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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在嘉庆初年-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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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站自己的岗,让别人说去吧!

众官员一齐回头去看,来者宽脸大下巴,小眼尖下颚,面带奸邪的笑容,隐隐透着仇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刑部尚书孙盾圑。

刘铭祺听声音就知道是人是狗,根本不予理睬,面无表情地站在旱桥上一动不动,宛如巍然屹立的泰山一般,在烘烤的烈日下铮铮矗立。他心中有数,这小子一定是来报复他的,上次烧死他亲弟弟,手足之仇可谓不共戴天。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刑部尚书孙盾圑脸一翻,一口唾沫星子喷在刘铭祺的脸上,厉声骂道:“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官得罪过你吗?本官的弟弟得罪过你嘛!你却活活地将他烧死。现在傻了吧!呆了吧,孬了吧!” 孙盾圑越骂越不解气,抬起手来朝刘铭祺头上戴着的顶子拍了几巴掌,情绪失控暴跳如雷。

当着众位官员的面,这一连串的举动和用侮辱性的语言来攻击刘铭祺。无非是对他报复与挑衅。

刘铭祺压在肚子里的火都快爆炸了,仍旧一忍再忍,尽量让自己保持克制。几个稍有点良心的官员有些看不过去了,忙上来拉劝,将刑部尚书孙盾圑拉到一旁,消消气。不管怎么说,刘铭祺诛杀毒枭,行得正站得直,而孙盾圑如此趁人之危打击报复,本就是小人之志。

面子都是别人给的,脸都是自己丢的,天大的面子刘铭祺给了刑部尚书,他却不依不饶地骂道:“你给我小心点,操你娘地……”出言不逊倒也罢了,居然暴起粗口,完全肆无忌惮地践踏着刘铭祺的自尊。

刘铭祺为了薛碧贞忍气吞声地成了乾清宫站岗侍卫,但不代表连一点尊严都没有,特别是孙盾圑当着众人的面骂娘骂爹,连八辈祖宗都无一幸免,是可忍也,孰不可忍,实在是欺人太甚。

刘铭祺此时已经是忍无可忍,满肚子的怨恨瞬间倾泻爆发。只见他眼珠子一瞪,抬手扶正顶子,愤怒的火焰烧满胸膛。不远处的孙盾圑仍在众官员的拉扯下,一边骂骂咧咧地离去,一边走下旱桥的台阶,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啊——” 毫无防备的刑部尚书孙盾圑突然间身子一挺,燥热的乾清宫广场上响彻了他痛不欲生的惨嚎,令人听得头皮发麻。

正在拉拽孙盾圑前行的官员们,猛然间被吓得浑身一抖,慌不迭回头观望:我地妈呀,一根又粗又长的亮银枪硬生生地捅进了孙盾圑的屁股里,鲜红的血液正从枪杆上往下流淌。众官们妈呀一声,顿时陷入一片慌乱,好几个胆小的官员被吓得当即就跪到地上了。

趴在地上的兵部尚书孙盾圑,满脸泪水狂流,惨嚎接连不断。剧痛中的他拼命用头砸地,想必是让疼痛转移到头上来,缓解一下即将承受不来的痛。

众官在慌乱中稳过神来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行凶者正是刚刚被刑部尚书孙盾圑侮辱过的宫中侍卫刘铭祺,此时的刘铭祺仿佛一只吃人的老虎,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

正文 第160章:美人怒,皇上哭。

做人不能太猖狂更不能太嚣张,否则报应的事都在后头呢?刑部尚书孙盾圑正是如此为例,他弟弟孙二贩卖鸦片,坑害百姓,被时任城门领的刘铭祺法办,他却趁刘铭祺不得势之时大肆羞辱。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刘铭祺岂是好惹之人,现在可倒好,一大铁枪穿进屁股里,疼得他死去活来的,后悔也来不及了。

刑部尚书孙盾圑被急急送去疗伤,其他的众臣慌将此事报告给嘉庆帝,威坐在龙椅宝座上的嘉庆帝闻听后是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道:“孙盾圑啊孙盾圑,你真是活该自找的,那刘铭祺胆子大的都敢抢了自己的女人,难道他还怕你个刑部尚书不成,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他!真是笨得跟猪似的。”

一时间,大殿上可乱了套了,一些欲趁机扳倒刘铭祺的文武官员们,联名上奏请嘉庆帝将其处死,以解其狠。

“启禀皇上,那宫中侍卫胆大包天,竟敢持枪扎伤刑部尚书,请皇上做主,严惩凶手。” 翰林院掌院学士兼上书房总师傅方鞫治代表大部分官员跪在大殿之上,高声参奏道。此人跟刑部尚书孙盾圑同染墨多年,怎能咽下同僚被刺之恨。

“依爱卿之见该如何处置?”嘉庆帝一时假装拿不定主意,其实他也不想拿主意,凭他当皇上的经验,参奏刘铭祺的方鞫治一定会发表处置意见的。要是在当初还不知道刘铭祺抢走美人的时候,嘉庆帝当然会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进行巧妙处理。而今可不一样啦!嘉庆帝同样恨得刘铭祺牙根直痒痒,既不能亲手杀了他解恨,倒不如借刀杀人。一则好向亲妹妹明珠格格交代,二则心爱之人薛碧贞已然接进宫来,早晚还不都是自己的女人,刘铭祺一死,她也就会死了心。岂不是一举双得。

“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以微臣之见,小小侍卫逞凶杀人,重伤刑部尚书孙大人,本应斩立决,请皇上恩准。”翰林院掌院学士兼上书房总师傅方鞫治铿锵语气坚决落地有声,怒言道。

“恩准!”嘉庆帝点了点头道。此时不杀等待何时?

“万岁圣明!” 翰林院掌院学士兼上书房总师傅方鞫治磕头谢恩道。

“那就依爱卿之言,将宫内侍卫刘铭祺,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嘉庆帝就坡下驴,毫不犹豫地下旨道。

“慢着!”话音落地,忽然,领侍卫内大臣肃少康走上殿前跪下阻止道:“皇上,所谓士可杀不可辱,那刑部尚书孙大人先辱骂侍卫刘铭祺在前,而他又是行凶在后,怎可只追究其一不问其二,请皇上明察。”

“这?那以爱卿之见该如何处理啊!”嘉庆帝一见领侍卫内大臣肃少康为刘铭祺申冤,不好武断,毕竟这铁帽子王一家人各个均为朝中重臣,既然出面说理,不可不予以重视。

“此事责不全怪执勤侍卫,二八分责,刘铭祺只占二层而已,微臣之见,一则重罚二则重打,以儆效尤!”

“哦,何为重罚重打?”嘉庆帝朗声问道。

“回禀皇上,重罚嘛!罚款五百万两可免去罪责,或者重打一百大板免去罪责,行凶者,可选其一,也显皇上刚直无私,公正严明之圣裁。”肃少康神色凛然地回道。

今日肃少康怎么会如此大义?肯为身败名裂的刘铭祺出头求情了呢!其实这还要从刘铭祺焚烧鸦片,严惩毒枭说起。领侍卫内大臣肃少康得知连降三级的刘铭祺为朝廷为百姓不畏强权铲除毒枭孙二时,心中不由敬佩万分。受鸦片坑害最为严重的便是八旗子弟,特别连铁帽子王肃王爷也染上了毒瘾,整萎靡不振;哈欠连天;总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儿。长此以往,可引起体质严重衰弱及精神颓废,寿命也会缩短,更是让肃王爷对毒枭们深恶痛绝。因此,肃少康不忍大清贤臣就这样被嘉庆帝稀里糊涂地给杀掉。当然,保住刘铭祺性命的同时,也狠狠敲诈了他一笔,让这个大清首富出出血,他知道刘铭祺这样有钱的主宁愿破财免灾,也不会愿意挨板子的。别说是五百万两,就算让他出五千万两,他也愿意出,也能出的起。

“肃爱卿言之有理,此事就由肃爱卿妥善处置。”嘉庆帝点了点头,吩咐道。嘉庆此时变得也是墙头草,两边倒,哪头硬,就往哪头倒。

“臣遵旨!” 肃少康叩头领旨。

肃少康一出面,翰林院掌院学士兼上书房总师傅方鞫治也不敢多啰嗦半句,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俩人官职平起平坐,不过人家老爹是铁帽子王肃王爷,惹得起吗?惹不起啊!

接下来,嘉庆帝册封薛碧贞为宫中乐师,并在太和殿大摆宴席;宴请文武百官参加盛宴,接下来嘉庆帝大下旨传来新册封的宫廷乐师薛碧贞,领衔宫中乐师们奏乐助兴。目的只有一个:炫耀,以此来满足皇上的虚荣心和尊严。

薄薄轻纱飘飘荡荡,高幕罗帐内琴声悠扬,宛若天籁,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弹奏起人间难闻的绝妙曲,台下文武百官附庸着嘉庆帝饮酒共赏,喜不自禁,太和殿内欢歌笑语,歌舞升平,宛如人间逍遥堂。

“他奶奶的,拿老子的女人娱乐消遣,你们这些无耻的家伙们,各个都不得好死!”太和殿外的刘铭祺心里酸溜溜的,狠狠地诅咒着众人。为了时刻监督嘉庆帝的一举一动,刘铭祺这个站岗侍卫再次跑来换岗执勤,暗中保护着羊入虎口的大美人薛碧贞。

太和殿内的嘉庆帝却是心中乐开了花,色迷迷的眼神透过轻纱不停地打量着正在专心抚琴的薛碧贞,只见她在朦朦胧胧的纱帐内身体微微前倾,矜持妩媚地舒展着双臂,随着她纤细的玉指在琴弦上拨抚挑拢,曼妙的乐声引领众人的意念飘山过海,飞上了九霄云外,如痴如醉,妙不可言。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嘉庆帝喝的晕乎乎的,不由得出口吟出大诗人白居易《琵琶行》助兴,不知不觉中已经饮酒“千杯”,仙乐,美人,佳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薛碧贞演奏过罢,回到嘉庆帝特别为薛碧贞安排的寝宫,嘉庆帝连她的住处都安排在离自己不远的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此宫名为:凤归宫,是嘉庆帝钦赐的雅号,其意也就是他这位凤凰回巢的意思,可见其用心之深。大美人薛碧贞这位乐师身份的待遇可不亚于一个皇妃的地位,看来嘉庆帝对薛碧贞那份情可不是假的。

薛碧贞在几十个宫女太监的陪同下朝寝宫走来,后面跟着的人举着绣着龙凤的黄色大伞的和数十把大障扇子的,那排场阵势真够大的,让人感到地位的尊贵和权利的至上。

薛碧贞回到凤归宫,一个熟悉再不能熟悉的脸孔在宫门前守卫的队伍里呈现,“老……”薛碧贞刚要张嘴呼喊,忽觉得多有不便,忙转身朝太监宫女们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喳!”太监宫女们一声应,全部躬身退下。

“老爷,你都让妾身担心死了……”薛碧贞快步来到正在宫门前站岗的刘铭祺面前,细眉一蹙,娇声道。

“哈哈……有啥好担心的,老爷我又没缺胳膊少腿的,这不好好的吗?”刘铭祺不以为然地嘿嘿一笑安慰道。

薛碧贞满脸不高兴地瞥了刘铭祺一眼,嗔怨道:“老爷还好意思笑呢?早上刚进宫没多久,就听见宫女太监们传言说,一个宫里新来的侍卫竟然将刑部尚书给扎伤的事,当时,妾身第一个念头就猜到是刘大老爷惹的祸,就知道逞强,也不为我们姐们们想想,万一老爷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叫我们怎么活啊!” 说的也是,换成别人,谁敢啊?给他十个脑袋也没人敢啊!

刘铭祺满不在乎地朝薛碧贞挤了挤眼睛,满以为自豪地道:“天可欺,老爷不可欺也,天可灭,老爷不可灭也。哈哈!老爷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以为我是泥捏的呢!”

薛碧贞抬手用她的衣袖为刘铭祺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嗔问道:“这么说,那些人传言侍卫枪刑部尚书的事是真的了?””

刘铭祺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亮银枪往墙边一靠,沉着脸道:“当然是真的了,那鸟人犯贱,此次算是给他一个教训罢了,碧贞不要担心,肃大人跟我说过了,只要老爷我接受七百万两罚款便能将此事摆平了。嘿嘿……早知道这么便宜,还不如多扎他一枪好了。”怎么一转眼五百万两变七百万两了呢!您想啊,那肃少康岂是白帮忙的人啊?这背地里还不赚个劳务费什么的。

薛碧贞一脸苦色,甚为担心地道:“妾身好担心老爷啊!早说不让你来,你偏不听。”薛碧贞听得心惊肉跳的,这万一要是肃大人不出面,老爷的那条小命恐怕早巳归西。

“老爷福大命大造化大,嘉庆帝让我死,老天爷还不肯呢!对了,嘉庆这个小子越来越不地道了,你要小心点,老爷现在给肃少康要了个人情,专门负责守卫凤归宫,记住,无论何时,万一有危险你就大声喊,老爷随时都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嘉庆帝要是敢欺负你,老子就崩了他。”说完刘铭祺重重地拍了拍腰间一个硬邦邦的家伙,眼里划过一道狠光。

薛碧贞当然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一旦刘大老爷出手,皇上遇袭,恐怕刘铭祺再怎们能,也难逃非命。

薛碧贞神色紧张的望了一眼刘铭祺腰间之物,腰间凸起之物,那是刘大老爷随身携带多年的歪把子手枪。薛碧贞担心刘铭祺真的会闯出大乱子来,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于是,正欲再行苦口规劝刘铭祺,千万别一时冲动干出傻事来,那可真成了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了。

“皇上驾到!”正当此时,凤归宫外一声尖利高声的声音传来,薛碧贞浑身一抖,急言嘱咐道:“老爷,你放心,妾身会想尽一切办法了却这段孽缘,老爷可千万不要胡来啊!”

“放心,老爷心中有数,嘉庆要是不仁,老子就不义,大不了同归于尽,”刘铭祺咬着牙狠道。随即右手抓过亮银枪,左手将顶子的帽檐往下压了压,隐藏在宫外房檐下……

宫内的侍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嘉庆帝根本没想到刘铭祺会跑到这来站岗执勤,再说这些个侍卫们一个个就跟不顶房的柱脚一般,无需多望一眼,早已习以为常。

由御前带刀侍卫、太监、宫女组成的护驾队伍在刘铭祺的眼前缓缓经过,喝得醉晕晕的嘉庆帝行走在队伍的中间,老太监廖光州高抬起左臂,恭恭敬敬地做着他的拐杖,躬身陪同在嘉庆帝的右侧。

嘉庆帝在薛碧贞的房前站了片刻,稳了稳神儿,尽量不让人觉得嘴熏熏的模样,以免引起美人薛碧贞的反感,接着又细心地理了理龙袍,这才像模像样地推门进了房。其他的随行太监和宫女们,包括廖光州在内,均都侯在房外恭等。

刘铭祺则站在不远处的房檐下,时刻倾听着房内的动静,心中暗暗狠道:房内只要传出半点薛碧贞的喊叫声,老子就抄家伙冲进去,非一枪打爆嘉庆帝的脑袋瓜子不可,三角形的恋爱死的快,方正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死一口子,这是不太好解决。

再说嘉庆帝,多年的苦恋已然成功了一半,心里自然是乐滋滋的。百转千回终于等到挚爱的女人回到他的身边。大大缓解了他朝思暮想的内心痛楚,强迫的也好,自愿的也罢,只要薛碧贞能留在自己的身边,嘉庆帝全然不在乎她心里到底爱不爱他,因为身体可以强迫,心是强迫不来的。

嘉庆帝嘴角荡漾着陶醉的笑容,身上洋溢着满足的芬芳,连呼吸也成为一种享受,曾经绕居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痛苦,怨恨,不甘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留下的只有幸福和激动荡漾的心情。

凤归宫内的所有物件都是特别的昂贵豪华,这也是嘉庆帝特意吩咐内务府精心设计装修过得,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是焕然一新,而且寝宫内所有的器皿字画都是价值连城的,就连脸盆架都是用白金打造的,上面还镶有美玉宝石,这一切都是为了打动美人薛碧贞所付出的努力,希望她能看在荣华富贵和嘉庆帝对她一往情深的情意上,能永久地留下来陪王伴驾。

“碧贞小姐,朕有理了!”嘉庆帝身为九五至尊,而在薛碧贞的面前却显得低上三分,进房后,主动朝薛碧贞施礼问候道。俨然没有把他自己当成地一代帝王来看,而是还像当初的那位十五皇子时般的彬彬有礼。

薛碧贞一见嘉庆帝如此这般放下皇上的尊威,慌不迭跪地施礼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果只是孤家寡人,活一万岁又有何用?薛小姐,切莫与朕多礼,快快请起!”嘉庆帝黯然叹道。说完,快步上前搀扶起薛碧贞。

“谢皇上!”薛碧贞见无法躲避,在嘉庆帝搀扶下,不失礼仪的应道。

嘉庆帝抚搀着薛碧贞温软的双肩,手上不禁一阵颤抖,那过电般的感觉迅速传遍他的全身,两只手分明是舍不得松开,在感受温热体温的同时,那双放着亮光的电眼不停地射向薛碧贞的眉眼唇鼻,怔怔地呆愣在原地。在强大目光的吞噬下,薛碧贞微微低下头,不由得紧张起来,身子向后退了一步,颔首站在嘉庆帝的面前,柔声道:“臣妾已是有老爷的人了。”

词不再多,微微一语,傻子都能听明白其中之意。嘉庆帝顿了一下,眸子里一丝失望掠过,脸色微微沉了又沉,带着爬到眼角的痛楚,不甘心地道:“朕身为帝王,又与爱卿薛大人有婚约在先,为何朕却成了孤家寡人,难道朕真的就那么不值得碧贞小姐一顾吗?朕又有哪点比不上刘铭祺?”

嘉庆帝忍着怒,语气中显得极其委屈,身为帝王,却无法抬起头称王,那种郁闷只有他独自感受得到。她始终猜不透薛碧贞为何会舍荣华而去,弃富贵于不顾,宁愿屈身嫁到刘府为妾,仍毫无半丝悔意。

说实在话!薛碧贞对嘉庆帝的追求和爱恋如同白开水般毫无感觉,但却有愧意和敬意在心头,闻听嘉庆帝如此责问,薛碧贞自愧道:“昔日臣妾罪对皇上,罪可诛之,只恳求皇上不要怪罪我家老爷,此事都是臣妾的错奇 …書∧ 網,臣妾愿意接受皇上的一切责罚。”

嘉庆帝一听薛碧贞将一切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头上,颇为不满,葱花是葱花,蒜头是蒜头,怎可混为一谈。

嘉庆帝沉着脸哼道:“哼,你不要替他求情了,他是他,你是你,若不是明珠皇妹嫁给他这个胆大妄为的逆臣。朕是不会饶过他的逆君之罪的。“”说完,嘉庆帝话锋一转,语气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宽容道:“尽管你付了朕的一片情意,朕当然不会忍心降你的罪,朕要你回心转意,朕要你知道,只有朕才是最爱你最宠你的人。”

薛碧贞一见嘉庆帝仍要继续纠缠下去,不免有些担惊,剪不断,理还乱,此时决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了,唯有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才是上策,想到此,薛碧贞望了嘉庆帝一眼,颔首道:“皇上,俗话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臣妾已是流水之人,皇上又何必再做落花?”

薛碧贞话说得婉转,却仍然无情地触痛了嘉庆帝那颗脆弱的感情神经,当即被激怒道:“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想要的女人,不管她是落花还是流水,朕都一样留在身边!” 嘉庆帝情绪渐渐失控,话也越说越声大起来,“不抛弃,不放弃“早已成为他博得美人心的唯一信念。

薛碧贞根本没想到嘉庆帝会用如此霸道自私的手段对待自己。当初报着说服他的想法一时间全成了泡影,想到此,薛碧贞当即口气坚决地道:“臣妾宁死也不会顺从!”

这句话如同一把冷冰冰的刀子戳入他的胸口,令嘉庆帝由失望渐渐绝望,直至肝肠寸断,伤心到了极点。只见嘉庆帝突然脸一变,猛然间冲过来,一把将薛碧贞强行拥抱在怀里,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他怒喊着对薛碧贞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难道不知朕有多爱你吗?朕不能没有你!”

“皇上,不要,皇上不可如此轻薄……”薛碧贞一边用力挣脱一边急言阻劝道。

此时的嘉庆帝已经完全丧心病狂,多年压抑在心底的渴望瞬间爆发起来,意欲对薛碧贞施暴……

“啊……”凤归宫内突然传出一声惨叫。房外的刘铭祺猛地一震,当即伸手朝腰间摸去,暗道:“他奶奶的,敢动老子的女子,老子和你拼了!”愤怒中,刘铭祺正欲冲进房去,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怎么这熟悉的叫声这么像嘉庆帝的声音呢!

正在犹豫间,薛碧贞的房门“咣当”一声被打开。只见嘉庆帝单手捂着半张脸,跌跌撞撞的从房里冲出来。“护驾!”廖光州见嘉庆帝一副狼狈的样子从房里逃出来,扯开喉咙尖声喝道。御前带刀侍卫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抽出跨刀,呼啦一下将嘉庆帝护在当中。

廖光州快步跑到嘉庆帝的面前,焦急万分地询问道:“皇上?怎么了?是不是有刺客?”

嘉庆帝一只手紧紧遮住眼眶,另一只手轻轻地摇了摇,道:“没事,没事,酒喝多了点,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不必惊慌。”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众太监宫内侍卫们赶紧如影随行,匆匆而去……

正文 第161章:不择手段

偷鸡不成蚀把米,失去理智的嘉庆帝在雄性激素刺激下,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多年的痴恋早已让他欲火难耐,在屡遭薛碧贞“无情无义”的百般拒绝下,嘉庆帝内心强烈的占有欲腾然升起。

当时的嘉庆帝在欲火焚身的折磨下,也顾不得许多,快步如闪电般冲到薛碧贞的面前,双臂死死将她抱住,力量之大让薛碧贞都快透不过气来,近乎疯狂地朝她的脸上又亲又啃,欲要强行占有薛碧贞的身子。

薛碧贞顿时花容失色,露出一脸惊恐表情,本能地伸出双手推挡嘉庆帝的侵辱,极力挣扎躲避嘉庆帝的非礼,嘴里不停地劝其冷静,切不可有失帝王之德。

那时的嘉庆帝哪还听得进劝,仿佛存放三年的干柴在薛碧贞烈日般的照耀下,不点自燃,哪能还冷静得下来。

面对大清帝王的欲念纵横,就在无法脱身反被其辱的危急关头,薛碧贞情急之下,出于自卫,出于反抗,出于守贞,毅然决然地挥起如同小榔头似的秀拳,迎面朝嘉庆帝击打过去。

别看拳头秀小,力道甚大,若不是薛碧贞手下留情,嘉庆帝当场就得晕死过去。欲罢不能的嘉庆帝受到重击后,当即一声惨叫,单手捂面,疼痛难忍,双臂不由得松开薛碧贞。

薛碧贞趁机推开嘉庆帝,连连后退几步,惊魂未定地看着嘉庆帝一脸痛苦的模样,跪地道:“请皇上恕罪!”

这一拳不但将嘉庆帝的欲火打灭,并且也将其一下子打醒,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这回终究是尝到了苦果。

清醒过后的嘉庆帝满脸怒色,手捂着半边脸,怔怔地望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薛碧贞,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薛碧贞居然会如此狠心绝情地对待自己,不由令他爱恨交加。半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退让。

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忍着疼痛,哭丧着脸,黯然离去。

……

炎炎夏日持续升温,接连持续数天,跟天上下火似的烘烤在地面上。狂烈的热浪侵袭在人的身体上,真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令人焦躁不安。

宫内侍卫刘铭祺依旧整日在乾清宫前站岗执勤,白皙的脸上也多添了一层深黑色,几日不见,玉面书生刘铭祺已然变成了黑面书生,这下可好,倒是着实像极了黑脸包公。

文武百官上朝面圣,每每从旱桥上经过的时候,跟一群老鼠见了猫似的战战兢兢、规规矩矩地在他眼前溜过去,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这个“侍卫”见谁不高兴,一枪戳在屁股上戳个洞,找谁说理去呀!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位从后世穿越过来的帅哥以及他的所作所为,早已经是威名远播,人见人怕,鬼见鬼愁,上帝见了掉转头的主。谁敢说不惧他三分。

“轰隆隆”几声滚雷,铺天盖地的乌云在狂风的涌动下滚滚而来,遮住了烈日,挡住了强光,天地间漆黑如夜,黑成一团。转眼间,天空中电闪雷鸣,瓢泼般的暴雨倾盆而下,几个侍卫的顶子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卷到了半空中。

风雨中的刘铭祺宛如落汤鸡一般,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老天爷啊老天爷,你他妈的瞎眼了不成,站了半天岗,晒的要死,马上就要到换岗的时候了,你又把老子淋的要死,老子跟你有仇是吧!”刘铭祺狠狠地诅骂着老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天爷听见刘铭祺的咒诅的缘故,还是纯属巧合。刘铭祺话音刚落,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天地间一片白芒闪过,紧跟着咔嚓一声巨响,倏然将离他不足十步远的旱桥栏杆劈断。

刘铭祺浑身一震,差点没把心给震出来,其他的宫内侍卫们吓得“妈呀”一声,蹲的蹲,跪的跪,趴的趴,各种奇形怪状的姿势都有,全都脸色骇然,神情惊恐的怔在哪,半天缓不过神来。

“靠,看老子不顺眼是不是?有种直接劈我呀!虚张声势,吓唬老子不成?” 火冒三丈的刘铭祺将手里的亮银枪一丢,手指天空开口大骂道。正愁没地方泄愤,拿老天爷撒撒气,也算是找对人了。

人要是连死都不在乎了,老天爷都让他三分。轰鸣的雷声转眼间朝北方滚过,声音也是越来越远,刘铭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余怒未消地捡起地上的亮银枪,跟撇标枪似的,朝天上戳去。人的屁股敢戳,老天爷的屁股他也敢戳,真不愧为胆大包天的爷们!

正这时,只见迎面一个瘦小的人影踉踉跄跄地朝刘铭祺跑来,蒙蒙大雨中,根本看不清来者的长相穿着,待他来到近前才分清,原来是个御前传旨太监,手里拿着个被风吹烂了的油脂伞,既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仍然举在头顶,不舍得扔掉。

传旨太监艰难地跑到刘铭祺的面前,仔细看了他一眼,确定是刘铭祺本人后,才急急忙忙地道:“皇上口谕,刘铭祺速去咏春宫见驾!”

刘铭祺心里顿然一惊,嘉庆帝又在搞什么鬼?自打上次被大美人薛碧贞打过后,足有三四天没见他上朝了,宫内宫外也不见露面。怎么突然间让自己去咏春宫见驾?难道是还嫌把老子降得不够低吗?

刘铭祺心里犯嘀咕,却不敢怠慢。人家是皇上,他只不过是个宫内站岗侍卫,从级别上讲,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别说是让他进咏春宫见驾,就算是让他一头撞死在这,也就是上下嘴皮一动的事?刘铭祺来不及回去换一套干爽一点的袍褂,便跟着传旨太监去咏春宫见驾!

“宫内侍卫刘铭祺奉旨见驾……阿嚏!”一身湿哒哒的刘铭祺跪在咏春宫外颤声拜见道。可能是刚才这一场暴雨淋得太狠的原因,话没说完,便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进来吧!”一段沉闷难耐的时刻过后,房间里终于传出嘉庆帝低沉的语调, 缓缓地吩咐道。

刘铭祺站起身,掸了掸前襟上沾满的泥水,缓步上前,轻轻推门迈步进了咏春宫,房里倒是很暖和,一冷一热的交替,使刘铭祺忍不住连打几个冷战,跟河里的鸭子似的一个劲直甩头。

刘铭祺眼珠滴溜溜直转,快速地朝房内转了一圈,正瞧见嘉庆帝孤零零地站在青山秀水画前,神色黯然,怔怔发呆,不时还叹上几口气,大有睹物思人之意。(前文提过,这幅画出自薛碧贞的手笔,嘉庆帝已经珍藏多年,一想到薛碧贞便会命太监送来。)

半响,嘉庆帝谓然地长叹了口气,转身朝刘铭祺望了一眼,道:“刘爱卿,请坐!”

话一出口,刘铭祺又惊又愣,心想:“嘉庆帝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难道是他悟了?还是他为了大清王朝江山社稷,宁可放弃儿女私情而不再计较?”

“谢皇上赐坐,微臣有罪!”刘铭祺听皇上的口气变了,他也随即恭恭敬敬起来。说话间,刘铭祺微微抬头望了一眼嘉庆帝,不禁又打了一个寒战,只见嘉庆帝像只大熊猫似的,右眼一圈圆圆的淤青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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