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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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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羿深谙此道,于是他在安顿好八个孩子之后,将安戈拎小鸡一样拎进卧房。
“猴哥你干什么!你可不能乱来!”
他被方羿强硬地抱着,下意识觉得危险,狠狠揪住自家衣领。
方羿一下子将他压上门板,呼吸粗重着扒开他的手,强硬着摁到头顶,然后陡然逼近,灼热的气息如烙铁打在他脸上,“自然是帮你宽衣了。”
“你你你这哪里是宽衣,你分明就是撕衣!”
手被束缚着动不了,他的身子就左蹭右蹭,活脱脱一条泥鳅,企图躲开。然则却发现,他这垂死挣扎的动作,恰好激起了某人的兽/性。
方羿在细密的亲吻之间的空隙挤出两句话:“是么?我第一次做人妻,多有不适,习惯就好了。”
“别别别!”安戈发现这人是动了真格,连忙求饶:“猴哥,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方羿压根不买账,“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咱们先把这次的账理清楚。”
语罢,探手伸进衣领,剥开碍事的衣裳,强制的亲吻紧接着就贴了上去。
“啊!疼!”
“猴!猴哥!别咬那里啊!”
“轻轻轻点!”
方羿猛地咬住他的耳朵,警告道:“你若像被那些孩子听到,尽管大声喊。”
安戈周身一哆嗦,忙捂着嘴,什么都不敢说了,只剩一双哀求的眸子眼泪汪汪。
方羿的动作瞬间轻柔了许多,挑拨着将他最后一根衣绳解开,慢条斯理地将人剥出来,哑声道:“夫君放心,妾身一定好好伺候你!保证让你欲/仙/欲/死,不知身在何处。”
安戈的脑子一团浆糊,在云里雾里中被堵了嘴,之后的反应,全然便是身体本能了。
那之后,安戈再没敢当面说过方羿是他“媳妇”,大丫头问为什么,他就笑笑不说话,然后趁方羿不在的时候偷偷讲:“因为你们嫂嫂害羞,不让我提。”
大丫头恍然大悟,连忙跟其他七个孩子传达,一定要好好爱护嫂嫂的面子。
嗯,小夜叉生来便怂,不敢当面叫板,只敢在某人不在的时候,窸窸窣窣讲些坏话。
珩域,平教驻扎之巅。大护法的殿宇中,只有平煞、小厮,以及某个贸然登门,却无人敢挡的不速之客。
“你主动登门求见,本法很意外。”
平煞掂着一只紫砂材质的陶瓷茶杯,并不喝茶,只将杯子把玩在手,气定神闲地看着对面的人。
封若书摘下斗笠,往日盛着柔光的眸子,此刻全是冰,“世事无常,大护法能从蚍蜉教众坐到这个位子,当深谙此理。”
小厮听了这话,当即吓得汗毛倒立——在平教,还未有人敢这样用暗讽的语气跟平煞说话。稍有不慎,一只蛊虫入体,还没感觉到痛意,便见了阎王。
平煞却一反往常,没有发怒,只冷笑着摇了摇手中的茶杯,红色的茶水因此微有波纹,“不得不说,你很有胆识。只身踏进平教,还敢对本法大言不敬。”
封若书的脸动了动,随即勾了个平实却假意的笑,一语中的道:“他们对你恭敬,是因为你的职位凌驾于他们之上。而我们不同,我们,是合作关系。”
平煞摇晃茶杯的手一顿,问:“怎么合作?”
封若书开门见山:“我帮你拿到彼岸符,而你,帮我抓一个人。”顿了顿,补充道,“活捉。”
平煞狭长的眼睛一动,“哦?何人?”
封若书的脸上划过恨意,道:“容国永定侯,方羿。”
平煞微愕,放下杯子,别有用心地问:“方羿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传闻中,你们是出生入死的关系。怎么,现下反目成仇了?”
封若书并不打算多说,只道:“这些琐事大护法不必操心,你只需记着,你捉住方羿之日,便是彼岸符重见天光之时。”
“方羿现在的地位不比往日,永定侯府机关重重,要抓他谈何容易?”平煞慵懒地靠着椅背,慢吞吞质问,“封若书,你凭何觉着,我会答应你?”
封若书丝毫不惧,反而抬头凑近了几分,直勾勾看进平煞的眼睛,一字,一句:
“因为。。。。。。我是全天下,唯一可以拉开蚩尤箭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拿到彼岸符的人。
平煞对神功的心法痴想已久,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拿到钥匙,自然不会就此放过,于是思忖了片刻,大掌一挥,即刻派出四百教众,直奔容国华泱。
“本法做事向来果决,也请国师即刻动身。”
“这是自然。”封若书冷冷起身,“不过有一点,需要提前说明。”
“哦?洗耳恭听。”
“别叫我国师,从现在起,我与容国,没有半点干系。”
平煞一顿,并不知这传闻中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向来不喜欢探知这些没用的琐事,于是点头,“嗯,可以。”
“多谢。”
封若书说完这话便兀自上路,朝平教的禁地去了。那禁地在珩域西部,离平教长久驻扎之地较远,是一处大雪终年不化的雪峰,藏着平教代代相传,解开西施咒的彼岸符。
峰前有一隘口,受长久紧闭的青铜门限制,而打开这扇门的关键,便是蚩尤箭。
昼夜交替,日月如梭。
两旬之后,双方各有了一些成就。封若书这边,已将彼岸符拿到手,终日贴身藏着。
而平煞这边的进展便是——派出去的四百人,无一生还。
“大护法,方羿的武功委实高强,何况身边还有大批侍卫保护,相较之下,咱们平教终还是势单力薄了些。”
“哦。。。。。。”平煞的尾音拖得极长,邪魅阴寒,透着刺骨凉意,“也就是说,短期之内,咱们是动不了方羿了?”
那教/徒以为他又要大开杀戒,慌忙跪下,“大护法息怒!属下,属下马上加大力度,增加刺杀人数!”
平煞把玩着黑甲上的蛊虫,瞧着它一点一点在指甲盖上蠕动,慢吞吞道:
“去杀方羿,迟早整个平教都得赔进去。再者,他封若书不过一个迂腐书生,本法凭何被他牵着鼻子走?”
“大,大护法的意思是?”
平煞斜斜看了他一眼,邪佞地笑。他的瞳仁很小,眼形细且长,末尾轻轻上挑,颇像杀红眼的毒蛇,“杀封若书,不是比杀方羿容易多了么?”
既然彼岸符已经到手,那么封若书一死,东西自然就换了主人。
“大护法英明。”
平煞将指尖绵软蠕动的蛊虫撞进一只拇指大小的盒子,递给那教/徒,“去,泡一壶好茶。本法要跟封若书,谈谈心。”
那教/徒颤巍巍接过盒子,生怕一个用力伤了碰了,里面的蛊虫有什么闪失,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泡茶。。。。。。这蛊虫通体暗红,是用鸩毒养的,用它的血泡茶,恐怕,大罗神仙来了也难逃一死。
第132章 孰生孰死
“本法很好奇, 你这以往名声如日月的大国师, 如何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平煞说话很慢, 不露情绪,仿佛在字里行间便能蛊惑人的心智。
封若书的表情不显山露水,“大护法似乎很关系封某的私事?”
平煞若有似无地点头, “的确。毕竟本教之前为了抓你,可是送掉了三队人马。就连本法的亲使也无功而返,现在你蓦然归顺, 本法想知道原委,不过分吧?”
封若书的眼睛划过凄凉,“护我之人已死,无依无靠者自然需要一个依附之地。”
“哦——”平煞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大致明白了原因, 毒蛇般的眼珠定定看着封若书,“原来封先生是个痴情种。”顿了顿,又问,“所以你此行来我平教,是为了复仇?”
“不错。”
“你要杀的人。。。。。。是方羿?”
封若书的眼睛被仇恨充溢,眼珠泛红, “不仅要杀他, 还要将他从万丈高楼坠下,身败名裂。”
如今他心墙建得高, 能说到这里已是极致,于是他转而问:“大护法今日叫我来, 不只是想听封某说这些罢?”
平煞狭长的眼睛一虚,“封先生别这么紧张。本法今日,只想与你品茶,别无他意。”
语罢,他亲手斟了茶水,将其中一杯放到封若书面前。
封若书看着他斟茶的动作,眼睛在那壶柄的按钮停顿了一瞬,心下了然。随即勾了个敷衍的假笑,“斟茶这种下人的活计,怎能劳烦大护法?”
伸手便要去接过茶壶,被平煞不着痕迹地避开,“封先生是圣贤书的大才子,手是拿笔用的,岂能做这些粗事?”
封若书周身一僵,被这话击穿了心脏般——霍邦生前也常对他说,军师的手是拿笔的,这些粗活放着我来。
如今,竟是物是人非。
“怎么了?”
平煞瞧出他的异样。
封若书难堪地垂头,酸涩的眼眶一红,“曾有一人,与大护法说过类似的话。”
他沉在悲痛的情绪之中,没有饮茶。
平煞也不催他,一共两杯茶水,他的无毒,封若书的却有剧毒,如若贸然催他饮下,难免会打草惊蛇。倒是封若书要是拉着彼岸符玉石俱焚,这世上便再没有能解开西施咒,拿到神功心法的东西了。
何况,他对封若书一直颇有兴趣,瞧着高岭之花沦落泥沼,他自然很是兴奋。
待听了故事再送他上路,不急。
封若书微微抬眸,回忆道:“那人又笨又蠢,一门心思只想着我,脑子也不懂得拐弯。”
“他说,军师,忠义摆在面前,我哪个都不选,只选你。。。。。。他还说,我这辈子就跟着你,谁让你不高兴了,我就用拳头捶他打他,打得他哭爹喊娘,打得他满面桃花开。”
“他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那时方羿大权在手,派遣几百杀手追杀于我。他将我打晕,锁在屋子里,然后一个人拿了刀,出去拼命。”
“我是看着他,一点一点,从我怀中闭的眼睛。我后来找了大夫啊。。。。。。他说让我去烧水,我以为那傻子有救了,那时,你知道我多高兴么?即便有人用万里江山跟我换,拿长生不死跟我换,我也是不答应的。”
“但是啊,大夫说,烧水,是拿来敛尸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地走,走得体面。”
“你尝过这种,天地骤然崩塌的感觉么?万丈高楼轰然变成废墟,这种感觉,没尝过吧?”
“我上辈子断然是犯了烧杀淫掠受千夫所指的大过,人神共愤,天地共屠,这辈子,才经历这种痛楚。”
封若书控制着情绪,往前想到这些,他断然是崩溃大哭的,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他都能笑着谈说,只是不受控落下的两行清泪,瞧上去有些刺眼。
“你知道,方羿为何要杀我么?”
他凑近平煞,似乎分享秘密一般压低声音:“因为我死了,小安就安全了。”
没有彼岸符,西施咒无法可解,神功心法无处可寻,安戈便只是安戈,不是“咒体”。彼时平教即便千万个不甘愿,也只能放弃。
“方羿跟小安情比金坚啊,但人非草木,凭什么我就要为他们的感情去死?凭什么我的感情,就只配被人践踏,碾进泥沼不见天光?”
“方羿胸有大志,重情重义,呵呵,好一个重情重义的永定侯啊。。。。。。”
平煞一直虚着眸子打量他,听到这里,终于开了口,“所以,你才要夺他大权,毁他所爱,将他踩到脚底,再杀了他?”
封若书抬手在脸上飞速一抹,拭去眼泪,“不错。”
“你想怎样杀他?”
封若书流转着眼波,徐徐看向他,“这事要拜托大护法帮忙。”
“哦?”
“我想试试,用蛊虫将他折磨至死。听闻大护法的蛊术天下无双,故而想问问,你有无豢养这一类蛊虫?不用即刻毙命,而是一步一步折磨,让他生不如死的这类。”
一提到心头至宝,平煞自然乐意,“自然是有的。”
他随即回身,去三级阶梯之上,打开座椅扶手上的机关,蛇头形状的扶手瞬间开了一道两指宽的口子,露出一个暗格——那里头,是他近日悉心照料的红血蛊虫。
“到时你若需要,本法随时可以送你一只。助你,大仇得报。”
封若书闻言,面色大喜,“多谢大护法慷慨相赠!”
他笑弯了眉眼,单纯地像个孩子。
平煞只勾了勾唇,说了句没什么——左右封若书已是将死之人,在他死前唱一出慷慨的戏码,无可厚非。
封若书拿起身前的茶杯,两手举到胸前,“封某以茶代酒,先行谢过大护法!”
平煞淡淡走过去,将自己的茶杯与之相碰,“客气。”
二人双双将茶水饮下,平煞默不作声地放下紫陶茶杯,手搭在桌边,一寸长的黑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狭长如蛇蝎的眸子盯着封若书,等着他剧毒发作。
叩。。。。。。
叩。。。。。。
四下寂静,敲桌声如深山古寺的钟,敲一下,便在体内百转千回地响。
蓦然,敲桌的动作停了。
平煞隐约觉着嘴角有液体流下,抬手去拭,却是殷红鲜血!
怎么回事?
心中大惊,仓皇朝封若书看去,只见他笑没了,眼泪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杀气腾腾的狠戾,并狠戾之间,带了两丝视人命如草芥的蔑视。
“你。。。。。。”
平煞瞳孔骤缩,清晰感觉到五脏六腑开始腐烂——他中毒了!
“你把茶。。。。。。”
何时换的?
平煞想了想,难不成是。。。。。。他方才去拿蛊虫的时候?
封若书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茶杯,慢吞吞道:“王宫的戏码,我见得多了。”
那茶壶是阴阳茶壶,一半有毒一半无毒,旋转交替的按钮藏在壶柄——平煞斟茶的时候他便发现了。
平煞仓促从怀里掏出解药,浑身抖如筛子,打开瓶塞准备吃药,却被一只手夺了过去。
“你。。。。。。大胆!”
封若书拿着药瓶,慵懒地在手间把玩,“我早该大胆了,若我胆子再大些,霍邦也不至于遭此横祸。”
平煞气急攻心,生生呕出一滩黑色淤血,脚下不支,瘫倒下去,“本法蛊术天下第一,定要将你,将你。。。。。。”
封若书慢慢走近他,垂眼,冷漠且阴鸷。
“大护法真这么厉害的话,合该早就用咒蛊控制我了才对。这么久都没动静,难道。。。。。。是蛊术还没到家?”
“你。。。。。。你。。。。。。”
封若书唇边勾了阴邪的笑,同情地拍了拍平煞的肩,“你放心,彼岸符我会留着,你的那些蛊术,还有黑胡子巫师留下的册子,我会一一去学。你的确有些能耐,不过就缺些脑子。”
“啊,对了。我要杀方羿,断然是要亲手,用箭,射穿他的胸膛。跟你的蛊虫,没有干系。”
方才说的那些,只是掩人耳目,将他支开的敷衍说辞。
平煞的眼睛发红,死死瞪着封若书,直到咽气的那一刻也没闭上。
往前,封若书不会这般,赤/裸/裸地杀人,即便在战场箭穿敌军胸膛,他也会在夜深人静时,为箭下亡魂点一炷香。
而现在,他心中毫无波澜。
霍邦曾对他说,军师,你是一个人,不是一把刀。
但现在,他是真真切切,将自己变成一把刀了。
没有感情,没有生气,无情无心的复仇工具罢了。
他从平煞的拇指取下大护法的指环,对着外面的光线,打量指环的纹路,丝毫不堪地上七窍流血的尸体。
“安心去吧,大护法的位子。。。。。。我替你坐了。”
他复仇的对象是方羿,在此基础上,多死一个平煞,算的了什么?
“大王,侯爷,西部出现一股不明势力,十日之间连攻天山、乌陵、滁阳三城,势不可挡。”
卫匡业闻言,抬头看向方羿。
方羿合上奏折,问:“西部?珩域的兵马?”
禀报者摇头,“应该不是,据战败的将领说,对方高举‘平’字大旗,对我军的作战习惯和军事器械似乎了如指掌。珩域十二路将领中,并没有‘平’姓人士,而且近年珩域很是低调,并未听闻出了这等旷世奇才。”
方羿凝眉——对容国军事了如指掌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到几近崩溃。。。。。。
第133章 受绑(一)
“。。。。。。近年珩域很是低调, 并未听闻出了这等旷世奇才。”
话一落地, 方羿心中已然有了一些猜测, 但看到一旁的卫匡业,他便又压下不表,想着这人几年之后要一人挑起容国大梁, 这等动乱,该让他决断一二。
于是问:“大王觉得呢?”
卫匡业皱眉,微微思索了一番, 小小年纪,已经透露出一股君王家的稳重,他不急不慢下了定论:“军中有叛国通敌之人,并且这个人, 对容国军事了如指掌。”
顿了顿, 又问,“对方的戎装,可是珩域传统的乌盔金甲?”
“不是。其多数身着白衣,即便披盔戴甲,背后长袍定也定是白色。”
卫匡业颔首,“也就是说, 是民间组织?不过那组织的来源并不重要, 既然有那叛国者为之筹划,百人之众, 马上也会成为万人之师。最后我们面对的,都是一头傲然雄狮。”
平平说了看法之后, 转而看向方羿,眼中微有得意之色,“方侯觉得,孤这次的答卷如何?”
方羿点头认可,“鞭辟入里,见识独到,臣没看走眼。”
卫匡业打开下一本奏折,“若不是方侯当日救孤于水火,孤早成了管氏的刀下鬼了。”
方羿听到他口中蹦出的“鬼”字,当即制止:“大王——”
“——孤知道,为君王者,嘴上要忌讳。”卫匡业打断他的说教,不着痕迹地转移话头,“这次的动乱,方侯打算如何处理?”
方羿道:“此番事关重大,敌人来势汹涌且目的不纯,十日连破我国三城。况且,天山、乌陵、滁阳皆是大城,那组织本来有的兵力加上这三城的守兵,估摸已有十万左右。所以。。。。。。必派重兵镇压。”
卫匡业将他的话想了想,道:“那派廉正将军如何?他的父亲是老将了,当年方侯还未封爵时,容国边界一直由他镇守,外疆秋毫无犯。虎父无犬子,廉正将军也是智勇无双的将才。”
“嗯,此人甚好。”
卫匡业又道:“自然,若是后期战情控制不住,还是要请方侯出马。”
方羿点头,“若容国有需要臣出马的那一日,臣义不容辞。”
其实,还有一事,方羿没有立即说——敌人高举“平”字大旗,引领者中又有一个神机妙算,并且通晓容国军事之人。并且直到今日,寻找封若书的消息仍旧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他有一个猜测,这猜测从心底冒出来的那一刻,他将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些零零总总。。。。。。会跟封若书有关么?
容国西部边界遭到不明组织攻击,十日之间连攻三城。容王卫匡业派威武大将军廉正镇压,却效果不佳,三月下来,只减慢了敌人的攻势,城池、土地,仍旧在一朝一夕之间,从容国地图上消失。
卫匡业不得已,请永定侯再度挂帅,企图平息战火,还百姓安宁。
方羿出征前夕,已到了腊月,万里江山皆是银装素裹的时节。
天冷,尚有火炉可暖。但发生的另一件事,却是直接将方羿推进冰窖,寒气刺骨——
安戈不见了。
小八想吃糖葫芦,安戈便带着人出去买,结果一转眼的工夫,人便不见了。小八找了许久,以为这人又坏心要跟他捉迷藏,结果跑了三条街,半人高的小身影气喘吁吁,这才知道出了事。
方羿几乎把府里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最后留下江仲远和云舒君看孩子,他自己也出了府。
心脏跳得厉害,恍若重槌落下的皮鼓,方羿很慌,直觉这次“失踪”不简单。
府中出来江云二人,只剩了几个孩子,和零星的奴仆。
小八很是低落,一个人抱着膝盖蹲在墙角,小小的身影背着光,仿佛碰一下便要碎了。
大丫头过去宽慰他,跟他说,没事的,小安哥哥只是出去玩玩,马上就回来了。
他却不理会,只抱着膝盖,眼睛不动脸不动,许久许久,才道:
“我又把他丢了。。。。。。”
大丫头听了这话,心头当即被剜去一片肉。之前在永安县,小八在安戈走后也是如此,抱着膝盖,蜷在角落,哽咽着说:我把他弄丢了。
小八一直很依赖安戈,尽管他不想承认。因为安戈是世上第一个给他穿衣裳的人,新衣裳。
这一次能和魏书黎出来,亦是魏父与他的奖励,魏父说,小八何日练成了古曲《孔雀东南飞》,便满足他一个心愿。
他每日天没亮就开始抚琴,有时深夜醒了,睡不着,又爬起来练习。
从始至终,他的心愿只有一个——见到安戈,再不分开。
他们第一次分别,他赌气扔了糖葫芦。
安戈这次失踪,是为了给他买糖葫芦。
这甜进心里的东西,小八却陡然觉得厌恶。小小年纪,却承担了太多与年龄不符的负担。
大丫头心疼地抱着他,只听见怀里的人闷闷道了一句:
“我不会再吃糖葫芦了。”
安戈稀里糊涂地被推进一处小屋,整个人还没有回神。他对着木门又捶又喊,嗓门之大,恨不得把天撕开一个窟窿。
“开门!臭王八羔子!知不知道我是谁?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们这些人活腻了是吧!”
却被身后的一个声音打断——
“小安。”
安戈捶门的动作一顿,吓得蹦了一下——合着这屋里是有人的?
紧接着又是一顿,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遂回头望去,大惊!
“国师!”
安戈看到封若书的那一刻,全然忘了绑架,屁颠屁颠跑过去,乐呵呵道:“你没死啊!真是太好了!”
封若书的眼睛转了转,徐徐落在他脸上,嘴角微微裂开,宛如漠阳城沦陷时,敌将高举的锋利弯刀,透着血腥的恶寒。
“我当然不会死了,祸害遗千年么。”
安戈凑上去的动作僵住,上下打量了封若书一番,心底翻出一股凉意。
“国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这人如今红衫墨袍,束得一丝不苟的发冠亦然拆解,三千青丝悉数垂下,没有约束,披在脸颊两侧,将俊秀如玉的容貌遮了一半。和煦的眸子不再清澈,反而透着几分血丝,无端端让人觉着沉重。
“国师你,你变了,变好看了。”
确实是好看了,眼尾上挑,唇色加深,眉宇之间隐约有两丝妖魅之气,与从前人淡如菊心如水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么?”封若书还是那样笑着,眼眸微虚,深不见底,让人看不见内心所想。
安戈迟钝着点头,“嗯。。。。。。但是我瞧着有点害怕,可能是没习惯你这身装扮吧,时间久了就好了。”
封若书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安戈还是老样子,逢人变笑,了无忧愁。
这些事经历下来,所有人都变了,或死或伤,或善或恶,安戈却还是老样子。
想来也真是不容易,能在这乱世保留一点纯粹的真,许是很多人羡慕的。
然则,这份不易与羡慕,在如今这硝烟四起的乱世,并不合适。
安戈对他的想法浑然不知,只像老朋友一般抓着他被袍子包裹的手臂,眼睛发亮,“既然你还活着,不如跟我回去吧?猴哥找了你好久。”
提及方羿,封若书心中唯有恨意,怅然一叹,道:“他自然得找我了,我的死活,他最关心了。”
毕竟他死了,眼前这人就安全了。
“对啊,你失踪的这些天,我们都很关心你。国师的位子一直空着,就是为了等你回去。”安戈朝四周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人,无果之后,又看向封若书,“对了,霍先锋呢?叫上他一起吧,最近又要打仗了,霍先锋上场的话,肯定又能立一大笔军功!”
封若书浑身震了一下,这次,脸上原本有的邪笑也没了,整个人似是落了地狱般,一举一动都透着寒气。
“在你们眼中,他只是个打仗的工具,对么?”
他盯着安戈,眼中裂开了一条鸿沟,万千的野鬼的手从缝隙探出来,张牙舞爪。
安戈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他万万不会想到,从前逢人便笑的谦谦公子,如今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国,国师,你别这样看我。”
他讪讪退了两步,嗓子眼像是吊了铅块,“我们没当霍先锋是工具啊,他武功那么好,上阵杀敌,立那么多军功,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听了这话,封若书嗜血的神情才收了收。他相信,这是安戈的真实想法。因为安戈没心眼,不会口是心非,不会在背后捅刀,不会骗人。
故而又笑了,虽还是那副邪魅的样子,却足以宽慰安戈的恐惧,“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安戈心中已然有了阴影,背后的汗浸着里衣,黏糊糊的很是不爽。
封若书将眼神调到梨木圆桌上,“饿了么?吃饭吧。”
安戈将掌心在裤腿擦了几下,对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如何也提不起兴致,只堪堪坐下,生硬地拿起碗筷,不扒饭也不夹菜,对封若书道:“一,一起吧?”
封若书见他谨慎,便拿了一块糕点放入嘴中,“饭菜无毒,放心吃吧。”
安戈一怔——他当真是芝麻大点的心思都会被看穿。
然则,曾几何时,他与封若书生疏成这样?
翘了几粒米进嘴中,味同嚼蜡,谨慎的眼睛转了又转,落到一盘狮子头上。方羿特别喜欢吃这道菜,顺带着他也喜欢上了,于是将筷子伸过去。
却不料,身侧袭来一阵霹雳掌风。
安戈下意识避过,两手隔挡了攻势,惊愕道:“国师你干什么!”
第134章 受绑(二)
安戈下意识避过, 两手隔挡了攻势, 惊愕道:“国师你干什么!”
封若书未有答话, 只手腕一转,脱出禁锢,手指弯曲成爪状, 从另一侧进攻。掌峰划开空气,声如裂帛。接连的几个招式角度都很刁钻,安戈勉强权衡之后, 注意到他暗红的指甲,“国师你这是什么功夫?什么时候学的?你疯了么!”
封若书下巴微收,目光从下往上看着,手上的力度逐渐收了回来, 笑了笑, 徐徐道:“试试你的功夫罢了,大惊小怪做什么?”
安戈见他没有再进攻的意思,防备的手才渐渐放了下来,质问道:“你以前不会武功的。”
“不会可以学。。。。。。”他的声音晦朔不明,反问,“你从前不也不会么?”
安戈理直气壮道:“那我跟猴哥学了啊, 他每天都要教我新招式。”
封若书低了眼睛, 道:“哦。。。。。。那我便是跟霍邦学的。”
“霍先锋?”安戈觉着奇怪,霍邦的武功向来一拳一脚, 来去之间以力道为首,霸气张扬, 从未打过封若书这般阴邪的功夫,“他何时用过这种招式?”
封若书抬起眼帘,望向半空,思绪飘到远处,“他不仅教我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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