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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在嘉庆初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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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有些好奇,扬着脸问道:“贾哥哥,抓蜜蜂干什么呀!”
刘铭祺嘿嘿一笑:“你先别问那么多,总之抓来就是啦!”
小李子笑呵呵地答应道:“嗯!抓蜜蜂咱可最拿手了!我一定要抓好多好多的小蜜蜂给贾哥哥。”
刘铭祺高兴地朝她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和感谢。接着又吩咐道:“老赵,你帮我到厨房里搞点蜂蜜过来。”
“行,不过,贾兄弟,你到底要干什么呀!”老赵答应的倒是爽快,只不过心里仍有些顾虑担忧。
刘铭祺不说出本意的原因,就是怕奴性十足的老赵担心,所以才遮遮掩掩,故作神秘地在老赵的耳边道:“暂时保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别担心,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大不了我一个人担着,你们就等着好戏看吧!”
伟大的阴谋家从不会轻易地亮出手里的底牌,不到最后一刻谁都猜不到他要干什么?
将晚的时候,小李子挂着一脸的笑容,手里提着装蜜蜂的笼子,蹦蹦跳跳地跑到刘铭祺的身边交差。刘铭祺夺目一看,嚯,笼子里足有七八十只蜜蜂,正“嗡嗡嗡”地在笼子里乱飞乱舞,不由得喜上心头。老赵也偷偷摸摸地将从厨房搞来半瓶子的蜂蜜交给了他,并像个老太婆似的,一再规劝刘铭祺要冷静,否则惹祸上身,自食苦果之类的话。
……
夜半时分,一条身影倏然从太监房内闪出,鬼鬼祟祟地顺着墙根溜到了值班房的窗下,此人正是刘铭祺。只见他伸手捅破窗户纸,闭右眼,睁左眼,从纸洞里朝房内望了望,值夜班的太监章荣全正伏在桌上打盹,鼻鼾声也是一阵接一阵地响起。
为了安全起见,刘铭祺躬身在地上摸了一块石子,抬手在窗户上敲了几下,章太监依旧睡的跟死猪似的,毫无反应。
刘铭祺微微笑了笑,携带上蜜蜂笼,半瓶蜂蜜,和一小捆干草,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蹑手蹑脚地侧身进了房,径直朝紫云格格的内寝走去。
床榻上的紫云格格睡的正香,做梦也没料到神秘的偷袭者会如此大胆的闯入她的禁地,刘铭祺不敢多做停留,闪身躲在屏风的后面……
只见他把蜜蜂笼子的一口打开后,将笼子里的蜜蜂全部驱赶进紫云格格的夜壶内,尔后再把壶口用稻草塞严,使壶内蜜蜂既不会闷死又不会飞掉,更不能从壶口处爬出来,刘铭祺做的极为小心认真,如同在做一枚土炸弹似的,一刻也不敢放松。
他又把甜滑粘腻的半瓶子蜂蜜均匀地涂抹在夜壶壶口、壶耳等处,紫云格格的夜壶是皇家御用之物,做工精制巧妙,样式也与普通百姓家的夜壶大不相似。壶口是呈桃叶形状的扇面,比家用的马桶要小上很多,不过,坐在上面方便却是极为的舒服,毕竟人家是格格嘛,当然用的也都是些高档货。
夜壶内的数十只蜜蜂不知是被嗤鼻的尿骚味熏的急躁不安,还是因为嗅到涂抹在壶口的可口蜂蜜,而使得它们兴奋难耐,嗡嗡之声,乱作一团。
望着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陷阱”,却感觉这样做确实有点小人之道,阴险之招,不过,若想教训一下无法无天的紫云格格,要是不用上点特殊手段,谁又敢将她如何呢?所以,想来想去,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作了,就不管他是啥子手段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紫云格格,等会儿,你就慢慢享受吧!”说完,刘铭祺匆匆溜出了内寝,太监值班房内正在酣睡的章太监哈喇子流了一桌子,仍在梦里神游四海。
刘铭祺不敢久留,疾步迎门而去。正欲推门之时,房门忽然自动开了。刘铭祺心里一慌,来不及躲闪,面对面正撞见巡夜回房的一个年轻太监,那人冷不丁的见到刘铭祺顿时吓了一跳,他神情一凛,肃然道:“你?”
“我?”刘铭祺猛地一下也被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怎么在这?” 那年轻的太监奇怪地追问道。
刘铭祺转了一下眼珠,立即装成没事人似的,笑着解释道:“我……我是来找章荣全的,有点私事和他商议,见他睡的正香,不忍打扰。算了,明儿再说吧!快二更了,我还是先回去睡了。”
年轻的太监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俩人寒暄几句后,刘铭祺借口离去。
智者千虑,却有一失,不巧被个巡夜的太监撞见,暴露了身份,刘铭祺的心里当然是后怕不已。紫云格格一旦中计,定会暴跳如雷,追杀罪魁祸首定时自然。因此,设了套等紫云格格入瓮的刘铭祺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房外查看动静,做好随时趁乱逃跑的准备。
二更一刻,紫云格格的鼾声渐止,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下床趿拉上鞋子,哈欠连天地朝屏风后面走去。只见她习惯性地褪下内裤,一屁股蹲坐在扇形的壶口上,还没坐稳,却感到壶口处有黏糊糊的东西粘在自己的屁股上,甚至还有类始於草叶之物骚扎在自己的私处。
惊醒过来的紫云格格猛地一下抬起雪嫩浑圆的小屁股,顺手抓起夜壶一看,壶内不但被人塞满了干草,而且壶口还被涂了一层黏稠状的东西,其中的大部分都已经粘黏在了自己的屁股之上,“啊……”紫云格格顿时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气得是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不知此计的紫云格格盛怒之下,挥起夜壶,狠狠地贯在了地上。
“咣“的一声闷响,夜壶顿即开了花,摔得四分五裂,残片四溅,憋在尿壶里的七八十只如饥似渴的蜜蜂蜂拥而起,奔着紫云格格的屁股猛力扑过去。
难道蜜蜂也好色不成,为何单单飞向紫云格格的小嫩屁股乎,您想啊!蜜蜂对她的小屁股本不感兴趣,但对她屁股上的蜂蜜却是十分地感兴趣啊!再说了,猛然间受到惊吓的群蜂,那还不是逮谁螫谁啊!别说是格格,就算是一头牛,一头大象,它们同样也不会放过。
紫云格格一见群蜂乍起,方知中计,来不及逃,只好一边护脸一边挥袖驱赶,谁知道这群蜜蜂在紫云格格的头上旋飞两圈后,对着紫云格格的小嫩屁股就是一通猛刺死螫,疼得紫云格格一面哇哇大叫着驱赶群蜂,一面飞身而逃,群蜂哪肯放过这到嘴的夜宵,振臂展翅,穷追不舍。
外面的守夜太监闻听格格的惊叫声后,连忙冲进寝房,正见紫云格格提着裤子,跟疯了似的在房内上蹿下跳,身后跟着一群来历不明的蜜蜂,心头不觉有些怪异。
章荣全脑子还算灵光,眼见格格遇险,忙扯过床上的棉被,立即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两个太监用棉被裹住紫云格格的身子后,又合力驱赶房内的蜜蜂。夜宵被人抢走后,群蜂也还算识趣,一窝蜂地飞出了门,结束了它们光荣而又艰巨地夜袭使命,离开了紫云格格的寝房。
再高的武功也拿这群奢蜜的群蜂无可奈何,紫云格格的屁股上少说也被刺了四十多根蜜蜂的毒刺,屁股肿胀的老大,跟十斤面蒸出来的大白馒头似的,毒素攻身,人也疼得几乎要昏厥。
刚才这一闹腾,已然惊动了带班太监束公公,只见他光着脚丫子,穿着内褂,急匆匆地带着所有的太监,一齐冲进了紫云格格的寝房护驾。刚一进门,就扑通通跪爬到紫云格格的床边,磕头如捣蒜般地哀声道:“奴才该死,奴才有罪!奴才来迟了半步,格格受惊啦!”
老赵和小李子跪在束公公的身后,吓得脸色一片苍白,老赵见紫云格格痛不欲生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惊得冷汗淋漓,暗自嘀咕道:“这个贾泰坚的胆子也是忒大了,这下可是闯下大祸啦!哎……”
纳兰紫云虽然身为一等侍卫,功夫在身,但被几十根蜂针刺在屁股上的滋味可是着实地不好受,如此被人痛痛快快地耍弄了一把,两只杏眼都快瞪成水蜜桃般大小!怒喝道:“哭哭哭,哭有个屁用,今晚要是不把陷害本格格的罪魁祸首查出来!本格绝饶不了你。”
束公公见紫云格格发威,此事定会让自己这个带班太监大受牵连,查到了当然好,查不到,找个替死鬼也好。想到此,他忙起身,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二十几个太监,尖着嗓子,冷声道:“这,这是谁干的?”
众太监们颔首不语,更不敢应茬。
束公公一眼搭在了章荣全和那个年轻的当班太监身上,怒道。“章荣全,许吴志,是不是你俩干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
章荣全和许吴志一听,差点没把尿吓出来,脑袋跟鼓槌子似的撞击在地面上,章荣全大呼冤枉道:“束公公明查,奴才守候不周,但,借我们三胆也不敢侵扰格格呀!”
束公公可不管那一套,承认不承认,先把罪责推给他们再说,要不然格格这就没法交代,束公公眼珠子一立,怒道:“还敢狡辩,正值你俩当班期间,除了你们两个,谁还能入得紫云格格的内寝,来人啊!把这两个陷害格格的东西押送到敬事房,交予内务府严惩!”
俩人一听慌了神儿,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祸嘛!哭着喊着讨饶道:“束公公饶命啊,冤枉啊!真的不是我们干的。”
正当两人被推押出寝房的时候,许吴志忽然惊叫一声道:“等等,束公公,我知道是谁干的啦!”
“谁?”束公公急问道。所有人的眼神刷地一下集中在许吴志身上,仔细听他道出这个重大性爆炸性的新闻线索。
许吴志磕磕巴巴地道:“是……是贾泰坚干的。就……就在紫云格格被蜜蜂袭击前,我……我亲眼看见贾泰坚来……来过紫云格格的寝房。”
一语惊醒梦中人,紫云格格这时才发现,所有的太监里面唯独没有刘铭祺的身影,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紫云格格哪吃过这个亏,顿时气得呼呼直喘,身子也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咬着牙狠道:“又是他,贾泰坚!他本来就是个假太监,立即把他抓起来交给东厂,把他……给……给我阉了。”说完,眼一番,晕了过去。
“不好了,格格一定是中毒了。快……快去请太医。” 束公公连声惊叫,格格的寝房里顿时乱了套。
躲在房外面的刘铭祺忍不住心中一阵窃喜,“活该,自作自受,这次就算是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本老爷面前嚣张……想抓我去做太监,门都没有,老子鞋底子抹油,溜之大吉了。”想到此,刘铭祺一转身,正欲趁乱而逃。这时,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十几个身穿黑衣的锦衣卫,十几把闪着寒光的刀剑同时搭落在了刘铭祺的脖子上,将陷害紫云格格的罪魁祸首逮个正着……
正文 第95章:宫刑
紫云格格惊天地泣鬼神的惊叫声,犹如是拉响了紫禁城内的防卫警报,皇城内的大内侍卫,锦衣卫闻风而动,迅速及时地锁定了现场,并且在轰轰烈烈的搜索缉拿的工作当中,出色地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
躲藏在房外幸灾乐祸的刘铭祺被十几个锦衣卫捆绑的跟个粽子似的,连夜押进了东厂净身房。假太监的身份被紫云格格当场揭穿,并且责令东厂的锦衣卫把混进格格寝宫的假太监先阉了再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保住她格格大小姐的贞洁名声,要不然传出去的话,好说不好听呀。
虽然说刘铭祺并非是被人吓大的主,识文断字的他什么世面没见过,走南闯北,大风大浪闯过去的多了,再说了,身为穿越而来的后世之人,甚至连死也实实在在地经历过一次,还有什么比死还可怕的呢?
当然有,那就是把一个风流倜傥的帅哥无情地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身,让你死死不成,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的宫刑。
此时的刘铭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心里跟爆豆似的嘣嘣嘣一通跳,腿肚子也跟着转了筋,若不是被锦衣卫连拖带拽的,就连走路的劲都没有了。
东厂离坤宁宫并没有多远,刘铭祺很快便被带进了一间单独的房里,这就是俗称人间地狱的太监净身房,房间不大,却充满了阴森恐怖的血腥气息。中间放着一张形似手术台的厚板桌子,不知多少人曾经在此成为“六根不全”的人,溅在桌脚和墙壁上面的鲜红血迹,见证了那曾经发生过的悲惨可怖的一幕,诸般情景,历历在目,令人心颤。
“小子,胆子不小嘛!紫云格格你也敢捉弄,还敢混进宫里来冒充太监,这回就让你尝尝当真太监的滋味儿!”这伙锦衣卫领头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相貌丑陋至极的猥琐男人,伸手从墙壁上摘下一块黑布罩,边说边朝刘铭祺的头上罩来。
刘铭祺被几个锦衣卫死死擒按着胳膊,身子本能往后一仰,他没有放弃最后营救自己的机会,使劲挣扎了几下,理直气壮地道:“喂,喂,你们想干什么?混账东西!本官乃是鸿胪寺寺卿,尔等休要对本官动粗?”
既然落在了人家的手里,再怎么强悍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势单力薄的刘铭祺最终还是被套上黑面罩,抬放在阉人用的桌子上,手脚牢牢的捆在四面的铁环上,跟捆猪似的,一动也不能动。不过,他所表明的寺卿身份,却是让那个领头的锦衣卫泛起了寻思,虽然说格格有令,要将此人施以宫刑,不过万一他真是鸿胪寺卿的话,自己难免吃罪不起,想来想去,还是先禀告督主后再行刑也不迟。
那人吩咐锦衣卫们看好刘铭祺后,转身便悄悄离去了。躺在长桌子上的刘铭祺眼睛被蒙起来,黑漆马糊的,啥也看不见,更显得恐怖滲人,全身一阵接着一阵地起寒颤。人不到那个时候,是感受不到那种心惊肉跳恐惧无助的滋味,这比死刑还痛苦。此时的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大骂紫云格格竟然如此狠毒,如此没有人性。我只不过是搞几只蜜蜂来蛰了你的屁股而已,你居然要断我男艮,叫老子当太监,断子绝孙倒也罢了,日后将如何再展我猛男之不败雄风。
“半夜三更的把本督吵醒,所为何事呀!”忽然间,有人打开房门,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顿时打断了刘铭祺的怨念。锦衣卫领头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东厂厂督廖光州,
闻听过后,刘铭祺心里顿时是又惊又惧,惊的是能在紧要关头遇见东厂督主廖光州,总能道出自己乃是四品寺卿的身份,而且彼此也曾见过数面,说不定能手下留情,放自己一马。惧怕的是这廖光州也不是什么好鸟,赌马场的事同样断了他的财路,固然也将他得罪,他能帮自己吗?
这时,锦衣卫领头卑身解释道:“启禀督主,我等在紫云格格的寝宫外,擒获一名溜进宫来的假太监,格格吩咐下来,说要施以宫刑。不过,此人口口声声说是朝廷命官,小人不敢妄自做主,不得已,只好惊动督主大驾。”
廖光州一听,显得有些吃惊,似信非信地骂道:“朝廷命官?胡说八道,朝廷命官怎么会在紫云格格的寝宫呢?”
锦衣卫领头跟在廖光州的身后,低声下气地道:“禀督主,是紫云格格亲口吩咐的,所以小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请督主定夺?”
廖光州紧走几步,望了刘铭祺一眼,显出很关注的样子,阴声阴气地吩咐道:“什么人的胆子这么大?敢闯入皇宫闹事,把他的头罩摘了,让本督瞧瞧?”
锦衣卫领头答应一声,上前一把扯下刘铭祺脸上的黑罩,道:“督主,就是他。”
廖光州斜着眼睛一瞧,当即愕然道:“刘铭祺,你……你还没死?”
刘铭祺一听这语气,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这帮狗日的,各个都盼着老子死呢!眼下又落在了他们的手上,这下场是可想而知呀!
反正他娘的也是死,豁出去了,怕有个鸟用,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想到此,刘铭祺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托寥公公的福,活得还蛮滋润的。下官几日前被歹人追杀,不巧误入皇城,既然廖公公认出下官,就请廖公公为下官验明正身,放了下官吧!”刘铭祺当然知道这个老鬼不会轻易放他一马,眼下正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廖光州当初听说刘铭祺提出以赌马的形式取缔赌房的时候,就已经气得直跳脚了,这几天正抓心抓肝地想对策来对付他呢?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头撞到了自己的网上,只要把他搞定,赌马场不就是自己说的算吗!
廖光州小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哈哈笑道:“看来,你是和傅全有那个老鬼没谈拢喽!”
廖光州的耳目众多,宫里宫外的大事小事很难瞒过他,刘铭祺为求自保,顺水推舟道:“既然廖公公都知道啦!那下官就直说了吧!下官怎么能和傅全有穿一条裤子呢!宫里宫外谁不知道廖公公那可是除了皇上,眼里没谁的 NO。 1。所以下官宁愿拿出六成的干股孝敬廖公公,也不愿拿出一成的干股来分给傅全有。”
廖光州尖尖笑道:“寺卿大人严重啦!本督除了尽心尽力侍奉皇上外,其他的从不敢奢望。不过本督做太监也有做太监的原则,对本督有好处的事,本督就会大力拥护,对本督没好处的事,本督也必定极力反对,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既然你对本督还算有诚意,那可否愿意做本督的人呢?”这狗日的难道是要人才两收吗?眼下自己是笼子里的鸟,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身不由己啊!
刘铭祺点头道:“承蒙廖公公赏识,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廖光州一脸奸诈地点了点头道:“嗯,不错!本督是不会亏待你的。”说完,转身又对身边锦衣卫的领头道:“把住在地安门外方砖胡同的“小刀刘”立即请来。”
锦衣卫的领头躬身回道“小人已经吩咐手下去请来,不过他们说小刀刘此人天生一副懒性,估计要到早上才能请来。”
廖光州当即急道:“还等什么一早啊!马上就把他跟本督请来,事不宜迟,越早越好,记得要多加打赏,让他下手有个准头,千万不能出现偏差,明白吗?”
刘铭祺听他们俩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猛地一个激灵,失声道:“廖公公,你要干吗?”
廖光州皮笑肉不笑地安慰道:“你不是说愿意跟着我吗?本督当然要你名副其实地跟着我喽,放心,本督给你请个手艺好的师傅来,一定不会把你切的干干净净的,舒服着呢。”
闻听此言,不亚于一个炸雷在脑瓜顶上霍然炸开,当即将刘铭祺给震蒙了,急言道:“啊!廖公公不要啊!下官可不想做太监。”
廖光州脸色一变,道:“做不做太监,那就由不得你了。”忽然转身朝领头的锦衣卫怒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小刀刘给我请来。”
“喳!”领头的锦衣卫颔首应道。
刘铭祺的脸都恨青了,他万没想到,这个死太监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让自己跟着他做太监,无非是断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刘铭祺大声怒道:“廖光州,你敢把本官给太监了,皇上是不会饶过你的。”
廖光州嘴撇的跟瓢似的,无所谓地道:“哼,皇上即使追究下来,那又能如何,我东厂有先斩后奏之大权,更何况本督只是奉紫云格格之命,将你这个暗入坤宁宫,企图对格格不轨的色魔施以刑罚而已。”
刘铭祺心知自己已经是无力回天,破口大骂道:“廖光州,我xx你娘,你生儿子没屁眼,死太监。你敢动老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廖光州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反倒得意地道:“骂骂骂,来人啊!把他的嘴堵上,眼蒙上,等阉了你以后,我看你还不给本督我乖乖的装孙子。”说完,廖光州留下一阵渗人的奸笑声,自顾迈步离开了净身房。
与世隔绝般地仰躺在桌子上,恍如坠入地狱一般,刘铭祺奋力挣扎了一阵,手脚都被拇指粗的绳索勒出了道道血槽。他最终只有选择放弃,黯然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复杂的思绪在脑海里徘徊……
“贾哥哥,贾哥哥……”忽然间的呼喊,让早已绝望的刘铭祺感到一丝震惊,耳边传来的是小李子的声音,一双小手在他的胳膊上推了又推。
刘铭祺的嘴巴堵的严严的,满满的,他只能尽力用嗓子眼咕哝了几声, 以此来回应小李子的呼喊。
伏在桌边的小李子踮起了脚,用力地拔出堵在刘铭祺嘴里的一大团烂布,取下遮挡在眼前的黑布眼罩,刘铭祺定睛一看,小李子咧着小嘴正朝自己傻笑,惊道:“小李子,你……你怎么来了?”
小李子把手指挡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嘘,千万别让外面的锦衣卫听见了,到时候就救不了贾哥哥了。”
“嗯!”刘铭祺点了点头应道。面对这么一个小救星,倒是让刘铭祺产生了彻头彻尾的怀疑态度,惊问道:“你是来……来救我的嘛?”
小李子坚定地点头道:“当然啦!贾哥哥,紫云格格说你不是太监,她要把你给阉了,说实话,做太监真的好惨的,贾哥哥,你千万不要做太监啊,小李子一定要救你出去。”说完,小李子伸手去解绳子。毕竟他还不到十岁的年龄,如何能解得开硬邦邦的死疙瘩,小手都抠破了,也没能解开。
刘铭祺开口劝道:“小李子,贾哥哥不想连累你。你不要管我了,趁现在还没被人发现,赶紧走吧!”自己的再怎么说也不能连累个娃娃,即使解开绳索又能如何,这里可是东厂,可不比坤宁宫,插翅也难逃。
小李子短眉一蹙,嘟囔着小嘴,口气坚定地道:“我不走,我一定要救贾哥哥出去。”
刘铭祺心泛苦水,实在不想让个娃在这为自己冒险,故意沉着脸道:“再不走,我可要生气了。”
小李子心里颇觉委屈,哽咽道:“呜呜……我不走,我要救贾哥哥。”
“别哭,别哭……”刘铭祺无奈地劝道。眼泪也在眼圈里直打转,十来岁的小李子却能为自己挺身而出,也算是自己的一个朋友,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古今都不是很多,自己有幸能遇见一个两个的,死而无憾啊!最可恨的就是廖光州这个死太监,就算是自己被他们给做了,老子也不会放过他的,非他奶奶地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想着恨着,刘铭祺突然眼前一亮,既然小李子人小,不易被人发现,轻而易举地就混进了东厂,何不让他去找福公公通知皇上来救自己呢!他们不是正天天满大街地寻找应梦贤臣呢吗?
想到此,刘铭祺打起精神道:“小李子,眼下贾哥哥遇难,能不能救我出去,还真就全靠你啦。”
小李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喜道:“小李子愿意为贾哥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的好,小小年纪,居然说的都是大人话。”刘铭祺满脸欣慰地笑了笑,低声嘱咐道:“小李子,你马上到乾清宫去找福公公,你就跟他说,有个叫刘铭祺的人在东厂有难,请福公公禀告皇上来救我。若是来晚半步,恐怕应梦贤臣就变成应梦太监了。”刘铭祺心里有数,福公公跟自己数有来往,好歹自己以前也没少送银子给他。估计他能帮自己一把。
“嗯,我这就去!”
“小李子,要小心啊!”
“没事,我常在宫中走动,他们见我小,一般都不会为难我。”小李子信心十足地说完,转身出了净身房,向左一拐,片刻便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样子,四更的钟声遥遥传来,敲得刘铭祺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刘铭祺默默地祈福着小李子能快点见到福公公,这是唯一能救自己的希望,也是最后一丝盼头。
这时,房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锦衣卫领头和一个陌生人肩并肩地走进了净身房。只见那人粗眉大眼,面似刀削,从里到外都渗透出一副漠然的神情,身上穿着一件泛黄的白大褂,上面还残留些没有清洗掉的斑斑血迹。像个兽医似的,斜肩还背个木箱子,进房后,将木箱子往桌头上一放,嘴里还不停地数落着:“不就是阉割太监吗?为何这么急啊!吵得我早觉都没睡好。”
锦衣卫领头笑嘻嘻地在一旁赔不是:“刘师傅,不是我们急,是廖公公吩咐的,早阉早结束,而且此次还会多支付刘师傅三倍的工钱。”
“这还差不多。”听到能多挣些银子,小刀刘才停止了抱怨,慢腾腾地从箱子里掏出两个鸡蛋,还有一个粘乎乎的苦猪胆,最后才把一把凸刀拿在手里,在箱上的磨石上噌了两下,接着又用手指甲试了试刀锋,看得刘铭祺差点晕过去。
小刀刘一边做着准备工作一边和锦衣卫领头闲聊了起来:“现在这世道真难琢磨,上次皇宫里的几个御林军哭着喊着要来东厂当太监,非要我给他们割了不可,当时我就有些纳闷,难道这宫里缺太监不成。”
锦衣卫领头嬉皮笑脸地解释道:“哪呀!刘师傅是有所不知呀!皇宫里其实并不缺太监用,而是东厂正在扩建,招募人才,自然少不了一些骨干一党,廖公公定下的规矩,若想成势,必先去势,所有才会有很多人抢着来投奔廖公公呢!”
小刀刘指着刘铭祺问道:“这个也是吗?”
锦衣卫领头点头回道:“他也是想投奔廖公公的,而且还是个四品的官呢?”
“啊!” 小刀刘听后,顿感有些莫名其妙,嘴一咧,苦笑道:“简直是疯了,太监有什么好当的。”
锦衣卫领头接茬道:“不是太监身,廖公公是不会重用的。若想飞黄腾达,必先挥刀自宫啊!”
小刀刘忙完手里的活,又把调制好的一碗大麻水端到刘铭祺的面前,自言自语道:“冲着三倍工钱的份上,今儿就卖卖力气,来,先把大麻水喝了,等你身子麻木后,俺一刀下去,保准刀到根除。”
刘铭祺没等来福公公和皇上来救自己,却眼见着小刘刀就要动手,眼下只能先拖拖时间再说吧!哪怕只有万一的机会,他也要不惜一切去争取一番。
“大哥,你娘贵姓啊!”刘铭祺一急,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哭丧着脸问道。
这一问,倒问得小刀刘一愣一愣的,心中哑然道:“你问我娘干啥?”
刘铭祺其实那是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心神一凝,接着又道:“我说师傅,你娘她没跟你说过,干这等阉人的事可是没好下场的吗?”
这句话倒是真问到点子上了,小刀刘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我知道此事作孽深重,不过,我要是不阉了你的话,我就更没好下场了。我只知道现在的银子不好赚,我这手艺起码混口饭吃还不成问题。兄弟,你可别埋怨我啊!我也是身不由己,不过,我一项做事不糊弄人,尽量给你切的不深也不浅,让你日后少些后遗症。” 刘铭祺当然知道他的技术很权威,不过再怎么权威自己也不想被他给权威掉啊!于是,东一锤子西一杠子,便开始和小刀刘胡侃起来。
刘铭祺接茬又道:“师傅,凭你的刀功干点什么不好啊!我看师傅倒不如练练雕刻或者是当个厨师,再不行做些小买卖,也算是个好营生,非要干这等下地狱的营生,何苦呢!”
小刀刘也是一时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端着的海碗,无奈道:“嗨,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个人吧!天生的懒人,干什么都没长劲……”
俩人这你一句我一言的聊的起劲,一旁的锦衣卫领头可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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