广庭之间那长长的白石阶梯。
  他身躯瘦弱,从来没有跑得这么急过,皇宫建筑巍峨大气,白石阶砌得宽且长,攀到尽头很费时,他雪白的额间早就浸出了透明的汗珠。
  系统:“半分。”
  待他终于胸膛起伏、呼吸急促地登上白石阶顶后,一抬头便能望见“金銮殿”威严庄重的牌匾时,苏翡白清澈的黑眼睛逡巡四周,霎时,整个人如坠冰窟。
  没有京官的影子了?
  怎么会?!
  苏翡白整个人都僵硬|了,难以置信,夹杂冷雨的凉风一吹,他被汗浸湿了的背凉飕飕的。
  苏翡白不知,最近半月金銮殿修缮,京官都改在偏殿朝议了。而此时刚从偏殿散朝的魏武侯走过一段路,再一转角便见金銮殿前,淅淅濛濛的雨帘中站着熟悉的身影。
  纸伞下,那人穿一袭极素的白衣衫,腰悬翡玉。他雪白衣裳的下摆被风吹出褶皱,仿若从冰天寒地的世界走来,便无端沾染了满身的薄雪。
  段呈誉纳闷了,他站在苏翡白背后不远不近处,走上前。
  苏翡白心想,一月之中有半数时日是朝议日,存在极小的可能,朝议这日确实没什么要紧的事可讨论了,便会早早地提前散朝。
  大半年才有一日会这样。
  为什么?
  凭什么?!
  现在去别的地方找人根本来不及。
  苏翡白平素极少生气,此时此地,他的心间莫名升腾起一股无名的悲怒,他攥紧了伞柄。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这声音……苏翡白难以置信地转身…
  段呈誉眉宇下右眼皮陡然一跳,尚未察觉出危险是什么,便先猝不及防地猛然嗅入一大股独特、清冽又干净的草木馥郁味道。只觉是一场混杂了雨水、裹挟着寒风的薄雪强势侵袭了他的怀抱,冰冷、清冽、舒服。
  青伞落在地上,苏翡白躲在了段呈誉手执的一把黑伞下。
  苏翡白靴底微微踮起,一双手臂箍住了段呈誉的腰身,两个人亲密地贴在一起。
  段呈誉一怔,他这又是在卖哪门子投怀送抱的关子?
  段呈誉蹙起眉,俊眸一敛。这要是其他哪个不知死活的对家,敢做这么不识相的事,他铁定不留情面,一脚把人踢走了。
  偏是苏混账这个病秧子,他这身体可是出了名的比女子还弱,踢他一脚,指不定半条命就给他去了,那便是他的罪过,万万不能。
  既然踢不得,那将他推开?魏武侯仍是不敢,他臂力健劲,苏混账又如此弱不禁风,万一没控制好力道,将人推倒了,伤着一丁半点怎么办?
  这副病体如此娇贵,真棘手。这当下,段呈誉心里顺理成章地,便不由又对他多生出了两分嫌弃。
  最终他试图挣扎一下,就一下而已。
  “别动。”苏翡白冷清的声音从他的脖颈处传来。
  苏翡白比段呈誉早出生几个月,可段呈誉不仅相貌更显成熟,就连身高也比苏翡白高了足足大半个脑袋,他的唇可以贴在这人额间。段呈誉俊眸微微朝下瞥,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雪白软绦束起的墨发垂在脑后。
  苏混账扮相一贯极素。可段侯爷知道,这条刺绣了暗纹的素白绦,从每年仅产两匹的云锦上裁下两指宽来,极为清贵奢侈。
  即便段呈誉只能看到他的脑袋顶,也能想象,那张脸虽俊极美极,定是一如既往冷冰冰,丝毫不善的。
  苏混账非要贴上来,段呈誉的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放手。你可不要连人都能抱错吧。”
  说着,段呈誉想到可以把苏翡白放在他腰间的手挪开,这个动作不会伤到人。段呈誉臂力强劲,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
  苏翡白病根是好了,可他原本的体质就很弱,段呈誉不需要怎么使劲,他就被逼得不止松了手,还稍微逼退了一步。
  被推开了!任务还没完成!半分的时限没剩下什么了!
  这一瞬,情绪前所未有的激烈,苏翡白急红了眼眶。
  两人一分开,苏翡白的脸庞才映入段呈誉的俊眸眼底。他一看,不禁一愣。这人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冷冰冰、矜傲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人眼眶有点泛红的样子。
  千年的霜雪融化成了一滩清澈的水。
  太震撼了,太不寻常了。
  导致苏翡白立即再次抱住他时,段呈誉刹那犹豫了,手足无措,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继续拒绝……
  近在咫尺,段呈誉甚至听到苏翡白在轻微喘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总算最后一刻前,系统那冰冷的声音在苏翡白脑中响起,“两次拥抱累计时长:两弹指,恭喜完成任务。”
  好险,要是再迟一点点,段呈誉再少犹豫一点点,他就失败了,这可太不容易了。
  苏翡白有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缓缓松开了手。
  苏翡白一松开手,便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柄青伞,站起来执好伞后,便赶紧远远退离他。
  这变脸的速度可够快的,神色那样的冷淡端庄,就像他苏翡白什么都没做过一般。
  这一会功夫,又要抱,又巴不得离得远远的,犹如有病一般。段呈誉看在眼里,挑了俊眉,张口就道:“…你这到底是抽什么疯呢?”
  苏翡白理不理人全看心情。段呈誉就随口一说,也不指望这人答他的话,不料苏翡白这次真答了,他淡淡道:“治病。”
  段呈誉一听,嗤之以鼻道:“哪有这么治病的,你诓我呢?”
  苏翡白道:“不信便罢。”
  段呈誉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信他这鬼话。
  而方才在段呈誉后面从偏殿出来的几位大臣,一转角便看到了整副情景,震惊得鸦雀无声。
  苏二公子是在对魏武侯做什么呢?!
  尤其是苏翡白的父亲和长兄也在其中,内心颇为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个男子抱一下,互示情义,似乎没什么不对。
  不对,这其中定有什么问题吧。苏翡白是极重雅致修养的,平素又庄重自持,他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随意跟人亲近的为人啊。
  何况,对象是他最看不惯的魏武侯,这真不对劲,不对劲。苏二公子极为聪慧,这举止是否蕴藏有深意…
  还有,苏二公子是不是没抱过人?就算是抱兄弟,也不是这么个姿势,这…这……这你依我偎的,看着好生奇怪,不成体统啊。
  众大臣怔了一会后,左相和兵部尚书,苏翡白的父兄率先来到他们跟前。
  苏翡白侧眸一看才知,他抱段呈誉时竟有这么多京官在!父兄也在…
  他心中无奈地向眼前两位大人问好。他对长辈也不热情,表情淡极,好似是平起平坐一样,道:“父亲,长兄。”
  左相一方面觉得他方才举止确有不妥,只是他知悉儿子识大体,极为聪慧,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便放任了,没及时上来将这二人拉开,看儿子究竟要做何事,结果他好像什么都没做。
  另一方面又更担忧爱子的身体,道:“这天气,怎的不待在暖房里好好读书。跑出来,难免吹风淋雨,着凉了如何是好?”
  苏翡白可以明白地告诉段呈誉,他在治病。因为他猜得准段呈誉的反应,定是认为自己,随意找了个敷衍的理由诓骗他,他才不会真信。对父亲,他就不能真的解释了,怪力乱神的事,解释不清楚。
  便隐去缘故,只抛出结果道:“父亲放心,我今早忽然觉得病气全祛,如今身体已大好了。”
  左相知道儿子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人,又见他面容上的光采远胜于平日,确实不见病色,信了七八成,大喜道:“当真?请大夫把过脉了吗?”
  苏翡白摇摇头道:“还不曾,不过我的感觉不会有错。可稍后回府请大夫把脉确诊。”
  段呈誉闻言,眉间神色诧异,侧首,俊眸朝苏翡白那边打量过去,眸底有一道微光闪耀。
  沉疴彻愈,如获新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左相甚至不敢置信,激动道:“好!今日尚书省的事一忙完,父亲就回府看你。”
  这当下,左相便暂且忘了,他还要教训儿子在金銮殿前失礼的事情。
  此时,一个身穿太监服,撑着一把黑纸伞的公公,在雨中小跑过来,瞅见段呈誉,道:“侯爷,幸好您还没走,陛下想起来,还有事找您呢!”
  太监斜睨间,发现一个浑身净白的身影,转首惊讶道:“呀,这不是苏二公子吗?看您气色好了许多啊,今日身子骨不错吧?”
  苏翡白微微颔首。
  太监一喜:“成!陛下正念叨公子呢,那便与侯爷一道吧,圣上有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两人随太监朝御书房走去。一路上很好地维持着他们多年以来养成的相处模式,互不搭理。两人之间的空气沉默得都能结出冰棱子来。
  进入御书房,行礼之后,陛下一如既往为他们赐了座。这才刚坐下,段呈誉便开口道:“今天天气挺凉的。”
  陛下与段呈誉是感情极好的表兄弟,君臣之别的界限并不严重。陛下一向极给这个表弟面子,笑眯眯地应和道:“是,你从小身子板结实,但也不要逞强,注意着凉。 ”
  说起身体,陛下更关心另一个人,“苏爱卿也要……”,陛下偏头看向苏翡白,惊讶地发现他面容与以往不同,“……苏爱卿,你今日气色甚好啊。”
  苏翡白淡淡道:“谢陛下,病体确实好了许多。”
  陛下器重苏翡白,十分记挂他的身体,脸上浮现喜色:“哦?朕看也是。既然来宫里了,便请郑御医为你诊脉一观罢。”
  郑御医是御医院的一把手,也是陛下御用的大夫。陛下吩咐下去,便即刻有太监去请人了。
  陛下继续道:“苏爱卿也要注意,不要今日身体好一些了,就得意地忘了照养。冒着凉风凉雨也要进宫,是有重要的事禀报吗?”
  苏翡白还未及时回答,段呈誉便先插话打断:“不错,本侯看某人是得意忘形过了头。大凉天跑出来,还让衣衫背后淋湿了。再过一两个时辰,怕就该喝治伤寒的汤药了,蠢…”
  苏翡白神色清冷,不屑置辩。
  陛下赶紧截断道:“行了行了。”仔细一看,苏翡白身上的衣衫确实有湿迹,再一看,段呈誉那衣裳也遭了殃,总不能让两个人穿着湿衣服谈事,弄不好真会害病。
  便道:“朕让小六子先带你们去换套衣裳。”
  段呈誉道:“他穿什么?”
  陛下讪笑:“差点忘了,你偶尔在宫里留宿,是留了自己的衣物的。苏爱卿的话…你让小六子给他找一套朕全新的吧。”
  苏翡白道:“陛下好意,臣心领了。可是君臣僭越,不合礼俗,实在不妥。臣身体今时不同往日,应该不至于…”
  陛下坚持道:“不可怠慢。这样,阿玧,你借一套给苏爱卿。”
  段玧,字呈誉,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更不愿让苏翡白受凉,便没有拒绝。
  两人在后殿里,一个段呈誉留过宿的侧房内更换衣物。
  段呈誉无意窥伺苏翡白的身躯,可他就站在自己旁边,一个不经意的斜睨便能入眼。肌质白皙光滑,曲线流畅,乍一看都觉极有美感,只是生了太久的病,过于清瘦。
  段呈誉犹豫了下,道:“本侯看你这身子骨是够瘦弱的,难怪吹个冷风就倒下了。病若真好了,可以练功强身健体。”
  苏翡白把衣裳披上、合拢,低垂着眸,系起腰带来,道:“不劳你费心。”
  段呈誉被他驳惯了,不甚在意,不再多言。
  两人收拾整理妥当,回到御书房。
  苏翡白穿着段小侯爷的衣裳,大小虽不合适,宽松得很,墨黑色却衬得他极为白皙俊逸,还添了几分潇洒味道。
  陛下赞道:“苏爱卿果真一表人才,才貌双全。”
  这时郑御医已到了,圣上便先命他为苏翡白诊脉。
  “嗯…脉象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没有任何毛病。”,郑御医脸上喜慰交加。往年里,这位苏二公子沉疴难愈,陛下又千叮万嘱要把他治好,可是一度让他们太医院绞尽了脑汁。
  一治几年,各种名贵的方子和药材费了不少,结果却收效甚微。就在前几日,他再次奉圣命亲自去相府探脉。
  那时观脉象,回天乏力,不料几日不见,周身病症竟然全部已消失,神奇、神奇!
  郑大夫行医经验丰富,在惊喜的同时,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公子,你最近可是寻着什么良方妙药了?”
  苏翡白想,编不出唬过这些老医生的假药方,索性直接道:“可能是长期吃药和求神拜佛起了作用,今早忽的觉得神清气爽,身体自个儿好了。”
  段呈誉闻言,黑曜石般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看,苏翡白注意到了,眼眸冷淡地一扫而过,不怎么理睬他。
  郑大夫想不到别的解释,也不好追问,便只道:“那真是恭喜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苏翡白微微点头:“多谢。”
  陛下比郑大夫更加惊喜,道:“苏爱卿是大启栋梁,深得朕心。身体痊愈,于国于私,都是莫大的喜事。”
  苏翡白为难得的名士,陛下一直想重用。可他往日里身体病弱,时不时就病倒下了。他一躺下,短则三日,长则一旬,慢条斯理地才能调养好,实在没有办法给他谋个一官半职。
  虽不好给他官位,为不浪费苏翡白的才智,陛下却给了许多特权和赏赐。往日里,每待苏翡白身体状态不错一些,就将他传进宫里,与众大臣一起商议国事,苏翡白待病“闺”中,却擅长运筹帷幄,洞悉天下诸事,献出过不少策略。
  如今病好了,自然更能在朝堂之上效力。
  苏翡白谦虚道:“谢陛下厚爱。”他心知接下来,陛下就该他让入朝效力了。
  他也正有此意。年轻之人,精力太旺盛,必须有一个渠道发泄出去,谋职做事是正道。不可整日闲散玩乐,会将自己荒废。
  先前他是病弱之躯,精力从未旺盛过,根本没有这“年轻之人如何发泄精力”的顾虑,现在却有了。
  其实往日里,他经常渴望像个正常男子,想做什么事,便能去做。现在,他终于摆脱了病弱的挣扎,他想做什么事,便能去做,再也不必缠绵病榻,受身体拖累了。
  果然,陛下道:“既然身体大好,苏爱卿是否愿入三省六部,为国分忧?”
  苏翡白不卑不亢道:“愿听陛下安排。”
  陛下点头,道:“好。具体职位,朕再仔细考虑,苏爱卿回相府等公文谕旨即可。”
  苏翡白道:“谢陛下。不知陛下今日召我何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陛下便将今日朝堂上,户部尚书所奏郢州缴纳赋税的问题说与他:“按大启规定的支移政策,郢州百姓应该到统一的地方抚州交皇粮。郢州抚州两地之间,路途遥远,黄河阻拦,交皇粮的百姓要耗费一笔舟车劳顿的交通费。这个季节青黄不接,粮食宝贵,又逢上河朔水灾,郢州收纳了许多难民,于是粮价更是有所上涨。郢州百姓还要费时费力跑到外地去缴税,百姓诉苦负担太重了。可支移政策与军务有干系,关系重大,不可废除,该交的皇粮也不能说免就免吧。”
  “朕已在朝堂上与诸位大臣探讨过一番,此事怎么做都令人进退两难,国税和民生必害其一,便想看苏爱卿可有建议?”
  苏翡白专心思忖的时候,神态便有一种很静谧的美。他默了一刻,撩了下眼皮,道:“抚州离河朔远,并未受水灾波及,想必当地粮价保持正常,比郢州低上许多?”
  陛下点头:“不错。”
  苏翡白便道:“那有一个办法。国税不必减。只是灾年里,郢州的百姓不交皇粮,而是按照正常粮价折算银钱,改为以款代粮交给政府。郢州政府再派官员带着粮款,到抚州当地买粮上交。这样百姓就不必承受在两地间来回奔波和水灾后粮价上涨,导致的额外负担了。”
  陛下手抚了抚下巴,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遍,道:“朕看是两全之策。阿玧,你觉得呢?”
  段呈誉把凝视在苏翡白俊容上的视线收回来,轻轻一笑,道:“挺好。除了不损国税,体恤民生,此举还有一个益处。物以稀为贵,郢州的粮食不用上交,粮食数量便相对增加,这样看来,此举还可平抑郢州的粮价,对赈灾有利。”
  陛下道:“不错,是三全之策。朕待会儿便派人宣户部尚书觐见,吩咐下去,看他如何落实。”
  继续道:“阿玧,兵营操练的事……”
  苏翡白听到这里,自知该避嫌为好,便道:“陛下,若没有别的事,臣先告退了。”
  陛下解决了郢州国税的难题,接下来暂时也用不到他,于是大方地一挥手:“下去吧。”
  苏翡白右脚刚跨出御书房的门槛,脑中便,“任务第二,亲手给段呈誉做一份他喜欢的糕点,让他享用。
  时限:今夜子时前完成。”
  苏翡白心中讶异,竟不止一个任务,而且这内容……他微俯下|身,拾起放在走廊处的青伞,无声道:“又与段呈誉有关?”
  “是的。”
  苏翡白忽然有个不好的猜想:“不会以后的任务都是与他相关吧?”
  “没错。”
  苏翡白:“……”。他心里不太自在,可再一想,没关系,治病是要付出代价的。
  并且这一次的时限比上次竟宽裕了很多,他倒是不必急。
  段呈誉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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