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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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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朱睿卿嘴上应承,过了一会儿,小声道:“清衍有个胞妹,姿容艳丽,与清衍穿荆钗布裙模样甚似。”
  “所以?”卫戍疑惑,觉得自己似乎又要绿云绕顶了。
  “祸兮旦福,素手挑风云,别小瞧女子的手段,轻轻一拨,这京都的局势,说不定便是一变。”朱睿卿淡淡道:“女子杀人,素来不见血,女人的手段,自古以来是站在枭雄身后,兵不刃血,获得胜利。”
  朱睿卿把自己前不久上街,遇见皇十一子司马玄洵一事儿娓娓道来。
  卫戍拧眉,面色不善。
  等到朱睿卿再把卫恒错认他为朱清珞一事儿告诉卫戍,卫戍已忍不住骂上一句:“祸水。”
  他问朱睿卿:“你说,卫恒喜欢的是你的胞妹朱清珞,还是你?”
  朱睿卿想都没想,干脆道:“该是朱清珞吧,毕竟卫恒根本不知我是男子之身,误以为我是小娘子。”
  “我倒是期待他堪颇这一事儿的那一日,想必面上神色精彩非凡。”卫戍得意的说,一把抱住朱睿卿的腰身,感慨道:“仍然是不敢置信,你是史书上大名鼎鼎的孝文帝,安宁崇拜喜爱的孝文帝。”
  朱睿卿没说话,嘴角微微勾起,满意的笑了。
  “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卫戍郑重道。
  “自然……”
  “晚上来我房里,”卫戍忸怩,小声道。
  “不气了?”朱睿卿问。
  卫戍埋首在他的怀里,闷闷的道:“气,但是想想你是孝文帝,气不起来,恨不得与你欢好一番,战上个八百回合,感受一下与孝文帝近距离接触之感。”
  朱睿卿:“……”
  早知道道破身份能获得如此殊荣,他还藏着掖着干什么,早点说出来,换换福利!
  ……
  咬了一番耳朵,道明一切。
  老太太得知卫戍的腿脚被治好后,乐得嘴合不拢,一边捻佛珠双手合十的祷告道:“感谢佛珠保佑,感谢菩萨保佑”,把天上的神明感谢了一通,一边关怀备至的询问卫戍:“感觉怎么样了,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不习惯?多走走就会习惯。”
  镇国公卫朗听到卫戍的腿脚被神医治好了,来看过卫戍一回,站在房门外,看着房里一堆亲人、二房的三房的全来了,还有丫鬟婆子,挤得水泄不通,隔着门扉看了一眼,便走了。
  卫恒在人群里看着大家恭喜卫戍身子安康一事儿,随着众人道喜,倒是没说些刺人的话,他破天荒的没多看守在床边的朱睿卿一眼,卫戍心中甚至安慰,自己的媳妇没被人窥伺,心甚安。
  老太太让丫鬟们好生照顾卫戍,又吩咐厨房炖一些好东西来补一补卫戍的身体。
  卫戍的身子大好,过些时日去东宫当差,等差事稳固后,名声正回来,把卫家嫡次子的名声给宣扬出去,不多时,便能议一门好的亲事。
  卫老太太把一切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心中别提多美了!
  等闲杂人等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卫戍了,老太太把这意思传达给卫戍,卫戍闻言,心中为难。
  夜里,两人折腾时,卫戍把这意思传达给了朱睿卿。
  芙蓉帐暖,青纱飘荡。
  卫戍被抵着只能双手撑着床脚的床栏,床榻咯吱咯吱的作响,一抹美好的弧度打在芙蓉帐上,惹人望之面红耳热。
  朱睿卿停下激烈的动作,大手肆意胡作非为,呼出的热气洒在卫戍耳旁,道:“老夫人让你娶妻?那郎君看中哪家的小娘?”
  卫戍被拿捏软肋处,连连惊呼,喘着粗气,道:“尚未……尚未看中……”
  忽然,鼻头一热,卫戍低下头,看见点点猩红淌在手背上,温热的,滚烫的鲜血一滴滴掉落,他推了推朱睿卿。
  “怎么了”
  卫戍蹙眉,不敢置信的说道:“流鼻血了。”
  手忙脚乱,朱睿卿递给他手帕,让他擦拭鼻血,自个儿匆忙中穿了衣裳,到门口唤来丫鬟打水,他站在门口等水,少倾,丫鬟端着水来了,朱睿卿从丫鬟手中接过水,关了房门,把帕子沁入凉水中,泡了泡,绞干,擦了一圈卫戍苍白的小脸,给他散散热。
  卫戍的脸依旧是苍白的,只是耳根红得不正常。
  “怎么会突然流鼻血?”朱睿卿一边伺候卫戍,一边担忧的询问。
  “许是今日儿吃多了进补的药膳,”卫戍蹙着眉,想着缘由。
  “老太太也真是……”朱睿卿叹了叹,问:“好点儿没?”
  卫戍挪开堵住鼻端的帕子,殷红的血又从鼻腔淌出,他立马摁住,摇了摇头,闷闷的说:“上火了。”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卫戍止住了鼻血,朱睿卿累了,两人昏昏沉沉的睡去,一夜无梦。
  翌日,丫鬟们收拾朱睿卿的贴身衣物时,不免看见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贴心的丫鬟为其备好了葵水专用的月事带和红糖姜茶。
  朱睿卿奇怪,怎么今日儿贴身伺候的丫头总让他喝温热的红糖姜茶,一连喝了三日,他受不了了,招来伺候的月琴,问:“怎么这几日屋里总是温着姜茶,连着灶子上都炖着红枣枸杞鹌鹑汤?”
  月琴捂着嘴,笑后,温温柔柔的说道:“娘子忘记了?这几日你的葵水来了,女人家在这几日里要好生对待,免得落下病根。”
  朱睿卿:“……”
  要是让他用一个字形容此刻的心情,那一定是“囧”!
  僵硬的笑了几声,朱睿卿干巴巴的说道:“是吗?”
  这几日,卫戍的腿脚毛病好了,老太太人逢喜事精神爽,逢人便道此事,没过半日,京都上下的权贵世家们大多数都知道卫家的六郎君腿脚毛病好了,少不得要补一个宴席来花功夫向着世家们介绍一番卫戍,老太太才能满意。
  卫戍的腿脚好了一事儿,传到大长公主那儿去,少不得又是一顿惊疑不定与怒意交加。
  长公主在公主府摔了不少物品都没能消气,连小白脸面首都没能逗得她开心,她发作完后,连忙吩咐御厨备好镇国公喜欢吃的菜品,派人去邀卫朗前来公主府,叙旧一番,至于关上门来,说些什么话语,大抵只有长公主和卫朗才能知道了,难免的又是一阵枕头风吹过。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更新~再次强调哈,然后会努力在九点这个时间段更新~
想写综英美(主攻视角)、最近还迷了邪教,倚天里的灭绝小甜甜X杨左使,想写!!!
痛哭流涕!!!QAQ想变打字机!

  ☆、第四十三回 裙下之臣

  七月流火。
  卫戍去了东宫当差,朱睿卿待在镇国公府,无所事事,他不着急,每日里作息规律,该练字练字,该看书看书,夜里练剑到了亥时才歇下。
  因与卫戍坦白身份一事儿,近期两人你侬我侬,最是甜蜜时。
  卫老太太一直想要帮卫戍娶个大家闺秀,暗地里张罗着此事,让卫二奶奶多参加一些宴会,物色好人家的小娘子,想着等卫戍在东宫里当差稳妥后,再扶正卫戍亲生母亲的身份。
  ……
  近来,拥有京都第一美人美誉的清河郡主有些小苦恼,听闻自己“才色双绝”的响亮名头隐隐有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鸡”抢走的趋势,她打听了一番,听说此女被她的八堂哥,司马玄慕金屋藏娇在山庄里。
  一个虚名,丢了便丢了,重要的是,清河郡主从姑妈淑慎大长公主的嘴中得知,自己的表哥卫戍心头的朱砂痣乃是她,哪里冒出来的小娘子,把她的五表哥和八堂哥弄得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间。
  清河郡主才貌双全,心高气傲,同手帕交们商量后,当下以诗宴的名义,请了京都贵女于京郊外的别庄,目的为的便是要看看那姓朱的小娘子是何狐媚子的模样!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卫戍自打腿脚无恙后,每日里不见踪影,朱睿卿闲得无趣,便独自一人偷偷出了国公府,换上卫戍的衣裳,不带任何随从,独自一人,从马厩里顺了一匹红枣小母马后,便策马奔腾在京郊的绿地里。
  恰逢正午时分,朱睿卿牵着红枣小马行走在田埂边,忽闻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而后风中传来了血的气味。
  朱睿卿翻身上马,纵马朝血腥气息的散发地儿去,越往前头去,血腥气息越发浓重,以及打斗声、呐喊声,声声入耳。
  不妙!
  朱睿卿抄起佩剑,一手牵着辔绳,悄悄策马围观一切。
  “老子听说,马车里坐着的是京城第一美人儿清河郡主。老子长这么大,玩过无数女人,便是没玩过郡主,还是号称第一美人儿的郡主,哈哈哈……今日儿,百闻不如一见,见上一面,自然要让爷爽爽……”粗嘎厚重的粗鲁嗓门让人不自觉蹙眉,别提话里话外的下流之意。
  清河郡主今日儿外出所带的护卫不多,不过是数十个,不敌强人,连着时常在她跟前伺候的小太监都被歹人一刀劈死了,吓得她面纱遮挡下的容颜惨白一片,人惊慌失措,眼泪不受控制,梨花带雨,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个大家闺秀,没遇过这种场面,但是她听闻过上一个被土匪头子玷污的名门闺秀,为了名声,即便被家里人寻回,亦然一条白绫死在了她的闺房里。
  清河郡主不想死,更不想被强人玷污!
  否则,等待她的,也只有一杯毒酒或者白绫了事。
  到底是哪个小娘子看她不顺眼,心思歹毒的要算计她!
  清河郡主又恨又不甘心,害怕又惊慌,六神无主,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是什么命运。
  粗嘎嚣张如钟的声音离她的马车越来越近,清河郡主往马车里头缩去,马车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两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她们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子。
  一双大手伸入内,清河郡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推过伺候她多年的大丫鬟,惨白的嘴念叨着:“对不起了……我不想的……呜呜呜……”
  歹人第一次抓人,发现所抓非人,清河郡主缩在马车里,听得一声痛苦的尖叫声,车辕洒落几滴滚烫的鲜血,一个人头从车辕处滚入内,正是方才那被抓的大丫鬟。
  “啊啊啊啊——”清河郡主美眸惊恐的瞪大,尖叫了出来。
  她像是小鸡崽一样,被大汉抓在手心里,货物一般,横着放在马匹上。
  其余歹人奉承道:“哥哥力大无比,这郡主颇有几分姿色,不知道您玩完后,兄弟们可不可以……”一阵猥琐的笑声陆续传来。
  清河郡主吓得小脸全白完,她想要昏厥过去,奈何脑子清醒无比。
  朱睿卿观察完他们的人数,又看了地形,因着打斗过一番,地上的尸体除了王府的护卫,还有歹人的,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余下的歹人,人数不多,护卫们全军覆没,歹人们死伤大半,数十人,朱睿卿想,他还是可以对付一番的。
  为首的汉子想吩咐兄弟们为死去的弟兄收拾,再打道回寨,命令还没来得及下,一声“慢着”横空而出。
  一身量修长的少年横空而出,他穿着一袭月白锦袍,看起来像是出来游玩的有钱公子哥,只是……他细长的手上却握着宝剑,这么一个长相秀美的公子哥是不应该拿剑的,更不该出现在他们这群荤腥不忌的大汉眼前。
  “哈哈哈哈……哪里来的小娘子女扮男装,是不是被哥哥的英姿迷住了眼……”
  “要不要同哥哥们一块儿回家去,少不了滋润你一番……”
  “看看那小细胳膊,小细腰,那又白又细的肌肤,啧啧,颜色不比啥第一美人差劲……”
  “叫几声听听,说不定哥哥一高兴,玩腻你后,放你一条生路,或者当个压寨夫人,让你享享福……”
  朱睿卿冷笑,听他们污言秽语半响,淡淡的说道:“说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见那蹁跹的身影一闪,少年的脚尖轻点红枣马,纵身越上,他手里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出鞘了,炎炎夏日,硬是吓得歹人们出了一身冷汗。
  你有在正午时分见过海上的冷月吗?
  你有在炎炎夏日见过寒梅绽放吗?
  突然萦绕在鼻尖的暗梅香味,眼前好似出现了一轮冷月,看见了神秘无边的黑漆漆大海。
  他出剑的速度很快,疾如风,迅如闪电,像是一道虹芒,森冷的剑气迎面而来,拥有仿佛可以劈断一切的气势,锐不可当。
  瞳孔放大,等到反应过来,想要抽出武器抵御时,发现自己的眼看见了自己坐在马上魁梧的身影。
  一道细细的血线洒在地上,被摆弄得像是梅花绽放一样,他看见了梅花,看见了海上的冷月,他……死了!
  土匪头领死了,其余的歹人,成不了什么气候,像是切瓜切青菜一般,处理了他们,一剑封喉,不留活口,余下一朵深梅。
  局势扭转!
  清河郡主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他从天而降,他穿着白衣,像是话本里的绝世剑客,一柄宝剑,一招毙命,救了她,将她圈在身前的怀里。
  胸腔的心脏在“蹦蹦蹦”乱跳,什么身姿伟岸的表哥,什么富家公子,皇家郡主,在这一刻,距离她很遥远。
  恍惚间,她嗅见了梅花的香味,那是心动的味道。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启朱唇,问。
  少年唇角一勾,露出好看的笑容,连着声音都十分动听,清河郡主听见他说,“佛曰,不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好苏啊!!!

  ☆、第四十四回 安能两全

  
  日后,若让清河郡主回忆美好的往事,她的脑海之中不免浮现这一幕——白衣少年拘束的圈着她的身子,午后的灿烂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仿佛凝聚了万丈光芒。
  少年的嘴角一勾,挑出一抹浅笑,转瞬即逝,清河郡主受过大惊吓,柔荑揪着他的衣襟,听得那人声音染笑,问:“郡主在看些什么,目光如痴如醉。”
  清河郡主收回目光,低着头,面纱下的雪白面庞飞快的爬上两抹红霞,她的声音细如蚊讷,讷讷的说:“风景甚好,一是不察,便痴了。”
  马蹄的哒哒声响在耳边,没过一会儿,白衣少年道:“郡主,到了。”
  清河郡主被他放下红鸣马来,她仰着头,听他说:“郡主,下回莫要大意。”
  清河郡主满心满眼都是情郎的俏模样,他的声音很温润,清润如玉,好听极了;高头大马,白衣少年衣袂被微风吹动,如芝兰玉树,瞬间入了心坎。
  山庄的奴仆听到动静,寻出来探一探。
  “郡主,有缘再会。”白衣少年扯了扯辔绳,低喝了一声,红鸣马转身,清河郡主顾不得名门闺秀的姿态,提高声音,喊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放心,我会让父君寻到你,好好重赏你的——”
  白衣少年回眸,微风拂动发梢,墨发飞扬,他勾唇,随性一笑,端得是摄人心魄的昳丽。他什么都没说,策马离去。
  山庄的奴仆寻了出来,见是他们的主子清河郡主,又见小郡主一身狼狈,大惊,一边请安,一边询问发生何事。
  “诗宴取消,给我父君传信,扬言清河受到了截杀,护卫丫鬟全丧命贼人手下,亏得清河聪慧,得以一少年侠士相救,保全自身。”
  “诺、诺……”
  一连几道命令发出去,清河郡主满脸不快的入内。
  又说清河郡主的手帕交得知清河受到了贼人的截杀,受了惊,忙不迭寻机会前来探望,不过,全被清河郡主吩咐身边的人一一打发掉了。
  ……
  镇国公府。
  朱睿卿晚回府,没想到回院子的时候遇见了卫戍,卫戍见他英姿飒爽的装扮微微惊讶,迎上前,嗅见了他身上的血腥气息。
  身后的萍之见他身着男装,面色如常,许是常见他穿小娘子的衣裙,心中认定他是小娘子,此番见他穿男装反而没什么大惊小怪,不少小娘子偷偷跑出家门穿的同样是男装,谁让以男儿身行走较为方便。
  回了屋,关上房门来说话。
  卫戍蹙眉,问:“你受伤了?”
  朱睿卿摇摇头,在八仙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吃起茶来。
  “怎么身上的血腥味如此浓重,发生了何事?”卫戍又问。
  比起朱睿卿如常的神色,卫戍有些紧张,上下查探朱睿卿哪里受伤,大手游走在他的身上,朱睿卿给自己灌了两杯茶水后,一把抓住他的手儿,放在唇边,啄了啄,顺势引来他的身子,卫戍顺了他的意,两只手圈住他的脖颈,人坐在他的膝盖上。
  苍白的面庞爬上了红霞,卫戍凝着他,有几分羞态,又有几分着急。
  朱睿卿的两只大手揽住他的腰身,拉近两人的距离,娓娓道来今日儿去了京郊,恰遇见清河郡主受歹人掳掠一事儿。
  卫戍听闻后,沉吟一声,缓缓道:“好一出英雄救美,那郡主莫不是一见倾心了清衍?”
  朱睿卿大笑,丝毫不顾卫戍的窘迫,打趣道:“安宁吃味了?”
  卫戍不说话,一双茶色的眸子凝着他,唇抿着,有几分傲娇姿态。
  “醋坛子打翻了,”朱睿卿的黑眸里全是笑意。
  卫戍死鸭子嘴硬,大手下移,捏着他的肩膀,摇了摇,恨恨的说:“没有。”
  “别摇了,别摇了,再摇伤口要裂开了。”朱睿卿被晃得七上八下,脱口而出。
  卫戍停止蛮横的动作,一惊,关心道:“哪里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你偏偏知道你的武功一般,还冲上去救人,是不是被美色迷花了眼?那第一美人姿色比你还昳丽几分?不知所谓,哼。来,我看看伤势——”卫戍做势要跃下,离他的怀抱,被朱睿卿阻止,紧紧的揽在了怀中。
  朱睿卿哄道:“乖乖,骗你呢!没伤,没伤,只是你再摇,清衍的一颗真心都要落地了。”
  卫戍:“……”
  抿了抿嘴,卫戍嗔道:“甜言蜜语,不要脸。”
  朱睿卿凑上去,胡乱的偷香窃玉,不一会儿,气氛欢愉,笑声阵阵。
  胡侃完了,总要提到正事,身为男儿,心中不能贪恋情爱,忘记了正经的事情。
  卫戍说:“今日儿寻到了机会,同太子殿下提了你,相信太子遇到棘手的事处理不了,恰时安宁再把清衍引给殿下……”这事儿没得跑了!
  朱睿卿问:“安宁认为,于夺嫡一事儿上,在这几个皇子王爷里头,谁最占据上风?”
  卫戍略加思索,道:“明面上,二皇子占据上风,他身为已故皇后所出,又是嫡亲,又是长子,于情于理,居于东宫,为太子。”
  朱睿卿点头,说:“但是,想要夺宫,不搅乱一下局势,怎么会有大鱼冒头,被太子殿下引为门客,只是无关紧要的事儿。”
  “哦?”卫戍来了兴趣,想要知道朱睿卿想怎么夺宫。
  朱睿卿问了他余下几位皇子的情况,帝所出的几位长大成人,拥有一定权势名望的皇子有以下几位,皇四子司马玄陵,以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出名,目前担任宗人府正一品宗人令一职,深得帝信任;皇八子司马玄慕,以仁义贤德出名,任左军都督府正一品左都督。
  皇九子司马玄风,行事风流放荡,任都察院正四品左佥都御史一职。
  “八皇子……”朱睿卿喃喃道,显然是想到了朱清珞一事儿。
  听闻皇十一子司马玄洵所言,朱清珞被八皇子司马玄慕“邀”于别庄居住。
  “怎么了?”卫戍问。
  朱睿卿把自己的四妹朱清珞与八皇子司马玄慕的关系说给卫戍听。
  卫戍听闻后,一脸怪异的神色,他说:“我瞧这名为朱清珞的小娘子与你干系普通,这大事儿若是与她牵扯上,不妥。”逼不得已之时,卫戍不介意杀人灭口,反正朱睿卿与她没有感情,不然也不能原为他妾侍的朱清珞逃婚了,轮到朱睿卿被迫嫁给他冲喜。
  朱睿卿一笑置之,道:“说起来,我这四妹还是你我的贵人,没她,说不定清衍不能与安宁遇上,到时候又是一番际遇了。”
  “不过,”朱睿卿话锋一转,干脆利落的下了决断,道:“我这四妹定非寻常人,凭她的纤纤皓腕,能玩弄这些皇子皇孙于鼓掌,这一手段,我不如她矣。”
  卫戍脸色一变,严肃道:“这么说,你还嫌弃一个卫恒不足让为夫烦恼,还要勾三搭四,让为夫绿云绕顶,足矣?”
  朱睿卿轻笑,没说话。
  卫戍无奈,郑重道:“奈何野马难训,家无草原,便只能头顶一片大草原。”
  朱睿卿一把搂住他,笑道:“哪里来的妙人儿,称心如意,让人喜不自胜。”
  卫戍凶道:“有朝一日你若是真来一招出墙红杏,莫怪安宁心狠手辣。”
  “是是是……”朱睿卿忙不迭应道,再哄一哄小冤家。
  殊不知,卫戍所言是真!
  他心眼小,容不得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抢走,无论那人是谁,定要弄一个两败俱伤,安能两全。
  他得不到的,其余人休想拥有!
作者有话要说:  唔……
用APP看……还没有关于段落的问题,主要是写完就按照文档发上来了,基本上我写的都是短句为多……(说了一堆,主要还是觉得贴上来再手动再多加一个空行累啊)有没有不累的法子,难道要调大段落的行距?

  ☆、第四十五回 夏日游湖

  
  绿柳山庄。
  名副其实,花红柳绿,庄中栽种不少名贵红花以及青青杨柳。
  想要知道八皇子名下的绿柳山庄位于何处,不难,朱睿卿以朱清珞的名义,约皇十一子司马玄洵出来一趟便知道不少关于朱清珞之事,完全不费半分力气,轻而易举。
  夏日,西城区湖畔,微风拂来,携来荷花之香。
  司马玄洵接到他的请帖,很是意外,按照约定,协同两名太监,便出了宫。
  站在约定的岸边,苦等半响,仍旧不见伊人前来,不得恼怒,把怒火发泄给了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承受主子的怒火,心下奢求朱小娘子快快出现。
  听得一声渺茫歌声从远处传来,不知是哪家的渔女在唱着歌谣,细细听闻,歌中词曰: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一曲词,唱中了皇十一子的心意,他人听闻通常都是暗自忧愁,惦念心上人,他却像是被人戳穿心事的顽童,几分恼怒,恨恨的问身旁的小太监:“去去去,去寻,是谁在唱《西洲曲》,平白的弄小爷心烦意乱。”
  “诺……”小太监去了一个,余下一个护卫这年轻的皇子。
  便在此时,挨挨挤挤的碧玉盘被水波荡开,一杆竹篙先入了眼帘,司马玄洵心烦意乱,没得注意,却听耳畔的小太监机灵的唤道:“爷,快瞧,是朱家小娘子。”
  司马玄洵抬眸,痴了,一抹碧绿入了眼,那人一袭轻薄的碧绿襦裙,负手,长身玉立在甲板上,腰间别着一玉箫,洒脱、不羁。
  乌篷船还没靠岸,司马玄洵急不可耐的唤道:“姐姐,朱家姐姐——”
  朱睿卿浅笑的小脸垮下来,待乌篷船靠了岸边,他朝司马玄洵伸手,穿着龙纹锦袍的少年露出小虎牙,笑得稚气,笑眯眯的伸出手,一把跃上了乌篷船,再小太监想要跟上之际,不耐烦的挥挥手,命令道:“去去去,别扎在小爷跟前,不知所谓,碍眼。”
  小太监愁眉苦脸的看向朱睿卿,朱睿卿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没开口帮其说话。
  乌篷船太小,容纳的人有限。
  如此,船家撑着竹篙,轻轻一划,船便离了岸边,入了藕花深处。
  锦袍少年发现了他身后藏着的一抹粉红,凑上前,笑得纯良无害,眨巴清澈的眸子,问:“姐姐身后藏着什么?”
  朱睿卿拿出,递给司马玄洵,道:“送你的,方才一时兴起摘下的,闻闻,香不香。”
  司马玄洵接过他递来的荷花,粉红的花瓣,隐隐传来荷花的清香,笑得眼如月牙,乖巧的点头,没有面对小太监的半分暴戾,甜甜的说:“姐姐送的,玄洵都喜欢。”
  朱睿卿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发梢。
  按照明面上的岁数来看,朱清珞比朱二小两岁,眼下朱睿卿的这具身子十七八岁,朱清珞十五六,看着司马玄洵孩子气的模样,约莫十二三岁。
  少年的身子如竹,清瘦挺拔,与他的身量无二致。
  这时,又听闻渔女的歌声,渺茫而遥远。
  船家撑船,竹篙一撑,没一会儿,眼前的视野开阔起来,歌声越来越近了,少倾,见了一停在岸边的乌篷船,停在挨挨挤挤的碧玉盘中间,船旁开着娇嫩的藕花,风拂来,一摇一摆,清香四溢。
  一穿着简单半旧不新,灰蓝布裙,年龄约莫十二三的小丫头,乌黑的秀发简单的用五彩绳子扎着麻花辫,蜜色的肌肤,浓眉大眼,模样质朴,嘴中唱着乐府的民谣。袖子卷至胳膊肘,露出晒得健康的小麦肌肤,一双玉足许是不常见日光,泡在清澈的湖水里,白得让人一眼便望见。
  小丫头洗着新鲜,沾着淤泥的莲藕,不时拨弄水花。
  司马玄洵盯着人家小丫头的一双雪白玉足望了一会儿,耳根微红,骂道:“没规矩的乡野丫头。”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身旁人听见。
  朱睿卿一笑置之,赞道:“丫头歌喉清纯,气足绵长,宛若百灵鸟。”
  司马玄洵闻言,立马狗腿的附和,道:“姐姐真有耳力,玄洵同样认为那小丫头唱得声声妙,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岂料,司马玄洵心口不一的小举动惹来了朱睿卿的轻笑,唱着《西洲曲》的小丫头听见两人的对话,抬眸,眸中闪过惊艳之色,一会儿看看穿着龙纹锦袍的俊秀少年郎,一会儿又面色坨红的瞧瞧青衣小娘子。
  小丫头身旁安置的几个小篮子,篮子上安放洗好的荷叶,荷叶里有盛着洗净后的莲藕和莲子,朱睿卿的目光停留在盛着莲子的荷叶上。
  司马玄洵机灵的说道:“姐姐要不要尝一尝莲子,玄洵帮你剥。”
  朱睿卿摇了摇头。
  司马玄洵让船家将乌篷船摇得近一些,摸了摸身上的香囊,身无分文,银钱都在小太监那儿,不免有瞬间的窘迫,急急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珏,递给小丫头,说道:“呐,同你换那一篮子的莲子。”
  小丫头早就不歌唱了,见龙纹锦袍少年递来一块成色极好,似是大价钱的玉珏,不免慌了神色,连连摆手。
  司马玄洵气恼,两颊鼓鼓,气呼呼的说道:“怎么,不够?好啊,你这小丫头,天子脚下,容得你如此买卖,竟敢开了天价。”
  小丫头被他的话语吓住,屏气,大气不敢喘一口,此人衣着不凡,非富即贵,不是他们这等小人物能得罪起的,思及此,不由得心生惧怕之意,两眼微红。
  便在此时,朱睿卿递过去一钱碎银,顺便把司马玄洵递出玉珏的手拉回,小丫头接过他的碎银,又递给他盛着莲子的小竹篮,声音细如蚊讷的说:“用不着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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