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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来生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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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人脉纷繁复杂盘根错节,为今之计也只有当机立断。想罢转身扫了眼身后各级官员,“邢州官员全部出列。”
  轩辕天鸿身后邢州各级官员原本就因为钦差官驾在其下属的扬庆县遭劫杀怕轩辕天鸿怪罪下来身家性命不保,随后听说这次扬庆的事件竟是邢州司马房钱幕后指使心就又往下沉了沉,现在又亲见史百万拿了短刀押了户部尚书柳如云便知自己必受牵连,正六神无主之时,听了轩辕天鸿这句话一个个都抖成了一团。更有胆小或心怀鬼胎的腿脚发软眼见连站都站不稳了。期期艾艾半晌才一个扶一个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双腿一软跪到了轩辕天鸿面前。
  “押下去。”冷冷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这几十个人轩辕天鸿下令。
  “王爷,我们冤枉啊!”
  “王爷房司马阴谋造反与我们无关啊。”
  “王爷,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见鸿王亲兵和南宫瑾臣带来的人拿了捆人的绳索一拥而上,哀嚎声,求救声顿起。更有人因史百万和房钱的牵连对着两人破口大骂。
  “都给我闭嘴。”给这满院子的哭号吵的头疼,轩辕天鸿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给他一声吼,哭的也不哭了,号的也不号了,骂人的也不骂了,全都看向立在人群中的轩辕天鸿。
  见给他一声断唱院内顿时鸦雀无声,轩辕天鸿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已经冲到脑门上的火气,“彻查清楚之后与此事无关之人本王自会还他清白,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只得暂时委屈各位大人了。”说完轩辕天鸿再次提高声音,“都押下去。”
  “是。”见轩辕天鸿面色不善,一旁的惠州副将赵新忙冲着涌进院内的士兵挥了挥手,让他们赶快把人押走。
  扬庆县初定,水寒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担心邢州州城和钦差衙署内的情况。跟轩辕天鸿要了惠州一千骑兵带了喜子曹初和冷风他们连夜往邢州州城赶。南飞羽知道水寒已受内伤自然放心不下,也跟了去。
  五十里宽阔平坦的官道在惯于长途奔袭的骑兵跑来自然不在话下,一个时辰不到,邢州州城那蜿蜒的城墙和高大的门楼便近在眼前。
  离城不足二里的地方,水寒勒住胯下战马,看着四敞大开的城门皱了皱眉毛。他记得昨夜离开之时为了避免引起城内守军的怀疑已经把城门掩上了,难道城内出了什么变故?
  “全都小心戒备了。”南飞羽见水寒一脸凝重便知事有不妥,传令给身后的一千骑兵。带他们准备停当,才又挥了挥手,“进城。”
  马队还未进门,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水寒喜子和曹初他们就更加疑惑了,敞开的城门外竟然丢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有耪地的锄头,挖土的铁锹,还有临时削尖了的木棍,捅火用的火钳,甚至,在城门外草丛里还丢了一只做饭用的铁锅……难道是城里的人逃难去了?可这一路上他们并未撞见逃难的百姓啊。
  “主子,你看。”进了城,水寒身旁的喜子便抬了马鞭往远处一指。
  水寒他们便往喜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此时天已微明,远处的物体虽然还看不真切天边却已经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就在喜子所指的方向,晨光之中,一股股浓烟翻卷着直冲天空。
  “是钦差官署的方向。”喜子身侧曹初低声说。
  “梅姐姐他们该不会真的一把火把官署烧了吧。”水寒身后传来冷风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
  呵呵!好像真是钦差官署的方向,水寒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见水寒和他身后四名少年全都一脸的古怪南飞羽有些奇怪。
  “呃……”给南飞羽一问水寒忽然有些发窘,“我昨夜跟春梅她们说钦差官署可以随便折腾,实在不行就一把火烧了了事。”说完水寒又不好意思的再次摸了摸鼻子。
  “你啊。”听水寒竟然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南飞羽哭笑不得,呆了一呆才说,“事已至此先去看看吧。”
  “是。”听了南飞羽的话,喜子便打马向前,在前面带路。
  “站住。”刚拐过转角迎面便有一队人拦了喜子的去路。
  呃……喜子带住缰绳,看着眼前这一队穿着粗布裤袄,腰里扎着麻绳,手里拎着棍捧挥舞着菜刀的人有些发懵。
  “你是什么人?”见喜子骑在马上愣愣的看着他们,这队人中间有人开口询问。
  这话该我问你们吧!喜子苦笑,这邢州州城什么时候给这些人占去了?难道是打家劫舍的山匪下山了?可是看他们手中的武器却又不像。
  说话间,跟在喜子身后的马队便转过了街角。无论是水寒,南飞羽,冷风他们还是正与喜子对峙的那一群人全都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全都有些怔忪。于是一群衣衫褴褛,手握棍棒,挥舞菜刀的人和一队骑在马上一身黑色短打,黑巾包头的人互相对峙这一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场景竟真的出现在了邢州州城的主路上。
  “小公子?是小公子。”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欢呼随着那声欢呼一名少年分开人群两步就到了水寒面前双膝跪倒一个头便磕到了青石板的路面上。磕完头那少年重新爬起来仰着头看着马背上的水寒说,“小公子,是春梅姐姐让我们在这接你们的。”
  “你是……”水寒眨眨眼,虽然不是十分肯定,但眼前这少年他似乎并不认识。
  “小公子,您没见过我,但是我却见过您。”少年见水寒有些疑惑,便笑嘻嘻的回答,“我是李家庄的人,您上次去我们住的那个山谷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您。”
  “你是李家庄的人啊。”听这孩子说他是李家庄的人,水寒便带着翻身下马,冲着那孩子笑了笑。
  水寒下马了跟在他身后的南飞羽他们和那一千骑兵也就都翻身下马各自牵了自己的战马,等在一旁。
  “春梅姐姐让我们在这接您……喂,这就是春姐姐说的小公子,你们还不把路让开?”那孩子回身看见身后那些人还愣呆呆的看着水寒和他身后的那些人少年不由提高了声音。
  “石头,你可看好了,他就是春姑娘说的那位小公子么?”少年面前,一个手拎菜刀的四十左右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打量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水寒满面狐疑的低声问那孩子,“你不是说小公子穿了一身白衣么?春姑娘交代的事情咱们要是办砸了……”
  “白衣不会换成黑的么?错不了,这就是春姐姐让咱们接的人。快把路让开,还得带着小公子去找春姐姐呢。”说着那少年便不管不顾的扒拉开人群带着水寒往里走。
  见少年回答的十分笃定,这群人便分到了两旁,水寒他们便在这百十来人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下往城内走去。
  “你们不是暂时搬到沁州去了,怎么到了这邢州城?春梅他们呢?”跟那少年并排而行,水寒好奇的问。
  “这个……”少年搔搔头,“庄子里的人是迁到沁州去了,不过我们跟着李二叔他们还在邢州修江堤。今天下午李二叔忽然说什么邢州官兵要造反杀王爷,还说王爷死了我们庄上人的冤屈就都没指望了,……后来晚上就带了我们进城来了……”
  “主子。”水寒身后,喜子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昨天下午出城,听曹师爷说李家庄的村民在附近修江堤,我就自作主张绕过去,看李二在便把昨夜的事情跟他说了……
  所以李家庄的这些村民才会在这邢州城里,城门口也才会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听喜子一说,水寒便已明了。
  少年并不知喜子和水寒两人说的什么,兀自指了指远处冒烟的地方,“我们就是在前面遇见了春梅姐姐他们……后来就打起来了。……反正抓了很多人,村子里的人还有江堤上其他人在那边看着呢。”
  那少年虽然说的磕磕绊绊,水寒却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那边……不会是钦差官署吧?”水寒身后冷风探过头去。
  “那是刺史府……后来那些造反的官兵跑到刺史府里去了,我们把门撞开就冲进去了,三牛叔叔他们就把衙门前面的那排房子点了……”少年且行且说,从街角转过去,便是刺史府所在的那条街道。
  “主子。”少年的话还未说完,远远的春梅夏荷两人见那少年领了水寒过来就迎上来,单膝跪了。
  “看,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这确是小公子没错吧。”少年见春梅夏荷跪了水寒便得意的冲着跟着他们回来的那一群人说。
  “起来吧。”水寒点了点头,看向远处。一团团浓烟还在从刺史府的院子内冒出来,连空气中都飘了一股木头的焦糊味。刺史府高墙下一群身穿号衣的人兵丁全都抱了头蹲在一处,他们周围十几个穿了粗布裤袄的男子手里提了兵器来回巡视着。再往里,挨着刺史府正门外的墙边上,几十个人靠了墙或蹲或坐或躺,边上几个人在替他们包扎伤口,显见是受了伤见了血的。
  “主子……属下见过主子,见过南大人。”秋菊和冬雪似是得到了消息一脸兴奋的从刺史府内出来,来到水寒和南飞羽面前单膝跪了。
  “怎么邢州城防营的官兵就这么点本事,被你们几个小丫头生擒活捉了?”南飞羽望着刺史府外墙下那蹲在一处的邢州守军忍俊不止。
  “这些是逃到刺史府来的,其他的都被关在钦差官署了。”听南飞羽问话秋菊便答道。
  “雪姐姐,主子不是说让你们把钦差官署烧了么?怎么官署没烧反倒烧到刺史府来了?”水寒身后冷雨探出头来笑嘻嘻的问。
  呃……给冷雨一问,冬雪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刺史府是我烧的。”声音未落三牛便迈了大步来到水寒面前双膝跪倒,“三牛见过小公子。
  “三牛,这刺史府是你烧的?”水寒看看四周,见南飞羽,喜子,曹初,春夏秋冬四名宫女,
  还有冷风他们七个都看着自己忽然心虚起来,摸摸自己的鼻子问。
  “是我烧的,春梅姑娘说这刺史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放了一把火把这烧了。”三牛回答的倒也干脆。
  “呃……”看看四周强自忍了笑意的这群人水寒点了点头,“嗯,烧的好。”
  ……咬到舌头了……包括南飞羽在内所有人都满脸的惊愕。这把刺史府烧了,日后要在哪里公干,这还烧的好。
  三牛听水寒竟然夸奖自己,便咧了大嘴笑了起来,不过他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开就给水寒接下来的话重又堵了回去。
  “不过……还是麻烦你把火扑灭了吧。”说完水寒便转身往刺史府后面的钦差官署去了。
  “呵呵。”一声爆笑,南飞羽笑着拍了拍笑容僵在脸上的三牛转身指挥自己带来的一干骑兵接管邢州的防务。
  灭了刺史府的那场火,将邢州城内的官兵暂时压至城外城防营内看管起来,收殓了死尸,救治安顿了受伤的士兵和那些修堤的百姓,派人把那些并未受伤的百姓重新送回州城外的工地上,待邢州州城内的秩序恢复……一切全都安排妥当已是午后。
  期间水寒抽了个空问起了昨夜邢州的的情况,春梅她们便把昨夜的情形大致说了一下。
  原来,水寒走后不久春梅等四人便把整个官署内的仆从们全都关进了第三层院子的东西跨院内。至于随了王驾从落凤城跟来的那些官员们则被他们暂时转移出了官署,悄悄安置在附近的客栈中。随后她们四人又把从沁州带来的曾经用来捕刺客的那些捕兽夹和一直都没有上的大网埋设到了院内。这样邢州城防营副将梁铎带人冲进官署后凭借了这些,她们反倒占了上风。
  直到后来梁铎搜遍了整个钦差官署,发现水寒和官署内留守的官员全都不在了,满城搜捕,搜到了安置在客栈的那些官员并以他们的性命相威胁,春梅等四人才不得不扔了刀剑准备束手就擒。恰此时李二带了那些修堤的百姓和河工们拿了锄头棍棒杀进城里,才救下了春梅和那些官员的性命,也才有后来三牛他们火烧刺史府,春梅派了那少年去迎水寒他们这些后续的事情。
这四人说的虽是云淡风轻,水寒他们却知道昨夜在邢州城内四人的经历必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这点单从今日看到的那些尸体和钦差官署邢州刺史府内那一片片的血迹便能看得出来。


庙堂卷 第五十四章  彻夜未眠
    午后轩辕天鸿重新回到邢州州城,就算是钦差出行随行官员众多这些人却也填补不了邢州出来的空缺。况跟出来的都是京官,很少有熟悉地方政务的官员,水患却又不等人,情急之下轩辕天鸿便调了沁州和惠州的部分官员暂时填补空缺。忙忙碌碌又是半日,待邢州一切军政要务重回正轨已是第二日的凌晨了。
    拖了疲惫的身子回到钦差官署自己所居的院落,沐浴更衣之后水寒便遣退了喜子和春梅他们自行上床休息。两日一夜未睡,又是长途奔袭又是激战,不但是水寒,跟了水寒的这些人也个个都是筋疲力尽,现在看水寒已经睡下也都各自抓紧时间去休息,一明一暗的这间房就单留了喜子在外间的床上值夜。
    爬上床,扯了一边的薄纱被水寒还未将自己习惯性的卷成虾米卷,房门便被轻轻推开。来人走到水寒床前,揭了床上的幔帐侧了身体坐到床沿,伸手探上水寒的手腕。
    “我没事……”水寒想要挣脱却不料手臂被那人另一只手扣住。见他扣的紧水寒也就不再挣扎,任人把去了脉象。
    “你呀,……”一声长叹南飞羽放了扣住水寒手臂的手,一张清俊帅气的脸上不复平日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心疼和怜惜,“我知你不想给外人知道受了内伤,可是你也不能硬撑了一整天,还东跑西颠的,若是调息不好留了病根日后受苦的还不是你一人?”
    “真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所以小舅舅你不用担心……”听南飞羽虽微有责怪之意言语间却透了股疼惜水寒翻身坐起,冲着床边的南飞羽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给我看看外伤。”见水寒脉象已显混乱,明显内力不足却还嘴硬的说自己没事南飞羽竟有些气恼,看也不看水寒脸上那略带歉意的笑容,伸手便去解水寒里衣上的盘扣。
    “若不想你那个当皇上的爹知道就老老实实别动。”瞥见水寒张了张嘴想拒绝南飞羽便冷飕飕的丢了一句过来。
    又被威胁了,两天之内第三次被威胁。这次威胁他的还是自家舅舅水寒张了张嘴,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便给南飞羽堵回去,水寒只得憋屈的垮了一张小脸重又闭了嘴。他就是怕喜子他们看出他受了内伤并且把这消息传递回落凤城才会装的和没事人一样到处乱窜的,这要是给南飞羽点破他这一日的功课不就白做了。
    “难不成你还想用分筋错骨来对付我?”看水寒那张清秀的小脸满脸的郁闷外加不甘心里的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南飞羽情不自禁的勾了嘴角。
    “我没有。”知道他在拿昨夜的事调侃自己,水寒撇撇嘴有些不满的瞪了眼南飞羽却也没再说什么,任他解了自己里衣上的盘扣。
    “我知道。”南飞羽说罢意有所指的瞄了眼这间寝室的屋顶。
    看他目光在屋顶上停留了片刻水寒不由睁大了眼睛,旋即察觉到,自己寝室屋顶之上不知什么时候伏了一个人。不带任何的针对性和攻击性,又是这样高超的身手,……是铁鹰啊,水寒再次撇了撇嘴,不过这一次针对的却是屋脊上那人。
    一解开里衣南飞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水寒那挨了一掌的左胸胸口已是一片淤青,甚至那淤青还勉强能看出一个成年人手掌的形状。
    “一掌怕死还真是便宜他了,真应该把他千刀万剐。”南飞羽咬了咬牙,言毕便低头凝神伸了右手食指尖小心翼翼的仔细去检查那一片淤青。
    “嘶——”水寒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小脸也有些发白。
    “哼,现在知道疼了,当时怎么不知道躲?也幸好是我到了,不然你的性命恐怕早就没了。”见自己指尖上略加了力道水寒便咧了小嘴,皱了秀气的眉毛,南飞羽不由冷哼一声。水寒再度郁闷,他若是能躲过去还不早就躲了,正是因为躲不过去才会硬生生的挨了那人一掌。
    “跟着的影卫也是,主子都伤成这样了连个面都不露,难道都是摆设不成。”见水寒情绪有些低落,南飞羽转移了话题。
    他的话音未落隐身在暗处的几名影卫便已是满身的冷汗。不是他们不护主,只是当日的情形无论是寒王爷还是和他交手的那个人其功夫都远在他们之上,贸然冲上也只能是自寻死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几人忽然明白离京之前红总管为何会说不指望他们能护得住寒王,派他们来不过是跑跑腿,打打杂,传递传递消息。以现在寒王爷的身手,他的安全又岂是他们能护得了的。
    探查了半响见那一片淤青虽骇人却并未伤及骨头南飞羽才略感心安问道,“有活血化瘀的膏药么?”
    “有。”水寒听他问边从枕边拿了自己的挎包翻找了一会儿翻出一只白瓷的小罐子递给了南飞羽。
    南飞羽接了过来拧开,一股清凉的薄荷香便飘散到了空气里。南飞羽伸手挖出了里面碧绿的膏体轻轻涂抹到水寒胸口处的瘀伤上,慢慢抹开,随着他手指上的动作,那药膏便被一点点揉进了皮肤。
    “转过身去。”涂抹了化瘀的膏药,重新拧上手中的瓷瓶,系好水寒里衣的盘扣南飞羽才再次开口。
    “小舅舅我不用……”撞到南飞羽那双有些不愉的眸子,水寒只得再次乖乖闭嘴,听话的转过身,盘了双膝。片刻一股真气由身后穴道注入,沉入丹田随后又由丹田处开始按经脉缓缓运行。两个周天过后,胸口的憋闷和钝痛顿时去了不少,原本有些凝滞的血脉也渐渐变得通畅起来,水寒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也恢复了少许的血色。
    “两月内不要妄动真气,知道么?”又催动自己的真气运行了一周天南飞羽才收了功。他也只是把水寒身体内有些错乱的经脉一一理顺,若想已经受损的经脉复原还需要悉心调养。
    “嗯,”水寒应了一声同时回转了身体。虽然知道帮助他人调息经脉很耗内力,但是借了挂在纱帐中那颗自己从落凤城带来的夜明珠,见南飞羽的额头上见了星星点点的汗水水寒还是有些吃惊。沉默了片刻便低了头低声说道,“小舅舅你不必如此。”
    “寒儿。”南飞羽见水寒竟是如此反应不由略皱了眉毛脸色有些阴沉。揭了被子,看水寒重新躺好,沉默了一会南飞羽才再次开口,“寒儿,记住你我是骨肉至亲,所以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的。”
    骨肉至亲?水寒不由睁大了眼睛。
    “臭寒儿。”盯了水寒那张清秀的小脸南飞羽忽然一笑,“你虽是飞岚的王爷可你的身体里至少流了一半我们南家的血脉,所以你也是我们南家的孩子啊。”
    “骨肉至亲……南家的孩子。”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南飞羽的话,水寒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原来,这一世除了轩辕亦他竟还有这么个疼爱他的小舅舅啊。原本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归属感的水寒忽然觉得,做飞岚的九皇子其实也挺好,哪怕仅仅是为了这一份难得的亲情。
    “睡吧,快二更了。”见水寒那张清秀的脸因为嘴角上那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变得生动异常,南飞羽目光渐柔。
    “哦。”低低的应了一声,水寒便合了双目。
    又等了一会,听水寒呼吸渐沉南飞羽才替水寒掖了掖被角,轻轻起身,合了床上的纱帐蹑手蹑脚的离了水寒的寝室。
    听南飞羽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又听床前一声轻响,水寒挣扎了半天,才费力的睁开眼睛。这人也真是,三更半夜的不在屋脊上老老实实的趴着,跑到他的寝室里干什么来了。真想当他不存在啊,水寒抬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想归想,因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当那跪在床前的人不存在而心安理得的梦周公水寒只好再度坐起,挑了床上的纱帐,“你来做什么?”话一出口便带了三分的气恼。
    “我来请罪。”见水寒坐了起来单膝跪地的铁鹰便低了头。
    “请罪?”水寒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请什么罪。”
    “户主不利,致使主子受伤。”铁鹰回道。
    “哦,这件事你不必在意。我受伤是因为学艺不精跟你没关系。何况,我的性命自己会保护,不需要你。”
     铁鹰一愣,猛地抬起头,有些吃惊的看向坐在床上的少年。却不想床上的少年已经重新合了帐子,“要是没有其他事,你就跪安吧。”说完,水寒便重又躺下。不过,跪在床前的铁鹰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
    “还有事么?”见他不走水寒有些抓狂,又重新坐了起来。
    “王爷可想成为杀手?两年内铁鹰必会让王爷成为天下第一的杀手。”看水寒再次坐起铁鹰重新低了头。
    这人还真是执着啊!水寒眨眨眼,看着单膝跪地,微低了头的铁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坐在床上的水寒不说话,跪在地上的铁鹰也不说话,耐心的等待着。
    “铁鹰,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半响,水寒忽然叹了一口气,对着这个扰人清梦的人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飞岚的寒王,皇上的九皇子。”铁鹰答道,“但是铁鹰并不认为王爷和皇子就不能是杀手。况且,铁鹰知道王爷和铁鹰是同一类人,是天生的杀手。”
    “就算是天生的杀手我也不可能跟着你去做什么杀手。”这人的感觉倒也敏锐,竟能看出自己曾是杀手,再开口水寒便对面前这人多了些许的好感。
    “为何?”铁鹰一愣,再次抬头。夜明珠的光亮下一双幽碧的眸子里满是不解。
    “你……摘下面巾。”水寒一愣,盯着夜明珠冷光下铁鹰的那双眸子,这人的眼睛竟然是墨绿色的。
    铁鹰有些不解,便伸手把原本蒙在自己脸上的面巾拉下来。
    “传言苍霄皇族眼眸不是黑色的,你是苍霄皇族?”水寒怔忪的看着眼前那张超出他想象的年轻且俊朗美丽的脸沉默了半响开口问道。
    “铁鹰是杀手,不是什么苍霄皇族。王爷,您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相对于水寒的惊异,铁鹰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
    “铁鹰,依照你的性格当是我行我素不为世俗牵连,不受规制约束的人,怎么会成了影魅的当家人?”床上,水寒盘了双膝单手支了下颌望着从始至终都单膝跪着的铁鹰问。
    “是因为主上。”说道为何会成为影魅当家人,原本还抬着头看着水寒的铁鹰忽然就低了头,避开了水寒那双清可见底的眸子。
    “主上?你是说父皇么?你跟父皇之间……是怎么回事?”
    被水寒一问,跪在地上的铁鹰的脸忽然涨的通红,红的都快渗出血来了,张口结舌的半响竟说不出话来。他本就是这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至于为何会成为影魅的当家人也确与轩辕亦有关。不过时至今日,每每想到这其中的原由他都还羞愧难当,遗憾不已。说吧,这事对别人可能没什么。但是对他这个世上顶尖的杀手来说却是奇耻大辱;不说吧,这问话的是飞岚的寒王爷,也勉强算得上是自己的主子。跪在地上的铁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犹豫了半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不知为何看原本还没有一丝情感的铁鹰在提到轩辕亦的时候忽然低了头,面红耳赤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水寒的胸口忽然堵得发慌,连带着刚刚通畅的气血也再度混乱了起来。
    “你去吧。”沉默了半响,还是水寒最先开口了。
    “是。”听水寒让他离开,正陷入天人交战,在说还是不说间犹豫的铁鹰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重新把面巾拉上,掩了一张俊美的脸只露出那双幽碧的眸子站起身来,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水寒的寝室。
    离了水寒的寝室,铁鹰长长的出了口气。飞掠上屋脊后忽然想到最后水寒还是未曾回答为何他不可能成为杀手,有心想再回去问问,又怕水寒旧事重提问他为何会成为影魅的当家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明智的决定下次再找机会。
    寝室里,原本已经筋疲力尽的水寒不知为何忽然睡意全无,仰面朝天的盯着给他拴在帐子内侧的那颗夜明珠发呆。
    这个铁鹰到底和轩辕亦是什么关系?为何一提到轩辕亦这人的脸就会红?跟在轩辕亦身边几年,水寒可以肯定自己并未见过这人,不然单就那双碧绿的眸子他就不可能没有印象。虽然没有自己师父的绝美,但是见惯了飞岚皇宫中各式各样美人的水寒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相貌确能在他所见过的人中排进前三,而自家父皇又是个没什么节操且男女通吃的人……一想到这些水寒的心就更加烦躁了。不单是烦躁,除了烦躁还有股酸楚一点点的从心口蔓延开去。
    铁鹰的过去……不,确切的说应该说是轩辕亦和铁鹰的过去自己竟是一无所知,……原本因为邢州危机暂时搁置与脑后的不安再次浮了上来,水寒烦闷的翻了一个身,粗暴的扯了扯裹在身上的薄被,随后把头埋进了两枕之间的空隙里。轩辕亦,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睡不着,还是睡不着。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水寒再次烦躁的翻了一个身,随后翻身坐起,撑了下颌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忽然提高了声音,“喜子。”
    “主子。”因为自告奋勇值夜,这一整夜喜子几乎都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听水寒唤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便披了外衣上趿鞋奔进了水寒的寝室。
    “拿纸笔来。”见喜子进来了,水寒便撩了床帐,披了件外袍坐起来。
    “是。”虽不知水寒为什么忽然要用纸笔,但他既然吩咐了喜子便去准备,不消片刻就端了笔墨纸砚过来,摊了一张笺纸在圆桌上后喜子便站在桌边开始研墨。
    水寒蹬了靴子,坐到圆桌前提了狼毫蘸了墨汁在那张笺纸上写下了几行小字,卷成一个纸卷装在用来绑缚到信枭腿上的铜管里加了蜡封盖了自己的印信后递给喜子,“传回落凤城,用那只白色的信枭。”
    “主子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传递回落凤城?”听水寒说要那只白色的信枭喜子略愣了一下神问道。要知道那只信枭是暗卫训练出来直接往宫里传递情报所用的,若非有要紧的事轻易不会动用。
    “嗯,算是。”水寒答的虽然有些心虚却并未因此动摇了用它的决心。
    “是,那属下去了。”既然水寒这么说了,喜子便微低了头双手接过那只铜管转身离去。
    该做的事都做了,现在就只有等回应了。看喜子拿了那铜管出了寝室,水寒的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再看看糊了薄纱的窗子,天虽然亮了,却离起床还有一段时间,水寒便重新回到床上,卷了一整床的纱被,把自己卷成个虾米卷,头埋在两枕之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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