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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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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危险袭来——
  朱睿卿很喜欢外出来田间巡视佣农耕种的情况,不知是因为能外出还是因为能与卫戍一块儿出来。
  冰冷的寒意袭卷而来的时候,朱睿卿背对着卫戍,他聆听到了破空声,几乎是在转身的一瞬间,他便朝着坐在轮椅上的卫戍扑过去。
  此次出门,统共携带护院三名,三名护院都与歹人缠斗,当第四位歹人窜出来,打乱了稳定的局势,护院们齐齐一惊,想要回身保护卫戍,但难以抽身。
  冰冷的剑芒朝卫戍刺过去的时候,卫戍面沉如水,眸子阴鸷,眼睑泛着血一般的红痕,他处事不惊的拨动手腕上的佛珠。
  他独独没有想到,异变突生的瞬间,朱睿卿会朝着他扑来,护在他的身前。
  朱睿卿腰间的竹剑被他握在手中,他沉着冷静,手中明明是一把平平无奇的竹剑,却令人有片刻的恍惚误以为他手握巨阙等名剑。
  他没有半分把握,额上渗出冷汗。
  死亡离他很近。
  其实他很怕死!
  他怕死亡一瞬间的疼痛,怕半死不死的难受劲。
  名和利,权和势,他都拥有过,当坐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后,最珍惜的,自然是项上人头,小命重要。
  若是你要问朱睿卿为何明明知道自己敌不过刺客手中的快剑,仍然要扑在卫戍的身前,这问题,他委实回答不出。
  世间本有许多事,是没有答案的。
  一瞬间,他回忆起卫戍收藏许多有关他前一世,还是手握重权摄政王的书卷,这世间,独独有一个卫戍记挂他,足矣。
  抱着必死的决心迎难而上,朱睿卿自然使出了全部的看家本事儿。
  谁都没有想到,轻飘飘小孩子才会玩的竹剑,挡住了铁剑的一击,谁都没有瞧见,不知何时起,竹剑被肉眼难以看见的剑气包裹住。
  正是这股剑气,使得竹剑没有在铁剑的攻击下,一击而溃。
  朱睿卿挡住了刺客的一击,再迅速的反击,许是刺客不将他的竹剑放在心上,当竹剑携着破竹的气势,一往无前,对着他的左胸腹刺去。
  “噗嗤”的一声,肉被利器刺入。
  血花漫天,滚烫的鲜血飞溅而起,洒了他半脸。
  朱睿卿出剑的速度很快,刺客几乎没反应过来,等低下头,发现心口破了一个窟窿,血汩汩流出。
  不消片刻,田埂上出现了几具尸体,卫戍吩咐人收拾掉,丢去乱葬岗。
  朱睿卿眨了眨眼,豆子大小的汗水从额上流下,迷花了他的眼。
  他喘着粗气,浑身的力气好像被人抽干一样,倒下的瞬间,被人搂抱住,手中的竹剑从手心滑落。
  卫戍摇动轮椅,接住了他,脸上闪过担忧之色,他说:“多余之举。”
  朱睿卿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晕厥了过去。
  晕厥后,没听见卫戍呢喃道:“傻子,谁要你救,他杀得了我吗?一群废物,何惧!”
  回了别庄后,卫戍打杀了几名仆人,有男有女,后来朱睿卿听丫鬟们说,当时血光冲天,隔半个院子都嗅到了血腥气息,半夜她们都被尖叫声给弄得惊醒了。
  朱睿卿醒来的第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脸色苍白的卫戍,他坐在轮椅上,在他的床前,见他醒来,面上担忧的神色减退,淡淡道:“醒了?”
  “嗯,”朱睿卿不知想到了什么,别开眼,不去看他。
  “医者说你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血不足,喝点补药补补身子即可。”
  “嗯,谢夫主恩典。”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气氛略显尴尬。
  “为什么要扑过来,”卫戍最终还是问出了这话。
  朱睿卿合上眼,呼出一口气后,道:“不知道。下意识的,见夫主有危险,不顾一切的就扑上去了。”
  久久后,卫戍抛下一句“想要练剑就白日练,在院子里练,不懂的可以问问护院。”话落后,人离去。
  卫戍离去后,朱睿卿握成拳的手缓缓地松开。
  不知道卫戍怎么对外扬言的,丫鬟们都误认为他被刺客吓住了,受了惊吓,委实没有想到,看似瘦弱的“四夫人”,居然手握竹剑,斩杀了一名歹人。
  躺在床上的两三日,补品源源不断流入秋梧院,卫戍声明让他好生休养,厨房里炖了不少上好的补品给他送来,朱睿卿吃不完,朱大丫头来探望他的时候,他都让大丫头吃了。
  短短几日,朱睿卿的脸圆润不少,他看着自己逐渐现行的腹部流畅线条消失,有些怀疑卫戍是不是打着他病着需要多补补的名头,准备把他喂养为一只猪,好让他绝了学习剑术的念头。
  在他躺在床上养病的时刻,朱大丫头每日里都来探望他,趴在他的床头,瞪着纯净的眸子,可怜巴巴的问他,“四姑姑怎么生病了?”
  朱睿卿自然不会告诉她实话,只托故搪塞了过去。
  小丫头片子就是好骗,没一会儿补品燕窝鹿茸端上来,他吃了三分之一就让大丫头吃掉余下的,如此,小丫头每日里跑来秋梧院更为欢畅了。
  “病”好后,学习剑术被他排上了日程。
  厨房炉灶上,为他准备的补品依旧没因他病好后而取消掉,每日里他练完剑后,丫鬟们便会端来补品拱他食用。
  丫鬟们对于想要练剑的“四夫人”表示不解,私底下纷纷说,“四夫人,女子练剑,会变魁梧,受日晒雨打,那样会变丑的。”
  朱睿卿闻言,一笑置之。
  变丑和命,自然是后者比较重要点。
  他脑补了一下他眼下绮丽的容颜,配上魁梧的八尺身材,穿上女装倒拔杨柳,那画面,有点儿美!
  他按照卫戍所言,去了别庄上专门的练武场练剑,往日里不少换班的护院会在那儿舞剑,聚在一块儿畅谈剑术。
  虽说他凭借竹剑斩杀了一歹人,可别庄上正经的护院,谁都没有把他的“战绩”放在心上,想着他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见他大老远的独自一人负剑而来,纷纷止住了手头的动作,齐齐行礼,道一句“四夫人好”。
  好歹是主子面子上最宠爱的侍妾,礼数上,他们总要给点儿面子的。
  不过,男女有别,他即便穿着男装,护院们仍然当他做小娘子,想着他是“女扮男装”。
  他的到来,使得练武场的气氛一变,不少护院托着理由先一步告辞,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碍着卫戍的名头,待在原地假装攀谈。
  起初,朱睿卿专注的练剑,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过,许是剩余的护院们见他专注练剑,一个个音量没控制住,被他听去了一些对话。
  “不要以为拿着一柄小孩子玩的竹剑便是剑客了,笑话!”
  “听说,四夫人斩杀了一刺杀六郎君的歹人,我看是夸大其词,区区竹剑,如何杀人。”
  “就是……”
  “就是……”
  朱睿卿收了竹剑,朝护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啊嗷嗷嗷!!!QAQ

  ☆、第二十三回

  (23)
  朱睿卿没能扬眉吐气,没能如愿的大杀四方,挫他人的锐气,长自己的威风,便有丫鬟前来叫他,说卫戍有事让他去书房一趟。
  他万万没想到,前后竟花费不到三个月的光景,已要迈出这偏远的地方,朝京都而去。
  临近初夏,天气渐渐炎热,把时间花费在赶路上,实在是折磨人,不过朱睿卿想着能离京都近一步,心里头对于在夏日赶路不是太过排斥。
  马车摇摇晃晃,临行前,许是知道不会再回来,卫戍让人收拾了两大马车的物件,光是他的书籍便占据了一辆马车。
  反观朱睿卿,他的物件本就少,几乎是空手出门,卫戍看不下去,让丫鬟帮他拿了点儿应季的襦裙和首饰。
  朱睿卿本不是小娘子,对于卫戍此举,面上不显山露水,暗地里不太高兴卫戍帮他拿的金银首饰以及……襦裙。
  出门在外,卫戍不允许他像在别庄上放肆,让他规规矩矩的穿上了襦裙,丫鬟帮他绾了一坠马鬓,乌泱泱的鬓发上簪了一支珠玉簪。
  裙子选择最低调素雅的款式,偏偏这般低调,都难掩珠玉光芒。
  行了大半日的路程,车厢里原先放了一些冰块镇着纳凉,可路途遥远,撑不了太久,从别庄去京都的路程少说有五六日,余下的几日更为难熬。
  正午途径驿站,便在驿站停了下来,用些食物再上路。
  驿站人来人往,难免人多眼杂。
  朱睿卿惯把自己当为男子,忽略了自己如今的小娘子装扮,护院们开了道,占了几张桌子,铺了新的垫子,摆上了自个儿带的膳食,驿站原本坐着的路人不甚在意,他们走南闯北,见过许多权贵,这姿态,不过平常。
  待得后面一辆明显是这户主人家女眷的马车上有丫鬟搀扶着女主人下车,那才叫他们眼前一亮。
  乌泱泱的鬓发,慵懒的挽着;瓷一般的肌肤,容颜绮丽。
  丫鬟搀扶,仆从开道。
  身上一袭淡雅的浅蓝襦裙,青丝斜簪一珠玉,不甚起眼。
  那眉,斜飞入鬓,许是许多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凝聚在“美人”身上,“美人”幽幽然抬眸,眉轻蹙,一双含情目随意的一瞥,那销魂劲,已让对视的人浑身酥麻,恨不得多博取些关注。
  不点而朱的朱唇一掀,不快道:“那些人看些什么呢?”
  身边的丫鬟最先反应,眉眼充满了欢快的笑意,道:“想必是被娘子的倾城容貌惊住了。”不免又吹了连篇的彩虹屁来捧一下他的容貌。
  出了别庄,身边的人自然是不好再胡乱的没规矩叫他“四夫人”,想来他不过区区一无地位的侍妾,比丫头们高上一点儿罢了。
  朱睿卿没意识到自己的脸有多好看,不过是比其余正牌小娘子好看一丝半点,没料到有朝一日他居然靠着脸来大杀四方,此乃后话。
  卫戍见多了容颜姣好者,对于朱睿卿比一般人出色的容颜没放在心上,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把朱睿卿当做郎君来对待,没考虑周全,等到他下马车用膳食引起一番瞩目和小小的轰动后,不满的发号施令,让护卫们注意点,没得让朱睿卿被一些狂蜂浪蝶轻蔑了去,丢了他的脸面。
  卫戍怨念的眼神凝了一会儿朱睿卿,导致朱睿卿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夫主,清衍的脸上有东西?”
  “没有,”卫戍沉声道:“倒是没料到,你的脸引起的轰动。”
  在乡野小道上都能引起如此的瞩目,等入了京,京都那些自诩名门之后,容颜与才气一样不落的贵女们还不得撕了他去。
  朱睿卿讪讪的嗫嚅道:“都说穿男装会好点了,反正在路上。”
  “呵——”卫戍冷笑了一声,道:“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朱睿卿眸色暗了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迫不及待想要摆脱侍妾的身份。
  一顿饭,尽管桌上菜肴精致,乃是从别庄上带出来的食物,朱睿卿都食之无味。
  等用过午饭,一行人再度上路。
  不过,驿站里一直关注他们一举一动的几个目光猥琐的汉子见他们启程,连忙收拾东西,跟上他们的步伐。
  夜里,朱睿卿睡得不安,他避开丫鬟和夜巡的护卫,偷偷的去了丛林里如厕,亵裤才系好,裙子没能放下,便见远处火光闪烁,人头耸动,风拂动,吹来的絮絮低语。
  他猫着腰,往火光处走了走。
  “老大,什么时候动手,说好了,钱财我可以少拿一点,那美人儿,我先第一个享用,行不行?”
  “半个时辰后,正是人最松懈之时,我们先……”声音太小,难以听清。
  那嘶哑的嗓音又道:“你不知道,今日儿那小娘随便的一眼,酥麻我半边身,当时身下立马金戈伫立不倒。”
  人群中的老大骂道:“你别被美色迷了头,坏了我们的好事,不然有你好看。”
  “是是是……”
  朱睿卿听了好一会儿他们的对话,摸清楚了他们的来历,附近的一个山匪,今日儿他们的举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不止要劫财,还要劫色!
  想想也是,七八辆马车,一看就是肥羊。
  朱睿卿冷笑,不少马车里装的东西都是卫戍的日常物品,有他的书,他的药,他的贴身衣物……
  金银财宝倒是次等,没占据马车的空间太多。
  这群悍匪不知道,自己这一次不知踢到了铁板,还看错了“肥羊”!
  朱睿卿听完他们的计划,猫着腰准备原路返回,寻到卫戍,说明此间危险。
  “谁——”有人喝道,犹如雷鸣。
  待手下的悍匪去查探,发现不过是野生竹鼠夜里胡乱窜动,出来觅食罢了。
  悍匪捉走了竹鼠,喊道:“老大,一只野生竹鼠,看着挺漂亮的,不如我们先……”
  “你个废物,成日里就知道吃吃吃!”
  不是贪恋美色就是贪吃,这黑风寨吃枣药丸!
  等悍匪离去,躲在草垛里的朱睿卿手心出了些许热汗。
  他原路返回,钻入了卫戍的马车。
  漆黑的马车里,一粒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幽幽光芒,一双冷清的眸子对上了朱睿卿的墨玉眼。
  四目相对间,卫戍开口问:“怎么,又想越矩?”
  夜里偷欢?
作者有话要说:  QAQ好惨啊扑街文

  ☆、第二十四回

  (24)
  “……”
  朱睿卿不说话,卫戍幽幽道:“怎么,你真的想……”
  他一把捂住卫戍的嘴儿,阻止了他的后话,一双墨玉眸与他清冷的眸子对话,急急的道明来由。
  卫戍闻言,不甚在意,“哦”了一声,呼出的热气洒在朱睿卿的手掌心内,丝丝缕缕,湿漉漉的热气,他也不拂开他的手,两人便这么对峙着。
  缓了一会儿,朱睿卿火速的缩回手,装作没事人一样,梗着脖子坐在那儿。
  “要不要玩玩?”卫戍问道。
  “玩?”朱睿卿抬眸,眸中闪过疑惑之色。
  唇角勾出一抹浅淡温柔的笑,他的手抚上的手腕上的佛珠,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不甚在意的应答:“这些人扰人清梦,是该付出些代价。”
  ……
  等时辰到了,厮杀声和呐喊声齐齐传来。
  卫戍在自己的马车内自己与自己下棋对弈,神色如常,似乎没听闻到外头的呐喊声与厮杀纠缠声。
  别庄上的护卫,乃是卫戍亲手挑选以一敌十的好手,武功不低,用来与悍匪们拼命,倒是有些小题大做,杀鸡用宰牛刀了。
  此次出门,带上了别庄上九成的护卫,浩浩荡荡的三十来号人,便是悍匪人数占据上风,以这些好手常年跟随卫戍的年头,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没少过,哪里会惧怕于此。
  护卫们不解的是,主子跟他们说要佯装不敌,让悍匪们掳走朱四娘子。
  试想娇滴滴的小娘子一朝被悍匪掳走,哪里还有生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道一句主子下了床榻心冷无情,想要除掉长公主安插在身边的人儿,动作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护卫们应了主子的要求,护着主子的马车,又假装寡不敌众,没能管得过女眷所在的马车,悍匪们没想到他们的战斗力如此惊人,眼见此次要功亏一篑,便见他们不敌败退,早先垂涎人小娘子美色的悍匪骑着马,一把掀开了帘子,尖叫声从马车内传来。
  丫鬟花容失色,眸子瞪大,吓得尖叫。
  朱睿卿神色淡淡的,抬眸,对上了一双贪婪猥琐的绿豆眼,悍匪的绿豆眼里光芒闪动,“嘿嘿”流里流气的笑了两声,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抓出丫鬟,丢给了另外的悍匪,自个儿搓了搓手,还没得伸手抓向“美人”,美人儿自己说,“我自己来。”
  悍匪在寨子里排行老三,因姓许,被人称为许老三,许老三闻言,愣了片刻,片刻间,美人儿已自己钻出了马车车厢,一眨眼间,已斜坐在他的身前,微微一嗅,他都能嗅见美人乌泱泱青丝间散发的淡淡香气,甚是好闻,人已心猿意马。
  “呔,宵小,还我家娘子来——”护卫们按照主子交代的话,照本宣科。
  说着,便策马要上前抢夺。
  许老三得了自己想要之物,立马对着老大吆喝一声,自顾自策马先走一步。
  老大见这货人不好惹,兄弟们手上不少,老三得了美人和一些钱财就撤退了,他们哥儿几个兄弟自然没有了战意,连忙边打边退。
  纵马回了寨子,这处寨子安在一处易守难攻的山头,不然他们区区百来人,也不敢如此嚣张,大刺刺的打劫过往的商客。
  许老三率先纵马回了寨子,一颗心火烧火燎的,恨不得立马停下,与美人钻了草丛草草了事,转而一想,那草丛漆黑多虫,不如回了寨子再好好的享受一番。
  寨子烛火通明,见他们回来,一些没睡的妇人小孩与之打招呼。
  不一会儿,老大他们一行人策马匆匆赶回来。
  老大满脸横肉,怒气没散,一回来就扯着跟老三一块儿回来的兄弟,喝问:“老三呢”
  那人被扯着领口,颤悠悠的指着一条路,颤道:“三哥,回院子了。”
  “那女人呢?”
  “被三哥扛着回了院落。”
  老大领着一行兄弟,怒气冲冲的准备闯入许老三的房门,扯出这崽子,问问他怎么个回事,见了女人腿便走不动了?
  坏了他们的好事!
  那小娘子本可以换来更多的钱财,或者趁着以人换物之际,趁虚而入,怎么着,都能捋下更多羊毛。
  偏偏……
  弟兄们一脚踢开了许老三的房门,因着怒气上头,没注意不对劲,等绕过了屏风,饶是坏事干净,掳掠无恶不作的悍匪们都倒抽了一口气,只见许老三斜坐在床边,一双绿豆眼不翼而飞,眼眶流出血泪,胸口被开了一大洞,黑血从黑窟窿里汩汩流出,血已凝,看来死了有一小会儿了。
  且让时光倒回片刻——
  片刻之前,朱睿卿被扛回了许老三的院子,像是货物一样,被扔在床上。
  他往床里头缩了缩身子,摇了摇头,惊恐道:“不要——”
  许老三狞笑,靠近床榻,笑道:“美人儿,今晚上让你爽快爽快。”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真的?”
  “自然不作假。”
  “那么……”美人儿不逃了,往前,手抚上了他的左胸腔心口处,缓缓道:“我要你的心。”
  “哈哈哈哈……”许老三狂喜,但是他脸上的笑没散之际,一把冰冷的锐利刺入了他的心口,他甚至没注意到那一柄匕首是怎么样刺入他的心口的,利器在他的心口处绞了绞,他的心被剜出,听得那人宛如恶人,呢喃道:“我说真的,要你的心,还有……命。”
  坠马鬓乱了,朱睿卿干脆披头散发,剜了许老三的心后,又要了他的一双眼珠。
  “没事不要胡乱看,一双芝麻绿豆眼,没了最好,省得让人作呕。”
  卫戍此行只给了他一把匕首防身,曾言,此次若能以一人之力,歼灭这土匪窝,便许他幕僚之位。
  朱睿卿闻言,心下动容,一口应下了这事儿。
  仅凭一人之力歼灭土匪窝,肯定是不行的,需要卫戍手下护院的配合,朱睿卿提出了异议,对峙了好一会儿才换来的福利,让护卫帮了点儿小忙。
  一行人闯入许老三的房中,发现许老三死后,一双惊恐可怜的眸子对上了众人,众人方才察觉床榻上不止有老三一人,那人披着一头乌黑的青丝,小脸瓷白,衬得唇瓣殷红。
  “小娘子”一袭单薄宽大的月白衣袍,身子单薄,楚楚可怜的偎在床榻上,与他们对视,任凭他们是手沾血腥的悍匪,都为这片刻的美人受惊而心疼,不敢置信是弱不禁风的小娘子取了许老三的性命。
  每当他们起了是“小娘子”杀了许老三的念头,“她”的一双漆黑无助的墨玉眼便从脑海一闪而逝。
  便在此时,外头传来了极大的吵闹声。
  “不好了,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家晚了……时间不足!!!室友要睡觉啦,不可以吵她们!

  ☆、第二十五回

  “不好了,不好了——”
  冲天的火光乍起,染红半边天。
  寨子陷入了混乱之中,老大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一整晚什么浑事都落到洒家头上来了。”
  “你们两个,留在这儿善后,其余的,跟我来,救火。”
  脚步声远去,其余人随着老大离开,去寨前救火。
  朱睿卿拢好身上的衣裳,穿上鞋,从室内绕出来,门前站着的两名悍匪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半眯着眼,遥望冲天的火光,忙活了大半夜,差点儿没累死他。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用曾经所学的调香技术杀人于无形,要是手动一个个杀掉土匪窝的土匪,未免难度太高,太累,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将相克致死的香丸混合在浓烟之中,凡是救火的悍匪,皆不能幸免。
  朱睿卿以一种欣赏目光遥望那一缕缕浓烟飘散,火光映照了黑夜,几乎亮成白昼。
  “你们两个,不一起吗?”他突然问。
  “什么?”
  站岗的悍匪武力本不如许老三等人,疑惑没得到解答,其中一人察觉脖颈一凉,低下头,目光所视皆是红色,汩汩热血从被割破的喉咙流出,另外一人大惊,立马冲上来,想要制住这小娘子。
  朱睿卿目前的优势不是武功多高多好,是在于身形灵活,矫健。他出剑的速度快,才能于无形中取了其余不防备之人的性命。
  他想要杀了另外一人,偏偏那人还往刀口上撞,这岂不是瞌睡有人送来枕头。
  几下灵活的闪躲,一柄长刀直入,没入那人的身子内,没了踪影。
  朱睿卿有些嫌弃的往后闪了闪,怕身上沾了污血。
  卫戍给了他信号弹,一片冲天的火光中,突然闪烁绚烂的烟火,烟火转瞬即逝,卫戍领着少部分人,过了一刻钟左右,才出现在了寨子外头,又花费了一刻钟,朱睿卿站在门口吹着冷风,吹得差点儿病了,遥遥望去,见萍之推着神色淡然如老僧入定的卫戍朝他而来。
  “你不适合做幕僚,”卫戍开口的第一句话,把朱睿卿噎了噎。
  “适合当杀手。”
  “……”朱睿卿的眼皮一跳,人有点累。
  卫戍没得说下一句话语,眼前一黑,巨物压下来,他的脸色微变,下意识的伸手揽住那人的腰身,手抚上了他的身子,检查他是否安全无恙,确定他无恙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郎君,娘子……”萍之有些着急的问,不知要不要上前去帮忙。
  “无碍,太累了,睡过去了。”平稳的呼吸声从身侧传来,浅浅的。
  这一次,众人见了朱睿卿的杀伐果断,先前嘲笑他不过是运气好,才能在田埂上以竹剑斩杀刺客,此事大伙儿有目共睹,脸被打得啪啪响,红肿不知多少,日后再见朱睿卿,也能真正佩服,低声下气的行礼问好。
  朱睿卿醒过来,发现自己这一觉睡得的时间有些长,马车摇摇晃晃没有扰到他的清梦,他是从温暖之中醒过来的,醒来之时,感觉有人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墨发,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他。
  动了动,朱睿卿身子一僵,原来他以卫戍的膝盖为枕,整个人躺在他的腿上,埋在他的怀里,酣睡着。
  怪不得梦里他总嗅见若有若无的冷梅香。
  卫戍执起他的手,细细的观赏,说出的话让人心惊,“你这手,不应该拿来杀人。”
  “不过,手上沾染了血腥,习惯了便好。”卫戍问:“方才睡得可好?”
  朱睿卿没有答话,卫戍自顾自的说:“倒是好梦,嘴角上扬,不知道在乐些什么。”
  “……”话都被卫戍说去了,朱睿卿心道,这茬没法接。
  “还不起来,我腿都麻了,还当我的腿脚是天残的?”
  朱睿卿闻言,利落的从卫戍的腿上起来,又听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朱睿卿装傻,道:“朱家的二郎君,朱清衍。”
  “夫主失忆了?”他眨巴眨巴眼,揣着明白装糊涂。
  卫戍知道问不出什么,干脆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朱二,若是有了背叛我的歹心,小心小命。”敲打了一番,又给了一颗枣,“等回了京,一切安排妥当后,你可以来我身边当个幕僚,用不着男扮女装,屈才躺在后宅跟女郎们玩些胭脂水粉。”
  朱睿卿漆黑不见底的墨玉眼一亮,嘴角不自觉上扬。
  “清衍在此谢过夫主。”他道谢,掩不住欣喜之意。
  如此喜形于色,卫戍心里一松,见他要求不高,便安心了,就怕人看不透,什么都不要,那才难以捉摸,有了想要的东西,操控起来,简单多了。
  “回了京,比起昨夜,怕不是小巫见大巫。”比起昨夜的小意思,看不见的硝烟,尔虞我诈的算计,斗争,不见血的陷害,更让人难熬。
  朱睿卿前辈子没怎么玩弄权术,勾心斗角,大多数仇恨都让明面上的皇太子,他皇兄揽过去了,他只顾着纨绔,凭着满腔热血,随便浪,足矣。
  不然也不会傻白甜的随便着了他人的道,受到了暗害。
  死了一遭,许多以前不懂的事,也多少懂了点儿,成长更多。
  人在逆境中的成长,总比在顺风顺水中成长的快速。
  朱睿卿把卫戍当个标杆,对比了下两人的童年和成长,从卫戍的言语间察觉了他悲惨黑暗的童年,得知了他一步步的艰辛。
  若说朱睿卿是被迫从傻白甜变成黑心莲,那么卫戍便是从小就是被血腥喂养大的红莲花,杀伐在他看来,如同家常便饭。
  几天几夜的赶路,舟车劳顿不说,还要防备从天而落的刺客,这几日没少抵御一波波的刺客,从遇见第一波时的惊讶,到了最后的麻木。
  朱睿卿想,卫戍倒是个香饽饽,那么多人争着要他的项上人头。
  晚间吃多了烧烤野味,朱睿卿口渴得很,睡不觉,起了身翻找水囊,发现卫戍的马车里烛火通明,几日下来同生共死,一块儿吃睡,熟悉度和配合度逐渐重合,卫戍对于他的态度没有初始的排斥。
  在卫戍的授意下,朱睿卿跟着丫鬟和奴仆从善如流的换了一个称谓,等回了京都,入了牢笼,便不是卫戍可以做得了主,他不想朱睿卿被抓住把柄,便让他早点儿换个称谓,唤他“六郎君”。
  卫戍在卫家众多姐妹里排行第六,前边除了一个长公主的独子卫恒外,其余的都是姐姐妹妹,可以说,卫戍和卫恒是一片红花中极为显眼的绿树。
  卫家有三房,大房是镇国公卫朗,老太太健在,三房没有分家,一大家子居住在公侯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除了长公主霓裳,她素来住在自己的公主府,不与大家住在一块儿。
  “六郎,睡了吗?”朱睿卿喝完水,想了想,还是去了卫戍的马车前。
  卫戍听他亲昵的唤自己“六郎”,没来由的脸皮一热,嘴里却应答道:“灯没灭,你说我睡没睡。”不满的哼唧一声。
  朱睿卿道:“清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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