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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狼狈相奸-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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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肉是下午现写的,不改了……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回头去看自己写的肉的……因为看了之后就会想修改,之前那个写了3次什么的悲剧希望不要再粗线了!

    以及这周可能没法更新,周日又要粗去加班,如果写出来了我就会更新的啦,如果没有……那就只能等到下周二了……O(n_n)O哈哈~

    天气冷啦 姑娘们注意保暖哦~~~么么哒!


 87第八十三章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挨近;因着即将到来的自治会揭牌仪式,沈延生开始被各样事务缠得脱不开身。新来的干事木头木脑,也不知道是商会里谁介绍来混饭吃的亲戚,成天到晚的除了跟在他屁股后面哼哼唧唧的放马后炮,正经用场竟是一点也派不上。从现场的乐队到门口摆放的花篮;所有细节都得等着沈延生亲自拿主意。

    照理说,自治会这样的组织应该由本地有名望的商人来主持;沈延生这样一个外乡来的小老板能有这样的机会,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一样。不管是不是虞棠海别有用心;看在外人眼里;这都是桩一步登天的抬举活。既然是抬举活;他就得干得分外小心。除了仪式要操办的体面得当;附近街道和迎送宾客的通路的安全问题也被列入了他的工作内容中。

    维护秩序;虞棠海安排了保安团的人,沈延生要做的只是把仪式的计划和流程向他们备报一遍。可就是这么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保安团的人想问题总是偏向简单粗暴,加上跟沈延生也不熟,一句话不对路,总是动不动就拔出枪来。沈延生同那位负责人说了老半天,却是白费口舌,到最后也没能想出个折中的办法。

    如此烦恼不堪的忙碌,他白天出去,总要到晚上十来点的样子才能进门。而一进门,自家堂间里却又有另一桩烦心事在等着他费神那就是不请自来的好邻居——赵宝栓。

    自从那天晚上春风一度之后,赵宝栓就会时不时的过来他这边串门。每次都是晚上来,不到第二天天亮不肯走。起初沈延生还要脸,知道这样过于热络的来往会让人有想法,可赵宝栓是个厚脸皮,变着法儿的缠他。缠到最后滚上了床,沈延生就是再想赶人,无论如何也是赶不下去了。

    荒唐的事情一晚接着一晚,加上白天辛劳,沈少爷的小身板经不起折腾。终于在某天夜里把故技重施的赵宝栓踹下床,他大门一闭,舒舒服服的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然而这天夜里,这位打不怕骂不走的,又来了。

    坐在堂间的椅子上,他笑眯眯的气色极好,身上穿了青灰的衣裤,一看就是个随意得不得了的样子。刚开始厚着脸皮来蹭床,他还衣服笔挺帽子端正的来,可后来越睡越熟,装束也就渐渐趋向随意。

    老远的见到沈延生,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代替着佣人的工作,极为殷勤的从人手中接下文明杖。

    把短杖抓在手里杂耍似的玩着,他似乎心情不错,绕到沈延生面前一弯身,打拐的杖头没什么分寸的挑起了沈延生的脸。

    “哟,怎么了,又让那些零碎活折腾成狗了?”

    沈延生仰着脸扫他一眼,别开视线去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只管着喝,嘴里不大耐烦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叫你没事少往这里跑么?”

    因着自治会的缘故,赵宝栓的人最近已经陆续的从各家场子里撤了出来,但都是些不打紧的小场子,烟馆赌坊这样来钱的大头,依旧是占着不肯挪空的。利益分割不均,条件一直不好彻底谈下来,所以这阵子的局势可以说是略显严峻。

    虽说这俩是邻居,但这邻里关系只限在院墙内,一旦出了门,他们俩还是该干嘛干嘛的各司其职。走得远了或是过分的近了,都不是什么好事。

    “来不来腿长在我身上,你家大门开着,还有不让客人进门的道理?”

    沈延生懒得听他胡搅蛮缠,一手解着外套扣子就往二楼的卧室去。这时候有佣人送来宵夜,站在楼梯下面问道:“先生,这汤刚煲出来,给您送到卧房里去?”

    沈延生停在楼梯口一扭身:“什么汤,我什么时候要你们煲汤了?”

    佣人一脸茫然,抬头望向赵宝栓,赵宝栓几个步子,大摇大摆的从她手里接过了装有汤碗的盘子。

    “是我是我,我要喝才让他们弄的。”

    沈延生眉头微蹙的瞪他,心说这位倒好,蹭了床不够,现在还开始蹭吃蹭喝了,大晚上跑来打搅不说,居然还有脸叫别人家的佣人给自己煲汤喝!

    佣人站在底下发现自家先生脸色不对,顿时缩手缩脚的露出了惧怕的样子,沈延生累了一天也没功夫计较这些,挥挥手把人遣回后面去,继续脚步噔噔的往卧室里去。

    走到卧室门口,他身上的外套也脱了,只见底下细条条的腰身用衬衣扎在皮带里,看得赵团长脸上笑微微,心里痒嗖嗖,恨不能直接在这卧房门口就把人给端了。可他端不了,两只手摆着一大碗热汤,胳膊底下还夹着一根文明杖,怎么看都是腾不出空。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室内,房门一关,沈少爷的脾气也来了。对着呼呼的往汤碗上吹着气的赵宝栓,他把外套朝床上一甩,质问道:“你又跟我上来干什么?”

    赵宝栓撅着嘴,抬起眼睛来看他:“我想你了过来找你说两句话不行?”

    沈延生道:“那你又使唤我家佣人?”

    “怎么,你心疼啊?”赵宝栓一手捉着汤匙,在碗里搅了两搅,舀出一口来摆到他嘴巴边,“尝尝?我头两天刚跟孟小南要来的。”

    沈延生垂下眼睛,不甘不愿的喝了一口,汤的味道很正,不知道放了什么,气味闻着有些腥,但入口的感觉却十分醇厚可口。接二连三的喝了好几口,他低声问道:“什么东西?”

    赵宝栓用汤匙轻轻的刮了他的嘴唇,自己也跟着喝了两口,最后咂着味道笑眯眯的答道:“鹿鞭。”

    话音刚落,沈延生变了脸,神情复杂的瞪向赵宝栓,他恨不能当场就把人赶出去。然而羞愤交加的张了嘴,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骂鹿鞭还是直接骂人?鹿鞭没错,错的是人,那就骂人吧。可这人自己还有事情要问他,万一把他骂的不高兴了……

    琢磨的工夫,赵宝栓已经把汤碗喝干了,搓搓手站到他跟前,不怀好意的就要扑过来。沈延生一晃神,连忙的往后躲,小腿肚砸中了西洋床,一下没站住,整个人都倒了进去。面对如此主动自觉的沈少爷,赵宝栓乐不可支,跟过去掐住人腰上的皮带,叮呤当啷就要解。沈延生扑腾着两条腿奋力挣扎,口中惊呼道:“你等等!”

    “等什么?”

    “我……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赵宝栓抽了他的皮带丢到地上,两条胳膊向前一抻,自上而下的把沈延生给困住了。

    “商量什么,快说。”

    沈延生呼气吸气,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作用,总觉得自己腔子里热滚滚的跟开着锅一样,脸色微微发红,他说道:“揭牌仪式当天,虞棠海可能不会露脸。”

    “他不去?”赵宝栓皱了眉,“你不是说保安团的狗腿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守么,他都不去,还守个卵蛋?”

    “计划和流程我前两天去给他看了,他当时就没说去不去,后来我又听保安团那意思,好像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赵宝栓直起身,若有所思的在沈延生旁边坐了下来:“他要是不去,我们不就没法搞他了?”

    “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想看看仇报国和启东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现在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这老东西狡猾透顶比谁都惜命,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不去也得去。”

    这话从沈延生嘴里说出来,到后面就有了点恶声恶气的意思。赵宝栓看他脸蛋红扑扑的,眼神中却隐约的露着凶相,忽然觉得这人十分好玩。亲密无比的搂过去,他故意挤着沈延生问道:“你有主意?”

    沈延生摇摇头,却没有否定的意思,眼珠子乌黑的不知道想着什么东西,低声答道:“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赵宝栓搂着他,低头往他半边脸上蜻蜓点水似的啃了一口,便黏黏糊糊的把人推到床内去。沈延生虽在脑子里琢磨着正事,但鹿鞭汤喝得他身心俱痒,半推半就的攀到赵宝栓身上,很快就因为经不住摆弄而发出了低低的喘息。

    眼看着这一对不要脸的由生到熟的享起鱼水之欢,被憋在镇长府里多日不曾外出的虞定尧却惆怅得不能自已。

    自从暑假结束之后,他叔叔就没给他去学堂里报名。就连之前一直请的家庭教师也给停了。加上虞太太几个月前就带着两个姐姐回老家,这会儿估计是气还没有消,要么就是遇上什么要紧事情给耽搁了,竟是杳无音讯的没有一点要回来的意思。

    如此家里冷冷清清,房子又奇大无比,剩下虞定尧这么个新新鲜鲜的小青年,无处排遣的空虚寂寞排山倒海,简直快要发成心病。

    他也板着面孔冲到虞棠海那里进行抗争,但总是铩羽而归,最后被虞棠海哄得无话可说,只得讪讪的又回到书房里去。书房里倒是有些新鲜东西,家里的佣人每天都会给他送来新的报纸,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外国画报。虞定尧聊胜于无的看,看着看着一颗心愈发骚动。

    报纸画报上,说的都是外面的事情,外面的事情太多太精彩,他读一遍想一遍,就老饕似的分外眼馋。

    这天夜里,他又心痒难捱的失眠了。穿着拖鞋偷偷的溜出卧室,他想去院子里嗅一嗅新鲜空气。既然虞棠海规定了他不能出这虞府的大门,那就看看虞府头顶的天吧,数一数那满把乱撒的星星,没准一会儿就困了。

    即使是在晚上,这么大的宅子里还是有值夜的人,加上最近虞棠海特别注意,所以每到固定的点,就会有人出来四处走动。虞定尧处处小心,提心吊胆的避着他们往院子里挪,走到一处草木葱茏的地方,忽然看见前面齐刷刷的忽然冒出来四五六个高大的人影。

    憋着一口气往树影中蹲进去,他抱住膝盖缩成个小团。等到那群人脚步窸窸窣窣的从他背后过去,他才小心翼翼的在摇曳的树影中露出脑袋。

    这大晚上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就算是值夜,值夜也都是门房在做啊,这一下这么多人,是招新门房了?

    满腹狐疑,虞定尧也不寂寞了,腔子里一颗心咕咚咕咚的跳个不停,他慢慢的把脸转向了那群人刚才来的方向。

    那方向正对的是一座偏院,最早小姐姐住过,后来她出嫁之后就一直空着。如今再看,那地方黑洞洞的隐在夜色之中,光有一人多高的院墙,在月光的笼罩下向地上落着一片不规则的阴影。


 88第八十四章

    虞定尧在认真的同叔叔抗争了一段时日之后;忽然安静下来。每天照着虞棠海给他订的计划在虞府里做着读书写字的功课,也不去老爷子跟前闹了,也不说自己想去哪儿哪儿玩了。得空的时候搬着块四方的大画板子,这个院子呆一会儿,那个院子坐一会儿;画画树描描草,很有些闲情逸致。偶尔碰上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伺候他的佣人丫头开几句玩笑,全然没有之前闹哄哄的任性模样。

    随身的丫头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年纪;天真烂漫的长相;却揣着一副七窍玲珑的心眼。句句详实的把侄少爷安安稳稳的消息传到老爷子那里;老爷子就眉开眼笑;金口一开;准了她五六天假。

    丫头欢天喜地,谢过老爷子连夜就开始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搭上虞府的马车,匆匆忙忙的回乡下看老母亲去了。

    丫头一走,虞定尧身边就没了伺候的人,管事的调了个三十来岁的女佣过来,被他冷着脸送了回去。他同小丫头玩惯了,不愿意要这样油滑的,亲自去找了一趟管事,管事也拿他没办法。把一众的丫头佣人全都叫了出来,选秀女似的排列成行,让他自己依着眼缘挑。

    虞府的下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样貌不差,个头还一边齐。虞定尧在队伍中走了两遍,觉得他们简直像一个模具筒子里倒出来的泥偶人,面孔上虽然略有差别,但神情却是如出一辙的温顺木讷。偶人多了,一尊尊木雕泥塑似的插在院子各处,仿佛和这院内的亭台楼阁归成一类。虞定尧是个人,人怎么能和木头泥浆为伴呢?

    转着眼珠子挑来挑去,他最后选了个年纪轻个子小的男孩子。把人领回院里吩咐了各种私人规矩,室内灯光一下,他才发现这小佣人鼻梁上竟是碎芝麻似的撒了一把淡褐的麻子。

    好么,挑来挑去,好不容易有个顺眼的,居然还是个小麻子。

    虞定尧素来只对美的东西抱有好感,对上这么个不尽如人意的小佣人,遗憾归遗憾,却也没把人重新退回去。

    小麻子刚进府不久,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见侄少爷只管着他脸上的麻子看,便藏羞露怯的低着头找了个角落避起来。虞定尧不叫他,他就像个影子似的不远不近的跟着,一有用到的时候,喊个一声两声,人也会游鱼似的奔到跟前来,丝毫不耽误办事。

    这么用了一两天,虞定尧觉得十分舒服,小麻子虽不说不大懂伺候人的人门道,但毕竟是刚进来的新人,不会动不动就到老爷子那里去通风报信。如此他活的轻松自在,即使是困在府中无处可去,但起码在行踪上不会时时暴露。

    这天找了个麻烦活把小麻子困在书房里,他自己一个人搬着画板又到了后面的偏院。

    自从头几天夜里在这门口见了一拨行踪诡秘的,他心里就对偏院种下了好奇。想进去一探究竟,可那院门竟是严严实实的锁着,铜齿铁牙的大将军把住正门,他要想一解好奇之心,只能通过登梯翻墙这样的歪路。

    无奈丫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每次路过这里他也只能是满腹遗憾的抬头望一望,还不能望得过于殷勤,怕让丫头看出端倪,回头又跟老爷子汇报。

    如今换了小麻子,他才感到彻底自由。趁着四下里没人,他把画板往边上一放,快步的上到那紧闭的院门前。院门还上着锁,但松松的能推开一道缝,从缝里递了一束目光进去,他看到一派荒败的景象。

    小姐姐出嫁之后,这院子一直没人打理,要不是亲眼看见有人从这里面出来,他估计都想不起还有这么个地方。

    竭力的转动着眼珠子朝缝隙中看,他心里又刺激又遗憾,预感这地方一定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

    可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抬手抓了大门上带铁链的锁头,虞定尧嘴角一浮,无声无息的笑了。院墙高高的在他头顶上,是有一段遥不可攀的距离,可是却拦不住他旺盛的求知欲。

    略作思索向后退出几步,他弯身捡了随身携带的画板,然后对着眼前的院墙随意的勾勒了几笔,开开心心的吹着口哨,回书房找小麻子去了。

    ===

    沈延生忽然成了商圈里炙手可热的大红人,饭局牌局流水似的来,想挡一挡躲一躲都不能够。名不见经传却忽然得此殊荣,既是意料之中,又让人感到轻微的意外。乔振霖挑着空的来找了他好几次,却没有一次能顺利的逮到人。找不到沈延生,他想自己还有元宝,然而因着孟小南的缘故,这阵子元宝对他也不是那么殷勤,下着棋总是动不动就走神,一输二输水放得太厉害,弄得他也没了继续下的兴致。

    元宝是个小子,在跟他之前那工作几乎就是陪男人睡觉找乐子。既单一又单纯,只要安安生生的揣好一颗心,等到年纪大了一点自然也就能回正道上去。然而跟了乔振霖,他这计划就得改了,乔振霖呆在罗云,只是一段日子的时间,等孟小南的生意告一段落,他们自然也就回上海去了。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呢?跟着乔振霖去上海?那不能够。他一个小地方来的,再说出身又不好,单一个孟小南就如此不待见他,更不要说真到了上海。人生地不熟,他又没什么正经的手艺活,到了那样的花花世界,靠什么生存?

    所以他暗自盘算,想着自己总要在他们离开上海之前谋出对策来。能离了乔振霖最好,反正他手上也有几个小钱,弄点小东西摆摆地摊总不会饿死。

    这一天,乔振霖不在饭店里,元宝一个人在房间里随便吃了点午饭,然后摆开一盘子黑子白子,又开始想自己的事情。想到正入神,有人推门进来,是孟小南。

    看见孟小南,元宝总是气短,虽然这男人长得好看,但芯子里六亲不认,毒辣的很。跟着乔振霖这段日子,元宝见过他的手段。当着面的和颜悦色,背地里却耍得一手软刀子,常常是说着人话干着鬼事,八面玲珑,似乎没什么事情是他摆不平的。正因为如此,元宝也打心眼里怕他,总担心自己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就让他动了除之而后快的念头。

    毕恭毕敬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元宝把脑袋低低的垂下去,在孟小南面前,他能低调就低调,最好自己天生就是个不惹眼的命,不用孟小南对他上心。

    然而今天的孟小南似乎同往常有点不大一样,白脸上若隐若现,是浅浅的浮动着点笑意。元宝惴惴的抬眼看了他一下,讨好似的,也翘了翘嘴角。他原本就是个靠卖笑卖乖生活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比常人高出一些些。看出孟小南心情不错,他也暗自的松了口气。快步的去旁边端了热水出来,他开始给孟小南沏茶。

    孟小南笑微微的挑了屋内的一张沙发坐下,随手就拿起了盘子上的棋子,黑一粒白一粒的交替着落,那边元宝小心翼翼,端来杯茶摆在了他的手边。

    “乔爷呢?”孟小南问,一边问,两只眼睛还注视着盘子上临时摆出来的局。

    自攻自守,他这盘下的是棋谱上常见的困局,元宝在边上瞟了一眼,低声回道:“乔爷一早就出去了,前天就听他说去找了一趟沈老板,但是没见上,我估计今天这趟应该是又过去了。”

    “他去见沈老板,你倒不跟去,沈老板不还对你有知遇之恩么?”

    元宝笑了笑:“乔爷去找沈老板是谈生意上的事,我一个毫不相干的下人,跟着去了也派不上用场。”

    孟小南点点头道:“你的确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角色。”

    一句话毫不留情面,当即就把元宝剥了个精光,小子的脸慢慢红起来,但不敢把脸上的笑卸下去。就算离了一品街那地方,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孟小南看不起他不给他面子,那是理所应当的,他哪有资格跟人家讲面子要抬举。

    垂着双手一点头,元宝柔声道:“孟爷说的是,凡事都讲个明白和分寸,孟爷肯留下我在这里,也是福分。”

    孟小南两枚手指夹了颗棋子,抬眼往了他这边一眼:“听说你下得一手好棋?”

    元宝垂着脸不敢往上抬,只是连连应道:“孟爷抬举,都是些哄人的雕虫小技。”

    孟小南将他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小子身材虽瘦小,但总体上是个大模子,估摸这要是过了这不上不下的年纪,一定会长成个粗壮结实的汉子。放下手里的棋子,他牵起元宝的一条胳膊来,五个指头细长白净,骨节却是形状分明的。

    “孟爷给你指条出路,你要不要?”

    微微上扬的眼角向上一扫,那眼神中透出的讯息是难以捉摸的。

    元宝满心疑惑的看了,心里愈加的惴惴难安。

    “孟爷……”

    话未出口,孟小南一手止了他的声道:“过阵子这边的生意一结束,我跟乔爷就会回上海去,你心里也要有个数。乔爷收你一时,只不过是看在沈老板的面子,什么人什么分量,以你的眼色,我相信你也不糊涂。”

    元宝默默的听,听到最后微微的扬起了脸:“孟爷,您有什么安排只管说,我既然有缘遇上您和乔爷这样的贵人,就是上辈子积下的福分,还也还不清的。”

    孟小南听他这番话,面带笑意的冲着他招招手,等到元宝躬身近到面前,他搭住了这小子的肩膀,然后轻飘飘在人耳边低身问道:“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肯做?”

    元宝憋着一口气,又怕又讨好的把脑袋用力的一点:“全凭您差遣。”

    孟小南轻轻一笑,嘴唇贴到了他耳朵边,低声细气的一番话过后,元宝拱在原地的脊背忽然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同时一张脸上惨白惨白,竟是一点血色也没了。


 89第八十五章

    乔振霖揣着两本漂亮的电影杂志回到饭店;第一件事就是找元宝。元宝识字不多,所以看不懂报纸和小说;不过电影杂志上字不多;大部分是一些明星的照片和海报,即便是读不懂上面的内容,光是看热闹似的欣赏那些活泼多彩的面孔与图案,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急于把这样的快乐带给元宝,乔瑞霖这间屋子出那间屋子入,鱼钻珊瑚似的从东游到西;又从西撵到东。没找见元宝本人;倒是进进出出的着急模样惊动了坐在客厅中央看报纸的孟小南。

    孟小南翘着二郎腿;倒在一张拐角沙发内;一手握报纸,一手正从水晶盘子里捻起蜜饯来吃。

    乔振霖在他身后龙卷风似的来回打转,脚步声踢踢踏踏,简直不得消停。不由自主的从报纸上抬起目光,孟小南眯着一双好看的凤眼开始跟着他的脚步走。走在客厅内转了一圈,最后一甩手里的报纸,冷着脸说道:“找什么,这么急三火四的,想把我这屋子翻过来不成?”

    乔振霖站定步子,回身看了他一眼,因着知道这位万分不待见元宝,所以也没说出着急的理由。笑微微的冲着对方一耸肩,也在沙发边上坐下了。

    小几上摆着一碟蜜饯,乔振霖低头去看了那水晶盘子里积起多高的果核,就知道孟小南在这屋里一定呆了不少时间,那他说不定还知道元宝的去向。若是直接问他,也省的自己又满世界的去外面找,这多好。

    心里想问,乔少爷嘴里却客气,把手上的电影杂志送到孟小南膝盖边,活泼的说道:“你猜我在街上遇见谁了?”

    孟小南略略的翻着那两本彩色的书页,抬眼瞟过来:“你天天的在外面泡着,见的人比我对的帐还多,怎么问得出这种问题?”

    乔振霖观察着他的脸色,神秘兮兮的笑道:“我遇上孔小姐了,她和丫头一起在红唐街那边闲逛着,我刚好坐车从那里过,就邀她们一道同行。”

    孔小姐看上赵宝栓,这是瞎子都能瞧出来的事情,只是一个痴心一个别有用心,空把一段良辰美景等成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乔振霖虽然是个高大挺拔的青年,但内心上却是个喜爱八卦的青年。之所以主动上前搭话,并不是出于绅士对女士的体贴,而是想借这机会探探孔若的口风,看看这段孽缘到底进行到了何种地步。

    孟小南知道他这脾气,如今见了人脸上的笑就愈发肯定,暗自在心中为那位多情的孔小姐掬了把同情泪,说道:“你倒还有心思管什么小姐,老爷子这趟准你出来,是让你和小姐夫人四处玩耍的么?安安稳稳倒好,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我回去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乔振霖眨眨眼睛,嘴角一抿,神情也微微的趋向正经一派:“我能惹什么事,不过是跟元宝下下棋,了不起就是找沈老板一道听个戏,吃个饭。现在好了,沈老板去做了那个什么自治会的会长,连人影也闻不着了。”

    孟小南听他这番话,是无什么大志向的,虽说乔家的生意有部分是他这个干儿子在把持,但老爷子那边也丝毫没有露出要把家业转给他一个外人的心思。这阵子天南海北的让乔振霖跟着他到处跑就是这么个意思。

    乔家老子的产业,迟早都是要交给这个姓乔的儿子的,他一个姓孟的,能沾上什么关系。如此思索着,孟小南的眼中渐渐的浮起了冷冽的微光,抬眼把视线转向乔振霖,他说道:“沈老板的身份今非昔比,你跟他多走动走动也是要紧事,只是要注意分寸。他这身份,还是不太方便同我们这些人频繁接触的,你不要给人家惹出麻烦。”

    乔振霖点点头,他毕竟也不是个只知道享乐的青年,应下孟小南的吩咐,他转着视线把屋内扫视了一遍,装作刚发现的样子,口气平常的问道:“元宝呢?怎么我一回来就没见他?”

    孟小南往嘴里塞了个蜜饯,一面翻着杂志,漫不经心的讽刺道:“你怎么还找我要起人来了,他不是你的心肝宝贝么,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今天是给弄丢了?”没等乔振霖接茬,他鼻孔中冷笑一声,继续道,“也是该丢了,又不是什么好货色,玩了这么些天,还没腻?”

    说这话,他眼睛微微的挑起来,眼神中明的暗的,多少有点亵玩的意味。乔振霖最看不得他这副狐媚的嘴脸,加上数落的又是元宝,心中针针尖尖的荆棘丛生,顿时坏了兴致。

    “你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把思想摆摆正!”

    孟小南见他气急败坏的翻脸,丝毫不觉得生气,不但生不出气反而还觉得有几分好笑。乔振霖这个人太正了,想道理做事情,一点心思不存,全凭着爱憎分明的感情直统统的来,这样子,实在是没法在商圈里混的。

    想当初乔老爷子花了大把的钱把儿子送去国外喝洋墨水,为的只是个体面,却不想这份体面把他的宝贝儿子彻头彻尾的装成了个正气十足的好青年,好青年只知道做好事,可这天下能有多少好事是他做得起的呢?

    笑微微的向口中咽下一块软糯的梅肉,孟小南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是元宝回来了。

    小子脸色发白,头上戴着一顶细呢的帽子,一眼见到孟小南,他条件反射似的低下了头。脱了帽子站在门边,小心翼翼的问候道:“孟爷,乔爷。”

    孟小南细不可闻的哼唧了一声,转头继续看乔振霖带回来的杂志。乔振霖知道元宝怕这位白脸的俏先生,便主动的捡起剩余的一本杂志,走到门边牵了元宝往屋内走。

    “你上哪儿去了,早上不还说不舒服么,怎么现在反倒回来的比我还晚?”一边走一边问,他注意到元宝虽说戴了帽子,可身上还穿着夏天的单衣,现在是秋天,人又是处在长个子的时候,不置备点新衣服是不行的。

    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这面孔白净的小子打扮起来,他把人领进了屋,关上房门,便把手里花花绿绿的杂志送到了元宝手上。

    “我今天去了趟电影院,给你带了两本新杂志回来,你之前不是很有兴趣么,看看?”

    元宝把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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