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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在嘉庆初年-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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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又说回来了,那可要看谁来管这块辖区?上一任的城门领便是因为管理能力不强,而被撤职调岗他处任用,被降职的刘铭祺才顶了这个缺。

堂堂的(原)兵部尚书大人管理城门的工作来,岂不是小菜一碟,小鸟一窝的事嘛!简直就是过梁当柱脚————大材小用。

不出几日,刘铭祺便把个混乱不堪的南大街管理的井井有条,秩序井然,而且按照他后世的管理经验,还特别成立了七八个清兵交警大队,统一着装,佩戴红色袖标,上印有“交警”字样。经过简单的培训,一律实行挂牌上岗,重拳出击梳理交通拥堵和打通影响交通的瓶颈口等措施排堵保畅。

这些大清的特殊“交警”们风雨无阻,爱岗敬业,以时刻坚守自己岗位为己任。对那些违反交通规则的百姓来说,主要进行交通意识和法规教育学习为主,惩罚为辅;对那些有钱有势的生意人主要以惩罚为主,进行交通意识和法规教育学习为辅;提高百姓的自觉性,大力整顿交通秩序。

在具体交通管制的实施中,刘铭祺首先采用的是人车分离的交通行政管理手段,车轿按照统一要求在街道中间行走,徒步的百姓在街两旁行走;并且在相隔百米的位置设立人行横道,便于百姓穿街而过。

还在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中央设立半米多高的交警指挥台上,清兵交警笔直地站立在上面,用规定的各种手势,灵活地根据现场情况进行相应的指挥疏通。在各路口两边分别设有红路灯,看见清兵交警手举红牌,则停,看到清兵交警手举绿牌,才可以正常通行。

这套先进科学的交通管理创新,除了刘铭祺能嫁接过去之外,恐怕再没人能想得出来了,要么说他有才呢!虽然他很年轻,但与众不同的是他见过一二百年以后的世界,而这些大清人却只活在眼前的朝代。没见过飞机也没见过火车,没吃过肯德基麦当劳,没欣赏过电视,没看过电影,更没穿过皮尔卡丹,住过总统套房,而这一切刘铭祺却都是亲身体验过的。

交通整顿期间,对那些车轿乱停乱放的,罚款!骑马超速拉货超载的,罚款,(八百里加急除外,相当于后世的110、120,享受特殊政策照顾。)逆向行驶的,罚款。不服从交警管理的,罚款(如果是地痞流氓,不但罚款,而且要重仗二十大板,要不然,拖到衙门大刑伺候。在刘铭祺的地盘上,谁当流氓地痞谁倒霉,因为他本身就够痞的,对这些四类具有相当强的打击力度。)

不过短短几日,南大街的交通秩序、百姓的文明意识有了明显改善,道路的拥堵不畅得到相当大的缓解,事故发生率也降低为零,百姓们无不啧啧称奇。

傍晚十分,城门领刘铭祺和施飞虎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箭楼的凉亭内,几口小酒,望夕阳,一口小菜,赏美景,惬意的不得了。

几粒酥香的黄生米丢进嘴里,刘铭祺一边蠕动着嘴唇一边吟诗祝兴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下班有美酒,晚上抱佳人……”作诗他不会,改诗他倒是手到擒来,拼凑自由。

施飞虎笑眯眯地望着刘铭祺,倾听着刘大才子在城门楼上喝酒吟诗,只不过前两句听起来倒是情景结合,意味浓厚。不过,后两句嘛!真不敢恭维,感觉多少有失水准。不管怎么说,刘大才子也吟出四句,好歹将就着听吧!

“好诗,好诗!”施飞虎笑嘻嘻地赞叹道。语气中连弯都不转,脸上的表情要多假有多假,看来拍马屁的功夫练得还不到家啊!

刘铭祺自得其乐笑了笑,根本不管是好诗还是坏诗,自己也就是图个乐,解解闷儿罢了。

“我们练武之人只喜武功,没什么文采,不像刘大人是饱读诗书的才子,再来一首?”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也正说到了刘铭祺的心坎里,刘铭祺最大的爱好就是在不懂诗文的人面前卖弄诗文,这样才不受拘束,任意发挥,即使念个错别字什么的也无伤大雅。

刘铭祺拍了拍脑袋,平时在薛碧贞温暖的被窝里没少学习诗词歌赋,今天可不能丢丑,半响,刘铭祺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学着诗仙李白的模样,阴阳顿挫地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好耳熟?对了,这首诗俺好像听过,好像……好像是李清伟(此人为此文yd的作者)写的吧?”闷了半天,施飞虎脸上添彩,恍然大悟道。

“什么李清伟写的?是女词人李清照写的。飞虎啊!没事的时候要多读书才行啊!没文化害死人啊!”脸色深沉,刘铭祺苦口婆心地劝道。其实他自己能读出来的诗文,加一起也不过十来首,若不是在薛碧贞吟诗题字时耳熟目染之下,估计比施飞虎强不到哪去。

施飞虎傻乎乎地笑了笑,点头道:“刘大人提醒的即是,飞虎明日便去城中最有名的先生请进府来学习,练他个滚瓜烂熟,以后也好和刘大人饮酒吟诗,妙趣风雅之谈。”

“好好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干!”

两只白瓷酒杯轻轻相磕,俩人端杯同饮,半响,刘铭祺若有所思的朝施飞虎道:“本官来问你,西楚霸王项羽为什么会败给那个混球刘邦?”

“启禀刘大人,太史公在《项羽本纪•;赞》中作了精辟的分析:其一是背关怀楚,即是说放弃了关中这一战略要地;其二是放逐并杀害义帝,若是他不杀义帝,借义帝之名,自兼军事统帅,归天下之心,鹿死谁手也未可知?然他先杀义帝,即为不忠,已失民心,再收诸侯之地,即为不信,再失人心,三者不识人才,先走陈平,后走韩信,亚父范增也被逼走,诸将离心。再则他尚力不尚德,在国家动荡之际,凭借武力“马上得天下”,但得天下后,却不可能“马下治天下”, 焉能不败?”施飞虎把从老爹生前讲过的一些道理如数家珍般道了一遍,顿然让刘铭祺眼前一亮,这家伙别看傻大黑粗的,也有两下子呀!

“哈哈……说的好!”刘铭祺笑哈哈地赞扬道。随后话锋一转,叹道:“不过,你说的这些其实还是次要的,本官告诉你,项羽之亡,亡于自身。江东地杰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他楚霸王居然选择自杀,哎!实乃懦夫不敢直面挫折的最大败笔,毁了他一世英名。楚霸王其实是他太爱面子啦!你看韩信人家就不爱面子,肯受胯下之辱,忍气吞声,时机一到,一鸣惊人。拿古人比自身,本大人还差之远矣!”

“刘大人不也是忍辱负重之身吗?您为国立志,却又不得志,如今您虽官降三级,却仍然敬守本责,不愧是千古忠臣,万古楷模!”施飞虎这番话终说到了刘铭祺的心坎上。

“知我者贤弟也!”刘铭祺长叹一声,随手操起酒坛子“咕咚……咕咚”一通猛灌,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抖开袖头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酒液,大喝一声:“痛苦!真他妈的痛快!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正在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痛饮之时,只见离南城门几百米之外,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一支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南城门冲来,卷风拖尘,疾奔而驰,势不可挡。

迎面出城的百姓避之不及,恐慌被撞,吓丢掉手里的物件,连滚带爬地躲闪到一侧。一个腿脚不灵便的老者稍微跑的慢了些,一个不下心,猛地被领头的车轿大力地刮了一下,哎呦一声,顿时跌摔在路边的草地上,捂着胸口,半天都未爬起来。

百姓逃躲在道路两侧,慌着神扭头望去,这支车队足有一百多辆车,首尾相连,居然看不到尽头。汗流浃背的高头大马浑身跟泥滚过似的,在马夫没命的鞭打之下,整个车队如同一列狂野的火车在百姓的眼前经过,溅起的泥块足有丈把高。

领头的车轿撞倒老者后,不但没停下来查看老者的伤势,赶车的奴才反而转过身来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耳朵聋了?眼睛瞎了?想找死是不?”骂完过后,继续挥鞭打马,扬长而去。

“咦?他妈的,撞了人还有理了?真他妈的狂啊,居然敢在老子的城门口撒野,真他娘的目中无人。”正喝得津津有味的刘铭祺眼见车队这穷凶极恶的阵势,气往上冲。“啪”的一声,一把将桌上的酒坛子推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怒道:“来人啊!把超速驾驶的车队拦下来,按律罚款,给我狠狠地重罚,敢在本官面前嚣张,老子就是看不惯。”

刘铭祺好歹也是个从四品的城门领,甭管你是谁,要想从此过,他要是不点头,门都没有。

车队很快来到南城门前,几十个城门兵齐刷刷地横在城门前纹丝不动,结成一睹人墙。领头车轿上的奴才忙勒住打着喷鼻的头马,斜着邪恶的眼珠子瞧了瞧,冷声冷气地骂道:“你们这帮瞎犊子玩应儿,没见运旗上飘着的字吗?孙老爷府上的车队你们也敢拦,你们长了几个脑袋啊!让你们城门领滚出来。”

领头的城兵史一见对方的口气又狠又冲,凭他多年的经验,这些运货的大车队后台肯定有官老爷给撑腰,要不然绝不敢这么放肆,既然一个车夫都敢指名道姓的让城门领滚出来,肯定是木偶上戏台——背后有人。

城兵史不敢得罪,忙转身跑到城门楼上,禀告道:“启禀刘大人,车队的人说他们是孙老爷府上的,大人您看?”

“什么孙老爷儿老爷的,你把那个车夫给本官叫上来,本官要亲自问问他?”方才车夫辱骂城门领的话,刘铭祺是一个字都没丢,全听进耳朵里去了,头一次有人敢让自己滚出去的主。

城兵史应了一声,转身趴在城门楼的垛口处大声喊道:“我家刘大人说了,让你上来回话!”

“操,屁大点的官,架子还不小,肯定是他妈的新来的,不识抬举!”那个黑脸的车夫牢骚满腹地跳下车,转身朝车轿拱了拱手道:“二爷,奴才先去看看去,您稍等片刻。”

“嗯,去吧!别跟人家大呼小叫的,丢几两银子就是了,和气生财嘛!”轿子里传出中年男子的声音,懒洋洋地吩咐道。

“是,二爷!”说完,车夫大摇大摆地进了城门,仰着头走上楼来,朝桌边上的刘铭祺和施飞虎打量一眼,撇着嘴道:“哪位是城门领啊?”

坐在桌边的刘铭祺沉着脸,同时也瞧了瞧来者,见他一脸奴才相,穿着奴才装,浑身上下散发了令人作呕的奴才味道,隔着老远就臭的不得了。

“本官就是!”刘铭祺冷哼一声道。

那人上前几步,从袖口里掏出三四两的碎银子往桌上随意地一丢,不屑地道:“赶快把城门打开,我家孙老爷可没那么多的耐心烦,惹恼了他,你们可吃罪不起。”

刘铭祺见那个奴才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低头瞥了一眼桌上的碎银子,压了压火,朝他哼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以为本官没见过银子吗?”

“你敢骂我是狗?”那人顿时龇牙咧嘴地怒道,一副恶相,分明是要咬人的模样。

“方才是谁在城门下辱骂本官啊!”刘铭祺一拍桌子怒道。

那个奴才吓的浑身一颤,以前仗着他家孙老爷的后台有靠山,从来没把城门领这样的守城门的官放在眼里,今天倒好,遇上茬了。

那个奴才稳了稳神儿,见刘铭祺只不过是个城门领罢了,再怒他能把自己怎么着,当即不可一世地道:“操,骂你又怎么了?给你几两碎银子是看得起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把城门让开还则罢了,要是再敢为难我家老爷,小心你的脑袋。”

人嚣张可以,不过你得看跟谁嚣张,那个奴才这一骂不要紧,施飞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正欲发作。却被刘铭祺按住了肩膀,侧着头道:“飞虎,你坐着,本官亲自摆平!”说完,恼羞成怒的刘铭祺伸手掀起前襟往腰间一掖,几步冲到那个奴才的面前,不容分说,挥起手来,劈头盖脸几个大耳光扇过去,啪啪作响,顿时感到他自己的手掌也开始有些隐隐做痛起来。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但似乎刘铭祺打得不是人,而是一条恶狗,几个嘴巴子打过后,嘴角溢出了鲜血,左右脸上当即肿起了五个深红色的手指印。

那奴才连连后退数步,抬手抹了一下嘴角,低头一看,哭唧一声道“你敢打我,你等着,你看我家老爷怎么收拾你。” 说完,扭头就朝楼下跑去。说他是奴才毕竟是奴才,临走还不忘威胁一下刘铭祺。

有句老话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没想到这个生面孔的城门领根本就不给他家孙老爷面子,照打不误。

“站住,”刘铭祺一声喝,楼口站岗的清兵手持铁枪相互一交叉,又将他给拦了回来。

那个奴才一见去路被拦住,顿时慌了神儿,这才知道怕了,今才知道遇见他惹不得的城门领了,身子一颤,浑身的肌肉也开始抖动起来。

“来人啊!把这个狗奴才给本官从城楼上丢下去,看他以后让还长不长记性。”刘铭祺一声令下,七八个站在一旁的城门兵冲上去,将那个奴才高高地举过头顶朝城墙垛口走去。

刘铭祺并不是因他对自己不敬而报复他,主要是因为这奴才撞倒出城的老者后,竟然熟视无睹,并且还骂骂咧咧的恶语中伤,恶到了极点;。这等人渣,要不教训教训他,以后不知还要害死多少人。

“刘大人饶命,,小人错了,求求您,您饶了我吧!”那个奴才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哇哇大叫着朝刘铭祺求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刘铭祺脸一冷,道:“丢下去!”

城门兵应了一声,喊了一声号子:“一二,下去吧!”

那个狗奴才一声哀号,整个人从四五丈高的城楼上坠落下去,“啊——砰”闷声传来,刘铭祺和施飞虎走到垛口,探头朝下望去,只见那个奴才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翻着白眼,身子一阵抽搐,七孔喷血而亡。

正文 第157章:城门销烟,当街屠杀。

“刘大人,他……他好像摔……摔死了。”城门史说话声音显得有些发颤,愣怔地望着刘铭祺提示道。

“死了?这么不禁摔?死了就死了吧!活着也是个造粪的机器,像这样的人少一个,就少一些受害者。”刘铭祺不屑地哼道。说完,他抬手一挥:“飞虎,来来来,别管他,喝酒!”

施飞虎做梦也没想到刘铭祺的胆子这么大,说把那个奴才摔下去就摔下去了,连贲都没打,真是不敢想象。他如今可不比当初,仗着兵部尚书代理皇上的威名,权大势大,不但可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更能光明正大地为百姓申冤做主,而今他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城门领,官小权威,这下要是搞不好,又要给他召来不可预料的祸端。

“刘大人,此事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施飞虎想了想,快步走到桌边,满脸担忧地朝刘铭祺暗示道。

“过了?不过啊?比较符合民意,此等败类不诛,还留着他继续祸害人吗?别担心,出了事,本大人顶着!”刘铭祺一声冷笑,跟个没事人似的。说完,提起筷子,继续品尝起桌上的几道小菜。

再说楼下的车队,眼瞅着那个奴才被清兵们从城楼上给抛下来后,登时吓得目瞪口呆,慌忙跑到车轿前禀告。

车内姓孙的老爷一听,甚为震惊,刷的一下扯下车帘,呵斥道:“此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城门领简直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下竟敢草菅人命,实在是胆大妄为,连我孙家府上的奴才都敢动,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刘铭祺如此为所欲为明目张胆的做法,当即激怒了孙老爷,只见他在几个家奴搀扶下了车,气势汹汹地朝城门而去,欲要找城门领刘铭祺算账。

“噔噔噔”随着一阵碎乱的脚步声,那个姓孙的老爷带着几个家奴上了楼,只见其穿一件宽腰丝绸长衫,腰腹鼓鼓,体形臃肿,左边脸颊上长着一颗大黑痣,数根又细又长的痣毛长在上面,在微微的霞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此人名叫孙盾龚,外号叫孙二,提起他屁都不是一个,可是提起他的亲兄弟那可是大有来头,刑部尚书孙盾圑正是他一个娘肚子爬出来的亲哥哥。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就是其中一个升天的犬,在孙盾圑的庇护下,什么生意来钱快他干什么,只要有钱赚,什么歪门邪道他都敢干。仗着他亲哥的权势地位,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犯了法,谁也不敢把他怎么着,因此孙二的车队入京,无论走那座城门,从没有人敢拦过他的车队,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今日却没想到遇见个不知自己来路的城门领,而且还敢把他的家奴从城楼上给丢下来,打狗本身事小,而欺主事大,他怎肯咽下这口窝囊气!

“站住,来者何人?”守卫在楼口的城兵们当即将他拦下,喝问道。

有其恶奴必有其恶主。孙二见城兵强行拦住他,更是火上浇油,开口大吵大叫道:“让你家城门领滚出来见我!”听这位孙老爷口气生硬,火药味十足,完全就没把城门领这样的小官放在眼里。

城门史闻听这个大肚子孙二当着面大骂刘大人,扬起手便要抽他,只听身后一声喝:“慢着,让他进来。”正在箭楼上品味小菜的刘铭祺朝城门史摆了摆手,示意放行。

城门史应了一声,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转令城门兵放行。感觉很没面子的孙二狠狠地朝城门史的脸上啐了一口,狠道:“你他妈的也不睁大眼珠子看看我是谁?混账东西!碰我一根手指头,二爷我让你全家死光光!”骂完后,一甩袍袖,气冲冲地朝箭楼走来。

刘铭祺见其老虎屁股摸不得的气势,心知来者不善,敢如此嚣张地在刘铭祺面前大呼小叫的人,他算头一个,跟阎罗王带着一群死鬼来闹事似的,凶得要命。

刘铭祺只是微微将脸一扬,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把他当根葱,接着喝他的小酒,吃他的小菜。

“谁是城门领?是谁把我的人推下城楼的?”孙二冲到桌前,抬起熊掌往桌子上一拍,桌上的小菜当即震翻了好几碟,当即咧开大嘴凶问道。

“是本官把那个奴才扔下去的。”刘铭祺一抬头,丢到手里的筷子,干脆利索地应道。

“你?”孙二眼珠子一瞪,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刘铭祺几眼,顿然身子一震,满脸的怒色也开始发生了质的变化,当即语调一变道:“是……你?”

“怎么,你认识本官?”刘铭祺多瞧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

“认……认得!”孙二吭哧憋肚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半字来,面部表情骤然变得有些慌措,脑袋也随之低下半尺,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方才那股霸道气势瞬间跟放了气的皮球似的,怎么也鼓不起来了。

孙二对刘铭祺的面孔不算陌生,早听他亲哥哥孙盾圑跟他提起过,全京城除了皇上,最不好惹的人物就数刘铭祺了,虽然他因得罪了皇上连降三级,身份上不及孙盾圑,但威名仍在。

孙二本是个欺软怕硬的窝囊废,今天撞上了刘铭祺算是遇见了克星,心里跟吊了十五只水桶一般七上八下的。最令他担心的不是刘铭祺的责难,而是怕他的那批货在城门领刘铭祺这过不了关:唉!他娘的,早知道调任来这么个活爹在此守城门,还不如绕圈走其他几个城门呢。

天下买不来后悔药,孙二左右一衡量,心想:眼下宁可装孙子,也不能再摆大爷的谱了,想办法哄弄过去算了,日后,再让自己的亲哥哥来修理他。

“哈哈……认得就好!”刘铭祺笑盈盈地鄙视了他一眼,算他狗眼看的准些,随后脸一沉,道:“方才你的狗奴才欺压百姓,辱骂本官,罪有应得,本官为民除害,送他提前见了阎王,看你方才这等凶神般的态度,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啊?”

“没有,小人不敢!小人啥意见都没有,小人的奴才死有余辜,真是该死,您要是不送他见阎王,小人也不会轻饶了他。”孙二毕恭毕敬的连连鞠躬,整个人霎时间变得极其温顺明理,这倒让刘铭祺匪夷所思,甚是纳闷。

“既然你能认识到错误的本质就好,今个本官也不难为你?你的车队超速并且撞人,交清罚款,车上的货物逐一检查验明过后,再行进城。”刘铭祺点了点头,吩咐道。例行检查进城车队的货物,这也是城门领的首要工作之一。

“小人只是在奉天拉了几车萝卜贩进京城倒卖,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就不要再让兄弟们辛苦了!要不这样,刘大人赏脸,小人请您到快活林酒楼喝酒去!您看您这一天日晒雨淋的也不容易,就让小人好好地孝敬您一次!”孙二嬉皮笑脸地道。也不管刘铭祺愿不愿意,伸手就要拉扯他朝楼下去,跟铁的不能再铁的哥们几年没见似的。

“咳!”刘铭祺一声干咳,脸一绷,面露不悦。心想:这个孙二什么毛病啊!我跟你很熟吗?

孙二一见刘铭祺脸色微变,吓得赶紧把手往回一缩,自圆其说道:“刘大人您看您,还客气不是。要不这样,”孙二笑眯眯地向前凑了凑,暗中从袖口里掏出一打大金额的银票,估计万八两的样子,悄声求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刘大人您就高抬贵手,放小人的车队进城吧!”

本来刘铭祺也没打算怎么查验,过过程序也就算了,自己也等着回家陪老婆呢!哪有闲工夫跟他磨嘴皮子。当孙二掏出银票硬往他的手里塞的时候,倒是让他增添了几分警觉。本来进城查验,例行公事而已,孙二却显得特别的紧张。心想:孙二这车队莫非有什么问题?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大出血,用这么多的银子贿赂自己。

刘铭祺心中有数,眼珠一转,讥讽道:“本官需要这些废纸吗?”

孙二心中有鬼,搞得他有些发懵,这时才恍然想起,眼前的刘铭祺身为大清首富,根本不吃他这套,人家府上的银子数都数不过来,还在乎他这点脏银,想到此,无比尴尬的孙二将银票又重新塞回自己的口袋,低声道:“刑部尚书孙盾圑乃是小人的兄长,就看在家兄的份上,刘大人您就行个方便吧!日后家兄和小人一定会登门道谢刘大人的大恩大德。”孙二也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拿出最后一招,搬出他的亲兄弟来压刘铭祺。

不提倒好,一提他的家兄,刘铭祺反而更气,暗道:“我说孙二方才怎么那么嚣张呢!源头在这呢,原来是这个狗娘养的孙盾圑在他后面撑腰呢!”

刘铭祺可不管什么兵部尚书马部尚书的,当即脸一正,高声道:“公事公办?来人啊!例行检查!”

孙二一听刘铭祺不但不给面子,而且还动了真格的了,一把拉着刘铭祺的手腕,急忙劝道:“刘大人,您怎么这么较真呢!您就算不给我面子,也该给我哥哥刑部尚书孙盾圑的面子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好我好大家好!”

“哦?说的好!哈哈……”刘铭祺调动着孙二快要崩溃的精神,抬手在孙二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莫名其妙的一阵大笑,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孙二憋了半天,见刘铭祺笑得开心,以为是他相通了呢!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刘铭祺忽然笑容一敛,脸色郑重,喝道:“天王老子要想从本官的南城门进京也不例外,照查不误!”

“喳!”城兵们齐声得令道。城门史即刻带领着城兵转身下楼,朝车队围了过去。

“刘大人,刘大人,刘……”孙二额头上的汗珠子直滚,喊了半天,刘铭祺理都没理他,便跟着城兵下了楼。

孙二当时就僵到那了,心里跟擂鼓似的,“蹦蹦蹦”剧烈跳动,人要是走霉运,喝凉水的塞牙。

“走吧,别在这愣着了?”施飞虎厚重的大掌,拍落在孙二的肩膀上,大声催促道。

孙二身子一抖,硬着头皮,八字脚迈开鸭子步,垂头丧气地跟在施飞虎的身后。

夕阳落山,天色已暗,朦朦胧胧的黑色肆意曼延天空,天地间一片模糊。城兵们燃起火把,借着火把光亮,百十来辆大车一辆挨着一辆相继接受城兵的巡检。

城门史派人抬了张椅子给刘铭祺,接着又将城门兵分成七八组的样子,分别上车查验,对发现有问题的货物开箱检查。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整个车队的货物全部清查完毕,压根令刘铭祺没有想到的是,除了前面几辆车里装了些水灵灵的青萝卜外,剩下车里所载的货物全部是整箱整箱的鸦片和一些用于吸食鸦片的工具,主要是烟签、烟灯、烟枪等。

鸦片分为生鸦片和熟鸦片。生鸦片呈褐色,有些品种则呈黑色;可制成圆块状、饼状或砖状;一般表面干燥而脆,里面则保持柔软和有粘性,有刺激性气味——陈旧的尿味,味很苦。

熟鸦片就是生鸦片经过烧煮和发酵后,制成条状、板片状或块状;其表面光滑柔软,有油腻感,呈棕色或金黄色,通常包装在薄布或塑料纸中。吸毒者吸食时,熟鸦片可发出强烈的香甜气味。

一般将生鸦片加工成熟鸦片,然后搓成小丸或小条,在火上烤炊软后,塞进烟枪的烟锅裏,翻转烟锅对准火苗,吸食燃烧产生的烟;吸毒人员中烟瘾不大者每天吸食10~20次,重者每天百余次。

大清从雍正皇帝就下令禁止鸦片,此后多位皇帝一直强调禁烟,到了嘉庆朝却是一番屡禁不止的情势,其危害性不言而喻,可怕之极矣。不但可以毁掉一个国家,甚至是可以毁掉一个民族,这些个以此敛财的贩毒者,什么样的罪名放在他们的头上也不为过。

“孙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贩卖鸦片?祸国殃民,本官岂能容你。来人啊,把他先给我捆起来。” 坐在凳子上的刘铭祺一脸怒容,高声命令道。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冥冥之中,老天爷自有安排,就拿孙二来说,要不是遇见被贬职的刘铭祺根本没人敢检查他的车队,恰恰遇见了这位刘大青天,他的报应也就跟着来了。

“大人饶命啊!小人就干这一次,下次不敢了。”孙二被冲上来的城兵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嘴上还不消停,满面惊惧地朝刘铭祺求饶。

“一次就贩卖这么多,还想再贩卖第二次吗?来人啊,将所有的鸦片从车上卸下来就地烧毁。”刘铭祺出语惊人,誓要上演城门销烟之壮举。

“啊!大人使不得啊!大人不要烧啊!”孙二身子挣扎着朝刘铭祺大喊大叫道。

“哦。你心疼了是不是?既然你舍不得这些害人的东西,本官就成全你,把你和这些鸦片放在一起烧,这回你该满意了吧!”刘铭祺半黑着脸道。

话音落地,很多从城里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也在他的身后忍不住恨恨道:“烧了他,烧了他……”

刘铭祺站起身来,朝百姓们拱拱手道:“听民心,顺民意,谢谢大家的支持!”

“你敢,刘铭祺,你……敢烧我,我哥哥他不会饶了你的。”孙二见鸦片难保,性命危在旦夕,心里发凉,脑袋发大,咬牙切齿地大声威胁道。

“哼,别说是你哥哥,就算是皇上来了,也得烧!”刘铭祺不以为然地道,随后一挥手,众城门兵全部冲上去,从车上一箱箱地往下搬鸦片,统一堆放到城门一侧的空地上,百姓们也纷纷卷起袖管,义务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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