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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成殇之桃花未央-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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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一百零六章 长相思

谁为你作衣嫁?谁护你半世浮华?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尘翩然一笑,以前她的愿望只是,若得桃花同嗅,夫复何求。只要与心爱之人,有过一段至死不悔,那么结局如何,她从来都不敢强求。

如今,是老天爷对自己施恩了吗?是终于想起要眷顾自己了吗?

不管如何,轻尘还是感激上苍。若得与君共携手,风雨漂泊又何惧?

房门突然轻叩,玄月转身拉开门。

“是你?你居然还有脸来?轻尘小姐放你一马,我玄月可没说放过你,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走的远远的,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就别怪我用我手中的剑,一剑杀了你…”

轻尘一听玄月的语气,便猜出来人是谁,一转身,来到门口看着门外之人。

来人是潋滟,她一脸淡漠,端庄有礼,对玄月的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她抱着一把琵琶,脸上苍白。轻尘想,应该是她体内的伤寒所致,身形此时真的是弱柳抚风,给人一种孱弱的感觉,眉间的柔媚不由得使人心底一软。

潋滟看到轻尘出现在门口时,眼睛突然一震,随即又自嘲一笑,微微屈身,低声道:“你不愧是天下第一,只是不知,你这张绝世容颜,会不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潋滟抬眼,看到玄冰,玄月脸上一变,轻叹微微一笑,立即转移另一个话题:“我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云小姐,只有拙计琵琶一首,我想为云小姐祝贺,不知道云小姐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潋滟的话说的七分真诚,三分歉意,让人很难拒绝。

轻尘看着她不语,有些不相信潋滟,她见识过她高超的演技,她必须要小心翼翼,不能再上当。

查到觉轻尘不置信的目光,潋滟抬起手腕,递到轻尘的眼前:“我的武功因为伤寒已废的七七八八,你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我拿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更何况,你记得的吗?我说过,我羡慕你,我前来也只是表达我对你衷心的祝福,我没有你的好福气,没有你这么幸福,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从来没有人把我当做朋友,但是你,我却是真心希望我们能做朋友。我甚至在想,要是我们都不是这样的身份,或许,我们真的会是好朋友。”

潋滟的目光一片清明,轻尘轻而易举的在她的目光中看到真心实意,一片坦诚。

轻尘微点头,答应她进屋。轻尘坐在内堂的软榻上,与她中间隔着一方天青色帷幔,潋滟端坐在外室的大殿中。

潋滟扶好琵琶,手指按压着弦,低头调音。又一抬头:“云小姐可曾听过《长相思》?”

“长相思?”虽然留下的诗歌有很多都名为长相思,可是轻尘第一反应便是那个“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的长相思。

潋滟低头一笑,手中飞快的撩拨琴弦,发出饱满的调子。

她微闭眼,轻启歌喉,嗓音优柔,瞬间环绕于室,然后又弥漫消散于天地间:“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

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果真是这个长相思。轻尘一叹,同情的看着潋滟,她,还是忘不了萧璃。这一字一句,全部述说的是她自己的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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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满目喜庆,满室雍容大气,尽显奢华。

玄碉,涂青冥,玄汐,候在大殿之上,等着珠翠屏障之后悠悠走出的人。

红色珠串被一只凝白修长的玉手轻轻拂开,珠串之后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满室的奢华瞬间失色,殿中有梅花冷香传来,仿佛置身二月梅花岭,雍容清雅。而细看之下,又不尽然,他整个人,五官精致毫无瑕疵,长长如墨的长发挽起,用白玉冠扣住,他凤眼迷蒙,视线无定游,但配合一双剑眉,却又有凌然的威压隐隐散发而出,他的视线经过之处,便是惊艳,便是臣服。

他一袭大红衣,衣绣,领子上绣着傲骨的梅花,衣袍之上,是用黄金线细纹的繁华花纹,尽显雍容。

苏慕走在铺满桃花花瓣的大红锦毯上,一抬眼,勾起唇角,对着玄碉等人微笑。喧闹的大殿突然安静下来。

若不是殿上还有其他人在,玄碉都想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想立即匍匐于地,参拜他最尊敬的公子,他敬爱的主上。

玄汐双眼泛红,这是他最优秀的公子,她一定要把今日的公子牢牢记在心中,她就是死,也不敢忘记。

涂青冥一时间老眼湿润,拖着残废的左腿,慢慢上前,来到苏慕的身前,用两个人仅能听到的声音,哽咽道:“陛下,娘娘,我涂青冥终于不负重托,将明夜抚养成人,如今,明夜大婚,重夺大位也是指日可待。陛下,娘娘,你们可以安息了…。”

苏慕搀着涂青冥,双眼漫过大殿,看向高远青天。

父皇,母后,孩儿今日与心爱之人大婚,你们看到了吗?她叫云轻尘,你们一定会满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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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门前,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把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靖安街离府邸最近的一个街角处,有一群人分外惹眼。只因,这一群人起码有一千人左右,服装皆一致,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服装皆不是天朝服装,有见识广博之人一眼便认出,这是天朝西北处匈奴的服装。

众人虽感诧异,怎么匈奴的人千里迢迢来到了荆州,还围聚在这里。但是却无一人靠近,甚至询问一句。

那一个个虎型彪悍,光是站在那里不动,便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气场。即使是不会武的人一看都知道,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那一千余人前方,有个熟悉身影,赫然便是天朝太子,萧璃。

萧璃淡淡看着红色彩结围绕的门前,气息忽的一冷,空气仿佛都在此时被冻住,萧萧的寒。

“一队留下,其余人,给我上!”

萧璃一声令下,身后七八百人全都临空跃起,或冲进大门,或飞过高墙,所行之处,带起一片惊叫骚乱。

萧璃闭目不语,对骚乱充耳不闻,仿佛进入沉眠状态,而眉间的屏息沉思却泄露一丝异样。

一声声缠绵而熟悉的琵琶声入耳。萧璃突然睁开眼,望向声音的来源,凌厉的霸气显现,萧璃大手一挥:“所有人,跟我走!”

萧璃的命令刚下,大殿之上,后庭之中在眨眼之中也发生了惊天的变化。

苏慕目光突然凌厉,看着殿外,冷哼声响起:“萧璃,你果然还是来了。”

苏慕一掀衣摆,迅速下令:“传令下去,玄冥立即疏散百姓,一百云骑,明月堂弟子拦住他们。玄汐,你带人保护轻尘。切不可离轻尘的身!”

“是!”

后庭之中,余音依旧绕梁,响彻天地: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一句“归来看取明镜前”落下,轻尘目光突然一俱,指着潋滟,惊骇道:“你,你下毒?”

一句话惊起,所有人迅速从衣袖中拿起丝绢,掩住口鼻。

玄冰一个大踏,身形快速,但细看下来却有些笨拙,转眼来到潋滟身前,长剑毫不犹豫架在潋滟的脖子上,剑身泛着泠泠冷光。

玄月、夜鸢忙调息,却被轻尘挥手止住。“不用调用内力,我们中的是软金散。越催动内力,中毒越深。”

夜鸢查看了一下体内,确实如小姐所说,是中了软金散。中了软金散之人,慢慢的会一点力气都没有,半刻钟之后,会立即昏迷。但所幸,小姐发现的早,她们中毒不深,并不会导致昏迷,但是此时身上沉重无力,却是真的。现在只能盼着有人前来接应了。

夜鸢愤恨的看着一脸淡漠的潋滟,却依旧不明白,她虽说对其他不通,但是毒药她算个内行,小姐排第一,她自问敢排第二,可是她却不知自己是何时中的毒。

轻尘走出内室,夜鸢,玄月紧随其后。

扫过潋滟手中的琵琶,轻尘突然明白过来。冷冷看着潋滟,道:“你自己也中了软金散。”

潋滟突然翩然一笑,脸上更加惨白,有些自负的道:“我以为,应该没人能察觉出来。没想到,又被你猜到了。”

潋滟起身,手中的琵琶脱力般落下,她浑然不觉,一眨不眨直视轻尘:“没错,我中了毒,是我自己服下的。我事先服毒,然后用内力把毒传送到曲子里,只要听了我的曲子,就会中毒,而且,没人能发现的了自己中毒。直到死的一刻。”

第一部分 第一百零七章 祸家孤煞,祸国殃民

潋滟用这招无声无息的不知道杀死过多少人,而且从未有过失手。没想到今日,却轻易地被轻尘识破。

轻尘走进一步潋滟,直视她:“你还是想杀我?你还是认为我会威胁到你的主子吗?我以为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即使你有那么多的错,那么多的不可原谅,我也看在你是为情的份上放过你。我也觉得或许我们不是这样的身份,我们真的会做成朋友。可是,这一切都是你撒谎。潋滟,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潋滟先是一愣,然后我随即笑了笑,笑中退去了冰冷,眸中有暖意翻转:“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希望我们能做成朋友的。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注定不能两全。”潋滟又微微变冷,看着轻尘,有莫名的悲戚:“死一个你,免去天下大乱,我觉得,很值得。”

玄冰一惊,刀靠近潋滟的脖子,第一次神色出现紧张,:“住口!”

看着轻尘疑惑的眼光,又感觉玄冰,玄月两人的神情,潋滟轻笑出声:“原来,你们也是知道的。原来,萧明夜早就知道。哈哈,为什么不让我说?这有关她的命格,萧明夜不是很爱云轻尘吗?为什么连有关她的事都不告诉她?”

轻尘听的云里雾里,但有一点清楚了,所有人都瞒着她藏了一个关于她的秘密。

玄冰的剑刚想刺进去几分,轻尘立即阻止。

“轻尘小姐,公子之所有不告诉你,是因为公子能保护好你。不想让你担心。请不要多想。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潋滟打断玄月的话:“即使是为了她好,可是她有权知道一切的始末。她被瞒了十几年,她被赶出家门,与云府断绝关系、还傻傻的不知道具体原因。还以为,宰相大人真的那么狠心。”

越听越糊涂,还有关她的爹爹?轻尘眉目一冷,看着玄月,玄冰,潋滟“到底瞒着我什么事情?我需要知道全部的事?”

玄冰还来不及说话,院中却响起一阵刀剑厮杀声,接着大门被推开,露出一个青衫黑袍的人。

“云儿。”

萧璃缓缓走进门,看着一身盛装嫁衣的轻尘,表情变化莫测。最后露出一个邪魅笑容,无视玄汐,夜鸢毫无底气的箭弩拔张,来到轻尘面前。

“你来干什么?”

轻尘眉头蹙起,听到院中的厮杀,立即涌上不好的念头,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抢婚!”萧璃诚实的吐出两个字,伸手攀上轻尘的脸。温柔语调:“跟我走,云儿。我保你平安。”

轻尘身上无力,想退后一步,脚步似乎沉重无比,偏头躲开萧璃的手,最终却奈何不了他。“我不会和你走的。希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你私自带人来搅乱天朝功臣的婚礼,你就不怕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今天就是来带你走。你不走,也得走。”话不超过三句,萧璃又恢复以往的霸道。

无视萧璃的霸道,轻尘毫不示弱的反击:“我不想走,你能奈我何?是打算强行把我掳走还是把我杀了再带走?”

萧璃一脸受伤的神情,语调突然转为低沉:“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你就这样,一点都不关心我?云儿,你可知,我为了你,可以放弃太子之位,可以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我一心一意只想保护你。又怎么会杀你?”

保护,又是保护。一个个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她,保护她,可是轻尘连具体的情况都不了解。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要是再不走的话,等下也就不用走了。”轻尘很清楚苏慕的安排。他把明月堂的人和一百云骑都调了过来,是早就猜到萧璃会来吧。

萧璃被轻尘激怒,一把抓住轻尘的双肩:“我说过,我就是来带你走的。不管如何,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曹冲无声无息的进入房间,一个闪身,点穴制服了此时虚弱的夜鸢、玄月、玄冰三人。偏头看着潋滟,她一脸苍白,神情萎靡,但是却一眨不眨的看着殿下,曹冲随着潋滟的视线也看向殿下,下一瞬却死死的停顿在云轻尘的身上。

原来,那个命格,都是真的。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相信那个命格。她,真的有能力祸国殃民,天下真的会因为一个她而掀起大乱。

曹冲一个俯身,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头磕的咚咚响。“殿下,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不要为了一个云轻尘,而把天下苍生都拖向水深火热之中。她的命早已注定,殿下此时的任务是杀了云轻尘和先皇遗孤萧明夜,然后坐拥天下。殿下,为了我们几年的计划,为了一直跟随你的神策军和一干大臣。请三思!不要再踏错一步了。”

萧璃偏头看着全身匍匐于地的曹冲,凌厉道:“住口。不许这么说她。”

轻尘偏头看着玄月,玄冰,此时她们一脸焦急隐忍的模样,却没有开口反驳。

曹冲说,不要为了一个自己,而把天下苍生都拖向水深火热之中。

曹冲说,她的命早已注定。

潋滟说,自己为威胁到萧璃,会危害到天下苍生。

轻尘只想笑,她怎样就危害到萧璃,危害到天下苍生了。

看到轻尘的轻笑,萧璃认真的注视她:“云儿,我知道不告诉你是对的。这不是你的错。但是我要是不说的话,你一定不会跟我走。云儿,你可知,你是多么的优秀,优秀到,我很怕失去你……”

“十二年前,你五岁,在相国寺。那里有个了尘大师。你也应该听说过。他精通占卦,且从未失过手。想必你也应该记得,那年冬天,因为你,宰相大人掉进了河里。最后被了尘大人救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那时,了尘大师为你占了一卦,那是你的命格。”

“卦上说:“金凤之身,金凤之相,祸家孤煞之星,祸国殃民之命。待到凤临天下之日,便是九州动荡之时。”

萧璃停下说话,看着茫然无神的轻尘,一再保证:“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跟我走,你跟我走好不好?”

萧璃一直摇晃着轻尘,轻尘却感觉不到任何人的说话声,全身不住的冰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相国寺的那个结了冰的河中。只不过,这次,是她掉了下去。

她喃喃自语:“金凤之身,金凤之相,祸家孤煞之星,祸国殃民之命。待到凤临天下之日,便是九州动荡之时。”说完赶紧扭头去看玄月,玄冰的神情,想从她们脸上看到一点点荒谬的神情。但,却没有。她们抿着嘴唇,眼角泛红的看着她。

金凤之身,就是刀剑不惧,瘟疫不侵么?轻尘从小到大,从未生过病,而且这次瘟疫,她就觉得奇怪,每天接触那么多染病的人,可她却没有染上。

金凤之相,以前她的爹爹就不允许她出去见人,更不允许她在人前露出本来面目。每次她稍稍有些违逆,他总是那样似愁苦似担心的神情,她一直都不懂那种表情。

祸家孤煞之星,说的不就是她么?她的母亲,因为生她难产而死,她的爹爹因为她而留下沉年固疾,去年差一点也天人永隔…。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还把自己的姐姐吓的神志不清,说自己是祸家孤煞,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祸国殃民之命,待到凤临天下之日,便是九州动荡之时。

她不知道这些会不会灵验。可是,她实在找不到理由反驳,还记得三日前苏慕立誓的场景,她清清楚楚的记得,他说:“云轻尘,是我萧明夜唯一的皇后。纵然天下纷乱,狼烟四起,我也要护她一世长安。”

纵然天下纷乱,狼烟四起…

终于明白了,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都不知道。

苏慕从来都不信这些虚无的东西,连他,也相信了么?

也对,了尘大师是占卦界第一人,更何况,当年在崖底,他不也是替自己占了一卦,内容如出一辙:“凤临天下,九州动荡。”还有她的爹爹,下着大雪的那天,他脸容悲戚,看着自己,叹着:“祸家孤煞,祸国殃民,报应,这一天真的来了…”

轻尘身体仿佛被抽空一般,身体迅速不支,却被萧璃紧紧抱住。

“云儿,不用担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轻尘没听清萧璃的话,也似乎没有感觉到萧璃的动作,脑中的回忆一幕幕回放,更让她相信了萧璃说的话。

怪不得潋滟和曹冲说要杀了她。若真如预言所说,她真的是天下的罪人。真的会威胁到萧璃,甚至,苏慕。

轻尘从来都不觉得她有这种能耐。可是,她却不敢尝试,不敢去反驳。以前发生在云府的一幕幕,如今还让她胆战心惊,那只是一个云府,将来,就是整个天下,她,如何祸害的起?

第一部分 第一百零八章 你自由了

下一章和这一章本来是连在一起的,但是觉得还是分开比较好,所以,这一章的字数很少,下一章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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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

淡淡的声音,仿若无骨,却让人无法反驳。

萧璃放开轻尘,眼底闪过不忍。

面前的女子无声的轻笑,明明眼底满是弱懦,却还要强撑着坚强。

“萧璃,我会威胁到你,会威胁到天下。你,杀了我吧。”

清清淡淡的声音,清清淡淡的笑容,明明魅惑如水,却无端的勾的人一寒。

“小姐!不要!”

三声惊叫同时响起。每个人都是一脸惊慌,谁都没有觉得轻尘说的话是玩笑。

心中一痛,比任何一次都痛。萧璃以为,上次在荆州城外,她决绝的离开,会是自己最后一次的心痛。

可是,他忘了,只要有她在的话,自己就永远不能逃脱了吧。

她,说让自己杀了她。

萧璃无言,明明自己想保护,想呵护,想给她全世界,想让她独一无二,做个最幸福的人。

可是,她,却让自己杀了她。

“我带你走!”萧璃一把拉过轻尘,直奔屋外。

身后的人一动不动。

萧璃返过身,她依旧高贵清浅的微笑,彷如一只高贵的凤凰,无言强撑着绝望无助。

“萧璃,我让你杀我,我只是怕我会威胁到明夜。你还不明白吗?我不爱你。从来都不爱…”

牵着的手无声的滑落,萧璃睁大着眼睛,强忍着自己不颤抖。

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可是那一声带着轻笑,那么好听的声音,却是说,萧你,我不爱你,从来都不爱…

“我得不到的,萧明夜也不配得到。”

萧璃瞬间失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步步走近轻尘,让她紧贴着自己。

萧璃抬高轻尘的下巴,双目似乎喷出火:“我告诉你云轻尘,若你不跟我走,等的就是云家灭九族。”

“亡国妖姬,是云宰相的三女儿。不管这个命格将来会不会实现,但是我相信,我的父王绝对会杀一儆百,一个都不放过。”

“云轻尘,别逼我。我萧璃得不到的,萧明夜有什么资格得到?”

轻尘的下颔被萧璃捏的生疼,身上的痛却依旧抵不到萧璃恶毒的话语。

灭九族…?

官兵?大火?哭喊声?求饶声?谩骂声?

押送?囚车?斩立决?断头台?血泊脑浆?

轻尘身体一软,脑中最后一慕是她爹爹的面容,那是他还年轻,英俊高大,他含笑的望着她,告诉她:烟儿,不要怕,有爹爹在。

“小姐!小姐,你醒醒…”

夜鸢哭喊着,身体却动也动不了。眼泪止不住的流。

轻尘倒下的一刹那,萧璃脸上就立即变了变,后悔,懊恼,无助,担心,害怕,紧张,不安,还有自责。萧璃及时抱住轻尘,心中却顿时把自己骂了个遍,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明明她害怕,她无助,为什么还有说这种话伤她…

“云儿…,云儿,我现在就带你走。”萧璃横抱起轻尘,不理会夜鸢,玄月,玄汐的哭喊制止,毫不犹豫的往门口走去。

潋滟无声一笑,紧紧的盯着那个高大背影,看着他背影决绝,看着他紧紧的盯着怀中的女子、一脸忧容,看着他突然又停下,转过身,看着自己。

声音恍若初见时那般亲切好听,说出的话,却像是世上最毒的一种毒药,瞬间肝肠寸断:“潋滟,你自由了。”

话说完,他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远去。黑袍被掀起,一个高高的弧度,露出里面青色团纹衣衫。

他的背影依旧高雅,染尽世间风华。

他依旧是梳着自己为他设计的头饰,一缕乌丝编结起,然后全都垂在后背上,乌丝发亮,却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人,是自己喜欢了十年的人,可是,他对自己说,潋滟,你自由了。

潋滟一眨不眨的看着萧璃的背影越走越远,泪无声的滑下:“我的世界不曾看见你的脚印,你的世界我去过很多次,你却从不曾看见我。你说,我自己了。你可知?你就是我全部的天空,失去了你,我还有什么自由…”

第一部分 第一百零九章 不诉离殇

大门继续被推开,陆陆续续进来十几人。潋滟头也不抬,抱着怀中的琵琶。簌簌而弹。

有人影来到潋滟的面前,潋滟微微抬高眼,耀眼的红服刺伤人的眼。

玄冥解开玄冰,玄月,夜鸢的穴道,下一瞬间夜鸢撑着晃悠悠的身体,扑向潋滟,口中是掩饰不了的恶毒:“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潋滟无视夜鸢的动作,任由她摇晃,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空洞的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大红新郎服,看着这个永远都是淡漠睥睨的人此刻眼底隐藏不了的波涛汹涌。

玄冰倒在靠椅上,压下心绪,如实禀报:“公子,是萧璃,他掳走了轻尘小姐。还用宰相一家要挟。”

萧明夜微偏头,立即明白玄冰的话,用宰相大人要挟,那么就应该是知道了轻尘的命格。他唯一能以此要挟的事也只有这件了。

萧明夜压下眼底的情绪,无波无澜。“知道了。”

“公子,我立即带人分头去追,他带来的人都差不多被我们杀了。谅他也跑不了多远。”

“他不顾一切前来抢亲,甚至不惜假扮匈奴。他自然还留有后手。应该有人会接应他。”顿了顿,看着潋滟,萧明夜清清缓缓的道:“去吧。若能找到萧璃,提头来见。”

“是!”玄碉,玄冥,领命下去。玄汐刚也想离开,却被萧明夜叫住:“玄汐,你也受伤了。不用去了。”

玄汐右臂上的血渗透了粉色衣衫,左手压住手臂,她紧咬着牙,看着萧明夜淡漠的神情,膝盖重重砸在地上,有低泣响起:“都是我不好,公子让我不离小姐的身,可是我却无法冲破萧璃的防线。这才让萧璃有机可乘。都是我不好,公子,请责罚我吧。”

不等萧明夜发话,潋滟却突然道:“王爷的神策军精英,你以为是那么好对付的么?”

韩肃拖开了失控的夜鸢,潋滟沉吸了一口气,瞥头看着匍匐于地的玄汐,突然感觉有些心痛,这,多像曾经的自己。

“神策军一千人,共分为十对,一队最厉害,依次排名。刚刚在院中,我早就猜到王爷一定是带着一队前来。而把剩下的当做炮灰,目的就是为了拖住你们。好带她走…。”

一句话未完,喉间却突然被扼住了般,呼吸一瞬间变的困难。潋滟猛咳嗽了一番,明明是如此的难受,潋滟却还是绽开笑容,第一次,不是带着讥讽的冷笑,不是带着疏离的艳笑,不是带着面具的假笑。而是一种解脱的笑,毫无畏惧的笑。

“你中毒了。”萧明夜瞥一眼潋滟,又继续淡淡道:“一日断肠。”

咳嗽好了一点,潋滟平复呼吸,脸上的笑容不减:“云轻尘嗅出我独门的软金散下毒方法,你也只凭看就一眼认出我中的是一日断肠…”

“没错,这是我自己下的毒。我中了软金散,按理说我是没有内力和力气,可是我吃了“一日断肠”,所以,我能支撑到现在。”潋滟低头,细细撩拨着手中的琵琶。唇角边绽开一个如花的笑靥。

“萧明夜,我是一个将死之人,可愿意听听我的故事?我一生没有朋友,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了一个朋友,可到头来,我还是害了她。”

“很多事情,我从未和人提起,今日不知怎的,突然想说说,也许是怕把这些也带到地府去,给自己加重负担,我希望,我今日说了,我能好好上路。来生,不要再记得今生的事。”

有诉诉的琵琶声响起,如低语,如倾诉,时而欢快,时而悲沉。

“萧明夜,你亲眼看到过自己最亲的人死在你面前的场景吗?那样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看着你。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那年,我八岁,因为饥荒,我一家人都死在逃难的路上。我的爹爹,我的娘亲,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都是那样面黄肌瘦,然后睁着格外黑亮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似乎什么都不想说。”

“后来,只余下我和妹妹。我身体弱,动也动不了,而且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吃东西。我以为我就要死了。我觉得,死了也好。至少不会拖累妹妹。后来,我妹妹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烧饼,然后递给我,让我藏起来。等没人的时候再吃。虽然我不知道妹妹是从哪里拿的,但是我知道,不是偷的就是抢的。我照做了,我刚把那个烧饼放进我破旧的衣服里。就来了一群人,扑到我妹妹面前,把她抡起来然后又甩在地上,刚好就甩在我的面前。我亲眼看到她的身体与地面摩擦,脸上的肌肤被磨破,血肉模糊,我还听到身体落到地面,一声闷声,仿佛就响在我的心中。然后那群人,在我的面前,活活的打死了她。”

“我看着她睁大着眼睛看着我,眼角却带着笑,眼睛乌黑发亮,好像是说叫我不要说话,不然那些坏蛋也会打死我,也好像是说,姐姐,你快走,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吃。不要饿着了。”

“我一动不动,就那样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她才六岁。我曾经答应过她,要教她读书,写字。可是在我还没来的及兑现我的承诺时,她为了给我一个烧饼,活活的被人打死。”

“萧明夜,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还记得那天突然下着雨,我衣服淋湿了,头发也湿了。全身都湿了。我没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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