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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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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徵很犹豫,他觉得陆源不是凶手,可却拿不出有力证据。
    唐敏听了赵学谦的话,也给了肯定的意见:“就如赵兄所说,即便不是陆源,他定然也是知道什么线索的。”
    言下之意,陆源是肯定会到牢里走一趟了。
    陆彻却冷下脸色来:“两位这是何意,既不确定凶手,却将老二带进牢中,让世人如何看待他?亲子弑父?!”
    他这么一说,唐敏也有些犹豫了,首先他们并不确定陆源是不是凶手,若最后查出来他是那还好说,可若他不是,亲子弑父是如此大的罪名,不仅给陆氏一族蒙羞,也是狠狠地丢了英国公府的面子,唐敏虽然向来不喜欢这些世家,可他也知道这些庞然大物要对付他这么个毫无底蕴的寒门简直就是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唐敏可以讽刺陆彻,甚至给他使绊子,这都是他背后有永宁帝给他撑腰,可他若真惹上了陆氏一族,只怕连永宁帝也保不住他。
    陆彻的话镇住了唐敏,却没有影响到赵学谦,他看着陆彻道:“陆大人,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唐大人不过是依章程办事,您也是刑部官员,应当明白的。”
    陆彻眯起了眼睛:“若本官不同意呢?”
    赵学谦拱了拱手:“您若是信任陆二爷,自然可以替他作保,刑律之中也是有这一条的。”
    这一句话就直接将陆彻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事实上,他们谁都不敢肯定陆源是否清白,陆彻本想以势压人,却被赵学谦直接用律法压了回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小看了对方,本以为只是个熟读刑律的书呆子,却不想也是个做套的好手,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入了他设的套子里。
    陆彻为官多年,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般设计过了,他脸上浮现冷冷的笑意:“赵学谦,你很好。”
    “是大人教的好。”
    陆彻被气的够呛,身子晃了晃,一旁的陆徵赶紧扶住他,顺势拍了拍陆彻的背,这才朗声对唐敏道:“唐大人,在下如今也是刑部官员,想来也是可以替我二堂兄作保的吧!”
    唐敏总算明白赵学谦的打算,还没来得及兴奋坑了陆彻一把,就被陆徵这神来一笔直接打蒙了,甚至连赵学谦也暗中皱起眉。
    陆彻却神色一松,给了弟弟一个赞赏的眼神。这种事情他是不能出面的,否则不管陆源是不是凶手,都会对他的官声有影响。赵学谦这一步实在是狠毒,然而陆徵所为却简单粗暴地打乱了他的布置,反正全燕京的人都知道英国公府的三少爷是个怎样的人,若陆源清白,毫无影响,若陆源不清白,不过一个罢官的下场,这官本就是蒙荫得来的,他有本事给弟弟蒙第一次,就有本事给他蒙第二次。
    先前他被被赵学谦气得一时乱了阵脚,好在陆徵还算机灵。
    陆徵虽然完全不知道大哥在赞赏他什么,但还是反射性地挺了挺胸,实际上他只是觉得陆源不是凶手罢了,不过现在看来好像顺便坑了赵学谦一把?
    
    第二十八章 小松鼠
    
    唐敏和赵学谦离开后; 陆徵把陆彻扶回房间; 陆彻不放心; 问他:“老二他……果真?”
    陆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二堂哥态度很坦然,我觉得他不是。”
    陆彻叹口气:“但愿他不是; 这些年陆家衰败地太过厉害了,若是有了这样的丑闻,只怕会一蹶不振。”
    陆徵被大哥教育之后; 也知道了家族的重要性; 虽然他们已经分家,可在世人眼中; 英国公府和陆家依然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果陆家真的出事; 英国公府一定会受到影响。
    英国公府这些年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是烈火烹油。英国公陆擎手中掌握了三十万大军; 虽然他已经激流勇退,但军权也没有旁落,依然掌握在陆循手上; 故而这些年英国公在朝堂上做老好人; 对于军国大事都闷不吭声,而陆彻虽然要才华有才华要资历有资历,也一直没能被外放。
    陆彻原来一直将弟弟看作小孩子,所以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些事情,这一次中毒之后他也看开了不少; 与其让弟弟懵懵懂懂地活着,倒不如将事情摊开原原本本告诉他。
    陆徵听得心惊,他一直以为自家备受皇恩,如今才发现所谓富贵和地位岌岌可危,这就是古代皇权的无情和残忍。
    陆彻冷声道:“赵学谦是四皇子的人,他想要拿我当踏脚石去立功,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四皇子?”
    陆彻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将自己和简余的协议说出来,倒不是觉得陆徵会管不住嘴,只是不想他太早陷进政治的泥潭中。他现在还太小,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就是有点傻,不过傻人也有傻福啊。
    陆徵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大哥心里竟然是这么个形象,见大哥没说话就把这件事略过去了,说起自己从游小五那里听来的八卦。
    陆彻的脸顿时黑下来:“你都是听谁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见陆徵还一脸不知悔改的模样,就要拉开架势把他狠狠地说一顿。
    正在这时,却听说楚王容禛上门拜访。
    陆彻顿时就愣住了:“楚王?”先不说他跟楚王完全没有过交集,单说这位大红人回京之后就只进过一次宫,往后所有被送进楚王府的帖子简直就是泥牛入海了无踪迹,几乎全燕京的权贵都在眼巴巴地等着楚王会接了谁的帖子,他这时候上英国公府,不管是为了什么,只怕谁都会想到是为了年后的三司会审?
    陆彻也是如此想,却不由得皱起眉,如今他因为中毒,暂时没有出现在明面上,先不说楚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来,但他这一来,只怕就将全燕京的目光都要吸引过来了。
    …
    容禛是正正经经上门拜访的,襄宜大长公主是容禛的姑姑,云氏是他的表姐,算起来,陆彻和陆徵两兄弟还得喊他叔叔。
    容禛不仅是长辈还是亲王,自然是不能屈尊来飞鸿院,陆彻让人抬了软轿送他到了正院,却正看到陆擎正与之想谈甚欢。
    云氏笑着道:“快来,见过你们的楚王叔。”
    陆彻、陆徵:“……”
    容禛适时地打了个圆场:“无妨,同朝为官,不必以辈分来论高低。”
    陆彻向来不是纠结这些的人,听他这么说便只是行了一礼:“楚王殿下。”
    陆徵本想跟着大哥一道,却被容禛打断了:“这便是先前破了那剥皮案的陆三少爷?本王远在扬州都听过你的事迹,倒是英雄出少年。”
    “您……谬赞了。”
    “本王向来欣赏有本事的少年人,你若是不嫌弃,便称本王一声十九叔吧!”
    “……”说好的同朝为官不必以辈分来论高低呢!!
    陆徵悲愤地看着容禛。
    容禛见了他的模样,本是古井无波的眸子却透出一点笑意:“怎么?不愿意?”
    “不……”陆徵感受着一旁的大哥在他腰间传来的力量,憋屈道,“十……十九叔……”
    “乖。”容禛笑着点了点头,取下腰上的玉佩递过去,“第一次见,本王也没准备什么,这个你拿去玩吧。”
    陆徵为难地看着那宛如羊脂一般洁白无瑕的玉佩,哪怕他看不懂这玉的雕工,单这玉质就已经是举世难寻了。
    云氏皱起眉头:“这礼物只怕太过贵重了。”
    “不过是个玩意儿。”容禛轻描淡写,直接就把云氏的话给憋了回去。
    陆徵看了看母亲,见她不再反对,就上前把玉佩收起来。
    寒暄完,云氏带了满屋伺候的人离开,房中只剩下父子三人和楚王,楚王便单刀直入:“本王此次来,为的就是年后的三司会审。”
    陆彻脸色一肃:“您的意思是?”
    “若说本王不参与三司会审,只怕你们也不信。”容禛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掀起轩然大波。
    陆彻震惊道:“您说什么?”
    若说此次江南之行收获最大的,非楚王莫属,楚王抄了那么多人的家,那一车车流入皇宫的金银珠宝就已经看得人眼馋,留在楚王手中的只怕更多。除此之外,就是年后的三司会审了,谁都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至少陆彻早已摩拳擦掌,要借此次三司会审攫取政治资本,以期解决他目前在官场的尴尬局面。
    可是,楚王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这一份权力。
    不同于陆徵还是懵懵懂懂,陆彻和陆擎对视一眼,父子二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楚王殿下,这可不能开玩笑。”陆擎严肃道。
    “本王从不开玩笑。”容禛说道。
    陆彻看了一眼仍旧忧心忡忡的父亲,咬了咬牙,问道:“殿下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下官,却不知有何差遣?”
    容禛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一勾:“陆大人是爽快人,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本王想要看建武二十七年到永宁初年的所有案卷。”
    陆擎猛然站起身来:“殿下!”
    建武二十七年,魏王叛乱,宫中又发生大的变乱,永宁帝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扫平叛乱,登基为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封存这两年的所有案卷,包括宫中的起居录等等。
    陆彻脸色变得很难看:“殿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不可能都是人做出来的。”容禛说,“据本王所知,永宁十一年熙春坊大火,刑部也受到了波及,这些封存的案卷曾经被搬出来过,那时候,陆大人应该已经进入刑部了?”
    “看来殿下是有的放矢。”陆彻压低了声音,“可下官即便知道,又怎么敢去做这要命的事情?”
    容禛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漫不经心:“陆大人若是怕,就当本王没说过。”
    陆彻早已冷静下来,他没有理会一旁焦急的父亲,拿出平日里的精明强干:“殿下这个要求,仅仅拿三司会审一个名额来换,可不太合适。”
    “一个名额?”容禛突然笑了,“区区主审,的确有些寒酸了。”
    “主审!”不止陆彻吃惊,连陆擎都有些坐不住了,“主审不是严雍之老大人吗?”
    容禛却没有说话。
    陆彻额头上沁出汗珠来,许久之后,他才抬起头看着容禛,眸子里的野心一览无遗:“楚王殿下,一言为定。”
    “陆彻!”陆擎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儿子,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容禛达成了目的,本想马上离开,看到一旁呆呆地看着父亲和哥哥吵架的陆徵,忽然又改变了想法。
    “听说英国公府花园的景色宜人,不知本王可否有幸游览一番?”
    此话一出,不止陆徵猛地转过头来看着他,连争得脸红脖子粗的陆擎和陆彻也呆住了。
    这种大冬天赏景,楚王殿下您没毛病吧!
    …
    被无奈安排带楚王去后花园赏景的陆徵一脸郁闷,看着自家光秃秃的后花园,心想还不如在房间看他那盆金钱橘呢。
    容禛侧头就看到陆徵明显走神了的模样,想想上次这这小子也是一脸无趣地转过头,他还从没被人忽视的这么彻底过,容禛想着,直接伸手过去捏住陆徵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你就带本王来看这些东西?”
    陆徵用力地掰着容禛的手指,然后又一次被现实的差距给打败,只能口齿不清道:“唔府中就素这样的,素你寄几要看的。”
    容禛完全不理会手上那点力气,反倒是对陆徵这么说话十分感兴趣:“没大没小的,十九叔也不喊了。”
    “唔素被逼的!”
    “嗯……我没有听清,你刚刚在说什么?”
    “十……十九酥……”
    容禛满意地放开手。
    陆徵一边揉着自己的腮帮子,一边敢怒不敢言地看容禛,容禛却好似没看到一般,饶有兴致道:“你住哪儿,带我去看看。”
    陆徵很想硬气地拒绝,但见容禛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腮帮子顿时就是一疼:“……在竹覃居。”
    容禛好笑地看着陆徵捂着腮帮子在前头带路,少年圆滚滚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还带一点惊惧,加上这个动作,简直就像是他去打猎的时候碰见从树上掉下来的小松鼠。
    一脸蠢萌还不自知。
    容禛慢悠悠地说道:“你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
    陆徵脚步一踉跄,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禛:“骗人!”
    “那时候你才三岁,襄宜大长公主做寿,表姐带着你去贺寿,你调皮躲开了奶娘和丫鬟,结果在园子里迷了路。”容禛面上带有一点怀念之色,“那时候你多乖啊,给你一颗糖吃就乖乖的喊十九叔,后来表姐要抱你回去还搂着我不松手……”
    陆徵脸色爆红:“小时候的事情谁还记得!”
    “哦?不记得了?”
    陆徵警惕地看着他嘴角又勾起那恼人的笑容,背上寒毛直竖,连忙往前跑了两步:“到了。”
    容禛倒也没有真打算对他怎么样,只是一看到他就觉得有趣,忍不住逗一逗罢了,怕真把小松鼠给吓跑了,只能无奈地收敛了自己的恶趣味。
    
    第二十九章 狗咬狗
    
    竹覃居的面积并不大; 和其他院子大气典雅的风格不一样; 里面除了遍植了竹林; 还有一个竹子搭成的亭子,亭子一旁布置着高低错落的假山,一道小溪流从山顶慢慢流下来; 落到几处假山拼成的一个小池子里,池子里甚至还养着两尾锦鲤,可奇怪的是; 这池子的水却不会增多。
    “你这院子倒是布置的比花园里头好看。”容禛说。
    陆徵不想理他; 可又惹不起这尊大神,只能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容禛不以为意; 径自走到陆徵的书房,陆徵一惊; 还未来得及阻止,容禛已经看到了他练的字。
    “这字……”容禛的表情一言难尽。
    陆徵却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满不在乎道:“想说难看你就直说。”
    “难看。”容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在陆徵怒瞪之下将那张纸折起来放进怀里,“我送了你玉佩; 你就送这个当回礼好了。”
    “你刚刚还说难看!”陆徵已经越来越猜不出这位大神的脑回路了。
    “是挺难看的。”容禛笑了笑; “改天给你送两本字帖来,字如其人,你是该好好练练了。”
    陆徵顿觉生无可恋。
    容禛又从怀中拿出一封请柬来递给陆徵。
    “这是什么?”陆徵接过来,好奇地问。
    “后日我在府上设宴,不知道陆三少爷可否赏脸?”
    陆徵将帖子翻来覆去看; 楚王设宴一事极为低调,然而这并不能阻止那些想要上蹿下跳进入宴会的人,陆徵不知道这张帖子价值几何,但想一想那些当红明星的演唱会门票吧,楚王殿下现在怎么也够得上国际巨星级别的。
    容禛看到陆徵那一脸诡异的笑容,忍了忍没忍住,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
    “哎哟!你干嘛打我!”
    容禛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你莫非想留我吃个中饭?”
    陆徵忙不迭地送他老人家出去,陆擎和陆彻听到消息也连忙赶了过来,容禛摆了摆手:“本王不兴这些,送到这就好了。”
    “楚王殿下慢走。”
    容禛隔着人群看着陆徵,忽然露出一点笑容:“届时,本王在府中恭候国公爷和令公子的到来。”
    说罢,就领着随从离开了英国公府。
    陆擎一脸莫名,楚王设宴的确给英国公府发了请帖,可长子仍要修养,没法前去,他也是知道的,怎么……
    陆擎想着,就将目光转向人群后偷偷摸摸要溜回去的幼子,脸顿时一黑:“臭小子!老子今天非要揍你一顿不可!!”
    陆徵慌忙跑到母亲身后躲起来:“他非要给我的!又不是我自己要的。”
    “你还顶嘴!”陆擎怒道,“把老子的藤条拿来!”
    云氏护着幼子,颇有些无奈道:“楚王是长辈又是亲王,他要给什么,难道徵儿还能拒绝不成?”
    “你……唉……”陆擎叹口气,顾及大庭广众之下人多口杂,终究没有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回到房间后,云氏不以为然:“老爷就是太过小心了,徵儿不过是个孩子,便是带着他去王府赴宴又能怎么样?”
    陆擎又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人都离开后,才压低声音对云氏道:“我听说楚王殿下现在还在找钱法曹,可见对当年锦嫔的死还是不能释怀,如今徵儿因为破案有了些许名声,万一楚王找他去查锦嫔的事情,这该如何?”
    云氏一惊:“可这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所以才说这位殿下心思不浅啊,你还记得当年他在京中是如何飞扬跋扈惹是生非?不知有多少人看走了眼。锦嫔当年死的不明不白,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会不查个清楚?”
    “可这里终归是燕京,不是北疆。”云氏虽然这般说,可脸色也凝重起来。
    陆擎摇摇头:“且看着吧。”
    …
    不提父母的担忧,陆徵吃过饭就出门去找包铮,这几日衙门里的捕快一直都在查砒霜的来源,到现在应该差不多也有了结果。
    包铮揉了揉额头:“这事看着容易,查起来实在是费事。”
    “怎么?”
    “钩吻俗称断肠草,主要生长在西南一带,于风湿等病有奇效,因此,大部分医馆中都会备一些,他们知道钩吻的毒性,因此每次用的分量都会非常小,便是售出也会详细记录。”包铮神色莫辨,“然而,我们却发现陆家几位主子几乎都买过钩吻。”
    陆徵瞠大双眼:“什么?!”
    “陆吴氏、陆源、三少奶奶李氏、四少奶奶童氏都在一个月内买过钩吻,唐大人已经上门去询问了。”包铮想了想,又道,“对了,陆七太太也买过。”
    “七婶?”
    包铮点点头:“不过她似乎有很严重的风湿病,每个月都要买,医馆的郎中也都证实了。”
    “那其他人……”
    “目前还不知道。”包铮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过不止是钩吻,还有麝香和红花,那位看着最和气不过的四少奶奶竟还买了砒霜,也不知他们要怎样解释。”
    …
    陆家此刻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大少奶奶林氏红着眼睛揪住四少奶奶童氏的领子:“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你个贱人!”
    童氏花容失色,一边躲一边哭喊着:“大嫂,我没有啊!”
    林氏已然陷入癫狂,看表情恨不得能生啖其肉:“我儿子原本风寒已经快好了,就是你来见过他之后才变得严重,不是你还有谁?!”
    “大嫂……大嫂……”童氏快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连忙看向躲得远远的丈夫:“夫君,救我!”
    四少爷陆涓却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童氏见他不能指望,也不再装什么柔弱了,什么温婉和善统统都丢掉,只剩下刻薄,她用力推开林氏,冷笑着说道:“大嫂,你真是傻了,杀掉你儿子对我有什么好处?”
    林氏原本就体力不支,被她一推就倒在地上,只是呆呆地流泪。
    童氏理了理衣服,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你想一想,除掉你们长房,对谁最有利?”
    “谁……”
    童氏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陆源喝了一声:“行了!不要再吵了,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二伯,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童氏不以为意,笑盈盈道,“就是在外人面前,才要好好把话给说明白了。”她看向一旁的唐敏,坦然道,“唐大人,妾身承认买了钩吻和砒霜,但这是我打算用来毒死后院那几只小妖精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如今那些东西还在我房里搁着呢,您要查,我可以拿出来。”
    唐敏原本就被她们搞的焦头烂额,若是男人他早就着人拉开了,现在童氏开了个头,他连忙道:“快,派个人跟四少奶奶去拿。”
    童氏轻蔑地看了在场的陆家人一眼,把吓得发抖的丫鬟从地上提起来:“行了,怕什么,谁也没比谁干净多少!”
    眼看童氏已经开口,三少奶奶李氏也连忙说道:“妾身……妾身买了钩吻……是因为……”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三少爷陆澄,“因为……”
    陆澄上前一步:“够了,我让贱内买钩吻,为的是毒死二哥。”他看向脸色沉沉的陆源,愤恨道,“我们都是庶子,凭什么你就能够掌管家业,不就因为你比我早出生三天吗?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度,老子敢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你报复,反正也撕破脸皮了,不如请族老们见证,就此分家吧!”
    陆源阴沉着脸说道:“父亲还未过百日,你就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如此不孝不悌之人,你还有何脸面待在府中!”
    陆澄却慢慢逼近他:“我做了就不怕说,可二哥你敢吗?我的钩吻也还在呢,二哥你的呢?”
    陆源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却是一言不发。
    唐敏可谓是大开眼界,他原本就不喜大家族里藏污纳垢,可这陆府何止是藏污纳垢,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满身污泥。
    “哈哈哈哈……”一阵低低的笑声从林氏口中传出来,她用力地拍了拍地面,“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啊!”
    唐敏皱了皱眉。
    林氏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看一眼缩在一旁陆吴氏,又看一眼陆源:“好了,老三老四都说了,二叔和母亲呢?”
    陆吴氏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儿女,脸上挂满了泪珠,却只是闭口不言。
    陆源定定地看了一眼林氏:“大嫂在胡说些什么?这钩吻之毒不过是下人买的,为何要栽赃在我身上?”
    陆吴氏瞪大了眼睛:“你还在说谎!”
    陆源拱手面对唐敏:“唐大人,此事在下是真的不知情,还请您派人去将那名犯人抓回来,在下愿当面与之对质。”
    他说的这般坦荡,倒让唐敏的怀疑去了几分,只是这时一个捕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唐敏脸色几变,再看向陆源的时候,就只剩下冷笑了:“二少爷好手段,一个死人又怎么能够和你对质?!”
    陆源原本一直镇静的表情顿时崩塌,他不可置信道。
    “什么!”
    
    第三十章 陷泥潭
    
    陆徵进陆府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心头一紧; 三步并两步冲了进去。
    唐敏逼近了陆源:“二少爷; 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陆源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滚下来:“不是我……我没有……”
    唐敏懒得跟他说,正准备让捕快将他带回衙门; 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住手!”
    唐敏偏头一看,就见陆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唐大人,在下有话要说。”
    “哦; 不知陆三少爷还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陆徵喘匀了气; 才道,“在下有一事不明; 想要请教唐大人。”
    “陆三少爷请说。”
    “下毒这么隐秘的事情,依照二堂兄的性格; 怎么会让一个下人去买呢?”陆徵说,“他掌管家业; 时常要出门盘账,如果真有心下毒,大可以去其他地方买了毒药; 何至于让一个下人去买; 还是在城中的医馆买?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自己要害人吗?”
    唐敏皱起眉头。
    陆源也从慌乱中恢复过来,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陆徵,拱手对唐敏道:“唐大人,此事事关家父的冤屈,您让在下配合; 在下义不容辞,在下也可对天发誓,从不曾做过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二少爷,发誓的话还是慢些再说。”赵学谦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他看了一眼陆源,嘴角露出一点嘲弄的笑容,“不如先听听二少奶奶是怎么说的?”
    他让开身体,露出身后瘦弱的女人,二少奶奶屈氏。除了在灵堂之上,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到屈氏,明明才三十多岁,却苍老如老妪,一双眼睛毫无神采。
    陆源皱起眉,上前一步:“你身体不好,出来做什么?”
    “身体不好……呵呵……”屈氏双目中充满愤恨,“我再不出来,只怕就不是身体不好,而是身消命陨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说?哈哈……敢做不敢说!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面善心毒的虚伪小人!”屈氏死死地盯着他,“你想杀了我,给你的表妹腾位置,可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陆源惊惧交加地看着她。
    屈氏慢慢从袖子里抽出一叠纸递给唐敏:“唐大人,这是陆源这一两年来转移公中财产的账单,您自可带人去查。公爹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会责骂他,并且要收回他手中的产业,所以他才狗急跳墙,下毒手害了公爹。”
    陆源看着那一叠纸目眦尽裂:“贱人!你说谎!”
    “我有什么不敢的?”屈氏冷笑着看他,“你这个杀父杀妻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唐敏挥了挥手,立刻就有捕快围了上来。陆源犹如困兽一般大吼:“我没有!父亲不是我杀的!我没有!贱人!贱人……啊!”
    几名捕快一拥而上将他捆了起来。
    唐敏将那一叠纸塞进袖子里,对陆徵道:“陆三少爷,告辞了。”
    陆徵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远远站在一边的赵学谦。他表情淡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摊混乱,似乎注意到了陆徵的视线,慢慢地转过头,对着陆徵露出了一个极尽挑衅的笑容。
    陆徵的心脏重重一跳,刚往前走了一步,他就已经恢复到了平常正直的有一点死板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笑容不过是陆徵的错觉。
    陆徵眼睁睁地看着唐敏等人带走陆源,院子里的仆从面带惶惑,皆是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走,心中最不祥的预感终于变成了现实。
    …
    陆家的这一摊烂事很快就摆上了楚王容禛的桌子,容禛的左手拆掉了纱布,他一边活动一边问宋之意:“这又是什么?”
    宋之意“唰”地打开折扇,贱兮兮地凑过来:“这不是你让我关注陆家小少爷的消息吗?”
    “说。”
    “陆家本家大老爷死了,凶手是陆府中人。可惜这一次,小少爷棋差一招,叫四皇子的人把凶手给揪出来了。”宋之意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年纪小啊!”
    容禛看完了,才说道:“唐敏这些年位置越高,人却越发胆小了。”
    “京兆尹的位置不好做啊!”宋之意叹口气,“他算不错了,这个叫做赵学谦的,听说是赵家的庶子,和唐敏一年的进士,却被嫡长兄卡住了前途,若非攀上了四皇子的大腿,只怕现在还穷困潦倒呢。”
    “老四倒真是野心勃勃,看来上次没吃到教训。”
    “话不能这样说,我倒觉得那赵学谦还是很有些才能的,可惜是四皇子的人。”
    “行了。”容禛打断他,“上次让你去拿陆徵从前写的字,你拿到没有?”
    宋之意翻了个白眼:“给给给,真是,有事了就八百里加急的催我,没事了就一脚把我踹开,大个子,你说是不是?”
    一直在角落里擦拭弓箭的聂止疏毫不客气道:“北疆有一种鸟叫做秃鹫,只要看到草原上有尸体就会立刻冲下去,可若是让它袭击活物又会畏首畏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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