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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字成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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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伏玉灯的说法,隐楼只是依然微微笑道:“是与不是又无所谓了,反正秋华现在不也乐在其中么?”
  “别说,有时候我也挺可怜段秋华的,傻乎乎被你蒙在其中。诶,你说若是段秋华知道事情真相会怎样?会不会悔恨得巴不得时光倒流?”雁澜好奇的问两人。
  伏玉灯沉思片刻才说:“不一定吧,我觉得愧疚是有,不过更多是被骗后的愤怒。”
  “我赌段秋华会愧疚!”雁澜兴致勃勃的对伏玉灯说。“押地府小鬼当奴隶一年!”
  “那我赌段秋华会生气……嗯,可以借用我殿上法器三件!”
  说完两人一视同仁的看着隐楼问:“你呢?”
  隐楼没好气说:“我赌段秋华不知道,我赢了你们两个就给我闭嘴当木头人一百年。”
  闲聊了一会儿,直至雁澜与伏玉灯离开。隐楼才精疲力竭的靠着石牌,锤打着胸脯,眼睛多日睡不好而疲惫充血。椎心泣血的回忆似乱花飞舞,在脑海里旋转。
  一个人静下心的时候,最怕就是胡思乱想。
  万念俱灰,妄想可以捉住什么成为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结果被一双手推入更深的海里,垂死挣扎的想要空气拯救自己,一双名为爱情的枷锁捆绑得不能动弹。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又醒了过来。
  他恍恍惚惚看到了段秋华。
  霜华如月的白衣,隐楼心头淡淡染上了哀思如潮的相思。黯然失神的保持这个动作,直勾勾的看着段秋华。
  那不是幻影,确实是段秋华来了。
  段秋华奉命来天鼎边检查天与地之间的连接,他看到了被封印在天鼎里的隐楼。
  红绳缠绕之下,隐楼就呆呆的坐在里面,被血色染成暗红色甚至看不出原色的青衣。长发凌乱,还有一张近乎透明的脸,段秋华都一时间认不出那是隐楼了。
  与之前温文儒雅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一定是天帝见我可怜,才让我看到你。”隐楼淡然的喃喃自语,不舍得闭上眼。
  他陷入无法逃离的经历中,重播一遍一遍让他伤心到极点的画面。
  被困在原地无处可逃。
  隐楼在备受折磨,段秋华只觉伤心惨目很。
  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尽头还没到,一路都是他与段秋华的时光。
  “为什么被抛下的是我……把我带走好不好。”隐楼痛苦的单手撑着地,他想跟着段秋华走,可是段秋华越走越远了。
  “求求你不要走……”
  净是说不出的委屈。
  他看不到段秋华的身影,像个无助的孩子在原地着急与害怕。
  “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隐楼经受不住,终于把憋在胸口的血吐了出来。瞬间……舒服多了。
  声音朦胧,却清晰的传入段秋华的耳里。
  那么真实!

  二十七节

  段秋华无动于衷的往前走,方才所看到惊心触目的一幕好似平常很。
  说不定,又是那人的把戏。
  他猜不透隐楼所想,也看不穿隐楼的手段。
  段秋华讨厌被欺骗。
  隐楼接二连三的欺骗他。
  不能忍。
  他这般诡计多端,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活该才对。
  但是为什么方才……闪过一刹那的害怕。瞧到隐楼心神剧烈吐血,他不否认心中突如其来的一丝心乱如麻。
  都快要忘记没被封进天鼎之前,隐楼在易水宫那副虚弱的脸色。明明还带着伤,好像心脉都已经近乎死亡,还要不让他离开,最后被抽出了魂魄,日日在此经受煎熬。
  隐楼……
  不由自主的担心起那人。
  “秋华上仙。”
  段秋华已突破自身境界,提早了登天入仙,从真人变上仙,更是清心寡欲。
  转身看是四方水君渡霜叫住自己,段秋华行了个礼:“见过水君渡霜。”
  四方水君渡霜,出生时正逢霜降,持莲观音见这如玉的小孩竟不怕寒冷,便赐名渡霜。一双深邃的蓝眸下是深刻难忘的泪滴状胎记,但丝毫不影响俊逸的五官。如梦如幻月,似多情亦无情。
  “不知秋华上仙可是前往天地通道?”
  “正是。”
  “秋华上仙前往时可要小心。”
  “水君所言何意?”
  渡霜缓缓从衣袖拿出一枚水珠子递给段秋华,才说:“有只小凤凰在大闹,搞得路过神仙人心惶惶,如果秋华上仙见到,麻烦帮我把此水珠给他。”
  “唔,水君为何不亲手给?”段秋华疑惑的问,既然都来了,怎么还要假手于人?
  渡霜摇头歉意的说:“一言难尽,麻烦秋华上仙了。”
  “好。”
  渡霜说的没错,段秋华走了十几分钟真见到一只火红的凤凰在大闹天界。凤凰见到段秋华,更是大怒,无数带火的羽箭朝段秋华飞去。
  段秋华不慌不忙的在空中画了个圆,形成一片白光把羽箭吞掉。
  “四方水君有一物托我给予你。”
  听到了四方水君,凤凰停了下来,幻化成人形快步走到段秋华面前。
  真是个绝美的少年。
  凤凰族本是天界神物之一,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又深得天帝喜爱,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所以无法无天的性格,也是应该的。
  少年皱着眉头,段秋华看他想要发火的样子,慢悠悠的从衣袖拿出渡霜给他的水珠子。
  “谢了。”少年闷闷不乐的丢下一句话,又变成凤凰离开。
  后来,天界传出了四方水君失守天星海,凤凰族的一名少年把凤凰命石丢失的传闻。
  “现在第几天了?”伏玉灯用手碰了碰红线,又烫得不行飞快抽回手。
  “好像第一百二十八天了吧,我也记得不太清了。”
  “会不会……很难受?”
  隐楼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连话都懒得说。
  “你没有内丹,就算元神重塑,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修仙了。”
  “我知道。”
  “你宁愿忍受三百六十五天的折磨,也不愿毁掉和段秋华的承诺?”
  “嗯。”
  “你花这么多心思瞒段秋华,是怕他于心不忍用重生之术自毁修行来救你,而选择宁可自己痛苦的重塑元神?”
  “嗯。”
  “为什么要选这条路。”
  隐楼露出一个让人心慌慌的笑容:“你说……如果段秋华知道了我为他付出这么多,我有没有可能用这个留住他。哪怕他心不在焉,人也在我这里。”
  “你……”惊得伏玉灯愣住。
  “哈哈哈,骗你的!我像是那种得不到就毁灭的人嘛!”隐楼捂住肚子大笑起来,笑的眼角都带着泪花。
  “别说,你刚才的眼神,像极了。”
  “我不是没有这样的念头,只是我宁可伤的是我,也不能让秋华受伤与不高兴。他不喜欢见到我,我就努力的……让他能接受我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痴迷他,如果说得清楚。”
  隐楼把手放到红绳上,任由天火烫伤整个手心,他也好似感觉不到。
  段秋华没有搬去天宫,他回到了翠峰山。
  好像就这个地方才是他该呆的。
  心里空荡,破开了许多裂痕。
  似乎少了什么,他走到窗边才发觉,原来是耳边少了某人的自言自语。听了将近一年,突然没有了,感觉好不习惯。
  习惯?他段秋华什么时候有这么不好的习惯了。
  沉思了很久,才冒出两个词。
  寝食不安。
  辗转反侧。
  这是紫檀教他的。
  想都不想的去易水宫找到紫檀。
  “大概是喜欢吧。”
  “喜欢?”段秋华茫然道。
  “当心中有了个名字,大概就因此人烦恼了。”
  烦恼挥之不去。
  段秋华却只想到隐楼的名字。
  不禁脱口而出:“应该吧……”
  随后又摇摇头。
  怎么可能?他和隐楼相处才多少天?但是他和隐迟相处却是一百年,岂能用和隐楼短短的一年比较?不可能替代到隐迟在心中的地位,亦不可能会喜欢上隐楼。
  大概是因为隐迟离开了,所以才会不习惯吧。
  紫檀直直的看得段秋华内心慌乱。
  起身欲要离开,紫檀拦住他去路,语气沉了下来说道:“不知秋华公子可知,小楼没了内丹之事?”
  “隐楼没了内丹?”
  捕捉到段秋华脸上的不可思议,紫檀想必段秋华也不知道。
  “看样子是早就没有了,秋华可见过隐楼用过银针插入心脉?”
  段秋华身影一侧,他想起了在修炼台,隐楼为了隐迟入魔成功,用银针插入心脉。
  “嗯……隐楼曾为了帮阿迟渡魔,用过此计。”
  紫檀神色难看,段秋华急忙问道:“这事何有危害之处?”
  “我与隐楼说过这种方法可以让自己功力大增,不过有个副作用就是用完后赌运气。运气好则道行尽毁,运气不好就筋脉受损,从此不得修道,但这仅次于是有仙丹护体的情况下。”
  紫檀顿了顿又说:“如果是没有仙丹护体,银针插入胸口,主要是为了提住心脉,让毕生仙气一次性耗尽,也好让施行者吊着一口气没那么快死。此方法不逼不得已不可用,损己利人。”
  “所以……隐楼他是靠银针才……”
  “对,不然以他那时候的身体状况,就可以当场死亡了。”
  天打雷劈的电流在体内徘徊,段秋华一时间忘记呼吸。
  损己利人。
  他难以消化紫檀的这几番话。
  难怪,为什么魔化后的隐迟没有被魔气与真气相冲。
  难怪那把匕首刺进胸口没有流血也没有受伤!
  隐楼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段秋华也不去想,他只想立刻到隐楼身边。思绪还在神游其中,纹边的长靴已经迈开了步子,踩在剑上直上云霄。
  紫檀只是望着段秋华离开并不阻拦,悠悠的对着那雪白的身影问:“是真的不在乎吗?”
  也不理会段秋华回不回答,继续忙着手上的功夫。
  是真的不在乎吗?
  段秋华也想问问自己。

  二十八节

  有些情心藏却无言。
  隐楼总是发呆的看着远方,他无精打采的放空了自己,只有偶尔听到了那人的名字,他才会稍微失神。
  纵然心志再过坚定,也难以日日忍受摧残与攻击最脆柔软的心,变得千伤百孔。
  一双滚边烫银的靴子映入眼底,眼神一动,隐楼没抬起头。
  估计是太过想念,又出现了幻觉吧。
  “隐楼。”
  暗哑彷徨的声音,百转千回的在耳边响起。隐楼吃力的抬起头,想要把段秋华的一举一动记在心里。
  这才是相望无言。
  隐楼最先打破寂静,沙哑的声音似被撕裂过一样:“哎,为什么又是留不住你的画面,重温了接近两百天,结局还是我还是被你弃置一边了。”
  语毕,他伸出手想要抚摸红线外的段秋华。满是烫伤的双手,无不在说隐楼所承受的一切。
  “啊,好痛……为什么这次幻影是在外面。”隐楼抽回手,吹了吹手心。
  “隐楼,是我。”
  这个举动刺痛了段秋华的双眼,见隐楼呆若木鸡的歪着头不解。声音颤抖的又说:“我是段秋华,不是幻影。”
  “秋华……?”隐楼念了一遍。
  似无穷无尽的爱恋,化成动人的柔情。
  “对。”
  “玉灯别玩了,坐下吧。”
  “我……”
  “哥哥还好吗?”
  段秋华只得硬着头皮说:“嗯,很好。”
  “那就好,我也算是,不负秋华了。”
  “隐楼。”闻者叫了一声,隐楼才认真的看清楚眼前人。
  “我不是伏玉灯,我是段秋华。”
  段秋华知道那个不负是什么意思,冷惯了的心不争气的抽痛起来。
  “秋华?秋华不会来这里的……”若有若无的声音婉转在空气中,一点一滴的落在两人心里。
  “为什么?”
  “秋华恨我,他讨厌见到我。哎,我骗了他,我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不会原谅我,也不可能来看我。”
  段秋华只觉一块石头压在心上,重的喘不过气。
  “你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想法吗?”
  “难道不是吗?”隐楼反问道。
  “你可以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的。”
  听到这句话,隐楼忍不住失笑:“玉灯也说过这句话,但是……”
  “如果我和哥哥之间只能存活一个,秋华更希望的……是哥哥活下去吧。”隐楼苦涩又缓慢说道。
  段秋华不说话,如果不得已真的要牺牲一个人,他的确是更希望隐迟活下来。
  隐楼收起笑容,受伤的说:“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片面之词只不过是想稳住我情绪而已。委屈不委屈,早就有决定了不是吗?”
  双手掩面,不让段秋华看到自己憔悴。
  “隐楼。”
  段秋华将手放到红线上,神情严峻,视线落在隐楼身上。
  “你不会被抛弃的。”
  隐楼没有反应,他好像没听到,又好像听到了但反应不过来。咬着食指,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在思索这几个字的含义。
  “以后都不会了。”
  也不理会隐楼听懂没,段秋华静静地望着他。隐楼也是,痴痴傻傻的与段秋华对视。
  无声的气氛让人害怕。
  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段秋华也不觉腿酸。他有很多话想对隐楼说,可一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沉默的忍了回去。
  作茧自缚,他用狂热的爱恋,小心而颤抖的捂热着段秋华冰冷的心,却永远都不敢靠近。
  隐楼实际脆弱很。
  段秋华有点分不清对隐楼的感情了。
  这真的是太过摇摆不定的贪心。
  “我迟点来看你。”
  白衣消失在天边朝霞里,隐楼眼里恢复清明。
  这算是施舍吗?
  明明是应该开心才对。
  为什么这么想哭。
  阎王殿里,一名上仙冒然闯入,众小鬼不敢上前招待,都颤颤巍巍的缩在柱子上。
  “那个……这不是秋华上仙吗?”白无常带着鬼画符一样的面具,用手推了推旁边的黑无常。
  “是啊,他来地府做甚?”
  “你去问问看!”
  “你去!”
  “不!你去!”
  无视耳边黑白无常的争吵,段秋华冷如寒霜的不让人靠近。
  “呀,这不是段秋华吗?”
  雁澜不变风情的从邢台后走出来,丝毫不怕段秋华的冷眼,手指勾了勾段秋华下巴。
  “来地府莫非是来找我?”
  “我找阎王。”撇开头不去看雁澜。
  雁澜这下就不高兴了,自己很丑吗?看都不敢看?
  “老头子没空,赶着去给凤凰族那小子收尸。”
  听完,段秋华转身就走。
  “诶诶,到底何事?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呢!”
  背对雁澜,声音格外的冷淡:“我要看生死簿。”
  “你都是上仙品级,自然享尽无穷寿命,看那个干嘛。”
  段秋华转过身,垂下眼睛说道:“我想看的并非我自己。”
  “你想看谁?”
  “隐楼。”
  雁澜拿出一本书,但没有给段秋华,而是说:“看过生死簿的人,往后增加多一劫,秋华上仙可想好?”
  “无惧。”
  接过泛黄的书本瞬间飞快翻阅。
  不一会儿就看到所想看的名字。
  隐楼,修仙者,生前罪大恶极,死后为冤鬼。寿命享尽一百二十七岁零四十一天,五十八天后到地府报道。
  胡说八道。
  段秋华把隐楼那一页生死簿撕了下来。
  “什……什么?”雁澜指着段秋华,又指了指生死簿。
  “你居然撕生死簿,你不怕老头子去天帝那里告你吗?”
  手里紧紧捏着隐楼那一页,段秋华只觉那碍眼很就撕了。
  低眼看着手里的纸,段秋华慢慢的说:“应该怕吧。”
  说要头也不回的走,留下一干小鬼与雁澜目瞪口呆。
  过了很久,白无常反应过来,小声问雁澜:“阎三太子,这是需要现在立刻告诉阎王吗?”
  雁澜虽是阎王私生子,排行第三也是最小一个,但自小受到的疼爱并不少,性格我行我素,又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暗地下的人都喊他阎三太子。
  雁澜抬手摇了摇:“不了,等老头子回来再说。”
  “但是……”
  “是不是没听清楚我说什么?”雁澜挑眉,竟是无数帝王的威严。
  “不……不是!”
  “都退下吧。”

  二十九节

  指尖细细的抚摸着那个让人暗生好感的名字。
  什么罪大恶极?
  段秋华忍不住生气。
  一派胡言。
  段秋华时隔几日又去看隐楼,因为不看到隐楼,他就会烦躁不安。心头空荡荡的,总得找点事做。不由自主的去了天鼎,一声不响的看着隐楼。
  来得无声无息,隐楼闭目养神一直没发觉。
  看了很久很久,心里安静得难受。
  记忆中的隐楼本该是温柔和善,举手投足间是优雅亲切。现在被封印在天鼎里狼狈的他,与记忆中不大相似。
  憔悴凋零,浑身上下还脏兮兮的。
  那种陌生感,让他不安。
  对于隐楼而言,段秋华除了不能给他一份爱情,什么都好,完美得无可挑剔。
  只是不是自己的,再怎么强迫都得不到。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秋华。”念了千回万转的名字,还是生动绵绵。
  “你来啦。”隐楼想要自己脸色看上去好看点,不过现在的处境,再怎么好看都徒劳无用。
  “嗯。”
  一眼望千年般,似情似柔。
  彼此都在享受时间的流逝。
  翠峰山。
  莲池边站着一名白衣男子。
  风流倜傥,俊美潇洒。与隐楼不相似的面容,但血液里宣告所有人他们是亲兄弟的事实。
  “阿迟,你怎么来了。”
  再见时,已经没有当初的怦然心动,只是云淡风轻的打了个招呼。
  隐迟开心的对段秋华挥挥手:“师父,我回来探望你啦。”
  “你真是……这么张扬不怕天帝偷偷派人来埋伏你。”
  “我魔道基础心法修得差不多,普通天兵哪是我对手,都不在我话下。”
  熟悉的不可一世的张狂,曾是段秋华所欣赏与倾慕的。
  曾是……
  是啊,成了曾是。
  “对了,小楼身体还好吗?”隐迟对于这个弟弟无比内疚,由于自身入了魔道,无法去天界看隐楼而寝食难忘了好几天。
  “还好。”
  隐迟心尖抽痛,他也可谓是被呵护着长大,有段秋华在从不担心会有什么事情。
  隐楼呢?
  “对了,我记得小楼最喜欢吃这个了,师父下次去探望能帮我带给他吗?”隐迟变法般拿出一小袋子给段秋华。
  那人可是被封印着什么都不能吃呢,段秋华一边想一边接过。
  是豆沙馅的糯米糍。
  “小楼可爱吃黏糊糊的东西了,以前还经常缠着我给他买,本身就圆滚滚的……啊对,小楼以前就是个大胖子,超可爱的,我还经常喊他小糯米,毕竟软绵绵的。不过啊,就是笨了点,后来身体不好了之后都胖不起来了。”
  小糯米……?
  圆滚滚的隐楼……?
  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后来,风华正茂的秋华上仙提着一皱巴巴的纸包去了天鼎。
  然后当着隐楼面,拿出隐迟买的糯米糍,一口一口的吃完。
  据说方圆百里都能听到隐楼凄惨的叫声。
  把最后一块糯米糍放到口里,不去看隐楼愤怒的双眼,豆沙甜腻弥漫在舌尖。段秋华不大爱吃甜,所以还是有点不习惯的皱了皱眉。
  “师父存心欺负我不能吃。”
  段秋华扬扬手里的纸包,看隐楼哀怨的眼神笑道:“等你出来我带你去吃。”
  “师父可不能反悔……”
  “决不食言。”
  想想实在好笑至极。
  也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
  栽在段秋华手里,走不进去,也出不来。
  把他画地为牢的困住。
  隐楼看出他家师父心情似乎非常好,好得都要天边出彩虹了。如果可以,隐楼肯定会去给段秋华探热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还是说他快死了,段秋华幡然醒悟后悔不已,然后他苦尽甘来终于可以给段秋华投怀送抱了?
  他都说了那些伤透人心的话了,难不成段秋华还能心软的给他死前的最后一点温存吗?
  想想就更不可思议了!
  “秋华……你今天,今天怎么了?”
  “没。”知道自己失态,段秋华略略恢复向来的冰冷。
  衣袖下掐指一算,距离生死簿上写的日子,还有十二天。
  阎王敢来带人走,他就踏去地府抢人。
  总而言之,隐楼必须好好的活着。
  ……若是隐楼不在了。
  会怎么样呢?
  ……
  一想到这般下场,好似被空虚死死的捏紧心脏,不让他透气……
  地下正在赶回地府的阎王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段秋华前脚走,雁澜后脚就来了。
  一来就坐下气鼓鼓地开始数落段秋华:“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心上人多大胆,直闯阎王殿,冷着一张脸吓跑众鬼不说!还要挟我给他看生死簿,然后还把老头子的生死簿撕了!”
  雁澜夸大其词,隐楼听得有些好笑,确实是秋华的作风。
  “秋华撕了生死簿?”
  “对啊!虽然只撕了一页……但是我要怎么和老头子交代啊!”
  “只撕了一页?秋华撕了谁的?”
  “你的。”
  凉意从头淋到脚,段秋华居然撕了他的生死簿?
  雁澜还在碎碎念:“段秋华看到你那页的事情,神情恐怖至极,比我们地府的厉鬼还要可怕。”
  “你说秋华撕了我的生死簿?”隐楼不敢相信的又问一遍。
  “对啊!”
  撕生死簿可是大事,自损道行,折损仙寿。
  “他这样做是何意……”
  “我怎么知道,当时他只是说要看生死簿,我怎么想到他居然做出撕生死簿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
  雁澜焦头烂额的继续碎碎念:“哎呀这下好了,老头子准备回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他交代。”
  隐楼现在一颗心都在拼命的想冲破封印去找段秋华。
  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是觉得欠了他的话大可不必这样子。
  段秋华没有亏欠过他什么。
  虽然他是帮段秋华做了很多,但他也有索取过段秋华的偿还。
  两人都已经是各不相欠了。
  他从未想过要求回报。
  只要段秋华开心,这就是最好的回报。
  “雁澜……”
  这下轮到雁澜翻白眼:“我会帮你尽量和老头子求情,但是你欠我两个人情。”
  “谢谢。”隐楼恨不得上前亲一口雁澜。
  “哼。”
  圣殿里,伏玉灯放下一本书,走出外面,静静看着天边出神。

  三十节

  十二天,对于神仙来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段秋华素来不惧生老病死,此时手心却捏出了汗。
  那个笨蛋!
  就这样的笨蛋才会让他破裂了冰冷的尘封,再走进他的心,填补了缺口。
  大限已到,是不是上天入地都再也没有隐楼这个人了?
  再也不会有人情意绵绵的念着他名字。
  再柔情万分的说喜欢他?
  想到此,心头泛起疼痛。
  “秋华上仙近来总是心不在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百花仙子关心的问道。
  “没,多谢仙子好意。”
  在百花仙子念念不舍的眼神中离开,段秋华隐去了气息踏着彩云来到天鼎。
  天鼎上血迹斑斑,红线散落在地上沾了还未干的鲜血。心神不定的四处打量,最终从未有过的惊恐遍布全身,他疯狂去寻找熟悉的人。
  段秋华又大驾光临到阎王殿。
  这次雁澜不在,阎王面无表情的看着段秋华。
  “拜见阎王。”
  “秋华上仙可知撕毁生死簿是何罪?”
  “弥天大罪。”
  “明知故犯不像是上仙会做的事。”
  “此罪我会去天庭领罪,今日我是来向阎王讨人!”
  阎王冷峻的面容一动,冷眉一横:“上仙讨人?好大的口气,这里不是天界,我也不是天帝,不需要敬你三分。”
  “既然阎王这么说了。”段秋华脚下一动,锋利的剑刃从地上长出,像一路荆棘冲去阎王。
  “秋华不想得罪,但此人不在你生死簿上,不由你来说!”
  “大胆!”
  黑白无常从阎王背后冒出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朝段秋华刺去,段秋华一踢地上的剑刃,数把飞剑拦住了黑白无常。
  “我只想问阎王,隐楼在何处?”
  威严直逼阎王,不相上下的的法力在私底下较真。
  “段秋华,隐楼不在这里。”
  雁澜冲到两人面前,阻止两人打起来。
  “他在哪。”
  “黄泉之下。”
  “谢了。”
  段秋华拱手道谢,转身飞快去黄泉路。
  “儿啊,你怎么……”阎王从头到尾还没开始发怒,就被他宝贝儿子给阻拦了。
  “老头子啊,你治不了段秋华的,待会儿我们去天帝那里抄他一笔。”
  黄泉路上,忘忧花开。
  正在赶路的鬼魂们都被段秋华吓得到处乱飞,还有大胆点的女鬼不怀好意的去调戏段秋华,被段秋华一剑划破了魂。
  他忐忑不安的寻找隐楼。
  来来回回都瞧不见那人。
  “黄泉之下……”
  隐楼不在黄泉路,段秋华毫不犹豫的跳进忘川河。
  身体飘浮在水中,渐渐被忘川之水淹没。没有窒息,忘川水下是另一个世界。
  段秋华在水里看到了隐楼。
  金色的咒语缠绕着隐楼的元神,隐楼正在痛苦无助的逐渐消退。
  “隐楼。”
  隐楼像是听到了段秋华的呼唤,睁大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疑惑的问段秋华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了。”
  段秋华轻轻的说,隐楼却拼命摇头,一直后退发出断断续续的叫声让他离开。
  “我有太多话没来得及和你说了,不过以后有大把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说。”
  “秋华,快回去……”
  “你不属于这里。”段秋华没有回答隐楼那句话,只是继续靠近隐楼。
  在忘川水下的鬼魂,都是不得入轮回,被天地间抛弃的孤魂野鬼,他们没有容身之地就只能在这里待着。
  隐楼死了,但生死簿上没他名,他也不能去轮回。
  “别怕,你不会死的。”
  段秋华反手在自己胸口上用力一按,仙丹从嘴里吐了出来。
  趁隐楼还没反应过来,仙丹被段秋华捏成两块,拿起一块塞进隐楼的嘴里。
  随后动情的抚摸隐楼的脸说:“这是定情信物。”
  “秋华……不要。”
  没有了一半内丹,元气亏损,身体像是被抽走了一半力气。
  只是丧失了一半,都这么难受了。
  那隐楼当初没了,是怎么度过这些日子,是怎么承受天帝所赐的痛苦,又是……怎么咬着牙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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