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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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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仲远对之前的推搡颇为内疚,于是接着云舒君的话,道:“侯爷,现在看来侯夫人确实脱不了细作的嫌疑。要不要属下去审问一下茯苓?”
  江仲远的武功当之无愧排在众侍卫之首,但思虑不怎么长远。凡事只能看到皮毛,却想不出合适的法子应对。
  方羿指出他的破绽,道:“没有证据如何审?如果真是训练有素的细作,不待你审她便咬舌自尽,彼时更查不出她们的目的。”
  江仲远迟钝了片刻,接到云舒君模仿蛇出洞爬行的手势,恍悟道:“既然侯爷担心打草惊蛇,不如来一招引蛇出洞?”
  方羿面无波澜,问道:“如何引?”
  江仲远愣了愣,又看向云舒君,已经读不懂第二轮手势了。便低头,道:“属下愚昧。”
  方羿揉了揉脑仁,吩咐道:“让人装作无意把地图给茯苓,派暗卫日夜紧密监视主仆二人。”
  江仲远想了想,问道:“如果侯夫人拿着很安分呢?”
  方羿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案,道:“安分便罢了,但倘若她要闯去不该去的地方。。。。。。杀。”
  江仲远一震,谨慎着提醒:“侯夫人好歹是未国长公主,这样会不会与未国结怨?”
  方羿早想好对策,道:“届时回报安胄,便说侯府遭了刺客,安如意为了替本侯挡剑,不幸香消玉殒。”
  江仲远颔首,“属下谨记。”
  方羿十分严肃,道:“这件事你亲自跟,有消息随时禀报。”
  江仲远道:“是。那属下去准备了。”
  “嗯。”
  待江仲远走远,方羿漫不经心翻开一卷书,对正摇扇子的人道:“云舒。”
  云舒君侧首,恭敬待命,“侯爷请吩咐。”
  方羿一面阅书一面道:“我看得见。”
  一轮又一轮的简单手势。
  云舒君语凝,没有辩解。
  窗外的黑燕在半空旋了一圈,又欢快地飞走。
  作者有话要说:
  江:云舒君,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敏的人!
  云:是你太笨。
  (可能因为数据不好吧,这一周榜单轮空惹,没有字数要求什么的,老木就隔日更叭,避免以后有榜单要日更的时候存稿不够∩_∩
  还有就是,如果有小可爱觉得这篇文文比较有爱,阔不阔以帮忙推荐一下(*/ω\*)收藏积分提上去之后,说不定就有更多人看到老木,有人支持的话,码字也会有动力的说~~~
  说了这么多的意思就是,6。1更新(毕竟过节),然后是6。3,6。5,给看文的小可爱们巨大的么么哒!)


第17章 受伤(一)
  月黑风高夜,翻墙逃跑天。
  安戈等了七八日,终于等到方羿被容王召见,夜黑尽了也没回府。于是穿好夜行衣,揣了青铜盏,拿起宝贝地图,开始翻墙。
  往西翻九堵,再往南三堵,非常完美!
  侯府里出奇的安静,往日巡夜的下人也没了踪影。安戈心中大喜,认为这次逃跑集成了天时地利人和,必定大功告成。
  不过,身为曾把永安县闹得鸡飞狗跳的小夜叉,安戈还是有一丝警觉的。
  “呼。。。。。。怎么这墙越翻越高啊?”
  翻到第五堵的时候,他有一点怀疑自己的方向,但左右环顾都没见到半个守卫,他又无比坚信自己,“茯苓说了西边没有侍卫,别怕别怕,马上就自由了。”
  他摸着胸口的青铜盏,心里踏实许多。
  所以,小夜叉的警觉性也真的仅有一丝而已。
  望着足有四丈高的第九堵墙,安戈十分气恼,骂道:“这猴子当真不把钱当钱啊?一个破院子围这么高干什么?”
  他看准墙角的一棵歪脖子树,提了一口气,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再往身侧一探,借力上墙。
  少顷,他功德圆满地站上墙头,拍去手上灰尘,“呼。。。。。。哈哈。。。。。。去你的劳什子猴子府,小爷我今天就彻底解脱了——”
  他不知道,他把地图拿反了,脚下此刻的围墙,围的正是方羿书房。
  他更不知道,一双在暗处隐藏了很久的眼睛,已经泛了血色。
  御臣殿中,仅有方羿、封若书和容王卫临寰。
  卫临寰举起青铜樽,道:“二位爱卿,此乃蛮疆国的漠洲酒,孤今年只让人进了十坛。今晚通通饮了,孤与你们不醉不归。”
  容国地处中原,人杰地灵,物资丰足。之于“地灵”,是因其处三河交界,四通八达。之于“人杰”,便是五国羡煞的一文一武。曾有三朝元老纵观朝代历史总结:武有方羿,文有封若书,容国无忧矣。
  卫临寰年近四十,对这一文一武十分宠信,时常召见进宫,上谈治国,下谈治家,君臣如友。
  封若书把酒樽抬到鼻尖,闭眸嗅了嗅酒香,浅浅笑道:“两百年前,酒仙‘莫姜’将天下美酒尝了遍,排了‘八川酿谱’。漠洲酒一直位列榜首,从未跌落。这样不可多得的精品,大王一次性都拿了出来,不怕日后朝思暮想时,口中乏味么?”
  卫临寰的手搭上龙椅,煞有介事道:“正因为是佳酿,才要与你二人痛饮。换作旁人,孤恐怕一樽也喝不了。”
  封若书颔首,道:“大王大抵是说笑了,前朝后宫,想尽办法让您开怀的人比比皆是。相较之下,臣恐怕微不足道了。”
  方羿和卫临寰的关系宛如亲友,见面时诸多礼节都不讲究。封若书却不同。他生在书香世家,礼仪规矩自小便抓得严,尽管与卫临寰多次闲谈,他也在心里端了一把尺子,把量着君臣的距离。为臣之道,自他十九岁坐上国师之位起,便一直掂量得很清楚。
  卫临寰习惯了他这样恭谨,道:“若书还微不足道,恐怕天下就没有人值得称道了。”他又斟了一樽,“话不多说,孤与你们先饮三樽!”
  待琼酿下肚,喉间也添了几分热意。卫临寰盯着一言不发的方羿,问道:“方羿,你怎的缄默不语?”
  方羿放下青铜樽,道:“臣在等大王下令。”
  卫临寰一愣,又笑道:“下何令?”
  方羿抬眸,道:“大王每次同时私召国师和臣,都有可说或不可说的任务。这次把压箱底的漠洲酒都拿出来了,自然非同小可。”
  卫临寰默了半晌,叹道:“方羿,你的眼睛委实不用这么毒。”
  方羿耸肩,道:“国师早看出来了,只是碍于君臣面子没有说破。臣再不问,难道还要等大王醉了之后不了了之么?”
  卫临寰看了眼耸肩的封若书,陡然大笑,“既然你俩都对孤的盘算了如指掌,那孤也不好再掖着。没错,今日找你们两个来,确实有要事。”
  封若书颔首,“臣定当竭力以赴。”
  卫临寰点点头,又兴味盎然地看向方羿,“方爱卿,你呢?”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卫临寰每次唤方羿“爱卿”时,总没有好事。
  方羿警惕道:“那要看是何事。”
  卫临寰尴尬地扶着桌案,道:“是这样,王后有个亲妹,仰慕你很久了,听闻你和亲之后,几次三番闹着寻短见。王后没有办法,特来找孤,那个,牵个线。”
  方羿沉下脸,放下酒樽,道:“所以,大王打算用几坛漠洲酒,把臣推出去?”
  这结果卫临寰之前就料到了,还是硬着头皮劝道:“也不是推。。。。。。王后娘家势大,她那亲妹也是嫡出,身份高贵。而且,她一心只求侧室之位,孤实在不好推脱。”
  方羿冷冷道:“身份再高也比不过臣的爱妻。”
  他看了看脸色瞬间变青的封若书,又故意道,“臣与公主立下了白头誓约,现下新婚不到一个月就纳侧室,大王岂不是要至臣于不仁不义之地?”
  卫临寰语重心长道:“方羿啊,你在容国举足轻重,是唯一的异姓侯。历来凡成大事者,岂只有一妻的道理?你放心,纳了王后的亲妹,孤不再给你指婚。你若喜欢就宠着,不喜欢就养在后院,权当多个人吃粮食。”
  “臣的胸襟不比大王,容不下三宫六院。哦,对了,国师至此还是孤家寡人,大王何不替国师指一道婚事?”
  卫临寰面色微赧,道:“若书。。。。。。孤自有安排,方爱卿不用操心了。”他拼命给封若书使眼色,又道,“方爱卿向来固执,却能听进去若书的话。若书,这门婚事,你觉着如何?”
  封若书抬眸,看了眼方羿,又望向卫临寰,道:“臣以为,侯爷正值年轻,是开枝散叶的好时候。府上多一个人伺候也是好事。何况听闻王后娘娘的亲妹有轻鸿之姿,昭君之貌,是世间少有的佳人。侯爷玉树临风且年轻有为。这门亲成了,可谓天造地设。”
  “好!说得好!”一席话正中下怀,卫临寰有了底气,“方羿啊,若书所言,句句都在点子上。你可明白了?”
  方羿见封若书这么想让他娶旁人,想来心里是没有他方侯爷的立足之地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一时想不出话拒绝,只得道:“臣明白。”
  封若书想起刚嫁入侯府的“安如意”,又道:“但这事除了大王和侯爷,还需考虑一个人。”
  “何人?”
  “侯爷的正妻,未国的长公主,安如意。”
  卫临寰想起后宫那些妃嫔的明争暗斗,觉得考虑安如意很有必要,“不错,女人家的事向来马虎不得。若相处不好,祸害侯府,孤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方羿抓到空隙,道:“既如此,大王推了这门亲不就成了?”
  卫临寰连连摇头,“不可不可。王后那边孤已经答应了。”
  不错,他这一桌宴席,明面上是“商议”,实则却是“知会”。
  封若书想了想,又道:“王后的亲妹在后宫小住,大王何不设个家宴,把公主也一并叫来,及早让她二人相处相处?若实在不合,到时候也有理由回绝王后娘娘,还可将亲妹另许俊杰,不损女儿家清誉。”
  卫临寰琢磨了片刻,道:“此法甚好。”说着就趁热打铁安排下去,“方爱卿,三日后你就带公主进宫,若书也来,互相打个照面,日后见面也不生疏。”
  方羿不情不愿地抬眉,“大王下令如此之快,如此看来,臣是推脱不了了?”
  “连若书都觉得此法可行,你还迟疑什么呢?”
  卫临寰此事虽不占理,但好歹封若书跟他站一边,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于是抬手一挥:
  “此事孤已经决定了,莫要再说。”
  他不知,他想尽办法准备邀请的主人公,此时正被暗卫盯上,生死一线。
  方羿见事情没有推脱的余地,暗道不妙,匆忙从桌案上起身。
  “臣遵旨。不过臣府上还有急事,恐怕不能与大王醉饮,请大王恩准臣先行退下。”
  卫临寰见当事者点了头,心口的石头陡然落地,笑道:“无妨无妨,孤晚些时候派人送两坛到你府上去。”
  方羿行了礼,看了眼封若书,衣袖一挥,旋身离去。
  封若书明面上帮着卫临寰劝说,实则却是帮方羿摆了一道“缓兵之计”。卫临寰早有准备,直接推拒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便是先给卫临寰吃一颗定心丸,再与方羿一同筹谋对策。
  或者,也可看看那王后亲妹的脾性,若贤良淑德知书达理,那便可与方羿举案齐眉,转移方羿的注意力,早日救安如意脱离苦海。
  若脾性刁蛮又爱争风吃醋,那他封若书即便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方羿举案齐眉,也不会让一个侧室插/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宝贝们六一快乐~~~给眼熟的几个小可爱发了红包,嘻嘻嘻虽然不多但是是穷木的一番心意吖~
  没收到红包的小可爱请不要蓝过啊,等老木火了就有更多的晋江币可以发给大家啦,真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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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受伤(二)
  方羿之前下的是死令,只要安戈踏进侯府禁地半步,不用通报,即刻诛杀。
  所谓永定侯府的禁地,其一乃是府东书院,存放各大密卷文书。其二乃是府南正院,方羿平日谈政起居所用。这两个院子,连打扫都只有管家和两个亲信,四处皆有暗卫把手,普通下人从不接近,皆绕道而行。
  暗卫是比侍卫还要听话的角色,看到安戈一身夜行衣鬼鬼祟祟翻进书房的围墙,便唰地拔出利剑。
  “哎哟!”安戈脚下打滑,以一个极难看的姿势摔到墙根,飞来的长剑恰恰从他的头皮擦过。
  拍拍土爬起来,就看到一个人跟他穿着差不多的衣裳,持剑立在他面前,凶神恶煞。
  “咦!”
  安戈吓得一蹦,左右张望两番,谨慎问道:“大哥,你也。。。。。。打算跑路吗?”
  暗卫挺拔地站立着,剑尖直指安戈面门,冷冷道:“擅闯书院者,杀无赦。”
  “书,书院?”安戈被对方的冷气激得一颤,忙左右看了看,果然院子里布局考究,甚至还引进了一汪泉水,潺潺流动。
  “你说这是书院?”
  不是西部院子的矮墙吗!
  这个茯苓,找的什么破地图!
  暗卫无视他的疑虑,径直道:“你行迹败露,无需解释。”
  不解释?不解释等着被揍吗?
  恍悟过后的安戈忙换上谄媚笑容,道:“哦!我走错了,之前没打算来这儿的。打扰了打扰了,我这就回去,不给您添麻烦了哈!”
  他转身撒开腿就跑,谁知那暗卫一个挪步便闪到他面前,仍旧冰冷无情,明显不打算放人。
  安戈被明晃晃的长剑刺得眼疼,心想这猴子府怎么尽养些牛鬼蛇神,眼睛一眨就挪了地方,跟施了法术的妖怪一样。
  “嘿嘿。。。。。。你可不可以当作没看到我?”
  “不可。”
  人说奴仆随主,这暗卫真不愧是跟着方羿,说话不多吐一个字这点简直一模一样!
  他见一招不行,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又想了一招。于是拉下蒙面的黑布,底气十足地露出面容,道:
  “咳咳,那什么,我是侯夫人,是这个侯府的女主人,未国的公主。你,你拿剑指着我,非常没有礼貌!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你快快让开,不要挡着我的路。”
  暗卫一动不动,压根不听他言,整个人宛如一碗凉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
  空气十分寂静,喉咙像被谁扼住一般,吸入肺腑的空气愈来愈稀薄——安戈有些慌了。
  “你不信?这样好了,我,我用安如意的名誉发誓,我说的话要是有半个字是假的,安如意就头发掉光,找不到婆家,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这是他头一回体会到身份的重要性,为了活命,他才不管正跟情郎逍遥的安如意是否会打喷嚏。早知道代嫁这么危险,他就算跳粪坑也不会答应。
  软的硬的都来一套,那暗卫还是不买账,仍旧杀气腾腾。他见安戈把“遗言”说完,便手下一个用力,直接把剑安戈胸膛刺去。
  安戈头皮发凉,惊呼:“别别别——啊————”
  噔!
  “诶?”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安戈睁开眼。
  万幸万幸,胸口的青铜盏刚好隔挡了剑刃,安戈后背激了一层冷汗,气沉丹田一声破吼:“救——命——啊——”
  暗卫不可置信地看着利剑,收手蓄力又刺过去,谁知剑还在半途,他就被安戈一抬脚,正中下/身。
  “呃!”暗卫最好的本事便是隐藏在暗中,能够忍受常人不能忍的痛楚。
  然则这种痛,是个男人就忍不了。
  安戈一边心疼那兄弟一边逃命,面容都变得畸形,“老爹——快来救我——————”
  “老爹”是当初收养安戈的樵夫,他视安戈如己出,安戈也当他是亲爹。老爹去世得早,安戈还是没有很习惯,一遇到危险,破口而出的就是“老爹”。
  院门锁得严实,安戈拿出看家本事嗖的爬上墙,心里仿佛有一万匹马脱缰而跑,轰隆隆一阵奔鸣。惧怕之余,还是提着胆子跟暗卫讨价还价:
  “兄弟啊,我刚那一脚真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怕断子绝孙,你今天放了我,我马上给你许一个媳妇儿!真的真的!”
  暗卫好不容易直起身,望着攀爬的安戈,高声一喝:“站住!”
  安戈再墙上嗒嗒地跑,听到这句废话欲哭无泪,“站你个头,傻子才站住!”
  他看准一棵香樟树,准备从墙头跳过去,再顺着树干滑下。
  “还有啊,杀了人下辈子投胎真的会投胎变猪的!这辈子宰人下辈子被宰,兄弟你不考虑我也要考——”
  ——虑你自己啊。。。。。。
  他的话没有说完,脚底还贴着墙头的瓦片颤颤巍巍,那暗卫便已然跟了上来。脖子前一寸的地方蓦然就被锋利剑刃挡住去路,明月下,银白的剑光尤其刺眼。
  安戈侧头讪笑,虚伪夸赞道,“呵呵。。。。。。你还真快啊。。。。。。去民间卖艺,肯定能赚大钱。。。。。。”
  暗卫剑眉一竖,明显脾气不好,警告道:“安分点,我可以保你全尸。”
  “我真是走错了,我不想来这儿的,大哥你得信我啊。。。。。。”
  安戈两腿打颤,脚下的瓦片滑落了一张,啪嗒在地上摔得粉碎,“要,要不咱打个商量?你杀了我,不什么好处没有嘛是不是?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以后做牛做马都好说。。。。。。”
  暗卫的眼睛宛如苍鹰,“没得商量。”
  安戈心中急且惧,不得不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抬手朝暗卫脑后一指,“看!那里有人!”
  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折身就跑!
  只是,暗卫不吃这一套。
  嗤——
  刀剑入肉的声音。
  安戈生生顿了脚步,低头一看,唯见半条利剑穿过他的左胸,红色的血液顺着银白剑刃流下,啪的一声砸上墙瓦。
  一口血卡上喉咙,安戈强压着腥甜,如枯树一般瘦削的身影摇摇欲坠,缓缓抬头,望着半空晃来晃去的明月,“大哥。。。。。。来真的啊。。。。。。”
  暗卫回手抽剑,那伤口便宛如拓开的泉眼,不断淌出血液。安戈下意识捂住,红血就从指缝滚出来,像断崖的瀑布一般。
  这一剑刺到动脉,虽然不会立即致命,但血液也迸得有些吓人。
  暗卫足下一点,跃身到安戈前面,将剑柄在手腕一旋,准备一剑封喉。
  安戈全然失了反抗能力,想着他攒了那么多钱没花出去就怆然泪下。要是有人来救他,他甘愿把那些钱拿出来五五分成。不,三七分也是可以的。
  呼——
  利剑割破气流,发出鬼嚎一样的骇人声。远处的猫头鹰呜呜噎噎,似是瞧见了这血腥的一幕,闷啼两声,权当同情。
  然则,剑锋旋进安戈喉咙的前一刻,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打翻。剑刃划破夜空,发出呼呼的声响,脱离主人之后,在半空中旋了半圈,刺入地表。
  噔!
  暗卫望着空空如也的手,茫然地看向出手之人,惊呼:“侯爷!”
  安戈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竟然没有破口子。又顺着暗卫的眼神看过去,见屋檐角上立着个翩翩身影,魁梧身姿在银色的月光之下越发挺拔,仿佛从天而降的审判使者。
  安戈心口一松,感慨道:“啊。。。。。。得救了。。。。。。”
  终于,两腿一软,径直摔下围墙。
  方羿足下轻点,矫健如丛林深处的猎豹,飞身将人接住。
  血液从嘴角溢出,安戈躺在他怀里,双眼迷离地望着眼前的人。约莫是血流得太多神志不清,他觉着这个火柴棍在月光下尤其俊美,英挺的轮廓,深邃的眼眸,委实拥有万千少女仰慕的本钱。
  尽管之前觉着方羿有种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自负,但鉴于对方在危难时刻救了自己的性命,又长得十分不错,安戈决定心怀感激,再也不骂他“火柴棍”了,连在心里暗搓搓地骂也不会了。
  “谢谢啊。。。。。。”一千个真心诚意。
  方羿看着那伤口,点了几处封血的穴道,“别说话。”
  回头瞪了一样那暗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
  那暗卫虽没明白方羿为何下令杀安戈,又在关键时候出手制止。但也得了令,赶忙飞去找大夫。
  安戈有点担心自己的小命,强忍着喉咙的腥甜,虚弱问道:“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方羿蹙眉,把人横抱进寝殿,用纱布捂住伤口止血。虽然一字不语,却能让人察觉到那紧张只增不减。
  安戈感动非常,眼眶里噙着泪,哽咽道:“原来你人这么好,我以前骂你真是很不应该。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说你火柴棍了。。。。。。‘猴爷’听上去太老,为了尊敬你,我以后就叫你‘猴哥’。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小安,看不起我,就叫我小夜叉。。。。。。你怎么开心怎么叫,我绝对不介意。”
  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倒打开了他的话匣子。虚弱归虚弱,感恩这东西得趁热打铁。
  “猴哥,以后有什么地方用得到我,尽管开口。我要是说一个不字,我就不是小夜——”
  正滔滔不绝的安戈陡然失了声,方弈收回点哑穴的两指,不悦道:
  “安静。”
  安戈愣了愣,又用力地喊了两下,发现是真的说不出话了。于是狠狠瞪他一眼,悔恨无比地收回方才那些感动。
  这个破方羿,还是一副高高在上仿佛人家都欠他钱的臭模样。
  真是可恶!
  那晚,月色姣好。屋子里颇为昏暗,他斜斜躺在塌上,贪婪地盯着方羿烛光里的侧颜,竟就那样睡了过去。
  四更天的时候,老大夫满头大汗地迈出寝殿,在江仲远的带领下回禀方弈,“禀侯爷,侯夫人的伤不及脏腑,只破了动脉。草民已经将血止住,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囿于“男女”之别,清洗伤口和包扎都是茯苓在做,这老大夫只是把脉开药。不过这脉一把,却让他心里立即悬了十五个水桶。
  方羿看出他话间的犹疑,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是。。。。。。”老大夫掏出帕子,抹去额头的冷汗,一咬牙,豁出性命道:“请侯爷恕罪,小人方才反复诊脉,侯夫人的脉象。。。。。。似乎不像是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侯爷,终于证明了自己一次


第19章 掉马(一)
  老大夫掏出帕子,抹去额头的冷汗,一咬牙,豁出性命道:“请侯爷恕罪,小人方才反复诊脉,侯夫人的脉象。。。。。。似乎不像是女子。。。。。。”
  厅堂似是罩了一口钟,隔绝了方圆百里的响动,独独剩了一潭扼住咽喉的无边死寂。
  热茶的水雾袅袅腾升,在半空处渐渐变薄,徐缓悠悠,丝毫察觉不到人的气息。只在雾气朦朦之间,隐约露出一双锐利如刀锋的眼眸。
  “仲远。”
  方羿面色不改,仍将手肘搭在桌边上,维持着用指节敲击桌面的动作,淡淡唤道。
  江仲远颔首,“侯爷吩咐。”
  方羿气定神闲地抬了抬眼皮,“将这信口开河的庸医轰出去,鞭责二十。”
  老大夫急了,慌忙跪下道:“侯爷!请侯爷明鉴!小人诊了五十年的脉,从未错过一次!”
  方羿的眼中划过杀气,“你可知,你把脉的对象,是本侯的夫人,未国的长公主。”
  陈述句。
  老大夫周身发颤,一面磕头一面乞求着解释:“侯爷明鉴!医术上有记载,‘男女脉同,唯尺各异,阳弱阴盛,左主司官,右主司府,左大顺男,右大顺女’。小人绝不敢在侯爷面前胡言乱语!请侯爷查证!”
  一旁的云舒君动了动眸子,见方羿虽然说着要重罚大夫,眼睛里的决断却消失了一瞬,于是道:“且慢。”
  他半夜被江仲远拐来还没来得及穿鞋,赤脚走到老大夫跟前停下,躬身询问:“先生果真能以脉识人?”
  老大夫惊惶地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滴,“大人明鉴,小人不敢扯谎!”
  “以脉识人”并非天方夜谭,彼时民间的医术虽没有发展到“可除百病”的地步,但也不缺从脉象就可辨认男女的医者。
  这道理云舒君知道,方羿自然也知道。只是说堂堂“未国长公主是个男子”,任谁想都很荒谬。
  云舒君谨慎,让人把老大夫的眼睛蒙上,唤来十个下人。老大夫挨个搭脉,每搭一个便报出性别,没有一个辨错。
  事实证明,老大夫所言非虚。
  方羿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眉毛越拧越紧。此时此刻,他无暇去想“安如意”为何是男子,是未国长公主的真身本就是男儿郎,之前的盛世芳名只是欺瞒天下的手段。还是说,安如意并不能胜任细作一职,特派了一男子顶替?
  当务之急,是这老大夫已然看出端倪,若就此泄露了消息,恐怕永定侯府也不能独善其身。何况,他才答应了卫临寰的宫宴。
  他将手搭在木椅上权衡了片刻,少顷,让人取来十两黄金,塞到老大夫怀里。道:
  “今日之事,只有这屋里的四个人知晓。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五个。你可明白?”
  老大夫见方羿没有灭口责罚的意思,心中大大舒了一口气,连连答应:“明白明白!小人明白!侯夫人只是染了风寒,是底子偏弱的女子体质!”
  方羿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警告,慢吞吞地说:“你还要明白,若走漏了风声,即便是在天子脚下,本侯若要取你性命,也易如反掌。”
  老大夫点头如捣蒜,生怕说错一个字,“是是是!小人以家族命运起誓,即便大王询问,小人也定然守口如瓶!断不会说漏半句!”
  方羿终于满意,吩咐道:“仲远,送客。”
  “是。”
  江仲远清晰感觉到方羿的不悦,这种时候还是赶紧跑掉比较好,于是带着老大夫,片刻便没了影。
  少顷,屋里只剩方羿和云舒君两人。镂空香炉里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分明是凝神静心的味道,烦扰之人的烦扰却仍越堆越多。
  云舒君身为局外之人,眉目间仍是云淡风轻,他回头调笑道:“侯爷打算怎么办呢?上报大王还是。。。。。。干脆跟这男公主将就将就?”
  方羿眉峰深锁,想起之前答应卫临寰的事情,大公无私道:“大王此时正着急把王后的亲妹许给我,若此事捅破,正好顺了他们的意思。先压着,寻个时机再上报。”
  云舒君想了想,调笑道:“也是。何况侯爷本就有断袖之好,万一跟这男公主两相情愿,也算成就了一段姻缘。”
  方羿眼眸一虚,侧首看他,“你今日仿佛很开心?”
  云舒君收回笑容,故作严肃,“有么?大概是为侯爷高兴吧。”
  方羿报复道:“哦,本侯还以为你是因为赤脚释放了天性。”
  云舒君尴尬地把脚缩回衣袍,匆忙起身,“那个,天色很晚了,侯爷早些休息,云舒告退了。”
  方羿拦住他,十分贴心道:“不急。待仲远回来背你回屋。他截了人,自然得负责。”
  云舒君汗颜,眉毛突突地跳,“侯爷仿佛。。。。。。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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