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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上王爷去种田-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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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瓷器碎响,顿时屋内四五个丫鬟立即跪地低头。
“公主,您息怒!”唯有最亲信的嬷嬷忙去拍太长公主的后背,试图能够因此帮她顺气。
太长公主,发丝雪白,此时脸色也是气的没有血色,嘴唇甚至在颤抖,半天顺过一口气喝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公主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兴许是有误会!”老嬷嬷跟着劝说。
“误会?当本宫人老心眼也瞎了吗?”太长公主说着狠狠一拍桌案,刺痛了手心感觉也不能消去她半点怒气。“他哥舒璟分明是过河拆桥!拿了我靖康十万大军,如今凯旋而归,却不想认账娶红芸!如今他军功在手,兵权在手,就以为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太婆没有用了,想一脚踢开了吗?刺客?呵呵,刺客?”
老嬷嬷听得眸光闪烁:“这话是不错的,但坏就坏在摄政王接手靖康兵权的时候发生那么一件事……如今,怕还得像咱们王爷问罪。尤其当初公主还没有来得及允诺兵权之事,皇上就先发了圣旨,让靖康派兵支援。”
“没有允诺,就能否定,他握了靖康兵权的事实吗?”太长公主一听这个更气,再次狠拍桌子:“他以为他杀了一个守将,就掌控了靖康十万大军?也不想想,那些人大多数还是我靖康封地的子民,父母亲人皆在我靖康封地,如果不是本宫的默许,他能拿得稳这权利?”
老嬷嬷听了一时沉默,不知道怎么跟太长公主解释,实事不同了。如今靖康王可还中风在床,几位公子也是明争暗斗想继承王位。而北堂辛奇又因为救回皇长子立功,重长朝政,把持幼主。
另外两王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乱怕是必然的!
“公主,咱们不妨等等,也许会有摄政王求您的时候!”老嬷嬷想了想,却说道,眼底一片讳莫如深的光。
太长公主听得一愣,转而看她,而后仿佛明白什么,但却依旧皱眉:“这事情怕咱们没有的选,毕竟本宫是皇室正统嫡长公主,先前又已经将孙女许给了摄政王,算是明明白白已经站了队伍!”
“这可未必,这样公主……”老嬷嬷眸光一转,便贴近太长公主耳边。太长公主听得眉峰渐渐舒展,最终露出一个笑:“此法可行!”
“对了,芸儿呢?”主仆商定好后,太长公主终于恢复一贯倨傲的语态。
“这些日子一直听公主的话,在房里绣嫁衣呢。”老嬷嬷忙说道,“公主是没有瞧见,郡主那绣活怕是京中没有一个千金贵女可比!”
太长公主听得满意:“听说,摄政王娶的那个正妃原本还务过农?”说这话时,眼底已满是嫌弃。
“是有这话,而且还和村人打过架,和泼妇骂过街。不过会一点医术而已,其他的便一无是处,就被捧的跟什么一样。那西关救人之事,依奴婢看,很有可能是章程的功劳。摄政王为了给她遮丑,所以故意给她背的!”老嬷嬷跟着尽数殷璃飞的无能。
“哼,怕也真是如此!”太长公主冷嗤。“被西蛮人掳劫,居然也还有脸回来,既如此,也好……”说着,扶着老嬷嬷的手站起身:“去备礼吧,顺便让红芸也拿几幅闲置的绣品过来,一并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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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章 傀儡失线
摄政王的马车还未进城,便已经披上素纱。
经过城门的时候,出奇的就连行人的声音都没有,殷璃飞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却惊讶不小。
却见一路两边站满了身着白色丧服的百姓,虽然都没有吱声,但凡哥舒璟经过的地方,百姓都纷纷恭敬的低下头来。哥舒璟凯旋而归,本应该受到欢迎。不过正逢国丧,百姓们默契的没有张扬,便以这样无声的方式表示对哥舒璟的欢迎。
马车已经走了一段时间,百姓的队伍不绝,殷璃飞估摸着全城的百姓怕都在这里了。
放下马车帘后,殷璃飞心底却是感触良多。以前替哥舒璟鸣不平,觉得他的辛苦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如今看来,他做过什么,全天下百姓都是知道的!
应该没有什么比这些更欣慰的了,再加上北齐帝在世时候的特别宠爱。
可是,这平静的盛世欢迎之后,等待的却是一场风暴!
“我进宫去,待会儿让舒砚先送你回府。”这时哥舒璟开口道。
殷璃飞忙一把拽住哥舒璟的胳膊,抬眸看他:“我跟你一起进宫,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也是做弟媳的,不去怎么说得过去?”
眼看着哥舒璟朱唇微动,殷璃飞更紧的抱住他的胳膊,表示了自己态度的坚定。
哥舒璟见得她的样子,无奈一笑,反又将她揽进怀里:“好吧!”
进城之后,一干将领皆以骑马而行。个个也都无声的看着眼前的阵仗,期间哥舒奕眸光闪烁不定。在经过一座府门前,不禁转头看去,却见被人扶站着的一个白衣妇人。妇人看着他的眼睛都湿润了,却只是站在门口,激动的抬手指他,仿佛想挽留她停步一般。那后面的动作却被身边的家仆制止住,妇人的泪水顿时溢出眼眶,却没有哭出声音来。
第二眼,哥舒奕眸光瞪大,认出那个容颜憔悴,几个月不见就苍老了十岁的妇人。下意识张口,但“母妃”二字却哽在喉咙里终究没有发出。
最终,驱马自门前而过,直朝皇宫的方向。
并行的风愚看了一眼哥舒奕握住缰绳青筋暴突的手,没有做声。刚转回头,眸光一闪,猛然抬头,便在一座二楼的窗户后捕捉到一抹倩影。对上窗内人的眼,风愚一愣。对方见被发现,忙垂下眼去。
陆芷溪?!风愚诧异,那瞬间想她是特意来迎的吧,但是为自己还是哥舒奕呢?
窗户后,陆芷溪身边的小丫鬟这时便显得很着急,忙就拉起陆芷溪的手,朝他抬手挥了挥手中帕子。风愚心底顿时一亮,跟着浅浅一勾唇。
陆芷溪虽然还低着头,含羞带怯的样子,但却没有拒绝丫鬟的作为。
“哼!”这时,一声冷哼入耳。风愚微微侧眸,余光便是哥舒奕阴沉的脸。想必此时一定心底恨极了吧,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知道,是自己赢了!
“小姐,未来姑爷朝您笑了,您看您看!”陆芷溪身边的丫鬟忙扯着她的手惊喜的喊。
“别喊,当心被人听见!”陆芷溪忙制止住她,小丫头这才惊觉时下状况,忙抬手捂住自己嘴巴。眼睛却还看着人群走过,眼底的惊喜却在下一刻转成惊:“遭,怎么,怎么世……平阳侯公子也在……”说的是哥舒奕,因得身份转变,如今已经是公子,而非世子。
陆芷溪闻言也朝楼下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哥舒奕充斥着怒、怨、悲等等各种复杂情绪的眼。陆芷溪愣了一下,忙收回视线,继而抬手关上了窗户。
“咱们回去吧!”陆芷溪说完就走,小丫头赶忙跟了上去。
街上,另一扇窗户里,两人立于窗前:“孩子,你看见了吗?”南阳王一手支着窗户,开口问道。
身后立着的哥舒允见得街道上一片沉静的白,眼底是明显讶异,跟着点头:“孩儿看见了!”
“你看见了什么?”南阳王再问,
哥舒允望着过去的摄政王车架,继而开口:“想得这天下,不是单有几万兵权便可以了。纵使有百万雄狮,也得这天下百姓认你才行,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越王叔之所以不动,怕也是在等一个时机!”
“嗯,难得你一点就通!如今北堂辛奇就等着摄政王回去,怕是哥舒璟这宫门有进难出了!”南阳王开口,顿了一会儿又说:“好了,去吧!再晚,怕是要封城了!”南阳王开口说道。
“是,孩儿告退!”说罢,低垂下眉眼抬手掀起白色的风帽,这才开门出去。
——
皇宫门口,殷璃飞再随哥舒璟下来,迎接的便是大队的禁军。统领的却不是原来见过一面的卫辽,殷璃飞顿时提起警觉,下意识看向哥舒璟。
哥舒璟神色却是惯有的从容,跟着出了马车。
“恭迎摄政王千岁!”立时,宫门前的许多官员迎了上来,朝哥舒璟行礼。哥舒璟的眸光只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抬手从马车里牵出殷璃飞。
众人看见殷璃飞出来,忙再次行礼:“恭迎摄政王妃!”
“都起来吧!”哥舒璟这才开口,而此时夫妻二人也已经换上白纱批身。
“皇上在哪儿?”哥舒璟跟着开口。
凌丞相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王爷,国舅说皇上驾崩事有蹊跷,不肯下葬。于是这一个月来,臣等从皇陵搬回寒玉床,将皇上安置在钦天监,待王爷回来再做合计!”
说话间,一行人步履不停的往宫内走去。殷璃飞沉默不语的跟在一边,当踏入宫门时,就感觉足已经有千斤重。却不时去看哥舒璟的神色,怕他会因为情绪过激出什么岔子。
就在一众人行径没有多远,突然听得一阵异响。众人下意识停住脚步回身,就听得轰的一声响。待回头,便见宫门已然闭合,大批的禁军立即堵住门口,虎视眈眈的在背后。
紧接着,前方禁军开道,众人再次转身。便见远处一辆车架行来,远远的可见华伞之下坐着两人。便是哥舒颖被北堂辛奇搂在怀里,同驾而行。
哥舒璟身边的北堂臻见此,俊眉立即竖起,拳头不禁攥紧。北堂辛奇靠近之后,眸光先是朝他这边扫了一眼,北堂臻给了一个冷漠的眼神后,便别开了眼,只一个眼神,仿佛已经划开父子之情跨越不了的鸿沟。
北堂辛奇眸光一凝,心底一阵闷痛,但很快恢复正常,转而望向哥舒璟,勾唇笑道:“王爷别来无恙!”
“看国舅爷的气色比几个月前好多了!”哥舒璟淡淡的看向他,唇瓣一抹浅到几乎于无的笑。
北堂辛奇的笑容一僵,继而就是一声冷嗤:“来人呐,现在怀疑先帝之死与摄政王有关,将摄政王哥舒璟拿下,带往钦天监!”
“这怎么可能?”凌丞相立即惊问。
“对啊?国舅你可有证据?”
“王爷凯旋而归,这还一句话没有说,你便忽然抓人,是否太过武断?”群臣顿时一片沸腾之声。
“太子殿下,您说句话啊!”这时有人又对着北堂辛奇怀里的哥舒颖喊道。
殷璃飞站在哥舒璟身后听得这话,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感觉在意料之中。虽然除了北齐帝驾崩,没有其他特别消息在明面上传到西关。但是,北堂辛奇这个时候不立储,就太辜负他自己了。
怕是因为北齐帝还没有下葬,待再降罪哥舒璟,北堂辛奇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扶立新主上位了!殷璃飞下意识也看向哥舒颖,见得他好像比之前长高了,但几个月不见,人反而瘦了一圈,都不禁心怜这个自小没有父母关怀,如今还被拿捏在手里当工具的孩子,他不过才七岁而已!
在现代社会,七岁孩子哪里知道人心险恶?而身在皇族的哥舒颖,甚至所有皇族子弟,皆过早的承受了这一切。
被喊到的哥舒颖身子猛然一震,一脸的惶惑,下意识看看哥舒璟,又看看他身边的殷璃飞,对上殷璃飞怜惜带暖的眸光,又觉心头一震。最终将眸光转回,落在北堂辛奇身上,二人一番对视。哥舒颖垂下头去,小声的嘀咕道:“诸位大臣说的有理,事情还没有定论!”
哥舒颖此话一出,众臣惊讶不已。而北堂辛奇也震惊了一下,猛然皱眉,握住哥舒颖的手也猛然一紧:“太子殿下,您可知,您现在面对的可是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您的杀父仇人!”
“啊,国舅,你你捏痛我了!”哥舒颖脸色一白,突然用力要抽出自己的手。
哥舒颖这一喊,北堂辛奇自己先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松了手。是没有想到,调教了这么些日子,一直乖顺听话的哥舒颖会突然炸开全身的毛。
“国舅你想做什么?”哥舒璟皱眉呵斥。
“皇叔,救颖儿!”哥舒颖顺势跳起要往车架下跃,哥舒璟说话时,身子一闪,在哥舒颖跳下时将他接了个满怀。
这一逆转,让在场的气氛也在瞬间诡谲弥漫。
“皇叔!”哥舒颖被哥舒璟稳而小心的一抱,栽进他怀里的时候,眼泪都差点留下来。不过还是忍住了,但语气里不免带了一点哭音。
“来,让皇婶给你看看!”哥舒璟对上哥舒颖语气立马变得柔和,将哥舒颖举到殷璃飞面前。
殷璃飞忙抬起哥舒颖的手,却见他白嫩的小手满是伤痕,新旧交错,当即变了神色。
“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立的近的凌丞相眉毛竖起,当即呵斥出声,并且谴责的看向还端坐在车架上的北堂辛奇。
北堂辛奇怔了一下,立即下得马车,刚想开口说什么,哥舒颖忙抽回自己的手道:“这伤不怪任何人,是……是我自己坚持练武,不小心磨破的!”说着挣扎着从哥舒璟怀里下来,故作镇定坚强的样子,但小身子明显紧张的在发抖。
“这事老臣可以作证!”这时,太子的师傅,周太傅跟着开口。他也只这么一句,仿佛只是为了说明事实,而非要站在哪边的意思。
哥舒璟听得这里,抬手摸了摸哥舒颖的头,跟着开口:“你父皇在天有灵,知道你这般辛苦,相信也会十分欣慰。”
“哼,摄政王还是留着这些假惺惺的话吧。否则到时候难掩其说,丢人的可是你!”北堂辛奇冷嗤道。
“国舅!”哥舒颖这时开口,引得北堂辛奇阴晴不定的看来,哥舒颖下意识一阵怯懦,但经历一番心底挣扎,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所谓留言止于智者,父皇的死并未定论,而一天证据没有拿出来,皇叔便是清白的!只因几句片面之词,便薄待皇叔,这说不过去。何况,皇叔他刚刚为我北齐赶走西蛮人,反夺城池,有这功绩在。朝内不论功行赏,却先治罪,这说不过去。也定会让文武百官以及万民诟病!”
哥舒颖一口气说完,身子便发软的有点站不住。仿佛说完这些话,就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力量。殷璃飞忙抬手扶住他的肩膀,稳住他的身子。
北堂辛奇听得这话,神色震惊不已,仿佛没有想到,一直以为握在手中的胜券——活死券突然自己活了!
“太子殿下,臣手里有证据,到得钦天监,臣自会给个清楚交代。”北堂辛奇忍住心中怒意说道。
“那便到了钦天监在说!”哥舒颖回道,转对身边道:“在这之前,任何人都得对摄政王礼遇。”虽然声音有点颤,但字句却是清晰的很。
哥舒璟见得哥舒颖小小的身子,表露出的坚毅,眼底一抹柔光一闪,心底悬着的一根弦也终究松下。
“怎么?难道孤的话现在就不管用了吗?孤还是北齐太子吗?”见所有人站着不动,哥舒颖突然扬高了几分声音问道。
北堂辛奇又是一震!
“太子殿下英明!”凌丞相立即出声赞颂,而后便是一阵附和。
哥舒颖听得众臣的附和,几乎要跳出心口的心脏也终于踏实几分,感觉到背后贴着的殷璃飞温暖的怀,哥舒颖努力告诫自己要镇定,而后站直身子道:“摆驾钦天监!”
024章 因爱生恨
于是,哥舒颖再次上了车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自然是不会再让北堂辛奇高高在上的陪着了。哥舒颖本有意喊哥舒璟,但考虑到还有一个殷璃飞,又在哥舒璟鼓励下扶着上车。
“皇叔,颖儿不想做什么太子或者皇帝,你做好不好?”被哥舒璟抱起的时候,哥舒颖回抱了一下哥舒璟,突然就压低声音在他怀里说道。
哥舒璟听得心头一震,但神色平静,将哥舒颖安置好后,便与殷璃飞一道随行在一旁。哥舒颖不免垂眸去看哥舒璟,想从他的神色间看出他此时的情绪般。但哥舒璟抬起头,只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便转开眸光。
哥舒颖见此不禁忐忑,但碍于场合,也只得端坐好身子。
很快,文武百官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到得钦天监的大殿。哥舒颖本欲与哥舒璟一道,北堂辛奇却强硬的上前一步拦在二人之间开口:“太子殿下,摄政王毕竟有嫌疑在身。您身份特别,为了您的安全,还是应当与嫌犯保持距离!”
“国舅——”哥舒颖欲要说什么,哥舒璟这时开口:“还请国舅侍奉好太子殿下!”接着,便迈步进得大殿。
殷璃飞尾随在后,一进得殿内,便感觉仿佛一脚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冰火两重天的交换之后,抬眸见得垂挂的白纱肃穆。此时整个大殿里,白的空茫,只余正对殿门口的巨大“奠”字为黑色,水晶的棺材置放在奠字下面,周身正冉冉沁着雾气。
殷璃飞的心情一时沉甸甸的,有想,如果棺材里面躺的不是北齐帝该有多好?除去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单从一个家庭来说,他算是个不错的大伯!虽然哥舒璟付出很多,但他也给了哥舒璟应有的信任与权力,以及爱护!
水晶棺材的两边此时立着两列宫人,殷璃飞的眸光却快被水晶棺材前面地上跪着的两人吸引过去。这时,群臣也皆看了过去。只见那两人,一人好似跪的不稳,身子斜倾,所以被身边的人扶着。
北堂辛奇跟着第一个走上前,对着那跪着的人一揖道:“皇后娘娘,摄政王回来了!”
跪着的人正是齐后,闻声身子一颤,却是没有动,稍许,才喃喃开口:“摄政王?什么摄政王?”
哥舒璟此时的眸光却不在那个应该是齐后的背影上,而是自始至终都看着水晶棺材,所以没有在意到齐后的异样。只一步步的靠近,心情也是越来越复杂。一旁的人也都看着,此时没有人阻止。
就连北堂辛奇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只淡漠的凝眸看着哥舒璟。
哥舒璟终究走到水晶棺旁边,透过半透明的棺盖,终于看见其后躺着的人。瞬时心头巨震,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而后心底关于亲情的那方天地瞬间塌方。扶着棺盖的手指一缩,仿佛此刻碰触的不是北齐帝的棺木,而是他心头流血的伤口。只轻轻触一下,血就汩汩的透过罅隙流了出来。
他唯一的血亲,他终究是没有保住!
殷璃飞见得哥舒璟神色怔忪的样子,觉得心口发闷的厉害,眼睛也跟着发酸。认识这么久,怕今时是她见过的他最脆弱的神情了吧!想要安慰,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而后,听见周围群臣开始啜泣的声音,一个两个……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尽是哭成一片。殷璃飞再去看哥舒璟,却见他只沉默的盯着棺木,一言不发。
“皇上啊,你在天之灵看看,看看啊!就是这个乱臣贼子害了你,枉费你在世之时对他宠幸有佳。但是你死了,他却一滴泪都吝啬为您流啊——不对,怕是这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害的歹毒之徒根本就没有眼泪可言!”北堂辛奇这时大哭出声,并且一番捶胸顿足,悲愤不已的模样。
“皇——啊!”北堂辛奇还待哭诉,可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暮然被阻断。
众人突听北堂辛奇惨叫,忙回头看向他。却见他捂着一边脸连连后退数步,好不容易被身边的亲信扶住。再松手,半边脸却是依然浮肿起来。众臣顿时错愕不已,因为刚刚都只顾着看哥舒璟表情了,根本没有注意发生了什么。
“你你你——”北堂辛奇一边脸火辣辣的疼,回过神后,惊愕的抬手指向哥舒璟的方向,正确的说,是指向他身后的殷璃飞。却不忘回头去看身后,刚刚那个砸过自己脸就有飞出去的东西。
当看清柱子旁躺着的一双大布鞋子时,北堂辛奇的眼顿时怒瞪的铜铃般大,几乎喷出火来。
“你你你……你居然拿鞋子砸本国舅?”北堂辛奇不可置信道,仿佛忘记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什么我?只要王爷一时没有定罪,就还是摄政王,本妃就还是摄政王妃。你敢这么指着本妃,分明就是大不敬,你又是将国法置于何地?依本妃看,真正图谋不轨,想造反的是国舅你才对!”殷璃飞喝斥,“而且,就算王爷有错,此时最有资格问的也只有皇太子。如果有证据,也会有三司会省。难道是本妃读书少,说错了,还是说,谁赋予了国舅监国的权力?”
殷璃飞知道,自己此时不是在逞强斗狠。但她既然还有抽人的权力,看见不平的,当然是不会手软。何况,双方如今已经撕破脸。
“我——”北堂辛奇又想说话,殷璃飞秀眉一皱,跟着手臂一动。北堂辛奇立即抬手护脸做出防备状,而他身边的亲信也忙抬手想帮北堂辛奇挡。
殷璃飞手抬起却是拿着三支香,跟着走到哥舒璟身边:“王爷,您别太伤心,还是先给皇上上一炷香吧!”
哥舒璟仿佛这才回神,先是看了殷璃飞一眼,才接过她递来的香,而后叹了口气转过身朝向北齐帝的水晶棺。
也只是这一声叹,让在场的人仿佛听见了他压抑在心底无法诉出,又或者说是不知如何诉的伤痛情绪。
殷璃飞跟着又在一旁拿了几支点上,随哥舒璟一起朝拜。期间有朝跪在一旁的齐后看去一眼,这么久也发现到齐后的不寻常状况。记得最后一次见面,齐后还是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再见面,仿佛傻掉了一样?难不成是因为北齐帝驾崩刺激的?这个理由想出来,殷璃飞自己都怀疑齐后真对北齐帝有那么深的情意,能为他的死刺激成这样!
“皇嫂?”上完香之后,殷璃飞试着轻唤了她一声。齐后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呆呆的靠在宫人的身上。殷璃飞记得,原来进进出出齐后身边都会带着徐嬷嬷,可是她身边此时的却是另一个人。
“皇后娘娘自陛下驾崩后,一时伤心过度,之后神志便一直都不太清醒!”这时,有大臣开口说道。
“太医如何说?”哥舒璟跟着问道,听不出语气里是关心还是高兴。
“太医说是失心疯,如今还在调理!”凌丞相跟着开口。
失心疯?殷璃飞表示十分怀疑,但想,北堂辛奇既想扶持幼主。那么搞死搞残他身边所有可以依靠的人,那是必然的。否则的话,这北齐最大的国舅可就是齐家人而非他北堂家的人了!
殷璃飞闻言,朝齐后走近几步,就想抬手给她把脉。
“摄政王,此时是否该说正事了?”北堂辛奇这时顶着肿脸提醒,语气里尽显咄咄逼人之色。而说话时,身子明显往一边偏,一副随时防备殷璃飞的模样。
“国舅所说的证据呢?”哥舒璟从容的立在水晶棺前,不疾不徐的问。
“哼!”北堂辛奇冷嗤一声,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将人带上来!”北堂辛奇话落,大臣便让开一条道,很快就有两人被带了上来。其中的女子低眉顺眼,另一男子却是枷锁缠身,身着的白色囚衣尽数染血,步履的蹒跚可见曾遭遇酷刑。
殷璃飞看见进来的两人都微微诧异,因为都不算陌生人。其中的女子,居然是绿姑。而男子却是当时她被哥舒宁陷害时,站出来为他作证的王府暗卫休岐。
一到近处,休岐就被押送的人从腿弯处踢了一脚,猛的就往前载跪在地上。期间休岐吭都未吭一声,即使跪着,背脊也是挺的笔直。
“这两人,不知摄政王认不认识?”北堂辛奇跟着问道。
哥舒璟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掠过,缓慢的开口:“休岐,是本王出征前往西关时特意留在皇宫保护皇兄的暗卫之一,总人数是二十人,还有其他十九人呢?”
“哈?保护皇上?皇宫难道没有暗卫吗?摄政王你当文武百官们都是三岁孩童吗?皇上的安危自有内廷卫以及死卫保护。何时轮到你摄政王府来置喙?你分明是居心叵测,以皇上的信任,故意留的这些人下来蓄谋杀害皇上,好为你夺取皇位!”北堂辛奇义愤填膺的指着哥舒璟大喝。
哥舒璟听得这指责神色依旧淡然:“的确,朝内大小事务本是分门别类,诸臣也该各司其职!不过,国舅,试问本王勤政这些年,有多少事情是该本王置喙,又有多少事情是分内之事呢?还有国舅你,从本王进宫到此时,你做的这些,又有那些是属于你分内的?”
“国舅的指责实属牵强!”凌丞相这时开口,“毕竟,王府暗卫在宫中走动之事,是皇上早就许可的,所有大臣也都是知道的!之前西蛮刺客在京中猖獗,王爷不放心,留下王府暗卫保护皇上,是关心之举!”却是不知道,哥舒璟走时安排了二十个这么多。
但该归皇上管的事情,他都不管,都是摄政王处理。以前没有问题的时候,哥舒璟处理就应该任劳任怨。而今遇上问题了,倒是他的错了。很多人明白这个道理,但死者为大,北齐帝又已经成先帝,这些话也是不好在他灵堂或者当众说的。
凌丞相这样说,已经算是委婉了!
“西蛮刺客猖獗?呵呵!”北堂辛奇听得这里不恼反而笑了,抬手指向立着的绿姑,“王爷可还没有说,是否认识这位女子。”
殷璃飞的眸光这时也在绿姑身上,这时听见哥舒璟开口:“她应该还有一张假面,国舅为何不揭开她的假面说话呢?”
这话一出,北堂辛奇惊讶,就连垂着头的绿姑也惊讶抬眸。对上哥舒璟讳莫如深的眼神,当即心头一惊,又快速的垂下头去。
北堂辛奇眸光阴晴不定的一阵闪烁,跟着开口:“看来摄政王也是认识她的,并且深知她的底细!”
哥舒璟不答,仿佛只等绿姑的真面目揭开。北堂辛奇见他这样,心底突然有了一阵不安,但还是转向绿姑:“你且揭开你的人皮面具!”
绿姑闻言不知是什么表情,但动作犹豫了一下,抬手抚上自己的下颌一番摸索,紧接着一点点沿着下颌往上撕开。当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彻底掀下面,绿姑抬起头来,而后众人惊疑。
“青……”有胆子小的惊的已经哆嗦。
“这是……青妍侧妃?”有人惊喊出来人的身份。
如今,也只有哥舒璟与殷璃飞还镇定的站着!
绿姑什么也都还没有说,但只一张本应该掩埋黄土的脸重新现世,便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北堂辛奇看了一眼夫妻的表情,勾唇笑道:“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溟楼京城分堂的执事堂主!敢问王爷,当初与你情比金坚,不惜为救你付出自己生命的青妍侧妃,怎么就成了溟楼的执事堂主?”
不待哥舒璟回答,接着又说:“当初王妃被溟楼掳劫,原说是索要一千两黄金,可在中州告急的时候,溟楼却明目张胆的给您送了二千两黄金!后来摄政王妃又突然失踪,再出现便又在西蛮出现,你以三座城池换她回来。再来,你与西国太子交好,又不费一兵一卒退敌,并且又夺回西国的五座城池。你当时明明有机会灭了西国近四十万大军,永保我北齐太平,可是你却放走了十万曾经蹂躏摧残我北齐百姓的敌军。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摄政王妃的兄长前些日子娶的人居然是西国公主,如今这个驸马爷人可是陪了西国公主回乡省亲?这些你都作何解释?”
“国舅觉着本王应该作何解释?”哥舒璟不答反问,一脸的坦荡问心无愧的样子。但在北堂辛奇眼底,哥舒璟到现在也没有一句有力的争辩,那就是事实胜于雄辩,他赢定了。
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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