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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荣华盛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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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卫崇荣的本意,他参加花魁宴只是凑个热闹,最多就是中途帮着抬抬价,以报凌霄夫人的人情,不必真的拍个美人回去,他的主要目的是想办法接近图朵。
  但是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之后,卫崇荣瞬间改了主意,不管他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想要做些什么,他都必须把他拍下来,不能让他再胡闹下去。
  花魁候选人的出场顺序和方式都是精心编排过的,每人各有特色且与前面的迥然不同,便是在座各位都是阅美无数之人,也不由得眼前一亮,纷纷挥舞着银票叫起了高价。
  一连出来七位美人,除了第五位那里出了点小小的波折,竞拍价格节节飙升,已经到了让很多人望而却步的程度,可是还有一些人,仍在按兵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卫崇荣大致观察了下,发现多数人都只是在跟风,就是只要价格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别人出价,他也跟着出价,并不在意美人的风格和类型。对于这部分人,卫崇荣没有放在心上,搞定他们很容易,出价在他们的心理价位之上便可以了,倒是始终不动声色的图朵,让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朱夏不像大衍,对后宫嫔妃的出身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是美人就行,越美越好。图朵的母亲便是出身青楼,年轻时有朱夏第一美女之称,被慕名而来的国君接进了宫。
  图朵完全继承了来自母亲的美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他的姬妾和属下,都不乏因看他看入神了从而误了正事被罚的事迹,他的美貌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卫崇荣就不明白了,图朵本身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他为何还对收集美人如此热衷。据他打听到的消息,这位朱夏二王子自从成年起,每年都来百花苑竞拍花魁,每回都能抱得美人归。
  他想要看美人,自己照照镜子不就好了,绝对的人间绝色,何必还要摆上一屋子,收集再多也没有一个赶得上他的,有什么意义呢,真是让人不能理解。
  剩下的候选人还有三位,即将出场的那位已经站在了舞台边上,她不是卫崇荣要等的人。
  卫崇荣不禁担心,凌霄夫人会不会把他家小猴子放到压轴去了,她应该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要是那样的话,事情就有点麻烦了,在朱夏的地盘上和图朵抢人难度不亚于从老虎头上拔毛。
  更麻烦的是,一旦开罪了图朵,走他这条线追查卫茂的下落,就会走不通了。
  就在卫崇荣使劲磨着后槽牙的时候,一个娇小可爱的身影上了台,他脸上虽然蒙着面纱,可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仍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只见他双手持剑,似乎想要表演一段剑舞。
  音乐响起,台上的人双腕一翻,挽了两朵剑花,踏着节拍舞动起来。卫崇荣虽然很生气,可他不得不承认,小毛孩子这段剑舞编排很好,既不过分柔媚,也不过分刚硬,刚柔并济,恰到好处。
  一曲舞毕,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有几个性急的,已经在开始喊价了。
  卫崇荣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小猴子逮回来,不过他却并不急着出价,而是暗自观察着都有哪些人在参与竞拍。图朵仍然安坐如山,让他稍微感到踏实了些,不用和他直接对上那就是最好的了。
  众人的出价越来越高,很快就超过了前面的最高价,不过参与竞拍的人,却是越来越少。
  竞争对手还剩下最后三四个的时候,卫崇荣拍了拍东方的肩膀,示意他也参与喊价。
  东方看戏看得正热闹,乍听到卫崇荣的要求,整个人都惊呆了。他们不是来看戏的,怎么还要参与,这到底怎么回事。卫崇荣没空给他解释,只是用脚踢了踢他,让他不要磨磨蹭蹭耽搁时间。
  东方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执行力特别强,不管明不明白,只要是卫崇荣吩咐下来的事情他都会照办的。于是他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身,中气十足地喊出一个今天晚上从未出现过的价格。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先前的竞拍者坐了回去,看样子是要退出争夺了。
  卫崇荣盘算了下,如果没有新的竞争对手,少则一轮,多则两轮,他就能成功了。
  果然,东方报价以后,只有一个人喊了更高的价格,东方再把价格提上去,他也放弃了。
  卫崇荣愉快地打了个响指,心里已经在琢磨着,待会儿要如何收拾那只不听话的小猴子。
  岂料好事多磨,拍卖师第三遍问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时,图朵的随从站了起来,报出了压过东方的价格。卫崇荣心头顿时一紧,他不心疼银子,可要是图朵参与进来,这事儿就没完没了了。
  身着白色纱衣的少年拎着剑站在台上,灵动的目光转来转去,却不曾落到卫崇荣身上。
  他在看着图朵,见他一直不动声色,心里不由有些焦急,面上的笑容却是愈加甜美。
  终于,图朵的随从报价了,少年心头一喜,觉得事情尘埃落定,谁还敢跟二王子抢人不成。
  不想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要和图朵一较高低。少年有些好奇,就把视线挪了过去,报价的人他不认识,但在那人身后,他看到了一个此时此刻他绝对不想见到的人,脸色不由有些发白。
  图朵是百花苑的常客,通常只要他出手,其他人都会自觉退让,以免和他发生冲突,招来报复。
  难得遇到有人不买他的帐,图朵感觉有些新奇,往卫崇荣这边看了一眼。
  卫崇荣虽然对他家小猴子志在必得,可他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他的心思,所以发现图朵看他的时候,他朝他勾唇一笑,还抛了个媚眼过去,以证明自己对美色的喜爱是无差别的。
  图朵嫌恶地瞪他一眼,把头转了回去,下一轮的竞价,他没有让人再参与。
  见图朵自己退出了争夺,卫崇荣暗自松了口气,却不曾想,有人把他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
  压轴登场的美人艳光四射,图朵以无可争议的最高价格将他拍下,花魁宴圆满落幕。
  曲终人散,各回各屋。卫崇荣让东方去盯着图朵的行动,自己愉快地哼着小曲回了屋。虽说接近图朵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是他家小猴子的清白保住了,还是一桩可喜可贺的事情。
  卫崇荣推门进屋,屋里没有点着烛火,可他内力深厚,目能夜视,借着窗外极其微弱的月色就能看清,宽大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他故意加重了步伐,一步一步地缓缓走了过去。
  听到他的脚步声,少年非但没有起身迎接,反而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
  卫崇荣好笑地挑了挑眉,心道小猴子这是认出他了,不然不敢这样放肆的。他走到床边站住,伸手拍了拍少年略显单薄的肩头,不料人家根本不理他,而是拉起了被子,把脑袋整个蒙住。
  卫崇荣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侧身在床边坐下,连人带被子将床上的少年拥入怀中,轻声道:“小猴子,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早就认出我来了,快点出来吧。你要再不出来,小心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君华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追问道:“小心你要如何?”
  卫崇荣握住他的肩膀,细细打量他的五官。先前蒙着面纱的时候,任谁看了君华的眼睛,都会觉得定是个国色生香的大美人,只有看到他的脸才会发现,这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老实交代,是谁让你胡来的?你不给我把话说清楚,小心我打你屁股!”卫崇荣想想都在后怕,图朵心性狠毒,对人从不留情,君华落到他的手上,不被人吃干抹净才是怪事。
  “你敢!”君华挣脱卫崇荣的钳制,不服气道:“我哪里有在胡闹,我是知道三公子在红河郡失踪,而同一时期,二王子的人在那里出现过,才特意来到倚飒城打探消息的。”
  卫崇荣皱了皱眉,满脸写着不相信,压低声音问道:“你真不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君华连连摇头:“当然不是,我是得到了爹爹的允许的,不信你回去可以问他。”找到卫茂之前他们不可能回去大衍,卫崇荣根本无从求证,等他们回去了,也就无所谓了。
  卫崇荣凝神看他,见君华目光清明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不由感叹君情真是够开明的,他像君华这个年龄的时候,卫昭从不放他单独执行任务,不过君情可能也没想到,君华的胆子能有这样大。
  他想了想,沉声问道:“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吧?”卫茂从渝京出来,一路往易州方向走,卫明除了派他追踪,也有通知驻守夷安郡的姬辛派人拦截,君华若是跟着人出来,倒也说得过去。
  君华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卫崇荣的话,红扑扑的小脸显出些许得意。
  卫崇荣又问道:“但是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对不对?”君华是长宁王长子,又是昭阳侯世子,晓得他身份的人,决计是不敢让他扮成花魁接近图朵的,因为没人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君华垂下脑袋,一言不发。卫崇荣说对了,他爹让他出门,不过是同意他参与找寻卫茂一事,并没允许让他进入朱夏。但是这些事情,他不打算告诉卫崇荣,说了真会被他打屁股的。
  卫崇荣叹了口气,伸手揉揉君华的脑袋,他都已经在这里了,他再说什么也是没有意义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卫茂的下落,其他事情,等到回到大衍以后再清算也是不迟的。
  君华抬首看他,义正言辞地抗议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再随便揉我的脑袋。”
  卫崇荣笑笑,顺手在他脸上捏了把,小猴子长大了,脸上不像小时候肉肉的,捏着没那样舒服了。只是,他的脸怎么那样烫啊,难道是生病了,卫崇荣忍不住又摸了下,惹得君华往后一躲。
  “荣哥哥,你别碰我,你的手好凉啊!”君华晃着脑袋躲开卫崇荣的手,呼吸稍显急促。
  卫崇荣灵机一动,陡然明白过来,他从床榻上跳起来,先把桌上燃着的熏香给灭了,又把窗户推开,让外面的新鲜空气透进来。都是他的疏忽,百花苑这样的地方,点的怎么可能是普通的香,肯定是有助兴的作用的,小猴子年纪小,未经人事,又在屋子里等了他许久,会中招也是难免的,好在药性并不算强,只要及时纾解了,对身体并不会有什么伤害。
  君华茫然了一会儿,显然也是发现了熏香的作用和身体的变化,他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带着哭腔颤声道:“荣哥哥,你别过来!”
  卫崇荣是过来人,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君华竭力压制的喘息,当然明白他在做什么,下意识地问了句:“小猴子,要不要我帮忙?”
  
  第069章 共浴
  
  “不要!你别过来!”君华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遮住了。卫崇荣转头一看,只见君华已经把自己整个人像蚕茧一样裹进了被子里。
  卫崇荣忍俊不禁,轻轻笑了笑,心中暗道,果然还是小孩子,脸皮这样薄,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卫崇荣想归想,君华不想被他看见,他也没有故意闹他,而是远远走开了。
  前世,卫崇荣说是和君华一起长大的,其实两人的关系多数时候都很疏远。毕竟,他们一个是被卫夙养在身边,寄托着全部的希望和思念,另一个却是看着就不顺眼,恨不得他自生自灭的。
  只是朝局被上官家所控制,卫阳势单力薄,无人可用,他们两个才渐渐走得亲近了些。
  然而,那个时候的卫崇荣,眼里心里只有卫阳,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君华偶尔提醒他,对卫阳不要太掏心掏肺,他不但不感激他的用心良苦,还会嫌他多事,故意挑拨他和卫阳的关系。
  事实上,卫阳已经对卫崇荣起了戒心,如果他及时收敛,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可惜他没有那样做,当卫阳意识到,他已经离不开卫崇荣的时候,多疑的皇帝慌了。
  他不允许任何不被自己控制的事情发生,所以卫崇荣必须死,只有他死了,他才能安心。
  很多年后,卫崇荣终于想明白了,曾经的君华为他付出了多少,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弥补。
  如今的君华是幸福的,双亲健在,双腿无恙,卫崇荣更是尽情地宠着他。即使是在他们分开的这几年,不管君华说他想要什么,卫崇荣都会为他办到,他看不得他不开心的样子。
  不多时,君华从被子里钻出来,抬起脑袋左看右看,却没看到卫崇荣的身影。
  他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他,就听见卫崇荣的声音从窗外飘了进来:“小猴子,我能进来了么?”他的语气波澜不兴,透着不易被人察觉的浅浅笑意。
  君华的脸原本只是有点微红,听到卫崇荣的话,瞬间变得通红,就像两只熟透了的虾子。
  他就知道,卫崇荣就算背着不看,也是什么都听见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点了头:“荣哥哥,你回来吧。”
  卫崇荣从窗外跃进来,几步掠到床边,逗着君华笑道:“小猴子,原来你真的长大了!”
  君华红着脸瞪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害羞的眼神全无威慑力。
  卫崇荣不敢再逗了,忙把话题岔开道:“小猴子,你要不要洗个澡?我看你一身都是汗……”
  君华早就觉得身上粘乎乎的不舒服,赶紧点了点头:“这里有地方可以洗澡吗?”
  卫崇荣汗颜,无语道:“你不是应该比我更熟悉这里才对吗?”
  君华无辜地辩解道:“我之前不住在这里,而且有倾城哥哥在,我什么事都不用管的。”
  “倾城是谁?”听到这个名字,卫崇荣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君华趴在床边,伸手去摸自己不知踢到了何处的鞋子:“就是今天的花魁啊。”
  卫崇荣恍然大悟,咬牙道:“倾城才是按照计划要接近图朵的人,是不是?”他就说嘛,姬辛做事一向很靠谱的,潜入朱夏接近图朵这种高难度任务,怎么可能交给君华负责,原来另有他人。
  君华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卫崇荣的话,他刚才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只鞋子。
  卫崇荣把君华拉起来,朗声道:“你别找了,我抱你过去。”
  他刚把人横抱起来,就听到君华一声惊呼,忙低头看去,只见他手忙脚乱伸手去扯自己的裤子,可惜动作慢了半拍,没能扯到,于是没有系上腰带的亵裤顺着他的小腿滑到了地上。
  君华吓傻了,愣愣地说不出话,最后自暴自弃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卫崇荣见状哈哈大笑:“要不要这么害羞?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洗过澡呢,没有什么没见过的……”卫崇荣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君华不但没把手拿开,反而羞得颈脖子都红了。
  抱着君华到了净室,卫崇荣把他放进灌满热水的浴桶,便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君华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在水里伸了个懒腰,他刚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脱得干干净净的卫崇荣,顿时傻了眼,磕巴道:“荣、荣哥哥,你要干嘛?”
  “我要洗澡啊。”卫崇荣的回答理所当然,“这样大一个浴桶,装我们两个人绰绰有余,一起洗澡不是更好,何必浪费呢,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在一起洗过……”
  君华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没等他想清楚,卫崇荣已经踩着梯子进来了。
  浴桶边上的架子上挂着搓澡巾,卫崇荣随手摘了下来,塞到君华手里:“帮我搓搓背。”
  君华接过搓澡巾,有些不知所措,卫崇荣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不由催促了一声。
  君华抬手拍拍脸,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一起洗澡,互相搓背,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便开始给卫崇荣搓背,刚搓了两下他就停住了,惊诧道:“这是怎么回事?”
  卫崇荣闻言一惊,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君华问的是他背上的伤口,笑着回道:“前年冬天,我和先翰去了阿尔斯兰岭打猎,不小心遇上一头黑熊,被它拍了一巴掌……”
  话说到一半,卫崇荣感觉身后的动静不对,忙转过身去,却见君华眼尾通红,忙捧住他的脸,劝慰道:“小猴子,你别哭啊,那头黑熊后来被我杀了,我的伤也都好了,没事的。”
  君华吸了吸鼻子,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跟你要雪狐毛做的围脖,你也不用去冒险了,更不会受伤的,都是我不好……荣哥哥,对不起!”
  “真的不关你的事,小猴子,快别哭了!”从小到大,卫崇荣最见不得君华的眼泪了,只要他一哭,他就手足无措,“再说我去阿尔斯兰岭,也不是为了你一个人。”
  “你还为了谁啊?”卫崇荣的话成功地转移了君华的注意力,他下意识就问道。
  卫崇荣拿起挂在旁边的干布巾,一边给君华擦脸上的水,一边解释道:“你知道的,前两年我爹爹的身体不大好,鲁王内君开的方子上面,有几味药只有阿尔斯兰岭才有,所以……”
  君华听说自己的雪狐毛围脖只是顺便的,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松了口气,他把卫崇荣的身体扳了过去,继续给他搓背,搓到早已愈合的伤口时,动作格外小心翼翼。
  常年习武的关系,卫崇荣的身体非常漂亮,肌肉明晰,线条流畅,君华搓着搓着,脸上又红了,还下意识拿自己做着对比,再过几年,他会不会也有这样的身材啊。
  卫崇荣见他搓地不紧不慢,不禁说道:“小猴子,你再磨蹭下去,水就要冷了。”
  君华抬起头,面红耳赤道:“没关系,让他们再加点热水好了。”
  卫崇荣抬手扯了扯墙边垂下的细绳,只听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不一会儿,小门那边传来声音:“这位爷,是小的把水送进来,还是把水放在门边?”
  君华贴到卫崇荣的耳边说道:“我不想要他们进来。”
  卫崇荣立即扬声道:“水放下,人不用进来的。”
  “好的。”一人高的小门上还有道更小的门,两桶热水从那里被推了进来。
  卫崇荣爬出浴桶,提起热水加了进来。君华拿手捂着脸,从指缝里偷偷看他。卫崇荣注意到了君华的小动作,没有点破他,只是唇角微扬,向上翘起些许弧度。
  轮到卫崇荣给君华搓背,动作就快了许多,不过还是很温柔,让他心里乐滋滋的。
  洗完澡,卫崇荣拿浴巾随手一裹,就把君华抱回了床上,然后在他身边躺下。
  他白天睡了一天,晚上肯定是没睡意的,不料君华虽然折腾了一天,可是和他久别重逢,精神也是兴奋到不行,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拉着他说话。
  “荣哥哥,你怎么一直没来看过我?”君华记得很清楚,爹爹带着他和弟弟离开渝京的时候,卫崇荣信誓旦旦答应了他,有空就去夷安郡看他,结果他眼巴巴等了五年,他都没有去。
  卫崇荣歉意地笑笑:“小猴子,真是对不起!我其实早就想来看你的,可就是一直没机会。之前是在宫学读书,后来便是爹爹的事……今年好容易有了点空闲,谁知道三哥他……”
  说起卫茂,君华也是满脸怨念。要不是他到处乱跑,卫崇荣就能到夷安郡看他,他们可以到处惬意地玩玩。不像现在,见是见到了,却是一点都不轻松,哪里还有心思去游山玩水。
  见卫崇荣面露愁容,君华正想劝他两句,窗外响起了轻微的敲击声音。卫崇荣坐起身来,小声道:“进来,我们都还没睡呢。”他刚说完,一道黑影就从窗口跃了进来。
  “小东子,你都看到什么了?”卫崇荣问道,他让东方盯着图朵和倾城,稍有异动就向他禀报。
  东方不说话,先是看看卫崇荣,再是看看君华。卫崇荣以为他在担心君华的身份,便道:“小东子,你说吧,小猴子不是外人。”说完发现他们的称呼竟然有点像。
  东方仍然不肯开口,而是死死盯着卫崇荣。卫崇荣凝神看他片刻,愣是从他眼中看出了“这样小你都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人”长长一串话,忙分辩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误会。”
  其实,东方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单纯觉得接下来的话题有点血腥,君华看起来年龄不大的样子,他怕吓到他,想要问问卫崇荣,是不是让他回避一下。
  结果倒好,卫崇荣误会了他,而君华又误会了卫崇荣,紧张地问道:“荣哥哥,你和他——”他抬手指了指东方,“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怕他误会?”
  卫崇荣一看到东方眼中嫌弃的色彩就明白,他理解错误了,忙道:“小东子,有话直说,不要再绕弯子。”至于君华提出的问题,直接被他忽略了,这个完全不是重点。
  东方抱拳回道:“那个图朵二王子,我终于明白你为何说他是‘美人面,蛇蝎心’了,他实在是……太会折磨人了!那个可怜的花魁,几乎被他玩掉半条命……”他奉命监视图朵,在他房顶上守了半宿,眼睛和耳朵受尽荼毒。东方第一次知道,仅仅是在床笫之间,就有那么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要不是图朵玩累了收了工,他都有冲下去救人的冲动了。
  “倾城哥哥……”君华认识倾城的时间不长,可他一直对他照顾有加,闻言不禁担心起来。
  卫崇荣更是后怕不已,再说按照预先的计划接近图朵的人是倾城,可要是他没有及时出现,以图朵当时的举动,君华不一样要落到他手里去,别说寻找卫茂了,他连自身都很难保。
  “世子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东方拱手问道,询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卫崇荣揽着君华的肩膀,平静道:“我们睡觉,天亮之后离开这里。”说完看着东方说道:“你随便找个地方猫着去,暂时没有你的事情了。”
  图朵在情事上折磨人是他的爱好,而不是说他对倾城起了疑心,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一墙之隔的天香院,确定身旁的图朵已经熟睡,倾城睁开眼睛坐起身,迅速点了图朵的睡穴。
  他轻轻从床上起来,赤足走到铜镜前面,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露出了摄人心魄的笑容。
  倾城在镜子前站了片刻,重新回到床上,他俯下身,在图朵唇上印下一吻,哑声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全部加倍回报给你,我的王子。”
  图朵鼻息微微,睡得极熟,倾城看了会儿,竟然看得入了神,半晌方自嘲地笑笑,躺了回去。
  花魁宴上的竞拍,拍的只是诸位美人的初夜,而不是所有权,要想把人带走,还得付出大笔赎金。比起图朵的真金白银,卫崇荣玩的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了,他没从口袋里掏出一文钱。
  从百花苑出来,卫崇荣带着君华和东方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院子。
  那个院子真的很小,只有一栋两层的小楼,楼上楼下各有两间屋子,屋前屋后各有一块空地,屋前的栽了些花草,长得倒也茂盛,屋后的牵了两根绳子,用作晾晒衣物。
  卫崇荣一进门就把房间分配好了:“我和小猴子住楼上,一人一间,小东子,你住下面。”
  东方不甘心地抬手指了指:“世子爷,旁边就是厨房哎。”
  卫崇荣笑着点点头:“那不正合适,方便你给我们做饭。”
  东方顿时哭丧着一张脸:“凡是吃过我做的食物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君华吓得抖了抖,试探着说:“要不,还是我来做饭吧。”
  卫崇荣和东方同时转头看着他:“你都会做什么?”
  君华使劲想了想,最后说道:“我只会煮白粥,别的好像都不会。”
  卫崇荣扑哧笑了:“好了,小猴子,我逗你玩的,我们出去吃,哪有这个时间浪费。”
  别看东方很嫌弃他紧挨着厨房的卧房,搬到新居整整三天,他都没机会在里面睡过。因为卫崇荣每天都有不同的任务给他,他分别在大王子、二王子和三王子的府邸过了一夜。
  当然,卫崇荣自己也没闲着,他带着君华夜访朱夏国君的王宫去了。经此一行,卫崇荣有点明白君情为何舍得把君华放出来了,他的武功和胆识都是够用的,差的只是经验。
  朱夏时值多事之秋,国君年纪大了,行将就木,三位王子你争我夺,谁都要争那个位置。但是卫茂的失踪,跟朱夏的三位王子都没关系,倒是唯一的那位公主,有洗刷不掉的嫌疑。
  
  第070章 受伤
  
  “图娅公主,她为何要这样做,简直没有道理啊!”汇总各方情报,卫崇荣分析得出这个结论,没等君华和东方发表意见,他就自己失声惊呼起来。
  君华略略点一点头,附和道:“是哦,三皇子是因为娶不到霍姑娘才离家出走的,没道理这样快就移情别恋了。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只能说明霍姑娘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东方听到君华的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小世子的思维回路是怎么回事,他家世子爷的意思是说三皇子的失踪和朱夏公主有关系,他怎么就能联想到他们可能会有私情呢,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不料卫崇荣竟然顺着君华的思路说了下去:“图娅公主不可能,她是朱夏的圣女,按理说是终身不能嫁人的。要是南越三公主还差不多,三哥小时候见过她,两人的关系也还不错。”
  话至于此,东方忍无可忍,出声提醒道:“世子爷,我觉得你们的重点有点搞错了,三公子这件事未必就和男女私情有关系,你们换个角度想想啊!”
  卫崇荣瞥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换个角度更说不通,朱夏这些年被长宁王收拾地服服帖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她一个以祈福为己任的圣女公主,把大衍的皇子拐了去有何用处?”
  如果是图朵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个把卫茂捉了去,试图威胁大衍割地求和什么的,虽然在卫崇荣看来是有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的嫌疑,可从逻辑上讲,是讲的过去的。
  图娅一个不问世事的圣女,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呢,三人百思不得其解。
  东方拧着眉头想了想,猜测道:“也许是公主的某位兄弟让她这样做的?他们觉得自己出面不大方便,再说前几年,就是先帝驾崩那会儿,朱夏不是还进犯过易州……”
  姬辛驻守夷安郡六年,君华对两国的军力对比是最清楚的,当即摇头道:“那只不过是试探而已,朱夏想要看看,陛下对他们的态度,陛下已经回应了,他们再不敢放肆的。”
  想当初,卫夙登基初期,铁勒频繁犯边,搞得大衍的北疆硝烟不断,战火连连。
  朱夏看到大衍深陷北方战事的泥潭,以为是个不错的机会,两度派兵进犯易州,结果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大衍拿回了建宁、红河等六个郡不说,还成全了上官翊的一世英名。
  卫夙驾崩,新登基的卫明素以仁和著称,朱夏人出兵试探并不稀奇。可问题是,卫明他只是不喜欢主动征伐,这绝对不意味着有人侵犯他的国家他不会反击。
  朱夏人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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