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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来生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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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感觉这人好像认识,却又一点都不认识。尤其是眉毛和眼睛那里,和莫言给人的感觉很像……”水寒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初见莫语时那种似曾相识又全然陌生的感觉,皱了秀气的眉毛。
听水寒说眉毛和眼睛那里和莫言相像,梳洗完毕的轩辕静和红叶就都走过来,轩辕静还半蹲了身子,凑过去,盯了莫语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晌。
给轩辕静近距离的盯着,莫语觉得自己脖颈后面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可是轩辕静毕竟也算得上半个主子,他又不能反对,只得暗自翻了个白眼,索性抬了头让他看个够。
轩辕亦见轩辕静不但凑的很近,还一边看一边不时点头,觉得好笑随口问道,“看出来了?”
呃……停了一会,轩辕静直起身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是说出来的话让人气绝,“没有。”
呵呵,一声轻笑,水寒忍不住勾了嘴角。一边的红叶上下打量一番理直气壮的轩辕静,决定无视此人的存在。莫语则是大大的翻了一个半点黑色眼眸都没有的白眼,黑着一张脸,干脆的站起身来。
莫语身边的依夫人似是很少见到自家相公露出那这样的表情,笑的眉眼弯弯的,问,“主子是先用膳还是先议事?”看这时辰估摸着应该是先吃饭了,不过自己是下属当然要先请示了主子。
“不忙,先去后崖。”
后崖?铸剑山庄的后崖一直都是庄中的禁地,除了庄主外其他人不得擅闯,听轩辕亦说要去后崖,屋内除了水寒所有人都看向他。对这些人探究的目光全当未见,轩辕亦伸手牵了水寒的手,径自往外走去。
水寒知道自己若是反对轩辕亦必会耍赖,所以虽然暗自撇撇嘴,却也未挣扎,任由他牵了出了园子。
从这小园出来,沿着碎石子铺成的砂石小路,穿过一片竹林,路便到了尽头,眼前是一片断崖,崖下烟云缭绕,深不见底。悬崖对面是一片比脚下断崖高出百十丈的断崖,崖的竖切面如刀砍斧劈一般陡峭,常年的风吹日晒使得崖壁上的岩石层层剥落,露出深浅不一的岩壁。
“这边。”轩辕亦见身边的水寒微扬了头,不解的看着自己,便带了他沿着悬崖前行了十数丈的距离然后停下。看轩辕亦停了莫语快步上前,在轩辕亦停下的地方,蹲下身子,伸手摸索了一会,就从泥土里抠了一只铁环出来。
看那铁环给莫语拉出来,红叶也上前帮忙扣了那铁环,和莫语一起,拉了那铁环往后退。见莫语和红叶退过来,轩辕亦便拉了水寒让到一边。随着一阵隆隆的声响,一架铁索框架,铺了木板的悬桥缓缓从谷底缭绕的云雾中升了上来。
单看那成人手臂粗细的铁链,这一整座铁桥就足有上十几万斤,这么重的桥却给红叶和莫语两人拉上来,这下面必定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在宫中虽然云锦天也教过水寒不少江湖上的奇门遁甲,消息机关,亲眼见了却还是第一次,立在轩辕亦的身边,水寒一双清可见底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小嘴也微微张起来。
呵呵,看水寒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轩辕亦凤目暗了暗,伸手蹭蹭他的小脸,待莫语和红叶把悬铁桥的这一头固定好,就牵了他上了那铁桥。他身后轩辕静,红叶,莫语夫妇两两并排跟在后面。
脚下是咯吱作响的木板,身边是时聚时散的雾气,飘渺不定。那苍茫的雾霭扯天划地仿佛把天空和大地都连成了一片,偌大的天地间只有这座小小的悬在半空中的铁索桥,人行在这玄铁桥上,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苍然感油然而生。
“既然接手了,寒儿也该对这山庄的历史有所了解了。”踏上铁桥,轩辕亦便开了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给身边飘渺的雾气萦绕,在水寒听来,身边轩辕亦的声音也忽远忽近,辨不清方向。没来由的,竟有了一种身边人随时都可能会随着这忽浓忽淡的雾气一同消散的错觉。水寒的心骤然收紧,莫可名状的恐惧忽然涌上心头。
“父皇。”虽是压抑了心中的恐惧,水寒的声音中还是带了颤音,同时原本给轩辕亦握了手腕的手反抓了轩辕亦的手指。抓的死死的,不敢放手,生怕自己一旦放手,身边的男子就会随着这雾而去。
“寒儿?怕么?”感觉到水寒的手心冰凉,轩辕亦停了脚步微低了头问身边的少年。
水寒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是怕了,只是怕的不是这悬桥,怕的是你,怕你悄无声息的离我而去。按下心底里忽然涌上来的恐惧,水寒微低了头暗暗的叹了口气。
一阵微风吹来,吹散了两人身边的雾气,不久前忽然产生的幻觉也随着这阵微风消弭于无形,此时身边的轩辕亦是那样的真实,水寒忽然觉得不好意思,“父皇不是要说铸剑山庄的历史么?”岔了话题,水寒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抓着轩辕亦手指的手却未松开。
“铸剑山庄的历史啊。”这一次是轩辕亦任由水寒拉了,往前走,“铸剑山庄建庄几百年,虽然倚仗了高超的制造兵器的技术在江湖小有名气,可真正得以名扬天下却是近三百年。三百多年前时任庄主的铸剑大师司徒醒在极寒之地偶得了一块陨铁,搬回庄中,历时十五年一共铸成九把宝剑。后被司徒醒带去参加当年的试剑大会,与人试剑竟无出其右。也就是从那时开始,铸剑山庄才名动天下。”
说过这段话,几百米长的悬索桥就到了尽头,轩辕亦带了水寒沿着紧贴崖壁凿出来的陡峭的台阶逶迤而上,十几步就到了一个宽大的崖洞。
这崖洞从对面上的矮崖上望过来,只不过是块风化的厉害的岩石,任谁也不会想到竟是间宽敞的崖洞。进了这丈许高,几丈宽的崖洞,一直走到洞底,眼前出现了一扇素面的石门。
单臂运了内力,缓缓推开石门,星星点点的火光映入眼帘。立在轩辕亦身后的水寒探头望过去,石门后是一间石室。石室的两边石壁上凿了放置油灯的灯龛,灯龛里点了粗灯捻的长明灯,明亮的火光随着石门打开的气流微微摇曳着。十几盏灯把这间不大的石室照的分外明亮。
正对了石门的石壁上也凿了一排壁龛,有几座壁龛里放了小小的木盒子,另外的四座壁龛里则悬着四把带了黑色剑鞘的宝剑。
“这里就是放这九把剑的地方。”推开石门,轩辕亦示意水寒跟他进去。轩辕静,红叶和莫语夫妇立在石室外。
“九把剑,铸剑山庄现在还剩四把。还有五把剑在庄外,这五把中有两把下落不明,另外三把倒是都在江湖名士手中。”言罢,轩辕亦轻笑一声,“寒儿可知,你师父的佩剑暗夜就是那两把下落不明的剑中的一把。”当日若不是他出手处理深寒中人,给红叶看见了那漆黑的剑身,轩辕亦也还不知道,铸剑山庄九大名剑排行第二的暗夜竟在逍遥宫中。
“不过,父皇今日带你来不是因为这些宝剑。”说着,轩辕亦就来到那一排挂剑壁龛最中间的那座空了的壁龛,伸手在壁龛里摸索了一会儿,忽然一笑。随着咯嘣一声轻响,壁龛下方,一只锦盒缓缓升了上来。
拿了那锦盒,轩辕亦回到水寒身边,递了手中的锦盒。
水寒接了那锦盒,打开。大红的锦缎上放着一把黑色暗纹皮套的匕首。看水寒拿了那匕首出来,轩辕亦又重新接过水寒手中的锦盒,“众人皆知铸剑山庄庄主司徒醒铸了九把绝世名剑,却没有多少人知道除了这九把剑之外,他还锻造了一把匕首。”
匕首?听轩辕亦说,水寒就知道,自己手中的八成就是司徒醒铸的那把匕首了。便伸了左手大拇指按了皮套上的绷簧,随着咯嘣一声轻响,那匕首微微弹出来一点,一道华光散出,花了水寒的眼睛。
眯了双眼,慢慢抽出匕首,随着黑色皮套的退下,清澈透明的光彩借了石室内长明灯的灯火在石壁上流动,一如流动的水面闪烁着粼粼的波光。
整把匕首完全出鞘,连带着,水寒的双眸也亮了起来。手中这把小巧的匕首与他想象中的不同,不但是与想象中的匕首不同,恐怕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把匕首与之相同。
素色的匕首上没有任何花纹,如蝉翼般轻薄透明的刃口,浅浅的血槽。明明是金属锻造出来的兵器却如同水晶一样纯净,通透。随着水寒手上的动作,匕身如琉璃一般,流光溢彩,映了满室的光华。水晶的柄上没有任何花纹,匕首靠近手柄的地方,用极细的线条刻了两个字,流萤。
“流萤。”低头查看手中匕首的水寒脱口而出。
“匕首流萤,这便是司徒醒用那块陨铁铸的第十把兵器。父皇要送给寒儿,寒儿可愿意收下?”水寒看不到的地方,轩辕亦的目光闪了闪。第十把兵器,匕首流萤是司徒醒铸给自己同性情人防身用的,耗费了极大的心血,可以说是十把兵器之首。两人仙逝之后流萤就被重新放回到了这间石室,直到今日。
“为什么要给我?”把匕首重新归鞘,收了一室的光彩,水寒轻轻摩挲着手中素雅的黑色皮套。
“寒儿不是一直用匕首防身?”虽然也学了各样的兵器,却从未见他用过,须臾不离身的就是一把喂了剧毒的匕首。
“可是寒儿的匕首防身已经够用了。”虽然有些不舍,水寒还是把手中的流萤交回到轩辕亦的手里。
“那就把寒儿的匕首送给父皇吧。”
“咦?”水寒眨眨眼睛,满脸的迷惑。
“寒儿的匕首喂了毒药吧,父皇正好拿来防身。”
“哦。”听轩辕亦这样说,水寒便蹲了身,从靴筒里掏了自己的匕首出来,交到轩辕亦的手中,又接了轩辕亦手中的流萤放回到靴筒里,然后跺了跺脚,来回走了两步似是十分满意。
“寒儿,我们出去吧,到了午膳的时辰了。”轩辕亦轻轻扬了嘴角,伸手又捉了水寒的小手牵了,走出石室。
轩辕亦身后,莫语重新合了那素面的石门。
庙堂卷 第二十三章 一室暧昧
重新回到轩辕亦在铸剑山庄的小园里,依夫人就去安排午膳。庄内的午膳菜色虽不及宫内的精致,烧烤的野味,自储的蔬菜,腌渍的脯肉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饭后,各自端了茶水,莫语夫妇才把近日从各地传进庄内还未报上的消息拣要紧的说了一些。多是关于两江水旱灾的,也有些是边境的情报。眼看着飞岚就是一个灾年,其他两大帝国自然蠢蠢欲动,边境各处的暗探竟比平日多了不少。
坐在轩辕亦身边一边喝茶边用心听着的水寒忽然抬头问,“庄内谁负责情报收集和处理?”
呃……突然给水寒一问,莫语夫妇和坐在一边的轩辕静,以及立在轩辕亦身后的红叶同时一愣。半晌,莫语也才反应过来水寒问的是什么,就答道,“回少主子,各处传递来的消息都是交由属下在庄内汇总后直接送入宫中的,若是闲暇冷月也会来帮忙。”就是说情报由铸剑山庄负责收集处理的人是他和冷月。
“就是说没有专门的负责人么?”水寒皱了皱眉毛。按现在的情形看,通过铸剑山庄传递的情报还不是很多,一时半会还不会出什么纰漏。但是若按照轩辕亦的说法,天下可能随时都陷入战火中,铸剑山庄作为遍布江湖与各国的眼线,到时必定会有大量的外围情报要通过这里传进宫里,若没有专司此事的人,一旦因为消息不通有所产生延误很可能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寒儿的意思是,庄内的情报系统要专人负责么?”铸剑山庄的情报系统没有专人负责,这个轩辕亦也知道。因为铸剑山庄最开始只是负责江湖中和飞岚帝国国内的消息收集。官宦人家出身的莫语和江湖人出身的冷月处理起来游刃有余,自然也不需要另设专人负责。后来,虽然随着铸剑山庄慢慢向其他国家渗透,相关的其他方面的消息相继传递进庄中,数量虽在慢慢增多,这两人还暂时应付得来,也就没人想到设专人负责。
“嗯,父皇说过,铸剑山庄本就是父皇布在江湖和各大帝国的一条眼线,各方情报的收集也在庄内事务中占了很大比例。现在这部分虽然有莫总管和冷月负责,但是莫总管有一庄的要务,冷月又兼了两江巡察使的官职,忙起来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虽然现在还未出纰漏,但是长此以往,难免会有纰漏。尤其是按照轩辕亦的说法,要不了多久整片大陆都可能烽烟再起,到时候更会有大量的消息传递进庄中。
“确实如此。”在座的几人听水寒这么说,也都觉得有道理,便点了头。
“这样的话,不如把冷月从两江巡察使的官职上脱出来,专门负责?”一直都不曾开口的轩辕静说,这本就是冷月做熟了的,莫语还有一个偌大的庄子要负责,这件事交给冷月倒是正合适。
“如果这样的话……”
“主子,这可万万使不得。”轩辕亦的话刚说了半句,就被人打断了。莫语先是听了轩辕静的建议,后又看轩辕亦点头,怕事情就这样定下来,慌忙站起身来,同时言语间竟带了一丝焦急,“主子。”
站起来以后的莫语也才发觉情急之间自己竟打断了轩辕亦的话,忙又双膝跪了,“属下莽撞了。”
“呵呵,”轩辕亦倒是对自己的话给人打断毫不在意,抬手示意他站起来,问,“莫总管有什么想说的?”
“主子,家父久在朝中为官,他的脾气您也是知道。因为当日大哥和冷月的事他一直都对冷月抱有偏见。后来因为冷月入朝为官,也算是和他同殿称臣,两人的关系也才有所回转。这时候冷月若是辞官……那恐怕……”
话说到这里,不必再多言,在座的人也就都明白了。不知为何,气氛忽然变得压抑起来。
“这莫大人也真是的,人都娶进门了,又是皇兄赐婚,何等的风光体面,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半晌,轩辕静放了手中的茶盏,撇了撇嘴。
“这也怨不得家父,大哥是莫家长房长子,家父自然希望他能传宗接代,光耀门庭。况且,男子之间两情相悦虽很常见,但多是以男宠身份居于家中,像冷月一般明媒正娶的在官宦人家中却未曾有过。”听轩辕静言谈之间颇不赞成,莫语只有苦笑的份。
“静。”看轩辕静似是还想说什么,轩辕亦就打断了他,“莫家是官宦世家,莫大人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说完转向立在一边的莫语,“既然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庄内情报收集和处理的部分暂时还是由你和冷月来负责好了。不过你二人也多留意些,看庄内庄外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是。”听出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下了,莫语夫妇忙又同时单膝跪了,同时都暗暗的松了口气。
“嗯。”轩辕亦点点头,示意莫语夫妇起身又转向水寒,见他微抬了头,两眼望着房顶,神游天外,就伸了手捏了捏他的脸蛋,轻声一笑,“寒儿,想什么呢?”
“没有。”给轩辕亦一捏,小脸蛋一疼,水寒的心神重新归位,半低了头回到,声音却有些闷闷的。
看水寒情绪莫名其妙的低落了很多,轩辕亦忽然有些头疼。都说青春期的孩子思想状况不稳定,怎么早就该过了青春期的水寒现在的情绪波动会如此之大?细想了一下,刚才说的全都是庄中之事,应该没什么能够触动到他的心绪才对啊。若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对,轩辕亦真想好好问问这孩子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强自压下心中的疑问问水寒,“一会儿铸剑山庄议事,寒儿可要去听听?”
“要。”听说铸剑山庄议事,水寒立刻提起了精神。原本这一次的议事是想通告全庄,铸剑山庄当家人要换成水寒。但是为情势变化所迫,水寒现在要帮忙工部调制配比黑色炸药,暂时脱不开身,这件事就只能暂时搁置。虽是如此,庄内大小事务也还是要安排,再加上两江水旱灾,已有不少庄内外的事务受到影响,因此这次的议事也还是必不可少。
“好,那便随父皇去正厅议事。不过,有一点寒儿可要记好了,这庄内参加议事的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父皇身份,所以说话要小心些才是。”轩辕亦起身拉了水寒的小手边往前面的正厅走边叮嘱道。
“父皇多虑了,寒儿这一次只是听听,不会插嘴的。”
“呵呵,那就好。”
果然正厅内等待议事的人比中午立在庄外迎接他们的人数又多出许多。见轩辕亦牵了水寒,带着莫语夫妇出现,就都跪了。
“见过庄主。”随着声音响起,偌大的厅内黑压压的跪满了人。
“嗯。”轩辕亦应了一声,在主座坐了,水寒坐了原本莫语坐的轩辕亦左手边的位子。莫语夫妇坐了轩辕亦的下手。
“少主。”轩辕亦随手一点身边的水寒。
“见过少庄主。”声音再次响起,刚站起来的众人再度跪下去。人群中有轩辕亦的心腹,听他说少主,就猜到了那少年多半就是九皇子轩辕水寒了。
当然更有人从水寒迈入厅内的那一刻就认出了,现今一身白衣安安静静坐在太师椅上的少年就是飞岚的九皇子,在认出水寒的同时,他们心中也是忽然一跳。虽然时隔多日,但对这少年血染静王府墨园的场景他们还记忆犹新,尤其是,最后红叶说的那句,我不如他,仿若还在耳边响起。
“诸位请起,今日庄内议事,我只是来听的,所以还请诸位不必在意。”抬了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起身。
待众人起身,排了座次,落了座。
百十来人的议事,说的只是些江湖过往纷争。无非是哪派跟哪派结怨了,铸剑山庄又该是何种立场;又哪派的公子小姐结亲了……铸剑山庄作为江湖门派有些场面上的事还是该做的。
江湖上的事交代完毕,议事的人便散去不少。庄下所属各商号的事交代完了,又散去不少人。如此往复,到掌灯时分,厅内剩下的十几人就全是轩辕亦的心腹了。
看剩下的就都是自己人了,莫语把午膳后做的决定通知给在座的人后又安排了下一步的事务。一切都安排妥当,就到了半夜。和厅内的十几个人用过了夜宵,轩辕亦见身边水寒原本清澈见底的眼眸蒙了层水汽,知道他困极了,就起了身,伸手从太师椅上打横抱了水寒径自离去。
“父皇,寒儿会自己走。”水寒满头黑线的窝在轩辕亦怀里,郁闷的嘟了嘴。只不过是打了个盹,人就到了轩辕亦的怀里。
“寒儿乖,今日累极了,父皇抱你回去睡。”察觉到水寒的手臂搂了自己的脖子,轩辕亦就猜到他多半也只是说说就低头顺势亲亲水寒的小脸。
沐浴更衣之后,轩辕亦回到寝室,就看见床上的幔帐未合,水寒一身月白缎的睡衣盘膝坐在床中央,单手托了下颌望着床上挂着的团花幔帐的帐顶发呆。
“寒儿,怎么了?”侧坐上床,伸手就把那小小的身子揽进怀里。看他这样轩辕亦就知道,水寒怕是又给什么事情困扰了。轩辕亦察觉到怀中有些单薄的身体先是一僵,后又犹豫了一下,才又靠进自己怀里,就低头轻轻蹭蹭那张依旧滑嫩的小脸,“是不是有心事?”
“父皇,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只能是以男宠的身份么?”轩辕亦看不到的地方,水寒秀气的眉毛皱的死死的。
“寒儿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今日突然想到的。”
“因为冷月?”
“嗯,即便是父皇赐婚了,莫大人也还是很难接受他吧。”抛弃了男子的身份,着女装出嫁,忍受了莫大的委屈到头来却不为人接受……就因为相爱的两个人同是男子。
“寒儿,”抬了手,曲了手指蹭蹭水寒的小脸,“寒儿是在为冷月抱委屈么?”
“也不是……就是……”水寒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前世虽然男子相恋也不被所有人接受,却比这一世要宽松很多。只要想,两人甚至可以结成合法的夫妻。这一世,却只能以男宠的身份出现……就算是给皇上赐婚了,也还是不被家里人接受……轩辕亦看不见的方向,水寒的眼眸失去了些许光彩。
“寒儿可曾问过冷月的想法?”搂了怀中的少年,一如往常把下颌搁在水寒的肩头。沐浴露的清香加了淡淡的草药香飘入鼻孔,轩辕亦眯了凤目。
“父皇?”水寒偏偏头,抬头看着轩辕亦的那张俊脸,“冷月的想法?”
“是啊,冷月的想法。寒儿在替冷月鸣不平之前可曾问过冷月?”
“没有。”微低了头,水寒的声音忽然小了不少,同时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那么,寒儿可曾注意过冷月脸上的表情?”
“冷月脸上的表情?”水寒歪了脑袋,眯了双眸。虽然只见过冷月几次,但他脸上的表情……
“寒儿可从冷月脸上看见过委屈?不幸?或者哀怨?”
“委屈的表情……”水寒陷入了回忆。第一次的女装,后来换的男装,以及今日所见的冷月,虽然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丰富,或害羞,或薄怒,或惊奇,或犹豫……却没有一种是轩辕亦说的。委屈,哀怨,不幸,这些表情从未在冷月的脸上看见过。
反而……当他的目光和莫言的目光交汇时那从心底透出来的浅浅的笑意……也许以前的水寒不懂,但是,现在他知道,那应该就是幸福吧。
“明白了?”察觉到水寒情绪上的变化,轩辕亦笑了,同时紧了紧揽在水寒腰间的手臂。
“嗯,明白了。”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够了,不必在乎外人的闲言碎语和感受。轩辕亦,就是要告诉自己这些吧。
“寒儿可知,冷月和莫言他们两个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太多的风雨,在他们,只要两个人相守就是最大的幸福啊。”言毕,轩辕亦的目光闪了闪,水寒的耳边忽传来一声轻笑,“寒儿今日为何要说起这个,难道是……”拖长的声音让怀中少年的身子一颤。
“难道是朕的寒儿有了喜欢的男子?”
“轩辕亦。”怀里的少年懊恼的挣脱轩辕亦的怀抱,扭过身子,瞪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恶狠狠的盯了自家父皇,“谁说的。”凶狠的口气,只是怎么听都透着股外强中干的劲。
似是未察觉少年的懊恼,在他眼里,此时此刻的水寒分明就是在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
“寒儿。”轩辕亦欺身向前,想说什么。
“你——”不要过来。没来由的慌乱让水寒拼了命的向后退,却不想按在缎子被面的双手一滑,人就向后倒去。
见水寒要摔倒,轩辕亦伸手扣了他的手腕,帮他把重心拉回来,顺势把他重新拉回到自己怀中。微低了头,双目牢牢锁住了怀中少年清秀的面孔,另一只手轻轻捧了少年的面颊,大拇指摩挲着少年的唇,轩辕亦的目光再度暗了暗,“父皇曾说过,寒儿若喜欢上男子父皇会很高兴……寒儿可愿意告诉父皇,寒儿喜欢的人是谁?”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诡异起来,恰似一阵风吹皱了一池的春水,窝在轩辕亦的怀中,水寒的心忽然乱了,那双微眯起来的凤目仿若深谷中的幽潭,把他整个都深深的吸了进去,连人带心。
“寒儿喜欢的人是谁呢?”低沉沙哑的声音似从天边传来,又似近在耳边,带着无限的诱惑,想诱出他心底的那个人,那个名字。
水寒喉结动了动,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然后动了动嘴唇,却未发出声音。
“寒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一声低叹悠悠的传进水寒的心底。看水寒双唇再度动了动,轩辕亦微低了头……
“主子。”卧室的窗棂下一声轻唤,搅的一室的暧昧荡然无存。眼睁睁看着怀中少年红了一张小脸手忙脚乱的从自己怀中挣脱出来,轩辕亦咬了咬牙,强压下想一掌劈死窗外人的冲动,沉了口气问,“何事?”
“主子,风家长老求见。”听出轩辕亦声音中的不悦,那报事的暗卫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自己中午才到,他就沉不住气了么?想了想,轩辕亦应道,“让他先回自己房中去吧,朕一会去见他。”
“是。”窗外的暗卫应了一声一溜烟跑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招惹了自家气正不顺的主子,拿自己开刀。
轩辕亦扭头看已然背对了自己躺了床内侧的水寒轻声一笑,“寒儿,今夜陪父皇去会会这风家的长老可好?”
“嗯。”听说要去见风家长老,躺在枕头上装睡的水寒一骨碌便爬起来。
庙堂卷 第二十四章 情蛊痴缠
风启背负着双手,来回的在房中走着。看起来四平八稳的态度却给负在身后扣得死死的,并且时不时微微颤抖一下的双手泄露了心情的复杂与紧张。
“二哥,你别转了,再转等不到轩辕家的族长来你就把我转晕了。”风明斜斜的靠了一边的太师椅,双手按着太阳穴,抱着脑袋呻吟了一声。
“什么族长,是飞岚的皇帝,你不明白一会儿别乱说话。”听风明说轩辕亦是轩辕家族长,风启就停了脚步,没好气的一句话送过去。
“我不说,待会我一句话都不说还不行么?”给自己二哥嗔怪了,风明身子又换了个方向依旧抱着脑袋靠了太师椅,“二哥,我说你也真是的,三更半夜不让人睡觉,都这么晚了,还不消停。你刚才没听那个侍卫说么,你刚说的那个……呃,那个皇帝都睡了,你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事关重大,如今也顾不了许多了。”风启皱了皱眉毛,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一日不解决,我一日心里难安啊。”
“事关重大?”听风启这么说,风明冷哼一声,“我看是你和大哥把风家看的太重了。竟然拿清扬贤侄去换什么简家的支持。要我看来,这些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就应该直接杀了了事。”
“风明,你说什么呢?”听风明突然冒出来这么句话,风启显然是给吓了一跳,一声暴喝意欲堵了风明的嘴。但是显然,风明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我说什么?我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当时我就不同意你们给清扬下蛊,可是我说的话你们根本听不进去,还说是为了他和风家好。可现在怎么样了?清扬那孩子险险失心疯不说,现在连个影子都没了。二哥,难道风家真的有那么重要么?重要到能让你们连清扬都舍得搭上?”
听风明忽然说起风清扬,风启张张嘴,半晌却未发出任何声音。难道,他们真的错了么?把风家看的太重了?这话若是一月以前给他听见,他必定会打断说这话人的双腿……但是现在,在看过风清扬当日的痛苦与彷徨后,他无法做的那样决绝。犹豫间忽听房间外一阵脚步响起,随即就传来敲门声。
“来了。”听有人敲门,原本还斜靠着太师椅的风明立刻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跑去开门。趁着风明开门的空当,风启伸手理了理才上身的崭新的褐色锦缎长袍。
随着房门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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