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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在嘉庆初年-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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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王廷其实心里暗思道。“等他老人家把叛军的情况摸清楚后,黄花菜都凉了。估计那是刘铭祺早就跑了,你怕,我可不怕,首擒刘铭祺,大功一件,嘿嘿,俺还等着都统将军升我的职呢!”
“螳螂挡车,不自量力,张将军要是行动不方便的话,就在后面看着本将立功就好了,不过你放心,功劳分一半给你,俺是绝对不会独吞的。” 副将王廷却把副将张咁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甚至还趁机挖苦几句。
闻听副将王廷的奚落之词,气得张咁脸色发青,半天说不出话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闹的紧死的快,算了,就让他折腾去吧!
虽然表面上王廷急功近利,多多少少对刘铭祺的威名还是有所顾虑的,既然对付的不是一般的人,那还真不敢小瞧他。像张咁所说的那样,别一时急躁中了埋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副将王廷眼珠子左右翻了又翻,嘴上咋呼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心里也弄不懂刘铭祺到底在搞什么鬼,更不敢贸然出击。随即命令火枪先锋营参将汪夯先去探探虚实再说。就如同三国时的诸葛亮大摆空城计似的,假作真来真亦假,真作假来假也真,弄得别人也猜不透他在搞什么名堂。
话说火枪先锋营乃是八旗兵超规格的火器装备,铁杆正规军,也是大清唯一一支不拿大刀长矛的部队。大清帝国毕竟是经历过康乾盛世的大国,虽然在嘉庆帝手里日渐衰落,但原有的军队架构已然强大。
军令如山倒,火枪营在参将汪夯的带领下,朝前逼近将近百米的样子,迅速一字排开,拉开枪栓,装填火药弹珠,动作繁复,却能手脚麻利地在一分钟之内完成,端起枪杆,对准山坡上的人马,做好了射杀前的准备。
在传令官的一声令下,数千把的火药枪同时开火,从枪口喷出去的火舌足有半米多远,在漆黑的夜色下宛如一条白色的闪电划过,声音更是惊天动地。
“预备——放!”第一波枪声刚止,第二波枪声又响,这种火枪的打法和后世机关枪相比可算是相差甚远,但这种火器在那个科技生产力极低的大清朝来说,可算是威力相当的大,其杀伤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数万发密集的弹珠朝山坡上飞去,泥土四溅,草叶飞落,要是在这风口浪尖被打中的话,估计非得被打成筛子不可。
说实话,山坡上的人马是刘铭祺他们吗?答案是肯定的,正是统率三千人马在此伏击的刘铭祺,只不过山坡上的人形马样,全都是草人罢了。外表穿着士兵们的破旧衣服,迎着枪林弹雨巍巍而立。而他们呢!全都躲在山坡的背面,窃喜不已。
夜色漆漆,草木皆兵,副将王廷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法弄清山坡上的人是真是假,再说探兵也是躲在五十来米的山坡下刺探军情的时候,刘铭祺等人故意穿插在草人的中间,连说话的声音,马啸的啼鸣都听得一清二楚,真假难辨。
火枪先锋营开了半天的枪,越来越诡异,山坡上的叛军怎么不但打不死,而且他们也不还击,甚至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莫非?
“停!”火枪先锋营汪夯心里疑虑,忽然一抬手,阻止道。
汪夯眼珠转了转,不如先派一队人马冲到山坡上查看,也好近距离了解一下叛军的伤亡情况。想到此,他当即命令火枪先锋营守备郑宫囝率领三百骑兵一鼓作气,冲上山坡一看究竟。
火枪先锋营守备郑宫囝领命后,迅速点齐人马,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山坡冲去。
大约离山坡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突然,听到山坡上一声大喝:“开火。”
这下可不得了了,刘铭祺手下的五百火枪,和五百弓箭手同时将朝冲上来的三百人。
三百人,除了守备郑宫囝拖着受伤的身子逃回去外,一个没剩下,全报销了。
火枪先锋营汪夯见三百人转眼间就没了,又心疼又胆疼,呜嗷一嗓子,再次下命令,朝山坡开火。
又打了半天,枪筒子都快打变形了,山坡上的人马依旧傲然不倒,甚是还在挑衅地大喊大叫道:“哎呀!枪法实在太臭了,回去练两年再来吧!”
“哎呦!打到了,把大爷的头发毛毛打断了一根,离脑袋还有一段距离啊!加油啊!”
火枪先锋营汪夯急得直跳脚,没弄明白山坡上的人到底用的是什么妖术之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硬着头皮朝传令官命令道:“撤!”
军令一下,火枪先锋营掉头撤兵,这边刚一转身,山坡上的枪声大作,跑得慢的瞬间倒下一排,尸体遍野,血流成河。
火枪先锋营四千人马,就这么一下损失一千多人,汪夯灰溜溜地逃回副将王廷的面前,下马跪地请罪道:“叛军出没诡异,末将无能,败退而归!”
“你奶奶个熊,简直就他妈的是废物点心一个。平时让你们射击打靶,你们百发百中,关键时候掉链子。滚下去,回去再找你算账!”副将王廷都快把肺给气炸了,他们的火枪先锋营打叛军,一个也打不中;叛军掉过头来打他们,一下子就损失了一千多人,啥也不说了,枪杆子都他妈地变成烧火棍了。
副将王廷将参将汪夯一通臭骂后,又命令弓弩营参将索绰络前去。索绰络乃是大清出了名的神射手,百步穿杨的功夫那更是无人可及,并且他带出来的弓弩营也是赫赫有名的。
在乾隆帝八十大寿的时候,一次在皇家猎场打猎,索绰络带领一百名弓弩营的士兵一边执行护驾的任务,一边陪着乾隆帝狩猎。乾隆帝一时兴起,指着二百米之内的一头正在奔跑的小梅花鹿,传下圣旨道:“在场的所有人要是谁能将小鹿射到,伤银千两。”
众将士们一听,都是玩弓箭的,谁也不想错过这大好的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纷纷搭弓射箭,“嗖嗖嗖……”几百只凋零箭先后离弦飞出,箭头上都跟长了眼睛似的,接连命中目标。
派人将射死的小鹿拎过来一看,小鹿的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箭,射的跟刺猬相仿。仔细一数,不禁令乾隆帝大吃一惊,一百个弓弩兵加上时任游击之职的索绰络,共计一百零一人,而从小鹿的身上居然取出一百零四支箭来,不禁让人啧啧称奇。后来才知道,原来索绰络一人同时射出四支箭去,无一落空,例不虚发。
乾隆帝大喜,当即履行承诺,赐给每位将士纹银千两,同时索绰络也由游击之职升为参将,名扬京城。
话不多叙,参将索绰络领命后,当即率军再次向前挺进近百米,其实,说真的,刚才火枪先锋营的失利他在后面也看的清清楚楚的,暗将弓箭射的再准也没有火枪威力大呀!就算是瞎猫碰死耗子,也不会打了半天,对方都没反映啊!
索绰络不禁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试试深浅。在索绰络的军令下,四千弓弩手搭弓射箭,万箭齐发,很快开始了一番箭攻。
箭雨飞过,山坡那边的刘铭祺配合着他们的进攻,让将士们学着中箭般一样哀嚎起来,尽量以假乱真引诱敌军。但是假的总没有真的像,那一阵阵不痛不痒的哀号声,使索绰络竖起耳朵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啊!好疼啊!真的好疼啊!我死了!”只闻听山坡上哀号声乱哄哄的,时高时低,好像是应付差事一样。这分明有诈吗?猛然间意识到,山坡上的人马肯定是假的。
想到此,索绰络命身边的兵卒递给他一把火箭。古代的火箭实际上就是带火的箭,即在弓箭上绑上柴草,浇上油,点燃后用弓射出,只是火和箭的机械结合。
“嗖”的一声划破黑蒙蒙的夜空,被索绰络射出去的那只火箭宛如一道划过地平线上的流星一般,倏然朝山坡上的一名“兵卒”飞去。
“噗”的一声,正中胸口,箭头上的火焰也随之燃烧了起来。索绰络和弓弩兵当即停止了进攻,凝神举目朝山坡上望去。
箭虽然射入那名兵卒的体内,凭索绰络百步穿杨的功夫,定会让他当场毙命,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既不见他栽倒,也不见他痛苦的喊叫,更不见他因此而挣扎,依然呆若木鸡地站在哪里一动不动,任凭火焰烧遍他的全身。
不大一会儿,那名士兵便在燃烧的烈焰下,将上半身烧成了灰,只剩下半截身子,才徒然倒下。完全不像是有血有肉的人在火海中的表现。
“哼!原来是假人!” 醒悟过来的索绰络双眉紧蹙,判然怒道。随即命令弓弩手全部换上火箭,将山坡上的假人一举消灭干净!他则掉转马头奔回副将张延的面前复命。
“启禀王将军,山坡上的人马全都是草人木头人所伪装,咱们又开枪又射箭的,他们都浑然不到,我们……我们上当了。” 索绰络如实将山坡上的情况向副将张延汇报道。
听完此话,副将张延怒气冲冲地朝山坡上望了一眼,见不远处的山坡上火势汹汹,浓烟滚滚,着实是些不会动的假人在撑着。当即忍无可忍地气骂道:“他奶奶的,两位八旗副将带着四万人马,在这又开枪又射箭的,丢死人了。”
本来按照他自己的意愿直接杀过去算了,何必试探来试探去的,结果被胆小慎微的副将张咁一打岔,他自己多少也有些担忧。这下可好,一念之差,死了一千多人不说,还被刘铭祺给耍的团团转,传出去,还有的混吗?
“本将就说吗?那刘铭祺绝非等闲之辈!现在也足以证明老夫的话说得没错啊!” 副将张咁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付刘铭祺这样的人吃点小亏不算什么,关键是别吃大亏就行。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副将王廷忍不住朝索绰络张大声勃然大怒道。其实聪明人一听就听明白他这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呢!
副将王廷听副将张咁说的话里好像是他的馊主意很正确似的,更是气得满脸铁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王廷当然不痛快了,感情损失的那一千兵卒不是他的人马了,他倒是没吃亏,可吃亏的是自己啊!跟这个老家伙出来打仗,没好果子吃,还不如单干来的痛快。
话音落地,副将王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声令下,当即命令他的两万人马朝山坡上冲杀而去。
副将张咁同样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气骂道:“老夫好心好意提醒你小心为上,你却给我脸色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怪也怪你的火枪先锋营的人没脑子!连活人草人都分不清就一通射。”尽管气的要命,埋怨不休,毕竟还要以大局为重。副将张咁压下一口气,见副将张咁率军出击,也只好率兵一并跟在后面助战。
将士们在副将王廷的指挥下,手持兵器打马扬鞭,喊杀声连天彻地。四万人马那可不是小数目,铺天盖地黑压压一片,气势磅礴宛如山崩海啸一般朝山坡涌杀过去……
正文 第167章:火拼
黑幕笼罩,杀气腾腾,方圆十里都能听得见八旗兵的咆哮呐喊。
稳坐钓鱼台的刘铭祺微微撇了撇嘴,那昔日桀骜不驯的模样再次浮现在他冷峻的脸上,三千人马同时做好了迎战强敌的准备。
就在八旗四万骑兵离山坡还有百米之遥的时候,刘铭祺脸色一正,从怀里掏出他的那把歪把子,抬手朝天空砰地开了一枪。
发令枪一响,三千兵卒高举手中的长长竹竿子,将拴在竹竿一头的鞭炮朝草人的身上一烧,山坡上瞬间鞭炮齐鸣震耳欲聋。急催战马,迎面朝八旗兵冲去。
猛然间发生的一切,令八旗兵始料不及,更令他们没料到的是,那些冲在前面的领头战马,当望见迎头电闪雷鸣般的情景时,一声马嘶,前蹄扬起多高,人立而起,当即将马背上的八旗兵掀翻在地。
那首马一惊,队伍后面的战马也跟着乱了套。一匹马受惊并不恐怖,几万匹马要是同时受惊,那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战马受惊之下,前蹄着地,后蹄高高扬起,疯狂撒野地尥起蹶子,直踢向其他的战马,相互践踏。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八旗兵惨声嚎叫,各个踩得跟肉饼似的,惨不忍睹。
不停抛向乱军之中的鞭炮,炸雷子,闪花,落地炮等各种类型的鞭炮品种四处开火,搅得四万八旗兵一片大乱,马啸声、哭嚎声、喊救声……就在一瞬间爆发,满山遍野死尸成片,其残忍和野蛮的程度,令人不忍卒望。四万人的队伍片刻间乱成了一锅粥,场面完全失控。
王廷和张咁两位八旗副将见此情景,方知中计,大呼不好,再想逃是来不及了。刘铭祺看时机已到,命令三千叛军丢抛光手里的所有鞭炮后,又再此组织起新的一番进攻,弓箭手和火枪手们万箭齐发,火枪齐鸣,一时杀红了眼。征战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丝毫都不会给对方留有半点喘息的机会,趁热打铁,将八旗兵杀的是一塌糊涂,溃不成军。
数万八旗兵转眼间折损大半,剩余的兵卒还在拼命地向后方撤逃,能逃出来的就算是万幸,逃不出去的必死无疑。这哪里是在打仗啊!分明是在屠杀。
副将王廷和张咁痛心疾首,悔不该贸然出兵,中了刘铭祺设下的埋伏。情急之下,忙率领着一小撮人马仓皇败逃。
“给我杀!一个也不留!”刘铭祺一声大吼,士气大振的三千叛军一鼓作气穷追不舍,宋二虎和施飞虎两员猛将,在乱军之中手刃八旗火枪骑兵营的参将汪夯和弓弩营的参将索绰络。
兵对兵,将对将,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八旗兵哪还有战斗力可言,半个多时辰的厮杀,山坡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三千人马所向披靡,仿佛成了三千刽子手般将溃逃的八旗兵杀得是丢盔卸甲,狼狈逃窜,所剩无几。
前方兵败的恶讯很快传到了八旗都统梅勒的耳朵里,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四万人马如此饭桶一般不堪一击,更是低估了用兵诡异的刘铭祺,竟然如此不好对付。
满脸苦相的王廷和张咁逃到他的面前后,从马上跳下来,当即“扑通”跪地,连连磕头,王延带着哭腔跪在八旗都统梅勒的面前哀求恕罪:“末将该死,兵败而归,实在是没脸面见都统大人,看在我俩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请都统大人饶命。” 他知道这一仗损兵折将,罪责不小,凭八旗都统梅勒的爆脾气,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你奶奶的,四万精兵让人家三千人马给灭的干干净净的,还好意思在本都统面前求饶!” 八旗都统梅勒肚子里的火腾腾地往上冒,一顿痛骂过后,仍不解心头所恨,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把短把手枪,朝着副将王廷的脑袋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跪在地上的王廷身子一抖,整个人当即滚倒在地上,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眼珠子瞪的多大,久久合不上眼,死不瞑目。
副将王廷一死,面色苍白的张咁差点没吓晕过去,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老泪纵横地颤声道:“都统大人饶命,都统大人饶命!” 看着副将张咁哭喊饶命的惨样,众副将参将有心求情,又担心连累自身,都统大人可在气头上上呢!万一情没求下来,搞不好自己都搭进去。
“哼!败军之将,拉下去重打八十军棍!” 八旗都统梅勒威言命道。随后又将手里的短枪腰间一别,大声喘了几口闷气。
掌刑的将士领命后,一股风似的冲上来,按倒年老体弱的副将张咁便是一顿乱棍,二三十棍打下来,打得他是口吐鲜血,八十军棍还没打完,便气绝身亡,一命呜呼!
八旗都统梅勒斜了一眼地上的两具死尸,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说良心话,副将王廷和张咁均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这次狠心将其军法处置,不杀之更是对不起那些惨死的四万兵魂。
正这时,一匹快马匆匆赶到,一名黑脸的参将勒住战马,颔首道:“启禀都统大人,叛军已朝东南方向逃去,是否追剿请您指示!”
“杀我四万将士,岂能饶他,传本都统的命令,追!” 八旗都统梅勒高声命令道。这次兵败,让他领教了刘铭祺的诡诈和狡猾,脸上也是火辣辣的,别人不说自己也知道,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剩余的六万大军翻江倒海般地朝刘铭祺逃跑的方向追去,踏着漆黑的夜色,足足追出五十多里去,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这一路追下来,不光是人累的汗流浃背疲惫不堪,连战马也喘着粗气。从京城出发那天算起,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追出来两天两夜,到现在将士们还都饿着肚子,再这样熬下去,要是那刘铭祺掉过头来再杀个回马枪,他们恐怕连还手的力气都耗尽了。
在几位副将的建议下,八旗都统梅勒也不敢再轻易追赶,此处地形复杂,树木杂草丛生,对他们当然是极为不利。万一再中了埋伏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再说此时又是深夜,一小戳人马要是趁机躲藏起来,很难发现踪迹,不如先安营扎寨,先让将士们填报肚子,等天一亮再说。反正这伙叛军也逃不过把守森严的三海关,不急于一时。
八旗都统梅勒命听取了属下的建议,命令大军就地安营,火头军赶紧埋锅做饭。说起火头军也实在是可怜,跟着队伍忍饥挨饿地跑了数十里地,人家正规军都休息去了,他们还得掐着个瘪肚子给人家做饭。也没见哪位将军派人来搭把手,帮帮忙,都他妈地跟大爷似的,等着张嘴吃饭。
火头军不足三四百人,分在几处做饭,埋锅设灶淘米下锅,动作相当麻利,唯独这深更半夜的不太好寻觅烧火的柴。火头军游击正在挠着脑皮想主意呢!突然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将军笑呵呵的来到他的面前,主动提出愿意率领将士们为火头军们帮忙弄些干柴来,那名火头军游击一听就乐坏了,敢情咱这八旗兵里也有热心肠的人。
众人拾柴火焰高,在那名白面将军以及将士们的帮忙下,很快就在周围弄来了干树枝,并且还热情地帮助火头军们打下手,滔滔米,添添柴什么的,一个时辰过去了,热气腾腾的熟饭飘着诱人的香味,勾得八旗兵的将士们直流口水。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六万多的八旗兵早已经饿的是前心贴后腔了,饿的直打晃。四百多个火头军手拿铁勺,站在四百多口大锅的旁边给八旗兵们分打饭菜,一大勺稀饭加上一块咸菜疙瘩,吃起来比肉都香。
望着八旗兵们争着抢着打饭吃的糟糕乱套场面,火头军游击心里一阵气骂:吃饭的时候,争着抢着往前挤,跟饿死鬼俯身似的,要人帮忙的时候,谁他娘的也不伸手,幸亏有?哦对了,还没谢谢那位帮忙做饭的白面将军呢!
转身寻望了半天,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白面将军却悄然离去了,火头军游击忍不住一个劲地竖大拇指:你看人家那人品,不但帮火头军干活,到了吃饭的时候也不来争抢,哎!怎么就没问问他是谁呢?万一哪天碰见都统大人,一定要好好宣传一下。
那话又说回来了,这位做了好事又不留名的白面将军到底是谁啊?咱就别绕圈子了。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刘铭祺,咦?他怎么莫名其妙地混进八旗兵大营里来了呢?难道八旗兵都是瞎子吗?
刘铭祺妙施巧计,出人意料地战胜八旗四万大军后,不但壮了军威,更让三千将士看到了神奇?仗原来可以这么打的,一场大战充满了惊险和刺激,在如此敌我悬殊的情况下,居然能打得敌军落荒而逃,伤亡惨重。
刘铭祺更是料到八旗都统梅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随后便命令安德海和杨中山率领三千人马朝东南方向撤退,并把整个行动计划和他俩交代了一遍。首战告捷,并不算真的脱困,最重要的是如何能将八旗都统梅勒打得跟乖孙子一样逃回京城去,才算是真正的胜利。
也好给嘉庆帝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应梦贤臣的厉害,不仅是在警告他,大清的江山并不是牢不可催的。同时也让他清醒清醒,不要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做刘铭祺的情敌,得罪了自己,只怕是江山不牢,社稷不稳,甚至连皇帝都做不成。
也许您以为刘铭祺是在吹牛不上税,照死了吹,其实则不然,别看他领兵打仗用的是步步险招,却收获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用于行话叫:运筹帷帐中,决胜千里外,天生具备将帅雄才大略,平定天子之能。
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其实世间的事,又岂止是“富贵”要险中求呢!
刘铭祺暗中交代过安德海和杨中山后,又秘密带上宋二虎和施飞虎两员虎将,按照既定的策谋,带上三百多亲兵,每人在战场上扒下一套八旗兵的军装,换穿在身上,偷偷埋伏在路边,干等着八旗都统梅勒来率兵追剿,其中之用意,只有刘铭祺一个人肚子里有数。
六万八旗兵仿佛一股屍虐的狂风般席卷大地,势不可挡的在刘铭祺的眼前经过,隐藏在暗处的刘铭祺带领着几百人装扮成掉了队的八旗兵,接踵跟在队伍的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进去,此才出现了白面将军帮助火头军拾柴生火做饭的那一幕。
……
军帐外面的八旗兵吃抢的热火朝天,军帐内的都统、副将、参将们可不会和八旗兵一样吃白米粥啃咸菜。要说首领能和普通一兵一起吃苦的,那除非是八路军时代还差不多。
专门负责给八旗都统梅勒做饭的厨子们现杀了一匹当年马,取下靠近壮马背部脊椎的肉,那里的肉是最鲜嫩的,吃起来当然也是最可口的。
大厨师将肉平放在肉板上,手握一把刀背轻轻锤打,再在铁锅里放适量的马油,精心烹制。这也是八旗都统梅勒最爱吃的一道美食,肉质坚实而细嫩,嚼劲和韧性,口感鲜美,俗名:马背翻,说白了,烹制的方法和做牛排极为相似。
当烹制好的“马背翻”端到八旗都统梅勒面前的时候,美味的香气飘进众位将军的鼻孔里,都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而端到这些将军们面前的却是些烤焦了的肉,考虑到肚子饿得受不了,饥不择食,就别挑肥拣瘦的了,有的吃就不错的了。
八旗都统梅勒一声招呼,停止当前战情分析,先填饱肚子,恢复体力要紧,众人纷纷手抓嘴撕舌头舔,如同豺狼一般各顾各地大吃了起来。
众人还没把嚼烂的马肉咽到肚子里,就听见军帐外传来一通哎呦声,八旗都统梅勒顿然一惊,当即警觉起来。此时他们身处于荒山野岭,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发起他们极大的警惕。
正文 第168章:火烧连营
“快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八旗都统梅勒表情愕然,那张冰冷的大脸由黑转青,再由青转紫,最后露出一丝彷徨之色,随手丢下手里切割马肉的短刀,朝身边的跨刀侍卫命道。
跨刀侍卫应了一声,忙跑出军帐外查看,眼前的情景不由让他一怔,只见帐外的八旗兵们一副痛苦表情,手捂着肚子倒成一片,大部分都在地上驴打滚,疼痛使得他们的呻吟声都变了调。
跨刀侍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指着地上其中一个痛不欲生的八旗兵急问道:“怎么回事?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回话的八旗兵脸色惨白,面部肌肉痛苦地扭曲着,脖子上青筋暴凸起老高,他竭力咬紧牙关,忍着巨痛指了指洒在地上没吃完的米粥,哀声道:“饭……饭里有毒。”
“啊!” 跨刀侍卫神色一慌,来不及多问,便匆匆跑进军帐如实禀告外面发生的异情。
闻听大军离奇中毒事件发生后,八旗都统梅勒差点没从凳上栽了下去,大声急令道:“快传军医。”
军帐内的八旗将军们一脸震惊地面面相觑,纷纷放下手里还没吃完的马肉,跟着八旗都统梅勒匆匆离开大帐,查看兵卒们的中毒情况。
四五十个随军军医火速赶到现场,经过初步的检查饭锅里的剩饭,原来被人放了泻药和老鼠药,量不是很大,即便是解了毒,恐难令八旗兵们恢复体力。
六万大军五万中毒,剩下的一万饿得是摇摇晃晃打不起精神来,八旗都统梅勒赶紧吩咐军医们抓紧时间配药医治,他则面带杀气地命人将所有的火头军押到大帐之内兴师问罪。
“都统大人饶命啊!”几十个火头军被统统押到八旗都统梅勒的面前,各个吓得浑身哆嗦,颤颤巍巍地跪地哀求道。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声连接一片。
“你们这些该死的火头军,一定是有奸细藏在里面,来人啊!将他们就地正法。” 八旗都统梅勒嘴一撇,高声狠道。
“都统大人,末将冤枉啊!我等火头军均都是在军中服役几十年的老兵,怎敢往自己的锅里投毒,更何况火头军同样也有百十多人中毒。请大人明查。”火头军游击痛哭流涕地为火头军辩解。
八旗都统梅勒神色一凝,转身又道:“明查,明查?查个屁,你说不是火头军投的毒,难道是本都统投的毒吗?推出去,砍了。”
“啊……都统大人饶命啊!冤枉啊!”话音落地,众火头军们纷纷发出临死前的呐喊,八旗都统梅勒不分青红皂白,上下嘴皮一动,就定了火头军死罪,能不冤枉吗?
帐内的侍卫们呼啦一下围上来,正准备将火头军们押到帐外砍头。突然,火头军游击大声喊道:“都统大人,刀下留人,下官知道是谁投的毒了……”
这一嗓子传到八旗都统梅勒耳朵里的时候,不禁让他浑身一震,当即大喝一声道:“慢着,把他给我拉回来。”一声令下,侍卫们反身又将火头军游击给押了回来。
“说,是谁下得毒。” 八旗都统梅勒眼珠子瞪得多大,高声威言道。
“下官拿脑袋担保,投毒绝不是火头军所为,不过,有可能是……是咱八旗兵的一位参将大人所为。” 火头军游击坚定不移地回道。然后就把白面将军如何带着人马帮着火头军砍柴,淘米,做饭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完后,八旗都统梅勒脸都狞到一块了,他手底下的那帮将军们长得什么模样,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哪来的白脸将军啊?
“你说的白面将军他长得什么样?” 八旗都统梅勒诧异地追问道,心中隐隐升腾起不祥的预兆。
火头军游击又将他见到的白面将军的模样仔细的述说了一下,话音落地,军帐内的将军们大惊失色,顿时慌乱了起来。完全没猜到势单力薄的刘铭祺竟敢带兵混入大营内投毒。
还没等八旗都统梅勒下命令搜查刘铭祺等人的踪影时,就见一个兵卒慌着神儿跑进来跪地急报道:“启禀都统大人,大营着火了。”
闻听过后,八旗都统梅勒仿佛被人迎头敲了一棍子似的,一阵头晕目眩,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先是失军四万,接着又被毒倒五万,十万大军就只剩下饿得饥肠辘辘的一万人马,眼下又被那刘铭祺放火烧营,险境重重。他只不过才三千人马啊!就快将自己逼到绝路上来了。
八旗都统梅勒缓过神来,阔步冲出大帐,众位将军也跟随着来到帐外,众人眺目远望,只见北面大营上空火光冲天,半个天空都烧得一片通红。望着眼前的情景,十万大军落得如此下场,真可谓欲哭无泪。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又是刘铭祺带人放得火。他虽不是诸葛亮转世,却着实有诸葛亮用兵如神的两把刷子。率兵混进八旗兵大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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