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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以色侍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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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明德是找了一处山峰间的低谷,借由地势造了这么一群小屋。高山之上,夏日无高温。低谷之中,冬日无严寒。真是好地方。她万万没想到,在这崖壁背后,竟有这样一处另类洞天。
“表妹,进来吧。”成修齐瞧她站在门外,兀自思索,便是薛傲也光顾着观赏房屋,不肯挪动,“薛公子,还请进屋来叙。”
“叙什么叙,吃完饭就送他们走。”成明德坐在桌边,面色凛然,全无方才的亲近。
柳初妍与薛傲对视一眼,顿觉头疼。这老的也跟个孩子似的,变脸却比小孩子还快。
“楚楚,怎么还站着呐,快进来,坐下吃饭。”正当二人尴尬,不知所措时,有人从厨房端了碗热羹出来,是成明德的妻子任氏,一边布菜一边招呼着,“我们这儿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楚楚上桌,这位小爷也一道坐吧。”
“舅妈。”柳初妍是第一次见她,却对亲人有着天然的亲近感,霎时便笑了,顺从地坐到了桌边。薛傲毕竟是外人,不敢造次,蹭过去坐到柳初妍身旁。
“你,坐那儿。”成明德筷子戳了戳桌面,指着他对面的位子。
“舅舅,不合适吧?”薛傲神情窘迫。说起来,成明德可是与柳初妍血缘最相近的长辈了,他若坐在他对面,成什么了?
“我还不是你舅舅呢。”成明德虽居于深山老林,可对外界之事并非一无所知。而且,昨日,韩老夫人便修书一封告知他,她做主,将他这外甥女许给信国公府的二爷了。信中所描述的青年,正直果敢,品行高洁,为人宽宏大量,谨言慎行,哪里像面前这个赖皮样子。还有,韩老夫人说他位居正二品左都御史,能文能武,最擅带兵布阵,却连他的阵都破不了。如此看来,韩老夫人不是夸大了事实,就是在骗他。不过,平日里,他便对薛家兄弟的事迹有所耳闻。他还当那些故事皆是谣传,此刻亲身体验,才知那些事十有*都是真的。
薛傲向来傲慢,待人没几分好颜色,但面对柳初妍的舅舅,却半点不敢马虎,见他横眉冷竖,语气不忿,忙低眉顺眼道:“舅舅,我与楚楚的婚期已定下了。不日便成亲,我不叫您一声舅舅,便失了晚辈的礼数了。”
成明德不以为然,看柳初妍一眼,伸出筷子搅了搅桌上一盘白菜:“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
“爹爹,你在说你自己是猪吗?”不料,成明德此举叫成雪珂给误会了,还脱口而出说了句极损的话。
薛傲一听,不禁乐了,却被柳初妍瞪了一眼,忙将笑意憋了回去,忍得很是辛苦。
柳初妍却也在心底笑开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难怪雪珂表妹那样说薛傲,原来随的是舅舅这性子。成明德还真是挖坑给自己跳。
“雪珂,怎么这样说话,没大没小的。”任氏一直笑盈盈的,便是桌上气氛叫成明德搅差了,也未曾冷脸。眼下,忽听成雪珂贬损自己父亲,便板了脸,一把扯起她,“都九岁了,还不长记性,不尊老不爱幼,当着你表姐的面儿也不知收敛。去,给我抄弟子规一百遍。”
“娘,我还没用膳呢。”
“不用吃了,进去。”任氏不心软不妥协,已是将成雪珂关进了屋里,自己也随了进去。
成雪珂虽爱胡闹,但对于严肃苛刻,手段强硬的母亲,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抄弟子规,临关门前还悻悻地冲薛傲做了个鬼脸。
薛傲耸肩,表示不是他的错。
柳初妍在来的路上,曾想象过,自己的舅舅,舅妈,表哥会是什么样子,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是这样一家子。他们,与她和爹娘,是完全不一样的相处方式。而成明德,也不是个爱听大道理,能听进话的。她该如何是好?
“舅舅,自打初妍满周岁起,便再未相见。初妍敬您一杯。”柳初妍思索片刻,自顾自倒了酒,说道。
“姑娘家,喝什么酒。”成明德筷子一推,已是将酒杯推到了薛傲面前。
“舅舅,子盛敬您一杯。”薛傲立时便懂了,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倒还算干脆,成明德叫成修齐给他倒酒,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问柳初妍:“表姑身子还好吧?”
“挺好的,只是人老了,精力总是不济,易累。”
“哦。”成明德明白,她这是故意说得可怜些,好叫他心生不忍,去看韩老夫人呢。他才不上当。
“韩府分家了,舅舅您知晓了吧?”
“嗯,听说了,还是他的功劳。”成明德瞥薛傲一眼。
“晚辈不敢居功,这是韩老夫人的意思。”薛傲忙推脱责任。
“若不是你鼓动表弟,又在表姑耳旁吹风,韩府怎么可能分家。”成明德呵呵一笑,“你倒是好本事,年纪轻轻就做了左都御史,还把别人家搅得一团乱。”
“舅舅,子盛不过是背靠信国公府,日子过得顺畅些罢了,并没什么本事。”
“你知道就好。”
“舅舅。”成明德似乎对薛傲有极大的成见,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柳初妍不由得担心起来,“舅舅,子盛哥哥虽年纪轻,但一身本事,已是同龄人中的翘楚。去年年底,浙江闹倭寇,便是子盛哥哥剿灭的。”
“当我不知道呢,为了打倒忠王,将倭寇引入金陵,害晋王冤死。小勇小谋,害人不浅,真是厉害,果真是人中俊杰。”成明德一脸讥讽之意。
这是从另一个角度,对忠王之事的解读,仔细论起来并无错处,柳初妍无法反驳,闭嘴不言。
“爹,忠王不忠,八年前害死姑父,去年谋杀了惠王,今年又栽赃晋王。其间,双手更是沾染鲜血无数,本就该肃清。薛公子与刘将军等的法子只是浅见了些,初衷是好的。”成修齐见薛傲二人竟无言以对,说道。
“知道浅见,还为他开脱?”成明德的脸色越发难看,很显然他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成修齐却没有打住的意思,继续劝说:“爹,薛公子年纪轻,能有如今的作为,已是不易了。”
“及不上你。”
“爹,儿子一身本事,不及您万分之一,且尚无用武之地,如何与薛公子比拼?”
“你想出山?”成明德面色一凛。
“爹爹,不是儿子想出山,而是江山社稷需要您,该出山的是您。”
“好儿子,竟为外人当起说客来了。他们二人给你灌了什么*汤?”
“爹,表妹与薛公子未曾与儿子说过半句外间之事,只是儿子自己这样认为。”
柳初妍确实没和成修齐交谈过请成明德出山的事,也未料到他居然会劝说自己的父亲出山。
薛傲本想,待他与成明德攀些交情,再行劝说相请事宜,但眼下,成修齐已提及此事,他不便再回避问题,面色正经,抱拳:“舅舅,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成明德毫不犹豫拒绝。
柳初妍见此,急忙打圆场:“舅舅,您用完午膳了吧,那让初妍陪您出去走走可好?”
“一个姑娘家,净操心这些,看样子是被教坏了。不成,我得修书一封与表姑,叫她悔婚。你和他这桩婚不成,否则好好一个姑娘,都被带到坑里去了。”成明德说着,便起身,往书房行去。
没想到,成明德竟起了这心思,柳初妍反应不及,瞬时,他便消失在眼前,似乎又用了什么障眼之术。
“表哥,舅舅这是?”
“楚楚,他不过是讨厌他罢了。”成修齐瞟薛傲一眼。
“讨厌他?为何要讨厌子盛哥哥?”柳初妍纳罕。
薛傲亦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不知何处得罪了成明德,不单讨厌他,还要拆他姻缘:“还请成兄明示。”
“他,其实只是讨厌左都御史。”
“这有何区别?”
“他讨厌所有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成修齐无可奈何笑。
柳初妍柳眉微蹙,按了按额头,忽而想起一件事来:“是因为舅公吗?”
“嗯。”成修齐颔首,“当年,祖父的案子便是交由当时的左都御史处理。不料,左都御史被魏无量收买,伪造证据,构陷祖父,害得祖父冤死狱中,名节被辱。爹爹咽不下这口气,却又无计可施,甚至时刻有性命危险,只好匆匆逃出金陵。便是从那刻起,他就无比讨厌‘左都御史’一职。他认为,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非奸即恶。即便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左都御史都是坏人,却还是忍不住要这样想。”
“如此说来,子盛哥哥可真是无辜又委屈。”柳初妍长叹一口气。成明德这样倔强又顽固,一句话都不肯听她的,还讨厌薛傲,他们怎么可能请得动他。
薛傲听完他一番话,若有所思,忽而身子一震,好似是想到了什么法子,抬眼,双眸清明,跃跃欲试,搭了成修齐肩膀:“成兄,书房在何处?”
☆、第112章 嫁衣
“薛公子有什么好点子?”成修齐兴致高涨。
“成兄;且待我与舅舅相谈一番;再告诉你。”
“好罢。”成修齐撬不开他的嘴;便点头,领他前行,一边说道:“薛公子,你与表妹婚期已定;不日便会成为一家人,与我无需如此生分。你大我两岁,叫我修齐便好。”
“好;修齐。那你也就叫我子盛吧。哥哥弟弟这些辈分称呼;我是向来不爱去管的。”
“也好。”成修齐没有兄弟;平日里也就没有称兄道弟的习惯,听他如此说,乐呵呵同意了。
柳初妍瞧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俨然一对相见恨晚的好兄弟,心中很是高兴,一边猜着,待会儿等见了舅舅,薛傲会如何劝他,是否能劝得动。不过,现在,薛傲有成修齐助攻,应当会省力许多。
“楚楚。”正当柳初妍准备随着薛傲二人踏进成明德书房时,任氏站在石阶下朝她挥手,招呼着,“楚楚,你随舅妈来。”
“这?”
“楚楚,舅妈找你,快去吧。”薛傲回身,说道。任氏这是在帮他们,她知道,成明德不喜柳初妍沾惹朝堂之事,若她在场,只怕没几句就要把他们轰出去,省得他们“带坏”她。
柳初妍也懂得了任氏的用意,颔首应下,提着裙摆快速下了石阶:“舅妈。”
“楚楚,来。”任氏拉了她的手,笑语晏晏,领着她穿过一道道弯曲的回廊。
“舅妈,雪珂呢?”
“在房里抄弟子规呢。”
“可她还未用午膳,小心饿坏了。”
“楚楚真是好姑娘,如此挂念表妹。但雪珂这丫头,被她爹和哥哥给宠坏了,不教训教训,等回头出了这玉屏山,还不得惹下大祸。所以,舅妈得叫她懂得规矩。”
“舅舅答应出山了?”柳初妍大喜,转瞬又苦了脸。前一刻,成明德还教训成修齐和薛傲呢,只怕没那么容易,肯定是她听岔了。
任氏抿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道:“总会答应的。”
“是。”柳初妍应下,便安安静静地,不再说话。
“楚楚,婚期定在三月吧?”
“是,三月二十三,是金老太爷定的,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
“金老太爷不单武功盖世,一身易学测算本事更是了得,知天命,测国运。有他定日子,我们都放心。”
“舅妈识得他?”柳初妍对任氏可谓一无所知,不知道她是何处人,更不知道她叫什么,就连她的姓氏,还是出发前,刘老将军与她提,她才明了。
任氏亦明白,柳初妍作为晚辈,不好直截了当地问她,便主动说了:“舅妈本是金陵人,年轻时仰慕你舅舅,从十三岁起就心心念念要给他做妻子了。但后来成家出了事,你舅舅独自逃出了金陵,我遍寻不着,只得去求金老太爷。那时,他还是一行大师,感于我的真情,便将我带到了你舅舅身边,并为我们寻下此处宝地。我这一住,便是二十年,你瞧,你表哥都十八岁了。”
“舅妈竟是金陵人,难怪口音听着耳熟。”
“二十多年了,少与外人闲话,更是没回过金陵,朋友亲人自离开那一刻就已选择放弃,难得还有故乡口音。这便是唯一留下的东西了。”任氏感慨道。
“舅妈,待回到金陵,朋友亲人都会回到你身板的。而且,您还有我呢。表姑婆也在京中等着你们。”
“嗯,但愿你舅舅那个老顽固能看开。”
柳初妍看得出来,任氏极其怀念故乡,盼望着回到金陵。只是因为成明德与国与君的恩怨,才背井离乡。
“舅妈,你既想回去,也可与舅舅提上一提。”
“这就不必了,俗话说嫁鸡随鸡,我便随你舅舅。二十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熬不过去的。”
“是。”任氏自己心中有杆秤,柳初妍明白,她连她也劝不动。恰巧二人已至一处小屋前,她便转移了话题:“舅妈,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针线房,你舅舅说做针线伤眼睛,便挑了向阳的一处屋子,单独辟出来给我做针线活的。”
“原来如此,舅舅可真疼您。”任氏敞开大门,柳初妍跟着进去,环顾一圈,纺车、绣架、缝纫器具,应有尽有,绣品更是挂满了墙壁,叫人目不暇接。
“你舅舅确是个能疼人的,否则,我也不能安安心心地跟他隐居这么些年。楚楚呀,女人呢,最要紧就是有个好相公。我看薛二爷,仪表堂堂,品行优良,对你也是真情实意,可要把握好了。”
“舅妈,我与他,是小时候便有的情意,您无需担心。”
“那可不一样,待你成亲后,忙着侍候婆婆,照顾儿女,便知日子有多么难了。到时候,极有可能忙得连丈夫都顾不上。一旦到了这时候,便给了其他女人可乘之机。虽说男子纳妾,天经地义。但若他足够欢喜你,有你一人便足够,也就不会起别的心思,去看别的女人了。”
“舅妈,子盛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不会的。”
“诶,楚楚,舅妈与你情况不同,上边没有婆婆,也只生了一儿一女,又是隐居在此。所以,没经历过那些,不能给你更多好的建议,只是将以前从长辈那里听来的话,告诉你一些。你别嫌舅妈啰嗦。”
“怎么会呢,舅妈是为我好,我知道的。”难得任氏对自己女儿那样严格,却对她这般关心怜爱,柳初妍越发愿意亲近她,抱了她的手臂,撒娇道,“舅妈带我来针线房,是要指导我做女红吗?”
“楚楚,舅妈虽在深山,却不是两耳闭塞,目不见光的。偶尔,我会下山去卖绣品,顺便置办货物,与人闲谈。而且,你舅舅与你表姑婆,也常有通信,你的情况,我们一清二楚。你一身本事,舅妈更是早有耳闻。舅妈却是无人切磋,得叫你好好教我些时新花样,还有更精进的绣法呢。”
“舅妈真是过谦了。”柳初妍指着墙壁上挂的一幅山水作品,“单看这行云流水,我便知,舅妈的技艺在我之上。我若敢教舅妈,那就是献丑了。”
任氏不再与她纠缠这个话题,见她很是喜欢她绣的画,略略放了心,走到左边的柜子前边,打开柜门:“楚楚,你婚期将至,却在外奔波,来不及绣嫁衣。因此,舅妈已经给你备好了。你过来看看,可还喜欢?”
“舅妈?”柳初妍大喜过望,心中一阵阵感动,眸中眼泪沁出。未曾想,任氏竟亲手给她绣了嫁衣。在这高山之上,要准备一套齐全的嫁衣,非得绣上一年半载不可。她摸着嫁衣的布料,皆是上等,大多数还得是从金陵、杭州乃至苏州找来的。
“舅妈,您早就为我备下了?”
“绣了近一年,前些日子刚制好。因着黄山脚下布商太少,都是托人从苏州带来的。这一来一回的,就废了不少时间。当时,舅妈就生怕赶不上你的婚期。好在,还是赶上了。”
“舅妈,我何德何能,承受得起您这样的关心爱护。”
“楚楚,这也是你舅舅的心意。楚楚幼年丧母,七岁失怙,没有兄弟姐妹帮衬,日子异常艰难,你舅舅本该将你带到身边抚养。他却因为私心,把你推给了韩家表姑。后来,每每听闻你在韩府,日子并不好过,他这心里就一阵阵愧疚。几次,他都要下山去把你带回。可是,金陵对于他来说,是梦魇,是地狱。他才出山门,就会后悔,便放弃了。直至去岁,表姑传信说,你得了刘将军青眼,要认你为义女。将来,你也算有了娘家倚仗,他才彻底放心。舅舅舅妈没什么能给你的,只能给你准备一套嫁衣,好让你出嫁时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任氏说着说着,忆起柳初妍曾经的辛酸经历,不禁落了泪。
她从来没有想过,在遥远的安徽,在这玉屏峰上,有她的亲人,还在惦记着她。他们每时每刻,无不在为她担心。可惜,以前她不知道。现下,她知道了,委屈心酸尽去,心底只有感动,柳初妍哽咽着,抱住了她:“舅妈,你不要伤心。眼下,我不是很好吗?苦尽甘来了。”
“是,苦尽甘来了。”任氏笑着,擦干眼泪,展开嫁衣递给她,“楚楚,穿上试试,若尺寸有不合之处,舅妈好尽快改了。”
“好。”柳初妍拭去眼泪,捧着嫁衣走到屏风后边去。
“楚楚?”薛傲寻过来了。
他们谈完了?舅舅答应了吗?他们是怎么谈的?
柳初妍不禁纳闷不已,加快了速度。
“楚楚!”柳初妍没应他,薛傲便又唤了一声,“楚楚!”
“薛公子。”任氏闻声,开了门出去,又小心翼翼掩上。
她开门关门速度很快,薛傲没看见柳初妍是否在屋里,只得恭恭敬敬作礼,而后问道:“舅妈,我听那两个小僮说,您领着她到这儿来了。楚楚在这儿吗?”
“在呢。”
“那便是了。既然舅妈与楚楚有话要说,子盛就先告退。”薛傲抱拳便要离去,忽而任氏止住了他。
“薛公子且等会儿。”
“嗯?”薛傲顿住脚步。
任氏并未解释她为何拦住他,只是高声问了柳初妍一声“可否好了”,等得了肯定回答,就走过去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kiki的地雷么么哒~给个晚安吻~最近辛苦了,好好休息哇~
☆、第113章 嬉笑
任氏为何叫住他?薛傲满心惊讶。待得大门敞开;忽见一红衣女子立于屋内,低头抬眸间,一甩袖,一摇裙,无不充满风情。这是他的楚楚,他的楚楚身着红色嫁衣,正在等着他。
他不是第一回见她;更不是第一次觉得她貌美娉婷;却是第一次领略这般别致的美;这般与众不同。
眼颦似秋水,娇唇如嫩瓣,琼鼻若脂玉,三千发丝简单挽起;一缕垂于胸前,衬得露出的锁骨尽显优美。长袖恰至掌背,露出白皙若葱的纤指。裙幅曳地,如红光轻泄,微风轻轻拂过,竟有一股将随风飘去之感。
他向来觉得红衣太艳,虽热闹喜庆却流于俗气。可是这一身红,披在她身上,便若流水般,衬得她风流韵致,玉颜超群,无人能比。真正的倾国倾城,如宝石,胜冰雪。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焕发的女性魅力,风姿绰约,令人心动。
楚楚动人,只是个简单的夸奖之词,然而此时,用来形容他的楚楚,再合适不过了:“楚楚,难怪你叫楚楚。”
柳初妍未曾料想,她穿上嫁衣,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薛傲,满心娇羞,忐忑心慌。然而,他瞪着惊艳的眼,无言许久,居然只说这么一句话,登时便扁了嘴:“不美吗?”
“楚楚,用美来形容你,未免太过低俗。楚楚,你是出尘的仙子,清丽明艳,气质雅秀,不带半点凡尘俗气。这嫁衣穿在你身上,便也不似嫁衣,若天衣。我真害怕,你就穿着这一袭天衣离我而去,回到云外九重天。楚楚,我若没了你,会死的。”薛傲疾走两步,已是到了她跟前,紧紧将她拥入怀,语气急促。
“子盛哥哥,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竟夸了这般多,一句比一句肉麻,我会……”
“嘘,楚楚——”薛傲突然双指按住她粉唇,“楚楚,不要说话,让我就这样静静地,多看你一会儿。”
柳初妍听此,便沉默着,不说话,眼角瞥见任氏一边笑一边点头,关门出去了。这屋内,是他们二人的世界。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绿水本无波,因风皱眉。薛傲一生狂傲,为你敛锋芒,定风波。楚楚,春风十里,不如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子盛哥哥……”
“叫我子盛,我不要做哥哥,我是你的夫。”
“子盛。”柳初妍顺了他意,浅浅而笑,眸中皆是幸福的光,“三生有幸遇上你,红豆未种,相思却已深入骨。幸得生同时,将来日日与君好。”
“楚楚,我将守候你一生。”
“我便跟随一世。”
“楚楚。”听此一言,薛傲便是死都甘愿了。
情到浓处,你侬我侬,屋内,一时旖旎。
待柳初妍喘着粗气从温情中回过神来,已是半下午。屋外悄悄地,开始飘了雪。
“楚楚,将嫁衣换下,我带你出去看雪。”
“好。”柳初妍离开他怀抱,又至屏风后,缓缓脱下嫁衣。
薛傲便站在屏风的另一边,看上面,身姿婀娜,动作优美,倩影撩人。还有两个月,她将成为他的妻,他的女人。他将真真正正,光明正大地得到她。他爱她,就要拥她入怀,护她怜她占有她。她是他一个人的。
“好了。”柳初妍收好嫁衣,摸了摸双颊,还是烫的。方才那缠绵温柔,至今仍留在面上,绮丽画面,犹在眼前。
薛傲与她,心知肚明,探手摩挲着她耳垂,浅笑。
“不许笑话我。”
“好,不笑。”薛傲说着,笑意便从唇边扩至眼角,笑容更大。
“你还笑。”
薛傲不否认,轻轻地拉了她的手往屋外去,立在雪中,遥望远山。看了一阵,他便领着她往屋后去。
“子盛,雪越发大了。”
“嗯。”
“你要带我去哪儿?”
“就这儿。”
是屋后的一块空地,旁边是一大块菜地,都是成明德种的青菜萝卜还有芥菜,在雪下冒着浓浓的绿意。
“做什么?”难道要种菜吗?这样能讨好舅舅?
“做一个你。”薛傲说着,已捋了一团雪,开始滚雪球。
原来是要堆雪人,不曾想,薛傲竟也有小孩子心思。
“子盛,舅舅他,可劝动了?”
“一半。”
“一半?”
“是,他答应出山,但不愿意插手朝堂之事。”
“那他出山做什么?”
“那是楚楚的面子大,他下山参加婚礼呢。你是他唯一的外甥女,唯一的妹妹的女儿。你出嫁,他自然是要去的,还得坐上主位。”
“如此,舅舅当真重情。”
“是,他确实是个重情之人。不过还有一事,他已决定,但我觉得,该与你商量。”
“何事?”
“他准备带走墨儿。”
“带走墨儿?”
“是。”
“为何?”
“墨儿是柳家独子,他唯恐墨儿因朝堂之事受害,眼下又无自保能力,因此,他决定,此次下山就带走墨儿。”
“这样。听着,也还算个好主意。毕竟墨儿与关雎,哎。若是墨儿答应,我无异议。”
“我猜着也是如此,那便无碍了。”
“可是墨儿现在在何处,我却不知。”
“他……”薛傲迟疑着,未语。
他这副模样,当下,柳初妍便着急起来,心急火燎地扯住了他前襟,俏脸煞白:“墨儿怎么了?”
“他无事。”
“你骗人。”
“楚楚,我何时骗过你?”
“你骗我的事儿多了。是不是墨儿出什么事了?”
“没有,你多心了。墨儿好好的,此刻,应该已经在去往金陵的路上了。”
“真的?”
“真的。”
“那等我回到金陵就能见到他了?”
“是。”等回到金陵,她确实就能见到他了。但她,会疯吧。是他没照顾好他,没保护好他们,被忠王钻了空子。
柳初妍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心虚和忐忑,却不再纠缠,反正等她回到金陵就能知道了,到时再教训他。
她不再追问,薛傲便略略放心,雪人身子已成,开始寻找鼻子与眼睛。
“用这个。”柳初妍捡起两颗黑色圆石,递给他。
“眼睛一大一小,像那只猪。不要,换一个。”
“什么?”柳初妍一头雾水,没听懂。
“你不觉着朱群奕的名字,倒过来就是一群猪吗?当真是好名字呢。”
“噗——”柳初妍这才懂了,喷笑,“确是好名字,子盛的学问也越发高深了。”
“过奖过奖。”薛傲安好眼睛,找不着胡萝卜,便去地里拔了一根白萝卜给雪人插着,覆盖上绿色的萝卜叶,倒挺像一回事。
“楚楚,怎样?”
“远观还可,近看便似残疾。”
“好罢,此地物少,只能这样了。”
“嗯。”
“喜欢吗?”
“你做的。”
“说喜欢。”
这人,硬要叫人表达得这样坦诚,柳初妍无奈笑:“喜欢。”
“楚楚,我也喜欢你。”薛傲蹭到她身旁,将自己的手心搓热了,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小心别冻坏了,这山上,比腊月的金陵更冷。”
“嗯。”柳初妍双手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轻地靠在他怀中,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缓缓道,“那接下去怎么办?”
“过几日就请舅舅回金陵,反正忠王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暴动,就放着,我们先处理魏无量。魏无量也是舅舅的仇人,他不会袖手旁观的。等他插手,便会发现,已不能脱身了。到时,有你舅舅,又有秦为良、赵括有和池中瑞,扳倒忠王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
“你舅舅是个老顽固,只能‘曲线救国’。”
“不许你这样说他。”
“好好好,楚楚这样护短,我就不说。”
“哼,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我向来是个这样的人,你不知?”
“真是先生没教好,回头,叫你也抄上一百遍弟子规,好长长记性。”
“好啊,楚楚才与舅妈相处一日就想着怎么欺负我了。如此看来,此番上山,我果真是得不偿失呢。”
“现下才知道后悔,晚了。”
“楚楚,你便可着劲欺负我吧。等我们成亲……”
“等我们成亲怎样?”柳初妍柳眉倒竖,瞪眼。
“等我们成亲,我不欺负死你。”
“你敢?”
“我怎么不敢,我要日日欺负你,叫你腿软得下不了床。”薛傲眯着眼,威胁她。
“你个流/氓,色/胚!”柳初妍立时离了他怀抱,拉开一丈远距离,横他一眼,“下/流/胚,哼。”
“明明是你心思不纯,想岔了。怎的,我就成了流/氓了?”
“有胆做没胆认。”
“楚楚,我还没做呢。不过你放心,我到时候会做得很好的。”
“色鬼,不搭理你了。”柳初妍说着,便转身要走,“等我们成亲,非叫你抄上一百遍弟子规不可,哼。”
“表姐,弟子规真是好物,就该叫他抄上一千遍。”不知何时,成雪珂竟出现在一棵大树后头。话语中,对薛傲无不埋怨。她被他害得抄了一百遍呢,定要叫他抄上一千遍。
“雪珂,你怎的在此?”柳初妍大惊。她一摸她小手,僵得厉害,显然已经听他们说了很久的话。那方才,她与薛傲,那一番露骨的话,岂不是一字不落全进了她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真抽,下半夜才好……作者这么辛苦,你们都不撒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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