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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来生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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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在岩石上,风清扬转过身来,面对了越追越近的那群人,将一直提在手中的宝剑当作拐杖插在地面撑了身体,大口的喘着气,他身后,是万丈深渊。
  追着他来的那些人见他停了,也就停了下来。悬崖上寒风凛冽,不用人说他们便知风清扬背靠了的必是悬崖绝壁,挥舞着手中刀剑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风清扬,怎么不跑了?跑累了,还是没去处了?”随着追来的那些人汇聚到悬崖顶上,为首的一个中年人挥了挥手中的宝剑得意的问,“若是跑累了,您就歇歇,歇好了接着跑;若是没去处了,那您就跟我回去吧,我们家小姐还等着您拜堂成亲呢。”
  “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抓回去了便是。”中年人身侧一名年轻貌美的红衣女子立了两道柳叶眉冷冷的说道。
  抓回去?面对着面前张牙舞爪的这群人风清扬不由苦笑。
  当日在静王府被那一曲海阔天高激起了雄心壮志,他才只身闯荡江湖。行走江湖这半年多,海阔天高的滋味未曾尝到,最终竟会落到这步天地,看来是天要绝他了。
  “他和咱们家小姐都定了亲,这都该拜花堂了他却跑了,这不是让咱们秋影山庄在众多江湖人面前丢人么,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直接杀了了事。”
  “庄主说留着他还有用,先抓回去,就是杀也要等拜完花堂。”说着便有几人上前就要来抓风清扬。
  你们想抓我就给你们抓么?若是给你们抓回去,不但是我,恐怕整个风家都将不保了吧!风清扬冷冷的看了眼面前这些人,抬了手擦了嘴角不知何时渗出的血水。
  罢了罢了,抛了风家少族长的担子独自一人逃出山谷终是自己不对,本已负了风家,不能死也连累了风家。
  抬头望望一碧如洗的天空,天再高,海再阔终无他风清扬的容身之地。老天爷,你既不容我,那我便把这条性命还给你。
  抬头看了那群人身后远处的地平线,风清扬忽然一笑,转身冲着那万丈深渊纵身跃下。
  人飞在空中,眼前出现的竟然是静王府梧桐林中那抚琴少年清秀的脸庞,伴着那少年的脸庞,海阔天高的曲调仿若在耳边回响。静王爷的男宠么?可惜了这孩子了,一瞬间风清扬仿佛回到了静王府中的那片梧桐林中,这样死,也不错,两行清泪自面颊滑落,风清扬合了双目。


庙堂卷 第六十六章 又现蛊毒
  水寒一扣住风清扬的手腕就后悔了。他本是要出手相救的,轩辕亦说过,风家为飞岚的支柱,一统天下还未开始他又怎能让这支柱倒了一根。停在不远处树干上不曾现身不过是想听听他们为什么要追风清扬,却不想风清扬竟会跳崖。
  情急之下,他也才会想扣了风清扬的手腕拉住他。可是他却忘了,自己虽然轻功卓绝,内力和武功却还不够火候,与人交手之所以占尽上风不过是凭借了身法的诡异和招式的阴狠诡谲。况且,一个十三岁少年根本没有能力把一个抱着必死决心跳崖的成年人从绝壁上救下来。
  所以扣了风清扬手腕的水寒非但没有救下他,自己的身子反而被风清扬从悬崖上扯了下来。
  “主子——”一声惊呼,水寒回过头,只来得及看到喜子那张惊恐的脸,整个身体便随着风清扬一道飞快的向下坠落。
  风清扬想死,水寒可不想死。空中水寒左手抓了风清扬的腰带,空出来右手,伸手从右边靴筒中掏出匕首,眼看着身侧的绝壁近在咫尺,便反握了匕首冲着那山壁狠狠的刺过去。
  不过,水寒显然低估了岩壁和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次下去并未刺中。那片绝壁飞快的从眼前略过的绝壁上并没有任何能接住两人的树冠,若不能把越来越快的下落速度减下来轻功再高,若是真的跌落到谷底也会被摔成肉泥。
  而眼下显然只有这一种方法能救两人,或者说救了自己的性命。一刺不中,水寒又一次挥动了手臂,还是未中。感觉到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水寒不由心急,又挥动了手臂,又是未中。不过,笔直陡峭的崖壁似乎有了些许的坡度,那岩壁与水寒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叹出口浊气,水寒再一次挥动了那握了流萤的手臂,一道荧光闪过,匕首蝉翼般轻薄的刃悄无声息的没入了风化的有些松软的岩石。
  飞快下落的身子一滞,下落的速度瞬间减慢。水寒还未来的松口气,左臂一沉,连带着整个身子重新加快了下落速度的同时,风清扬衣带的边缘也深深勒进了水寒手指上的肉里。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上传来,若是现在松手,那他可就白白的跟着风清扬从这陡峭的崖上坠落了,水寒小小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咬了嘴唇,却不肯松手。
  随着向下滑落,身侧的这块岩壁上不再是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生命的岩石。被风雨侵蚀,风化了的岩壁缝隙间不时有几颗绿色的植物探出头来。偶尔还会有一片地衣苔藓从眼前晃过。
  再向下,崖壁上竟还有幼小的树苗冒出来。绝壁下或许会是一片树木高大的原始森林。有了浓密树冠的缓冲,再加上他已把下落的速度渐渐降下来,至少两人的性命无忧了。
  正想着,反握在手中的匕首忽然失去了支撑。山壁上竟然凹下去了一块。随着流萤脱离了山崖,两人下落的速度重新又渐渐加快。没了支撑,水寒的心也忽然慌了起来,眼看着谷底近在眼前,
  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一直被他拎了腰带的风清扬忽然睁开了眼睛,抬头便看见了仰着头反握了匕首有些心慌意乱的水寒,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扭头见崖下茂密的树冠扑面而来,便伸手扯住了水寒的腰带,把他扯进自己怀里,随后双手绕至水寒脑后把他的头完全护在自己胸口。
  剧烈的撞击紧随而至,风清扬后背一疼,胸口一热,一口黑红的鲜血噗——的一下喷出之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给风清扬强按在怀中的水寒只来得及瞄见深深浅浅的绿色从身侧闪过,紧接着身形一滞,两人便落到了地上。
  从那么高的绝壁上落下,水寒多少受到了些许的惊吓。沉静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心绪,他才长长的叹出口气,从风清扬的怀中挣脱出来,翻身坐起。一眼便看见不知何时落在一旁的流萤,忙伸手捡起。水寒见那薄如蝉翼的刃上挂了些许的石粉,便心疼的紧,忙掩了袍子的前摆,拭去刃上的脏物,见那晶莹剔透的匕首并未有任何损伤才常常的出了口气,放下心来。
  从靴子里拿出匕首鞘重新归鞘,放回靴筒里,随后才望四周望望,身下是一层厚厚的落叶枯草,因为年头过于久远,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不过也亏得这些枯草和落叶,减缓了两人下落后的冲力,才使两人没怎么受伤,至少除了下落时被树枝刮破了衣袖外,水寒倒是并未受什么外伤和内伤。
  眼前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林地,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绿色扑面而来。不过因为是谷底,终日见不到太阳,林地间,甚至包括构成这林地的树木都是喜阴的植物。
  抬头向上望去,一侧是两人刚刚坠落的山崖,另一侧虽然不是绝壁,却也是坡度陡峭,高耸挺拨的山峰。湛蓝的天空只在头顶露出巴掌大的一小块。
  这谷底可真深,水寒不由撇了撇嘴。再去检查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风清扬。手,手臂,头骨,胸骨,肋骨,双腿,双肌……一路检查下来,风清扬身上虽有数道刮痕,骨头倒都好好的。皱了皱眉,水寒想了想,便把手从风清扬身下厚厚的落叶中穿过,手指从颈椎至尾骨一路摸下去,感觉到他脊柱并未受损,水寒才放下心来,右手的三根手指探上了风清扬的脉门。
  秀气的眉毛,未来得及完全舒展就又皱了起来。好严重的内伤,筋脉尽损不说,就连丹田之内也一点内力全无。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在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跳崖么?水寒到多少有些明了风清扬为何会那样毅然决然的纵身跃下。
  虽然这内伤也不是治不了,可是……看看四周,这里显然并不适合疗伤。虽然没有骨折的情况,可是如果随便移动又难免让本已混乱破败不堪的经脉再次受损。只能就近安顿下来。有些发愁的看看四周,除了高大的树木外再无其他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
  犯愁的蹲在风清扬的身侧,水寒再度郁闷。虽然暂时救下他了,可是依照他现在内伤的程度若不马上疗伤就算是运气好他能活下来,今后也会成为一个废人。
  踌躇间水寒忽然想起,刚才下落时那道忽然凹陷下去一块的岩壁,也许那下面会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就算没有背靠了山崖总比现在这样无依无靠强上很多。
  想毕,水寒便重新掏出刚刚放回到靴子里的匕首,掠上附近的一棵大树,砍了些手腕粗细的树枝下来。又扒了些树皮,去了外层粗糙干硬的表皮,留下纤维拧在一起当作绳索用,用那些树枝绑了一副担架,把风清扬弄上去后,拉了那担架往悬崖下方去了。
  悬崖最下方向内凹陷了数丈高两丈深的一块岩壁,岩壁最内侧竟然还有一道两丈多高,丈余宽数丈深的人字形的山缝,山缝两侧的岩石多少有些扭曲变形,多半是地壳运动的结果。见那山缝四周的岩石还比较结实,并无坍塌的风险,水寒便把风清扬放在山缝外,独自一人进去查看了一番,
  看里面虽有些潮湿却并没有什么毒蛇毒虫之类的东西在里面,便重新砍了些树枝垫进去然后才把风清扬移过去。
  塞了颗云锦天给的逍遥宫秘制的疗内伤的丹药在风清扬的嘴里后,水寒便在山缝外面清理出一块空地,然后捡柴生火。有佣兵营中所学的野外求生技能的支撑,这些事情水寒做的轻车熟路。看那堆篝火哗哗啵啵的燃了起来,水寒才拍拍手长出了口气。
  哪想到两只手才拍到一起,水寒一张清秀的小脸就皱成了苦瓜。刚才忙忙碌碌的并未注意,现在闲下来,两手的手掌上忽然就火辣辣的开始疼。
  把两只手摊开,看着自己一双小手一片血肉模糊,小嘴就咧的更难看了。虽然有佣兵求生的知识,这双手却还是一个孩子的手,多少年来又不曾干过粗活,白嫩嫩的,自然禁不住他这般折腾。
  好在离这山缝不远处的山壁边上有一个小小的泉眼涌出形成了一汪潭水。水寒重新整理了一下岩缝前那堆篝火,免得火星溅出来燃了悬崖下的这片树木。随后就奔了那潭泉水去了。
  把双手浸在冰凉的潭水内,手上的不适顿时去了不少,清洗了手心上的伤口,拿银针挑破了磨起来的血泡,见自己那身水色长袍的衣角蹭上了不少的污渍,便宽了外衣,浸在潭水里,洗了上面的污渍和风清扬喷溅在他衣服上的那些血污。
  随后才给手掌上了止血消炎的药粉,撕了里衣的衣襟抱了双手,拎了外袍回到山缝边上。
  把回来路上揪了的两把驱虫驱蛇的药草扔进山缝,在篝火边上支了两根杆子晾了外袍。做完这些,水寒已经筋疲力尽,便靠了岩壁的一角打起瞌睡来。
  风清扬再次苏醒的时候已时近傍晚,因为头顶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天空,所以谷外虽然还很明亮,这谷内却早早的黑透了。
  所以风清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便是山缝外那堆明亮的篝火,和篝火边上打盹的少年。
  那少年微蜷了身子,一双抱了绷带的手抱着一个水色的单间背包,靠在篝火边那堆半干的木柴上,一套做工精细考究的月白色里衣服服帖帖的贴在身上,盖住少年略显单薄消瘦的身体。明灭不定的火光下,少年白净清秀的小脸上透出些许的疲态。
  是静王府弹琴的那少年?风清扬似是不信皱了皱眉毛,又看了看。半晌,认清眼前这少年果然是他后不由苦笑了一下。崖顶时还在想为什么临死之时竟会看到这少年的脸,现在看来似乎是被他所救啊。
  当日一曲海阔天高把他从颓废和迷茫中唤醒,这一次又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这样算来两人还真有缘啊。注视着篝火下那张清秀的小脸,风清扬一直抿在一起的嘴角不知不觉的轻轻扬了起来。
  见睡梦中的水寒忽然皱了眉毛,又蜷了一下身子,知他睡得有些冷了。转头看见晾在篝火旁的袍服,风清扬便挣扎着想撑起身子捡了那袍子给他盖上,哪想到人还未动,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你若不想下半辈子变成个废人就不要轻举妄动。”说着水寒不悦的皱了眉毛,爬起来。露宿野外,虽有这道山缝的遮挡,水寒还是多加了一份小心。其实刚才风清扬醒的时候他也跟着醒了,
  不过是略感困顿,不愿睁眼而已,现在风清扬想动他才不得不出声阻止了。
  风清扬微微一愣,脸上那抹刚刚呈现的笑容霎时熄灭,嘴角虽然还是向上仰着,却带了些许的苦涩,“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就算是不动,下半辈子我也已经是个废人了。”
  “那可不一定啊。”水寒径自走到篝火边上的架子前,伸手摸了摸撑开来的衣服。见那袍子已经干了,水寒便取了下来抖了抖,随后背过身子认了长袍的袖子,压了前襟,伸手拿过搭在一侧的腰带系了,又走回到那堆柴堆前拎了那只一直抱在怀里的背包背上,才转过头看着他。
  见风清扬迷惑的看着自己,水寒便走到他身侧,盘了双腿坐下,一双清亮的眼睛盯了他,“你要是不想后半辈子变成废人,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顾就别乱动。”
  “你知道我的内伤有多严重?”
  “知道一点,筋脉尽损,丹田内一点元气都没有,气血混乱不堪,内脏破裂,差不多就这么多。
  “你懂医术?”再看水寒,风清扬脸上竟多出来少许激赏。
  “懂一点。”
  “你若是懂就应该知道我这副身体已经没救了。”不习惯抬了头看人,风清扬再度挣扎着要坐起来。这一次水寒并未阻止他,而是搬了几根半干的木柴垫到他背后替他支撑起身体,“那可不一定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人救不了你,不一定我就救不了你。”
  “你倒很自信。”看水寒一双清可见底的眸子看着自己,风清扬嘴角再度扬起,这一次倒是真的笑了。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水寒笑笑,并未回答风清扬的话,而是反问道。那些追着风清扬而来的人身手虽好,却不足以对风清扬造成威胁,可他却伤的这么重,伤他的人必定另有其人。
  “是我自己。”微微低了头,移开了一直和水寒对视的眸子,风清扬说道。
  水寒微微歪了歪头,小脸上是满满的疑惑。
  “你知道控尸蛊么?”迟疑了片刻,风清扬再次开口。
  “控尸蛊?”水寒一愣,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控尸蛊,是极为歹毒的一种蛊毒。被叫做控尸蛊,是因为被控尸蛊迷惑之人会对下蛊的人言听计从,如行尸走肉一般受其控制。
  “难道你……”又中了这种蛊?后面的话并未说出,但是风清扬却听明白了,脸上划过一抹凄惨后点了点头。
  “呵呵。”水寒干笑,先是痴缠,这一次又是控尸蛊,这风家的少族长还真跟蛊虫有缘啊。
  风清扬以为水寒不信,便解了左手窄袖长袍袖口处的护腕,撸起了袖子,把手臂伸到水寒面前。
  水寒身子一凛,伸手便捂了自己的嘴。
  风清扬的左臂臂弯处,竟有一个铜板大小的血洞,血洞上虽然撒了些黄色的药粉止血,却还是有艳红的血随着他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冒出来。血洞四周切口整齐,看上去竟是被人用匕首硬生生的剜去的。
  “我用尽了全身的内力才把那蛊虫赶到这里。”
  “然后你就用刀子把这里挑开……”原来是这样,用尽了全身的内力,话说到这里水寒便明白风清扬的内伤为何这般严重。
  “本来是打算把它挑出来,可是那虫子竟然生了倒钩……”被逼无奈,便连那块肉一起剜去了。
  “秋影山庄的人?”水寒脸上的讶异退去,追问道,“因为你逃婚?”
  “原来你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啊。”风清扬的眼眸忽然闪了闪,沉默了半晌才又说道,“……不是因为我逃婚,而是因为我发现,他们想结这门亲不过是看中了我背后的秘密。”


庙堂卷 第六十七章 谷底疗伤
  “风家的秘术?”风清扬背后的秘密,怕就只有风家的秘术了。风家的秘术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竟会让多方势力窥探。水寒倒多多少少产生了些许的好奇。
  “静王告诉你的?”风清扬目光闪烁,如此机密的事情静王爷竟会告诉一个男宠,意外的在对轩辕静生出些许不满的同时,他却一点都不反感水寒知道这些。
  水寒撇撇嘴,原本他也以为风家怀有秘术是一件极其机密的事情,可是从简家到秋影山庄,他怎么觉得好像整个天下人都知道了似的。
  “不错,风家的秘术。”盯着自己臂弯处的那处伤口,风清扬微眯了眼睛,“因为那日在静王府中听到你弹奏的那曲海阔天高才想着去闯闯常听人说起的江湖的……”
  海阔天高啊……前阵子曹初就说因为这海阔天高才想着重新步入仕途,今天风清扬也说是因为自己随手弹奏的那首曲子才会闯江湖。除了他们两人,该不会还有人深受影响吧。水寒看着风清扬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风清扬看水寒有些发窘,体谅的笑了笑,重新讲起了离开静王府后这半年多的经历。
  不可否认,仗了对重新开始生活的渴望初出静王府的风清扬的确是满怀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与渴望。离了风家,他忽然觉得似乎从出生开始就加在身上的桎梏在那一瞬间完全的被破除了。
  不过,才出了落凤城,住惯了山林谷地打算去见识见识江南水乡的风清扬仗剑江湖的意气风发便荡然无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便被一群不知道来历的江湖人追杀。这些人身手虽不及风清扬,却都聪明的捡了他不防备的时候下手。所以,一路之上风清扬虽并无生命之忧也却也不堪其扰。
  期间他也曾想方设法的逃脱这些人的追杀,可是每次都是脱身不过半日就会给重新追上。仿若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时时刻刻的盯了他的行动,然后通报给这些追在他身后的人似的。
  就这样走走停停,追追杀杀,一路到了邢州和惠州交界处的一个县城。时值中午,暂时逃脱了追杀的风清扬便在街上寻了一家酒楼吃饭。就是在这酒楼上他正巧遇到了当地恶霸调戏秋影山庄的大小姐。
  从落凤城出来就被身后追兵赶的灰头土脸,无暇行侠仗义的风清扬自然不会看着地痞流氓欺负人。之后便是一系列流传于江湖,引来不少人艳羡的英雄救美,和之后的美女以身相许。救下秋影山庄大小姐秋月华后,被人追杀的风清扬不久也就成了秋影山庄的座上宾,和未来的东床快婿。而那些一路从落凤城追杀到邢州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畏惧秋影山庄在当地的势力,也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水寒一愣,这里面有些不对。既然秋影山庄在当地势力巨大这庄里的小姐却又为何会被恶霸骚扰。虽然微皱了眉毛,水寒却并未打断风清扬的话,听他接着说下去。
  衣食无忧,又有秋影山庄大小姐秋月华这个地地道道的大美人日日相伴,关怀备至,很快风清扬便从当日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平淡温馨舒适的日子过久了,风清扬甚至以为,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就在成亲前两日,秋月华端了一碗莲子羹给他喝,喝下去不久他就察觉到了不对。风清扬虽未养过盅,却因为是风家少主,原本就对盅毒多少有些了解。又加之经历了痴缠之后,便多加了一份小心,察觉不对就运了内力仔佃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探查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下了控尸盅。
  对控尸盅的厉害,风清扬自然知道,所以也就会拼了筋脉尽损把那盅虫从身体内强行逼了出来。也幸亏风清扬发现的及时,那蛊虫还未至脑髓,不然他可就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受人控制的行尸走肉了。
  盅虫一除,秋影山庄庄内的人也就察觉到了。派来探查的人和准备出逃的风清扬撞了满怀,也才有了风清扬被一路追杀至此,被逼无奈跳崖的后续。
  这么说,在酒楼巧遇秋月华其实不过是一场精心排练的只演给风清扬一人看的戏,而且,那些从落凤城就追着风清扬一路南下的人想必也是他们的人吧。原来,秋影山庄的人早就就知道风清扬是风家少族长了。水寒皱着秀气的眉毛,陷入了沉思。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若是传扬出去这便又是一段武林佳话。不过这背后的猫腻若非当事人,是任谁也不会知道的。
  被下了控尸盅的风清扬自是会对秋影山庄言听计从,甚至,秋影山庄的大小姐还可能会以风家少夫人的身份回谷省亲……到那个时候,面对了秋影山庄,整个风家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和谷中简家一样,打上了风家少族长的主意,同样用了蛊虫。不同的是上次是痴缠,这一次又是控尸。仅仅是巧合还是说……这两伙人根本就是出自同一组织。风家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给风清扬下控尸,所以在谷中时简家才会给了比较好接受的痴缠?
  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却因为风家少主的身份被人一而再的算计,又是痴缠又是控尸的。手撑了下颌,手肘撑在膝盖上盯着风清扬手臂上那个血洞,水寒忽然有些同情他了。
  风清扬见水寒盯了那个伤口出神,有些不好意思,便伸手想把已经拉到上臂的衣袖放下。
  “等等,”水寒见他要拉下衣袖,忙伸手按住他扯着衣袖的右手,“你这样不行,会发炎。”说着目光扫了一遍四周,见一时间竟没有什么东西能用来代替绷带,犹豫了一下重新解了袍服,又扯了一块里衣衣襟下来。
  束好腰带后从上面撕下一小块布,蘸了一遍白天用流萤削出来盛水木块中的清水伸手去重新清理风清扬的伤口。
  “我自己来。”风清扬见水寒动手忙伸手想接过水寒手中的布块。水寒未理他,一只手扳过风清扬的手臂,皱了秀气的眉毛,微低了头仔仔细细的清理那个看起来让人揪心的血洞。似有若无的药香透过水寒略微张开的衣领飘进鼻孔,风清扬的目光暗了暗,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借着火光清理了风清扬臂弯处的伤口,水寒轻轻的出了口气。因为长时间被火烤,那张白净的脸上透着些许的红晕,额角也见了汗水。
  把身侧的水色冰火蛮丝的单肩包转至膝盖上,拧开了背包上的暗扣。两手伸进去捣鼓了一会,摸出来一个小小白瓷瓶。去了瓶塞,拇指和食指捏了瓷瓶的瓶身,中指轻叩瓶底,片刻,细细的红色粉末均匀的盖住了伤口。
  沁人心脾的凉意从伤口传来,掩盖了原本火辣辣的痛楚,手臂上的疼痛顿减不少,又过了一会儿,看血渐渐止住,水寒便把扯成宽条的衣襟当作绷带包扎了伤口。
  缠绕了绷带的手指多少有些不好用,最后一个结打上费了不少时间,打好了结,水寒出了口气,“转过身去,我帮你调理疏通筋脉。”
  “不用……”风清扬听水寒说要帮自己调理疏通筋脉忙拒绝,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风清扬,知道我为什么想救你?”水寒见他不肯转身,就重新用手撑了下颌,坐回到刚坐的位置。
  “其实你不甘心就这样死吧。被逼无奈跳崖也不过是因为怕自己落入秋影山庄的手中被重新下了控尸,危害到风家。”虽然只是瞬间,但是水寒并未看错他在合了双眸前瞬间眼底的那丝留恋。
  “你……看出来了?”水寒的声音不大,带给风清扬的震惊却是无法形容。皱了两道剑眉看着面前少年,见水寒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眸清可见底,风清扬的眼中不知不觉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怎么了?”察觉到风清扬眼中的不寻常,水寒再次皱了皱眉。那眼神……他以前倒是常常见到,另一个用同样的眼神看自己的人是轩辕亦。那眼神中的情愫他至今都还不明白,可是同样的神色,出现在轩辕亦眼中是理所当然的,在风清扬的眼中闪现,水寒竟多多少少有些排斥。
  “没什么。”风清扬微低了头,敛去了眼中的情绪,然后背转过身去。
  水寒坐了过去,双手抚上风清扬的后背。真气自任督二脉一点点注入风清扬的体内,慢慢向下沉,沉至丹田。再由丹田起,沿着任督两道大脉运行了一个周天。
  水寒毕竟不是南飞羽,没有他那般深厚的内力。风清扬的内伤又比当日水寒的内伤严重上很多,水寒拼了全力也只勉勉强强理顺了这两道大脉。理顺任督二脉后,内力再沿着两脉运行一周天后,水寒收了功。
  “三日内不要妄动真气。”长长的叹出口起来后,水寒离了风清扬身边重新退回到最初斜靠着的那堆半干的木柴旁边。盘了双膝,径自调匀自己的气息。
  水寒离开,风清扬并未躺下,而是重新转过身体,看向水寒。见那张白皙清秀的小脸脸色白了许多,额头鬓角也见了汗水心中忽然一痛。
  水寒调匀了气息,睁开眼见风清扬正盯了自己,便略略皱了眉毛,“你如果睡不着就看着这堆火,别让它灭了,我睡一会。”说着便背转了身体,把身侧的背包抱到怀里,斜靠了刚才的那堆木柴径自睡去。
  水寒坠崖消息是在第二日午后传进宫内三卫总堂的,这时候轩辕亦因为盘龙殿的长条大案已无法修复,重新定做的长案又未完工不得不把处理玫务的地点重新搬回到前殿的御书房。御书房内,只有莫言坐在他以前常坐的桌案后协助轩辕亦批奏折。轩辕静因为户部的政务出城去了,并未在城内。
  不知道是因为父子连心还是其他原因,从昨日清晨开始,轩辕亦的心神就有些不宁,现在见红叶面色凝重,两手空空的立在御案前,立刻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一双凤目盯了红叶竟半晌未说出话来。
  见此情景红叶只得低了头,单膝跪地,“皇上,影卫从惠州传来消息,寒王坠崖……生死不明。
  轩辕亦单手扶了龙椅的扶手慢慢站起身来,一道凌厉的寒光从眼眸中迸了出来,同时凤目微微眯起,“红叶,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一字一顿的说出上面那些话后,轩辕亦眼中的那道寒光牢牢锁住了隔着御案跪在他面前的红叶。
  “影卫从惠州传来消息,寒王坠崖,生死不明。”被轩辕亦眼中的重量压迫,红叶的后背的衣服瞬间便被冷汗湿透,同时额头也冒出了汗珠。
  长久的沉默,轩辕亦似是一时之间难以消化红叶带来的消息。许久,他的双唇才微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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