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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荣华盛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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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来自北方草原的真皋人趁虚而入,占据了锦绣中原,大好河山。
真皋是典型的游牧民族,他们得了汉人的天下,却没想过入乡随俗,反而是连农田都恨不得改成牧场,何况原本就是有着乌苏大草原的幽州。
元正皇朝时期,幽州当地杂居着多个不同的民族,游牧、农耕、渔猎兼而有之,要说这地方是谁的,却是有点说不清了。
真皋人血腥、野蛮的统治维持了百余年,终于被各路义军推翻,人数上占据优势的扶余人趁机宣告了对幽州的所有权。
从太祖皇帝开国算起,至今已有二百七十四年,扶余人世代在幽州繁衍生息,他们在乌苏大草原放牧,在阿尔斯兰岭狩猎,在松河平原耕种……
大衍再是打出收回故土的旗号,可这片丰饶的土地上,也早就没有故人了,他们要么被屠杀,要么被驱逐,剩下的,也都已经被同化了。
因而,幽州的治理非常困难,而且它无险可守,隔着茫茫草原,便是铁勒了。年初时候,铁勒和扶余联手攻打幽州,没费太大力气就把北方四郡打了回去。
卫昭可以想象卫夙的愤怒,在长宁王和昭阳侯纵横大漠的年代,大衍的军队何曾吃过败仗,铁勒他们尚且不在意,更何况扶余。但是君临死了,姬清死了,姬玉死了,一切都过去了。
赫连濯同样愤怒,幽州原来是扶余独有的,有山,有水,有耕地,有草原,山川雄伟,物产丰富,简直就是扶余人的聚宝盆。
但是现在,由于和铁勒人的合作,乌苏大草原被他们当做酬谢占去了,阿尔斯兰岭也是两家平分,赫连濯每想到此,便呕得要死。
卫夙不甘心幽州得而复失,也不想在史书上留下失土的罪名——大衍皇朝前两位失土的皇帝,英宗皇帝卫垣和神宗皇帝卫韵都是下了罪己诏的——于是派出当年收回幽州的李伉,希望他能再次把幽州打回去,卫夙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败。
然而,四年前那一战,卫昭的作用功不可没,哀兵必胜也是原因。现今,所有条件都不具备,李伉的对手却从单纯的扶余变成了铁勒和扶余两国,失败是必然的。
见赫连濯仍在纠缠所谓的谢礼,卫昭面露不悦之色,问道:“你想要什么?”他不认为有什么赫连濯想要的东西是自己给得起的。
赫连濯搂紧卫昭,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温热的鼻息扑在他的脸上,一字一句缓缓道:“我要你再给我生个儿子。”
“你做梦!”卫昭闭着眼,根本不看赫连濯,冷冷吐出三个字。伊殷的存在已经是个错误,他不会允许自己一错再错,绝对不会。
赫连濯就当没听到卫昭的话,狞笑道:“是不是做梦,你马上就知道了!”说完一把扯掉卫昭的衣裳,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
卫昭下意识想躲,但他武功尽失,如何推得开赫连濯,只能任由他欺上身来。
痛到极致的时候,卫昭死死咬住下唇,两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伊殷就在外面院子,他不能让他听见,更不能让他知道如此不堪的自己。
其实,后院的动静并不大,前面的人什么也听不到,不过发生了什么事,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包括伊殷。
乳母抱着伊殷回了前院的厢房,就开始哄他睡觉,只是他前一日睡得太多,心里又装着事情,根本睡不着,只好在炕上滚来滚去。
为什么他还这么小,想要帮卫昭做点什么都不行,伊殷越想越不是滋味,他的卫昭,不该这样被人对待的。
临近子夜,不知赫连濯玩了何种花样,卫昭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虽然他很快把自己的声音吞了回去,可伊殷还是听到了。
他蜷在被窝里,握着小拳头发誓,他要把卫昭救出去,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重复前世的悲剧。
第010章 习武
赫连濯于床笫之事,向来都是粗暴且不懂收敛的,每每搞得卫昭遍体鳞伤、痛不欲生。
平时也就罢了,咬紧牙关还能强撑过去,可是昨日卫昭有伤在身,再被他狠狠折腾一通,伤上加伤如何承受得住,漫漫长夜尚未过半便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赫连濯意犹未尽,但也不想把卫昭折磨死了,只得罢手,连夜招来巫医给他看诊。
巫医匆忙赶到北苑,给卫昭诊了脉就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赫连濯,问他究竟有何打算。
赫连濯不解,用力瞪了回去,让你救人你就救,何必这样多废话,要不是看你医术高明,早让你告老还乡了。
巫医见赫连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详细向他解释,卫昭的身体在生伊殷的时候折损过甚,若不仔细调养,必然有损寿数。赫连濯若是想让人活久点,就不要下手太狠,否则别说他了,就是大罗金仙在此,也救不了卫昭的性命。当然,要是赫连濯的本意就是想把人痛苦地折磨死,那就当他什么也没说过,继续这样下去,多者五年,少者三年,保管见效。
赫连濯闻言愣住,低头看看卫昭苍白的脸色和昏迷中仍然紧蹙的眉头,吩咐巫医好生救治,然后转身走了。
巫医叹了口气,自去开方下药不提。他对赫连濯说的那些话,虽有少许的夸张成分,但基本还是属实的,只是赫连濯的打算,他是真心看不懂了。
翌日清晨,伊殷醒来得知卫昭病了,病情还很严重,对赫连濯的恨意又加深一层。
男子汉大丈夫,技不如人不知发奋图强,在战场上把面子找补回来,私下却用这样的法子折辱对手,丢不丢人,真不想承认自己身上留着他的血。
伊殷不等乳母帮忙,自己穿好衣服就往后院跑去,不亲眼看到卫昭,他实在没法安心。
蹬蹬蹬跑进后院,伊殷突然想起一事,立刻放缓脚步,推门也不敢很用力,生怕卫昭还睡着,却被自己吵醒了。
不想卫昭刚用了药,眼下恰好醒着,见伊殷小心翼翼地进来,面露惊诧之色。
伊殷发现卫昭醒着,不再蹑手蹑脚,迈开两条小短腿,疾步跑到炕前,连声问道:“爹爹,我听说你生病了,有没有吃药,有没有哪里难受?”
卫昭欣慰地笑笑,说已经吃了药,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说完要抱伊殷上炕,却被他阻止了,说是自己能行。
扶余的火炕多为土坯砌成,约半人高,普通的三岁孩子要自己上去,真是有点困难,好在伊殷个子不低,还有前世的武功底子,连着蹦了好几下,总算是爬了上去。
伊殷在炕上坐好,强迫半躺着的卫昭躺了回去,义正言辞地道:“奶娘说了,生病了就是要多睡觉,睡醒了病就好了。”
卫昭无奈,只得依了他,心里却是暖洋洋的。赫连濯固然混蛋,可伊殷这小家伙,还真是很贴心,也算是他因祸得福吧。
守在卫昭身边,伊殷无事可做,颇觉无聊,可他又不敢随便开口,谁知道三岁孩子该说什么,要是惹得卫昭生疑,才是得不偿失。
巫医给卫昭开的药有安神的成分,他躺下不多时就睡着了。听着卫昭安稳的呼吸声,伊殷开始在脑子里盘算,他们可能的逃亡计划。
卫昭病了大半个月,伊殷天天在旁边守着,陪他说话,给他解闷。父子两人的关系,达到前所未有的融洽,其间也没人再找他们的麻烦。
伊殷猜测,赫连濯可能是听了巫医的话,在宫里做了些安排。伊殷不知道,那位巫医为何要帮卫昭说话,是医者仁心,还是另有目的,不过他还是很感激他的。
卫昭病好以后,大阏氏也没有来过,伊殷偷偷听到乳母和侍女说闲话,怀疑她是没有时间,因为芙莉妲怀孕了,她要重点对付她,没空再理会卫昭。
长期以来,扶余人和铁勒人的关系都是很不错的,当年真皋人称霸草原的时候,他们都是附属的部落,彼此联姻是常有的事。
后来,中原战乱迭起,真皋人得了天下,重心逐渐南移,子民也纷纷南迁。趁此机会,铁勒和扶余拼命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填补真皋留下的空白,部落子民越来越多。
真皋人盘踞中原百余年,无敌的铁骑在温柔乡里融化了,再无当初的实力,又被各路义军消耗了不少力量,等他们退回北方,才发现老巢已经被铁勒人占据了,而扶余则在东胡的故地立国。
早年间,大衍奉行“连扶余,击铁勒”的政策,拉拢一个,打击一个,坚决不给铁勒和扶余联手的机会,否则北疆全面开火,饶是大衍地大物博,也是吃不消的。
扶余的国力在三国中是最弱的,又有和大衍通商带来的种种好处,自然愿意作壁上观。
但是,姬清和君临彻底打败了铁勒,萧绾出使西域,又让独立多年的西域诸国纷纷归顺大衍,卫夙在北方的征服目标只剩下扶余,而大衍也一度光复幽州全境。
事至于此,铁勒和扶余终于意识到,他们必须联手,才能对抗大衍,年初拿下幽州北方四郡就是双方合作的结果。
为了表达合作的诚意,铁勒送来了可汗卫斯雷的嫡出幼女芙莉妲,赫连濯待她,与普通姬妾自是不同,便是比起大阏氏,也只差个正妻的名号了。
大阏氏很担心,芙莉妲如果生下儿子,会威胁到裴迪的地位,这和伊殷那个小杂种,完全不是一回事。
卫昭的儿子,莫说自小养在他的身边,就是生下来就抱走,赫连濯日后也未必敢传位给他,那些中原人的脑子,弯弯绕绕的,谁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芙莉妲不一样,对草原上的女人来说,父亲和丈夫再好,也比不得儿子可靠,只要芙莉妲生了赫连濯的儿子,她就绝不会为了铁勒背叛扶余。
大阏氏如何跟芙莉妲斗法,伊殷不清楚,也不感兴趣,只要她们不来打搅他和卫昭,他乐得自在,反正扶余的大君之位,跟他是没有关系的。
倒是赫连濯,时不时还会来找卫昭,不过看他病怏怏的,倒也有所收敛,估计是不想把人给玩死了。
转眼到了年底,因为发了双份的月钱,宫里上下喜气洋洋,到处充斥着过年的欢乐气氛。
裴迪不晓得是那天被伊殷打怕了,还是由于其他原因被大阏氏拘着,反正是没有再来找过伊殷的麻烦,日子过得风平浪静。
雪不停地下,堆在地上厚厚一层,能到成人的膝盖处,叫人寸步难行,风也是呼呼刮着,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能让人冷到骨头里。
伊殷出不了门,成天背书也无聊,就在屋里扎马步,练拳脚。他本来还有些担心,卫昭看了会不会觉得奇怪,毕竟他才三岁,也没人专门教过,无师自通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事实证明,伊殷想多了,卫昭看了他的花拳绣腿,一点也不惊讶,还不屑地摇了摇头。扶余尚武,民风彪悍,夏天在草原的时候,伊殷看人练武的机会多了去,学上几招正常得很。
发觉自己被卫昭看不起了,伊殷很郁闷,他上辈子最厉害的就是武功好不好,如今不过是身体太小,不受控制罢了,好在卫昭看不上归看不上,还是会指点他的,让伊殷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
不管怎么说,比起前世不堪的回忆,他们父子的相处,已经算是很温馨了。只是伊殷仍然想不通,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卫昭的手脚都被人废了,他很努力在想,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伊殷记得的,都是卫昭筋脉被废以后的事情了。那时,他们住在乡下的庄子里,卫昭终日死气沉沉,也不说话,伊殷很怕他,不敢主动接近,便每天在外疯玩,不到天黑绝不回去。
“阿殷,背挺直,不许偷懒。”许是想得过于投入,伊殷的小身板没能保持昂首挺胸的标准姿势,被卫昭点名批评了。
他不敢怠慢,马上调整姿势,老实回道:“爹爹息怒,孩儿知错了。”卫昭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孩子,年纪虽小,毅力倒是很足,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因为先前的走神,卫昭罚伊殷多站了一炷香的时间。伊殷没有辩驳,乖乖照做,只是结束的时候两腿一软,直接往前面扑去,亏得卫昭及时出手,把他捞进了怀里。
“阿殷,累不累?”卫昭教孩子练功很认真,容不得半点马虎,可是练完了,又忍不住心疼。
伊殷扎进卫昭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认真道:“不累,我要早点把武功练好,这样就能保护爹爹了。”
卫昭神色动容,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把伊殷抱得更紧了些。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原本他根本不想看到的孩子,已经成了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伊殷拍拍卫昭的背,笑得无比灿烂。前世,他十岁之前都没系统学过武功,后来还是卫阳无人可用,才把他扔进了羽林营,不晓得吃了多少苦,才练成一身好武功。
而今,卫昭手把手教他,方法恰当,强度适合,有何不足说得清晰明了,比起原先的师傅,不知和蔼多少倍,他高兴都来不及,如何会觉得苦。
第011章 夜宴
除夕之夜,宫里惯例要设大宴,包括赫连部落在内,七部主君都要携家眷赴宴。
扶余不像大衍,没有男女分席的规矩,除大阏氏外,高位嫔妃皆可出席。不过,赫连濯对后宫一向不热衷,除了大阏氏和左夫人芙莉妲,皆是普通姬妾,再无高位嫔妃。
卫昭无名无分,自然是没有资格出席的,何况赫连濯也没要求,大阏氏更不想看了他添堵,所以从来没有去过。
今日,料想赫连濯不会有空过来,卫昭和伊殷窝在屋里,打算清清静静过个年。
无论哪一世,伊殷对过年都是兴致缺乏,再热闹也是别人的,与他有何相关。
的确,前世在庄子的时候,宫中的喜庆与他无关也就罢了,便是卫昭,对他也是不理不睬,一个人还有什么过节的兴头。
后来回了渝京,更是人人把他当做外人,明明是皇帝的亲孙子,却上不了玉碟,也没资格参加太庙祭祀。
搞得伊殷很茫然,他到底算是哪国人,扶余也好,大衍也罢,谁都不肯承认他。
因是过年,卫昭免了伊殷半个月的功课,想让他好好玩玩,以前他在宫学读书的时候,过年也是要放假的。
不料伊殷根本没有那个念头,每天照样练功,只是把背书的时间换成了发呆。
卫昭见状很是不解,像伊殷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不都是很贪玩的吗,想想他的侄儿和外甥,哪个不是如此。
怎么伊殷就这样老实呢,是因为他和赫连濯的关系吗?可是他记得,伊殷原先也爱跑出去玩的,翻墙、爬树、掏鸟窝,淘气着呢……
卫昭思来想去,把原因算到了大阏氏头上,估计是伊殷打了裴迪,结果惹来大阏氏算账,把他给吓着了,所以不敢乱跑了。
就是从那时开始,伊殷重新对他变得亲昵起来,练武也很认真,根本不用监督,有种突然间长大了的感觉。
想到这里,卫昭既欣慰又心酸,不到四岁的小娃娃,就该是被人宠着的,整天无忧无虑才好。想他四岁的时候,顽皮地能把大衍的皇宫翻过来,父皇母后还不是由着他,哥哥姐姐也都让着他,哪里会去顾忌别人的心思和想法,可是伊殷,却被逼得这样早熟,这样小心翼翼,让人看了就很心疼。
于是,卫昭抱起趴在炕上发愣的儿子,柔声问道:“阿殷,你要不要出去玩?”
“玩什么?”伊殷回头,诧异地看着卫昭,满眼写着难以置信。
重生之初,伊殷选择亲近卫昭,是因为他没得选。至少,卫昭是不会害他的,不管什么时候,他最多就是不肯接受他。伊殷从来不敢妄想,他们会像真正的父子那样亲密无间。
卫昭被儿子的眼神刺痛了,愣了一瞬方道:“你想玩什么?堆雪人?打雪仗?还是放鞭炮?”
伊殷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没兴趣一个人在雪地里滚来滚去,而且他现在的年龄,能自己放鞭炮吗,卫昭的心,是不是太大了。
他想了想,歪着脑袋道:“我自己不好玩,爹爹陪我吗?”卫昭多半是不肯的,这样他也不用出门了,外面好冷的,还是屋里暖和。
谁知卫昭毫不犹豫就点了头:“爹爹当然陪你。”伊殷没有玩伴,他再不陪他,岂不是很可怜。
伊殷顿时被吓傻了,醒过神来就要拉着卫昭往门外跑。卫昭居然要陪他堆雪人、打雪仗、放鞭炮,那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刚跑了没两步,伊殷就被卫昭拉住了,无奈道:“阿殷,不要急,先换了衣服再出门。”
伊殷乐得呵呵直笑,被乳母和侍女裹成了小圆球也不自知。他真心觉得,这是他有记忆以来,过得最快乐的一个年了。
小圆球手短脚短,在雪地里走路都不利落,没等卫昭动手,就自己绊了个大跟头,滚到地上爬不起来,还是卫昭把他拎起来的。
所以计划中的雪仗没能打成,父子两个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伊殷一边帮着卫昭滚雪球,一边招呼侍女,要她们去拿黑炭,还有胡萝卜。
地上雪厚,一大一小两个雪人很快就堆了起来,伊殷亲手给雪人插上黑炭做的眼睛和胡萝卜做的嘴巴,然后指着大雪人对卫昭说:“爹爹,那个是你。”
卫昭拍拍身上掉落的雪花,抱起伊殷,又见他指着小雪人说:“这个是我,我和爹爹在一起。”
其实,那两个雪人堆得并不精致,就是大小不同的两个雪球摞在一起,再插上眼睛、嘴巴就好了,可伊殷看了,喜欢地不得了,那是卫昭亲自帮他堆的。
“阿殷,还要放鞭炮吗?”卫昭记得,这是大部分男孩子都喜欢的玩意,他小时候,用来吓过不少小公主、小郡主呢。
伊殷摸摸卫昭的手,摇头道:“爹爹,我们回屋吧,鞭炮晚上再放。”卫昭的手好冷,再不进屋暖暖身子,只怕是要生病的。
卫昭也怕伊殷着凉,就抱着他回去了,两人换了衣服,上了炕,围着炭盆说话。
炭盆里埋着红薯,香味儿不时飘出,卫昭见伊殷不时吸吸鼻子,就摸出一个来,一边暖手,一边掰开喂他。
就在两人其乐融融之时,大阏氏派人传话,说要他们做好准备,出席晚上的除夕大宴。
卫昭愕然,伊殷也很奇怪,因为卫昭的身份,根本不足以在那样的场合出现,伊殷倒是可以,不过乳母带着去就行了。
卫昭原想推脱,谁知来人又说,这是大君的意思,必须遵守,不得有误。
传话的人走了,伊殷问卫昭:“爹爹,可不可以不去,我不想去。”事出反常,他怕卫昭出事,偏偏他又想不起来,卫昭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件事不会发生地太晚,最迟不会超过他五岁,还有可能更早。
因为那以后的事情,伊殷开始有记忆了,可他愣是记不得,前世卫昭手脚未废时的情形,可见事情发生在他年龄甚幼的时候。
卫昭摇了摇头,轻声道:“阿殷,不行的,我们必须去。”他是赫连濯的禁脔,有什么资格违抗他的命令,目前情况下,不激怒赫连濯对他们是更好的选择。
卫昭说话时,眼中闪过伊殷看不懂的光芒,除了折辱他,折辱大衍,赫连濯还能做什么,既然躲不掉,就只能去面对。
伊殷不再开口,只是伸出手,覆在卫昭的手背上。明知是鸿门宴,还不能不去,感觉太不好了。
晚些时候,卫昭按时带着伊殷到了举行大宴的王宫主殿,他一出现,周围就是各种指指点点,有些是看不起他的,更多却是愤愤不平,当年死在卫昭手上的扶余将士,可不是小数目。
卫昭面无表情,权当没听见。伊殷听不下去,狠狠瞪着那些人,背后骂他“杂种”的人很多,但是当着面,却没有人敢,因此倒也没有更加过激的行为出现。
大阏氏看卫昭一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今天却有些不同,不但没有当众给人难堪,还把他们父子的位置安排地很靠前,就在芙莉妲的旁边。
好在赫连濯的后宫只有大阏氏和芙莉妲出席大宴,卫昭排在她们之后,虽然有点奇怪,倒也不能算错,只是大阏氏无事献殷勤,让伊殷感觉心惊胆战,只怕其中有诈。
再说芙莉妲,那也不是个简单的。伊殷记得很清楚,太平十年,他随大将军霍东君光复幽州,赫连濯战败身亡,王储洛伽继位。那个洛伽,就是芙莉妲的儿子,由此可见她的本事。
坐在芙莉妲身旁,伊殷很难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她,谁知看过以后,他惊呆了。
谁能告诉他,为何芙莉妲长得那样像卫昭,说他们是兄弟姐妹,绝对有人相信,伊殷简直是目瞪口呆。
再一细想,伊殷缓过神来,芙莉妲和卫昭,还真是有血缘关系的。芙莉妲是铁勒可汗卫斯雷的女儿,而卫斯雷,却是新安长公主的儿子。
新安长公主是卫夙的胞姐,卫昭的嫡亲姑母,显德九年和亲铁勒,她的孙女和侄子相貌有雷同之处,也不是说不通。
当然,芙莉妲和卫昭的气质完全不同,衣着打扮更是迥异,不是对他们很熟悉的人,或者是就近观察,很难看出他们的相似之处。
其他人看得出看不出不重要,伊殷相信赫连濯是看得出来的,可是这样的话,他脑子不乱套吗,伊殷无聊至极,思绪飘得也没谱了。
席间,卫昭和伊殷努力把自己当成背景板,而赫连濯和大阏氏,也没刻意专注他们,一切尚算顺利。
酒过三巡,芙莉妲推说身体不适,要回宫休息。她是孕妇,大阏氏也不好阻拦,虎着脸同意了,只是那个脸色,在座的人都能看出不好看。
赫连濯不理大阏氏,反而拿着酒杯走到卫昭面前,让他陪他喝酒,气得大阏氏的脸更黑了。伊殷不禁腹诽,赫连濯绝对是故意的,好让卫昭的日子更不好过。
所幸赫连濯没出其他幺蛾子,卫昭陪他喝了一杯就回到主位去了。
不久传来消息,说是芙莉妲在雪地里滑到了,赫连濯闻讯大惊,扔下酒杯就赶过去了,大阏氏跺了跺脚,也跟了过去。
大君和大阏氏都走了,六部主君也很识趣,纷纷就告辞了。扶余和铁勒的关系还在蜜月期,铁勒的公主出事可不好交待。卫昭见酒席散了,也带着伊殷回了北苑。
第012章 陷害
回到北苑,伊殷心里的不安更深了,虽说芙莉妲摔倒这件事跟卫昭完全不相干,可大阏氏让他们出席除夕大宴,真的没有别的目的吗,伊殷很怀疑。
卫昭也是神情索然,若有所思的模样,看得出来是有所担心。只可惜,他们身在砧板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见伊殷眼也不眨盯着自己看,卫昭抱住他,低声道:“阿殷,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就好。”他的声音很低,与其说是说给伊殷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
可伊殷听了他的话,仍然愣住了,卫昭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有了好的逃亡计划。伊殷很好奇,但他不敢问,这不是他如今这个年龄能够说出来的话。
好奇之外,更多的却是担心,导致卫昭触怒赫连濯,并挑断他手筋脚筋的事由,会不会就是这次失败的逃亡。
伊殷很想提醒卫昭,可他根本记不得前世的这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他也不知道,要怎样对他卫昭说,他是重生而来的,卫昭会相信吗,会不会以为他中邪了。
卫昭并不指望伊殷对他先前的话做出回应,接着道:“阿殷,宫里今晚有事,我们就不放鞭炮了,早点睡觉好不好?爹爹给你讲故事。”
伊殷点了点头,并无异议,再说是除夕夜,若是芙莉妲的孩子保不住,他们却在这边放鞭炮,不是往赫连濯的手里递把柄是什么,卫昭能记得安慰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自从上次卫昭生病,伊殷卷了铺盖过来陪他,除非是赫连濯来此过夜,否则父子两人,都是钻一个被窝的,只是讲故事什么的,那是从来没有过。
洗漱完毕在炕上躺下,卫昭真的给伊殷讲起了故事,然后伊殷不得不感叹,幸亏他是重生的,不然听卫昭讲故事,能被他无聊死。
卫昭给伊殷讲的,是大衍皇朝的开国史,从英明神武的太祖皇帝,到举国敬仰的孝烈高皇后,再到战无不胜的开国四王,平亲王卫商,静亲王卫微,永安王姜不疑,长宁王姬源。
卫昭讲的这些,伊殷都是知道的,毕竟他在大衍生活的时间,比在扶余更长。
但是他对故事里的那些人,并无特殊感觉,他们对他而言,实在太遥远了。
卫昭则不然,对他来说,那些人不仅是先祖,更是憧憬和渴望成为的目标,伊殷没有错过,卫昭提到姬源时,明亮到异常的双眸。
伊殷猛然醒悟到,大衍之于他和卫昭,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在他心中,大衍不过是待过的一个国家,而不是他的国家,跟扶余毫无二致,他没有国,也没有家。
至于他从军,也不过是为了卫阳,为了他给予的些许温情。
然而在卫昭心目中,大衍是至高无上的,是值得他九死不悔,为之付出一切的。
卫昭讲到昭阳侯六击铁勒时,伊殷终于支撑不住,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伊殷醒来神清气爽,却见窗外天光大亮,还以为是自己睡过了头,看了沙漏才知道,时间并不晚,只是昨夜又下了雪,因而到处白茫茫的一片。
伊殷翻身坐起,刚披上袄子就发现枕头旁边放着一个红色锦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卫昭给自己的红包,惊喜地拿了起来,立刻拆开。
锦囊里放着个冰雕娃娃,圆头圆脑,憨态可掬,伊殷不好意思承认,卫昭是以自己为原型,雕了这个娃娃,可是这个新年礼物,他真是太喜欢了。
伊殷拿着娃娃耍了许久,直到见它有融化的趋势,才赶紧放到屋外,让它重新冻结实。
和惊喜的伊殷比起来,赫连濯的这个新年,过得就很苦逼了。
正月初一,是扶余人祭天的日子,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可赫连濯倒好,开年第一天就没了儿子。
昨日夜里,芙莉妲在回宫的路上不慎摔倒,动了胎气。赫连濯不敢耽搁,当即宣了巫医看诊,才不管吉利不吉利的。
可惜忙活了半夜,孩子仍是没有保住,巫医告诉赫连濯,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芙莉妲醒来得知儿子没了,伤心欲绝,扯着赫连濯的衣袖哭诉道:“大君,你一定会为臣妾讨回公道的,是不是?大君,大君……”
赫连濯扣住芙莉妲的手腕,温言道:“阿莉,你别哭,巫医说你身子虚弱,需要多多调养,千万不可激动。”
芙莉妲闻言扑倒在赫连濯怀中,哭得更加厉害:“有身以来,臣妾一直小心谨慎,不该吃的不吃,不该碰的不碰,可是昨夜……有人在臣妾回宫的路上洒了水……”
北地寒冷,滴水成冰,普通人走在冰面上尚且走不稳,何况身怀六甲的孕妇,洒水之人用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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