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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重生之武宗记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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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和新种粮食虎视眈眈。就连前几日来使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都被大明的火器被镇住了。所以火器之事,实乃国之重器,皇上为军械所养上这五千兵马也是一应该的。”刘健瞧了瞧日头,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到了京郊还要赶到西门外埋伏,到时候恐怕时间不够。“王爷,该出发了,要是再不出发,该误事儿了。”
朱厚炜心中也怕误了事,也不多说,直接叫人出发,心中却想着这件事情。
前几年宫变之事他还有印象,自己一方原来尽显颓势,还是安国公拿着并不成熟的火器才镇住了他们。当年这些东西尚不成熟,就能发挥这样大的作用,如今又过了这么久,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只希望今晚真的能大发神威,让他见识一下才好。
黄昏时分乔装打扮的朱佑杬终于到了西山。
“如今成败在此一举,京营已经拔营西去,河北诸地兵力迁往北边防备鞑靼和满人。京城兵力空虚,正好是咱们动手的日子。”朱佑杬一张脸满是风霜,但是有抑制不住的意气风发。“宁王反了,许进反了,正是他朱佑樘父子失德才招致天下唾骂。我们替天行道,以正朝纲,各位不说是名垂千古,高官厚禄总是有的,只希望今晚能一举得手,到时候各位少不了你们的。”
老太监们都纷纷称是。
“只是,这西山的兵力会不会太少了些?”发话的是一个老太监。
朱佑杬摸了摸胡子笑道:“宫里只有一只禁卫军,五城兵马司也有一些人,加起来还不过五千之数。咱们西山就有六千之数,再加上本王从各处王府调借的三千兵马。八千人,足矣。”
“既然,万事齐备,咱们可是等着人天黑了!”老太监们尖细的声音让朱佑杬很有些不喜。可是只有他们在京中才能耳聪目明,朱佑杬再不喜欢也只能忍着。
“只是这个牛犇做事妥不妥当?”朱佑杬对他们所说的牛犇刺杀朱厚照得手一事很是怀疑。要是皇上这么容易就让人刺杀了,还能等到他们这帮老弱残兵动手?
“王爷还请放心。我们也做了两手准备,他若是得手了,算是意外之喜,我们自然是高兴。他若是没得手,我们自然也有人散步谣言,让大家以为皇上死了。无论如何,今晚京城里都不会太平。最适合我们动手。”
这还差不多,朱佑杬点头不再说话。
他也觉得这个牛犇是傻,在朱厚照身边据说是极的宠的,不过就是被冷落了一下就这样沉不住气,也是活该他没有大富大贵的命。
“他也是个苦命的人,当初也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家中犯了罪被送进宫的,肚子里原有些傲气。原来公公们都指望的是另一个在乾清宫外面伺候的太监,见他失了宠,才使了些手段,将他纳入麾下。”伺候朱佑杬的小太监为他讲解道,面上露着几分不忍之色。他在被赶出宫之时也曾经见过这位牛犇,是个在清秀温柔不过的人物,没想到做了别人的一把刀,落得这样的下场。
“公公们是用了什么计策?”看他这样不好受,朱佑杬倒有些好奇了。
“王爷该知道皇上是个爱男色的?”
这个朱佑杬倒是知道。他觉得自己能成功,朱厚照和杜若之事也给了他极大的鼓励。朱厚照这样做是有违天伦的,老朱家的祖宗必然不会再庇佑他。没有龙气庇佑,又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就是天要助他登位?
见朱佑杬点头,他继续说道:“听说牛犇失宠的原因就在其中,老公公们知道了。找了两个侍卫,把他给那个了。又让人旁敲侧击这是皇上的意思。这样的事情,他又不好找人对证。心中自然对皇上满怀怨恨,公公们再使使手段,他自然就依了。”
“他原来是官家子,有这样的烈性也是正常。”朱佑杬面上伪善,心中却是窃喜。亏得有这样一个机会,才让他能钻空子。
看这位王爷虽然口中有叹息之色,面前却全无慈善之情,小太监心中暗自啐了一口,心里骂这些达官贵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厚照在出宫之前还是去见了一眼朱佑樘,他如今被自己刺杀这件事吓着了,又犯了旧疾,薛己就是为了他被朱厚照召进宫的。
朱佑樘看他身穿着白色盔甲,是比以前要高了许多,却也瘦了不少,倚在床上笑道:“你这一身越发精神了,今天一展神威,让他们看看,这位子也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艾草在一旁不依了,敲了朱佑樘一下,佯怒道:“父皇正该要皇兄好好保重自己,受伤了就不要回来见我们才对,怎么又说这些话。”
“我的错好了吧,我的错。还是我这小女儿会体贴人,是爹爹错了。照儿,听见没有,你妹妹可是要你完好无损的回来。”朱佑樘拉过艾草的手,笑着指着朱厚照说道。他这一生也没有什么大成就,在他看来,他最大的成就莫过于生了这三个好儿子好女儿。
“还请父皇、妹妹放心,我一定平安回来。”朱厚照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还要把那个大傻子也一点不差的带回来。”艾草噘嘴道。她和朱厚炜虽然一日吵架一日好,但是感情却是半分不差的。甚至随着年岁的增长,和朱厚炜还要比和朱厚照还要好几分。
“哥哥记得住。”朱厚照知道朱佑樘是把朱厚炜交到自己手上了,心中也是沉甸甸的。
在外面的张氏听了他们的话,从外面转进来,也笑道:“我这一生只你们三个。艾草我能从小管到出嫁,在看看外孙子也算是完结了。你们两个从上学开始我竟然是管不着了,只是这也原不该我管。我只愿你们平平安安就好。你可知道?”说话间,张氏拿过朱厚照手中的头盔,亲自为他戴上。
“我知道你心中是有分寸的人,只是你心中再有分寸也不能预料到一切事情。还是以小心为上啊!”
慈母之心,朱厚照不敢不听,微笑着看着张氏为自己整理衣襟,行了礼转身出了未央宫,直奔西华门。敬连赶紧跟上来,禀报朱厚照道:“如今都已经安排好了,各处宫人自行躲避。拱卫紫禁城的侍卫们等皇上一出宫就将紫禁城封锁,未央宫配三十门新式大炮,确保三位主子的安全。”
朱厚照点头表示知道了。出了紫禁城,从通衢大道直奔五城兵马司,四千兵马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上百个箱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大堂中央。见朱厚照进来,大家都要行礼,朱厚照不说话,直接奔上首而坐。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这是兵部里锁着的存货,军械所的已经派人飞马去取了,等王爷和刘大人率兵回来了,东西就能到地方。到时候,在西门那里在接着使用。”
“这样也好,快,把这些东西都发下去。”下面的人听令,将柜子的盖子纷纷打开,露出里面泛着精光的各式火器。
☆、第一百四十八章
残阳如血,北京城城墙巍峨的矗立在朱佑杬眼前。这里面有着天下第一流的富贵,第一流的权势,数不尽的人想要冲进这牢笼里,即使知道这是吞人的牢笼也不在乎,就像他朱佑杬。这里有着世间最致命最诱惑的吸引力。
“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朱佑杬看了一眼后面站没站相,叫苦喊累的西山驻兵,忍住跳动的青筋:“再等等吧,等他们缓过来。”他也并不想带着这些人,但是只有带着这些人,带着这些老太监,他才能打开城门,冲到北京城里去,攻陷紫禁城,拿下这世间最尊贵的位置。
他看了一眼旁边肃立的士兵们,欣慰的笑了笑,最后还是要靠自己亲兵才行。亏得他花了二万两银子的代价才把他们运送到京城。
旁边的小太监赶快送上了干净的水囊,朱佑杬接过来还没喝上一口,一个老太监颤颤巍巍的走过来说道:“王爷,为何前方不再行军啊!”
朱佑杬放下水壶,耐心道:“如今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咱们这么多人,难免会有行迹露出,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本王在等着天将黑不黑的时候冲进去,这时候最悄无声息,又不会惊动人。”朱佑杬自认为自己已经用上了自己最大的耐心。说完这句话,他就别过头去喝水,不再理这个老太监。
老太监今日骑了一会儿的马,身子就有些禁不住颠簸,他假装没看见朱佑杬的不耐烦,呵呵笑道:“王爷这就不知道了。如今皇城里四班轮岗。杂家昨日特意让咱们的人换了今日下午的岗。要是王爷再不动身,这京城里的钟声一响,其他的杂家可就不管了。”
这么重要的事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才说,朱佑杬几乎没把手上的水壶捏碎。
尽了全力忍了下来,朱佑杬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出发吧。到了城外小树林那里停下,等公公把门开了,咱们……”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老太监笑着告辞了。到了后面僻静处,老太监就听自己的徒弟抱怨道:“这个兴王,也忒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他明明就求着咱们,若是没了咱们,他还能成事吗?看他那个样子……师傅,这事成以后,指不定怎么样对咱们呢。”
老太监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指着对面歇息们的太监们笑道:“你以为这些人是吃素的。兴王现在求着咱们,也何尝不是咱们求着他。他一个乱臣贼子,不过三千兵马傍身。等事成了,把他这个,宗室里这么多皇子皇孙,哪一个不行。到时候自然有咱们的道理。”老太监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他徒弟懂了,捂着嘴笑了笑不说话。
朱厚炜趴在城墙上用千里镜看着他们的队伍一动不动,对着朱厚照道:“皇兄,你说他们怎么还不来啊?不是说,他们人就只轮这一班吗?”
朱厚照用砂纸细细的摩擦手上的这一把枪,笑道:“他也不容易。西山的兵虽然是老弱残兵,但是未必是那么好缠的。”
看自家皇兄这么宝贝这支枪,朱厚炜也挨着朱厚照坐下来,摸了摸笑道:“皇兄怎么这么宝贝这支枪。它有什么特殊的来历吗?”
“这是你杜若哥哥的枪。”朱厚照细心的抚摸着枪声,就好像杜若在自己的身边。他今日马上就有一战,却不知道杜若在江西又怎么样了。
这下子朱厚炜有些明白朱厚照为什么宝贝这把枪了。他也是知道自家皇兄和杜若之间的关系,也隐约知道皇兄对自己的厚望。所以他严格的要求自己,只希望自己不要让皇兄失望。
“皇上,皇上,他们开动了。”
朱厚照直接翻身趴到城墙上,用千里镜看到那一对人马果然开始朝这方移动。朱厚照命令道:“就照原来说的办。等他们靠近了,吹号让刘健他们从后面包抄,咱们两头围困瓮中捉鳖。”
小将得令去了。朱厚照拉过朱厚炜嘱咐道:“到时候你就在这上面,不许动。你不是很想见识火器打仗是什么样子,这一次就好好呆在这里看。”
“皇兄,你要亲自上阵去吗?”朱厚炜拉住朱厚照,担心问道。“你要是去弟弟我也要去。”
朱厚照将枪放到朱厚炜手里,安慰道:“你拿着这把枪。你是学过开枪的,到时候直接跟着他们往下瞄准了射就好。你要是射准了几个,就算是立功了。你要是下去,我反倒是要分心了,所以乖乖在这上面呆着。”
知道不是自己意气的时候,朱厚炜听话的把枪背在自己的背上,点头道:“我一定会帮大哥射杀尽量多反贼。杜若哥哥的这把枪,我也一定会保护好的。”
朱厚照对他一笑,转身走了。朱厚炜又重新趴回墙头,在侍卫的指导下,把枪放正。只等着朱佑杬过来。
想要颠覆朝政,对皇兄不利,在他朱厚炜这里,只有一个字,杀!
等了好一会,朱佑杬这一帮乌合之众才在正确的地点停下。
只有两骑从外面冲进来,看里面已经戒严了,忙勒住马,却看见一个小官朝他们招手。犹豫了一会儿,他们还是靠了过去。
“西山来的吧!”
两人不说话。
“等着进城的对吧,我是公公的人。”
两人没想着这么快联络上人,小声对暗号道:“待到九月九。”
“菊花插满头。”侍卫也没想到这么容易这两人相信了自己,心中窃喜。“前面刚刚接到宫中的消息,全城戒严,现在公公还在楼上呢!”侍卫指了指高大的城楼,继续悄悄道:“好不容易拖着时间就为了你们,快点快点。听说宫里都乱成一锅粥的。我还得赶紧赶回家看看。”
两个人还要再求证,被他赶走了。“快点,快点!要不是长官是你们的人,我才不要在这里等着你们。你们成事了也就罢了,要是没成事,我还要请兄弟们喝酒证明我不在这里呢。”
他这样着急,两个人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听上面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下面是什么人啊,时间到了啊,快点关门吧。杂家还要回去赶着进宫呢。”
两人见小官拼命的给自己使眼色,不再说话,心内的五分怀疑已经变成了八分相信。
两人赶紧奔驰回去。小官对上面的敬连使了一个眼色,敬连对朱厚照点了点头。
远方奔腾而来一队骑兵,后面跟着一大队杂色盔甲的兵丁。
正要进来,忽然大门关上了,吱嘎的关门声,让朱佑杬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有诈,快跑!”
只是已经迟了,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无数人惨叫着从马上落下。马儿们受惊了,直接从后面人身上踏过,踩出一层层的肉泥和血水。
朱佑杬痛恨的嚎叫道:“啊……”他身边的太监忙帮他打马掉头。
朱厚炜认出了穿的最显眼的他,直接瞄准放枪。只可惜,两次都没有打中。唉,朱厚炜一拳头砸在墙上。
他知道这枪没有准头,可是朱佑杬隔自己这么近,还射杀不了他,让朱厚炜不禁气短。
看旁边还架着火炮,朱厚炜把枪背到背上干脆跑过去递炮弹去,还不停支招:“朝那个那里打。说不定他就是贼头子。”
“我说你什么也不懂添什么乱,不知道大炮改不了方向吗?你以为这东西像枪似的……哎呦,王爷,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小心这里炸膛了伤着王爷。”
被人驱逐却没有半点不高兴,朱厚炜仍然兴致勃勃的在那里说话:“快点,说话是说话,可别停啊!待会儿人都跑了!”
炸弹上膛了,他赶紧回去点引信,却没想到不小心烫到了自己的手。
朱厚炜看不过眼,直接抢过来点上引信,捂住双耳。只听碰的一声,炮弹落到下面,炸出一个大坑。
只听一声号角声,旁边的人赶紧把朱厚炜手上的火苗抢过去灭了。
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朱厚照率领着三千禁卫军冲了出去,远处,早就埋伏好的五千军械所军队合围上来。军械所都是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的组好方阵队伍。一排举枪射击之后,马上蹲下,另一排立马站起来射击,如此循环往复,在鼓声之下,纹丝不乱。
朱佑杬连马也弃了,小太监也丢了,跌坐在地方苦笑,自己果然还是败了。
天色还未黑尽,月亮刚刚从从云层里露出面来,远处还残留着红色的云层。
自己就要葬在这里了,朱佑杬想。
“站起来。”朱厚照长枪指着朱佑杬的胸膛,白色盔甲,坚毅的脸庞,恍若天神降临。朱佑杬知道,自己彻底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国公爷,加件衣服吧。”江西秋末天冷,杜若打了一个寒颤,心中若有所感,旁边伺候的小厮连忙给杜若披上衣服。
“咱们从京城出来几天了?”杜若盯着手上的笔,还有这窗外截然不同于京城的秋色,问小厮道。
这人原是一直在杜若身边伺候的,因为身体壮实,有些武艺,所以被杜若带到了江西。他也是实诚,憨憨一笑道:“小人还真记不得了,已经是有将近一个月了。”
杜若把衣服裹上,站在门前看天上的月色,心中想到了京城的月亮。和这个倒是一样的圆一样的亮。只是不知道朱厚照是否也在京城观望着这一片月色。和自己同处于一片天空之下。他不知道的是,朱厚照刚刚擒获了朱佑杬,正带着大军在京城里搜捕叛党呢。
“国公爷,好兴致!”杜若一看,行来的不是王守仁又是谁?
回到案旁,杜若请王守仁坐下,问道:“不知大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赞叹于杜若这里茶水的甘香,王守仁点头笑道:“是喜事。斥候在南昌一代发现了宁王朱辰濠的踪迹。如果情报属实,他必然是迫于咱们的压力,回去守卫南昌去了。我们明天拔营往南昌发兵,必然能手到擒来,将宁王之乱平定于此。”
这的确是一件大喜事,杜若击案笑道:“如此,果然是一件喜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这里的事情奔回到朱厚照身边去了。他这几日心里老是不安,总怕有什么事发生。如今被王守仁一个喜事一冲,一激动,似乎好了许多。只是看王守仁欲言又止的样子,杜若疑惑道:“不知道大人为何面有难色,可有什么问题,需要我为大人分忧?”
看杜若主动问出来了,王守仁也不遮遮掩掩,“国公爷所云炸药,十分有效。可是我也只在攻打九江的时候看到国公爷用过。我还听说,国公爷还带着一种武器,名叫手榴弹的。只一次攻打南昌,南昌是宁王的大本营,里面全是宁王的精锐,非九江可以等同。不知道国公爷能不能在南昌时也用上炸药这种东西。甚至是拿出国公爷的杀手锏来。”
听到古人一本正经说着这两个名字,杜若倒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心中也知道,这些人是怕自己藏私,不把这些拿出来给他们使用。有了这些东西,只有冷兵器的宁王府怎么能朝廷抗衡。不说能速战速决,就说能减少不少己方的伤亡就能让这些人心动。
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回荡在杯壁间激荡起一股香气,杜若心不在焉的笑了笑,说道:“大人放心,这些东西该出现的一定会出现。”
王守仁倒不是为自己而来你,而是受了其他将军之托而来。他蜻蜓点水的沾了一口茶,羡慕道:“国公爷果然是清雅之人,这茶外表普通,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味香俱全。好茶,好茶!都说人不可貌相,原来茶叶不可貌相。”
这茶是张氏带着艾草烹制的茶叶,连朱厚照都只有一小包,今日还是杜若好不容易才舍得泡了一壶,正好是王守仁赶上了。
“就如王大人当日攻打九江城所言,此物杀戮太过。若是遇着九江、南昌这样攻城用着还好。若是平日里的小战役,用这个还是不妥。”杜若也不准备说这茶的来历,直接和王守仁解释他不愿意用这些东西的原因。“况且此物出产有限,陛下暂时并不愿意将这种东西广泛流传,能在江西见到它已经不易。怎么用我自有打算,不用王大人多言。”
王守仁是空担着一个平乱大元帅的名头来找杜若的,他来这里说出了请求,他的任务就已经算是完成了。至于其他的,他自觉管不了也不想管。杜若这样拒绝了他,他也不恼,只是品着香茗,自己不摘说话。
杜若知道他在历史上的顶顶大名,如今细看也没有比别人多长一双手臂,两只眼睛,开玩笑道:“不知道王大人以为自己若是青史留名,会是怎么样一个人物。是能吏,还是平定宁王之乱的功臣?”
倒是没想到杜若会问这个,王守仁细看杜若,裹着白色绣金袍子坐在案前,剑眉星目,好一个俊俏儿郎,只是不知道他在历史上又是被如何书写的。“论文,当今阁老刘大人编纂刑律文集,论武功,马大人和许大人两人在前,这些人赫赫威名我就不用多说。在这两样上,我只能说是对得起自己罢了。只有一事,我一生立志立院讲学,某一日靠这个青史留名也未可知啊。”
杜若知道王守仁是个大思想家,可是他思想到底如何,杜若并没有过研究。而且如今大明的历史已经被他们两人改的面目全非,王守仁还能不能成为历史上的王守仁还未可知。
这样想着,杜若反倒是对他多了一些歉疚。说话间,便多了一些真心,反倒是更加相谈甚欢起来。
杜若在江西做的顺风顺水,马文升在西北却不是那么容易。京营在朱厚照的监督之下,的确是武力飙升,不在是当年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可是即便是这样,京中的这些天之骄子们,西北的恶劣气候还是让他们吃了许多的苦。
今年西北又是一个极冷的年头,还没到冬至,天上就已经下下来好几场雪。只是地气还没完全冷下去,这雪还没到地上,又贴着地面化了,这才是最难熬的。
马文升带着马璁跟着大军一步一步朝大同挺近,准备在一座朝廷军队占领的要塞那里补给。要是慢了,错过了宿头,他们就只能在这荒郊野外休息了。“这鬼天气,就是身上穿着棉衣,这雪一化了,水把衣服湿透了,也不保暖啊!”
马文升看了看阴沉的云层,这雪不像要停的样子,他摸了摸胡子,定声道:“这样的天气我们难受,许进更难受,还是快点行军。早一日围了大同,说不定早一日完事。”
许进反的时候,正好是秋粮还没有入库的时候,整个大同就靠着以前剩的余粮过日子。这天儿又这么冷,这日子难熬啊!
“大人说的是,传令下去,加速行军,务必在天黑之前到地方。到时候自然有热汤热火堆给大家取暖。”马璁立马让人传令去了。马文升看他这样乖觉,觉得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马璁看自己老子高兴,也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儿。
看马璁现在这个样子,那里还有当年的顽皮样,马文升心中十分欣慰,心中暗叹果然还是让孩子出去走走能锻炼孩子。马璁在军械所这么两年,竟然如脱胎换骨一般。在宫变里还因为护驾有功封了一个小爵位,他这个做父亲说不高兴那当然是假的,只是孩子不是在自己这个亲爹手上变好的,他还是有些伤感。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这个叫杨家堡的地方,雪也已经暂时停了。早就得到了马文升他们的消息,驻扎在这里的人早为他们准备好了热汤热水,这样灌下去,在这样的天气里,感觉整个人都暖了。大兵们都脱了衣服挤在被窝里取暖。
马文升虽然老当益壮,到底年纪大些,这么颠簸这么多天,早就已经骨松肉松,整个人全靠硬撑着过来的。他捧着个热汤碗在那里,脚下一盆热水泡着脚,舒服的几乎没有哼哼起来。马璁不时的把他的腿举起来给他上药。
“还是皇上有远见,知道父亲身体不好早早的备好了药,如若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马璁临行前才拿到高凤亲手送出来的这两盒子药,里面的罐子都是铁皮做的,正好方便行军携带。
“这恐怕还是安国公的主意。他曾经在冬天来过西北,应该知道西北是怎样的情景。”马文升瞧了瞧马璁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腰,“我知道你看不惯安国公。觉得他又没有做什么大事,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为什么能这么的得皇上的喜欢?”
被父亲说中了心事,马璁不说话了。
“你自以为自己少年有为,是京城中第一得意的青年才俊,这尾巴就翘起来了?”马文升两下把脚擦干,对马璁说道:“我是看明白了,这皇上背后不知道多少东西都是这位安国公在盘算。都说皇上鬼点子多,我看未必,后面能让这些东西落实下来的,还是安国公这位弱冠少年。他……不可小觑!”
“既然他功劳最高,为什么他最不显?平日里只见他进宫,却不见他有什么建树。也没有领什么职位?”
“他做的不是国公,也不是官,是皇后之职,自然不再需要我们这些人评判。”
☆、第一百五十章
马璁手一停,顿了一顿,皱眉道:“都说皇上暂时不想选秀大婚。暂时尚可,这长远了,这文武百官,宗室皇族,哪一个肯啊?再说,皇上这不大婚,没有皇嗣,以后继位之事……?”
“这宫中不是还有一位皇弟?住在东宫,最好的师傅,这么大了也没有议论封地之事,可就是为了这子嗣之计?”马文升自认自己还是看清了些事情的。“只是,这位皇弟成了事还好,若是以后不成事,皇上真是有了子嗣,以后还有的闹腾。我呢,看不看得到还不一定,就看你们的了。”
这句话可说的有些不吉利,马璁立马反驳道:“父亲,这样的话不要说!”
“我这是越活越回去,这朝堂上的事情我是看不清楚了。若是在往日,这两三件事情堆叠在一起,朝廷没有银两,军队没有补给,百姓民不聊生,饿殍千里都是小事。山河破碎,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两三年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现在这个模样,这银子也不缺了,这人平日里乱糟糟的,遇着大事却不乱了。我是看不懂了。”
原是因为这个,马璁自觉自己是跟着朱厚照他们一起起来的,还是有些发言权。“这些都是好事。小时候,跟着父亲在西山大营里,除了那些纨绔子弟,哪个人不穷?手上有力气,肚子却是饿的,怎么会不去生事?再说这大街之上,以前不过是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干活计做买卖。我不是科举出身的,不怕父亲笑话,我不向他们一样看不起买卖人。买卖人做生意,手上钱一多可不就爱花钱。这人人挣钱,人人花钱,大家的日子可不都好起来了?”
两父子这两天的话倒像是把过去几年的都说尽了,马文升正了正衣冠,高兴道:“等完了事,咱爷俩儿今晚一个炕上说话。你把这些东西收好,去吧艾力将军请过来吧。”
马璁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南昌城外,众多兵马追碾着朱辰濠的残军,到处都是胡乱丢弃的尸体和兵甲。杜若的马飞跃过一小堆尸体,杜若亲昵的拍了拍马头。
他们自从接到消息在此围堵朱辰濠已经是第二天,终于把朱辰濠堵在了赣江边上。一次又一次的战事已经让杜若习惯了希望和鲜血,他现在只希望赶紧处理好这件事,好回京城去陪朱厚照度过这一个隆冬,也让江西百姓不用在冬天担惊受怕。
“国公爷,王大人正在和前面对峙呢。”
“就在前面?”杜若得了消息,打马便上前去。只见两队人马抵着江边对峙,江中央停着几艘船,因为靠不了岸边,在那里急的直打转。
朱辰濠手里用刀放在娄贺的脖子上,一张脸上都是血污和泥土,连手上的刀也砍瘸了。
“你要了他的性命吧,等我将你擒获,交于皇上正法,到时候我亲自去恩师府上还他一命。”王阳明的第一个恩师正是娄贺和姐姐娄妃的祖父娄谅。娄妃如今已经一头碰死在了王府里,娄贺可不能再出事。
宁王看他就要指挥人围困上来,一刀把娄贺结果了,朗声笑道:“想本王雄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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